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

[谁稀罕你带啊，但也只是心里嘀咕两句，怕说出来那小东西会去而复返。]

没有，谁跟你似的，把酒当水喝，天天酒囊不离身。

[沿途风景该尚好，若该在的人都在场。那谁该在谁不该在，到现在为止，自己也已分不清。不断相遇又不停分离，都是缘分吧。]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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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二年

【落叶满地，花山萧寂，山间偶尔传来犬吠，却不见踪影】

【这深山竟有人家，哼，还有娘们儿，放心，大爷快活完不会拿你怎样，等我找个舒服的地方，你情我愿，对不对。官府都不能拿我怎样，等你你醒罢就不要白白挣扎了？】

【唉！这婆娘底子不好，面黑脚大，不过这荒山老林碰上我嫪森也是你上辈子的福气，今天就让大爷好好享用你一番】

”来，翻个身“

【轻轻的放下民妇，嗅了嗅，一股女人的味道淡淡袭来，顿时精神大振，气血上涌】

”嘿嘿嘿“

【伸手去解裙带，竟有些小激动，两天没碰娘们了，足足两天】

【忽的脚下生风，一股内力环绕，衣襟飘摆不定。】

”谁？“

【树林中分明有人。】
【左手取剑，右手持刀，打扰我捕猎的人，都该死】

【或许是因为去年在广南一带吃了大亏，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一次回山之后，便未曾再下过山，而是在观中潜心修习剑法。直至秋来冬去，又一年开春时，感觉自己精进了不少。才收拾好包袱与师兄打了声招呼，便下山朝河北一带而来。】

【虽说游历红尘增长见识，但自己的‘增长见识’无非就是以剑仗义平四方。所以这一次先是选了自己未曾来过的河北路，借游历景色时，顺道看看哪里需要自己出力。】

【只是刚入河北地带，便闻有采花贼夜入民居欺辱妇人。微凝眸，借着那采花贼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好几次都要发现那采花贼踪迹时，却总是被他逃脱。无奈之下，只得以全力跟踪，不知不觉间，已入深山之内。】

【山清幽，叶飘璇。那采花贼似有上乘轻功，入山未有多久，又失去他的踪迹。】

（他不会就这么逃离的……）

【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是经历江湖磨练的敏锐，亦是难言的直觉。索性踏着遍地落叶，朝林中深处走去。】

【路行一半，忽觉不对。下意识提气轻跃，上了高树。】

【仿佛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来到，路下，有人影窜动。定睛一看，却是一黑衣男子抱着一名妇人。扶着树干的手微微收紧，那男子忽然起身】

谁？

【下意识闭住气息，同时抬手，指尖触碰到背上剑柄，全身亦紧绷起来。看着那男子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弃了妇人走入林中。】

（双手吗……？）

【念头刚起，那男子已到树下。眼神一凝，从袖中抽出一条巾帕，用以蒙面。而后不再迟疑，指触剑柄，一剑拔出，朝下刺去！此举一则抢占先机，二为试探底细。】

【有杀气！】

【 忽的一剑从树上刺出，直觉头顶一股真气汇聚，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比我还卑鄙！】

【这一击便是杀招，来者不善，如果我死在这，这娘们儿岂不便宜他，忽然一股暖流从心底飘出。要不然一起死，要不然……】

【想到这里，双手上扬，刀剑朝天，气运丹田，灌入双臂，上体后仰，下身跨立，忽的挺起胸膛！来！给你扎，看我把你一刀两断，黄泉路上再看你是谁。】

啊！！！

【几乎是电光一瞬，那男子便已反应过来，横刀以对。眸色骤冷，于半空中强行扭身，以避刀锋。衣襟飘扬，险险擦过刀锋。而后再提气，足点粗壮树木，轻巧跃过那人，来到那妇人身旁，低头一看，那妇人双目紧闭，不知是晕厥过去了还是怎样。侧首再观转过身来的人，提剑的手稍稍抬起，剑尖指着对方。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悲欢。】

放人。

【同时暗暗戒备，毕竟刚才那一招，不是一般人使得出来的。】

【奶奶的，这是什么鸟招，泥鳅功么？】


我抢的娘们儿？你说放就放。


【此人武功轻巧至极，不易久战，需找机会一刀解决，啊不，一剑解决，不，用刀，不行不行，得用剑，随便了，砍死就行】


好吧，怕了你，我走，我走


【等我伪攻地上的娘们，这家伙必来相救，我有两把武器，他只有一把！哼哼，那时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我真是智计百出啊……哈哈】


【望了望地上的娘们，咽了口水。往山下走】

我抢的娘们儿？你说放就放。

【听见此言，眉头微收，也没想过三言两句就能让此人放了这妇人。所以给他的回答只是手中剑剑尖稍稍抬起，对人横剑以对。】

【却不想那人下一句话竟是——】

好吧，怕了你，我走，我走。

【轻巧的话伴随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就这么放手了？】

【明明觉得可能有诈，此时却不能不顾那躺在地上许久的妇人。右手反手一握剑柄，正欲蹲下身子去查探那妇人的情况，眸中冷光一闪，一把长剑直直朝那妇人刺去！】

【剑柄在掌中一动，顺手一握朝前推去，兵戈互交之声在林间响起。无暇顾及被震的发麻的虎口，只因身后又有厉风袭来！下意识侧肩一避，一刀恰好划破肩头衣物，衣服碎片飘然落下。】

【扭头一看身后人，果不其然，是那去而复返的男子。眸色骤冷，声沉气平。】

你果然回来了。

哈哈哈，哎？没刺中？

【一击不中，再来一击，这个想法有点机智！】

【右手紧握刀柄，向妇人砍去】

【左手持剑画圆，紧逼这劲敌】

【哎哟，舌头都不由的伸了出来，口水顺流，今天你两我肯定要刺中一个！】

你是保这娘们儿！还是保你自己狗命！嘿！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剑一刀再画方圆。眼见刀锋临身，选择几乎是毫不迟疑。抬剑一挡震开刀锋，眨眼之间，持剑之手复又一换，反手持剑挡下朝身前袭来剑。】

【林中叶落簌簌，极容易迷惑视线。而自己也心知此妇人只要在此一日，便会成自己的拖累。而自己也不能一味防守……忽而提气，足点一片飘然落下的落叶。旋身挽剑，一击向前。此举，意在逼退来人，空出场地。】

【好一招以攻为守，使得潇洒自如，气剑交融，强硬霸道。只见纷飞落叶间，秀剑翻绕，如花间舞蝶，左右摇摆。】

【只觉左手勉强招架，叮叮当当间，劲道已觉亏尽】

【嫪森单手不会输你】

【强提真气，左手持剑，左劈右挡。接我一招井中吞月！】
嘿！

【此招毫无破绽，除非双方互砍双手】

【剑花骤起迷蒙视线，眉头微拧却是不乱方寸。掌中剑剑势忽转，以挡剑花。随后身段灵活侧身而避袭来之刀。】

（一再纠缠终是不妥……看来只能……）

【他似是不满自己一再闪避，一剑一刀更显凌厉。双兵袭来临危不乱，一剑格挡刀锋，足划半弧侧身以对，两指一点他左手腕部紧要穴位。探手一捞，接住他手中垂落之剑，反手一划，霎时惨叫之声响彻林间。有点点血迹飞溅而出。】

【不待他反应，转身忽而踏尘而行，染血之剑直接抵上那人脖颈，冷眼冷言。】

这一次，只是给你个教训。

【左肩鲜血涓涓流出，我的血竟然是红色？】


【这把剑离我的喉咙仅仅分毫，他能毫不迟疑的杀死我，初时左肩毫无痛感，忽的一股蚀骨般的疼痛袭来。我的手……】


【我还怎么去抢那些娘们】


【痛感钻进身体，蔓延心脉。额头豆大的汗水不停流泻，眼前有些缭乱，呼吸开始急促】


【我尝试抬起左手，它竟纹丝不动，畜生竟然不听话，我再次命令它，血流得更多了。手筋已断？】


【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猛地退后一步。右手大刀飞转，硬生生的砍在自己的左肩上】


【少年，玩心么？】


【咚的一声，仰了过去，眼睛有点沉重，睁不开了。】

【忘记了……自己的刀上有毒……又得一股奇痒从左臂开始蔓延全身……嘴唇感觉都紫了……】

【利刃虽离他喉咙不远，却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却不想他面色忽变，右手一抬大刀飞转，就这么砍向自己左肩！】

【闪避不及，有点点鲜红溅到额上。下意识抬手一抹，却染了一手腥红。】

【扭头再观他之情况，却见那采花贼直直倒了下去。】

……

【站立在一旁许久，都未见他起身。而那止不住血的肩头又是如此清晰。他……这是昏死过去了？】

【迟疑了一阵，还是把手上利剑丢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准备探探他之鼻息。】

【全身酥酥麻麻不能动弹，亏的任督二脉已通，身体不动但仍可将细微的真气汇入八脉。】


【缓缓地，恢复知觉，但刀上之毒已随着细微的真气游经全身，中毒不浅……】


【劲敌迟疑片刻，竟放松警惕，丢开长剑，径直走来试探我的气息】


【小兄弟，你的道行太浅】


【趁其不备，内力强灌下颚，后颈提力，毒气汇聚命门，双眼被真气充的爆圆，用尽吃奶力，咬向来人脖颈……不留一丝余地】


昂吱！
咬死你！！

【刚准备蹲下身子，敏锐的感官忽觉不对。起身欲走，却已来不及了。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直接起身扑了上来，张嘴就朝脖颈处咬来。下意识一动肩头欲避开要害，却不想他一口咬在了肩头上！】

【一股难忍的刺痛袭上脑海，都可感觉到他的牙齿已刺破衣衫咬在了血肉上。努力想挣脱可他却是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了肩头上。一抬臂，一掌打向他之脖颈，他仰起头敏锐一退。下意识退后几步与人拉开距离，扭头一看肩头，却见青衣早已被鲜血湿透。】

【扭头正欲开口，却见那人扶着肩头窜入了树林之中。正欲追上，眼前突然一晕。一个踉跄退后几步，跌坐在树下。】

【再扭头，却见青衣上的血迹已微微发紫。】

【不好，有毒！】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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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偏西，东方启明星闪耀。冷臻脚步蹒跚的走在山径石道上，与宁庸的一番对招，虽没有大碍，却也伤了些肺腑。需尽快找个地方打坐疗伤。】

【也不知现在走到那边，查看身后并无追踪的痕迹才放下心来。月已经偏西，道路昏暗看不清前路。眯眼细辨眼前一片，隐约看到右前方有些飘荡的光亮。寻着光亮过去，看到了一条溪水。在溪边摸索的寻了个稍微平整的地方，盘膝打坐运气疗伤。】

【打坐一周天，内息平稳，收了内力。移步溪旁糊了几把水，清洗了下脸庞上的冷汗。抬头看向东方，启明星尤其明亮，夜空漆黑如墨，看样子快要黎明了。与其抹黑赶路，还不如等天亮再行。冷臻寻到原来的地方，打算小眯一会儿等天亮。】

【下山晚归，本欲在镇上客栈打尖，那知竟没了空房，无奈之下只好加紧脚程，却仍是入夜进了花山，山间树多路窄，夜路甚是难赶，越入山中，这样的感觉越发明显。】

【抬头观漫天星斗，估摸着离日出也差不了几个时辰，索性放弃赶路，打算寻一处干爽的地方凑合一夜。】

【正是寻着，猛耳见禽鸟惊飞之声，寻声而望，果然西南方树影晃动。心生好奇，提剑一探究竟。】

【宁静的黑夜，溪水潺潺，有规律的声音跟心境渐渐的重合。幽静的野外除却鸟兽叫声，并无其他声音。冷臻运用心法吐纳气息，犹如与山林树木融为一体隐与黑暗之间。】

【冷臻猛地睁眼，察觉陌生气息靠近。身体并未移动分毫，但依然备战状态。察觉气息越来越近，也听出了缓慢的脚步声，静心听了下脚步的方位，估量着距离。手抵在身下的石块上，随时借力而起。】

【水流虫鸣，啥时间仿佛放大了数十倍的声音。脚步声越发的近，冷臻借力一下而起。随手而拾的一颗石子朝脚步声的方向飞镖而去。】

【破空之声在宁静之夜格外刺耳，若不是自己小心而行，这一击定是躲不过的，闪身之后才看清落地之物只是一枚普通的石子，自己行踪已经暴露，对方亦只是试探，未下杀招。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贸然动手于已并不是上策。】

【对方已知自己身在何处，多做躲藏亦无意义，故而提剑而出，剑握三分，随时出鞘。】

在下只是路过此处，无心打搅。

【月光并不真着，依稀可辩前方树下人影盘坐，是男是女自然也分辨不得。】

【来人自报了由来，不由得抬眼望向声音源头。漆黑中凭着星光点点，隐约看出了人形。听声得知是个男人，根据其声音猜人也就双十年纪。】

【来人既是路过而已，自己也不必太警惕。且听其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记不起。端正了些身子，右手摸了几颗石子朝身旁不远处的枯树枝桠投掷了过去，只听几声干柴断裂的声音，断枝枯木掉了好些在地上。】

【冷臻起身走了几步把树枝捡携成堆，自怀中取出火折子生起了火堆。虽不达篝火的猛烈，但也可身处几尺的景物。待火光绰绰后，冷臻再次抬头看向之前出声之人。这次看清楚后，才发现其是昆嵛弟子。在山门有过几次碰面，而后更多的是点头之交。】

可是袁师弟！

【出口唤了一声，手捡了根枯枝挑拨着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