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醉欢楼（广州）

【一开始特别理直气壮的声音在他一手拍向耳边的门板时戛然而止，起初以为他是生气了，岂料他一手搭着门板，身子却越凑越近】

【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但无路可退，背紧贴着门板，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逼近的脸庞，老实说，他长得也还不错，只不过以前光顾着斗嘴了没仔细打量过】

【瞅着他越来越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沾带的酒气，直到一股热气若有似无的散在颈边，靠着门板的身子僵直，觉得脸颊一阵发热，甚至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刻已经是满脸憋成了红柿子】

你......你干嘛！

【有些结巴的说着，低头抬手使劲把他推开】

银子刚才都花完了，我.....我先回去了！

【看着那绯红顺着脸颊爬上耳根，陆凰权更是不怀好意的轻轻吹了口气，明显感到身边人身子一僵，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唐翎虽是刁蛮任性，但始终是个小姑娘，被一个并不熟识的青年男子如此对待，她亦羞窘得不知所措。陆凰权忽然被她推了个趔趄，可看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却是十分得意。】

【朝她消失的楼梯口笑了笑，男子转身继续下楼饮酒。】

=结=

承平四年  夏


【红绸攀颈，屋内烛火暧昧。眼前人垂首挣扎，面色紫涨，惊目圆睁，唇缘一股血色温流，映入眼帘，比蜜糖美好。方解力道，红绸回绕周身，尤盛霞帔。丢这金花女子于暗室，外挂锁环。摇身一变，袅娜春宵成风尘，足点窗回醉欢“春字号”（青楼单间），羞遮玫纱，徒露双眸勾魄，佯花魁】

【一忆十年，物是人非】

【闻外嘈杂声起，支颐侧卧于案，放荡淫色，随手提壶，无聊赖自斟杯酒，期间，同见那深刻不忘之面容，于门外进，再被靠而合。一时春房寂静，徒二人，留于此。】

【不明意味，浪色掩盖杀意。玉手优雅，情绪畅快着，遮不住胸前吐息起伏。莺音笑骂】

呦——麻子哥，没良心的。若不是有生意，你也想不起你春妹妹我罢？哼，死人，今儿你卖来的小丫头，又是什么货色呀。年轻的嫩，不过我这幅娇躯，你还吃得动么？

客串 刘麻子

【集市往来络绎不绝，刘麻子嘴刁根鱼刺从酒楼里走了出来，一边剔牙，一边把玩着腰间鼓鼓的钱袋，心里嘀咕着】

（呵呵，昨个儿出手的几个小丫头片子真不错，这就让爷赚了一笔）

【反正时辰正好，又有银子傍身，不如去找春儿快活一把，刘麻子拨溜着心底的算盘，贱肉横生的脸上登时露出笑意，进了醉欢楼，老鸨也都是熟人了，自个儿招呼就是，径直进了春字号，掏出碎银扔给身后的龟公】

拿着，爷赏的，春姑娘去哪了，赶紧给爷找来！

【刘麻子差人去找老相好，自己个儿在房里溜达一圈，这些年往这儿也贡献不少，春儿也跟着发了家，这买卖也值。刘麻子悠哉的靠在屋内的软塌上，倒了杯茶咂摸着附庸风雅】

【闻得人声，门扉一扣，一掀珠帘，婀娜摇曳，面上却以轻纱遮面，刘麻子剥了颗花生放进嘴里】

春儿，你说的哪里话，这几日不见，可是想煞哥哥了！今个儿这半遮半羞的，是玩什么新花样？

【言罢，刘麻子将人往怀里一拉，一手搂着女子纤腰，一手欲摘去她的面纱】

坏，猴急什么——

【推搡嗔他，侧首垂眸鸦色，阴鸷立现。柔柔阻挡欲扯纱之手，回眸，厉色全无。端的媚顺神秘，捉那手，至腰间，教他游走。再灵巧旋身，玉背胸膛贴，臀扭摆，蹭其腹下，暗冷笑。指攀人面，昂首吐息耳边，隔纱虚舔咬，勾浴火】

是啊，新花样。

【挑逗不减，期身向榻去。解下红绸，有意无意绕人身腕，停时，已将人捆绑，绸悬上榻梁，双腕吊起，成人字状。如此，歪头视人，笑声清脆，带三分怪异】

今儿咱们，玩，粗，的~

【桌案之下，藏有柄圆月弯刀，破案而取，亮刃明光刺眼。霎抵其眉心，刺破一隅，见腥红浅滴，不开言，顽乐起劲，亦不停手】

客串——刘麻子

【怀里的人遮遮掩掩不让刘麻子摘去面纱，靠在胸前隔着薄纱挑逗，葱白玉指勾勾画画，无不诱惑，多番勾引之下哪还有神智，刚要扑去，女子却又闪开起身，不由得笑道】

啧，这才几日功夫，骚劲儿大了！爷就陪你玩玩儿！

【刘麻子也起身一把从后抱住扯住红绸的女子，也不管她动作，只顾自己寻欢，两手一下子就攀附至她胸前柔软，揉搓，猴急的将人压在身下，她却一个不安分的翻身，眼前春色大好，刘麻子此刻早就没了防范警惕，刚想一亲芳泽，才发现双手被缚，再抬头，已被腾空吊起，瞅着底下的女子，刘麻子尽管狐疑但仍是笑道】

玩就玩嘛，这是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女子劈开桌案，亮出一物，刘麻子此时才知道上当了，赶紧挣扎起来，弯刀慢慢逼近，直抵眉心时，刘麻子的脑门上早就大汗淋漓，嘴角抽动着】

你，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慌张惊恐，汗珠滚落，眼前景致如画，心绪大悦，无半分停手意思】

不是说了——今儿，咱们玩粗的么?

【红烛摇曳，帐中有鹅梨生香，好好一个热辣香艳所在，配以虐杀之气，不更绝美狰狞？弯刀从眉间刺进，寸寸下滑，力道是不重，而是巧，目的绽皮小开肉，意在折磨。从鼻尖唇缘，咽喉胸膛，挑而拨，亵衣几下滑褪，再直刺，至下体小腹。不偏不倚一道血痕，血珠涌落，比珍珠精致。】

【顽罢暂停，眸骤然盯上人，恨意火热，杀意冰寒，两相容，格外可怖。玉指捻纱，缓撤，容颜立现。目眯，挑眉一笑，美艳却刺骨】

“好父亲”，这十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刀又划向胸前，慢慢刻出，一个血染的字】

我没想到，十年了，你还在干这个勾当。

--------拉线查岗--------

成平二年 春

[广南春早，才出正月七八日已是花支重色处处生机。午后被鸟鸣惊动，原来画梁呢喃，一双燕儿已归来筑上新巢。嘘指教浣雪噤声，傍着廊跃上檐角，轻轻往那燕子巢里添些棉絮草枝，盼它们有个温暖的窝。]

[待煮好羹汤命送去书房，一人百无聊赖，连窗下影儿都无精打采。答应春日带我去骑马踏青的没去，还说要去草海看花的也没去，这个人准是把同我说的话都忘光了，坏人。]

[椅子下双腿晃动，搅弄辫梢绕指一溜，打起坏主意。悄悄去旧库房里翻捡，果然找到他旧时的衣衫，秋香色长衫罩身，将长发挽高，又特特挑把镂骨折扇提在手中，扇面一展，闪身出了门。]

[天色沉得早，街市星点亮起灯火，不多时走到处热闹的楼坊。盯着“醉欢楼”三字瞧了一会儿，早有鸨母姑娘迎合起来，左瞧右瞧，原来是将我当作男子。扇风一挡掩了唇弯那点笑，不教我来我偏要来]

咳咳，给我来壶茶！

[奇怪得很，迎门的姑娘像听见什么极好笑的事，一双含情目直直瞟来，团扇直遮着笑]

“公子，瞧您说的，哪有来咱们这里喝茶的，瞧您脸生，怕是头一回来吧。”

那，那么......给我来壶酒！

[说完便觉有些心虚，因先前伤势未愈，莫寒不准我饮酒。不过今日一早浣雪送早膳回来就说他极忙，此刻 在外偷偷喝一点，应该没甚么关系。临窗小桌，佳酿独酌，只是两个姑娘一左一右不甚自在，两三杯满饮，身子暖起来。]

【卫燎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与他细数了不开道的大小事务，直到浣雪端了羹汤前来，方知已是过了酉时一刻，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想起说好了今晚带小陌去逛逛花灯会，这一耽搁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也不知这小妮子此时在哪个角落数落着自己呢】

【慌忙踏出书房，迎面一股春风微醺，杂英馥郁，寻到屋里早没了人影，唤来丫鬟询问，竟也不知去向何处，将无梦楼里外翻遍亦没瞧见，直到门口看守的一个小仆从战战兢兢的说着似乎看见了她从大门溜了出去，但因是一身男儿装扮故不敢断言，呵他退下后，细想也觉以她玲珑心思，未必不会这般顽皮】

【看来是等得倦了，自己跑出去找乐子了，只是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她要真有心藏躲，亦不好找，忽地想起醉欢楼上正好可以俯视长街，况且还有不少探子隐藏其间，找起来也容易些，遂策马前往醉欢楼，长街上往来频繁，热闹非凡，醉欢楼偌大的牌匾在左右灯火映衬下格外显眼】

【不消走近都能听见楼里歌舞升平，靡靡之音，平日来此不喜从大门步入，皆是从屋顶窜入顶上阁楼，今日亦是如此，站在阁楼里俯瞰长街，花灯蜿蜒，人头攒动，实不好找那女扮男装的人，正巧门外响起玲珑的声音，是来禀告这几个月在醉欢楼收集的情报】

【随着她走了出去，只因阁楼独在一层，平日无人踏足，所以僻静异常，这一出来，楼里的嘈杂让自己不禁一皱眉，折扇一展，算是将眼前浓烈的脂粉气散了一些，拐入二楼时，眸光却是扫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因不确定，所以驻足多看了两眼，顿时嘴边挂起了笑意，玲珑正是疑惑，循着目光看去亦是不解，转头对其笑道】

咱们今天有贵客。


【饶有兴趣的望着那抹人影，好个小妮子，竟是偷跑到这里寻欢，偏是要好好逗逗你】

玲珑，替我在她旁边摆上一桌，你随我一道下去。

【吩咐下去之后，折扇慢摇，不紧不慢的走到她对面的桌前坐下，玲珑跟在一旁伺候，乍看之下不过又是一个脂粉客遇上了俏花娘的故事，眸光望着对面的“男子”，嘴边笑意不减，直到那人会意过来，四目相对，手中折扇挥得自如，笑意更深】

[那座位正临傍长街，雕窗之外灯如星河绵延不尽，昔日道观之中从不曾见人世繁华如斯。暖酒入腹，眼颊亦泛起嫣红，薄薄晕热中眼眸更如星子清亮，徐徐一重打量这热闹楼牌。大堂正中有搭有舞台，几个技艺高超的琴师拨鼓奏弦，手艺高妙倒不入俗。]

[一时几人奏毕，又换位华服盛妆的琴娘弹箜篌，曲调隐约有些江南水乡之韵，不知是否扬州请的。不觉就听入神，颔首轻侧，手指在那桌沿击节为伴]

“公子也通晓音律？”

略懂一些罢了。

“公子的手这样白净细腻，弹琴必是极好的。”

[见二女盯住手指，微微一屈收回袖中，略不小心便露了形迹。酒壶已空，正欲招徕应侍，抬眼，瞧见那个人。]

[大堂里人影幢幢酒声鼎沸，他袖摆微微带过风，宽阔衣衫不沾分毫尘喧，步履轻重似踏千重水墨渲染而来，自素软宣纸上一点落入瞳眸，影儿愈渐明亮，唇上先不自觉弯起。几乎下意识要等他走至近前，既是恶作剧被捉的促狭又不觉生出两分惯常的娇赖，直至他在相邻一桌坐了，方才瞧见他身旁还有一女子。]

[她是谁，是他什么人，他怎么也会在这里，还同别人在一起？]

[慵懒的神经一瞬绷紧，眉尖微微蹙起，又最见不得却是他好整以暇含笑模样，似早把甚么都看穿了。那点倔性不肯就认输，心里虽待他有十二分信任，偏还要伸小猫爪子挠他一把]

你们两个，去陪那位青衫的公子饮酒，我付银子。

[一壁说，提那折扇推推两旁之人，二女应承着看去时脸色登时变化，连身形都僵硬了些许。瞧得出她两人是认得莫寒，但更惧怕的却是身旁那位红襟女子。]

[再将她仔细打量，见正值年华，颇带些成熟韵味，眼角眉梢间风情万千更兼着精明英气。猜着三两分，心下好生无趣。怎的他身边的人，各个都是这样出挑干练。身旁两女不敢动作，索性折扇一合反握，拿扇柄挑了其中一人下颔，边努力回忆莫寒平日模样，边学男子样]

既不肯去，那就陪我喝。

【台上原本笙歌不断，却是突然静下了一瞬，随即满堂喝彩，箜篌音起，只见若水正坐于台中葱指拨弄，转而对玲珑说道】

若水的技艺是越来越好了。

【玲珑嘴角微扬，掩唇一笑，替自己倒了杯酒，目光回到对桌上，那“公子哥”果然是一听入迷，只见她细长的指节敲击着桌角，这才刚开始就漏了馅儿】

【对她笑而不语，她却偏偏“不识好歹”的滋事，颇为大方的唤着身边的二位姑娘过来自己这边伺候，只待那二人施然一笑顺着她的意思看来，神色一愣，无一人敢上前来，平日里她们确实见过自己，但多数时候都只看见玲珑对自己毕恭毕敬，从来不知自己是这醉欢楼背后的人，此时一看玲珑站在身边，可不就战战兢兢了么】

【眼见得两桌气氛有些凝滞，她随即合扇，挑起一边女子的下颌，调侃了一番，看在眼里，心下更是好笑，这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的，正要起身过去逗她一逗，却有人捷足先登了，只见那醉汉满面通红，周身酒气浓烈，歪歪倒倒的摔在了她的桌边，挣扎了半天才站稳，眼睛倒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打量】

诶，这唇红齿白的，长得这么好看，来，陪小爷喝一杯！

[扇柄那端拖着小巧下颔，顺着角度看上去，姑娘净白如瓷的肌肤及姣好的侧颜在灯下光泽剔透，纤纤睫羽如小小的扇子扑闪，眼眸里犹带薄带光晕。原来，这样近看女子是如此模样。]

[那么，莫寒从前这样瞧我，看到的是否也一样？可他每每又不肯静上多久，便就要不安份的贴来......酒酣耳热，方才那清酿正暖暖烧着胃，手劲松懈，竟盼着他现下便凑近来。]

[那人现下虽就在咫尺，脑中仍不觉浮现联翩，不想忽然桌面猛地一震，皱眉去看，肩头早搭上只短粗胳膊。虚晃两眼才瞧清是个身形彪悍的肥腻壮汉，浓浓酒气扑得人几乎作呕，但见他已醉的不轻，一手支着桌勉强立住，右手正绕过我后颈往背上去搂]

！

[这人来得唐突，登时一吓不轻，十分嫌恶抬手将他格开。可怎知这人身子壮得似堵铁墙，手一触到便被他钳住，顺着腕往小臂上缠，热腻腻似似被猪油摸了一把]

放开我！

【她身子一向娇弱，在家甚少让她饮酒，今日这偷溜出来尝尝鲜，回去定要好好罚罚她，还没起身，就有不速之客落在眼里，瞥着那女子神色有异，八成是因贪杯而显出些许醉意，突如其来的醉汉倒是毫不顾忌的准备拉着她喝酒】

【眼见得那糙黑的手拉着纤细的手腕，很不安分的拉扯，女子显然被这一吓，醉意全无了，只余慌乱，只听得她一声呵斥，身影如约而至，几乎同时，那碍眼的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脱臼的声音而弹开，那醉汉也因疼痛而倒地呻吟】

【掸了掸青衫上沾着的酒渍，一把拉住因方才的动作而失去平衡的“男子”，旋转间，她头上束起的青丝泻下，落入怀里时，可见面颊上绯红一片，顺势将人抱起，转身时，对玲珑冷声道】

丢出去。

【玲珑走上前来，面带惧色连连点头，待转身，只听得她厉声唤了人来将还在地上打滚的人抬了出去，方才是自己头一遭在醉欢楼动手，碍于小陌在场，避免血光，至于玲珑如何处理，懒得过问，抱着人上了阁楼】

【直到步入屋内，将她放到榻上坐下，递了杯茶给她】

酒醒了？

[手腕遭人钳制挣脱不得，方才那声呼喊话音未落，早有人影从临桌一掠而至。咔哒一声，那可恶的手总算甩脱，欢喜不及已失力跌去，恍惚发带一松，满披长发登时散落，身子终于落在熟悉的怀抱里。自他肩头一隙看去，那壮汉正捂着臂膀跌在地上，短短一瞬竟挤出豆大冷汗，可见疼痛非常。]

[右臂不觉扶上他肩头，已不忍再看，幸而他只道句“扔出去”。心里犹自欢喜他未再同从前般绝然，人已转入阁楼。]

[楼梯一转，隔开下层喧嚷热闹，不想花楼中还设又如此清简雅致的阁间。方才的事翻过，想起今日溜出门怕是不会被他轻饶，乖乖伸手接过茶杯喝下，抬眼觑他，隐隐又要皱眉，撑不住扑哧一笑，往他怀里扑]

嘻嘻。

[别生气呀别生气呀，两手一伸环住他脖颈，方才酒气散去大半，只觉两人独处说不尽的舒畅欢喜，脑门又在他肩窝蹭蹭，十分欢愉]

不管我跑去哪儿了，你都能找到我的，对不对？

[仰起脑袋，又在他颊上亲一亲，仔仔细细在他瞳眸里找自己的影子。]

【看起来方才一吓，她醉意全无，接了茶就乖乖喝了，想必是知道自己不会轻纵了她，笑颜如花转眼就攀到眼前来，两手搂着自己脖子，那神情仿佛之前的惊吓都烟消云散了】

【面上一热，她温润的唇轻啄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自己，生怕自己突然就兴师问罪起来，随即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笑道】

我都不知道，原来小陌喜欢这种？

【一边说着一边挑着她的下巴慢慢凑近，直到可以清晰听到两人呼吸的距离才幽幽说道】

你且说说你想跑去哪儿？

【我想去哪里呢？】

【呼吸滚烫起来，只觉得铺面气息似火枪喷烧，天地浩渺，无处皈依，而我终于在他幽深眼眸里寻到归宿。清澈干净的影并无丝毫杂质，如同他所在我眼中模样。我顺着他抬起的角度仰望，比世间任何风景都更摄魂夺魄。终于低低一笑，将他的手一握，抵在心口】

你在这里，我不放你走。

【转目低垂，兀自陷入醉梦中不愿苏醒。我想跟琴娘学箜篌谈给他听，想去草海纵马，想中秋七夕一起放灯祈福，想他陪我同去荆湖的道观看我幼年生长之所，想再访二十四桥听那红药箫声，想他陪我爬山采药讲旧年趣事，想同他纵横江湖看尽人间烟火……】

你在，我便活着。

【再抬头看他时，两额已然相碰，身骨几乎嵌入他怀间，臂弯如稚儿的摇床温暖安逸，那时醉态毕现，脑中却无比清醒】

你说，我在哪里呢？

【感到手中温热的掌轻轻一拨，襟带松懈，冷气泄入，牙根轻轻一颤，索性钻入他怀里。】

【面前的人脸颊绯色更深，不知是醉意已深，还是屋内烛火微醺，女子光洁的额头蹭着自己的鼻尖，感到一阵酥痒，娇小的身躯埋在怀中，抬眼时，双眸明亮，仿佛带着深邃无垠的夜空里璀璨的星光，一瞬间深陷其中】

【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温润的唇，浅尝辄止但意犹未尽，不经意间勾开了她的襟带，细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面上微喘的红晕未退，果然是百看不厌哪】

【屋内的烛火燃得很快，光线愈发黯淡，气氛却是愈发暧昧，攻城略地，翻云覆雨，倾泻一地缠绵】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