|金粉世家|——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金粉世家

参与人员：万思菁  杨仲  离昏  萧胤堂

剧中角色：万思菁饰冷清秋  杨仲饰金燕西  离昏饰白秀珠  萧胤堂饰欧阳于坚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就是一个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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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时值三月下旬，天气晴和，柳枝抽了新芽，北平的春日虽来的迟，但此时也到了百花初绽的时节，洋洋春色里已可见重嶂叠翠、春水碧波，故每逢此春光明媚之日，街巷里的游人总是扎着堆的来往，大路上车水马龙，到了晚间亦是络绎不绝]

[这天夜里七点半，天已黑透，人仰躺在卧室床上，一手撑头，一手拿了本书，盯着一页看了许久，虽字字入眼，却半分未往心里去，倒把手臂给累得个酸痛。身一翻，怀表链子硌在胸前，拿出来看了眼，便立即把书抛到一旁，取了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单手插在雪白的西裤兜里，晃着下了楼去]

[到门厅里与家人打了声招呼，便唤了司机驱车往街巷上去。街上人车都多得很，经过路口时，竟被另一辆车子横堵在岔路上，司机掀了喇叭，按得嘟嘟声响个不停，传到耳里只觉心烦，眉头皱起，抬手猛拍了下司机座椅，眉间尽是不耐之色]

换条路走罢

[车子打了个弯，七拐八拐的拐入一条胡同，胡同里没有灯，唯有月光映在头顶。四下里静谧幽深，车子慢慢的跑，隐约能看见墙壁上爬满的藤萝，一阵风吹来，只觉浑身都清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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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春虽然来得要稍晚一些，但总归还是来了，起比书中描绘的南方春色，北方之春在经历了严寒之后却要更显珍贵】

【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住在这胡同里已有十余年。虽冷家已不复当年盛况，但在母亲的教导之下，我虽比不得富家之女生活贵气，精神上却十分富足。虽然生活艰苦，但母亲在我的学问上从不吝啬，总是会省下一些银钱拿来买书，而我自己也在欧阳老师的帮助下，获得一份抄书的工作，报酬虽不多，亦可让我和母亲不至于为饮食发愁】

【这一日傍晚，吃过晚饭后，便将已抄好的书页整理好，准备送去给欧阳老师过目。刚过了胡同，眼看就要到口子，不知哪儿吹来了一阵大风，将手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书页吹得乱飞】

【我有些无奈，却没有抱怨，只当是清风有意与我嬉戏，便低了头，含着笑意，一边默默记着昨日欧阳老师新教的诗，一边将乱飞的书页一一捡了起来】

【终于将地上散落的书页收好，却发现有几张遗漏，借着微弱的光，发现它们调皮地躲在一辆漆黑的汽车底下。能开这样的好车，大抵是某个殷贵之家。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想找回我的书稿而已】

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退一下，我的纸掉到你的车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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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幽深，人际袅袅。我本看着墙上藤蔓，偶然间一转头，正瞥见一位女郎缓步走在前头，目光微转间，不知不觉就向那边看了过去。但见她身姿窈窕，乌发捆成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随着步伐微微摆动，皎洁月光下显得发光可鉴，身上只穿了一套学生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装饰]

[正巧此时起了一阵大风，雪白纸张漫天飞舞，一张落在车子顶端，飘忽着往自己脸上一扑，伸手抓过瞧了瞧，见那字迹娟秀雅致，自有一番风骨。待她离得近了，才借着车灯瞧见伊人真容，见她面容白皙，一双眼眸灵动非常，一望便知是个玉雪聪明的女郎]

[倚红偎翠的事情见得惯了，但如她这般素雅清秀的，却是头儿一遭，故此便有些移不开目光，听声音是柔和婉转，仪态彬彬有礼，忍不住朝她点点头，又笑了一笑。依旧伸手在那车椅上一拍，车子缓缓后退，将那张纸给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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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乌目只盯着车底下的几张纸，生怕它们再调皮一下，就不知将会飞向何处，这幽深的巷子里，再要寻得它们的踪迹，怕是有些难度】

【那车的主人未发一言便将车往后退了去，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向前将那几张遗落的书页抓在手里，与先前的一叠放在一起，拍了拍沾上的些许风尘，这才站起身来，朝着那车的主人微微一笑】

谢谢

【经过风儿的一番嬉闹，与欧阳老师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向那人道谢之后，便转了身，朝着先前的方向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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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小心得吹去纸上浮尘，想来是对之十分爱护，思忖间这位漂亮少女偏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向这边一转，笑着道了句谢。我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之间竟忘了还礼，只顾盯着人家离去的背影不住地瞧，回过神来才发现胡同中唯余自己这一车两人，佳人踪迹，已是难寻]

[这惊鸿一瞥虽令人印象深刻，但因玩的地方很是多，两三天过后，倒也淡忘了。偏着事有凑巧，某日与几个好友一同小聚，里面有一位，唤作邱惜珍，她父亲与家父乃至交好友，本人喜欢拍戏，算是个电影明星，人长的精灵娇艳，配上烫得时髦的卷发和精致的妆容，更显婉丽非凡。我侧头打量着她，不知怎的就想起前些时候在胡同里遇见的那个女学生，素面朝天，却是更耐看，不自觉的，面上便带了笑意]

[许是目光太过专注，没过多久便听邱小姐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瞧，听后收回视线，手里握了玻璃酒杯，身子后倚，左腿架在右腿上，冲她举了举杯，悠悠一笑，哄她道]

看你长得好看

[众人听过皆笑，又提起秀珠的名字，心里略有不喜，旋即便转开话题，几个人东扯西扯，最后竟讲起什么和尚庙尼姑庵来，听了忽然起了玩闹的兴致，杯子往桌上一扔，利落起了身，墨镜往鼻梁上一架，招呼众人]

走了，山上看尼姑去

[几人驾车便往白雀庵去，因庙在山上，只能徒步拾阶而上，待走到半途，邱小姐便喊了累，其他几位跟着一同起哄，懒得哄她继续前行，索性随心坐在台阶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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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走在郊外，到处都可以闻到花的清香。母亲不爱出门，唯一的兴趣便是每月都要去山上白雀庵上柱香，不求其他，只为心安。但母亲又是个喜静之人，每逢初一十五上白雀庵的人络绎不绝，因此每次母亲都是选在第二天或者是人不多的时候才会上山】

【这一日，阳光正好。学堂里刚好也放了春假，难得空闲，便陪同母亲一块上了山。跪在佛前的垫子上，闭目合十，将脑海的一切思绪放空，心无所求，便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宁静起来。】

【待母亲礼佛完毕，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从她手里接过香插在香炉里，向庵里的师太道了别，便准备下山】

【因为母亲难得出门，便有意陪她在外面多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的空气，对她的身体也是极好的。只是时近正午，上山的人居然多了起来。母亲不爱凑热闹，便遵从了她的意思，小心地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却在半腰之时遇到了阻碍】

【台阶的两旁，或站着或蹲着一些人，便使得原本两人宽的阶面变得有些狭窄。而台阶的正中央，却坐着一位衣着上佳的男子。只是他背对着我，却不知他是不是知道挡了要下山之人的路】

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让一下，我们想要下山。

【知道母亲不爱与陌生人打交道，便主动向那人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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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并排坐在石阶上，便将上下来去这一条窄窄的路给挡了个严实，四周尽是怨声，他们几人又与人家争了起来，浑说些没意思的话，我只当没听见，转而望起远山上缀生的林木，却不曾想喧闹中一线清亮女声入耳，音量不大，却极为清晰]

[稍一侧身便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心里仍在琢磨，这声音怎有几分熟悉，心内忽有所感，抬头瞥了一眼，竟又看见那道背影，这下便有些不敢置信起来，疑是人太多看花了眼。摘了墨镜起身瞧过去，见她穿了套青色的素雅衣裙，两条辫子依旧拖在脑后，正是那位女郎]

[心里扑通跳了一跳，急忙弯腰拿过相机，手忙脚乱地打开相机盖，抬眼一看，人都走远了，急切之下只得大喊了声]

嗳！

[芳影停了一停，趁机按了快门，却见她只微微侧了下脸，并未转过身来看我，心中顿时失望无比，不甘心之下便又叫了一声]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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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说话，却主动侧了半身，恰恰够一人路过。我扶着母亲让她先行下了台阶，再跟在她身后，习惯地向那人道了声“谢谢”，便跟上了母亲的步伐】

【我扶着母亲的臂膀，不时地指着不远处开着的无名的小花，让母亲看看，放松心情。偶尔有微风吹起了额前的碎发，弄得人心痒痒的，便伸了手将它们拢到耳后】

【白雀庵的台阶又多又陡，怕母亲摔着，便也不敢再指着四处让她看风景，只专注于脚下的阶梯。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大约是方才那让路之人，也不知是不是在叫我。我轻轻侧了侧身，却突然想到方才在他身后之时，看见他穿着不菲，我猜想，这大概是某个纨绔子弟携美同游时的无聊之举罢了】

【他又问了一声，我却再没有回头。对着母亲看过来的疑惑的眼光，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带着母亲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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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没留住，到底是拍下了张背影，归家后到暗房中将照片洗了出来，反复思量几日，便吩咐金荣找了几个便衣巡警来做事]

给七爷请安

[四个人排成一溜，帽子皆拿在手上，声音整齐，态度恭谨。目光原本胶着在那张相片上，闻声转过了头，打量那几人一眼，笑笑道]

免了。这次是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依诸位的身份，当是件很容易的事

[将那照片往金荣眼前一竖，手指点了点上头的人]
就照着这相片找，找一个梳着两条长长辫子的女学生

[大抵是办事手法过于简单粗暴，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被这群人搞得鸡飞狗跳，混乱了几日后，竟然也有了结果。这日歪身躺在一张大鹅绒沙发上休息，金荣捧了一叠厚厚的纸进来，说是统共找见了六千三百四十七位梳辫子的姑娘，其中各个年龄段做了详细的统计，具体数字已然记不大清。我耐着性子听他聒噪完，睁了眼盯着他一直看，笑了一声]

你这是拿我逗闷子呢？什么大姑娘小媳妇都往我这拉，可别忘了再把我八妹添上

[他听了又来来回回好长一番解释，又说什么让自己去看看人，我心中十分不快，脸一沉，“腾”得一下站起了身，倒将金荣吓了一跳，再不敢说话]

蠢货，北京城这么大，难道要我一个个去看，挨家挨户去找？

[这一句无心的话，却是凭空给人提了个醒，心想以两人初次相遇那条胡同为中心，扩散着去寻，总归能找到人。垂了目光想了想，又不由微微笑起来]

给我挨家挨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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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天气有点反复无常，前几日还阳光普照，近两日又转了凉，在这样的环境下，母亲的咳嗽一如继往的又犯了。所幸这也算是母亲年轻时落下的老毛病，所以之前便作好了准备。将早已制好的金钱桔子膏拿出来煮了水，趁热送服，好歹压制了些许，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原想去请个西医来给母亲诊看，但母亲却不许，我知她担心请西医的费用，然而我也无法反驳。恰好在一本中医书上看到一个方子，说是百合花能养阴润肺，清心安神，还能镇咳，便去了城西的一家花店定了一盆百合花】

【回程的途中，见许多女子学校的校友们在讨论一件说，说是在城南有人在找梳着长辫子的女学生，也不知是哪户有钱人家发了什么疯。我看着身上穿着的学生装，暗暗庆幸幸好今天未曾去过城南。】

【与花店商议两天后来取花，给了定金，便回了家】

【两日后，母亲的咳嗽有些好转，但精神总是恹恹。我想着与花店的约定之期已到，便准备出门。】

【临走前母亲看了看天，说很快便会有雨，我原是不信，但也没有拒绝母亲塞在手上的雨伞，出了门，经过那些弯弯绕绕的胡同，便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未作停留，径直朝着城西的花店而去】

老板，我来取花！

【刚进花店，便被门口那盆百合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它的清冷傲骨让我突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将它入药。付了余款，便小心地抱着它走出店门】

“轰隆隆……”

【刚出店门，一声震耳雷鸣响彻云霄，紧接着，便是大雨倾盆，看来还是母亲比较有经验】

【我一手护着花，另一只手艰难地撑开伞面，站在街边，很快便坐上了一辆黄包车。我收了伞，将花儿轻轻地放在身侧，两只手顾不上遮挡随风飘进的雨水，只拾成一个小小的雨蓬，小心翼翼地护在花儿之上】

师傅，到十八胡同冷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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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领的人办事不力，自己跟着车寻了一上午，仍是无果。天气有点闷，厚重的乌云压下来，光线十分晦暗，我仰头看着阴沉的天，心里烦得不行]

一群废物

[他认错的态度太好，这一句像是刺在空气里，丝毫起不到缓解心情的作用。郁结时无意朝前头一瞥，正看见一家花店，没怎么犹豫，直接叫停了车]

我要买花，你们先回去

[说罢不顾金荣阻拦，径自下车进了店里，进去才发现这花店虽不算很大，但品种十分齐全，胭脂、紫、绿、蓝揉在一处，娇嫩的能滴出水来。目光自一盆盆花上掠过，还在考虑买什么好，偏巧就听见一个声音，转头看过去，见来人捧着一盆百合，面庞似玉，一双明亮的眼珠乌溜溜一转，两颊上略略现出两个若有若无的笑涡，正是我近日来寻的那位女学生]

[脑子里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一会儿对自己的好运气不敢置信，一会儿又觉得她这样一副淡雅宜人的样子，只有百合与之相配。正胡思乱想时，人却已经转身走了，心中一惊，急急追了出去，动作过大，不慎碰倒了立在旁边的架子，花盆乒乒乓乓碎了一地。来不及道歉，只好从兜里掏出一把大洋丢在身后，数量多少未可知，总归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出了门正赶上响雷炸在天际，瓢泼大雨落了下来，沉在地上激起一层层朦胧的水雾，阻了人的视线。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迈开腿追着黄包车跑，风雨一挡，脚下的路就有些辨不清楚，故而这一路追得极难，但竟然一次也没想过放弃，想来这辈子都没这么努力过。所幸得是，雨天里车行得也慢，等到我停下时，正巧捕捉到她推门而入的亭亭背影，一瞥即逝]

[这是一条不到一丈宽的小胡同，两边的房屋很矮，伸手就可以摸到别人家的屋檐，四下里极静，面前的小黑门上钉了一块冷宅的牌子。我坐在地上，整个人已脱了力，不住地气喘，雪白的衣衫上溅了泥，不用想也知道是落汤鸡一般的狼狈模样，然而内心却十分雀跃，面上也含了微笑，只觉得这连日来的牵肠挂肚一瞬间就得到了缓解，忍不住，期待起往后的岁月来]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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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那日淋雨后回了家，身上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挣扎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灌了一肚子热水，微微出了身汗。本以为这就没什么事了，谁知到了晚上，太阳穴两侧针刺一样疼，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被钟表报时的声音烦扰的，头重脚轻地晃了晃，人就扑倒在大床上昏睡过去]

[或者用半睡半醒来形容更为恰当些，身上一阵寒一阵热的折磨个不停，还有繁杂又冗长的梦境，内容几乎记不清，但似乎总有一股百合花的味道，纯粹却不浓烈的甜香，若有若现地卷在空气当中，仿若无处不在]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已不再觉得冷了，耳朵里亦能听见有人在身旁说话，似乎是在说什么“风寒”什么的，这么躺着就觉得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努力要将发沉的眼皮睁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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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闲来，正想要出门找燕西同我逛逛，就听到电话铃叮铃叮铃。】

【玉芬姐姐同我说燕西淋雨生病了，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就让司机送我去金家。】

【才进门就看到玉芬厅上等着，被她戏笑说了几句，可是我心里着急，就急急忙忙的上楼去他房间里，大夫才刚刚诊完，大太太还在房间里坐着。】

燕西，燕西。

【燕西就躺在床上，气色差得很，走到他床边看他这样脸色发白恹恹的样子，心情也随之难受起来，又听玉芬姐姐打趣我，臊得脸上一阵热，我拉了拉他的手，还凉凉的。】

你怎么了？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说着话看他这样，原来阳光精神劲儿今个全都没有了，不由得酸酸的眼泪就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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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迷糊着，就听见有人唤我名字，一声赶着一声，很是急迫的样子。在这喊声里睁了眼，头仍晕着，没什么精神的目光落在屋顶的吊灯上，一只手摁了摁眉心，另一只却被一双柔软又温热的手给握牢了，耳里又听见一个人说话]

跑得这么快呀，到底是关系不一般，要是我病了，看你有没有这么着急

[三嫂这话令自己彻底清醒了，原本觉得没什么，但如今听来，竟觉得刺耳。皱了皱眉，就想将手扯出来，只是对上她那一双关切的眼眸，心又软了，再看她落了泪，心内一叹，反倒握了握她的手指]

我没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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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的声音听着他说话，才咽声半是泪眼半带娇嗔，眼底子是责怪，更多就是心疼。】

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家教要求向来是优雅端庄的，但是每次见到他自己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心里又着急，听到玉芬姐姐说话，才知道金夫人也在一旁，还有丫鬟都看着自己这样子不顾者旁人眼光坐到他床边。】

【虽然是听惯了含蓄的话，但是接受的是西洋教育长大的，也没有再起身，反正哥哥也想我嫁给他，金夫人也是默许的，自然在自己心里，早晚都会是他的人，横竖别人也是见怪不怪的，理所当然的这儿也早晚是自己家，才用不着讲究那些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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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境总是时刻发生着变化，譬如我以前觉得秀珠娇憨可爱，现如今这些直率尽皆变成了任性，大小姐脾气彰显无疑。头似乎又隐隐痛了起来，皱着眉转了个方向，索性不答她这话]

妈，您来了

[又向三嫂道了声谢，谢她来探我的病。等到她们一众人出了房间，这里又剩下我和秀珠二人，因总要顾忌着她父亲的关系，有些话当着长辈的面不好说，现在倒容易些了。一只手伸在头顶，看她一双眼眸里像浸了水，眼泪越流越多，一时间没了法子]

我不就是生病一点点嘛，你干嘛哭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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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小手绢儿拭去眼中止不住涌出的泪珠子，眼眶还是湿的，看着他病容，揪心又低落，听他这么说着浑不在意的口吻，有些气愤他这个呆子的模样。抽泣着回他。】

还不是因为你，人家担心你嘛。

【话里满是娇柔，手中的绢子又握得更紧了些，想摸摸他的脸，碍着他一脸憔悴，又止了心思。】

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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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到往日，两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是必定要陪着小心去哄她一哄的，今天则不然，对她关切的话语仿若没听见一样]

没什么不舒服的

[被子一直拉到下颌，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窗，闭了眼不再看她，语气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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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这般为他来，才没说两句话，就拿话搪塞我，分明是不愿意见我了。随之也赌气道。】

好，我走。

【别去脸，就是起身，蹭着小高跟便走下楼。下楼时候气不过来，而且我才出门这一会儿，回家里定要被哥哥看出端儿来，想着想着也就停了脚步，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