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山温泉

【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着肉香四溢从火上拿下来，一人分了一条鱼啃完，疯丫头的叫花鸡正正好炸开了花儿，浓香鲜爽的鸡肉香混合着风中淡淡花香更觉人间美味。】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顿晚饭，大黄吃的撒欢儿，小柳儿也是满嘴油花好不惬意模样，倒是那姑娘吃的缓慢而优雅，纤纤如玉手指在火光映照下更如素蝶翩飞，美的晃眼。】

【丢了骨头在地上，一下下吮着手上的油水儿正开心，就见那姑娘身形一动就要离开，慌忙跟着小柳儿一溜儿地追。】

我说姑娘你慢点儿，一个人下山多不安全呀，等等我俩，我们三个人结伴也好有个照应嘛。
【嘴上说着，脚下不停，那兔子也没带上，他本就属于这里，可比跟着我去到那人世里受苦去。】

【身形不算慢，但也足够他们追上，其实这里离镇上并不远，只是初到之人，不熟悉四周的环境，往往会走错了路，徒劳在原地打转。】

【三人一狗热闹的朝镇上走去，寻了处大户停下，回眸看一眼他们笑道】

后会有期了。

【说完上前敲了门，守门的开了门，送上一个笑脸笑道】

通知你家公子，就说暮夕颜前来拜访。

你认识？

【看一眼身后好奇的两人摇头笑道】

不认识，不过东西都给你们了，我没钱住客栈。

要不……你们还我？

【好笑的看着两人，那丫头纠结着，最后还真递出了个簪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身后脚步声起，转身迎了上去。一番客套，看向身后的两人再次开口问道】

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

【钱自己从来都不缺，有没有也不重要，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饿不死，更冻不着。】


结

……承平十年  春……


客串  莫倾城


【这几年阁中无大事，日子也越发的平静，除了去年初回去看了一次小渊渊和颜儿后，就再也不曾回去过，看着他们相处融洽亦是替他们高兴。】

你呢？

打算什么时候回总坛？

【前儿傍晚，意外在城中遇到了他，闲聊几句便结了个办，左右一个人无趣，有他一起，挺好。】

那人说的，应该就是这儿吧？

【寻着记忆在温泉边的一棵大树下站定，仔细打量着周遭，好像就这一棵树比较大。】

[在外偶遇倾城，也不知是好是坏。好，自然是其武力可为己填一份保障，不好，则是其跳脱不羁又喜欢调戏人的性子。]

[也幸好他偶尔需要也会扮女装，故而对其装扮，大约是除了夕颜外最能适应的了]

我？

[倒没学着倾城，仍是一身男儿装扮，面目清隽，显是一翩翩贵公子]

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左右，总坛已无牵挂之人，他倒更喜欢在外乱晃。]

你如果惦记，就回去看看，省得阁主寻你都寻不到

[这话倒是玩笑，大宋境内，没有阁主查不到的人，大约只是对其放纵惯了吧。环视周遭，在观察环境的同时，也在警惕是否有人追踪]

嗯，该就是这棵了。

客串 莫倾城


不错

【闻言抬手在他肩膀拍上一把，并未指明什么。】

【他的事也曾听小渊渊提过，如今瞧他的反应，到更觉得顺眼，好男儿，理当如此。】

改日有机会，陪我走一趟！

【阁中无事，小渊渊人又在那儿，他回不回去其实没太大区别，反倒是近两年，觉得颜儿变了不少。】

来，从这儿开始，你去树下绕正反各三圈儿。

【睨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指使着人，这方法其实他是不信的，不过有现成的试验品，不用岂不浪费。】

[对于其夸赞之语，他只回了个白眼。本非沉溺私人感情的性子，况斯人已逝，再之如何都无济于事]

你想回便回，这么大人了，非要拉着我做什么

[虽然他不再抗拒回去，但总觉得和这人一同回去，没什么好事。事实上，也确实没有过什么好事]

[后聆其言，再是不客气的睇去一瞥]

你不懂奇门遁甲，好歹我略通一二，这么使唤我，你真好意思。

[他们同为坛主，本就是同级，这般教其似炮灰般使唤，心底如何能情愿？几步凑前]

何况正反三圈，你当观光来了？

[绕树干一圈后，他当真看出些名堂，伸出手指在树干上来回摩挲搜寻起来]

客串  莫倾城


心真够狠的？

【娇嗔着白他一眼，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接道】

这千里迢迢的，你就不怕我让人拐了去？

【眨眸抛去一记媚眼，对于他的抱怨，选择性无视。看着那骤然凑近的俊颜，抬手摸上一把挑眉。】

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拜那木头为师了……

更何况这良辰美景，观光不也挺好？

【那厢忙着寻找，这厢却闲的发慌，左右有他在，何需他多费神操心。】

噗

[有些话他不大想说，但面前人这娇嗔模样，又实在让他忍耐不下]

谁有本事拐了你？

就算你被拐了，我更担心是拐你人的安危

[至于这个祸害？他真的不担心，一点都不。至于其言语，他不予置评。奇门遁甲他早有涉猎，只是不及离坛主那般精通罢了，至少足够应付眼下情况]

既然你这般悠闲，那这东西，不找也罢。

[话虽如此，却已在树干上摸出门道，指点按压间，一檀木盒已在手]

你确定不要瞧瞧？

客串  莫倾城


这话我爱听，拐我，是他眼光好。

【这种事儿不少见，顺眼就留着，不顺眼就灭了，没什么稀罕的。】

【见他拿了东西出来，顷刻间盒子已到了自己手上，似乎他从未离开过这石头，只是那盒子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我说不急，没说不看，你想多了。

【这世上，好东西都是小渊渊的，至于以后他给谁，那是他的事儿，反正没经他手的宝贝，谁也不给。】

这下东西也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陪我观光了？

[面前这位是褒贬都当做夸奖听的，故而有此回应也不算太稀奇。]

是，眼光好，命不好。

[说话间，掌中一轻。那一瞬，他本能想要退，却在瞬息间放弃]

你这是欺负我功夫低？

[话虽如此，他却并无不满。他天赋不在武艺，拿得出手的轻功在其面前也无甚优势，他早已习惯]

好歹也是我拿出来的，你就这么拿去邀功？

[拿便拿去吧，左右其人是要回总部的。无奈将空手一摊]

你想去哪，这是温泉，又没景致。。

客串 莫倾城


不好吗？

【疑惑蹙眉，笑的一脸无辜。】

可他们却都觉得牡丹花下死，很值得！

哪儿的话，疼你还来不及，那舍得欺负……

【自动靠了上去，垂眸攀上他的指尖。】

或者你回去，功劳都给你？

【只要东西是到了小渊渊那儿，谁送他真不介意，功不功的，也没想过，就是觉得好东西都该给他送过去。】

呆子温泉才有美景啊，你说是吧……

【凑近耳边低语，其中的暧昧不言而喻。】

[亏其有脸说牡丹花，这位，称一朵食人花也不为过吧……]

[身子微闪过其靠来的身形，习惯其女装是一回事，不习惯被其调戏是另一回事]

功劳就算了，我不贪图这个——

[顿]

温泉是美景，我可不想被当成美景。

[不论其人意欲何为，他都不打算享受这等艳福。然，他的武力值在其面前，实在是……不够看。被丢在温泉中的他如此哀叹。]

——结——

文兴三年 秋

[血淌下来，浸入斗牛官服，紫红本是祥瑞，相叠却是悚杀，揉皱这衣冠楚楚的官威，凌乱脚步里是后劲难续的逞强，秋意掠过树顶，剥夺过生机，萧索乘着那片落下的枯黄，铺满整条山道，密密匝匝是通向不知名处的恐慌]

[“咻”弩箭射来，贴着我胸后背心脏的位置，已近麻木的身体下意识避身撤位，劲风贴面，杀气横溢，短小精悍的箭通身漆黑，唯箭头寒芒摄人，毫不留情在脸上刮出条血痕，是体力近耗的代价，翻避的身子还未扎地，接二连三的弩箭迎面招呼，猝睇的眉眼里汹涛拍岸，抽刀出鞘，饮血饱欲的刀煞气再开，随极快的手法连挡飞来的暗器，风声里挟了轻脆的敲击，接着便是散落一地的利箭，出师未捷]

[官帽不知散落何处，汗水贴着狼狈的头发，身上大小伤痕遍布，唯鹰隼双目，傲不服输，抖腕听刀吟，光可鉴人的刀身还附着未干的血，那是之前收割斩杀的凭证，我踏足益州地，不小心与当地教派发生冲突，这种位处大宋极南，通海夷道的荒蛮地，多的是数不清的宗教门派，奉神祇信仰，自成一体，天子威远鞭长莫及，至于朝廷敬畏就是狗屁不通]

[他们杀了我一名察司，我怒起斩了十余人脑袋，结果就引来倾巢围杀，誓不放过一人走出益州，当真是眦睚必报，好得很，若放我回京，今日之仇我必当十倍奉还]

[箭上有毒，极痛极痒，但不能碰，否则就会皮开肉绽，忍着脸上痛苦，我心里暗暗盘算胜率，毒性扩散，是受制我行动的最大阻碍，围剿到现在只剩我一个人，盘龙丝菩提血用尽，浑身上下只有这一把春水刀，是许久未曾面临过的绝境，到如今也不慌，抬手在臂肘上来回揩尽刀身，直至脏污不复，才握着刀在左掌心慢且狠的划过，顷刻淌下血，手掌连心之痛直逼大脑，血性沸腾翻涌，双目激起战意嗜红，唇一挑，露出挑衅十足的笑]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客串：姜小鱼

【前几日刚下过雨，村外的河水涨到岸边上，要是再涨高些，阿叔他们堆起来的河堤就要挡不住了。小鱼苗被冲到浅水湾里，蹲在河边舀着水，手心里游过去一群米粒儿大小的鱼，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它们跑远，抱着脑袋不知做什么好。挽在手肘上的袖子慢慢浸湿，可是阿爹出海捕鱼还未回来。】

【夹河山延伸到村外的温泉，走上几里路就是罗浮山的温泉带，突然想到阿爹最喜欢吃的平菇，在罗浮山上成片的平菇鲜嫩茂盛，一年四季都可以采到。于是背起鱼篓跑到温泉内，一路上还采了好些镇痛止血的药来，以免阿爹出海回来又受新伤。】

【温泉洞天内温暖湿润，水汽漂浮在半空，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坐在泉水边把手小心地探进去，袖子挽地高高的，阖上眼睛感受到泉水的温度，水波荡漾扑在手臂上，像是听七叔说的绸布一样软。闭着眼呆坐了很久，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金鸣声，“嗖”，惊恐得睁圆了眼，整个人一抖，几乎僵在原地，只敢向外面转转眼珠，就是连头都不敢动一下。随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山外逐渐逼近，最近的那几声最重，但也最沉稳。心中盼着他们能走远些，然而竟到了近旁停了下来，打铁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因害怕极了，心跳声甚至压过了兵刃刮蹭的刺耳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最初的惊惧消退，慢慢站起身，悄悄挪到岩壁边，想要瞧瞧外面的境况。若要保命，自然是先要迎上去，有风浪的地方才是最有可能逃生的地方，这是阿爹教我的。用力闭了闭眼睛，攥着拳头一点一点向外探头，发髻躲在长草中，也被扰地有些凌乱。这才明白，穿着紫衣官服的人，以一敌十，竟然还可以僵持这么久，冲着那些与他交战的人一一看过去，只觉得他们的装束和派头有些眼熟，依稀记得不是好人，便暗暗担心起那人的安危。】

【拨开草叶，直起身来焦急地看他，似乎这样便能帮到他一样。但这人居然……刀尖划在手心上，血珠一串串随着刀刃滚下来，烫地眼前一片猩红。随后默默地看他逐个地将围攻的人击杀，心中仍然印着他手心里滚落的血串，却不知是敬是怕。】

【直到他杀了所有人，力竭倒地，风从树林里吹过来，茂盛的草叶向西倒过去，血腥气吹不散，留下的是安宁和平静，仿佛是他救了我。】

【跑过去掏出手帕，伏在那官服人身旁，只瞧了一眼他的面目就挪开眼，掰开受伤的手掌看了片刻，用手帕小心地包起来。将人挪到温泉水旁，撕下裙摆的里衬，取了泉水替他擦净伤口，把背篓里的草药研碎，手触到他衣襟又缩回来，那种丝绸的柔软触感比温泉水更甚。红着脸解开他的衣服，细心地裹好伤，直到把那官服重新扣好才长出一口气，两只手按着胸口，只求这心能莫要再跳了。】

【然而他脸上的伤口像是中了毒，紫黑色的血凝固成一道痂，只能在附近寻些认得的解毒药草给他敷上，希望这温泉水对他的伤有所助益。】

【天色已经黑透，这许久都没有动静，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折了些树枝和草料，把采来的平菇煮成汤，坐在火堆旁边等他醒过来。忍不住去看他，火光映照之下，即便昏迷沉睡，眉目依然显得太过锋利，也许……是因为今日这种险境，他已遇到太多次了吧。一面看着他出神，甚至没留意到他已经醒了，四目相对，慌地赶紧转过头来，却不小心碰到了锅沿，捧着手痛地沁出泪来。】

你醒了啊，我煮了平菇汤，你不要动，我给你盛一碗来。

幸亏我昨天偷懒，没有把锅碗从背篓里拿出来。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做过梦，挑刀走戟的半生，梦里也是刀光剑影，凌乱纵横，有幽云伐盟之战，楚王初掌儒门，当时年少，青涩的脸尚无披甲之力，但班师凯旋的心依旧感同深受，梦里走马观花，有时是燕山路的雪，有时是河北路的山，到最后着一身戎装，胯下坐骑踏过五路十六州，尘土激扬，让出一条笔直官道，城门大开，送目是巍峨皇城，大宋国都，伴君一侧，登顶这万仞江山，及目皆是王土，气吞山河]

[胸口仿佛被重物压住，喘不上气，窒息的痛苦驱散了黑暗中的海市蜃楼，迫使自己张开口，呼进一口湿潮的空气，激凉灵台，意识归位，眼睛随之艰难的睁开，昏沉前的记忆排山倒海压来，梦境最后一点模糊的尾巴也让现实击碎，我身处益州荒地，离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

[抬头是黑漆漆的天，不辨时辰，但我能感受有力的心跳，我还没死，下意识去摸手边的刀，却摸了个空，心一提转过头就对上一张陌生稚嫩的脸，震惊的表情缓过许久未收，她说的话也足足慢了几拍才分析出意思，迟钝的身体与大脑让危机感始终盘旋，我沉下脸，无视一身伤痛折磨，气势先发制人]

你是什么人

[嗓子哑得很，想必是身上余毒加重伤导致，但不妨碍挟了恶劣杀气，眼风亦如刀，毫不留情朝她审视逼扫]

【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小锅里的汤还鼓着热气，被他一声质问堵在原地，那眼神像刀一样刮过来，突然有些怕他。把碗抱在怀里，向后缩了两步，离他稍远了些，一边比划一边解释，两手在空中画了个刀，然后握在手里，忍不住开始夸他英武不凡，只是说着说着，目光与地上的人一触，那双眼睛冰冷戒备的样子仍然没有改变。有些泄气，抱着碗蹲在锅边，盛了一小碗平菇汤捧在手里。】

我叫姜小鱼，是走马镇鱼铺的卖鱼妹，大家都叫我小鱼。

跟你打架的人，多半不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

【抬头重新看向他，明媚笑着，把碗捧过去，努力让他相信自己并没有要害他的意图。】

趁热喝吧，这里的平菇是广南地界最好的，滋补疗伤都很管用的。

啊，我忘了你现在全身都是伤。

【汤匙舀起一小勺，细心吹凉，再送到他嘴边。】

我以前也是这样照顾我阿爹的，你有觉得好些吗？

[几乎是出于习惯，在剥析她身份的同时又看准哪些位置好下手，咽喉、心脏，或是废断手脚，首要就是削弱敌人的战斗力，而前提是自己能动得了，意念招呼沉重的手臂，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费尽气力，贴一背黏稠湿汗，也只让手指挣扎的动了动，片刻泄气地躺回原地]

[余光追着她，心却沉到谷底，这伤比自己想得重，虽然捡回一条命，可眼下这糟糕的环境，实再不利养伤，何况那些教徒不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到如今又只剩我一人、]

[视线睇回那叽叽喳喳的身影，似乎在判断她话中得真实性，“走马镇”三个字过眼微亮，又很快被提防淹没，看着她送到嘴边的汤匙，浓郁白汤里飘浮着所谓平菇，色香占全，的确馋腹，但我却是眉头一皱，将脸撇开，冷冷甩了句]

拿开

[身上的伤应该被处理过，虽然麻效未退，但那阵灌肺润气的清凉贴在皮肤上，和着淡淡的药香从衣领钻进鼻端，只是刚熬了场恶战，虽死里逃生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惨状，实再难教我心平气和去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周旋，何况强烈的戒备心时时作祟，我甚至怀疑这汤里被下了药，那一派纯善关心都是假象]

[我从不吝以恶意度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我手中虽握锦绣前程，却也是入刀山下火海，浴血拼杀得来，你在天下权势之地挣扎过，贪渡过，就该知道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人心，颜面身份尚全时或可施以辞色虚迎，然眼下一副致命狼狈，连皮上伪善都装不下去，何况我之棱角经年打磨不见圆滑，愈是锋芒毕露，戾气萦身，欲教她知难而退]

[趁我还没有杀人的力气]

客串：姜小鱼

【以往在镇上相熟的叔伯，皆是朴实纯善，这般寻常的救助再平常不过，又怎遇到过他这样的人。被他打量地全身发麻，后背上丝丝冷冷的一片，待他收回目光后，几乎连手指尖都有些木。递出去的汤勺就这么晾在那里，微蹙了蹙眉，有些难过地收回手来，在小汤碗里慢慢搅着，低声自言自语。】

做官的人都这么不近人情么？

我看到你受伤，于是便救你，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

如果这都不能相信，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把碗放在一边石台上，刚转身想要挪远点，免得他再生气，忽然看到他面色十分苍白，一张脸上青白虚弱的样子令人害怕。自小就跟着阿爹捕鱼，经营着小鱼摊，阿爹出海也常会受伤，因此识得一些草药和医理，他身上的伤虽然重，但他一定可以挺过来，唯独那毒不知该如何解。此刻也顾不得他的官爷脾气，走到他身边去，晶亮的眼睛里皆是担忧。怯怯地伸出手来要把他脸上的药泥掰开，可那冰刀一样的眼睛像一堵墙一样逼退一切。】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人只能耍耍无赖了。拿了一块布条蒙住他眼睛，这样好多了。于是有些欢快地开口，娇嫩的声音中带着丝窃喜。】

你不要看我，我想帮你看看伤口，如果毒性太过凶险，只怕得去寻些稀有的草药。

【目光刚落到他脸上的伤，心就往下沉，原本紫黑色的血更加狰狞可怖，这些弱性的解毒药草完全不敌此毒，反而将裹伤的布条都染黑了。心中有点慌，为自己愚蠢而浪费的时间，把他眼睛上的布子撤掉，皱着眉毛看他，快要急哭了。】

你看这毒，把药草都染黑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我该去找什么药来救你。

[听着絮叨的话并不为其所动，我心里想法没必要道与外人听，我的乐趣也无需一个生在穷乡僻壤的丫头来置喙，当下要紧的是怎么与外界联系上，替自己搬来救兵]

[脚步声离了又近，皱眉瞥去，以眼神警告无果，双眼蒙布遮住了视线，蜷缩的五指微张，又慢慢虚握成拳，肿胀的脸有些微麻意，待眼布一揭，最先映入她慌张失措的脸，扫到她手上裹伤的布条，情形的确不容乐观，怔忡之后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乌头…..

[这是益州当地特产的一种草，它的根须可入药，但草叶却含毒，经常被用于涂抹在兵器上，从伤入口，容易引发心率紊乱，神智不清，但这明显还加了其它料，才会导致皮肤溃烂异变，即便见多识广，一时也没头绪，只是下意识脱口的话又很快被残酷否定，醒后疲乏拢身，又受伤痛折磨，只想好好休息，至于她，也没指望能帮上什么忙，干脆阖了眼躺在温泉边，再未理会]

客串：姜小鱼

【听着他说“乌头”，刚要问这是什么，谁知他竟把眼睛闭上，连头都转到一边去了。嘟了嘟嘴，原来伺候官爷就是这样刁难人的。呆在原地想了片刻，还是应该回镇上求助。把地上的火堆熄了，洞口掩好，直到确认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才转回来跟他开口。】

我去镇上买点药回来，你不要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知他身受重伤躺在这里会不会冷，虽然温泉洞天常年温暖如春，但想来还是会有些阴冷潮湿。把锅和碗放在他身侧，若是劝他，他肯定又要瞪我，索性只搁在那里，赶紧溜出去，没了那块冷冰冰的铁人，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呢。】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