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桥夜市

多谢

【我总觉着她似有心事。只萍水相逢，也不好多说个什么】

【顿，复言】

姑娘玉手初愈，前街有家药铺，姑娘应是会有需要的

【注意到她手上将将痊愈又没完全好的伤痕，她一个女儿家，应当是需要药膏的】

长眉斜挑半分，未料她如此眼尖心细，拱手一礼，又顿觉不妥，京中小姐受这江湖之礼，瞧来滑稽。不理细枝琐事，只一颔首。

“如此便多谢姑娘相告，我先行一步。”

后会有期

【言罢，见其离去，转身离开】

【后话不提】

――――――结

承平十年 秋

客串 金多多

今日闭门的有些晚，忙了一天也顾不上吃饭，正好无事就顺路去了趟州桥夜市。

平日甚少来此，今日一来却发现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没想到将近子时还能这么热闹，不仅啧啧称奇。

路边摊卖小吃的花样繁多，问了一路最后找了一家卖麻饮细粉的，要了一份就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从小漓府里出来，天色渐晚，马车路经州桥夜市，唤慕叔停车。由司棋扶着下了马车，于夜市行走】

【琥珀对夜市颇为熟悉，她自幼就在这市井里长大，若非迫于生计，她也不会被那好赌的生父卖到府里】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

【路边摊上，只有这一张桌子，见那有人，也不理会， 就这样落座】

客串 金多多

才坐下没多久，凳子都没暖热，就见一小丫头也在自己对面坐下。

愣了一下道

“这里有人了。”

嗯？

【闻言眉心微蹙，顿，复言】

可这就一张桌子？

【见那人也不过是一个人，还有哪来的别人？】

客串 金多多

左右瞧了，这摊子虽然人多了一些，但也不是只有自己这张桌子还能入座。

用下巴指了指隔壁坐了两个人的桌子道

“那你为何不去隔壁坐？”

【等她示意那边还有桌子时，微微有些不悦。既然我坐了下来，哪还有起来的道理】

可是我偏要这张桌子，你怎么不去？

【随身带着两个丫鬟，身侧的司棋琥珀早已有同那人干架的气势】

客串 金多多

冷“嘶”了一口气，放下筷子也不吃了。

“你这丫头好不讲道理，先来后到都不懂么？”

说话间见她身边两个丫鬟已经开始撸袖子，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跟我打架。不过我也不怕，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过看你家丫鬟就知道你也是个不讲理的主。”

【闻言，开口说道】

先来后到？！还从未有人同我讲过先来后到

【自己怎么说也是爹爹一直娇纵着，在这京畿，基本是想要的都会得到，何况是这小小的桌子】

本姑娘今儿个就不讲理了

你换还是不换？！

客串 金多多

“呵。”

忽得端起碗大口将剩下的细粉吃完，然后往桌子上一放，又一抹嘴。

“我换。”

说着就起身，对那老板扬声一句

“老板这桌她掏钱。”

说完还没等那人有反应就脚底抹油般跑了。

你！！！！

【本是想吃了夜市的小吃再回府，不曾想碰到了这么一个主，真真是败了兴致】

【正想拿出鞭子，哪知那人一溜烟的就跑了】

【下回若是遇着，绝不轻饶】

结账！

————————结

＝＝拉线征用＝＝

承平十年  秋

[时值中秋，往年金风荐爽，玉露生凉，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临轩玩月，玳筵罗列，至如铺席之家，亦登月台，摆宴团圆，以酬佳节，而今年开封府早出告示，于州桥夜市筹备庆典，各州道乐人伎者纷纷进京献艺，便无问贵贱，不分富庶，衔子携妻，老幼傍依，婆娑于市，至晚不绝]

[丹桂香飘，银蟾光满，府中铺席，只闻琴瑟铿锵，酌酒高歌，父兄晤友已至酒酣昏醉，我与书院同年一道约了去夜市，漓儿软巴巴一张脸盛满希寄，教我不忍拂意，只不知是今日母亲得了哪门子欢喜心情颇朗，竟一口应允我带漓儿出门，瞒过父兄，酒醒后早过更明]

[兄妹二人带了稀疏随从便上了马车直驾夜市，此夜天街买卖暄于往日，马车在龙津桥外便已被熙攘接蹱的人群给充街塞陌，只得改作徒步，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也不知那些同年身在何处]

[牵了漓儿的手，叮嘱一句“跟紧我”掌中便握了力带她挤入人群中，忽闻博彩声振聋发聩，是有一群数十人组成的伎班，正当众表演弄剑，走索，耍酒坛等寻常可见的杂耍，其中那火舌乍卷，热气腾扑，将个气氛推上浪潮，引一众叫好]

[这些不入流的伎演我是不爱看的，觉察到手掌中的主人有些滞步便紧了紧掌心，好容易越过一波人潮至空旷处就见个卖面具的行摊，见漓儿新奇便索兴挑了两个兽面一人戴一个，獠牙诡异的对视了一眼俱笑出了声]

[面具只留了两个洞眼可窥天机，抬头窃见这富饶京邑，爰及九州，鸣鼓聒天，燎炬照地，可不正是朗朗乾坤下的盛世景象]

正于案前临书院借来的法门寺碑帖摹本，觉窗纸一爿微明，再明，不多时，那闪烁便汇作光曜霄汉，仿如荧惑现世，接踵而来喧声震响，端的是九鼎悬，地龙出，桌上桂羹的热气都被冲得歪斜起来。
柏倌示我以目，得了允准，忙推开窗户，扭回头，兴高采烈：“公子，是州桥方向，想是中秋夜市开了，恁般热闹，书院的其他公子们定然免不得趋步为观，你可有兴致走一遭？”
不夜盛景，我非不向往，但此番爆响声势之大，比之前些日子的盂兰盆开市，有过之而无不及，恐又来人杂肇衅之虞，届时我脱身不便，倒还要赘烦他人，便是不美了。并肩柏倌遥望半晌，终究按捺不住胸中跃跃：“罢了，我们远远看一眼就好，休要掺杂其中，听爹说这次禁军招募了京中巡社护市，料不会有大乱子。”

[梧桐叶老，雁雀南迁，恰暮云低垂，正晚来秋凉。适逢良辰，金秋佳节灯宵玉夕，汴京繁华盛景如昼，举目棱户朱门，香车宝马驻足舟桥，茶坊酒肆，柳陌花衢，琳琅满目，箫鼓喧空。]

[府门高台，枣木梆子错击抑扬有调，小生铿锵，青衣婉转，浓墨重彩勾一抹迎风回袖，唱的是花好月圆人常在。]

[家宴笙歌彻，肴核既尽，正值夜市开锣，齐卫均临门相邀，道是我素喜清静难逢热闹，开封府置备的盛典岁岁皆比，今年精彩尤甚，特邀百戏伎者入京添彩助兴，夜市骈阗，至于通晓。少年心性使然，欣然应许，府上相去夜市不远，遥可见人声鼎沸，灯山上彩，二人携步同往，一路行，一路嬉闹，及至州桥。]

【中秋佳节，家里张灯挂彩的，各式月饼佳肴摆了一桌。吃罢了团圆饭，我告诉老爹一声就出了家门。他也知晓州桥夜市有庆典，大过节的也没逼我去房里温书。】

【魏齐两家是世交，往年便总是叫上魏钰出门凑热闹，今年也不例外。我上门邀约，同魏钰一起奔赴夜市，只见敲锣打鼓，杂耍戏法分外热闹。我初时还注意着魏钰，担心他被人群冲散，后来干脆护着他挤进人群，见那变戏法的口中喷火，同一众人拍手叫好】

【穿过花市，街道曲折甚多，一行五人几次被人群冲散，最后关头都由着不辞寻着从花市带出的腻人花香找到了人。沿街两侧悬挂五色斑斓的灯笼，映得人脸上扬着喜庆的笑意。】

【几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个子不高，混着人群里实在不起眼。他猜到这个时节逛夜市定有很多人，却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在第五次被冲散后，不辞终于有几分懊恼，他懊恼自己为何觉得念叨“没看过京城夜市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歪理的春华可怜，懊恼自己一时心软。懊恼过后，他也不急着再去找人，索性随波逐流，仰头赏灯】

【夜市长街，一条河从中穿过，河道两旁露台上点着红烛，少女嘻嘻的笑声从河岸边传来。不辞正走到河边，忽就被一团牡丹砸到了身上，他一惊，低头一看，就见岸边少女们一手执着团扇半掩面，缓鬓倾髻，笑作了一团，“小郎君~也来放河灯啊？”不辞没料到经常风气这般开放，忙别开了脸，匆匆逃离】

【携了金桂香的风扫去面上燥热，不辞一转身就与一个人撞到了一块，他叹了口气，忙行了礼】

冲突了阁下，对不住

【一抬头，却见是吕奉先，塞了满嘴糕点，瞧见他就咧嘴笑，样子很是滑稽，不辞嘴角一抽，面上先扬起了三分笑】

奉先兄也来赏月？当真是……巧了

【明月别枝，银辉倾落一地。夜风微凉，摇曳金桂簌簌满园生香。廊下的红灯兜兜转福字接柄】

【用过晚餐合家在院中赏月。石案上备了蔬果月饼，那月饼是母亲与柠儿亲手做的，另外单有一小壶桂花酒。我瞧着父亲弯弯眼，父亲故作严肃的咳了两声，没话找话的便问了我功课】

【母亲不耐这些，父亲便讪讪住口。柠儿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我掰开一块月饼与她分食，边瞧着父亲与母亲拌嘴】

【天边一束烟火在夜幕中化作点点星光煞是好看。想来是州桥夜市，我丢了手上还剩一半的月饼，拉起柠儿向外跑去。母亲紧着几步送至门口，犹自不放心的叮嘱要好好照顾柠儿】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拉着柠儿一路跑出巷子。我们到时，街市上已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树银花美不胜收。我俩随着人群前走，虚揽着她的肩膀，以防被人撞到】

【桥头挤满了放荷的人群，河面上一簇簇的火光带着人们对于明天的美好希望驶向幸福的彼岸。】

我们也去放河灯吧！



@陈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