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室街

[眨眼间异变突起，那老鸨拿了珠宝竟然还敢上来挑衅，手一握刀柄还未及动作，一众饭桶已横飞出门]

[手一松又把刀放回去，起身大跨步来到叫嚷的小倌面前，真特么矮。大手一张将人拎起]

大爷说你是小倌你就得是小倌，让你唱你就唱

[抓着他往琴案上一摆]

唱！就来那首春江花月夜。特么的快点，慢一慢大爷废了你，让你直接变太监

你、来弹

[点手一指牡丹，红衣灿灿果然天香国色。瞟了一眼葱白玉指，想必抚在身上也定很销魂]

客串谢项

【看着老鸨带来的保镖，被那少年一掌拍出很远，而后听到身体撞碎围栏的声音，那情况，可想而知，要多惨就有多惨，心里开始有些瑟瑟发抖，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好不容易能够与牡丹姑娘好好相处吧，这会子来了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家伙，天老爷啊！】

【看着那个髯须大汉走到自己面前，抬手一挡，但显然是以卵击石，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提起领子，摔在案几上，耳边是他如雷鸣般的声音，震得胸腔都要碎裂了，痛苦地在桌子上蜷缩，心里诅咒他全家不得好死】

哎哟……靠……什么劳什子春江花夜月……牡丹啊！哎哟喂……

【四仰八叉地躺在案几上，几乎无法翻身，想要再摸一摸牡丹那纤细滑嫩的手，却再无机会】

我是花魁牡丹——

【她自小便被卖到这霞云阁，依着那副绝顶的嗓音和姿色才拼得这一席之地，若说她从未离开这、见见什么世面，倒也不为过，毕竟对于妈妈而言，她们便是能捞钱的摇钱树，若是出去伤着哪儿了，或者跑了，对她而言都是得不偿失的】

【因此牡丹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状况。好歹她如今也是霞云阁的头牌，达官贵族若是要点她的牌子也要花上重金等上几日，怎地如今就乱了套了？！】

【娥眉微蹙，她正想着是否要唤来那些护院，却见妈妈一干人早已被那粗犷的汉子扫出了门，原本精细打扮的妆容此刻已然有些惨白，只是看着那谢顶比她还惨的样貌，心中也是有些痛快的，想想刚才他抚上她时那猥琐的目光，哪怕是现在，都让她有些难以消受】

是，公子，牡丹遵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牡丹复又回到琴旁。玉指纤纤，一曲春江花月夜，婉转随波飘万里】

[要说这花魁就是花魁，琴声一起让人如临其境。咱不是什么粗糙汉子，也懂得斯文隽秀。拉了把椅子往花魁身边一坐，刀把子敲在案上打着节拍，眼神半眯着一副陶醉模样]

[忽而一只脚蹬在臂上，睁眼凛然扫过，原是那“小倌”在案上折腾。这会儿我也不气，反而开口笑]

特么的让你跳你跑桌子上跳！不过倒也有几番风情

[掰着他的脸瞧了瞧，白净细腻，只是嫌不够精致]

爷今天高兴，等爷给你上上妆

[腾地起身到妆台上拿了胭脂螺黛，转回比划着从哪里下手]

[妈的没干过这事，花魁弹着琴，灵光一现抬头对那扶桑哥们笑了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左我右，咱俩一起

【眼前姑娘承认自己便是牡丹，只是前面加了一个陌生词语，花魁。】

“ 化 溃 是 什米？”

【轻声自问，却没想过别人回答，“玎玲桄榔”声响异常吵闹，是那肥耳男子与壮汉闹出声响。侧首一瞬，他轰雷般的大嗓门又响烈开来，令人奇怪的是，这大汉似乎对那肥耳男子更有兴趣，还叫他做什米 笑倌。】

【但我这一趟目标却全在牡丹，壮汉凶威令牡丹屈服，一曲清音响彻，我却又不着急开口，将张着的唇闭起来，静静听着。】

“ない月さん弾がうまい”
（没有月桑弹得好听）

【情不自禁说了一句东瀛话语，曲子虽美，我却不识，何况弹曲之人非是心里理想人选，反而故土曲子更合胃口。】

【那边壮汉却又乐此不彼的一通胡闹，肥耳公子算是倒了大霉，此时一语壮汉突然抬首对我而言，令我一怔，继而异调出声】

“你 来 就好 ，我 找 牡 丹。”

【话毕侧过身形，一立牡丹身前，高大身躯，灯光照出人影覆盖她弱小身体。居高临下，淡淡问道】

“你 知  道  月桑  么？”

我不是花魁牡丹——

【一曲尚未弹尽，那壮汉便起身对着那在案子上乱晃晃的谢公子一顿折腾，这厢她还没看够戏，身边那位似乎来自东瀛的公子便开口问向她，中间似乎还夹了句东瀛的话语，她自然听不懂】

【牡丹摸摸低着头在脑中想了几个来回，终于决定不趟这趟浑水，伸出细指指向案子上正被折腾的谢公子，小声道】

不！我是她的丫鬟——芍药

她才是牡丹

【虽然她的宝贝妆奁被那壮汉折腾的不成样子，不过见那谢公子被折磨成那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她也是高兴得很的。将少年的实现转过去后，便福了福身，悄悄向门边走去】

【问话中断，唯有这位刚刚自称过自己是牡丹的女子尖利的声音，就如一把利刃将所有杂音都盖过去。】

【只是她的话很令人费解，甚至疑惑，面上直接显露出来，挑起一对墨眉，看向女人。】

“你 说 你 不是 牡丹 ，是 芍药 ，他 是 牡丹 ？”

【回身旋步侧身抬臂伸袖一指，遥向那正在桌子上卖唱的肥耳公子，一时窗外凉风吹过，给身躯带来一丝寒意，眉间紧随眉川，越皱越紧，他明明是一个男子，怎么会是牡丹？这个女人为何又出尔反尔？】

【看向那边肥耳公子，已被壮汉画的脸上满是胭脂，就跟东瀛妓妆一般，一瞬仿佛脑中一道闪电刹那间闪过，一切问题都已想通，真相只有一个，抬眸仰面，恍然大悟状，指着肥耳公子开口道】

“ 女 扮 男 装 。”

【学过的中原词汇，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同时转身，不忘余光微瞥那从牡丹变为芍药的丫鬟，冷语道】

“那 么  现  在 你 ，已 经 没  有 用 处 了。”

客串谢项

【眼看牡丹只得屈服在那大汉的淫威之下，心里气不过，但是无能为力。想起以前爹亲要自己习武强身，自己却偷懒耍诈，让身边的小厮代替自己跟着武学师傅扎马步，自己就在一旁，吃着新鲜水果，让侍女给自己捏捏腿脚。现在想来，悔不当初】

【还沉浸在后悔中，却往了自己身处何等境界】

【只听得那大汉又是一阵狮吼，连忙抬起双手遮住耳朵，实在是难受得紧。未曾想更加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大汉像是锁定了自己一般，拿来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照着自己的脸就要下笔】

给我停……哇！你奶奶个熊的！知道，啊——老子是谁吗！快停手！

【根本无暇顾及牡丹那边的情况，因为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无力抵挡大汉的力能扛鼎，脸上已被画得乱七八糟，放弃似地摊在桌子上，喘着气息】

呼呼呼……呼呼呼……

[指节飞舞画得不亦乐乎。那厢牡丹一语颇得了我一个激赏。瞄着她贴墙出去和倩巧，抬手自怀中掏出只紫玉缠丝臂钏]

接着，大爷赏你的

[回头眯眼看自己杰作，真特么的不一般难看！呵笑着在桌上人身上擦了擦手]

敢跟大爷称老子？不想活了！爷不知道你是谁，只好带你上街去问问

[一伸手架起来从三楼飞身下去，不忘对身后少年挥了挥手。咱是斯文人，要讲礼节]

[街上人来人往，我往中间一站大声吆喝]

都给爷听着，你们这最大的酒楼在哪？爷今天新纳了房小妾，请你们喝喜酒，有一个算一个，管吃管喝，不要钱！

花魁牡丹要嫁人了，我是芍药——

【正要离去，就听得那少年用生硬的话说她已经没有用处了，牡丹下意识觉得背后冷风扫过，脑袋什么也没想，撒丫子就准备跑出去】

【那双早已被吓出冷汗的手拽开门就想跑出去，'接着，大爷赏你的"，转身欲关门之时，那壮汉跑过来一串值钱的东西，牡丹心想已经耗费了这大半日子，总不能白来，顺手接过拿东西连道谢都没说，就跑了】

【等在楼梯上的妈妈看她出来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可是牡丹就没那么好过了，冲着妈妈甩了一记白眼，怒气冲冲的离开】

【转身并未在意那名叫芍药丫鬟的苍白脸色，只将目光移过想去寻找真正的牡丹。】

【正看到一幕，那壮汉抓着“牡丹”飞身下楼，一瞬就没了踪影，空留寒风缠绕，身躯一时呆滞，待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

【那壮汉已经带着真“牡丹”跑了！这还如何继续原先的计划，来了解月桑的中原生活。身后脚步声疾行，已顾不得那丫鬟。】

【只当自己中计，那壮汉从头到尾便已先一步看破“牡丹”真身，这在中原的话中叫做，混淆视听。好一个贼子，当众掳人。】

“卑 鄙 。”

【中原人果然太过狡猾，一股脑全部算在中原的账上，两人还未走多久，现在去追，想到此几步向前，纵目望去，人山人海，横扫过去，捕捉壮汉与“牡丹”背影。】

【提膝踏上木栏，身如飞鹰，直直追击，对自己追踪术异常信心，但却还有失算。】

【中原人多，路途崎岖，地形复杂一些因素就此忽略，入了人潮之中转瞬被湮灭，下一刻已然丢失两人身影。】

“くそ、卑怯ずるいなの漢人。”
（可恶，卑鄙狡猾的中原人。）

【眼看着牡丹自己走掉，却也没有让人来救自己，果然是冰清玉洁的外表，蛇蝎一般的心肠，花了一大笔银子，到头来，是买罪受的】

【在那大汉将自己架下青楼，凌空而降时，早就吓得晕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无从记忆。只是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到霞云阁，也不会再追求什么花魁小娘子】

===结====

建元七年·春

饿。。。

【殷尧趴在风归肩上看着周遭熙攘人群，良久，从嘴里蹦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单音。风归掂了掂怀里的肉团，心说这孩子都四岁了怎地还不会好生说话，若说傻吧，有时却猴精；若说不傻吧，怎么就学不会说话。”成啊。。那边人多挤的很，你在这儿等着，哥给你买包子去。“说完就把殷尧放下，临走前不忘多嘱咐一句：”不准像以前那样乱跑，待会儿若寻不到你，看我回去怎么跟你阿爹告状，让他打烂你屁股。“说完，风归瞪了站在地上的小不点一眼，转头朝人群而去】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前头方说，后头便若未闻。眼前香室街人声鼎沸，依稀还能嗅着菜肴香气，才不等那什么肉包子。殷尧闻着味，沿街道前行】

【门槛就不能修低点，欺负他腿短！殷尧扶着门框，趔趄跨过门槛，在一群人惊异的眼光下穿梭在勾栏的大堂中。”哟，这是谁家娃娃，油头粉脸的真俊俏。“  ”这儿怎么会有孩子。。该不会是哪个姐妹的吧？“  ”娃娃，到姨娘这儿。。。“衣香鬓影，温言软语，统统被殷尧抛在脑后，他眼里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前方一大桌菜！对，就是正前方】

【跌跌撞撞扒开人群，走到桌边，瞅了眼旁边空椅，伸手扯住桌边男子宽袖，腆着小脸道】

饿。。。。。。

剑客何嘉

【人头攒动，莺莺燕燕，脂粉香气，从跨入这霞云阁，姿势从未变过，搂着姑娘，喝小酒，一双鹰眼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与对头人选在此地接头，一是易于掩人耳目，二来老鸨也是老熟人，要是情况有变，还能为自己掩护一阵。怀中放着的情报，是弟兄用生命换来，若是稍有不慎，自是那帮中的千古罪人】

【正喝着酒，吃着姑娘手中的水晶葡萄，大厅门口一阵骚动，抬眼一瞟，原来是个嫩娃娃进了这腌臜地界。有点意思地看着那小孩一路躲过许多玉臂，最后竟到了自己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扯着自己的袖子，多说一个字也是累地吐出一个“饿”字】

【放开姑娘，将那孩子抱在腿上，起手拿著，夹了个鸡腿给他】

饿便吃，叔叔这里不缺你一点。

【殷尧不认生，任由男子将他抱起，端端正正坐于那人腿上，可眼睛仍是盯着桌上珍馐，连眨都不眨一下。不怪风归说他是狼崽子，别的精神没有，见吃的比谁冲的都快。鸡腿搁在眼前，油津津的还冒着热气，殷尧回头瞅了瞅抱着他的男子，努了努嘴，伸手将鸡腿推开，指向桌上松鼠桂鱼】

吃鱼，不吃鸡

【鸡有什么好吃的，哪里有鱼肉来得嫩来得鲜。那么大个人，都不懂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这么一大桌菜，真浪费，瞅瞅那鱼还没动几口】

要肉，不要刺

【他不知道怎么说剔刺，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尽量直白的告诉这个傻大个把鱼刺剔除。先前被男子揽在怀里的姑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殷尧，殷尧抬起头咧嘴笑开，而后不顾抱着他的男子，侧身朝那女子使劲】

抱

【看他好似一贯颐指气使的模样，有些少儿老成，不免让人忍俊不禁，一旁的娇娘早已忍不住拿起丝帕眼唇，眉眼荡开笑意。心内暗道有趣，随即把鸡腿拿开，照着那小孩的指示，把鱼肉给他夹来，挑开鱼骨刺，送到他嘴边】

【谁知那小孩却不安分，要娇娘抱住，一下使了力气把他往怀里扣】

先吃鱼，吃饱了才能抱。

【这男子浑身酒气，且力气极大，不似澹台对他那般和蔼，殷尧不喜被他抱着，旁边美人粉面含春，虽是笑着却不曾有抱他之意。殷尧向来霸道，不给的偏要，又挣扎了几下，怎奈那汉子长臂一揽，断了他念想】

【佳肴近在眼底，也罢，吃饱了再说，先不同傻大个一般见识。张嘴含住筷尖，将鱼肉抿在口中，肉质细腻，滋味鲜美。殷尧吃的开怀，但不忘继续使唤人】

还要，去头去尾留中段

【鱼身中段为佳，既不会太瘦也不会太腻。殷尧这张小嘴吃过不少好东西，且他有个本事，但凡吃过的美味，便是过嘴不忘】

有果子酿吗，要。。。。

【偏头仰视男子，有鱼有肉不满足，来点小酒儿才圆满】

【瞧他不过三四岁垂髫小儿，一副老饕模样，还能说去头去尾留中段，莫不是家中熏陶？不免好奇几分，却按捺不发。伺候人的活，既是到了这勾栏院，不交给窑姐儿，未免太辜负这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娇娘，重复那小孩的话】

听到了？给爷按“去头去尾留中段”的法子，若是有一根鱼刺，便多陪我一日。

【看着那姐儿动作娴熟，万人枕的玉臂，在薄纱水袖中隐隐现现，正好一杯酒下肚，一时有些燥热。转念意识身上还抱着个奶娃，便清明几分】

【不刻，那方慢挑细捻，份份白嫩鱼肉，纹理清晰可见，启箸夹起鱼肉，送至那小孩嘴边，他倒是一副享受模样，又闻他欲点果子酿，咋然兴致起】

果子酿可以有，不过，你得拿一个秘密与叔叔交换。答应吗？

【这会儿剔刺的是旁边先前默声站着的美人，女子活计自然比男子细致，这鱼肉选的恰好，刺剔的也干净。殷尧张开嘴，似是嗷嗷待哺的乳燕，筷头刚至嘴边还未待女子将肉送到嘴里，他便一口含住。惹得女子一惊，随后见那张白净的娃儿面，掩住丹唇娇笑出声】

【看美人笑开，殷尧也美滋滋的弯下眉眼。复听男音，咽下鱼肉，擦擦嘴角，不急不缓开口】

你问，我答，行吗？

【风归说不能随意同陌生人讲话，尤其是男子，搞不好会是拍花子的。这人看来不缺钱，但殷尧多少忌惮，若真被人卖了便不能找他家美人爹了。小脑瓜一转，心中偷笑，端看他继下来如何问话】

【本无意刁难，见他生的可爱喜人，提问一说，不过想看看他如何撒娇拒绝，这倒好，爽快答应，毫无为难之意，再一惊喜，忽觉今日出门似乎连连意外】

【接着给他喂鱼肉，沉吟片刻，启唇问】

小朋友，你为何会到这勾栏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