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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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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 胡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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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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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骁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12:52:44 | 只看该作者
【虽然看不见,但六识清明,还是能察觉出她朝自己走过来了!走过来了!过来了!来了!了!怎么办怎么办,整个人都不好了,上阵杀敌时都不曾这么紧张,哦不,出了紧张还有另一种不曾体会过的感受。慌乱!对!慌乱!】

【听见人停在身侧,抿紧了眼睑更不敢再多冒犯,脑袋要垂到两膝中间,脑中转得飞快,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她,入耳的声音低沉温润,偏偏却没捕捉到是哪里不对。好好的能干出窥破女子沐浴的下作之事,自然是哪里都不对!】

不,不是姑娘?那那那。。。夫人?

【说到这里不知怎地却松了口气,这女子若是已为人妇,虽然仍有万般不妥,到底,到底应该不用自己负责了。。。。郑骁!你这无耻之徒到底在想什么?甩手又是一巴掌,才接着道】

夫人恕罪,若是你家相公就在附近,可千万同他解释清楚,万勿因我无心之失令你夫妻生出嫌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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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的哪有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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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破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12:58:49 | 只看该作者
【夫人!这个中原人不光有眼疾,心智也不算清明,虽说自己的声音不如中原人粗邝,但在苗疆也是朗朗之声,比起女人也是差了不少声调的。】

【看着他蹲在哪也不知道抬头,低头看了看光着的脚丫子,抬起来特意甩了甩水,这才用脚尖点了点他。】

你把眼睛睁开,看看!看看!

【怕他不睁,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此时浑身只有一件短裤,还湿辘辘的贴在身上,那有这样穿的姑娘,别说中原, 苗疆,就边民风彪悍的北疆也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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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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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郑骁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19:41:27 | 只看该作者
【她她她,她怎么还敢碰自己?妇道人家遇上这种事,难道不是整好衣裳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对?被戳到的地方像是受了火燎,蹲在地上嗖地往后一窜,速度堪比打猎时逃命的兔子。】

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方才冒犯已是无礼至极,不不不,不敢再唐突夫人!

【脚底踩上一块卵石,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的草甸子上,自然不疼,可冷不丁也吓得够呛,下意识睁开眼,视野里晃来晃去的,就是一条。。。。大!白!腿!】

哇!!!

【蹬着腿往后挪了几挪,狼狈地大叫一声,想起这女子的夫君或是就在不远处又立时将嘴捂住,脸上大写的惊恐。咦等等?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忽然反应上来哪里不对。视线顺着他大腿往上瞧,落在她胸前,看看,再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摸摸。再看看他,再摸摸自己】

你。。。你是男子?既是男子,你干嘛长成这样?还,还不早说

【意识到自己并不曾悖礼乱德,天塌地陷的惊恐瞬间消散,却又大失面子,脸上还是红红的,悻悻拄地站起身,拍着身下沾的草屑。想了想,又大度地摆摆手】

唉,算啦,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
[发帖际遇]: 郑骁帮小女孩捡起挂在五米高大树上的风筝,纹银+3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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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的哪有随侍
41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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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破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20:03:20 | 只看该作者
【自己明明刚洗干净的,脚丫子也不脏,可踹了踹他,他就跟我有多脏一样,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中原话,说的太快又含糊不清,实在难以辨认他说的是啥。】

【索性叉着腰看着他,看他自己一屁股坐在草垫子上,总算是睁开了眼,眼睛到是好了,可说出的话怎么这么不中听。虽然自己长的不丑,要是被夸是什么美男子也算开心的,可这长的像个女人是什么赞美方式,怎么那么不爱听。】

我在这洗的好好,你从哪冲出来,又是叫又是跳的,还笑话我是个女人?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礼数么,说吧,这事你怎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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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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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骁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20:41:55 | 只看该作者
【整个人还沉浸在‘太好了他是男人不用对他负责’的喜悦里,听了他的话,一点点淡定下来,眨巴眼睛看着对方,觉得他说的都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可是拿什么陪给他?出来放个生的事儿,干粮是肯定没带,至于钱,低头抽出腰间荷包,打开,凑到脸前单眼瞧瞧,又往手掌心里倒倒,空空如也。】

你,你说的也在理,但是,你看,我也没啥能赔你的

【说着挠了挠后脑勺,想想也是,人家洗澡洗的好好的,硬让自己给搅和了。】

我们军营现在就驻在幽州城里,现在大军都撤了也没几个人,要不,你跟我回去,我请你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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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的哪有随侍
41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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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白破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6 20:48:29 | 只看该作者
【他到也是爽快,想着自己还真不知道去哪吃饭呢,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好!我跟你去!你等我穿上衣服!

【美滋滋的穿上衣服,湿的头发一时也干不了,索性挽成个发髻顶在脑袋上,跟在这位小军爷后头,吃大白馒头去也。】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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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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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7 19:31:44 | 只看该作者
【柳色水光相掩映,重山隐退百丈波。春日中的胡良河风光正盛,芦苇丛荡随风飘,岸头上闲下的船家聚在一处赌酒,嬉笑声不绝于耳。而绿木遮清波,河流之上舣舟相连,往来穿梭如箭,岸边茶寮亦人满为患。只是向来形单影只、独行惯了,再加上身形魁梧、相貌威严,因此独自一人坐了一桌,泰岳压峙般的冷厉摄人,许久也不曾有人再坐过来。木桌上摆着几个烤到发焦的饼子,一壶苦涩的土茶,接连下肚两碗解了不少渴意。因喝得太快猛了些,溢出茶水淋湿髯须衣襟,重重吐了口气,仰头甩了甩膀子、脑袋,一头辫发落满尘灰,因奔波日久,胡服残破脏乱、面容沧桑,形容十分落拓。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厉目余光却猛地瞥向一侧,鼻孔出气冷冷一哼,出声含讥】中原的跟屁虫,倒是很有耐心...【话音方落手上一动,但见茶碗犹如脱弦利箭,“嗖”地一声掠过疾风,化作电光火影般,直往斜后方射去,同时右脚探出脚尖一勾,木桌右侧长凳“噌”地一声窜出,而右手猛地撩衣袍角,转身抬左脚,“砰”地一声踩上长凳。臂肘放膝上,倾身往前一探,缓缓抬起头,一双厉目精光射,径直盯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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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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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裳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7 23:02:5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尹裳 于 2016-1-8 00:02 编辑

客串 燕九

【初春乍暖还寒,胡良河畔烟柳如景,河上碧波微漾,画舫点点倒是热闹,这胡良河也算是塞上江南,跟着那人也是两三天了,一路循着水路上了这码头,带着垂纱斗笠,一袭白衣立码头之上。】

【前几日胡三带着个穿金戴银的找到自己院里来,说是黄金百两换人一命,正巧了没什么事儿,便结下了,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左手提剑,信步往那岸边的茶寮走去,茶寮里人满为患,那小二巾子一甩,忙的脚不沾地,说书先生惊堂猛拍,那江湖故事好像他亲眼见着似的,不由嗤笑一声。

【进了茶寮,坐下点了小酒小菜却不曾动筷,不动声色目光轻扫便见着那人坐在斜前。摘下斗笠放在桌边,那人嗤一声,出口嘲弄。拿起茶碗吹口气撇开茶末,轻呷一口只当没听到那嘲讽,待传来破风之声,却当即反手抄起桌上一双筷儿,压腕甩指筷儿便如离弦利刃,和空中暗青子似的茶碗砰一声撞在一道,一声碎瓷响,见那人转身踏凳,一声脆响便觉着一道锋利目光落身上,这才站起,神色淡漠,右手抄起搁在桌上的剑,也不招呼一声,身子一沉,左手凌空一扬,只见空中银光一闪,银尖点点,直取那人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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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47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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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9 12:40:44 | 只看该作者
【银光乍现,劲风袭面,不由得厉目一眯。同时左脚运力一踏长凳,长凳登时受力往前冲飞,霎时便似脱弦利箭一般撞了出去,虽不过木质易碎,却是受着浑厚内力趋使,往人下盘突袭。而身若急电,早已趁势往后掠退,避过剑光点点,坐下木凳擦过地面“呲拉”刺响,直至撞上木柱"砰“地一声方才止住,一时间茶寮内尘烟荡起,惊叫连连。电光火石间一瞬不停,足踏地面,窜出疾进逼近对方,双刀出鞘”铿“然轻响,两道寒光便似两片青影,一则似流星坠落,直攻人项上人头,一则横扫千军,以狂风掀浪之势取人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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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3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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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尹裳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10 14:06:39 | 只看该作者
燕九

【见那人猛一踏长凳,趁势后掠,纵身一跃,足尖轻点疾速掠来的长凳,利剑出鞘,落剑气扬,挽个剑花,剑如疾风,欺身而上,直刺肋下。】

【茶寮鸡飞狗跳胆小的逃窜,胆大的还有几个围着看热闹,那人倒是出乎意料返身而来不退反进,双刀紧逼。一个旋身躲过腰间刀势,回剑一勾一甩,剑面划出一道弧度,格挡当面劈来的利刃,呛鸣刺耳,软剑上的攻势顿时凌厉起来,点点银芒,面色一寒,猛退三步,轻身小纵往后一段,左手一扬便又是落梅针齐发挡人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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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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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两个哥哥姐姐,我拉线啦===

承平七年 夏 接杏花酒楼戏

瞿流氓

[在澡堂掀开那道竹帘,竟见大捧栀子浮幽一缸夏水,一个老头搔首弄姿正宽衣解带,方露半肩枯叶般皱巴巴肌肤时,我的眼快要生出钉子]

[却忽略夏时节处处都有栀子开,这点追踪小聪明捏造得大错特错。]

[衣襟为人一把揪住,被扯出这片瞎眼景象。往往望不该绝时,只能靠英雄出手。黄昏的风疾拂脸庞,颈上感触隔着衣层的手,这是一只曲起莹白可交错拨奏丝弦的手,即便闲时执起杯箸,严整雅致无时不在。我很想知道他是用什么姿势把我弄出这么远的路,可惜天黑了,能回眸时只凝见愠怒侧颜]

[想我在长乐巷首屈一指的聪明,在他面前始终相形见绌,可见长乐巷的人们智慧普遍低下...]

“你简直是在找死、”

谢谢你啊,我知道会被浸猪笼的...

[要是被那些男人的婆娘知道了,我日子大概不会好过的吧。不过想着赶紧找到囡囡,值得。]

[暮柳絮扬,水流吟清,暗色遮不住这好看的眉眼,他沉默时分我想歪了,是否连姑娘都不碰的人碰了我这么久,会不会想不开不帮我了。当他开了金口,不畅呼吸松出长长一吁]

在那儿啊,跟我来

[义庄森森落在一处荒僻,门前歪脖子柳树死去已久,停着几只夜鸦乱叫,照顾他般,大大咧咧推开茅檐下的门扉,异味迎鼻而来,燃点长明的一簇簇火苗被推门动静压去本初宁静。最内位置,连棺木都还没来得及等人捐,草草一卷破草席裹着数具童尸,一排小脚丫整齐的露出草席外,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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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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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傅玉书

[入夏的夜,即使辣毒的光线被悉数吞尽,仍挡不住闷躁的热意流淌在空气中,粘附在人的身上很快浸出一片汗意岑岑,更何况此间二人各俱心思,我为这一系列诡异所疑,她当为自己的弟弟以及刚从眼皮子底下丢失的女童而忧闷]

[见她强撑着几分精气神,仍是掩不住眼底的萎靡,突然就想告诉她,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女童的安危,但话到嘴边仍是说不出口,惯然的将脸色一正,由着她一路带到义庄门前,跨步而入]

[义庄没有看守人,许是这连续的命案让人心惶惶,害怕邪神作祟,只匆匆用草席将尸首盖住,就这么放在一排排的木板上,黑夜降临时,免不得生出几分鬼气森森]

[走上前挑了一方草席,露出张青白的脸,双目紧闭,显是已经死去多时,看身高模样也不过五六岁年纪,仔细将这男童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接着第二具第三具,直至最后一具,已将近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松手离身之际,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定定站在一众尸童前怔忡许久,昏暗的烛光将墙上照出的细影摇晃不定]

[当身子微动的时候,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屏息凝神的功夫,对她道了声“走吧”径自先出了义庄的大门]

[门外月光正浓,清辉泄洒了一地,将这偏郊笼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若非身后义庄透出几分骇人,倒也不失为赏月佳景]

[此间抬头伫望,映出一轮清冷皓月,将双眸轻覆,熠光将漆黑的眼缀出点点寒星,月色下的柔光拂过周身,教那份冷峻的犀利逐化虚无,古有乘风归去的缥缈随着翩翩浊影下的长身玉立,才凝出几分真实]

[择了块不小的石台,双膝盘坐,一直带在身边的长琴置于腿上,竖耳凝神之际,指下倏然起调拨弹,只是一记简单的散音,在这人烟稀少的郊外显得格外松沉而旷远,继而五指齐上,随指下挑抹勾剔,渐成曲调,逐高的弦音尖啸而出,却又戛然而止,手按于弦止其尾音颤动,首微侧,似在左右确辩方位,可这夏炎的夜,只闻虫鸣啾啾,眉间微折,这次换了双手拨弹,振幅广阔,轻柔飘忽,琴音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抚过大地广袤,穿拂于绿水青山间]

[终于,在听到一声微乎其乎,甚至常人耳力难及的啸声时,身子拔然而起,收琴于臂,几步跃出,于月下起伏飞扬的衣袂一去数丈,片刻落于河边不远的杂草丛间,蹲下身将手来回按于草地上,夜露的湿气沾出氲氤的水珠于掌心,很快染上尘土的污垢,但所幸没多久便在一处细土边发现了异常]

[这处土质松软,显然是经常被翻动,用指捻过一撮土,抬头看到追随而来的身影,缓缓站起了身]

这下面可能有暗洞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又接了一句]

把这土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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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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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辛夷 于 2017-4-11 23:54 编辑

瞿流氓

[他们都睡着了吧。嘴角微微动了动,只然满目心疼,步子一顿的迟钝,落他身后。]

[此地按照城东张瞎子所言属极阴极凶,汗水渐被阴干,感觉似有鬼在身后不断对颈吹着气儿。满梁蛛丝悬结,黄白纸钱乱撒,地上每靠近支起棺板的长凳处会漏洒些为尸身防腐的石灰粉,那是仵作防尸毒疫病所用。石灰踩出来的脚印就像走到了雪上,一串断续接起一串,他靴印偏大,我鞋印偏小。]

[逐渐适应弥漫尸味的夜气,微弱一道火光照清半侧雪颜肃凝,他未有流露恶心的神情也没有做作围一条遮口巾。死者面前我一直认为生者即便惧怕阴灵,也不能瞧不起他们。屈起手指将草席破洞的位置用茅草堵上,聆声,孩童往生模样再被草席遮严,颈朝偏处一别,敛收瞳内滥泛雾水]

他们和小虎、囡囡一般的大,我其实又后悔把你们卷进我的事

[喃声轻如墙角那盏燃灭的长明,一缕烟气,一段往生。他听不见的,早独自走出。侠客心总要人琢磨不定,特别这种玉树临风的天人,犹如天里逐日演变的阴晴圆缺,不用猜,只管看]

[有琴音袅袅和奏似水流潺潺,立在他端坐那石台附近,单足蹬踩一截矮短朽木,手肘落膝歪歪支著颐倾听,听不懂他弹什么,反正挺好听。蚕线拧成的弦瑟细软流淌他修长指下,不久风将盖面发丝轻轻吹起,双目盛对明明如月,耐耐斜睨他飘然长袂,满心待他抒情完毕,好继续上路]

[心情不好相互理解,我总不能揣起石头砸他催他,这样一想,手里忍无可忍举起的石块蓦然坠地]

[不想月下一弧影去得急,蹬开身用最快步速跟往草滩,已习惯此差距,天人天生箭步如飞,凡人阖该如此,因为我是凡人。跑至身边,只一句话光景,他起身来,膝已叩定泥上,抿唇不驳怼反而一笑]

我来

[是暗洞啊,心跳笃笃,唇畔笑意直达眸中,想起长乐坊那地洞还没告诉他,其实是他没问]

我弟弟也是在地洞附近丢的,就在长乐赌坊附近,我经常去那里赌钱,最近发现有新挖的地洞,不知是否与那条相通。

[纤细手臂袖管高卷,聪明摸着松软,他以为我是要用手挖嘛,断准位置,一把捞下顶上垂柳枝,没空看他怎么避开的,薅退许多翠嫩,啪嗒拽断当中一根柔韧,拉扯成股挽扎结实,一臂用力捅向认准位置,只见泥土连带草皮一起坍塌,双手拍拍污泥,望他一身洁白如雪,知道为何想笑,便笑了]

傅大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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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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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

[自从酒楼那一跪,她看着浑身带刺的利爪收了不少,即使有时候我言语不善,也能强挤出一张笑脸阴奉阳违,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却不知怎地此刻看着她这副明明还年轻,却仿佛已将人世变故阅尽的脸上生出几许排斥]

[或许觉得她不该这么笑,这么说话,那女童尚还知道装懵扮傻,活得一副消遥自在,她又何至于将腰弯的这么低]

[拂了拂肩上方才被她拉扯柳枝时掉落的绿叶,动作极慢,微垂着目,半晌才缓缓说道]

你不用担心她,那家伙尚有自保能力,没你表面看到的那么弱,至于你弟弟

[目光这才抬觑她,一双清风明月的眼借着月光遥遥相睇]

只要他还活着,我们一定会给你安全的带出来

[这是承诺,也是一种心安]

[看向地上露出的黑漆漆的洞口,似有风声阴飕飕的吹过,而此刻嫌弃的眼神才后知后觉的爬上脸,为身上这一套干净的衣服即将污损而怨懑,继而又冷冷出声道]

你在外面等着

[或许还应该添一句“这下面深不可测,可能有危险”,但脚下一快,已是纵身跃了下去,待脚踏落地,踩到柔软的泥土才发现这洞并不深,借着倾洒的月光,可见到一条歪歪扭扭明显人为的土梯一路向深处蜿蜒,一眼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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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辛夷 于 2017-4-11 16:03 编辑

瞿流氓

[情形艰难还想着笑,一时忧愁一时笑,幽州城内也属我这厚颜无耻的人才办得到。双亲是谁也不知,眼睁睁看着收养自己的外公饿死街头,明明只懂得活的蝼蚁,自然以为能活比什么都强。起初相见,还横几分心与他,许是我小心眼见不得人活得太好,现在绝望不断涌现希望,心不太苦了,真想笑上一笑]

[眸遇朗月淡视,岸雾夏萤群舞,此景此时我看他最顺目,梨涡本浅为笑轻旋两颊,忽而表情愣住]

[讷然间讲不出话,俨然受了刺激。本说为小虎拼命去,好死不活赖上他。若囡囡这般说来,绝对贴心暖。偏偏此人本该嫌我嫌得要命,莫不是在义庄被鬼附身?一句冷言嗖嗖随衣袂带起的劲风灌入耳,他挺正常的...]

不行,我也去

[不甘示弱的闭住眼跟着他往下跳,一时忘记我是个同他不一样的凡人,洞内深浅还未知,踏空后,思绪顷刻急上几拍,惊天动地吼了嗓“啊”——,地面的风静了,那月色哑哑不语,那草叶也不语,靠在一处不知是什么的、反正很踏实的地方,惊魂砰砰然落定,抚着胸口,对着凹凸泥壁慨扯一句废话]

好在不深,吓死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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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纹银 +2 收起 理由
萧逸之 + 2 现在告诉你我其实长的和宋小宝一样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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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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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

[只是还没等我迈开步子,顶上一团阴影就笼罩了下来,眼疾手快的想躲,但这洞内方寸如何能施展,只得匆匆避开一小步,仍是免不了与那从天而降的身影相撞,因着身高上的差距,她娇小的身子实实撞了个满怀,要说不痛那是假的,毕竟这么大个人,何况那脑袋正巧磕在胸口,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突兀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怒气一闪,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低斥道]

你又想找死吗!

[不知道洞底下最容易产生回声的么,让她在上面好好呆着不听,非要下来,一下来就开始捣乱,颇是恨铁不成钢]

[意识到她嘴里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吐出的气都打在掌心上,急忙将手一撤,还不忘在她衣服上来回擦了擦,才迈开步子朝阶梯下走去]

[甬道很暗,除了一开始的光线到后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凭着耳力感观一路前进,身后蹑手蹑脚的身影也始终紧跟不离,原本以为走到前面会发现什么密室囚牢之类的地方,但却不想一阵打闹呼喝声渐渐传入耳中,教步子一顿,继而竖耳去听,才发现真的是有人在前面打斗,间或有娇斥声格外突兀,认出这声的主人,便不再犹豫闪身向前,入目的壁上光线将四周景致看的清楚]

[这是一间暗室,类似墓穴中的耳房,但比普通耳房要大,此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角落似乎还缩着一个身影,但只是一扫而过最终将目光看向正酣斗的二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这奇怪的组合此刻显得尤为诡异]

[小的那个,正是之前被掳走的女童,此刻面上不复笑意取而代之的煞气充斥,让人很难想像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四五岁女童身上,而另一边则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老者,脏兮兮的脸布满一层又一层的褶子,但双目如炬,背微佝偻但出手身法极快,二人以肉掌相搏,拼的具是深厚内力,别看女童人小,但掌上力气可不小,招招凌厉,乍看之下竟与那老者不分伯仲,二人内力贯掌而出,强风劲力,足下遍是飞沙走石]

[待看清形势,远了处空地将琴盘于膝上,指下手法如飞,一曲扰人耳力的琴音波澜翻涌,那女童趁隙回首,瞬时喜上眉梢,出掌之余扯着嗓子叫道]

“书呆子!你才来!”

[不予理会,专心掌下指法,双指如练,随即拂手一拨,一缕琴音似化无形箭矢离弦而出,直奔二人,女童早已默契于心,对下一招后一记漂亮的鹞子翻身转眼已离了原处,那老者见势只以肉掌迎敌,双臂前伸下盘扎稳,却仍教一箭又一箭犀利的琴音击的连连后退,甚至几道劲风甩在墙上,印出条条弧长的口子,入壁三分]

[他身子一晃,仍是没倒下,而我一曲弹毕,与女童二人肇琴并立,看向那面沉如水的阴森老者身上,脸上也同样冰若寒霜]

“那是老鬼吴森”

[难得女童带着几分凝重的声音传来,略一低头应道]

我知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

我去义庄看过那些孩童尸首

[话间分散了一些注意力,见自身后进来的人觑到缩在墙角的身影时,一声惊呼便跑了上去,猜到那孩童身份,见眼下无恙,不由暗自舒了口气]

评分

参与人数 1谷物 +2 收起 理由
杨辛夷 + 2 没事,即便你是土树菠萝,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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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本帖最后由 杨辛夷 于 2017-4-11 21:25 编辑

瞿流氓

[河畔终年湿润蕴过泥味潮腥扑鼻,玲珑躯形倚靠处,芳嗅兰君之息,仰汇间又混些樨木淡香,昏昏视线悻悻然晃晃缓挪,万丈外一挂天月,照清这副玉山魁身,冷淡清容似万年不改,含过怒气的唇片愈显薄好,眉眼无论喜怒只行超然美态,那不是呆头鹅又会是谁。好不容易酝酿起一丁点好感想宽慰他“无事,不需管我”,怎知遭阔掌捂住唇鼻,挣扎抗议这种不人道的霸道行径,若不是他长相生得过分雅观秀气,真不失一块比我还适合做流氓的材料]

[呜咽着不清楚的语句,舌尖点触他掌心一味咸意,苦不堪言,估摸他摸过的泥土度入了我唇。不知是夜露还是繁星,点点晶莹划开在狭窄里仅仅能窥的不规则上空,茫然间念到数年来从未想过有日会跟一个相貌惊为天人的男子跑到一起,还悲愤的反抗在他细腻滑白的掌心,闷闷的发不出哪怕一句怒吼]

[好了,他松手了。然而,暗里反复摸我好几把。记仇的瞥向他前去背影,眼风如刀,但忍气吞声]

[蛇腹般曲折蜿蜒的黑径于普通女子来说当真恐怖,才不指望前处那高大挺拔的男儿把我当块玉来惜怜,行走间无甚大碍,曾无数回摸黑走地底下的“老鼠洞”或者三更半夜的夜路。不会武的人但能放轻脚步跟近他,脚下路越行越坦实似人特意用心修葺,静里听动格外的清晰,通身血脉动涌更加快切]

[“小心”,唇瓣轻摹口型,他长身在无风隧道内离出一阵徐风刮眼,一时还适应不了明亮,无动的留靠壁光外的漆黑,逐渐适应光线后,瞳华散放一瞬凝滞不动,无声面对一场大惊吓。即便我见过死人甚至残腐尸骸、也见过血雾喷薄的刀光剑影,可那与人临斗对峙的凛凛红衣正是才四五岁的小囡囡...]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睁大眼勉强着心智接受,那确确实实是她。心口阵拧愧疚还在,毕竟她还是心目中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手腕朝她挥舞了几回,要她晓得,小姐姐替她加油]

[与囡囡打斗的是个形似耄耋面似枯槁的老头,收掌磨拳姿态与青壮年无差,一个老头吃了什么好东西如此能打架...前处呆头鹅盘膝对空抚琴,看去指间如拨呼风云,一阵飘渺变色,坚固壁垒匝裂数道深痕,一时抖落无数碎石琐砾,适才发现那壁对侧一偶藏着的小小人儿,心尖抑不住激动,小虎还活着]

[前处大小身影合立一起应敌时,踏出暗里一步潸然泪下,蜷缩角落的臭小子弄得满身泥垢,四肢害怕的嗦嗦发抖,顽皮德行不复,心疼朝他伸出臂,打着手势并摇了摇头,意思要他乖乖原地不动。然而小虎忍不住欲要爬起身来,且望老头一双浑浊目珠仍然凶狠游厉,摁耐不住惊呼,捏着运气朝前跑去,直到摔跪在地,伸出手将小虎紧紧搂抱进怀,惧怕的想过最严重的后果。起码,身体能替弟弟暂挡一挡,起码,囡囡与呆头鹅都武功高强...]

[而我,瞿燕燕,一介流氓,大字不识好赌成性,划掉卖身什么都干,爱活怕死,如死在此地,遗憾并不大。但能活着出去,一定会弥补遗憾,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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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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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

[老鬼吴森,这四个字乍听没什么可怕,不过带了几分阴诡森寒,一听就不是良善之辈,可确然,在当年他横行祸害的时候,这四字却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他的出名并不像王凌风那样是以武凌人,霸刀屠戮,王凌风臭名昭彰是以专衅武林正派,心术不正且贪盈享利,为同道所不耻,但老鬼吴森确是以他独有的骇人听闻的手法在江湖中流传开,就像一条腐烂的蠕虫,顽强如跗骨之蛆,让人恶心的同时难缠又难除]

[他练邪功,且专用童男童女练,每次练功皆用一男一女,一掌一个抠予头顶,以独特内功将他们体内精元吸出,这过程痛苦且漫长,幼童因年纪小,身体还未长开,根本难以承受他强大内力的攻击,反噬之下常常将五脏六腑及各处骨骼震的粉碎,且都是在意识清醒下承受这些巨大的痛苦,残忍程度可想而之]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这偏门法道,但让人磨恨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邪功确有奇效,他十年前扬名的时候就已近古稀的年龄,但身法速度竟丝毫不逊普通的练武之人,如今十年已过,就方才他与女童戏战来看,恐怕益有精进,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才得来今天的成就]

[十年前,他暗自偷练邪功,本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但就因他无意中抓了一个男童,恰是一个稍有威望的世家子弟,这才引火烧身,连根拔起,被世人发现他抓人的目的是以辅练邪门之术,进而群起而攻之,传说是当场被打成了肉泥,又说是掉入了悬崖摔死,众说纷纭,但无论当年如何争辩,如今这人仍是好生生活着,阴恻恻站在对面,露出一口黄糟的牙齿,从喉咙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的声音]

“真恶心”

[女童露出鄙夷的神色,我确想到的是,在义庄看到那些尸首,统统都是内脏震碎,骨骼尽断,当时就震惊了好久,才慢慢理清了思绪,起初以为这事多少跟传说中的以童男童女之心可治百病有关,但看了尸首才知道远比这还要复杂和麻烦,十年前我没有亲见,但门内本就集天下之事,行百晓生之道,这老鬼凭着耸人听闻的手段颇让人记忆深刻]

[不知道躺下的这群人和老鬼有什么关系,但他们相当聪明,抓人只找那些乞丐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下手,不容易引来纠纷,就算官府出面,但查不出线索,那些穷巷子里出身的人也没有本事去追讨和催逼,往往只能不了了之,过段时间再出来继续为祸]

[恐怕当年老鬼在这上面吃了不小的亏,才会如此谨慎,但今天既让我二人遇到,那么,就该送他去下地狱了]

[目中精色一闪,与女童间的默契不言于表,她身子一跃,掌风霍霍与他对招,弹指一拨,臂弯中的长琴随五指轮翻,一声比一声高亢的琴音尖啸而出,这是一首催发内力的曲子,由耳入心,磅礴之音可将内力无限催逼,膨胀到一定程度就容易失去理智,爆体而亡,且有外力作用,只会将他内力催的越快越猛]

[这招攻辅相成的套路,早已默契演练多遍,自认不会轻易失手,但到底还是低估了那老鬼数十年的功力,琴音的确有效,他面上红光大盛,招招大开大阖猛打猛扎,像一头失了心智的疯牛盯着那一点红衣狂攻不止,但奇就奇在他虽然出招愈发凌乱毫无目的,但不知是否潜意识里仍将女童当作练功的对象,五指成爪不偏不倚数次往她头上罩去,直将女童吓得连连后退,教本是主动的局面渐成被动,愈到后愈有难以招架之势,要知道,老鬼那一套奇异的功法,是可轻易将人体内精气都吸光的,也难怪女童忌惮如此]

[一招抓过她胸腹,衣上扯出一条口子,女童额上已沁出汗意,急急喊了一声]

“不行了!”

[二话不说,一弹拨后琴音尚颤,掌已抚上琴尾机括,“铮”一声无情出鞘,飞身上前之际翻袖将长琴一抛,抛入那墙角怀中,道了句“看好琴”,剑尖寒光就直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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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夷 + 2 敬业的帅就要敬业的接受...赞美和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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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辛夷 于 2017-4-12 11:54 编辑

瞿流氓

[老鬼吴森,这四字听来还没有长乐巷燕大王的名号响亮,充其量合适形容个脏兮兮还很龌龊的老头,可确然,还是那句老话,人...貌相,海....斗量,一大一小加上一个老怪物,我算开了一回眼界]

[小虎大概自中午饿到夜里,现在手足冰凉的窝缩怀中,偶有尘石砸在背后,一点也不打扰我的保护欲。借着颓废一壁灯火,照清小虎一副虚脱模样。我刚刚捡到他的时候,小猫儿一样奄奄一息躺在一派废墟间。那年我才十三岁,抱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一步步走到现在,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姐姐,我的头被那老爷爷摁在手心里好疼,是那个小妹妹救了我”

啊,他碰你头做什么

[赶紧拨开小脑袋顶上发丝,血迹结痂处恰像个将被破开的窟窿,毛乎悚然揉着小脑袋,差点便真要丢了小命。澎湃心境逐归复,并非怯懦心肠。环顾清楚,此地倒像富贵人家下葬墓穴,挑在胡良河附近,风水亲近水土,看来必五行金木火过旺。那义庄敛尸只对贫户开设,看守之人通常不会真傻到替穷鬼守夜,入夜点完灯就逍遥自在去,故而我方才敢大摇大摆领着呆头鹅进义庄看孩子们尸首]

[眼前老头是个活人,盘踞此间布置如坟室的地下,长宽呈现四方格局体,夯土筑壁坚硬虽不及石岩,韧度密度远远超过石岩,这些全是城东算卦瞎子与我日常瞎掰的,如今眼见为实。与呆头鹅走过的甬道像传闻中的悬魂梯,他耳聪目明带我走出未曾迷魂,已是天大幸运,若不是其人会哼会说话有呼吸,只当他瑶山下凡的仙君,今日铲除掉这大恶人,此去经年,莫不是幽州又要添间安插香火的神庙了...]

“那个大哥哥是谁,姐姐你是不是又...”

又什么又,我什么都没干,你怎还有力气说话

[小虎目光穿过横抱他的肘,看得两眼冒精光。整天握着他的小木剑,嚷嚷向往说书先生吹嘘过的江湖,小指头一动我就知他在想什么了。没好气的捂住他眼睛。室内不窄也不宽敞,如座宅院天井大小,加上地上倒着的那一具具身体,格局愈显有限]

[曲艺无天赋,听这曲时想不到那双好手弹出来一番金戈铁马疾风骤雨的气象,简直与秀色冷凝的面庞背道而驰。山上为他使剑轻易一救,义庄听他温柔山水一曲,现在再来个凌云霸顶气压山河的风范,浓然一眼很快烟消云散,全神贯注在节节后退的囡囡身上,忍不住吼道]

呆头鹅!你快救囡囡啊,别弹了!难听死了!

[一声发出去换来一琴抛压,艰难捱着壁角接住那把琴——啊,呆头鹅,老头如狼似虎目光勾来,一道白虹穿空引来一记剑光及时斩断老头儿后路。顶上砸下水滴,滴答滴答如时漏催,指忍不住尝试着碰了碰丝弦,纤光随暗壁流焰圆细流长,一声难听音色紧迸指尖下,眼尾一抽,可莫要碰断他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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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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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

[剑上的锻打纹路与古琴的断水纹相似,随着剑身游走仿佛真有流水截断般的错觉,赤手空拳的老鬼对迎来的剑光有所忌惮,一招将他逼退数步,继而将剑势微收,左手拇指折曲内扣,食指与中指指尖向前,与右手腕间持剑的方向为一致的平剑指,这是一招起剑式,两指凭空抹过银剑的同时,照出一双寒胆漆深的双目,厉光交错于折射的狭窄镜面中,刹那凝聚起来的戾风煞气分不清是剑赋予了人,还是人带出了剑]

[足下同步跨出,长臂一展,腕间振阔,剑于五指间的灵活多变丝毫不逊琴弦音色的勾勒,甚至比起无形的攻击,实剑带来的威力远受内力的直接影响,一招一式寒光四射,器动四方]

[虽说平日里也比较讲究剑法的可观,寻常舞剑意在形,叹为止,重在赏心欣目,但真正临战时的剑法来去疾光,寒影难捉,招去招回间感觉到的便是气,豪迈纵横下的大气凛然,即使你对剑法知之颇微,也能自其身而窥之道,为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

[老鬼徒手难敌左右寒光,一度被逼至墙根施展不开,懊恼之下他仰天一声长啸,地底暗洞随之一震,抖动的地面让身子一晃,手中剑有一隙松离,暗虬如树根似的手臂缠缚上来,瞬间那尖细的五爪就逼进了喉门,偏头避开,五指就弯曲的形态紧追不舍,颈项绕了一个圈与他周旋开,胸前却因他交叉的双手而受缚了动作,他见势另只手便直取腹部要害,我只能将握剑的手腕一松,剑离了手的一刹,身子猛然转过一面,惯力落下的剑眨眼又回到手中,却成了反把的姿势,剑尖对准他背后心脏就刺了进去,因距离近,这一剑刺的极深,待他惨叫时我已将剑从他身体内抽离,带出的血偏色暗红,波谲的侵染了剑身,而这一抽,又让他痛上十分]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而期间地面一直晃动不止,头上石砾不停的洒落,这原本就地基不牢的暗洞,恐怕因他那内力贯穿的怒吼声而欲将崩塌,受了一剑的老鬼居然一时没有倒下,反而折过身透着那血窟窿面目狰狞,一脚干脆的踹上他伤处让他飞出好远,回身迅速一手提了瞿燕燕与小虎就往来时的出口奔]

“书呆子等等我!”

[背上一沉,那厮居然趁乱趴到背上,咬牙一恨,暂不予她追究,一带三仍是奋力的奔出了洞口,而刚落到地上将他们放下,就听一声闷响有如轰雷,脚下免不了一颤,许久后才恢复了平静]

[半晌没人说话,直到女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那老鬼。。。。应该死了吧”

[舒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他受我那一剑重创,又因地底塌陷,绝无回天之力,除非他不是人,不过在我眼里,他本来就不是个人,禽兽都不如]

[明显诸人神色皆一松,那女童尤为庆幸的拍了拍胸,突然又想到什么将眉一竖,叫道]

“书呆子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被那怪物给吸干了!”

[抽了抽嘴,很想反驳她老鬼的功力只对孩童有效,像她这样的,吸了也没用,但也只是暗自腹诽,不当众人面提]

你自己音笛吹的不清楚,怪谁

“当时情况紧急你知不知道!那小虎都要被那怪物吸干了!反正你耳朵灵,我以为稍微吹吹就能听见的”

[回复她的是一记冷脸和一句若有若无的“呵”,她身上带着门内特制的音笛,小巧方便,最关键是可由内力催发,吹出的声音寻常人是听不见,像我这般受过特殊训练又于音色上极为敏感的人凝神之际才会听到,这是可用于暗号之物,也是当初与她约定的办法,只不过在义庄那边只匆匆听到一声,又怕不确定便以琴声相和,才勉强确定了那声源的来处]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以那老鬼的实力,单打独斗还的确有些难对付,无法想像若是再晚去一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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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夷 + 2 小红也算解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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