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

流雪若阳春三月的柳絮，随着对面人强烈的剑气扑面而来。吹动青丝乱舞，伶仃雪花落在剑身三尺处恍然停住。手指一震，变指用拇指及是指触剑。顺着剑身向后滑去，而无名指则在期间“噔噔噔”对着剑背连弹三指。而右手此时脱离剑柄，向着无锋的剑鞘一弹。那柄剑似是有了灵性一般从剑鞘中飞出。右手此时并未急着去握剑柄，而是一震手中本有的金丝。剑身便划过雪幕向对面人直直攻去。 这时却听到他的问话，心中更是忧郁，飞剑的去势有减。喃喃道“我从哪儿来。”

【剑光宛若划开光阴银河眨眼而逝，天地黯然失色，剑影徘徊并未动用一丝一毫内与力。】

【紧紧皱眉，一步站定，继而气沉丹田腿若马桩般落地生根一动不动，寒风吹拂只将口中话语送出，再降人话语迎回。】

【有金丝晃动，金线如蛇挑起他的剑犹若数步飞剑。手转剑旋，震空画圈，剑圈，圈圈显现，残影接连而生，屈臂挥舞剑光如罩将周身护得水泄不通。】

【凛目心剑剑意聚神一瞬把握住眼前之人破绽，剑剑相击，火花绽放，力附于剑轻荡对方剑身，无力可皆引扩向一旁而去。】

【一步奔出快若一道没有影子的光，耀眼白日下风再吹，下一刻身影已跃过他的身躯，一剑瞬步横削直击他的身躯。】

【耳中听他一言，不禁侧首余光微瞥，轻答】

“莫非是 傻子 ？”

【痴儿痴态，衣袂随风翻飞，一击过后收剑负手。他的神态不像作假，有谁会用傻子的剑？这是一把不明确不能控制的剑。】

“你到底从何而来，傻子。”

剑身碰击，继而抽手挥动金丝绕剑而回，风快，剑更快，剑影飞舞，剑气横扫，与人相对，一步步更近，千钧一发之刻，横剑在手，剑剑相击，身错而过，静立敛目沉首，听人名唤傻子，不怒反笑。“哈哈”也许我真是傻子，对于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来说，这种言辞并不算什么。“也许你说的对。”一句话出风再吹，反手甩剑，金丝缠绕剑柄，剑击过空，朗言不再迷茫“但我有剑，身为剑者，纵使失去记忆，也不会忘记剑者尊严，不会容他人侮辱。”剑身落空，快若一道闪电就这么朝着那道背影而去。

【听了他的话，第一次感觉他是这样的可怜，原来是失去记忆，这种话如果说给其他人一定会被人嗤之以鼻不相信。】

【但我相信他，他的话我没有怀疑，他确实是一个失忆的可怜傻子，目光中不禁带了些怜悯。】

【弓腿纵身一跃，甩臂挥剑，剑划半空阻截飞来之剑，踏地借力再起，一瞬远离，飞剑追击不停，反手握剑应对，一击快过一击。】

【一剑举过头顶，从空而下，仿若晴天霹雳，快若极光将剑影斩在剑下，力沉千钧，剑刃将他飞剑压下堕向空中，身形一转抬腿一脚踩在金丝之上，后撤一步踏在剑柄让这把飞剑再无法动弹。】

”抱歉。“

【抬首看人，发丝阴影下寒目盯人双眼，对于他的剑者自尊，内心含着尊重，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算他失去了记忆，但也不会迷失自我，他有剑。】

”祝你找回记忆。“

【话毕身闪运气蝶舞步刹那间流出一道残影，窜向深林古树之后渐渐隐去踪迹不见。】

剑快人更快，他的身法出乎意料，尽管没有记忆，但深处的本能告诉我，他是我遇到过最快的人，剑剑刺空，扎入土地，一步迈前，单手负后，另一手挥舞空中遥控金丝缠剑追击，最后一刻寒风吹过眼前，手间一震金丝脱落半寸，剑击剑落一瞬之间，金丝被踩在脚下，绝地反攻，精彩之极，伸出双手，缓缓闭目，微微摇头，看来还差得远呢，自嘲一笑，失去记忆，剑术竟是也被人破去。但在下一刻，对方话语传来，不禁一怔，抬首看到的是两颗宛若深渊的眸子，深不见底，找回记忆么，怔怔看着他远去方向，久久不语，久久不动，似在沉思，自言“我会的”。

--------------------------------结

========建元七年 春=========

【扶着那名姑娘寻到此处，见此处一株古槐下方树干枯空，正可容纳两人藏身于此。查看后只觉树干之中干燥，无蝇虫蛇鼠，她身躯已渐渐发凉，不宜再去寻别处，便对其道】

姑娘，前方有一枯木，树洞足够我二人容身，如今天色已晚，先将就一晚，明日若是情况好些，我们再去寻个客栈可好？

【古樟林一番交谈，让自己对身侧男子戒心稍减，亦默许了他的提议。只是不曾与男子如此亲密携行，略微有些不自在。眼下自己目不能视，也只能倚仗身侧男子带路。】

【身上衣衫湿透，紧紧贴合在身上，虽罩了男子的外衣，却也同样湿透而根本不起御寒作用，一路上不知打了多少个寒颤。】

【徐行片刻，随身侧人顿步而停下脚步，下意识将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宽大衣袍，却因连番动作又扯动臂上伤口，倒抽了口冷气，微微蹙眉。】

也只好如此了，有劳公子了。

【二人浑身湿透，相倚的部分能察觉对方的温度，略微感觉到她不安的挣扎，只是这名女子，现下绝无凭自身气力离开的可能，故不免霸道将掌中力道加重一分】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虽已极尽可能替她挡去寒风，终究是徒劳。觉得身上有些寒凉，后又些许微热，以为是搀着她走路故而发热的缘故，便不予理会】
姑娘不必客气，叫我慕容宸即可。
夜风太冷，我去找些木枝生火，顺便看看你的眼睛如何。

【她方才口中分明疼得抽气，想来定还有其他伤处，泡了水又受凉，便是习武，终究是女子怕要熬不住】
【站起身来，走出树洞，看那女子平稳坐在洞内，交代一句后再到四处折干燥枝木】

【聆他自报名姓，向声源处微微侧头，牵动唇角，声泠泠。】

昆嵛派，燕灵云。方才之事尚未向公子道谢。

【言及此，又念及之前错将他当做是魔教之人，下手有些不知轻重。闻他话语之中并无怪罪之意，心下不免愧疚又感激。】

【落座之后，闻及他脚步声渐远，静倚着枯树内壁，脑中不断回放方才之情景，想要理一理这头绪。回忆只定格在那粉末袭来一幕，之后便是一片混乱。伸手覆上双眼处，喃喃低语。】

也不知这会是暂时失明，亦或是永远都看不到。

【若真就此永远失明，那师尊那头许是会很失望吧。师尊的弟子之中，也只有凤师妹的武艺尚可，桃花峰大弟子，绝不能是个残缺之人。紫云峰那头，不知是否有丹药医治。思及此，摸索着便要起身。】

【手中已抱一捆可燃枝木回身，却听她低语，声音中似带了一些哀凉，却听不出是为她自己。眼盲在她之身，她却要为旁人哀凉什么】
【见她摇晃要起身，丢下手中柴禾，快走几步到她身旁扶住】
燕姑娘，当心脚下。

【搀着她往树洞稍外些的地方坐了，嘱咐道】
外面风凉，我将火堆燃得近一些，你的眼睛不方便，暂且不要再动了。

【语毕，迅速垒起一个柴堆，掏出火折子点燃，温暖渐渐蔓延开去，火光之下，才看到那女子，双眸虽是紧闭的，却有一张十分俏丽的脸庞，上头坚毅的神色竟不似一个女子所有】
（她都经历过什么，瞧着教人好生心疼）
【心疼？自己笑笑，怎么会对一个萍水相逢毫不知情的女子生出如此感觉，定是被水泡傻了】

【见火势渐渐稳了，再丢下几根大的树干任其烧着，刻意放重了脚步走过去，道】
姑娘，我要在你近些地方坐下，好看看你的眼睛和伤势。

【自知眼下的自己，只会成为别人拖累。这魔教并非善类，不知何时会再来，两派恩怨亦不能殃及旁人，就如那位慕容公子。本想悄然离去，不想他会这么快就回转。】

【翕动唇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默然被他搀着换了块地方落座。轻颌首，胡乱扯了个理由搪塞解释。】

我只是想一起捡些柴火，总不好一直劳烦慕容公子。

【静待他将柴火点燃，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火光照在面上身上暖融之感。又听他说起要查看自己的眼睛和伤处，且不论眼睛一时，也确实需要个人替眼睛不便的自己上药。】

之前便想上药，只是眼睛看不见怕浪费了好药。

【一面说着，一面自怀中摸出紫云峰配制的伤药，递给他。】

燕灵云 发表于 2015-3-18 02:26
【自知眼下的自己，只会成为别人拖累。这魔教并非善类，不知何时会再来，两派恩怨亦不能殃及旁人，就如那位 ...

【天色昏暗，看不见她面容神色，只见似有臻首轻点，听她话语便自然接道】
姑娘如今有伤在身，眼睛又……暂时看不见，自然算不得劳烦，你且坐着，我来便好。

【顺手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细细嗅过后，觉出其中不乏几味名贵益于伤势的良药，嗯了一声，将那药取了一些在手中，抬手正要上药，却才发现不妥】
（伤处虽在手臂之上，却因伤口颇深，又在水中泡了许久，需得清理患口周边后再施以药粉用干净布料包扎，只是如此一来，必要唐突这位姑娘，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难免有些犹豫，将手中伤药又倒回瓶内，取下腰间一个不大的囊袋，道】
燕姑娘，那歹人撒下的毒物虽不是沾之立亡，却也不能轻视，尤是最好不要见水，否则将有灼热之感，方才入水时你当有感，若是未睁眼，我用这清酒化开丹药后冲洗，想也该无碍。
只是这冲洗时有些刺疼，你且忍着。

【手中药瓶被人接走，又聆他后话言及自己眼睛之时稍有停顿，似有避重就轻之嫌。莫非这双眼极有可能真的失明…么？下意识抬手想要触碰，指尖尚未触及到眼皮又收回手，缓缓攥紧搁在腿面之上。】

【齿贝轻咬下唇，泄露了此刻混乱心境。至于他后来又说了什么，未曾全听清，胡乱点了点头。】

我忍得住，公子动手吧。

【如此看来，眼前人似乎会医术，医者仁心，心中更为笃信他真的只是“路人”。自己的伤交给他来处理，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燕灵云 发表于 2015-4-3 14:59
【手中药瓶被人接走，又聆他后话言及自己眼睛之时稍有停顿，似有避重就轻之嫌。莫非这双眼极有可能真的失明 ...

总觉得我很啰嗦，婆婆妈妈的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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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还担心她有所抵触，难料其爽快应下，于女子中倒也是难得。只她双拳在膝上攥紧，轻松口吻安慰】
放松就好，不必过于紧张，只疼一下。

【手里捏了酒壶，扔进两粒丹丸，辅以内力加热将丹丸在壶中化开，温温酒性。指腹轻轻拨开女子眼睑，快速将药酒冲洗数遍，再以清水冲净，方才停手】
好了，燕姑娘稍后觉得舒适再慢慢睁开眼睛试试能不能看见。

唠叨的公公，敢不敢不拖戏，都长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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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其出言安抚，轻颌首。心头虽明白，却也难免担忧，只因对眼前人并不了解，对其话语也是半信半疑。只是眼下也别无他法，姑且一试无妨。】

【思及此，故作轻松言。】

我本来不紧张的，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就难说了。

【眼睛看不见的唯一好处，便是比之前耳力更为敏锐。能听到什么东西掉入水中之声，应是他口中的清酒和丹药吧。须臾，有温热指尖覆上眼，药酒入眼除开是进水般不适之感，更有些微灼热刺痛之感，紧咬牙关忍住没有呻吟出声。】

【鼻尖周围已然一股酒香弥漫，反复数次，那原先的刺痛感渐渐消失，只剩下暖热之感。闻及他后话，轻应一声。】

恩，有劳了。

【口中如是答应着，眼底翻腾之感其实早已消失，却又不敢立时睁眼。鸦睫轻颤，缓缓睁开一条眼缝，久违的火光跃入，刺的她又下意识闭眼抬手遮挡在眼前。既是觉得刺眼，便是…】

【按耐住心头激动之感，缓缓让眼睛适应这火光，直至全部睁开眼，欣喜之情跃上眉梢，觑向身侧之人，借着火光终是看清了他之面容，是一如其声音般俊朗温润的男子。微微一怔，旋即感激一笑。】

终于看到你了，恩公。

【指腹之下只觉得其眼皮因不适跳动，然亦能觉出女子异于常人的坚忍。手中动作不免加快，尽快结束】
【清洗后等待的须臾，竟觉得很是漫长。许是心里尚有忐忑，若是不能医好，那这女子后半生又该当如何，纵是看来坚强之人，不过是一介女流】

【静静等她慢慢张开双眸，比自己想象中的眼睛还要大些。听她莺莺而语，难抑的几分欣喜激动，不免让自己也心安许多，却是这二十余载治病救人来最为宽慰的一次】
燕姑娘不必如此，若是其他医者得见，也定将施以援手，算不得恩。

【还是不放心其手臂伤口，她即已能见，想必可以自己上药，便递过药去】
方才见姑娘臂上有伤，奈何多有不便，未能及时处理。如今姑娘既已能见，是否可自行上药，我到旁边避一避。

【将药放置在那女子身前，猛然站起，却忽觉晕眩。以为是坐得太久，站立稍许后还是背身往一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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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娘子，我准备发烧了

【聆其谦虚之语，低眉笑意浅浅。见其递还药瓶，言及方才之所以未先帮我包扎手臂伤口之由心下了然，即目已能视，自不好劳烦他人，细思一番应下。】

也好，有劳恩公费心了。

【见其放下药瓶，至其背身暂避方才动手将伤处衣袖撩起，只因一路走动而来又考了或，衣袖与伤处粘连，掀开同时臂上亦传来皮肉撕扯痛楚，倒抽了口气，咬牙抑住溢出喉口的痛呼声。】

【皮肉外翻的伤痕令人怵目，此回当属练剑以来头回伤至此。无暇细思甚多，一手拿了药品，咬去瓶塞，将药粉倒上伤口之时又是一阵刺痛，较之方才已不算什么。】

【待上完药，从衣服下摆扯下几块布料将伤口扎紧，连番动作下来已过了一炷香时刻，擦去额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处理伤口过程而冒出的汗水，启唇。】

好了，恩公可以过来了，方才落水害恩公衣衫也湿透了，和夜深寒气重，还是过来烤烤最为妥当。

【见女子接过了药瓶，便依此前所言背过身去离得远了些。然静谧夜中听得帛布细碎剥离血肉之声，却不闻那女子呼痛，不由又对如此心性女子多了几分敬佩。这般伤重，便是男儿身，也免不得要呲牙咧嘴一番】

【许是紧绷神经放松许多，竟觉得身上失了力气，寻了一株二人抱的槐树蹲身靠坐。想来是水中出来后一阵忙碌，冷热交替之下邪风入体，引了寒症】
【眉间皱起，取出几根银针，朝着几处穴位扎去，略略复了些精神。才将银针收起，听身后那女子又语，便要站起过去】

【谁料身才立，眼前一黑，竟顺着树歪了过去】

【话音方落，便见那人有了动作，正巧将衣袖掩下。向侧边挪了挪想分出半席于人，忽闻得一声重物落地，抬眸竟见他歪倒在低，忙上前探视。】

恩公？

【抬手本欲摇醒他，但触及到他手臂，隔着衣料尚能感知那骇人温度，将手探至其额上，又试了试自己的温度，方才确信他是风寒入体发了高烧。】

【费力将人扶坐起，靠在树干一侧，四下打量那树洞虽能遮去些风头，并不能全然起作用。蹙眉间，闻及踏雪嘶鸣声，看来是与我走散赶来寻我，屈指放在唇边锤一勺子，果见其哒哒踏着马蹄而来。】

【费力将人扶卧在马背上，顾不得身上伤势，翻身上马带人前往就近城镇，寻找客栈。】

=====结====

建元七年   夏  开
【正值炎热的夏日，燥热之下难免平添忧虑。远望有一槐树，甚是欣喜，径直走了过去，掀起一衣袍，坐于其下】

【人言大树底下好乘凉，确实不错，有了树的荫蔽，，加上丝丝微风，倒也没有了燥热之烦。】

【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思绪渺远，脑海里浮现了那个欢快的小妹妹的身影】凤凰，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