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庄瀑布

……我又不是断袖，多住几天
你是不知道，那瞎眼二当家脾气更古怪，倒是有点心疼被他看上的姑娘
毕竟小爷我是很怜香惜玉的

【听他言，抬脚欲踹，只是一想有辱斯文，沾了酒水弹了他半张脸】

真想把你打包送上去

【看他提笔作画，往瀑布方向望去，一道虹忽显，不禁随口】

安得五彩虹，驾天作长桥
好诗啊……

差强人意吧，虽然没韵没律的，但字数还一致

[笔峰一挑，岸边水侧添了一只小鹿，垂着头去嗅映在水上的虹，乖巧新丽的惹人喜爱]

像不像你？

[吹干了捧过去，眉眼含笑的揶揄]

啧

【对他报以一脸嫌弃，就没不损的时候】

是吗？

【凑到他肩膀上去看，小鹿灵动，很少好看，只是……忽的反应过来，去抢他手中毛笔】

对对对，像我
此刻应该添只大狗熊躲在暗处，像你

哈哈，你添只熊猫啊，画什么狗熊？

[也不去理，径自回手倒了酒，山水入画、友人嬉闹，令人心生喜悦安恬]

我跟你说，后山有只小狐，很可爱

去年冬天的时候古梅下常能看见，再落了雪，我带你去寻

[并没有回应，他转头，见其埋头还画着，也就凑过去看]

这么久，画一只还是画一窝啊？

【停笔落墨，画自然是画了，不是狗熊也不是熊猫，是只傻狐狸】

呐呐呐，短腿短手的，是不是特别像你

【说着还放到他身边比划，越看越像，笑得不能自已】

【两人又闹了一阵，只觉肚子空空，斜阳余晖才收拾东西打马回城】

- 结-

——承平十年 冬


自昆嵛山下来时，已是隆冬节气。
眼下已了却一桩心愿，扬州城内的事情，母亲传信来也是一切安好。现下已近年关，却不打算带着燕燕回扬州去。


“夫人，咱们转南向南疆去吧。”


“河北一带，冬季太冷，咱们一路走走停停，到南疆正好是春暖花开之际”

心头大事有了结果，脸上时常带着笑，心里又暖又甜。原以为新年得回扬州过，不想他居然没有这个打算，我自是十分赞同，只是有一点对不起他娘亲…

还没有适应这新称呼，每听一次脸都要红上几分，轻轻点头

“好啊，都听你的。”

我这么好说话，真是个乖巧可人的妻子…这样自夸有点厚脸皮，反正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旁人又不知道

“我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的…”

“晓得你没去过，所以才想带你去看看。”


展臂将她揽进怀中，马车颠簸终归有些摇摇晃晃。好在提前命人将马车内垫上软垫，也备了暖炉，这路途遥远，总不能让她不舒坦。


“咱们先去南疆，然后在广南一带逗留一阵，若你喜欢，我们尚可南下去看海”


“你觉得怎么样？”

偏首靠在他肩上，有了他就有了依靠有了温暖，去多远的地方都可以。被马车晃的有些困，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有你在，去哪里都好。”

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海，扬州的湖已经很大很大了，海一定更大吧

“海上也有船吗？”

“海上当然有船，比江河之中的船更大。”


颇有怜惜的将她拥紧了些，昆嵛山虽大，她却很少下山，江湖之大，国家之宽广，她见得也少。又不是什么自幼便拘谨于府中的大家小姐，自然是对新鲜事物更多喜爱的。


“你若想去对岸，咱们也可去东瀛走走。只不过要去东瀛，咱们就要先回扬州一趟，与母亲待几天。”


“总之，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看看，可好？”

试着去想海是什么样，海上的船又是什么样，结果脑子里的画面乱七八糟的，干脆不去想了，来年春天我就能看到了。在人肩颈处蹭了两下，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东瀛太远了，我不要去。嗯…我还想去大理，听说那边风景也很美。”

余生那么长，我们还要在一起几十年，总能把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马车上只有我们两个…直起身子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一下

“夫君，你真好。”

鬓侧有温热轻触，屈指在她鼻尖儿轻刮来一记。将她身后靠垫整了整，好叫她枕来舒服些。

“去大理也好，离广南不远。春来时，大理花海该是百花盛放，你应当是喜欢的。”

更何况大理白苗族，风情迥异，她也该是喜欢那边儿的民俗趣味。

“总之....天下之大，咱们往后可以一一览尽。”

末了一顿。

“不过，你得听话”

以前只知道养兔子追兔子，愁自己剑法差又不肯下苦功，遇见他之后，生活里又添了许多别的趣味。过去是想一直陪着师父的，尽管我是他最不成器的徒弟，日日看着我可能反会烦心…总之是没想过会嫁给谁然后再走遍天下的

“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一直在昆嵛，没去过荆湖路，没进过客栈，没遇见你…幸好只是梦。”

好好的气氛偏被他破坏了，腾一下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鼓着腮，一脸不服气

“我几时不听话了？又冤枉我！”

到底是个小丫头，只这般便要与我跳脚嚷嚷了。只不过是在马车上，也只好将她哄着。


“好好好....你最听话了，好不好？”


如此倒真像是哄了一个孩子一般，这般想着，若她日后怀有稚子，这一大一小才真是令人头疼了。小的不说，三岁前必定是难哄的，这大的，玩心不泯，更是恼人。可此情此景，只在脑中勾画一遍，便是心甘情愿了。


“你省些力气，这才出行，别两三日你便嫌累”

每回都是这样，几句话惹我生气，再几句话就把我哄好了，偏偏我还没法子应对，总是跟着他走。重重哼了一声，最后还是靠回他身上，谁让我这么喜欢他…

“我本来就最听话…”

又同他说了一会儿话，语声渐低，被马车晃地睡了过去…

————结

【每年秋季总会想着来看一看鹅庄瀑的枫叶，峨庄瀑附近的枫叶最是好看。】

【今年许是比往常更冷一些，所以听说枫叶也红的更早些。】

【听着峰里几个师姐说枫叶已经红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背着小包袱，择日不如撞日的准备出去峨庄瀑住几天。】

【到了峨眉瀑看见一个似是几分熟悉的背影，于是小碎步往前跟了两步，想确认一下是否相识。】

【红叶寄情，如火如荼，似染红了天际，也映红了瀑布。】

【悠闲半靠在枝桠上，手中精美酒壶倾倒出醇香美酒，直直落入微启的红唇中，偷得浮生半日闲，有多久，没这么恣意放纵过了。】

【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沙沙的声响是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侧眸回首，寻声望去，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扬声笑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巧啊！

【翩然翻身，直视着她靠近，扬了扬手中酒壶。】

要不要尝尝？

【她仿佛是这红叶般最亮眼的那一笔，那一回眸，自己非男子都忍不住倾心。】

【这一刻自己忽然就明了，那为了褒姒一点烽火的周幽王，也是情有可原的。若遇上仙子入凡尘，肆意一次有何不可？】

【微微仰头看她，笑着走近，本是有些犹豫的，话到唇边却转了弯，只剩唇角一扬，笑意明媚。】

暮姐姐相邀，自是要一试的。

不知这般高攀称一声姐姐，暮姑娘可会不悦？

爽快

【纵身跃下，翩然落在她身前不远处，抬手将手中酒壶递给她。】

哪儿的话，开心就好，叫什么不重要。

【高不高攀开心就好，这些虚名，本就从不是我在意的东西。】

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就不怕这山上的野兽吞了你？

【她一落，周遭的落枫却起，相互呼应间，又是一番景致。】

暮姐姐果然是有江湖人的飒爽！

【接过酒壶仰头就喝了一口，酒醇甘烈，辛辣入喉，穿肠皆暖。】

着实是好酒！

【从身上取下小包裹晃了晃，一点点小得意漾开来。】

这里我甚是熟悉，每年都会来此赏红叶，只是今年，来的早了些。

许是枫叶得知姐姐要来，便都一个个，争相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