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会灯市

————建元八年 春————

【正是元宵时节，被老头子禁足的他也终于被放了出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喧嚣的气氛，却与他无关。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之前的事情。】

【从弱冠之龄到去年的七年间，每一年都会被老爷子打发出来到江湖上历练一番，回去总是会诸多拷问。可如今老爷子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莫名的话就把他赶了出来，令他十分不解。】

【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不想那么多，先出了幽州再说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舞狮子耍龙灯，猜诗谜。送花灯，合家欢。此时的场景一派温馨，和某个阴暗角落里的殊死搏斗形成强烈的对比。喧闹的人声掩盖了武器碰撞的响声，】

啪嚓！

【手中长鞭呼啸而过，带着劲风狠狠甩过对面人的身上，借着那人退步之际身形快速向前掠过，一掌拍在那人胸口处。随即那人的匕首也刺到了肩上深可见骨素白的衣裙上悄然绽放的几朵血梅花更加大面积盛开，却是那人的血喷洒在她衣裙上，和着自己的血液融汇晕染】

【身体虚弱但是却不敢丝毫放松，本是途径幽洲却不料在这里碰到这人凭着一己之力杀害一家商铺几口人命。一个想杀人灭口，一个想缉拿凶手，可是那人武力在自己之上对战几个回合。才算打伤他，如今自己的情况还不如他随时都可有丧命的危险。】

【打斗声似乎还是惊到了附近的人。看着灯火晃动那人夜行衣下的眼眸阴郁的盯了她一眼，在脖子比划一下，转身跃走】

叮当

【一阵回应，好似什么掉落，走近弯腰，俩个大字引入眼眸深处，心中一时难以接受】

【但愿此北冥非北冥，可是本想立马报馆的心却怠慢了下来，还是觉得找到他在说。若真是他们家族所为自己一定会坚持真相】

【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微风扩散在人群中。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人流，向着血腥味的来源走去。】

【面对被灭门的一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似乎还有幸存者。】

【沿路循着打斗痕迹，便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阴暗的巷子中，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走近那抹身影，微愣】

怎么是你？

【闻言身子一震，手握紧长鞭子警惕而望，即便那声音在熟系不过】

【眸光微敛手腕一松长鞭脆声落地，紧握拳头一个箭步掠到他身前一个飞退横扫。扬起拳头直轰击胸口而去。欺身肉搏。】

   说   那商铺一家之死是不是你北冥家做的！

【嘴里冷冷的质问，打斗的动作依旧不停】

【虽然意外，还是抬手挡住了她扫来的腿风，随即抬手握住了打向他胸口的粉拳。】

【发觉对方的确使用了内力，心中不由更加奇怪。】

商铺一家之死？你在说什么？

【接连应付着她的招式，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场面，也知是他被误会了，开口辩解】

自然不是。

【此事关系到北冥家声誉，他不得不开口解释清楚。】

【心中听到他的话自然更愿意去相信，但是还是有凭证才让人信服。】

【一掌虚拍而去，身子一个转身俏立，随即将那刚才那人掉落地上的铜牌对着北冥渊激射而去】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稳住越发虚弱的气息 冷然而问  语气却是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是愿意去给他解释机会】

【出掌与她相对，自始至终也未动用多少内力，足以说明她心底也是有所怀疑。抬手接住激射而来的铭牌，在眼前摊开只是便见硕大的“北冥”二字。】

北冥府的令牌？

【这种令牌倒是比较常见，每个奉命出去办差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的令牌。只是这令牌的来源令他十分疑惑。】

这是在现场找到的？

【仔细观他神色，自从出来这些年也晓得一些江湖手段，所以不会再没真凭实据下断定什么】

【微微思索，眼色深沉】

没错。就是从那杀人者腰间掉落。我碰巧路遇结果差点被他灭口，可惜那人蒙着面

【语落，定定的看着他，眸光转动。那人临走的动作想必还会来刺杀自己，只是若是嫁祸北冥家为何还会想杀她，她就是认定北冥家凶手的唯一认证人。但也她的存在是个不确定因素，如此换成是她也会灭口。若是北冥家的又怎会带着令牌出来杀人还大意掉落于此，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一定是针对北冥家的阴谋，，一个漏洞百出却毫无思绪的阴谋。抬眸看向他】

或许他会回来杀我

【从小在北冥家长大，他自然对家中老头子的手段知之甚深。如此拙劣的计谋，明显不可能出自老头子之手。何况以北冥家的地位，也根本不需对一家商户下手。究竟是谁想要对付北冥家？或者，仅仅是为了给北冥家提个醒？】

【看来，这件事他还非要管上一管了。】

你且装作重伤不支的模样，想必他定会回来。

【虽然这种行为比较卑鄙，有利用之嫌，但他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会在暗中护着你的。

【静下来思考，慢慢理出头绪整个人瞬间心情好很多，他没辜负她的信任，但是凶手一日不抓到，也一日不会清净】

恩 好

【闻言，便佯装身体不适独自走往出城方向】

【果不其然 出了城门 幽静地段 耳边劲风呼啸而过，却也是有了北冥渊的联手倒是成功完成缉拿】

【看着被他抓到的人，和赶来的守卫】

既然人抓到，我也信你，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结=============

——建元七年·冬——


【再是一年的大雪纷飞，街景的灯火阑珊映红了这片黑夜，天际渐染的火光恍若傍晚云霞。行人稀疏，三两成群游弋在这片街角，她隐没黑暗之中，一双墨眸倒影行人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垂下的手背有白狼轻触的温暖。垂眸，将指尖婆娑而过，这时她此时仅有的羁绊罢。】


【她已经许久没有踏入这一方城墙，她总会站在远处山峰，趁着夜色将至未至，看一眼她曾经留恋的地方，然后遁形山间不留踪迹。甚至以为，这一世，大概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唇角勾勒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几分孱弱，不知是在嘲讽些什么，还是在无奈些什么。或许她终究是与人世间的热闹繁华无缘的，她不怕在冰天雪地中夜宿山野，也不怕刀尖嗜血无以为家的日子，可她终究是怕，那烛火灯光下，是否会将她引火自焚。】


阿娘，你说..我还该不该回去呢【蹲下身，她将整张脸埋入白狼皮毛，喃喃无声。轻嗅一丝温暖的气息，而这气息叫她心底烦杂渐渐归于宁静。】


“沙沙...”


【街景喧嚷，可她这处寂静，陡然入耳的衣衫婆娑，她猛而转首，一双眸中满满是警惕。】


【那是一个..素衣白冠的人。她不言语，只是一双眸中冰霜覆盖，没有惊讶，没有闪烁，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客串 贺子卿


【燕山府路若算家业之大，那么境北的贺家绝对算得上一号。贺家是商会世家，自前朝起就开始从商，运通天下。即便是风起云涌，战火纷飞之时，身处战乱边境的贺家依然是屹立不倒，硬是闯下了一片天地，可见其根基之深。时至今日，贺家已有百年基业，当代家主更是旷古烁今的商业奇才，贺家之盛，一时无二。】


【可是作为贺家的老大，贺子卿却没有那么高兴。】


【她是家中的长女，出生在这样一个从商的家庭之中，嫡长女便注定与其他的孩子不同。她自幼便养成了沉默寡言，不露声色的习惯。异于凡人的冷静更是让她自小便比平常的孩子处事成熟，贺家的家训便是唯有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方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所以这也就成为了她贺子卿的人生信条。其他女子再学习女红针线之时，她学的却是如何继承家中产业，维护贺家权益。渐渐地，贺子卿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女孩，她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男子的装扮，头巾束头，素衣加身，英气逼人。渐渐地，贺府众人也不在把他当作千金小姐，而看作继承家业的公子。】


【又是一年雪夜，又是一年寒冬，贺子卿跺着碎步来到通会城。犹记得那是年少，她甚是喜欢这里。每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最是热闹。只不过现在长大了，反而不喜欢了热闹更爱上这份静谧。三两行人穿梭的街道冷冷清清，冷清得让贺子卿觉得发寒。】


原来这就是孤寂。


【她轻声一叹，口中纷飞的热气轰然消散，仿佛离开了她的庇佑也自然而然的融入这孤寂的夜中。】


【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贺子卿看见了躲在一角的少女和白狼。多年之后，贺子卿想如果不是自己轻声叹息是不是自己的目光也不会追随白气的消散，自然也不会与那白狼少女有任何交集。可惜，这些都是如果......】

【她这样静静地看着男子，而对方也静静地看着她与白狼。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从心底便不喜欢与人言语，只是...此时的她，却有些为难了。尽管她独自一人在外快有两年，骨子里对人的认知，大多也还是在京城时，爹爹与韩叔叔所授】


【或许..是她做了什么，才让对方这样？】


...这地方是你的？【此时的她衣着早已不像是正常的人，在这寒冬之际，再不济也是一身厚袄加身才对，可她只将虎皮系在身间便抵了那风寒，再算上一旁的白狼，不论如何，也算上是个异类了。】


我不是故意闯入，失礼了。


【俗说非我族类，虽远必诛。她并不想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也不想将白狼再置身于险境之中。可她还是明白些人心复杂，若她在留下去，若这人引来旁人的注意，恐怕她想与白狼一道离开这城池，也是无稽之谈了。】


【这一句话说完，她转身便要匆匆离去，可不远处又传来了几声脚步沙沙作响，她脚步微顿，却不敢走出那一片阴影了。】


【她下颚紧绷，一双手都紧握成拳，一时间，眼底竟多了一丝慌乱与求助】

客串 贺子卿


【看着这个呆滞的少女，贺子卿却不知如何开口。细观瞧她的穿着绝非普通之人，寒冬腊月，自己穿上一身狐裘尚且有几分寒意，更不要说她穿的那般单薄。她难道不怕冷吗？贺子卿不禁在心里起了一个问号，她见那女子要闪身离开连走几步走到女子跟前挡住去路，轻轻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胭脂水粉的香味，反而是几分自然的清新，这般不着脂粉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吧。】


看来你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想必一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不知怎的，贺子卿居然面对这个女子居然有了一种戏虐的心态，她从容的说道】


我姓贺，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叫做通会，是我的地盘，不经允许进入这里的以后就都要是我的人。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人了，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贺子卿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无聊，可能实在是在家中压抑的生活中过得久了，突然她想找点乐子。自小便被家族培养为接班人的独女，她是没有童年的。即便是如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为了贺家的荣耀和家业，她不得不让自己成为一个男人。做事之前再三思量，确定无误时候才可适时进行已经成了她的处事之道。几何时，她也想可以豁出一切放纵自己，但是身处这个位置之中他不能这样做即便放纵本是她最渴望的。但是今日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跟着白狼的女子她竟然愿意肆意妄为一次。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她不能自已。】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贺子卿见她战战兢兢，并不怎么爱说话，于是便更是自在的回答道】


现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对我就不应该有所隐瞒。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谁让这世上所有人都识得通会城的规矩唯独你不懂？所以这叫天意难为知道不。与其与天做对，不如顺天而行，所以这位姑娘你还是老实说话吧。

【她以为人性本善，即使曾经遭遇许多，从心底也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好人。虽然她并不以为对方会帮助她，但至少不会为难她。可接下来一番言论，却叫她有几分惊愕。那一瞬间她忽然又感觉从前那不与人对的窘迫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刺骨的寒意叫她是清醒的，虽她不入人世，却也不再是个幽居深山，什么都不懂的狼孩儿。她眉间微颦，蹭上了灰土的脸颊依稀还有些旧时清秀的模样，却不似当年懵懂】


你若不帮我，却也不必如此。这地方是你的，我想来可以来，想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被你留下来的。


你也不用吓唬我，这城我也待过，那时候我还不曾见过你。即便这处院落是你的...【她一手扶上身侧院墙，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满是认真】这城是不是你的，却是说不准的。


【那一处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了，她可以就这么出去，也可以安静的等在这里被人发现，不过无论如何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罢了。可并不是没有办法离开。她只是...她目光掠向一旁的白狼，微微咬了下唇】


【她无非是不想将白狼牵扯入了险境。】


你若帮我，我感激你，你好奇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你若不能帮我，也别为难我。

客串  贺子卿


【贺子卿被少女的话一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素来办事谨慎小心，从来没有肆意妄为，今天见到这个女子自己却仿佛生了魔魇一般竟然稀里糊涂的和她攀谈这么多，更是极为过分的要将她占为己有，难道真的是自己疯了？也许只是从那少女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也许自己不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之中，自己也是会想那少女一般单纯。】


【贺子卿不想在伤害眼前这个女子，似乎自己在多开一些玩笑都是对这个单纯如纸的女子的一种亵渎。她缓缓褪下身上的狐裘，转而披在少女的身上。不经意间，肢体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一股死人的寒。原来她身上竟然是这么冷。】


【贺子卿恭恭敬敬地朝那女子一稽，朗声说道】


姑娘，是方才是在下鲁莽了。在下是燕山府贺家长子，名叫贺子卿。在下只是一时兴起，若是伤害到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则个。不瞒姑娘，在下从姑娘的眼中看出许多自己的影子，甚是愿意与姑娘结交。此处天寒地动，如若不弃，我们可以找个茶馆酒家坐下细聊。


【刚说完这话，贺子卿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装扮，如此话语若是女儿之身道来自燃无碍，只是现在在众人眼中自己乃是一名男子，说出方才的话只怕更多的是轻薄之意了。自觉地说完这话都甚是后悔，于是连忙圆话道】


我却忘记了今日夜色已深，如果姑娘有什么不便，在下可以送姑娘先回家中。他日在下在派人送了拜帖，如此才算合乎礼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狐裘落在身上一刹，她硬生生地将自己欲将后退逃离的动作给掐断。臂上传来一闪即逝的温热，却叫她身上一抖。她炎炎烈日便是这般过的，寒冬腊月也是这般过的。大概除了她的脑子，其他的一切知觉早被封锁。】


【大概是太久没有汲取过这般温暖，当狐裘带给她冬日里未尝过的暖意，她惊觉身上尽是冰冷刺骨的疼痛，就连微微屈指去牵住那绒毛的细小动作，都给她刺骨的痛。那由远及近的几人，终于是走过去了，没有注意到这角落里的两个人和一只狼。她紧绷的情绪也渐渐舒缓。】


谢谢【此时她嗓音夹带着沙哑，添上几分厚重沧桑。蹲下身去，将脸颊贴紧了白狼，她终于不是那个总是躲藏在爹爹或是白狼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莫名感到一丝心安。】


【听着男子所言，她该是毫无犹豫的拒绝。像她这样的人，本是不应该靠近这座城，更不应该与人交谈。可这两条已被她打破，她更不应该接触下去。】


我看你穿着，在这城里也是个富贵人家，至少不愁吃穿。你应当结交的人是你同类的人，而不是我这样的。


你帮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她重新站起身，抬眸几分灼灼，在这雪夜中流光溢彩。】我叫墨玦，江墨玦。自大漠中来。我是个狼孩儿，所幸被人抚养过一段时间，会说些话。


我没有家，也不愿意跟更多人接触，你想知道什么就问，问完我就该离开了。

客串 贺子卿

【望着狐裘之下娇小女子的娇好面容，贺子卿竟有些不忍心。大漠中走出的狼女？！如此让人听闻都觉得有些传奇故事的主人公却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若不是一条白狼侧卧在自己面前，恐怕连自己都难相信这居然是真的。当她听完江墨玦所说的经历之后，贺子卿陷入了沉思。】


（果然，他果然和我一样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贺子卿这样在心里念道。世上只有孤独的人才会理解孤独的心，此时见到的这个叫做江墨玦的女子，贺子卿可以说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这个从大漠中来到人世的少女总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真的都是因为互相都有孤寂的心？此时的贺子卿已经觉得要帮她，不是客道的虚言，而是真诚的邀请。】


既然咱们都互通了姓名，如此姑娘是不是就不要太过客气。今日萍水相逢，这便证明咱们是有缘之人。是方才姑娘说自己无家可归是什么意思？难道收留你的家人此时不在燕山府？如此不如......


【贺子卿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把这位名叫江墨玦的少女带回家中。但是她转念又一想便打散了这个念头，初次见面而已，二人并无深交自然不知底细，即便都没有害人之心却如何让初识的双方放下戒心呢？更何况贺家家规森严，这么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又如何向家中交代？】


【但是当贺子卿在此抬头看到江墨玦那幽怨的眼神时，她的戒心与顾及顿时全部消逝到九霄云外了。此时的她只想安抚这个孤寂的心灵，其他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如此不如姑娘和我一起回贺家吧，贺家在这燕北一代还是有些名气，自然不是坏人。今夜天寒地冻，姑娘你又穿的如此单薄，即便是不愿常住最少也挨过这一晚在说。

【她也并非是无家可归，只是有家不愿回。这一年来，她想过许久，十岁那年爹爹将她从情花谷带回京城到底是对是错。爹爹是一番好意，不愿她一个姑娘家过着深山野兽的日子，白狼亦是对她疼爱，不愿她一辈子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可这些终究不是她想要的，或许她从未回到人世，此时过得还是无忧无虑的日子。】

【面对贺子卿的邀请，她没有立时给出回应。她不善言辞，不善拒绝。她知晓此人只是一番好意，可她委实是害怕与人深交。可或许并非所有人都会让她后悔一开始所做的决定。所以她在犹豫，内心之中天人交战。】

不必了。【可犹豫也不过是一瞬，她终究是不会太亲近与人的。】我一个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的人，到哪里都是不速之客。既然是有名望的人家，自然不会随意收下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她笑得绵浅，往后退了一步。】这狐裘...多谢了。【她心中也是明白，她已拒绝了他许多，若多拒绝这一份好意，便是她有些不识好歹了。】

阿娘，咱们走吧。【唤上一旁的白狼，她最后回头再看了一眼男子，足下掠风，呼吸间便没入黑暗之中，不见身影。】

客串 贺子卿


【后来贺子卿无数次回想起那个夜晚，天气那样寒冷。江墨玦却毅然将那件狐裘退还给自己消失在夜中。她久久矗立在原地，回想自己当时的情景。没有去追赶，没有去申辩，只是那样默默站立，让眼前这一人一狼从自己身边走过，消逝。】


【那一瞬间，贺子卿感到莫大的孤独感。有些事情经过了就不能再回来，即便让他再一次经历方才的场景，恐怕对于一个不在冲动的贺家独子而言，事情都不会再像方才那般一样了。】


【贺子卿默默的将狐裘披在自己的身上。好冷啊，这天气冷得让他瑟瑟发抖，即便是再次披上那件被退回的狐裘依旧是觉得寒风刺骨。贺子卿不知道，此时的冷已经不再是天气的冷，而是她的心死般的冷。第一次的肆无忌惮，无所欲为就这样消散在寒风中，今后恐怕再也不会那般放纵自己，之能一心一意做回贺府的继承人，惶惶之中，似乎还是有天意作弄。】


【贺子卿笑了，她将身上的狐裘裹得更紧几分，踏着寒风飘然而去。】


（下一次，你我便不在相识，江墨玦！）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