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酒泉

离家数十年，一人独居山中，虽言清修，实乃浪荡散漫，惯无形状，一则不畏魍魉魑魅，二则不惧叵测人心，遇得风狂雨急，亦能守得淡定之操。

却唯独见不得女娃儿哭。


想她如斯好年华，在此伶仃雪冷处，声咽哑，泪莹光，若不是委屈过甚，何需泪落萍水人。


思及此，心内更有爱怜，轻抚其项背，眸光噙暖，唇畔酝笑，低声宽慰道：“哥哥不走，哥哥一直陪着你。”



-----------------------------------------结---------------------------------------------

【在那些经历以后，收编了黄帝城的盗匪也有七八个年头。从前单打独斗的日子已经过去太远了，如今大多数是刀马上山林里过的活，山间僻地，大抵只是看能耐论高低，不问出处。随着昔日名号消褪，江湖纷扰似乎是真离远了。】

今儿带你几个出来见见市面，寨子里女人少，待得乏腻，不过着塞上江南的酒，可不是一般好。

【我念叨着，说话声音里多的是戏谑，笑意是比从前自在从容。】

【酒泉胜迹、月洞金珠，这里贯彻的美名扬遍燕山府，也不知道昔日自己为何是从未发现过。】

小二，来几坛好酒，再要您这儿招牌菜。

【阔落泻了几个牛皮囊，无论是口音亦或是装扮，如今都与寻常塞外人无二。】

【年少策马江湖豪情万丈，喝最烈的酒，驯最烈的马，泡最美的女人，迎风奔驰在大漠滚滚烟尘之中人生才够肆意，够痛快。喝一口酒砸吧砸吧滋味，都他妈的瞎扯淡】

【丢一个花生米进嘴嘎嘣嘎嘣，竟是没煮熟。忍不住想心兰的泄愤狮子头了，霞儿有没有生病，这孩子自来身子骨弱；绯儿有没有淘气，真不愧是我的种我当年可是一把火把师父的没眉毛都燎没了。还有恪儿严肃的小脸……】

【娘的，说道这个我就生气。宁面瘫自己瘫就算了，把我儿子教成小面摊要不是心兰拦着非跟他打一架不可。嘴里的花生米咬的咯吱咯吱，真想他们娘儿四个，出门第一天就想，要我说：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实惠】

【好在再有个三四日就要回了，想着再给他们娘儿们买点特产带回去。门口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聊眼皮瞅了瞅一群塞北的汉子，膀大腰圆相当彪悍。我久不在江湖行走，也没了争强好胜的心，瞟了一眼也每当个事】

【与山寨土匪混迹一同并不是逍遥快活，却胜自在，行即随性却与以往的任由不同，毕竟是持了本心，与这时间不相驳。身与江湖，却不再沉浸于生死对决，而是隐姓埋名过日子。】

【江湖人称之为金盆洗手，我只称是懈了劲。脱了幂蓠，眸光有些犯懒，四处瞟了瞟，这一番下来又是给了惊喜。恩仇旧怨，倒也是狭路啊狭路。】

【可我毕竟是糙了性情，不再想着避让，反倒是提了好酒，往那桌上行去，和同行兄弟，只道是碰上了故人，他们既刻呵呵的应了。】

“行啊温归，路子够野了。”

【提了酒瓮子，往那小阎王的跟前儿一坐下，甸甸一声闷落，侧了口哗啦啦的倒了满碗。】

我请老兄喝口酒。

【老板娘笑着招呼客人。赭红的袄褂已经退了色，脸庞不似年轻时丰腴笑起来时眼角有了纹路，只是依旧的爽快】

【放佛是变了又好像是没变。她那边给人沽酒，我这里低着头数盘子里的花生米。也是穷极无聊拢共就十来颗，偏要吃一颗数一遍。这也是绯儿那丫头爱干的事，如今想她了，就学着她的样子】

【一颗花生米刚进嘴，眼前便落下一坛酒。我撩眼皮看她依稀有点面熟，心话，这谁啊？也不管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身上抹了抹手，端酒就喝】

【半碗酒进肚猛的想起来人是谁，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也顾不得抹干净下巴上的酒渍，惊讶的指着她】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好像我从来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了然一笑，饮尽碗中酒，客客气气的道了话，端得一本正经。】

在下温归

【江湖恩怨早已随风散尽在这些更替的岁月里， 此时二人对坐，却难得叫不出对方的名姓，如今想来倒是，十分可笑。】

我也未曾知晓小阎王的大名。

【我呲了口气表示不满，一抹嘴边的酒渍。剩的那半碗酒自然也不能喝了，抖手泼在脚边】

严洛

【她既然没有寻衅挑事的意思我自然也客客气气的。这十来年前的恩怨再拿来说不值当，也都不是毛头小子有家有业的，不适合逞强斗狠】

温……那都是你兄弟？成啊混的不赖。来来来，满上！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老板娘拿手的羊蝎子

【转脸招呼老板娘让大盆上肉，塞北牛羊多老板娘拿一手羊蝎子做的叫绝】

【逞强斗勇不过是江湖的一片面剪影，生杀的光华褪去，剩余便是沉着的隐埋，我们没有提到过往昔日的恩怨，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漠北的汉子豪爽，有酒喝有肉吃就可以称兄道弟，性格使然，不同中原人总会斟酌形式，快人快语，图的舒服实在，自然用手接过他的碗，指腹在沿瓣一化过，替他斟了满碗。】

他乡遇故人，难能识兄弟，人生际遇，也算难料。

【羊蝎子端盘上桌，也不同他客气，徒手抓了肉，往嘴里尝了一口，香味道窜入。】

果真不错，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虽说味道一绝，到也未曾大快朵颐，尝过以后与他再斟好酒。】

好肉配好酒，干了。

【再多的仇恨都会随时间而变淡，何况只是意气之争。那些揪着这仇恨不放手的，说穿了不过是怕抛弃那一点点信仰后生的欲望也不复存在。幸好，我还有心兰，幸好我还有绯儿。幸福总比仇恨更容易看到希望】

客气了

【大块的肉骨头还冒着热气，显然刚从锅里捞出来的，伸手去抓烫的直缩手，一口下去满嘴流油。见她让酒一手抓着骨头，海碗啪的一声与她的相碰，一口气闷了下去，一抹嘴】

江湖打打杀杀的哪有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来了……

【逍遥俩字还没说出口，便觉得腹内一阵绞痛，手里的半块肉也落了地】

你……你……

【我看着他，神色未曾动分毫，照样的吃完手上肉，喝尽了杯中酒。在他强强支撑之时，抬眸】

严兄可还好？

【四周的人又岂会料到，我给他的酒里掺了毒，一点儿便足以致命，毕竟我和他饮的，是同一坛酒。看到小阎王之前，我本来想一直都这么着，和漠北人一同生活，尝试着平庸的过日。】

我本来想当个好人，可是看到你以后，我发现不可以。

过往的一切，荣衰成败，我看到你便想起。想起了心里便不痛快。你我同生在一辈江湖，我敬你是一把一的好手，却都是那些，将尘封江湖时看在眼内的旧人。

要抛弃过往，首先便要将过去的事情，搓成秘密。我的那些过去，终究是不太想让人知道。

因为不熟悉，我便不忌惮。不过今日仍是很高兴认识你，严兄。

【这是一个完全不设铺垫的杀局，毕竟踏入此地，我未曾想过要他性命。江湖打打杀杀的日子一直没有过去，正如我无论是谁，姓什么，今后过的什么日子，都不会成为一个好人。】

【到底是平安的日子过的多了忘了“江湖险恶”四个字。一手撑住胃一手撑在桌沿，艰难抬头看她。她怡然自得喝酒吃肉，这里平静的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为……什么？

【一别经年，我甚至不认识她，当年她也是这般追着我喊打喊杀却在最后一刻放我一条生路。这一次呢？我还有没有机会再逃出生天，在我不想死的时候。额间的汗越积越多】

为什么……是我？

【你见过的人何止千百，你是否要全部屠戮殆尽？可我已经没机会问出口了，眼前猩红一片，她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声音越来越遥远，嘴里是抑制不住的血腥气，一口血喷出来的时候栽倒在地】

心兰……绯儿……霞儿……


——结束——

——承平年间

-徐子崖

泉池边，有一亭。雨渍自檐上落，似银珠连线，与尘土相接。似我怀中女，娇嗔二三声，柔荑游移在腰腹，欲与火相融。
亭中桌案旁，朱果散乱一地，银盘翻覆，映来石桌上，一曲吟哦，伴一场淋漓酣畅。

不够..不够.....孽欲不能休，掌其腰，推翘娇臀，凌虐印上红痕斑驳，佐淫词一声声，水声一阵阵。
欲至死，方休。

“呃....”

末了无声响，眸中暴虐不歇，趁她迷醉昏厥，便愈发、愈发的施加愈多，一次、二次、三次....而后倾泻如柱。
不待停留，抽身离。将外袍披肩头，帛带系腰间。

“啧...不尽兴。”

【雷切的刀尖抵住男人脉动的心口，噙着笑，细细审视着眼前潜逃偷生多年的荐野增时，看飞檐间露下的夕光，映在他凄厉刻毒的面容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荐野嘴唇翕张，说出的却实刻毒诅咒】“贱人，今日杀我，将来必有人还施十倍惨酷于你，我死后化为……”
化为厉鬼也不放过我是吗？【截断他的话，温柔地笑】您的心意，妾身懂得，故而选在逢魔时送你上路。封魔之刻，阴盛而阳衰，人死而怨灵不灭，徘徊阴阳，永不得往生。

【这世间空有因果，却从未得见业报。若真有鬼神之功，又何来这许多妖孽横行。】
【我倒宁愿有鬼，宁这些死于雷切刀下的人魂灵不灭，死而不散。平白教人扰了母亲清净，这不公道】
【刀尖向上挑起一道光弧，热血飞溅。生命在瞬间陨落，连声音也没有一丝，只有冷透的夕照映亮着雪亮的刀锋与死白的脸。】

【神色茫然地跨过尸身，提到步入烟云深处的泉池。半跪在水边，掬起冽冽清泉冲洗刀身上的斑斑血迹。】
【听得人声，回首见了接天碧叶之中的形骸身影，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熟稔。】
【虽不确定他是否目睹经过，却已起了杀心。】
【究竟，使团的郗莹之只合是个持戒珠，执尘尾，冉冉如金枝翠盖的闺中贞媛，只当做那壁画上烟气缭绕的神女。】
【却偏偏也是因此，我才真正将他看进眼里，仅作为一个男人，而非别的什么。】
【在此之前，他于我，仅仅只是一抹寻常影，世间命如草芥的凡夫，连眉眼都不曾真的分明。】
【于是脚下缠绵，手上婉转，照面便抽了他腰间帛带。】
【笑问】如何可算得尽兴？

-徐子崖

嗅来馨香拂面过，掌抚腰间柔荑，捉带入怀。目光几分灼，鼻息烫三分，垂眼相距不过分寸间，窥得娇颜一方，皓齿明眸，是美人兮，似天人，伴亭外袅袅薄雾，作身侧的仙气氤氲，入我怀中，掌触得绵腻温软。

不知她是自何处来的女子，言语之间已是夺魂摄魄，微退些距离，将她容貌得以观全。唇角笑意轻勾，眸中的流光盈盈，红唇开合间生出娇艳，令人...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触在柔软的唇，品来丝丝缕缕的甜腻。唇齿张合紧抿一片花瓣似的唇，在齿间轻咬，便愈发的想，想向更深处探入，去汲取更多的美妙滋味。

舌扫过她齿根，便撬开檀口，缓缓地..缓缓地又缠上丁香小舌。压下眸中一丝山雨将至的喑暗，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唇瓣分离时勾出一缕银丝，衬来她如花娇颜，嫣红浸过，生出一丝魅惑。

“你从哪儿来？”

一顿，笑开，抬步往泉边小筑而去。

“今夜便留下，与我尽兴。”

【腰间一紧，便已被他稳稳圈入怀中，男子温热的气息迫近，撩动心头酥软，激起勃然欲念。初时的惊怔，渐被他唇舌掠起的战栗淹没，任由彼此吮吻所求。】
【唇齿分离的间隙，蓦然在沉沦中睁开了眼睛，淡淡夕光透过纱帷，照见自己苍白的脸和清寒的眸色，不似真人，倒像夜色里的精魅。】
【斜睨着注视他，丁香舌，柔如刃，香似毒，轻卷着舐去颤颤勾连的银丝，化尽缠绵，袅袅挑挑，细细凌迟他的唇舌。从嘴角至颈边，吻过他寸寸肌肤，轻轻噬咬，咬住那蠢蠢欲动的心跳。】

【暮色昏暝，红唇呵暖。依依攀住他的脖颈，仿佛满目情热，苍白色的脸颊浮上一抹极致妖红，蛊惑人狂热难遏。】
【语声低哑，似半醒半醉】自日出处来。

【秀幌半掩，罗幕低垂，白绢绘伎乐的屏风后，明烛空照，内室无人，只余一只玉壶，半盏残酒闲搁在案上。】
【被抱坐在案上，玉足点住他下腹处几欲探海的神龙，不令近前来。一层层剥去半掩的衣衫，雪白肩头连同酥胸尽裸，伸手捞了那执壶，倒提着，一注醴浆倾泻而下，浇湿了满眼香腻。一涓金波碧液蜿蜒着探入雪峰，而后汇盛进夹在其间的白玉杯中，是什么呼之欲出。】
【指尖抚过杯沿，轻笑】阿郎可要吃酒？
【徐徐抬眸，沉静而张狂地与他对视，似孱弱的枝头开出炽烈的花，媚色放纵，孤艳地璨然开满这西汉胜境的角落。】

-徐子崖

星星之火可燎原。
两指将她裸足轻夹，娇嫩小巧令人爱不能释手，趾尖似明珠圆润，蔻玉莹莹。往上三寸，抚在足踝，拇指与食指合拢一圈，似镣铐，欲将其圈禁，如是想，眸中欲色便深沉一分。

“自日出处来，于日暮时归？”

便见她，琼浆玉露似一柱飞流下，浇淋玉脂染上香，蜿蜒淌下，没入春好处。边是看着，边是指上抚挠不休，自足踝由上，走过腿腹，触来柔腻丝滑。至膝弯时便期入一双腿间，令她微微后仰。

“不如一直留在本公子身边...好不乐？”

俯下身去，嗅一嗅她胸脯之间，酒香四溢，抵不过女儿香，掺来的意乱情迷。
抿来一口佳酿，辗转着吮吻至白软殷红尖，叼咬在唇齿间，一下，两下，欲听她口中，唤出两声情难自禁。

“告诉我你的名字。”

【胸前蓦地一暖，被含入一处极湿热的所在，轻拢慢捻，徐徐挑动，迫出紧闭唇间的低吟。渐硬立起来的一点嫣红色，在一片腻光如玉的雪肌上绘成一笔鲜妍。】
【那呻吟里气息紊急，似嘤咛又似太息，喘息而笑】莹之，郗莹之。

【拥着他陷入玉沟隐隐处，低头咬着搔头拔去他束发的玉簪，霎时间，长发凌乱纷覆，与我鬓发交缠，织成一片纷纭幻影。】
【于阴影中睁开眼来，目光灼灼，有情热，有迷乱，却独没有欢喜。】

【捉着他的手探入裙底，贴着双腿滑上濡湿的腿心，撩拨着最酥痒的所在。甜软的脂粉香与阵阵酒气迎面袭来，似梦非梦的幻境里轻雾迷离，仿佛一条巨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盘绕裹住男人指掌，臂膀，乃至身心。】
【扳过他的脸，迫得很近很近，呼吸间的芳冽似已同他的气息融在一处。】
【微凉的手指纠缠上他的发，冷冷抚上他的颈，在唇边摩挲来回，诉不尽的缠绵缱倦】妾身的裙下臣了却不好做。

-徐子崖

舌腹舐过缨红轻颤，品来奶香四溢，嘬上一小口，颇有些遗憾没个汁水浸出，以解心头干渴。吸气声入耳，伴一声缱绻，似饱了汁水的葡萄，甘甜可口，令人恨不能一口吞入腹中。

循她柔荑指引处，掌抚过密林源头，温热湿软，一指节探寻没入，如渴龙遇水，登时一番纠缠绞合。
俯身压下，将她一条修长玉腿掰扯拉开，昂扬欲孽如困兽出笼，欲探得究竟。

“裙下臣？”

嗓音嘶哑，却夹带着笑。闷哼一声，入得其中，指腹兼有挑揉，催来几声，艳语入耳。

“本公子好叫你尝尝，以下犯上的滋味儿。”

【最后一抹夕照被浓云遮蔽，残余一抹昏黄照进朱户，照见广袖挥落的一地珠玉残酒，照见裂帛声里，衣带断，璎珞散，只余轻罗裹艳骨，青丝辗转，媚颜如毒。】
【男子肌肤的灼热，身躯的沉重，将自己笼于情欲的囹圄之间，不得动弹，不及呼喊。那截指搅乱了春池，似檐下急雨，夺去天地万籁，仿佛幽碧之火，燃在交缠的躯体间肆意蔓延。】

【眼里清明渐熄，欲念也愈发烫热灼人。一低头在他肩头咬下，细细啮吻，直至耳珠。含在口中，轻咬，深吮，哑声低吟。指尖自薄绢的袖底探出一点，隐透一段腻光如玉。纤白手指把玩着林间困兽，摩挲引诱，惑它冲撞脉搏。】

【掌中春龙衔雾，满是难遏的狂热。蓦地抽开手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指间润泽的银光，眼底浮起一丝揶揄。那透光的水痕像是附在手中的光怪，舌尖试探着卷住双指，温软的唇一厘厘吞进又吐出，大片的湿迹抹平了蜿蜒的光带。】
【沉湎回味似的对望过去】准奏。

-徐子崖


得来一声，挥落了帷帐，身下玉脂如一池春水，晃荡之中，如一叶扁舟来回飘摇，尽在我掌控。
实为尽兴，来来回回至深夜，明烛摇曳不歇，窗外蝉鸣充耳不闻。欲至天明。

到终了，伏来娇躯横陈，枕了一团儿酥软入梦来，再行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