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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人物] 霍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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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8 21:19: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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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苏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8 21:20:27 | 只看该作者
霍小玉,唐代传奇小说霍小玉传》女主角。霍小玉的母亲郑净持本是唐玄宗时霍王爷家的歌舞妓,因容貌秀美被霍王爷纳为侍妾。就在郑净持身怀六甲之时,“安史之乱”爆发,霍王爷战死,王府家人作鸟兽散
郑净持带着霍小玉流落民间,过着贫苦的生活。在霍小玉十六岁时,已经长得和她母亲当年一样明丽可人,通诗文、善歌舞,为了维持生活,霍小玉只好干了歌舞妓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这种人叫“清倌人”。霍小玉才貌俱佳,在当时颇有声誉。

人物介绍

霍小玉原来出身于贵族世家,父亲是唐玄宗时代的武将霍王爷,母亲郑净持原是霍王府中的一名歌舞姬。因外貌秀美、歌舞动人而被霍王爷收为妾。不料,在郑净持身怀六甲的时候,“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突如其来的“安史之乱”,打破了郑净持安享霍王爷恩爱的美梦。霍王爷在御敌时战死,霍王府中家人作鸟雀哄散,郑净持带着尚在襁褓中的霍小玉流落民间,开始了贫民生活。
唐代宗大历初元,霍小玉已经十六岁了,禀受母亲的资质,长得容貌秀艳,明丽可人;加上母亲的悉心教诲,她不但能歌善舞,而且精通诗文。这时,母亲郑净持落难时从府中带出的首饰细软都变卖用度殆尽,为了维持母女俩的生计,霍小玉不得不承母亲的旧技,做歌舞妓待客。为了女儿的前途,郑氏对待客的尺度把持甚严,仅限于奉歌献舞,为客人助兴消愁,决不出卖身体。这样竭力保住女儿的贞洁,是为了有朝一日遇到有缘人,能名正言顺地为人妻,以获取终身的幸福。这样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娼门中称为“清倌人”,必须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做到。霍小玉虽为“清倌人”,但因才貌俱佳,照样能吸引一大批清雅风流之客,成为颇有声誉的红歌妓

爱情故事[url=][/url]
在京城里,有一个以诗文著称的人--李益。他祖籍陇西,游遍那里的汉唐古战场,写下了许多感怀战争的诗篇。
霍小玉也是因战乱而经受离丧之苦的人,对李益的诗篇分外感动。后经街坊的穿针引线,终于见到了李益,他当时正是状元及第等待委派官职。交谈了几句话后彼此都感到情投意合,谈论诗文,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霍母也很欣赏李益,心想若能成此二人,霍小玉也可落得终身有靠。于是他们以红烛为媒,以美酒为约,起下了“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盟誓。李益索性住在霍小玉家中,每日里二人同吃同住,同出同入,真和夫妻一样。就这样过了大约快一年的时间,李益升为郑县主簿,须先回家乡东都洛阳探亲[1] ,然后上任。等安排好一切以后,再接霍小玉到郑县完婚。李益临行之时,霍小玉忧心忡忡,想他官高位显之后,定会变心,而李益却再三盟誓:“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二人挥泪而别。
李益回乡后,父母高兴异常,风光一番之后,为他订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李益不得已说出了霍小玉之事,但其父母坚决反对娶一个歌妓入门,李益思虑再三也觉得娶官宦人家的女儿对自己的仕途会有帮助,于是热热闹闹地办了婚事。
此时的霍小玉还在眼巴巴地盼望。半年过去了,不见李郎,一年过去了,仍是杳无音信。霍小玉知道担心终成事实,悲恨交加,卧床不起。李益负心之事渐渐传开,全长安都知道了,许多人为霍小玉愤愤不平。
没多久,李益进京办事。一个道士把李益硬是架到了霍小玉家门口。看到因绝望而面黄肌瘦、神情恍惚的霍小玉,李益羞愧难当。霍小玉挣扎着站起来,面对负心之人纵有万般苦楚却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她拿起一杯酒泼在地上,表示与李益已是“覆水难收”,倒地而亡。李益抚尸大哭,悔之晚矣。
多年以后,李益官至礼部尚书,飞黄腾达,而他对霍小玉的愧疚之情却折磨了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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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苏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8 21:21:54 | 只看该作者
霍小玉传[url=][/url]

原文
大历中,陇西李生名益,年二十,以进士擢第。其明年,拔萃,俟试于天官。夏六月,至长安,舍于新昌里。生门族清华,少有才思,丽词嘉句,时谓无双;先达丈人,翕然推伏。每自矜风调,思得佳偶,博求名妓,久而未谐。长安有媒鲍十一娘者,故薛驸马家青衣也;折券从良,十馀年矣。性便辟,巧言语,豪家戚里,无不经过,追风挟策,推为渠帅。常受生诚托厚赂,意颇德之。
经数月,李方闲居舍之南亭。申未间,忽闻扣门甚急,云是鲍十一娘至。摄衣从之,迎问曰:“鲍卿今日何故忽然而来?”鲍笑曰:“苏姑子作好梦未?”有一仙人,谪在下界,不邀财货,但慕风流。如此色目,共十郎相当矣。”生闻之惊跃,神飞体轻,引鲍手且拜且谢曰:“一生作奴,死亦不惮。”因问其名居。鲍具说曰:“故霍王小女,字小玉,王甚爱之。母曰净持。即王之宠婢也。王之初薨,诸弟兄以其出自贱庶,不甚收录。因分与资财,遣居于外,易姓为郑氏,人亦不知其王女。资质秾艳,一生未见,高情逸态,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昨遣某求一好儿郎格调相称者。某具说十郎。他亦知有李十郎名字,非常欢惬。住在胜业坊古寺曲,甫上车门宅是也。以与他作期约。明日午时,但至曲头觅桂子,即得矣。”
鲍既去,生便备行计。遂令家僮秋鸿,于纵兄京兆参军尚公处假青骊驹,黄金勒。其夕,生浣衣沐浴,修饰容仪,喜跃交并,通夕不寐。迟明,巾帻,引镜自照,惟惧不谐也。徘徊之间,至于亭午。遂命驾疾驱,直抵胜业。至约之所,果见青衣立候,迎问曰:“莫是李十郎否?”即下马,令牵入屋底,急急所门。见鲍果从内出来,遥笑曰:“何等儿郎,造次入此:”生调诮未毕,引入中门。庭间有四樱桃树;西北悬一鹦鹉笼,见生入来,即语曰:“有人入来,急下帘者!”生本性雅淡,心犹疑惧,忽见鸟语,愕然不敢进。逡巡,鲍引净持下阶相迎,延入对坐。年可四十馀,绰约多姿,谈笑甚媚。因谓生曰:“素闻十郎才调风流,今又见仪容雅秀,名下固无虚士。某有一女子,虽拙教训,颜色不至丑陋,得配君子,颇为相宜。频见鲍十一娘说意旨,今亦便令永奉箕帚。”生谢曰:“鄙拙庸愚,不意故盼,倘垂采录,生死为荣。”遂命酒馔,即命小玉自堂东阁子中而出。生即拜迎。但觉一室之中,若琼林玉树,互相照曜,转盼精彩射人。既而遂坐母侧。母谓曰:“汝尝爱念‘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即此十郎诗也。尔终日念想,何如一见。”玉乃低鬟微笑,细语曰:“见面不如闻名。才子岂能无貌?”生遂连起拜曰:“小娘子爱才,鄙夫种色。两好相映,才貌相兼。”母女相顾而笑,遂举酒数巡。生起,请玉唱歌。初不肯,母固强之。发声清亮,曲度精奇。酒阑,及瞑,鲍引生就西院憩息。闲庭邃宇,帘幕甚华。鲍令侍儿桂子、浣沙与生脱靴解带。须臾,玉至,言叙温和,辞气宛媚。解罗衣之际,态有馀妍,低帏□枕,极其欢爱。生自以为巫山、洛浦不过也。
中宵之夜,玉忽流涕观生曰:“妾本倡家,自知非匹。今以色爱,托其仁贤。但虑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萝无托,秋扇见捐。极欢之际,不觉悲至。”生闻之,不胜感叹。乃引臂替枕,徐谓玉曰:“平生志愿,今日获从,粉骨碎身,誓不相舍。夫人何发此言。请以素缣,着之盟约。”玉因收泪,命侍儿樱桃褰幄执烛,受生笔研,玉管弦之暇,雅好诗书,筐箱笔研,皆王家之旧物。遂取秀囊,出越姬乌丝栏素缣三尺以授生。生素多才思,援笔成章,引谕山河,指诚日月,句句恳切,闻之动人。染毕,命藏于宝箧之内。自尔婉娈相得,若翡翠之在云路也。如此二岁,日夜相从。
其后年春,生以书判拔萃登科,授郑县主簿。至四月,将之官,便拜庆于东洛。长安亲戚,多就筵饯。时春物尚馀,夏景初丽,酒阑宾散离思萦怀。玉谓生曰:“以君才地名声,人多景慕,愿结婚媾,固亦众矣。况堂有严亲,室无冢妇,君之此去,必就佳姻。盟约之言,徒虚语耳。然妾有短愿,欲辄指陈。永委君心,复能听否?”生惊怪曰:“有何罪过,忽发此辞?试说所言,必当敬奉。”玉曰:“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迨君壮士之秋,犹有八岁。一生欢爱,愿毕此期。然后□选高门,以谐秦晋,亦未为晚。妾便舍弃人事,剪发披缁,夙昔之愿,于此足矣。”生且愧且感,不觉涕流。因谓玉曰:“皎日之誓,死生以之。与卿偕老,犹恐未惬素志,岂敢辄有二三。固请不疑,但端居相待。至八月,必当却到华州,寻使奉迎,相见非远。”更数日,生遂诀别东去。
到任旬日,求假往东都觐亲。未至家日,太夫人以与商量表妹卢氏,言约已定。太夫人素严毅,生逡巡不敢辞让,遂就礼谢,便有近期。卢亦甲族也,嫁女于他门,聘财必以百万为约,不满此数,义在不行。生家素贫,事须求贷,便托假故,远投亲知,涉历江、怀,自秋及夏。生自以辜负盟约,大愆回期,寂不知闻,欲断期望,遥托亲故,不遗漏言。
玉自生逾期,数访音信。虚词诡说,日日不同。博求师巫,便询卜箧,怀优抱恨,周岁有馀。羸卧空闺,遂成沈疾。虽生之书题竟绝,而玉之想望不移,赂遗亲知,使通消息。寻求既切,资用屡空,往往私令侍婢潜卖箧中服玩之物,多托于西市寄附铺侯景先家货卖。曾令侍婢浣沙将紫玉钗一只,诣景先家货之。路逢内作老玉工,见浣沙所执,前来认之曰:“此钗,吾所作也。昔岁霍王小女将欲上鬟,令我作此,酬我万钱。我尝不忘。汝是何人,从何而得?”浣沙曰:“我小娘子,即霍王女也。家事破散,失身于人。夫婿昨向东都,更无消息。悒怏成疾,今欲二年。令我卖此,赂遗于人,使求音信。”玉工凄然下泣曰:“贵人男女,失机落节,一至于此!我残年向尽,见此盛衰,不胜伤感。”遂引至延先公主宅,具言前事,公主亦为之悲叹良久,给钱十二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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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苏徊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8 21:22:25 | 只看该作者
时生所定卢氏女在长安,生即毕于聘财,还归郑县。其年腊月,又请假入城就亲。潜卜静居,不令人知。有明经催允明者,生之中表弟也。性甚长厚,昔岁常与生童欢于郑氏之室,杯盘笑语,曾不相间。每得生信,必诚告于玉。玉常以薪刍衣服,资给于崔。崔颇感之。生既至,崔具以诚告玉。玉恨叹曰:“天下岂有是事乎!”遍请亲朋,多方召致。生字以愆期负约,又知玉疾候沈绵,惭耻忍割,终不肯往。晨出暮归,欲以回避。玉日夜涕泣,都忘寝食,期一相见,竟无因由。冤愤益深,委顿床枕。自是长安中稍有知者。风流之士,共感玉之多情;豪侠之伦,皆怒生之薄行
时已三月,人多春游。生与同辈五六人诣崇敬寺玩牡丹花,步于西廊,”递吟诗句。有京兆韦夏卿者,生之密友,时亦同行。谓生曰:“风光甚丽,草木荣华。伤哉郑卿,衔冤空室!足下终能弃置,实是忍人。丈夫之心,不宜如此。足下宜为思之!”叹让之际,忽有一豪士,衣轻黄纻衫,挟弓弹,风神俊美,衣服卿华,唯有一剪头胡雏从后,潜行而听之。俄而前揖生曰:“公非李十郎者乎?某族本山东,姻连外戚。虽乏文藻,心实乐贤。仰公声华,常思觏止。今日幸会,得睹清扬。某之敝居,去此不远,亦有声乐,足以娱情。妖姬八九人,骏马十数匹,唯公所欲。但愿一过。”生之侪辈,共聆斯语,更相叹美。因与豪士策马同行,疾转数坊,遂至胜业。生以进郑之所止,意不欲过,便托事故,欲回马首。豪士曰:“敝居咫尺,忍相弃乎?”乃挽挟其马,牵引而行。迁延之间,已及郑曲。生神情恍惚,鞭马欲回。豪士遽命奴仆数人,抱持而进。疾走推入车门,便令锁却,报云:“李十郎至也!”一家惊喜,声闻于外。
先此一夕,玉梦黄衫丈夫抱生来,至席,使玉脱鞋。惊寤而告母。因自解曰:“鞋者,谐也。夫妇再合。脱者,解也。既合而解,亦当永诀。由此征之,必遂相见,相见之后,当死矣。”凌晨,请母梳妆。母以其久病,心意惑乱,不甚信之。黾勉之间,强为妆梳。妆梳才必,而生果至。
玉沈绵日久,转侧须人。忽闻生来,欻然自起,更衣而出,恍若有神。遂与生相见,含怒凝视,不复有言。羸质娇姿,如不胜致,时负掩袂,返顾李生。感物伤人,坐皆欷□。顷之,有酒肴数十盘,自外而来。一坐惊视,遽问其故,悉是豪士之所致也。因遂陈设,相就而坐。玉乃侧身转面,斜视生良久遂举杯酒酬地曰:“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乃引左手握生臂,掷杯于地,长恸号哭数声而绝。母乃举尸,置于生怀,令唤之,遂不复苏矣。生为之缟素,旦夕哭泣甚哀。将葬之夕。生忽见玉穗帷之中,容貌妍丽,宛若平生。着石榴裙,紫□裆,红绿帔子。斜身倚帷,手引绣带,顾谓生曰:“愧君相送,尚有馀情。幽冥之中,能不感叹。”言毕,遂不复见。明日,葬于长安御宿原。生至墓所,尽哀而返。
后月馀,就礼于卢氏。伤情感物,郁郁不乐。夏五月,与卢氏偕行,归于郑县。至县旬日,生方与卢氏寝,忽帐外叱叱作声。生惊视之,则见一男子,年可二十馀,姿状温美,藏身映幔,连招卢氏。生惶遽走起,绕幔数匝,倏然不见。生自此心怀疑恶,猜忌万端,夫妻之间,无聊生矣。或有亲情,曲相劝喻。生意稍解。后旬日,生复自外归,卢氏方鼓琴于床,忽见自门抛一斑犀钿花合子,方圆一寸馀,中有轻绢,作同心结,坠于卢氏怀中。生开而视之,见相思子二,叩头虫一,发杀觜一,驴驹媚少许。生当时愤怒叫吼,声如豺虎,引琴撞击其妻,诘令实告。卢氏亦终不自明。尔后往往暴加捶楚,备诸毒虐,竟讼于公庭而遣之。卢氏既出,生或侍婢媵妾之属,□同枕席,便加妒忌。或有因而杀之者。生尝游广陵,得名姬曰营十一娘者,容态润媚,生甚悦之。每相对坐,尝谓营曰:“我尝于某处得某姬,犯某事,我以某法杀之。”日日陈说,欲令惧己,以肃清闺门。出则以浴斛复营于床,周回封署,归必详视,然后乃开。又畜一短剑,甚利,顾谓侍婢曰:“此信州葛溪铁,唯断作罪过头!”大凡生所见妇人,辄加猜忌,至于三娶,率皆加初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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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花街柳巷,想必是不如清朝时候的多,若能谈起古时的妓女,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条流淌着脂粉香气的秦淮河。但如今的秦淮河却已经是今非昔比了,随着历史厚厚地沉淀下去,她孑然地淹没在夫子庙的浆声灯影里面,昔时的繁华逝去,一回首已是荒原。其实这也怪不得秦淮,世事从来是如此更替着的,有了兴就有了衰,如同有了黑就有了白。时间一点点地从钟表的滴答声中悄然滑去,留下点旧时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谈资,一天天地累积下来,留传于后世,于是成了传说,有了故事。
历朝历代的野史中,似乎总少不了点缀进去几个有着鲜明个性的女子。人们习惯了称呼她们为妓女,或许如此称呼也是不大合适的。她们并非是通过出卖肉体的方式以换取物质回报,她们大抵上应当称呼做“艺妓”。通琴棋书画,晓百家文章,虽桀骜却孤僻,既清高又不得不媚俗。就如同一死以酬情郎的霍小玉,为人始乱而终弃,哀怨故事也只能留与后人知。
霍小玉的母亲本是唐玄宗时霍王爷家的歌舞妓,因容貌秀美被霍王爷纳为侍妾。就在其身怀六甲之时,“安史之乱”爆发,霍王爷战死,王府家人作鸟兽散。霍母带着小玉流落民间,过着贫苦的生活。在霍小玉十六岁时,已经长得和她母亲当年一样明丽可人,通诗文、善歌舞,为了维持生活,霍小玉只好干了歌舞妓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因她才貌俱佳,在当时颇有声誉。
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里,诗文歌舞是属于上流社会的思想统治上的东西,这也许也正是霍小玉卖艺而不卖身的清高的源头。但是家道破碎带给她的苦痛是持久的,这也让她在很长时间过着漂泊无依的生活,内心的凄凉更是无人能够触及。卖艺对她来说也必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就是骨子里面她也不得不产生为生活所迫的低贱,即便她是再多么的出淤泥而不染
霍小玉是个阅历沧桑的女子。出卖才艺无非是她赖以生存的工具,这注定了她少不了的容易感时伤世,终日里遭受着离丧之苦的煎熬,性格孤僻而抑郁。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在遇见李益之后对他一见倾心。
女子在当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的,完全是男人的附属品。霍小玉若想从社会的底层挣扎出来,找个具备一定的社会地位以及懂得欣赏自己的男人当然是一条可取的捷径,尽管这样的选择里面有许多因素都无法确定。但她只能选择如此,哪怕是遇人不淑。其实这也正是霍小玉的可悲之处。若是单单的求取荣华富贵,或许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但她的桀骜与清高却可惜只有李益能够懂得,然后她孤注一掷地给自己设立了一场赌局。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投身了进去,当然她也猜到了最坏的结果。
封建时代如同李益一般的文人是无骨气的,功名与红颜之间的取舍他们习惯性地会想要选择前者。十年寒窗苦终归要换取回一个功成名就。李益同样不会是个异类。
霍小玉的清高被证明是不容于世的,她的苦心经营以及殷殷期盼将自己陷入到一片无法挣脱的泥泞。除了同情,她什么也无法得到。她的抑郁也是注定了的,历朝历代,都不见得有几个能舍江山取美人的君主,更何况卑微如李益之流。她是个执著的女子,用情笃定专一,不似普通卖艺女子般扬花水性。这原本可算作是美德,还是将她自己拖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霍小玉抑郁的性格底下还深藏着与世俗无奈抗争的刚烈。面对负心的情郎,面对一个无法兑现了的承诺,言语是没有必要的。她所能够表达的,到头来只能是一种性情的宣泄。
艺妓的结局大抵上会是以悲剧收场,这是由所处的时代所决定的。覆水难收,女子清高如斯!女子的命运悲惨如斯!就让我们为之掬一把同情之泪吧!毕竟历史随着时间年轮轻碾的痕迹总是要淡去,终归是留下了风流,留下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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