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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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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 樨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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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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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堂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5 20:06:34 | 只看该作者
付翦

【虽然是漫不经心地语气,令旁人听来只当是玩笑,自己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人跑了东西自然也要跑,而且她独自一人未必不能将那人制服】

【也罢,不过是江湖恩怨,从来一些事情与义气无关】


====结====
[发帖际遇]: 萧胤堂参加民间吃月饼大赛获得冠军,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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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薛碧鱼 于 2017-5-2 13:47 编辑

=承平七年 秋=

[烈光劈头罩下,路边杂草细树都烤得发蔫,与白茫的天际一并褪成惨淡,正中是条笔直光秃的官道,满布的尘土被炎日一拢,尽是磨人的灼热往斗笠中钻。唇角含了半滴汗,却也不敢当先喊停,只闷头咬牙继续赶马前行,蹄声急骤,如雷阵滚,更甚的焦灼仿佛实化成硝烟,怒涨在筋骨,汹汹向前]

[月前交州躁动频起,一伙贼子四处作乱,交州官衙都曾遭了秧,听闻那都监立时派人镇压,可大多是铩羽而归,反纵了乱民气焰。又交过几次手,道是观其行迹大抵可揣出一个地界,红云堡。据说此堡浑然三道外,其色似血似火,森然逼人。也有人说,许多江湖隐踪的侠客便在此处,自然、是否是活的就说不太清了。但红云堡多有江湖人士出入是人人俱晓的,交州立时禀了上京,儒门五日前便派我、与那位——]

[偷匀过去半边余光,身侧人斗笠长纱下面目自是瞧不清,可肩端身直,半点瞧不出疲态。微晃神,疾马便擦过一阵炽风,先了我半里,连忙凝神赶上,一路齐往前追]

[申时人至樨香林,早遣去打探的明九算脚程也约莫将至,便齐下马入林稍作歇息。“哈”地一声长抒口气,耷肩垂腰地几乎跌倒地跄到树边坐下,将系在下颌的绳结一扯,斗笠丢在旁,抬臂一抹前额,浅碧色罗袖顿时被汗洇得湿透。双臂双腿随意瘫着,又忖了忖,暗打量她一眼,还是将手脚俱收拢些,才放下神来休憩]

[乔芒,武功极高,性子看着也厉,何况...一侧耳,林外驭马声由远及近,微坐直与她对望一眼,提手按在腰间软鞭,屏息凝神。肃厉的眸在瞧清来人时瞬转松快,肩一垮,依旧靠坐在原地听他回禀]

“从这去红云堡快马加鞭约需半日,堡中戒了严——”

[有人。]

[沉息噤声,直腰抬目转量。四处静默,层重碧叶中丹桂盛了几枝,浅白悄绽在翠色里,馥郁香气袅袅飘散,恰似游丝般的吐息与窥探。疾风一掠,不知是乔芒还是明九业已出手,破空声厉且急,心中又是一声暗叹,这样快的身法,不知比自家功夫好上多少。手上却不敢慢待,双腿蹬起,右掌握鞭尾提臂一振,鞭如游蛇,破叶折枝,勾缠住一人脖颈,挥横甩向树干,旁里又有另一人飞身前来,提剑便刺,忙足步一闪,挥鞭缠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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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秋,暑气却未散,花木浓荫抵挡不住广南的湿热苦闷,潮气混杂热意黏稠的贴在肌肤上,披下一层湿漉漉的重汗,大半日下来便已薄衫洇透,蝉鸣满山满树,如暴雨般往耳里倾泻,听得人神经麻木。日光透过长纱燎在面上,照在下颌尖儿一滴汗珠上折射浅淡光线,骏马飞奔而过,一线烟尘留自身后。]

[抬首观天色,算清时辰疾马向前,神情宁定,眉目原本端丽,却被连年血色浸染拉扯出冷峭煞气,与为人一般显出锋利色彩。混元真气多年悖冲,顽疾转变成嗜杀的狂躁,修长十指杀人,活生生性命于掌中寂灭,眼底心头装着鬼魅,连绵梦魇转作习惯,时时刻刻将整个人包裹。]

[既是无法解脱,那便要纵情肆意。]

[翻身下马,身子沉进纹丝不动的树影里,半张脸被乌暗隐没,斗笠摘在手中,露出左肩织绣的一只苍鹰,双翅扭曲再伸直,血一样重重的鲜艳衬在天青色衣衫上夺目昭昭。明九回禀之语灌进耳里,蹙眉听了一句,半抬眼皮扫向薛碧鱼,见她蔫耷姿态突有些想笑,这笑意刚露出一丝痕迹便生生止住,漆黑眼珠掠过流光,满地寂静中骤然嘶叫一声蝉音,忽地腾身而起,直蹿向树顶来客,凌空劈出一掌。]

[掌力发至半途,一片金光闪过眼角,原是十数枚金钱镖夹着哨音兜头罩来。面色微沉,足踝于枝梢上一拧,半个身子转了个圈,左臂挥过,宽袖在天空一阵疾扫,一片叮叮之声里,雨点般暗器全数落地,右臂扭转诡异角度,变掌为指,直击在其肺腑穴上。]

[正欲抓他落地,不料一双飞刀如剪空双燕自两翼里挤兑过来。一手拽住摇晃枝桠,空里霍然折身,一只绫履点飞其中一口,右手二指并出,戏蕊般使出一式“分花指”,铮音脆响曳出八尺开外。双刀落地刹那,眼前黑影闪过,林叶萧萧里现身另一人,纵身上前,与他你来我往地过了七八掌,眨眼瞄到空隙,一把按住其臂膀,扣紧缠拧,“嘎巴”一声硬拆下一臂,手下仍不停,拽紧了径自往地上大力掼去,震耳惨呼中摧折筋骨。]

你是哪里的废物?来的还真是时候

[一脚踩在他锁子骨上,裙角波折晃动,鞋底被人呕出的鲜血浸湿。视线一扫,见众人已扫净偷袭鬼祟,眼角斜斜瞟过,居高临下粲然一笑]

咱们赶了一天的路倒也累了,我看就停在此处活动筋骨,审审犯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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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身长约半丈,银蛇皮与八棱精铁缠绞而成,通体银白如雪,与长剑相勾时铿然有声。单腿成弓,执鞭手腕坠压,使巧劲往下斜画成圆,长鞭飞扯卸去他兵器,续足踏树身旋身一抽,碧纱滚银裙裾飞绽,身姿轻盈,衣衫未止时鞭风便劈他面门而至,可见他亟亟矮腰一避,只扫去他颊上血皮。身后痛呼声已迭起,恐落了下乘,招招急追,劈挂横轮,挟气狠击他周身大穴,数息便招架不住露了破绽,缠住他腰身往前一带,立时衣襟带血的跌滚至阔处]

[林中树高参天,浓翠深郁,几缕光束稀疏映来,渐转昏黄朦胧的色韵,虫声仿佛也稍弱了些,不知是否是痛吟此起彼伏的错觉]

[唇角笑意在贯耳惨声中挑燃,屈指弹了弹碧衣,悠哉提步近去。几树合围的小阔处仰有六七人,而乔芒脚下人约莫伤势最重,面目惨白,冷汗淋漓,瞧着那不断下淌的血,不由亦抬手抚了抚肩颈,轻咂了声。难怪儒门那些人常说我不及乔芒太多,不单是内劲身法,行事出手,须果决狠辣,单我动手前瞻后顾这一遭,便输良多]

[益发叹服,立在她后侧佝腰前倾,瞪大眸与那人对一眼,笑意盈盈,双掌相击,轻快地叠声应和]

好得很

[这几人一径捂伤呻吟,不咬毒不死拼,不会是死士,大抵是些浪荡江湖的“侠客”。这些人见得多,看似铁胆,实则不堪一击,行过两次刑何时尿裤子都会倒出来。可今日一路风尘,实在不愿再劳累抡几轮鞭子。清澈眼瞳一转,双唇轻翘,俏着声儿同乔芒搭话,径下猛药]

不过,这几位好似都嘴紧得很,不如就直接来点厉害的。这样也不会堕了咱们的名声,好不好?

[挨着她抱膝蹲下,抬臂举鞭,冰凉鞭身轻从那人额、鼻缓缓擦过,感触由轻转剧的颤抖,含笑的目色灼亮,胡话信手拈来]

刚巧前不久学会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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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眼一觑,见六名来客俱都瘫在中央,一人正软在脚底吐血不止,一人被我点中胸前要穴,留下个渗人血窟窿,另有两名身上带着鞭痕,显见是薛碧鱼的手法,余下的大抵由明九料理,总之不存漏网之鱼。心里头满意,情绪便高涨,挪开鞋翘脚慢看,赤红血迹压明鞋底纹理,落地便成印,绣履下移,停在他上身尽处,轻微碾动,以黑衫擦拭残血,眼尾稍阖,称呼末端勾起儿化尾音,拖一道余声婉转回绕,黏黏糯糯。]

你说如何就如何,小鱼儿妹妹

[“剥皮”二字果真将人吓个不清,低头见他浑身紧绷,呼吸急促,下巴上的肉不受控制的痉挛抖动,脖子与脸一同涨的通红,但竟仍硬挺着不说。想来是因此地不是囚牢,没有被飞溅黑血一层一层覆盖的墙壁,也没有被受刑人一排一排抓出的刮痕,这里满山青翠,莺啼鸟鸣,娇滴滴小娘子凑到跟前说会剥皮,换成我自也不信她有这门手艺。]

果真厉害,若剥到一半他想招了,出来都没法子继续做人

[审讯之道,各人有各法,有人喜攻心,有人擅用刑,依我看还是双管齐下最为有效。下巴一扬,冲明九打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刀鞘缠住将人半驾起,他站立不稳,只得双膝跪地,上身直立,摇摇晃晃在空地上摇摆,如个扎的劣质的稻草人树在血污里。其余众人也给一并拽起,绞着双手面向中央牢牢押住,扯住头发命其双目大睁,务必看个分明]

我这招就要差一些

[鞋尖挑其下颌,缓缓抬升,后颈骨咔咔翻折,身体一寸寸截断的声音响在耳畔,混杂低弱呻吟痛呼,眨眼间便令人额头暴起青筋,面色死人一样灰白,止不住口水淌下。拧眉嫌恶避开,一只手压住他完好肩膀,五指力拧。]

你看,我练的这门功夫,能将你全身上下七十八个关节一节一节拆下,再慢慢装回去

全须全尾的,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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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肤玉骨缔成的佳人,娇音似啼,一双黑眸却含情带煞,明灭隐着戾光,同她襟上鹰隼般锐利又如冰凉的刃,唯有饮血方回鞘。见他面皮抖得更甚,俏眸轻弯,哈地笑出声,续与明九俱提目候乔芒举动,无形间已尊她为首]

[待明九缚了几人跪地,便也站起身逗趣般闲闲摇腕抖鞭,缠起近处横仰一人脖颈猛带,便将他扯得趔起。见他双手抠抓着软鞭,双目剧张,抬脚踢其腿弯下跪,又将手掌缠挽的鞭身略松,歇他一息,忝着笑脸低身凑近,另只手在他腰间摸了转,竟勾出个彩络子来,中间系的玉珠约莫还值几个钱。反手将财物往袖中一抿,笑嘻嘻地跟在他耳旁说话]

心上人送的?

既收了你的财,就帮你一帮,让你方便看戏。

[轻笑还未没在唇齿,眉目一森,银鞭骤向上收紧,拽起头颅蓦然抬仰,正巧可见当中惨状。单脚抬踩上他肩头,绣花履轻悠点着韵,循那筋骨断折声还要击掌叫彩]

[那人约已痛极,喉间血沫哽出刺耳的摩擦声,面色惨败,黑衣污赭,淋漓厚汗似从水中捞出的,发丝沾成几绺,与颊上血一并湿黏。从小长在儒门听了满耳朵闲话,据说曾有个厉害人物,他手里过的囚犯既非血尽而亡,也不曾伤及要害,而是受刑时活活疼死的,那时还扼腕不曾瞻仰风采,如今总算了却些许憾意。乔芒叙着话儿,那人胸脯里破风箱般赫赫粗剐,濒死之鱼般骤一抽搐,眼神涣散,仍强撑着嘴角翕动,拼出缕模糊音色,还待细闻,旁有一人亟跪走两步,口中不断颠倒]

“女侠饶命,饶命”

[还要磕首求饶,但人仍被困住,只惶急地凌空啄米般点了点,面色寡白,说话竟同读书人般酸腐]

“是红云堡,堡主早就得到消息从京城有人来,便安排我等探一探虚实。但小生可不是红云堡的人,只是师傅带着我三年前云游到了此地,他老人家一直在红云堡闭关,小生也颇受照拂,碍于恩情便应了下来,绝、绝不是有意冲撞姑娘”

[少见如此一气呵成招供的,捧颊听得入神,上身微倾,大半力道将足下人肩骨踩得偏倾,脖上还紧绕着鞭索,只能硬抗泄出骨节僵声。难怪这几人皆不擅刀,武功也平平,原是些来送死的马前卒。两指摩挲着下颌,双眸空举,又忆起那桩传闻,便插了句嘴]

你师傅这三年都没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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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压住他肩关,臂膀横扯起来,箍紧了一路向下,耳际声声连响,肩胛、肱骨、尺骨、桡骨一一拆折,染着血的喘息在眼前来回的转,仿佛饱受凌迟之苦,一呼一吸都是折磨。动作停在折腕当头,两指捏住其垂落手掌,一分一毫缓缓抚过,到此处已换作精细活,手骨细而密,稍有不慎难免拆漏,传出去毁我招牌。性情大抵早已扭曲,难说是否因为薛碧鱼的捧场而兴奋莫名,像是凭空搭起戏台,水袖甩纤腰扭,有人喝彩才能唱得尽兴。]

[原地小圈踱起步,既留他口气待会供述,又想他无形中叠加惧意,疼痛阴影搅起对后续酷刑的浮想联翩,思索越多便越觉战栗。我做事喜欢浓墨重彩,世人当不起的艳烈颜色,自己偏钟爱有加,而这山间野林太过简陋素淡,不像牢狱内虽阴森可怖,却可坐丽明圈椅,靠圆婉背板涂抹十指蔻丹,黑釉茶盏倾注清白茶汤,汤花水痕波动涟漪,幽香里欣赏人犯煎熬挣扎,鲜明比照最动人心。]

[待要续起作为,已有旁观者挺不住先开了腔。之前交手时掉落的武器已清剿完毕,归拢堆在脚下,撑膝蹲身,裙尾镶绣金线纹饰扫过青青草地,一壁听人惊惶招供,一壁翻检兵器,刀剑是砍多了会卷刃的普通货色,看过就扔到一旁,又拾起十二枚金钱镖,边缘磨制锋利无比,日色下当真是金光闪耀,笑一笑收拢在掌心,最后目光在两柄飞刀上打了个转儿,陡然凝厉。]

“没,没出关,桂老堡主乐善好施,家师三年来专心闭关,万事无忧”

[说得桂长龙还真像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名宿,只这神情着实有异,讲到后来全身发抖,嗫嚅嘴唇哆哆嗦嗦。听过面色平静,半晌不语,专注捏着飞刀翻来覆去的看,柳叶弯刀弧度优美,黄金檀木刀柄,一侧刀身铭狰狞青狼印记,指腹轻触刀刃,割出细长伤口渗出鲜血,舌尖卷过尝到腥气,记忆中这种飞刀仅有一个人用,他失踪数年,江湖传此人已金盆洗手,退隐避世。]

给你

[转手将一掌金钱镖皆递与薛碧鱼,照拂她小小癖好,拂裙起身,站到人眼前不错眼珠的盯视,冰冷银刀贴住他脸颊一侧,红唇勾笑。]

金刀叶星寒,也在你们那儿闭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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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旁依南岭中川数浪碧江,四时俱有密林葱茏翠色不凋,兼又民风淳朴,倦腻杀伐的江湖人或云游或归隐此处,半点不稀奇。红云堡又于交州颇具威名,多有拜会,也是寻常事,可奇就奇在、只进不出。单论这小子的师傅,任个不成器的徒弟舍命,自个儿却一门心思在堡中闭关,莫非这红云堡当真是跳出三界五行的软香窝,入便只见桃源清朗月,不闻狂风恶浪声么]

[此刻回忖与我交手之人的招式,也是生奇。彼时已将他迫至狭处,抖鞭斜劈其左胸,本意他可后仰避开,后招就势绕缠右腿,可不想他将右掌横收,腰身前一弯,竟是躲避回护之意。心境都不稳,招数运来也颇有凝滞,也不知这位的师傅是否也在长久“闭关”,不伦不类]

[唇角一扯讽光微露,目色将微转,便被小撮金芒引住,瞬时瞪圆双眸,嘲色尽褪,金色在游移的光斑里一闪、一闪,折进瞳底最深处仿佛诱人的鱼钩,将心弦都慢慢勾起来了。不自觉抿唇微咽,眸光晶莹睇着,在素手递来时敏捷地横臂一捞,再摊开手掌,翻来覆去仔细瞧,笑意咧开。虽说并不十分稀罕,但雁过拔毛,今日得了这些已是赚了,何况将这十二枚以银线绣为花心织在裙上,定然好看]

[喜滋滋地抬眸一望,两腮盈笑,唤得益发甜如蜜糖]

谢老大!

[想法与半个时辰前大相径庭,乔芒内劲充盈,出手快准,为人还这般体贴,与她一道当真妙极。将金钱妥帖收好,才抬起双睫望去,目里仍是禁不住细碎的笑漪流转,待红云堡之事更添十二分兴致。那人已颤栗着开口,眼珠子惊而不定]

“金刀?是是是,不过他半年前走火入魔,已经去世了,这刀就是他老人家的遗物,可惜没留下刀法来,不然这刀、哪会流落到我等外姓人手里。”

[金刀叶星寒,不知来历,最早出现便是七年前在漠北,击败双手剑姚勤一战成名,据说他为人放荡不羁,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自北向南挑下不少高手,后不知何故立誓不再过问江湖事,飘隐而去。谁知竟早已死在红云堡,一对飞刀也散在这些不入流的人手中,着实可悲。有意回报乔芒与来的十二枚金钱,雕银缀朱的鞭把抵着下颌,瞳光轻闪,神情跃跃,问话较以往格外有劲头]

像这样在红云堡闭关的人还有多少?

“这..小生也不太清,要不是金刀名声太响,小生也不一定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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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枚金钱在手中停留极短,很快换了主人,观她动作十分迅捷,丝毫不惧被尖锐磨边划伤,眼里多少情绪闪过,万般皆看的清楚。不由想起许久以前养过的一只白毛猫,做野猫时当真英勇非常,过五关斩六将溜进来偷吃点心,将围抓的人挠出道道爪痕,后来一盆子小鱼干儿奉上,顿时吃得肚皮翻天,睁一双琉璃眼珠子任你顺毛,拎一条红穗子逗它也乐得配合。]

[还真是像。]

[唇抿住又勾起,末了落一声清脆笑音,奇异过后唯余有趣。换旁人大抵要谦虚一二,只自己觉得有能耐够得上这句“老大”,自然心安理得受下,还要称赞对方有眼光,慧眼识珠。]

[神思瞬收,转回至眼前要紧事。但逢定人生死尤为振奋,他人命运在我一念之间分隔两线,一线颤颤延长,脆弱细丝承受厚重性命,一线崩裂溃断,消弭世间万事皆空,然而有时生死命数全由天定,任你挣扎困顿,机关算尽,都无法撼动宿命的洪流。且不论叶星寒走火入魔一事是真是假,只说这两柄飞刀阖该随他陪葬,不问自取拿人家遗物,莫不可笑。]

[对这帮没本事的虾兵蟹将已十分看不起,想起红云堡更是无甚好感,只这人招出内容倒是有些价值,脑子里捋过一遍,仍是唤了明九与薛碧鱼到一旁轻声商议,他二人一个精干,一个机灵,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这红云堡着实蹊跷,左右咱们也要入内一探,我看倒不如从这群人身上再榨上一榨,问时各自分开,免得他们串供

[一干人犯尽皆松缚,伤重的烂泥一般塌下去,轻伤的手麻脚软扑倒在地上,呻吟呼痛声一时不绝。走回圈中,沉默待得片刻,看见几人面上已显露藏不住的活命希冀时方缓缓开口,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全是威逼利诱。]

还有个忙要请大家伙儿帮上一帮。诸位在红云堡日久停留,想必对堡中境况十分了解,还请与我们讲一讲,大事小情皆可,若是讲的比旁人多,自有丰厚报酬奉上,若是言少错多….

[叶星寒的刀还捏在手里,五指灵动绕了个花儿,森冷刀锋映出闪耀寒光,眼神轻飘飘往重伤那人身上一瞟,话里未尽之意不言而喻。儒门众人各提了一人往旁边去问询,留我独自对着未完成作品,盘膝而坐,视线与人齐平,取水囊喂他几口清水,一瓶上好伤药在手里掂量。]

我给你接骨

[做事总要有始有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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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乔芒意我等折身外行几步,便也俏腕一振,缩回软鞭松松捏在掌心,步履灵敏地随上,视线睇过前方的身影桀骜笔直,菱唇衔起笑弧,双目亦是朗朗。与那些一心追求武法真道的名门不同,自小习百家功夫,游鱼般灵滑随手摘用,血脉里便信奉强者为尊,刀光剑影、虎窟龙潭也小小见识过,武林这尾澎湃汹涌的怒浪,已淘去无数败者骸骨,余下能看得上眼的莫不是根骨天赋俱佳,心性坚毅,对于这些人,我向来是既敬且含三分惧意的]

[于她提议和声赞同,明九自也无甚异议。踱回原处时先前缠颈的那人跪地趴伏着,大半身子不时痉挛扭动,前额抵泥,一臂曲软耷着,一臂搁在脖下似在急喘,虽痛意识却还清醒,乔芒话音将起便见他肩背重重一颤,似又自偷得的几息里堕入幽深梦魇。拧了拧柳眉,曲臂将纤细手掌摊在自个儿眼前,从白玉透粉的腕骨,到才描的丹蔻,叹了声气]

[上前单掌拽住他后颈衣衫一扯,径直拖至几树外。啪地声树干一震,纷纷青叶,鸟声惊走,瞧着被掷半躺半瘫的人,拭去指尖的污泥缓悠开口]

一事不劳二主,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笑意寸寸攀上唇角、颊边,直至淌入清澄双瞳中,螓首一歪,愈是天真烂漫。靠近蹲下身,略屏息,颤巍巍探出一根纤指,缓慢小心避开他面上血污,挨在发侧轻一抵,将无力耷拉的头颅拨正了,续回手搁在膝上,瞪大眸睇他被血水黏住不断轻抖的眼皮,伴着不远处沉闷的击打与痛吟笑意益妍,语气欣然]

今日我心情很好,你呢、也孝敬了我些东西,我实在不想对你动手,你自己多说些有用的,不要逼我,知道吗?

[天光渐渐西拢,日色被金霞披成重彩,透过枝隙跃在润叶边沿,游走拉长每一份渐逝的时刻。也刻摹在莹润指间提溜而转的玉珠上,明灭镀出个尹字。光影自他眉间颊上调皮地转来环去,笑吟吟地晃荡着珠络子,见他战抖的嘴角微动,便立时将五指一收,光华蔽去,眉眼弯弯]

从你到红云堡开始说起

[许是先前有些伤了喉,此刻叙来尤为低涩,间或伴以几串咳嗽,足足一刻才约莫理清事情始末。大体与先前招供那位相似,不过这位阿尹的师傅早已出关,如今在为堡主效劳,但并不得器重。据他言,闭关之地在红云堡东侧的园子里,内有假石花木摆成阵法,余下便万事不知。满意地颔首,将手心络子塞入腰中,含笑掸裙起身,软鞭长垂及地,自丛草里一滑,逼他强站起蹒跚向前,不时有血线随迟重脚步落下,蜿蜒一路的嫩叶都坠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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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去之前存心折磨人的想法,接骨接得既快且准,少去许多苦痛。取洁白方帕轻柔拭去他面上血污,露出原本样貌五官,药瓶摆在中间,习惯性翻折袖口,盯住鸾凤袖扣,夹捏圆润银珠揉搓一二,漂游肆意妖魔不外如是,今日喝人血吃人肉,转眼间又是慈悲爱怜,温言细语耐心十足,多少张面孔难分真假。]

说说吧

[自他断续支吾言辞中摘出紧要讯息,扯着衣领提人上前,一群乌合之众丢作一堆。音量放低,抬眉挥手,骨节上沾染未净暗红血迹。]

先麻翻了吧,等办完事再说

[话落自有人前去料理,仰首远眺天际,此刻黄昏将至,高飞雀鸟悠然归巢,夕阳渲染山巅,撒金落绯将树影描摹丹霞似的边儿,一行人趁夜于林深处安营,将所获消息汇集筛选,去芜存菁,定下来日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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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幽彤 于 2018-1-16 11:29 编辑

【又一日风轻云淡,晴光潋滟,岁暮秋晚的最后一丛木樨花在枝头摇摆着不肯坠,被风一吹,却又如一抔温柔雪堆了他满肩】

【他喜欢血雨腥风,却也不排斥宁谧,如果三春王花九锡没有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甚至可以在这里坐到月上中天】

哎呀,难不成你接下来要除名的是我了?

【他笑吟吟地站起身来,明知故问地说着。花九锡虽为男子,却是七王中至美之人,冷艳欺雪,玉质冰清,身姿翩若惊鸿,步步生花,有“瀛洲玉雨”之称】

【这样的美人当然是很少笑的,尤其当他想杀人时,更是冷若冰霜。花九锡用那双冷眼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正是如此!”】

这倒十分趣味。如果我杀了你,数量上咱们就平手了!

【他漫不经心的用尾指的银护指拂去肩上落花,倒映的光晃过花九锡的眼。他可以听见花九锡吸气的声音,他知道他的身子也在那一刻僵住了,“能死在我的手中,你就不用担心越三乘会找上你。”】

哎呀,我并不担心。

【他笑得更愉悦了些,虽然他从未和花九锡有过生死决,但看他的反应,他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输。花九锡不愿在口舌上再和他多费时间,只冷冷道了句:“是吗?生死之事怎可轻视呢?”,掌气便轰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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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樨香林一向是她散心小憩的好去处,此时她却空不出半分闲心寻花赏秋,只管远远缀在一人身后,悄无声息拉近距离】

【那人,正是不久前杀死野春王的花九锡。说来可巧,适才她路过此处,顺道故地重游,哪知才寻得落脚地,便遥遥望见满是戾气的花九锡,匆匆闯入林中】

【真是冤家路窄,她暗暗叹道。凡事强求必生波折,寻仇也不例外,况且眼下死盯一人未免多余。她选择静观其变,而非翻天覆地主动找上门,遇得到花九锡,才说明这仇该由她了结】

【少顷花九锡身影隐入前方密林,随即隐隐有人声传来。她循声走去,在与那是非之地相隔半步处拨开繁茂枝叶,眼前除花九锡外,另一人,竟是幽彤】

【但见花九锡一掌击出,她不慌不忙踏出林间,扬起衣袖猛地挥下。劲风卷起零落花瓣迎面扑向花九锡,于半空中直击其掌力,两股劲力相冲,登时爆裂开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那一掌已被全数化解,而她也站到了幽彤身侧,仿佛出手的另有其人,而她不过又寻得一处赏花佳境。怡然自得点燃烟袋,袅袅白烟中,她眯眼打量花九锡,一言不发】




[发帖际遇]: 千少一 因醉酒在州桥夜市跳起脱衣舞被玄字捌壹捌录入文兴十一载娱乐新闻卷,纹银-3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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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经一脉,先有九品而后诞七王。然而花冠争王后,即便七宗间纷争不断,是巧合也好,是刻意也罢,却并非每个花王都曾彼此交手,彼此间甚至不曾有多余的交流】

【也就只有野春王那样妄想花界太平的老好人,才会与靖兰君与蘅芳姬结为好友。说来靖兰君死得也是冤枉,他若不是一口咬定他是杀死探芳王的元凶而上门相杀,或许不会那么早去仙山报道】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欺霜胜雪,高不可攀的花九锡】

【他一眼就可看穿花九锡的欲求,那欲求与他同样,成绝世名望,尊无双花神。只笑他命里无时……莫强求呀】

【眼中的戾气在花九锡出招时暴涨,扬起的手却因闯入者的到来而顿住。他知来人是谁,只因那盖过了满林樨香的玫瑰芬芳】

哎呀,雷绢不也说过,七王之事没你插手余地

【决斗被打断,使他骤起的杀心无处安放,语气中也带了三分不悦,顺着那掌风的来处看去,先入眼的果然是那飘渺莫测的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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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站姿一如既往怠惰懒散,落在花九锡身上的目光,则不加掩饰地透着犀利。野春王在她面前倒地的记忆,此刻周而复始重现于眼前,与花九锡的脸重合。这场对峙,她等候十几日,够久了】

【双目始终未挪动分毫,幽彤的话,也不曾忽略。伴着一口花烟,缓声道】

千少一说过,对花经之事无所顾忌。

【语气淡漠依旧,又坚决干脆得不容驳斥。七王九品、花神称号、花魂令……这一切均不在她关心之列,王者间的内斗,更与她毫无瓜葛。她向来仅凭心意行事,而今要做的,只有令杀害野春王之人得到严惩】

【花九锡对上她便换了付面孔,微挑的眉梢与眼中的轻蔑相得益彰,就连声音,也携了三分威胁】

“千少一,你想替绿天报仇?”

【唇角微动,吐出轻声冷哼,她故意不作正面回答,而是抛出众人皆知的真相反问】

除野春王之外,花中王者,难道不是皆想针对千少一?

【只因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说来真是可笑。然而她要走的路,无人拦得下,多几条流言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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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流云飞窜,风吹林叶作响。而林中伫立的三人,却不动如山。他凝于尾指的气劲未散,横于胸前,站姿虽从容,可那双眼,仍旧是杀人者的眼】

【他对于千少一“花中王者”皆针对千少一一词不置可否,除非有证据证明花魂令真的在她身上,她真的是花神令主,不过那也是将其他花王击败之后的事了】

【“你倒是心知肚明了!”花九锡在这时竟然笑了,可那笑也不是冬去春来,雪化云开的明媚。而是万丈冰崖上,探出的一枝红梅花】

【“千少一,插手花王之事,只会让你自己增添麻烦罢了!”花九锡盯着千少一,缓缓拉开了架势,可眼角的余光却向他看了过来】

【他笑花九锡小人之心,他看他,他却去看千少一。千少一仍微阖着双目,慵懒地吞云吐雾,显然花九锡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却哪一个都没在心间停留半分】

哎呀,你真想抢先出手了?

【无奈地摇着手中花串,他不想把花九锡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可更无意和花九锡联手对付千少一,更不想和千少一单打独斗,而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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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二月十八日 (春) 2018-1-17 16:37:0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由着花九锡或指摘或威吓,她只管专注这杆烟,指腹一寸寸摩挲过雕花, 微醺般半阖双眸,似已醉在萦绕身畔的迷雾中】

【直至幽彤发话,她双足都不曾动上一动。烟嘴贴在唇边,掌中已运足劲力,于他“出手”二字尾音落下之时,突然提掌直劈向花九锡足旁地面】

【重击震得山林颤动,激起烟尘滚滚腾空,湮没三人视线。待尘土淡去,她平静注视花九锡足边坑洞裂痕,出言所应却是幽彤的话】

既出手,已无转圜余地。

【一字一句清晰道出,既是表明态度,更是给花九锡下战帖。花九锡自震惊中醒转,寒若霜雪的脸在逐渐燃起的恼怒中愈加苍白,从扭曲的嘴角中挤出阴森冷冽的低语】

“好。”

【见花九锡抬手作势欲出招,她踏前一步,越过幽彤站定。懒散的姿态不减眼中战意,反而更显镇定,无论花九锡如何动作,她都可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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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幽彤 于 2018-1-18 09:14 编辑

【风不解人意,吹落花沾衣。三人间的气氛,仍僵滞】

【他再心思诡谲莫测,也不曾料到千少一会陡然出手,目光不由一紧。而千少一则似乎只是做了分花拂柳的一件风雅小事,用缓慢地语气,却说着不容拒绝的话】

哎呀

【他这一声也拖得绵长,有无可奈何,也有颇觉趣味的调侃之意。不动声色地收敛起真气,神态悠闲地拨弄着手中花串】

那就请便了

【说着缓步转身,撤到百步开外,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花九锡弯眉轻蹙,投来忌惮的目光:“幽彤,你还不离去,是等着乘人之危吗?”】

【闻言他笑出声来,手中花串更是一阵乱颤】

哎呀,何必紧张呢,当吾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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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千少一 于 2018-1-17 22:08 编辑

【静候至幽彤退开,战局既定,她不再给花九锡占先机的机会。身形闪动,花烟随行,挥掌,拂袖,数道劲风接连袭向对手】

争何?多风,多云,多月。

【进攻之际不忘喟叹,花神一位,花经中觊觎之人数不枚举,志不在此的,已自人间消散,天宇因此仅余她一支战力留存花界。花九锡自然知晓情势,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凝聚水汽卷起残花,随他一声暴喝,贯注内力的花瓣如针般疾速发出】

【她泰然自若腾空旋身,避开迎头而来的“泣花飞雨”,衣襟飞袖扬起林间落英,将针雨悉数挡下。甫一落地,一掌翻飞而出,逼退花九锡,淡淡道】

野春王为尊严而亡,不负花王美名,相反,同为花王,另有人相形见绌。

【花九锡闻言恼羞成怒,双掌推出,汹涌力道澎湃袭来。她借力后退,堪堪化解险情,一双眼始终不离花九锡左右,却又未见焦点,悠悠续道】

贪何?有权,有势,有名。寻何?至真,至善,至美。留何?命也,乐也,长也。

【战至正酣,二人皆有意终结此役。花九锡双足陷入地面,真气瞬间暴涨,提掌冷哼】

“那你又作何选择呢——”

【她并未作答,亦不闪不避,只翻卷双袖再度掀起缤纷落花,如烈风之势猛扑花九锡攻势。一枝玫瑰后发先至,穿风而过,转眼间隐没于两招相冲之处】

【震慑山间的巨响过后,烟尘散去,那娇艳欲滴的玫瑰,正插在花九锡喉间微微颤动。花九锡面露惊愕,张口吐出的,只有嘶哑低鸣,和奔涌而出的鲜血。她默然淡看花九锡随血液流淌而瞬间枯槁灰败的面容,转头不带一丝情绪瞥向幽彤,仍旧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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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木樨花树,静观花界之争。他神态悠闲,眼神却不离场上争斗的二人。他确实好奇千少一这位玫瑰令主,是否真如传闻中“卧花千年,花开不败”】

【可更让他觉得趣味的,却是千少一的人。明明说话的语气是轻烟软雾的慵懒温柔,全天下似乎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好说话的人】

【可一出手,一招一式,又似乎比谁都狂】

【他的目光渐渐地就只落在千少一一个人身上,满地落花被两人间回荡的气流激起,簌簌如雪而落,美景如斯,他却仍觉得不足】

【与千少一相衬的,应是玫瑰,也只能是玫瑰。是夺尽三千世界颜色的艳烈,是不可一世的孤高,就如钉如花九锡咽喉的那一枝】

哎呀

【他与千少一对视一眼,眼光带笑,缓步走到花九锡面前,他咽喉处的伤口血如泉涌,却还没有马上断气。没能亲自和花九锡动手,他多少觉得有些遗憾,抬手抽掉了那只玫瑰。花九锡在他身后倒落尘埃,杀人者,人终杀之】

【而他用带血的手,举着那朵染血的玫瑰,似要借花相送,对千少一笑吟吟地道】

玫瑰花杀,名不虚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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