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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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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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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青霜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8-16 14:05: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场景
场景名称: 甘露亭
场景介绍: 未央宫中一隅,亭为六角,飞檐攒尖,结顶为一宝瓶倒扣,瓶身以珍品宝石贴嵌,光波璀璨。侧池畔立有一石,倒影池中如圆月,名印月。池水碧如翡翠,临冬而不结冰,常年如一。池内映有小亭倒影,涟漪泛阔时水光似幻,故此亭名为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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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3 21:07:48 | 只看该作者
---------------承平元年 冬---------------

[元年十月,天已入冬,连着三日雪云遮天,直至今日晌午才放了晴,云散时露出碧空一角,积雪密密层层地覆在殿阁檐顶,被猩红色的宫墙映衬,茫茫雪色尤为刺目,阖眼时都似有片片雪影,含糊着飞掠而过,便撇过头再不敢去看。]

[拢了锦裘坐在甘露亭内,亭侧池水碧波荡漾,即便在冬日仍有水光涟漪,亭内四面通风,但四角皆置炭炉,石桌上支起红泥小炉,炉里烫着秋花浸的酒,气味被风刮淡了,不过在近处仍留香意阵阵,仅在桌前坐了半刻,面上便已被这香气熏出热意来。]

[我入宫时在春初,数月里平静无波,待到秋时,宫里的气氛陡然变得诡谲。流言在起初也许只是宫人们闲暇时打发时间用的谈资,或因无人管束,或是有心人推波助澜,今时今日,已是细流汇聚成浪,仿若这炉内温水,缓慢升温下涨至沸腾之境。]

[正如刀剑能伤人,口舌亦能杀人,言语之利,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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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奚灿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13 22:28:03 | 只看该作者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了】

【宫里下雪的第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差点让整个椒房殿里当值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无他,只因一向身体康健的皇后娘娘突然病倒了,一时间不少人都在猜测是不是被人下了药或者得了什么绝症,幸好太医来得快,很快便诊断出只是一般的风寒,只是来得比较凶猛罢了】

【被宫人服侍着喝了几帖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便觉身上一轻,已是好了大半】

【又过了几日,风寒已去,只是心头却依旧沉甸甸的,提不起劲来。】

【大相国寺一事虽早已耳闻,然而毕竟是前朝之事,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早在入府之前教养嬷嬷便已再三强调。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传言也越发难听,竟连太后都惊动了。直至听了太后明里暗里的一番言语,我才知这事竟牵扯到了父族】

【刚成亲那会偶尔还能回家去陪陪父亲,可入宫后,各种规矩之下,竟已有大半年未再见过父亲。乍听闻这些流言时,气恼之下很是严治了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可是流言还是越传越甚,甚至连我一开始坚定的信念都开始动摇,故而立刻去信问了父亲,才知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

【耳边听着宫人汇报着这一日宫内的大小事务,又说着太后赐了什么补品,有哪些妃嫔前来探望,有些心烦地皱了皱眉,惯会察颜观色的流朱心知自己主子心里有事,便让那宫人退下,并提议出去走走散散心】

【手上套了 个绣有缠枝莲花兔毛袖笼,里面放置了制作精巧的鎏金镂空花鸟球形暖手炉,裹得严严实实地,这才出了椒房殿】

【虽说是散心,可若是入眼处白茫茫一片,未免无趣。听闻甘露亭池水碧如翡翠,临冬而不结冰,常年如一,有些好奇,便带着宫人朝着甘露亭而去】

【人还未至,远远便闻得一阵酒香,脚步一顿,略一迟疑便又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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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16 14:18:31 | 只看该作者
[秋时萧瑟,早晚皆有凉意,及至第一场雪落之时,风里已携了冷峭,一夜之间季节轮转,稍有不慎便极易染上风寒,只是皇后这场病来得巧了些,仿似被羽扇扇过,风言风语转瞬又高高扬起,与大相国寺那事儿混在一处,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所幸她痊愈得快,到底把这股邪风压了一压。]

[一手托腮支在桌上,神思散漫,来来回回想些宫中琐事。炉内水已烧沸,正咕嘟咕嘟发出沉闷的响声,莲玉趁此自食盒中取出各色点心小菜,盛在粉翠色的汝窑瓷盘中,莹润柔和,如雨过天晴,令人食欲渐增。伸手欲亲自取酒,袖口上挽,露出腕上一只白玉镯子,指尖方触碰壶柄,忽而刮了一阵风,扬起残碎的雪屑溅至眼前,抬起手遮在额际,于指缝里瞧见一众宫人自对面行来,面上一怔,随后端正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青石板上薄冰虽已除尽,但天寒地冻,只这么一跪便觉有潮气顺着左膝翻将上来,好似跪在冰碴上一般,冷得渗人。天家威赫之下,若无所谓权势,生杀指掌难过手,更遑论数九隆冬里遭跪拜之罪,心内叹息,面上却并不露畏冷之色,说话间已漾出笑意]

酒菜正温,娘娘若不嫌弃,不如用些驱驱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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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奚灿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22 11:01:3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手炉笼在袖筒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风一吹,又散在空气里。原本是不怕冷的,也不知是这皇宫太过空寂还是如何,进宫的第一个冬天便着了风寒,即便已经痊愈,却也落下这畏寒的毛病】

【酒香越发浓郁,虽品不出是什么酒。光是闻这酒香便知此物不俗,蓦然想起那一年在楚王府的湖心小筑与那姑娘的一场遇。那时只当她是儒门的门客,如今想来,若只是一般的门客,何以能在王府后院来去自如?只是自先帝赐婚后,便再未见过她……】

【请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飘忽的思绪。眼见着她俏生生地跪在地板之上,心头微动,两股凉气从脚底直透心口,直让人不由自主的寒颤】

起来吧,天寒地冻的,跪坏了身子,白白地又让本宫担了这恶名。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流言,脸色不由又沉了几分。我这二十几年遇到的无一不是直来直往的挑衅,即便有那暗处的栽赃陷害,也自有父亲安排的人处理,实在气不过大不了一鞭子抽过去了事,哪里知道这流言也能造成这样大的风波,却偏偏我还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把这些流言吞咽下肚】

【太后原本便不喜于我,如今更是借着这事来打压我,分治后宫权利。我倒不是有多留恋这权势,只是十分不喜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剥夺我的权利,更何况,我的身后,远不只我一人】

【虽知是迁怒,却也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

妹妹倒是好雅兴,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吃了寒风伤了身子。若是让官家知晓了,怕是又要心疼了。

【大郭氏温婉,小郭氏明丽,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安静娴淑的女子,可从传言来看,他似乎更看重小郭氏。原本我还好奇过,直至那日她们一道来请安,看着那有三分相似的容颜,便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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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22 21:46:07 | 只看该作者
[手在身侧,垂眸紧盯地面,光亮的青砖似化作一片模糊的碧影,沉沉映在瞳中,眼睫一合一张,便又凝回原状。闻言缓缓起身,膝盖绷直时犹如被细针刺痛,嘴角微翘,笑意自话中浮出,渐渐现于靥上,宛如春风掠过]

便知娘娘心疼妾身,不过跪一下罢了,哪里就病了去

[伸手轻托在她肘间,将之虚扶至桌前,落座后方抬眼看过去,见她整个人似清减了些许,不由便想起数年前曾见过的那一面。京中闺秀,各人皆有几个手帕交,平素玩耍的圈子不同,但消息却向来十分灵通,对庞府太师千金自然亦有所耳闻,乞巧节远远见过一回,记忆中尽是她神采奕奕的飞扬神色。]

[并不像如今。或许在这宫里,慢慢熬着,人便总是消瘦的。]

[一时之间眸里难得露几分怔忪之色,须臾却回过神来,自炉中捞出酒壶,取手帕耐心地擦净瓶身上的残水,单手执柄为她斟了一杯酒,腕上那一只白玉镯几乎不摇不颤,十分稳妥。太后娘娘喜爱的是像必筠那般柔顺知礼,言语熨帖的嫔妃,而皇后性情爽利,便看今日这寥寥数语,连针对也这般直接,然而她与陛下存着年少情谊,这便又需另作计较]

怎会?妾身自小身子皮实,想来是不碍的

[口中不提陛下,权作听不懂她话中锋芒。敛袖举杯,冲她遥遥一祝,姿态端凝,偏饮时是一口尽饮,酒入肠中,登时化作一股热气,面上飞起两朵红云,眼若明星,低眉对她一笑,笑里竟带了几分羞赧之意]

谈不得什么”雅兴“,不过是想起幼时玩的滑冰床,黑犬拉着,动时滑行如飞,很是有趣。甘露亭池水虽不结冰,但光滑如镜,倒似极适合的

[说话间小炉已被撤下,一银制暖锅被换将上来,里头盛着大半鸡汤,宫婢取来两碟薄如纸的去骨鱼片,一齐拨下锅去,没多久便有香气溢出。我不喜太过奢靡之事,是否有雅兴亦尚且不论,但着实是不愿委屈了自己,这鸡汤鱼片锅本就是滋补之物,恰逢她于病中初愈,可当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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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奚灿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23 21:03:30 | 只看该作者
【即便是冷言冷语,她面上也不见丝毫不愉,若不是当真不在意,便是她心思深沉。不管是哪一样,总归当前我还是皇后,而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就势落坐于桌前,便见她捞出了炉中温着的酒壶,细心地用帕子拭干水渍。白玉的镯子一动不动地停在她腕间,与她手中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便是当年来府里教授礼仪的教养嬷嬷,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有些出神地看着她的手,直至温热的酒香在跟前晕开,抬眼时便见她敛袖举杯,尽是一滴不剩。这般豪气,倒是与她往日所为大不相同,再看她时,便带了三分暖意,只是话里却半分不显】

饮得这样急,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只是心里到底是羡慕的,抬起酒杯作势欲饮,最终也只在杯壁轻啜一口,便放了下来】

【听她提及幼时玩具,一时间有些意动。眼神落在甘露亭外光滑如镜的池面之上,眼底里有着挣扎和犹豫。这几日云层低沉,想来不日便有大雪,甘露亭因特殊的环境池水常年不结冰,但这皇宫里却不只这一处池水,入宫前便曾听闻嬷嬷说起过宫中趣事,便是有这池上滑冰一说,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还未下定决心,鸡汤的香味和着鱼的鲜味取代了原本的酒香。因着风寒之故,最近清减不少,袁嬷嬷心疼之下倒是做了不少补食,只是成日关在椒房殿养病,也无甚胃口。今日早膳只喝了些清粥,又走了这么些路,突然闻着这香味,倒是勾起了胃里的馋虫】

【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容色艳丽面带笑容的人,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耳中闻得的,只有汤汁不断翻滚的声音。眼神飘忽于亭外,再开口时话里便有些凝窒】

本宫从前听人说起过,在极北之地,大雪封山之时,山民们以木为舟,以犬为力,于雪上飞驰,与外界联系,交换物品。
这与你所说的滑冰床,可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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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0 12:22:52 | 只看该作者
[自我幼时,学得便是八面见光、机敏善变的处事之道,利害得失需权衡算计,待人接物需辨风测向,正因眼前之人是皇后庞氏,自己方敢如此作态。一杯饮罢便撂了手,笑意敛在唇际,伸出一根手指冲她比了比]

让娘娘见笑了,因酒味尚浅妾身才敢这般,不然只怕一杯便要醉倒了

[待碗筷摆上,一时无人动作,亭中忽而寂静下来,好半晌不言不语,唯有风声过耳,垂目看了看锅中翻滚的鱼片,心底不由凉声一笑。自然,皇后娘娘千金之体,万没有亲力亲为的道理,受我之邀,便更不必先举箸,好似折了身段,总归还是要我来服侍。]

[亲手夹了两块鱼片,滤净汤汁置在碟子中,又取小碗舀了两匙鸡汤,双手捧着,依次放在她面前。只因摸不透她喜好如何,并不敢多话,简言道]

这鸡汤里煲熟的鱼片,味道鲜美

[汤汁沸腾时泛起蓬蓬热气,水雾飘起时似乎沾在了眼睫上,万物皆模糊成一团,她的面容亦有些看不清楚,眼眨了一眨,侧头往湖面探去,当真将她的问题仔细想了一想]

听娘娘的描述,想来是有些相似的,只是生存之需与玩乐之用到底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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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奚灿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1 21:49:30 | 只看该作者
【汤的鲜香越发浓郁,默默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的眼光落在亭外,而不是一直胶著在眼前的鸡汤之上】

【环佩轻响,转过头来,便见她窈窕身姿亭亭玉立,素手轻抬,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此刻她正端坐于闺房沉醉茶道,而不是正在做着下人才做的服侍的动作】

【双眸凝视着眼前玉碟中素白的鱼肉,鼻间闻得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犹豫片刻,抬手提了银箸夹了一片入口。鱼肉的鲜滑混合着鸡汤的鲜味,多一分太咸,减一分失味,恰到好处的鱼片既有鱼肉的甜味又有鸡汤的鲜味,与以往御膳房里的食物完全不同,便是袁嬷嬷手艺精湛,也做不出这片鱼肉的鲜美】

【愣了愣,又夹了一片鱼肉,便将银箸放下,接过宫女递来的银勺,舀了一小勺鸡汤入口,暖暖的鸡汤入腹,顿时将先前沾染的寒气消除,连多日来无甚胃口的情况都减淡不少。不多时,一小碗鸡汤尽入腹中,便停了下来,接过锦帕拭过,开口】

这鸡汤鱼片,味道尚可。

【顿了顿,又言】

太后近来胃口不佳,你既有此膳方,也该多去太后宫中尽尽孝道。

【听着她对滑冰床的看法,有些诧异,却也并未多想】

物竞天择而已。
若有能者,自然能将生存之需变成玩乐之用,端看那人有没有这样的志向、有没有能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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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含贞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7 11:18:09 | 只看该作者
[准备这鸡汤鱼片锅是为满口腹之欲,但现今与皇后面对而坐,真是半点兴致也提不起了,一壁随意舀了几口汤喝,一壁暗暗看着她,眼见她停了动作,便也跟着撂了调羹。]

[入宫已有十月有余,期间与皇后并不十分亲近,也只有在每日晨昏定省时才说上几句话,我想她喜爱的是梁氏那样的脾性,对我与必筠向来疏淡,今日竟能得上一句提点已是不易,当下便恭谨应了声“是”。]

[归至“冰床”一事,心内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将生存之需变成玩乐之用,可不仅仅靠的是志向与能力,想来大把的银钱与闲暇也是不可少的。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中过了一遍,面上仍是顺着她道]

娘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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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奚灿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20 20:14:47 | 只看该作者
【又是这样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眉心不由得一皱,又松了开来。想起进宫前教养嬷嬷说的话,“宫里的女人都会演戏”,瞧瞧自个儿,进宫几许,从前那看不惯就抽人鞭子的习性,不一样也消磨了么?说起来,进宫时那鞭子好像跟着我一块进来了才是……】

【一时间又有些心猿意马,反正吃也吃了,景也赏了,也不耐烦再与之周旋。便起了身】

时辰也不早了,跪安吧!

【回转椒房殿】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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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十二年 十二月=

[寒风刮斜了太医局外的枯枝并勾连官袍一角,似牵动一偶人生鲜态,堂前红漆门扇大敞,肩上墨发被吹起,无碍官帽内束整缚簪的斯文整齐。学课的蒲团上静坐,锁眉凝睛,右指蘸瓮中青柏煎汤探询风向,从西偏北。左手揭开另盅瓷盏,薄唇含了口青汁,苦入喉穿心膛,煞有介事的闭目,清心沐神]

[堂上三通鼓响,周遭那些咕嘟吞咽声终毕了,蔽口之手方正放落、满堂道经朗朗声起]

[朝课授诵孙思邈的<禁经>,前排三四禁咒生摇首晃脑的,一只眼走神偷往高居正中师座上的人看去,师父辛之华绯红袍子银鱼袋一脸严师风范,桐木戒尺敲打在手镇是惊吓心魄]

[执卷,内心叹问孙圣人,君子是这番虚张声势的么,私下吝啬连自己徒弟薪俸都要算计,徒具师表。不齿腹诽一通后,确又见那掌戒尺的手腕清瘦如竹,奇怪是满腹牢骚渐放下心亦软,那人再多毛病,也如父如兄拉扯我长大,莫非是他腊八拾我在街头,早也作了路边的冻骨饿殍]

[清修朝课过后,各司差遣,身后背医箱,精神着舒展一遍腿足,前往御苑取一处水配一洗目方]

[星辰未落宫门递门籍时天还依依疏朗,现下甬道浓雾化不开,靴隐约踩进乍似拔不出,揣度若哪位从对边走来可不要撞满怀,一念及,果真看不见的回廊处已传来相撞惊呼,宫女细语慌张相互道着不是。然温文竟在雾气飘渺间笑得优雅,抬袖刻意摸了摸唇上弯的弧度,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心与有礼面相委实不符,自认正若辛之华常常骂道的那般——虚伪,对也]

[续迈靴前行,寒风不曾式微,却将雾水愈聚愈浓,袍袖重叠轻快起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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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二月初时,寒冬已悄然而至,前日里下了第一场雪,细碎如柳絮般零落飘下,落到地面便结了层新薄的冰。葱绿树叶泛黄枯死,在风中打着旋坠下,往日里繁盛的树枝也变得光秃凋零,司苑司的姊妹用五色绢花编结花叶,以假乱真,点缀铺陈在残雪枯枝之间,却另有一番意境。]

[这日风起时,正读完<尚书>里“康诰”一篇,碧云笺上以八分书细细写了注解,悬腕处落下耿介特立、多骨筋书的密字,待吹干墨迹后小心夹入书册内页。低首时久,抬眸望窗外天色略有眩晕之意,阖目轻缓须臾,收拾妥当事物,起身外出。]

[自尚仪局往内苑去,途中要经御苑西侧。天色不佳,手中执灯以驱渐浓雾色,甘露亭近侧的回廊上结了冰,青石道上的寒凉随步落泛起愈浓,仿佛灵活的游蛇顺着绣鞋底部疾往上蹿起,逐渐扑了满身。]

[转过廊下转角,突有一阵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粒迎面而来,一层冰晶裹起刺目的雪光,下意识抬臂遮挡,脚下立时不稳,绊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上,膝盖磕碰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腾空的手向旁侧拽去,扯住探入廊下的一段枯枝,凹凸不平的节干划过细嫩的掌心,一丝丝渗出血来。]

[吃痛抽气,轻微的声转瞬消散在风中再难听闻,摔倒时宫灯一并砸落在地,火光登时泯灭,四周的雾气仿佛一瞬间涌到身边,遮蔽了远望的视线,试探地挪动双腿,但右腿一阵疼痛颤抖,一时站立不得。见状咬着牙一声不发,垂头双手在地上摸索,去寻滚离身侧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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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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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雾,待日光一缕驱散,彼时刻的水天,譬如清油过水,清明分两重,故而捻算取这一回水,即可配出铁公鸡也要自叹不如的清目方。师父官服大红袍,袍色鸡冠红,且属相属鸡,铁公鸡说的正是他。幞头一对罗纱展脚耳后颤悠悠时,轻松顽笑意戛然一歇,靴子好似不太平的碰在一薄脆障物上]

[眼皮底下雾茫茫,疑惑的把脚抬起试着踩踩,哪知另靴生了滑,偏地动作由踩变成一踹,那东西滚着滚着就跑进方走过的地看不见,无可奈何只得撩袍半蹲下身来,双手触地寻找着方向好查看究竟]

[雾水低处薄薄冰衣凝结,不知谁人丢东西在地上,装作看不见又显得不义。手试探朝前探去,耳力灵敏捕捉到衣袖窸窣声,冷风吹得耳朵发红,手没眼睛快,眼睛又没有脑子快,蹲身不及多思,只是一把摸到冰凉凉的柔软,鬼使神差还是抓过来想看一眼,手掌中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正奋力的挣脱,感觉玲珑偏纤小,自然女子之手,无论她出声与否,神魂具是一悚]

[还好反应过来,顷刻丢手,赶紧的起身,不及理袍子上的褶皱连着后退几步,一只手狠命捏着摸到女子的那手,捏得手心泛麻,眼目一愣首先想的根本就是自己的七日禁戒,咬着腮帮一直没吭声]

[这七日禁戒,朝课口中那清洗灵台的青汁味道简直人间至苦,而这只禁戒之一,欲持禁斋戒法,配得上佳清方,需前七日清心净意,期间切忌不可阴阳相近。与女子打个照面无妨,关键怎可肤上相贴]

[再退几个步,袍下啪得脆裂,竹骨绷裂声继而是嘎嘣彻底被踏烂的声]

[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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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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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宫灯吹得更远,空手摸索许久仍未寻到,双眼微眯,试着向前探了探,但灯没找到,左手反被人抓住。五指微蜷,触到成年男子独有的微突指节,慢半步反应过来,脑海里便是一炸,想说的话俱都堵在喉里,梗的眼眸红了一圈。]

[仅有右手与左腿支撑,一时使不上力,贝齿在唇上咬出血色,攒足了劲猛得一挣,恰巧逢他松开手,人往后一跌就坐了个跟头。伤口被风剐得发麻,屏气端正身姿,眼里瞥过衣袍一角在雾里闪过,依稀是太医服制。]

这位大人

[此时又闻“咔咔”两声竹枝拗断的音响起,眉微蹙,神色也僵了一僵,双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握起一捧雪攥紧,冰冷触感将翻涌闷气平复,冷定判断对方大抵同是视物不清,非有意为之。深吸口气,趁枝节还未横生,微声道]

烦您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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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苑行走向来不是鲁莽性情,否则谨慎如铁公鸡定不会放心要我执令独行,身边没个人同行委实不便,先不提容易唐突后宫的贵人们和她们身旁的红人,这里女官们也时常走动着,大家皆有品级在身,男女有别,省得麻烦,遇见通常脸都不想抬,斯文揖袖,低眉即可。纳闷此次时运何处出错,明明出门前看过黄历又用罗针盘对了时辰,内心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动手拨开地上碎片拾起灯柄,拇指抚到几字篆刻标明宫灯的出处,眉毛为难一蹙]

[轻声娥语传入耳,适才木鸡般反应过来,前处与我手贴手的那女子摔得不轻]

[稍适思索抬腿就想走,反正对方未曾看清我的脸,末为前途亦不可能追究到太医局。只调转身又不知哪根筋作祟,额角太阳穴突突跳着,脚步竟违心的朝她走过去,熟稔的自医箱第二层小屉取出一根两指粗细、烧艾特制的熏筒,烧起瞬间散出滚滚艾草气,扇袖助朦胧星火驱散面前雾水,探望一眼虚实]

[四目相交那刻,神色尤其镇定]

言重了,可是摔着了?

[眸光真挚,内心打起鼓,明知故问说完这话,其实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朝旁拗断一截矮树枝,比划一下觉得太短,扔走又伸手继续寻摸折取长度合适的,侧脸好像有些烫,她莫不是在瞪我...]

[年轻的脸持着铁公鸡鲜少对我流露的和蔼,将长度满意的树枝朝她递去一端]

我先拉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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