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

===开建元六年夏初===

[清晨早起，跟着当地向导往那玉龙雪山去。雪山山脚的小村落，民风淳朴，好客热情，只一碗酒便是“阿瓦”相称。后来才了解，“阿瓦”便是弟兄的意思，于陌生之处，为关外之民所接受，不由暂时忘却踏上旅途的初衷]

[要论起这玉龙雪山，乃是苗疆纳西族聚集地。此雪上被当地人称为“波石欧鲁”，用中原话说便是“圣洁无暇的雪山”。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玉龙在作永恒的飞舞，故名”玉龙“。而山体黑白分明，故又称为“黑白雪山”]

[虽是夏季，山巅终年积雪覆盖，本是提在手上的厚棉袍，随着愈来愈往上的趋势，不由自主地穿上。随着向导以一同前来的，还有昨夜认识的塔西阿瓦。与此人一见如故，即使沟通存在言语障碍，却不妨碍自己与他的兄弟情谊]

[于雪山山巅上静静地感受了半时辰，便在塔西阿瓦受不了寒冷的抱怨中下了山。三人在山脚下的一间小茶棚喝着热茶，愉悦地闲聊着。却不知为何，塔西阿瓦忽然捂住心口，倒地抽搐]

【去年年初大雪天里恰逢苗疆小乱，师父无端被卷入权力之争，被人暗中谋害。为避引火烧身之得草草葬了师父收拾细软趋往益州避难。随后一路云游，遇亭行医，兜兜转转赶在晚春前回了此处，在师父坟上撒了壶今年新酿的杏花酒聊以慰籍孤身一人天涯羁旅之愁】

【本是心中感怀原来朴素悠闲的关外日子便在山下的小村歇脚，谁知这雪水消融之日正赶上山脚下的村子里发了时疫，一时间医者仁心不敢脱身，竟是一留留到了春末初夏才待到村里的人全无大碍，才打算告辞。】

【坐在因着煎药有些闷热的屋子里，一边拿着新扎的蒲扇对着药炉里的小火苗轻轻扇动，一边和坐在门槛儿上和屋子里条凳上的几个大娘大嫂唠嗑儿。正思忖着如何开口说起离去这事儿，却闻村头儿住的小伙儿跌跌撞撞跑过来，口中还喊着塔西阿瓦在村头的茶寮里昏了过去，便将药炉上的药托付给略懂些医术的大嫂，匆匆拎了角落里的药箱赶去】

【到了村头临时安置塔西的屋子，便见着几个人围着，虽是心焦病症，略有不悦，但仍温声道】

人围着作甚，都散开一些，不然塔西阿瓦怕是踹不上气儿。赶紧散开些，别耽误了。

【待人微微散开才发现这屋里还有外人在，也顾不上搭理，一边吩咐人去开了窗子透气儿，一边放下药箱，跪坐在塔西边上，腕子轻压搭上脉】

[突然间地情况，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反应一瞬，立即一把拽起塔西右臂，绕过背脊而后将他背起，问了向导，附近有间弃置已久的空仓。按照向导的描述，先将塔西背到那处，向导则是着人去附近寻找大夫。按照此地距离村子的路程，可能大夫请到了，这塔西阿瓦的性命可就在攸关时刻徘徊]

[小心翼翼地把塔西放在空仓里的台桌上，幸好还遗留一张台桌，想来是当时开仓供奉神明所用的香案，现如今已经陈旧，灰暗掉色。看着塔西不停地呻吟，捂着心口，想来与心疾有关，就算不是心疾，这浑身的抽搐亦不能掉以轻心]

[不待多时，前呼后拥地迎来了大夫。本以为是苗村奇医，只不过此人打扮却不是纳西民族模样，却是与自己相同的襟袍、腰带、筒靴。奇异时不免觉自己狭隘，此地任何人皆能来，并不少自己这样的中原人]

[看着那大夫年纪虽轻，却遇事不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如何为塔西的生命挽救多争取一分可能。许是屋子里人多不方便，索性就跟着一部分人出了屋仓，在外等候]

【虽是初夏，屋中却燥热难当，开了窗才带了几缕微风进屋，先果断地从怀中娶了一方小瓷瓶，从里头取了一颗深褐色的药丸，压在塔西舌下，然后拿出泡了药酒后放到火中烤炙过的银针，紧急之下封了人几处心穴，然后稳了稳手，才不疾不徐的将针分别稳稳地推进内关、三阴交、太冲诸穴。】  
【虽说也算心定手稳，但终究心疾凶险，又正逢入夏，外头还有些微风，屋子里却闷热无比，然针灸之术讲求聚精会神，也浑然不觉汗水顺着发际滑落脸颊坠在瘦削的下巴上，又顺着颈项染湿了衣襟。经了一轮轮扎针上药，直至两个时辰之后，待到塔西稳定下来才抬手掩着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唤了守在门口的几个人进来，先是将拟好的方子嘱咐塔西阿瓦家的嫂子，然后肃了肃神色】  

你们几个，塔西阿瓦本就有心疾，谁叫你们带他上山的？喝了几个月的苦药，还想通通白喝了？  

【回了头，又同跟来的村子里的大巫道】  

本想着你估摸着认全了这些花花草草便告辞的，现在大约还得多停留几日。后日里随我进山一趟吧。

【说罢便缓缓起身，约是跪坐太久，血脉不合，一时也是头晕眼花，手脚无力，踉踉跄跄眼瞅着又要跌
回去】

[虽说为了给那青年大夫一个安稳的环境治疗塔西，不过终究是不放心地在在撩起陈破窗柩，查探室内情况。因为是背对，自己只能凭借那大夫的动作，看他似乎从怀中掏出什么，往手心倒了一下，大概是药瓶里倒出药丸，想来应该是给塔西服用]

[紧接着又看到他拿出一套银针，一字排开，摆在桌案上，以指点了塔西身上几个大穴，而后慢慢下针，虽被他身子所挡，还是能看到他下针手法迅速，只有三处。然而就只这三处，他却用了两个时辰，不断推针换针。日渐正午，气温逐渐升高，那室内只有一处窗户打开。偶尔看到那大夫脖颈间的汗液流下。如此聚精会神，亦顾不上擦拭]

[终于，施针结束，他只是匆匆擦去额间汗水，接着就提笔疾书，想来当是药方。落笔后，他这才出门，提声就冲着自己这群人呵斥，这才明白塔西阿瓦有心疾，难怪昨日……心头涌起愧疚，看着安详躺着的塔西，实在是不忍]

[看着那小大夫跟村里的大巫说了一些话，没走几步就摇摇欲坠，眼疾手快立马从身后把他扶住，调侃道]

大夫，您别救了塔西就把自己难倒了，哥几个搭把手，把大夫再扶进去吧。

[那些村民立刻热情滴过来，把小大夫抬进去，安安稳稳，妥妥当当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跟着走进去，从怀内取出去暑药丸，送至他面前]

如蒙不弃，请服用吧，降温去暑的。

【刚才还是午时，转眼却已是日暮西斜，虽说已是由春入夏，白日也渐渐长了起来，却依旧有几户人家早早点了烛火，星星染染倒叫质朴的村子多了分诗意。窗外蝉鸣初响，倒也不负这绿草如茵、花木繁茂的盛景。】

【猛地站起时眼前突发的晕眩让自己措手不及，身子忍不住往前倾去。幸亏身后一双手拉住自己稳稳地扶了一把，否则非得摔得疼出泪花儿来，欲道声谢却是头脑发胀只是嚅了嚅唇说不出话来，只听身后人笑声温醇调侃自己。有些气恼地想开口驳斥，然连张口也无力，只得依着几人的搀扶找了间干净些的屋儿坐下。】

【坐了一会儿，却仍不见转好，心里不免焦躁起来。建元四年末，由着师父被卷入权争，自己受到牵连为人所害大病一场，虽说师父狠了心咬了牙以毒攻毒抢回了自己一条命，但终究是虚了根儿，丝毫劳累不得。若是单单自己受苦也罢，只怕病人因着自己疲劳分神而丧命。】

【正有些恍惚，却见一只修长素净的手递过来一个小瓷瓶，抬眼看去，这男人同自己一样，显然是关里人，眉目英挺，身姿俊朗。瞅了瞅他递给自己的消暑药，遭了一年流亡也算是长了些心眼，然而对那些丸丸药药显然定力仍是不够，思忖着男人也没害自己的理由便道了谢含下，嘴里还嘟囔着分辨】

淡竹叶、鬼针草…唔…还有…

[听着他嘴里叨念着药名，不由一笑，随意扯过一张满布灰尘蛛网的矮凳，粗略地扫了扫，毫不在意地坐下。一旁的村民看他已经转醒，这便不再拥挤在屋内，纷纷说着要往塔西家看看情况。与他们一一挥手道别，这才转而看了看小大夫]

方才多亏大夫出手，及时救助塔西阿瓦，在下萧胤堂，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一开始闻其声，便知这口音绝不是这苗疆人士。如此偏安一隅，加之他这般“力弱”，虽说医者聚精会神最是耗费心神，然而如他这般，与常人相比，有些孱弱，来此处，当是为了以医养医]

【皱着眉仔细地嚼碎了药丸，继续努力地辨认其中的草药，听闻了人声才猛地抬头，顿了半晌，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歉意道】

抱歉，你看我这毛病，总也是改不了，师父也是骂了我许多次。

【回过神来，才想起那人问的是自己的名字和来历，不动声色迅速打量了那人，眉宇端正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且他刚才还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倒是生了几分好感，只是心中思量着，这边离苗疆太近，该是小心行事，然转念一想，心中也是苦笑，苏徊啊苏徊，到了今天还会有什么人记着你，敛了敛神色，才温声回道】

哪里，救死扶伤，医者本心罢。失礼了，在下苏徊，赶着春末带了好酒，也算是来祭奠忘师在天之灵。倒是兄台，听口音不像是苗疆人，这里夏天总会发山火，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还请兄台小心。

原来是苏大夫，如蒙不弃，苏大夫可直接称在下“萧大哥”。没想到，苏大夫虽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临危不乱，萧某很是佩服。只是，还望苏大夫在救治他人的同时，不要忘记了自己还好，哈哈。

[一会儿发楞，一会儿回神，这样的他倒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可爱。虽说是男子，这词语用在他身上却毫无违和的感觉。再闻他提起山火一事，不免好奇问道]

发山火？此话怎讲？此地大多是雨林地质，怎么会无端生了那邪火来烧山？

[听到他来祭拜亡师，不免将目光放柔]

【听闻人关心自己也是愣了愣神，神色也随着那人柔和下来，大约是师父亡故后，大半年流离失所竟是连些许是客套的关心也有些不习惯受不起了。】

萧大哥可别那么说，苏某曾大难不死，如今这样已是满足，只是还需调养罢，师父也曾提过，再过个三年五载，没什么大灾大病的自会痊愈。如今且是度一日算一日，能多救两个人也总是好的，也算是给自己给师父行善积德罢。

【说罢，竟隐隐有些感伤，又听人问起了山火之事，才打起精神，笑回道】

哪是什么邪火，在下曾在苗疆住过三五载，每年夏天总会有那么一两场山火，只是这地方夏日里太热罢，偶然间干燥的天气便要这么来一场惊心动魄的事儿。前些日子那些人还拿着事儿做文章，说是山神降怒，非说现在的不好，要什么改朝换代。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些什么，抿了抿唇，又文雅地笑了笑】

瞧我，又瞎说。大哥还请不要见怪。我想再去看看师父便启程了。大哥，可要同我一道？

【待人应了，便叫上巫医收了收行囊，两个人带上巫医一道上了路。】

======== 结 ==========

===============建元七年 春==============


【冬去春来，褪去了厚厚的棉衣，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南方的天气本就较北方温热，此时虽还是早春，却也早有温暖舒适。】

【一路从幽州跟随大哥哥来大理找人，早闻大理四季如春，风景如画，但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此次可谓是开心不已。】

【来了半月，终于在玉龙雪山下寻到了那人的踪迹，大哥哥在房内与他谈事，自己无聊便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

【玉龙山，山体黑白分明，故又称为“黑白雪山”。亦为本地纳西族男女青年殉情圣地，传说有情人在雪山跃下能进入理想国度“玉龙第三国”。站在山脚下就那么定定的眺望着上顶，不理会路过人的各种眼神】

哎。。。。。。。。。。

【轻叹此时想的却是爬山好累，，爬还是不爬。。摇头晃脑的不经意一撇，，】

咦。。无泪妹妹？

【口中带着疑问 却是肯定句，自从见过一次后在还是几个月后头一次遇到】

【站在苍茫的雪山脚下，刚准备要爬，就听到身后一声轻唤，疑惑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位姑娘满脸欢喜的向她走来。】

【走的近了才发现是去年在魔鬼城同行的漠姐姐，想不到如今竟是又在此遇到了。】

漠姐姐。好巧啊，你也来着雪山游玩吗?

【见她走进便上前亲切的拉住她的手围着转了一圈，边打量眼眸边多分赞赏】

无泪妹妹真是越发漂亮了

【闻言浅笑，见她也是要爬着雪山，当下也有了记量】

是呀，途径此地，便想上去瞧瞧。无泪妹妹一起？

【刚走到她身前，便听到了她的打趣声。羞涩的垂首娇嗔道】

漠姐姐尽胡说，无泪才没有呢。

你才真的是越发明艳照人呢。

【抬手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玉龙雪山，眸中满满都是信心。】

好，我们一起。

【看她娇羞的样子便也不在说什么，在夸也不知道这丫头会羞成什么样子】

【闻言在看她眸子中的自信，不由被感染，满脸尽是信心十足的神色】

【一路有人陪着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看着越发接近的山顶，停住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看了眼身边的人，】

要喝吗？累的话我们就歇会

【一路上说说笑笑，奋力的向着山顶爬去，头顶上偶有树上的积雪掉下来溅到皮肤上，冰凉凉的让人精神一震。】

【一路上来，不但没有觉得冷，反而身上却沁出了一层薄汗，眼看着山顶越来越近，看着她递来的水壶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等我爬上山顶再喝吧。

【说完继续向着山顶爬起。】

【闻言微微点头便也继续赶路】

啊。。。哈哈 。。终于上来了。

【喘着轻微的气息，徜徉在这广阔的雪山上，偶尔乍起的风卷起地面上的积雪仿佛一层轻纱般带着丝丝寒意席卷整个身子。雪一点点融化在肌肤上感觉凉凉的。】

【唇角挂着舒心的笑意，俯身便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雪山上，暖阳洒落照射在身上，空中的云卷云舒，仿佛天地间连成一线】

【最后一步脚下一个用力直接蹦上了山顶，迎着冽冽寒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感觉整个人都特别有成就感。】

【看着仰躺在雪地上的漠尘不由得坐到她身边掩嘴轻笑道】

漠姐姐还真是不拘小节呢。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产生了一种茫然之感，无意识的开口问道】

不知漠姐姐接下来准备去哪呢？

【依旧闭着的眼眸，闻言微微睁开阳光的洒落不由眯了起来，笑看着那掩嘴轻笑的无泪，一时感慨自己这野性子，再看看无泪的文雅。和她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野蛮人】

【摸了摸鼻子，当然也错过她那一瞬间消失的情绪】

我啊 没固定地方去 五湖四海的随性而为 无泪妹妹若无事 这几日我们可以一起逛逛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