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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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兴一年 春

崔瑶
【常言道，春困秋乏夏打盹。】
【近日气候闷热无雨，同蒸笼无二，绕文德殿巡逻几遭，已是衣背湿透，额布密汗一身官服犹负千斤重。】
【止步暂歇，背靠漆红大柱，看了眼阴沉沉天色，困意汹涌，眼皮一耸拉，打了个呵欠。】
【离上朝还有些时候，换做平日，必然还在榻上与周公相会。】
【以肘拱了拱身边的封善，道】
  “老封，你困不？”

    不困。

崔瑶
【沉寂一夜，终于闻得个人声，纵使才两个字，也顿时清醒许多，又拱了拱封善，这回力道比前头重了些，也急了些】
  “那你饿不？”

……

面无表情继续站着，只是不再说话了。

天际尚未发白，离亮还早得很，暑气缺已在地面升起。

是个无比漫长、难熬的夜。

崔瑶
【又不说话了。】
【低头重叹一口气，心中早悔了百来遍，今早为何同自己过不去，偏要答应霍三替他巡防】
【忽想起一事，骨碌着眸子，又将封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开口道】
  “不对啊，咱俩都是亲事，你怎地来这儿站着了？”
  “你替谁的？老乔？”
【从没听说他在皇城司同谁交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乔芒了。】

素来觉得她叽里呱啦聒噪得很，想必与我一样难熬。

闻言略一点头，便当是答过了。

崔瑶
  “嗯....也不知老乔今天是有啥事....”
【兀自絮絮言语，此话便当做是自问自答，也不指望这人能接上话了。】
  “霍三是贪吃生了痢疾，老乔总不至于吧....”
【又是默然半晌，耳畔只余北风呼啸，嗖嗖吹刮锦衣，忽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抱臂】
【复捅了捅人】
  “那啥，你冷不？”

眉头一皱，转身踏步而去。

宫中玉漏下五更，不多时唱了晓，文武百官便该上朝了。

最后一次巡查也开始了。

崔瑶
【意料之内的沉默。】
【不甘心地闭上双眼，须臾，耳畔忽传来鸡鸣，欣喜若狂】
  “走了走了——”

脚步越走越快，不想她跟着。

也不想再听她的废话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