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店镇

========承平三年   夏========
客串，啊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镇子上的，在这生活了很多年，一如既往的红衣，妖媚的脸上化着淡妆，红唇一勾，对着过来的男人抛去一勾媚眼】

【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的，可却没有一个男人敢靠近自己，不为别的，想要跟我上床的男人，不是能打过我的，就是我看上的，看着一个个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作为女人也是开心的】

“啊锦，出来买胭脂啊”

是啊~胭脂用完了，出来看看，买些回去

【媚眼如丝，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好笑的看着搭话的男人，前面巷子拐过去就到家了，不再理他，扭着软弱无骨的身子，向着家里走去】

客串  大牛

[健壮的身体陈列着深浅不一的疤痕，他拖着一头野猪走进集市]

“哟，大牛，今儿运气不错啊，竟然打到一只野猪？”

[憨厚笑应]

是啊，李婶儿，这家伙，可是废了我好大工夫呢！

[周围又是一片赞叹声。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出现一丝兴奋]

一会儿我肢解了它，你们想要哪块就过来拿！

[说是拿，但是乡亲们大多都会拿钱或者物品来换，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听见人群骚动，他抬头看了看骚动的源头——又是阿锦那个女人。对于她，他说不上厌恶，但也不太喜欢。他清楚的知道，阿锦的眼光高的很，镇上目前还真没一个她能看上的男人。]

[但还是招呼了一声]

阿锦，要不要给你留一块？

客串 啊锦

【路过路口的时候，听到声音，抬眸循声看去，看见大牛拖着一头猪回来，听到大牛问话，娇笑了一声】

呵呵，是大牛啊，我当是谁呢

我瞧瞧，我要拿什么跟你换呢？

【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围着他绕了一圈，手里的团扇一打，扇着风】

我看看，把我送给你可好啊？

客串  大牛

[她的靠近，带来了一阵勾人的香气，让他有些不自在。]

阿锦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本事能入得你的眼？

[周围人倒是起哄]

“大牛，这艳福，你要是拒绝了那就不像话了啊”

“你可是咱们镇子上最好的猎手，配阿锦也是应该啊”

这……

[看了看周围的村民，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给什么就算什么吧！

客串  啊锦

呵呵呵，行了，我回去看看，那上面东西换，待会你给我送个肘子来

【说着也不看那一堆人，拐进了巷子，进了屋子，将东西都放下，拿了盒胭脂坐在铜镜前，补了一下妆容，看着这新买的胭脂，还挺合自己的胃口，满意一笑】

给他什么好呢？

【转身进了偏方，在炕便上的箱子里翻找着看看，似乎自己家里除了女人的东西，就都是女人的东西，这大牛一个大男人，能给他什么，踮起脚尖，伸手在箱子地下摸索着，贝齿轻咬着红唇】

客串  大牛

哎，好嘞！

[辞别阿锦，他回到家将野猪内脏掏空，各处都肢解好，摆在了院子里的架子上。他自己则挑了一个肘子，往阿锦家去了。]

[进入院子，唤了几声没人应，就开始挨间房子找了起来。推开偏房的门，就看到她在踮着脚摸索着什么，那背影依旧带着勾人的气息]

阿锦，你找啥呢？用我帮忙不？

[反正他个子高，够起来也方便。说着，就走了过去。]

客串  啊锦

嗯？你来了？

【听到声音，回眸看去，红唇一勾，缩回了手，站在他旁边，指了指箱子里】

最低下有个匕首，那匕首我看着还不错，换你这猪蹄还行

【那匕首可是个宝贝，自己都不舍得用，这大牛是打猎的，上山什么的难免不方便，这东西给他也算是有用，毕竟自己这什么都没有，也只能拿它了】

你上山什么的都会用到，你找看看

客串  大牛

哦？

[眼睛不由一亮。他上山打猎一直觉得没有个趁手的武器，能有一把匕首当然是最好的。]

[兴奋应了一声就顺着她方才手的位置往上摸，片刻后果然摸到了一把匕首。入手沉稳，很是趁手。]

[从箱底抽出]

是这把不？这个可太珍贵了，怕是要值一头野猪吧？

[要是真拿了这个，他还真是占了大便宜]

这样，不好吧？

客串  啊锦

呵呵呵

【一阵娇笑，看了他拿着的匕首，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向桌子，倒了两杯水】

你就放心拿起吧，放我这我又用不着，倒是可惜了

你打猎，能用上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笑着看他，行至他身边，抬手挑起他下颚，媚笑的看着他，娇嫩的手指摩擦了他的下颚】

客串  大牛

[他本是知道阿锦的性子，但真面对上，还是不免红了脸颊。]

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咽了口唾沫，他鼓起勇气看向她]

下次，我打回来什么，你先选！不要钱！

我、我先走了！

[话落，落荒而逃。]

——————结————_

＝承平十年 冬＝

［时逢末月腊八难得休沐，平日不喜室内闷热故未生暖碳，岂知隔日晨时只觉透室生凉，想着总归无事，索性继而小寐片刻。待晨起更衣推门长立中庭芜地，竟是浮玉飞琼满目银白，朔风拂雪倍增清绝。尚且睡眼惺忪乍见此景微是一愣，直到冰粒子顺风钻进衣领才打了个寒颤醒过神来。］

［伸手去接那雪片，八角冰花儿刚落掌心便溶为晶莹的水珠子，不一会儿长缎束起的发间便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承平十年的初雪竟来的这样早，又碰上腊八节，收了手掌心情莫名一阵舒朗，不知她可喜欢这初雪。］

［折回室内取过斗篷，翻身上马向水云天策马而去，马蹄在尚且平整洁白的地面印下两行足迹，京畿路因这一夜大雪而分外清静，沿途红墙白雪冬梅正盛，低身顺手折了那最为娇美的两枝揣在怀中，行至水云天系马扣门，待入楼内掸去深青常袍上的雪，抬目恰见她自里间走出。朗目蕴上几分温度，几步至她身前，将手中梅枝轻往她手中一抛，几瓣红梅悠然落地，梅香四散，映着她容颜婉素玉洁冰清。］

“今日腊八节。”

［没头没尾一句话忽然冷了场，低头见她安静等着下文，眉心不自觉又慢慢敛起，本想问她可愿去陵雾山南麓的薛店镇游赏腊八祭奠，可又觉分外唐突不知如何开口。一时空气沉默，此时腹中传来的一阵咕噜声显得格外清晰，突如其来的尴尬让眉心拧的更紧了...］

“你这儿可有腊八粥喝？”

屋中炭盆烧得好，门窗也不想开，人缩在被窝里不想出去，素来畏寒，隆冬岁末最不好过。耳听得窗外风雪声，抱着被子盯着炭盆发了会儿呆，忽想起今日初八，该去熬粥的。

厚厚的衣裳穿上身，又寻了斗篷出来，对着掌心呵了口气，这才慢慢推开了门。虽说从这儿到后厨也没有多少步路，可还是得把自己捂的严实些。

东西早就备好，也不需要我多做什么，一样一样下了锅，嘱咐铃子细心看着，穿回斗篷去了大堂。

才一进门就见有人来，话还没说先让我接了满怀梅香，笑意爬上眉梢眼角，藏都藏不住，素白指尖点在花上，动作极轻，唯恐碰坏了。怀抱着梅枝福身致谢，谢他在我苍白世界里添这一抹红。

“今日腊八节…”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人摸不着头脑，只能静静等他下文。谁知话没等到，反倒听见了别的动静…抿唇掩了笑意，蹲下身子捡起一瓣掉落的花，背过身揉碎在掌心

“有，正熬着呢，大人去楼上等一等？”

“是我疏忽了，只顾着说话，外头下着雪，大人一路过来，该先请您坐下暖一暖的。”

［目光流连在她眉眼间那抹温婉的笑意，软絮声音垂柳般拂过心头只觉蕴藉舒坦，下意识点头，待她背过身去走入后厨才清了清嗓子移开视线，顺其意走上二楼坐在那间永远没有换过的雅室里。屈指扣在一尘不染的桌面，皱眉苦思要如何组织邀约言辞，直到她小心翼翼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走入，起身几步近前接过那烫手的瓷碗，定下心思重新落座。］

［往年腊八节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今年好不容易有了休沐，无论如何也不可白白浪费。青白瓷勺搅动着看起来格外鲜美可口的七宝五味粥，热食下腹终于让空荡荡的肚子有了三分饱意。］

［搁下瓷碗朗目抬起看着坐在对面的她，尽量让面上神色显得柔和不似往日严肃，可惜低沉生硬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像是不可违抗一般，明白告诉人家，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今日薛店镇有腊八祭典，想去吗？”

［听着自己生硬不自然的语气心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绝望，手指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捏着的瓷勺折断一般，却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目光不动望着眼前人等着她的答案。］

盛好了粥走上二楼，照旧还是那一间，都不必再去问伙计。粥里加了些糖，甜甜暖暖的，他应该会喜欢…吧？

送完了粥却不急着走，坐到人对面捧着脸看他喝完了粥，刚才去后厨时顺便回了一趟屋，小心收好了梅枝，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梅花香。他每次过来总带着惊喜，初时不大习惯他的语气，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心意是好的，只是不懂表达罢了。

“祭典？嗯…”

话是问句，却不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祭典我是没多大兴趣的，但能与他同游的机会可不多，这次拒绝了，怕是再没有第二次了。垂眸看向他捏着瓷勺的手，突然有些心疼…我的勺子。

谁能想到，皇城司的邵大人还有这样可爱的时候。

“天儿这么冷，我可不想一个人出门…大人愿意陪我一起吗？”

本想逗一逗他，可他看这副面孔，始终是严肃多于温和，也不大敢去确定他心里到底如何想，还是见好就收吧。

下楼取了斗篷，同郭叔说明了去向，他瞧着竟是比我还要开心几分。无奈摇头，走过去对着等在门口的人笑

“咱们走吧。”

［清新香甜的余味温着一腔寒峭，她温软轻柔的声音落在耳畔倍觉适用，松了白勺毫无迟疑的颔首，任是面上如何不显山露水，心中却是开怀，与她同游，自是愿意的。］

［跟在她身后下了楼，环臂伫立静候一旁，侧目望门外簌簌白雪飞舞漫天，忽是眉心微皱，只觉自己太过大意，她这样畏寒，在室内亦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这一路天寒地冻她如何受得。略一思忖，向小二要了个熨好不久的黄铜袖炉，这才出门牵了马匹候于门外。］

［片刻过后见她披着斗篷走到身前，低头拂去几片刚落在她发间还未及融化的雪花，替其将那兜帽戴上认真系好斗篷，看了一眼纯白绒毛下露出的一双清亮好看的眸子，不禁嘴角一弯抬手隔着兜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上下一扫见裹的还算严实，这才满意转身扶她上马。］

“别怕。”

［阔掌抄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毫不费力将她举上高大马背，末了翻身上马落座其后，将袖炉取出塞进她怀里，一夹马腹不疾不徐朝城郊行去。］

开了门才知道外头有多冷，若非他邀我同去，我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当然，这点心思，我还不想让他知道…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走

“你看着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见他伸手拂落我发上细雪，又细心帮我戴上兜帽，心中熨帖，越发觉得我方才的决定没有做错。

初次上马，僵硬着身子坐在马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温和男声入耳，方才恢复了正常，抱紧怀中袖炉，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小小的雪并不让人觉得冷，何况身后还有依靠，左右他现在也瞧不见我的表情，不用刻意掩饰内心欢喜

“我们是不是走的太慢了？可以快一点的…”

想想当初他纵马自我水云天门口经过时的速度，再看看眼下的安逸闲适，这应该是…为了照顾我吧？城郊景色与城中不同，平日也不常往这边来，看着有些新奇，靠近薛店镇，人也多起来，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在他冰凉手背上轻轻挠一下

“咱们下马吧，我想走走。”

［坐上马背的之时两人间陡然拉近的距离不禁令身形一僵，好在低目见她面上并无抵触之意，遂臂环其腰手执缰绳，尽量挺直腰板正襟危坐。佳人温软犹似在怀，一缕素净暗香飘入鼻腔，压抑了呼吸胸膛只余轻微起伏，听她语中含笑，低头淡眄其兴意盎然，却是扬唇不答，依旧不紧不慢平稳行去，只怕一旦马鞭落下，路途颠簸，她这幅身子骨非得散架不可。］

［林寒洞肃唯松柏傲雪凌霜，城郊不复往日卉木镺蔓之景，却因她言语清婉而无丝毫萧索冷意，一路多是沉默听她言语，目光不时落在她新奇蘧然的神情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恍若花影落清潭，深目中一闪而过的是自己亦未曾发觉的一抹怜色。］

［手背上酥麻触感传来，低应一声勒缰驻马，先行落地后转身朝她伸出双臂，见她畏首畏脚不敢动弹，委屈受怕的表情倒是十足可爱，站在马下勾了勾唇角沉默望她，双臂仍停在半空。］

身后失了依靠，好像这马背也不像之前那般安稳了，抓紧了缰绳免得摔下去。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扶我下马，只张开双臂站在那儿，偏首眨了眨眼，他这是…要我自己…往他怀里跳？倒也不是矫情的人，心中有他自然不介意这样的接触，愿意信他，却还是有点害怕，万一没跳好…

“邵大人…”

他也不答话，只笑着看我。身下马儿似乎有些不耐烦，前后动了动，我越发不敢耽搁，只好闭着眼睛往下跳…心里紧张得很，双脚落到实处好一会儿才敢睁眼，人还在靠在他怀里，忍不住握了拳捶在他胸口，用了七分力气却只换回他闷声一笑

“你还笑…”

抬手将人推开，整理好有些歪斜的斗篷，兜帽也重新戴上

“不和你闹，快些走吧。”

［耐心极好的等她按捺不住终于闭上眼决定往下跳，她身体轻的如同一片落叶，准确无误轻松将她接了个满怀，怀中温软芳香使自己一时忘记了松手，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双目紧闭乌睫轻颤，含笑双目忽是深沉谛视，直到她终于睁开眼，攥起小拳落在胸膛，才闷声一笑突然觉得心情极好。］

［顺着她抬手推开的力道后退两步，见她气定神闲全然不复方才紧张模样，止了笑意抬目望了望依山而建的薛店镇，也不知这一路蜿蜒而上的山路她能走多远。将马系于路边二人步行上山，路边店铺叫卖着些当地特有的手工艺品，虽远无京城的车水马龙鳞次栉比，却也令她东看看西瞧瞧新奇不已。站在身后目光始终不离其身，相处久后也知她体弱多病常年离不了药罐子，出行游玩虽是劳累，却能祛除体内瘀邪，整日呆在那小楼里，没病也能憋出病来。］

［跟在身后买下她方才拿在手中看了许久又放回去的一副珠石耳坠，并非珍贵却胜在琱瑑精美，几步上前想将那耳坠替她戴上，只是粗手粗脚惯了，低身凑近皱着眉头好不容易将耳坠穿过那对细小的耳洞，大功告成，直起身满意看着翠绿的耳坠垂在她苍白的面颊旁，添上一抹鲜活的颜色。］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