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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 情 · 何以甚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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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半命题作文
山东卷高考作文:备好的行囊
考生:端木珩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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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叶 + 5 + 5
沈陌 + 10 + 10 + 2
聂柒柒 + 5 + 5 + 2 我有点心疼
绯烟 + 5 + 5 这个号还撒不了银子…不要嫌弃!
郑骁 + 5 + 5 + 2 此人已上天
袁枚 + 5 + 5 + 2 你棒
素绾 + 5 + 5 + 2 葱白你
孟韫欢 + 5 + 5 + 2 此人已上天
殷尧 + 5 + 5 + 2 满分作文么
青风 + 2 必须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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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15:31 | 只看该作者
《情·何以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气还是那么热,故事写到现在,终于成了。
收笔之后,我感到万分的惶恐。作为一个虚荣心很强的笔者,我怕你看了这小说,就长叹一声,什么玩意儿。
我怕你对它的期望值太高了,而它只能让你普通的摇摆。
我这一颗站在暴风眼里的玻璃心啊,格外躁动,格外不安。

《东邪西毒》里有段词,转述起来不够味道,我就直接贴来了,用在这里刚好。我想放在故事开始之前:“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我相信有些事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能重来,那该有多好。”

嗯?你问我结尾啊。他们没有在一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评分

参与人数 2铜钱 +5 谷物 +5 纹银 +101 小鱼干 +50 +10 收起 理由
轩辕 + 100 + 50 + 10
素绾 + 5 + 5 + 1 什么时候才会有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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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19:46 | 只看该作者
我把她葬了,葬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看着落花把她盖满。

埋下她的时候,我心中轻了数许,恍然间一切包袱都没有了。风是轻的,柳是静的,长剑提在手里,剑刃锈了,是怎么了。
埋下她的时候,我把家里最陈年的佳酿搬出来,东阳酒倒在她的坟上,天是远的,云是淡的,酒碗碎在坟边,是怎么了。
埋下她的时候,我便忘了怎么活,明明之前活得都那么自然。月是凉的,花又落了,我猜这一定是场梦,恍恍惚惚,是怎么了。


序:

四野茫茫,天地萧萧,半空间惊雷,我一个激灵,愕然回头。

风雪更猛了,死亡的长幡高高竖起,她一身红袍,好似大婚的衣裳,肩头落了雪,笔直地站在山巅,看来一双淡漠的眼睛。
像夜幕里不朽的雕塑,劈开星月浩瀚的刀锋,她挥起宝剑,燃起一团火,呼啦啦照亮了半片苍穹。
火光映在她眸子里,她将长剑一横,狠狠斩断了半匹红裙,扬手一抛,裙摆卷进风里,缥缈成天边的一抹红痕。

我认识她。

这一瞬的念头散进整片风雪中,泼成满地的血污,染红了半个山腰的颜色,沉闷粘稠的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迈开脚步,向她走去。
雨雪滂沱,我踏过满地的泥浆和血污,大地扬起枭尘。
于是苍天无语,云是铁铅的肃穆,山谷里传来低吼,天地肆虐,我不在乎了。

我认识她,尽管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壹:

十年以前,我从师父手中接下了一柄短刀。
繁复的花纹凉凉地硌在掌心,他拍了拍我的肩,一双浑浊的老目贯穿而来,眼神矍铄,像是枯火燃尽前的最后一次挣扎。
我覆上他手背,此情此景容不得我再说其他。
刀鞘的冷光耀目,我肩头一空,他的手掌无力地垂下,正如他一同轻阖起的眼帘,安详地无声无息。
我跪在床边,久久不敢握紧手里的刀,大脑白茫茫的一片,却是深知,自此我就接下了他的担子——杀手。

我不愿如此。

十年以前,我十七岁,腰际是师父的短刀。
师父走了,我不敢令这把刀钝了。那之后的每天,我都会接下一张单子,取人性命。
下细雨的夜晚,湿漉漉的草香浑浊冷白的月光,锋利的刀刃会带走每一个人的体温,一击致命,文文静静。
江湖上渐渐传开了关于我的故事,不出世的杀手,狠戾高冷,出招便是致命。
他们叫我,却邪,承上古神器之名,奉我为传说。

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就是个小侠主义的散户,仅此而已。
天底下不缺传说,我杀的不是翘楚,而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只是积少成多,碰巧流入嘴快的大娘口中,我便成了神,头顶金辉,披霞斩月。
为了配我的名,我铸了一把剑,把短刀封进行囊。
师傅走之前托付我的刀,却忘了配一个师门仇敌,好让我泼洒热血,尝一尝快意恩仇。
我执剑在手,剑柄处微光轻点,气派非凡,可我不善用剑。
故而我开始下毒,听着略怂便是,但杀人的效率高了,传说也紧跟着升华:百里外杀人,眼风一扫,屋房老树跟着倒。

我勉强接受了这个传说。

说回这一日,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后院,望着那棵一人高的桃树,剥落一地的瓜子壳儿。
“看什么呢?”
我倏然一惊,拧着眉心收回了视线,看见一双天真烂漫的小手飞舞着盖脸而来。
那厮的招式太过直白,太过出其不意,太过……
总之我不及闪躲,只能任由她把绵软的小手指弹来鼻梁骨。
我一怔,回她冷冷一瞥,再一看,这人我不认识。

“姑娘,你是谁?”

她蹦跳着退开半步,微微俯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桃花雨。轻风和煦里抬起头,撩起碎发别在耳后,侧着头望来。脸颊沾了桃花瓣的颜色,白中有红,梨涡盛了桑落酒的清醇,犹教人醉。
就像是风住了,风又起。
她再说了些什么,不重要了。


贰:

“却却,你来啦?”
寒风的劲力吹散她轻柔的呼唤,可眼神还是倔强的。那双明火般的眸子灼灼燃烧,对我笑得甜极了。就好像在说,我等你好久啦,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积雪发出暗哑的声响,我在雪地里艰难地前行。大雪一点点吞吃着我,从脚踝到膝盖,从膝盖到腿根,我不懂我为什么前进,但我知道必须前进不可。
渐渐地,我几乎被整吞了,呼出的热气再也来不及融不化鼻尖的落雪。

四面而来的狂风席卷彻骨的冰寒,我眯着眼,将手伸进风雪里,极力地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
越是近了,血的腥味越是浓烈。我开始觉得脚下不稳,终于栽进雪地里,却还是固执地仰着脸,伸直了手臂,去触她的身影。
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一身红袍,像是冰天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妖花。寒风吹鼓起她残破的裙摆,如猎猎旌旗,势要迎战八荒。
苍白的血气弥漫着,那分明是被鲜血染红的丧衣。
“你不该来。”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味,漫天的严寒封锁了胸口的回忆,我痴痴地望着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却只剩困惑的表情。

“姑娘,你是谁?”

她的眼神瞬间荒凉了一片,脸色苍白得不成活。怔怔地站在那里,像经历了天荒地老的等待,万念化为灰劫。
我突然地,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臂弯还应该多一个行囊,腰间还应添一把宝剑,身边,还应有一个人影。
我记不起过去,却想多看她几眼。
风过如刀割,云雪翻涌,最终再无人言语。


弎:

“却——却——”她叫我时伸来一只小手,剥好的瓜子仁儿就夹在小巧的指尖。我刚要张嘴,她便嘚嘚瑟瑟的将手腕挽出一副花儿,最后投喂给了自己。
“我说……”我露出一副唏嘘的面孔,悻悻地换了条手臂撑脑袋,另手的蒲扇轻飘飘拍去她天灵盖。“你就不能给我换个名儿?”
姑娘闻言,一边撇嘴一边眨眼,显得嫌弃又不情愿。手里的瓜子皮刚剥完,顺势就飞了过来。
“不然叫你什么。”
她捉去我手里的蒲扇,装作大爷的样子徐徐地摇,摇了两下眯着眼看我“叫你,马什么梅?”

于是我往那儿一瘫,放弃了沟通,干脆就是空虚。

认识她之前,我一度以儿女情长你侬我侬为耻,孤舟白雪自得逍遥为荣。虽然多少会有些孤独,但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属于我。
我不止一次地向往过独钓寒江雪的意境,晃晃几年过去,却还是被她这一双小粉拳打懵,恍然间坠入了红尘的梦里,沉醉到无法自拔。
曾经的心如止水,已经白浪滔天。
有那么几次,我差一点就要把心里的情话倒给她听,差一点就要环她进了怀里,差一点,就差一点,可还是忍住了。
毕竟我只是个杀手,拿什么许她一生。

除岁那夜,后院飘起了小雪。
细碎的草茎披着薄薄的新雪,她两只眼睛扑闪着看过来,呼出口的热气融化了一层雪雾。
“却却,你喜欢我吗?”
我没敢看她,把一捧瓜子仁儿渡给她,“刚嗑的,趁热吃。”
“却却,我这可是给你的机会。你喜欢我吗?”
“我更喜欢你爸。”
“却邪!”她瞪了我一眼,粉扑扑的小脸更红了,明明天气还没这么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觉得我喜欢你。”
“我也觉得。”

她没再问下去,而我的内心早已是一片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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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21:20 | 只看该作者
肆:

连绵雪雨,我终于气力难继,颓唐落寞地望她,阑珊摇头。她剑刃上的那团火,清晰地映进我眼底,却燃不起任何温度。一句话似悲似叹似呢喃,脱口一半,被风吹散。
“别喜欢我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再说话,但是莫名地,谁都懂彼此的意思。
我喜欢你。
我也一样。

“却邪,这不像你。站起来。”
一切是模糊的,唯有她的声音真真切切,像是一缕清水化开了腥浓的血池,涤荡着世间的惆怅。大雪落在身上,只觉得沉重。呼进透凉的空气,我看着眼前无边的白,一时有些茫然。
因冷风而微微发红的鼻头,因霜寒而微微颤抖的唇肉。她看来,目眩迷离,却仍坚持着不将目光移转半分。

“拔刀。”
苍茫的风雪里卷进悲凉的叹息,她红袖翻舞,银柄的短刀顺势掷来,刀身斜斜地插进雪里,披着清冷的光,没了寸深,看上去无比冻人。
我从雪地里捞起那柄熟悉的匕首,细雪顺着指缝滑落。指腹触着它繁复的雕纹,手握成拳,紧紧攥牢掌心,回忆汹涌得简直令我窒息,须臾又归去虚无。

可笑的是,我怎样也拔不开刀。
可悲的是,我从未曾忘记过她。
说到底,始终都是我在用蹩脚的谎言,骗一个需要谎言的自己。

又能怎么办。

星河与流云都在指着离别的方向,雪海茫茫,恨不能将往事烧作一把薄灰,吹散在无人的荒野,湮灭在无垠的天地。
有那么一句话,喜欢过的人,再多看几眼,还是想拥有。
道理我都懂,所以我低下头,只想难过一会儿。

又能怎么办。

我听着她踏雪而来的脚步,更大的悲伤满溢上来,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为何,是你。”她剑尖过雪,默然不语。
“为何是,你。”赤色的剑芒绽起,消融冰雪。
她距我半步,漫眼横波入鬓,将言未语。
我倒退半步,天河倒灌;又退半步,星月逆行。夜幕燃起火红的流霞,如同一整座燃烧的城郭。风一吹,千里云海奔腾,万丈流霞翻涌。
我只能站定原地,拭去刀鞘上融化的雪水,歪歪扭扭的刻字撞进视线,烫得心头一紧。我用手指覆上,满眼柔情。
南……


伍:

“南烛啊,我的名字。”
我不可置信地看看她,又摸摸师父的临终遗物,目光始终郁结在精铁包的刀脊,左右翻看,不能释怀。
“这字是拿脚刻的吧,这么丑。”
她坦然摊手,表示手艺活儿委实不好做,意思意思凑合了,胸膛里的这颗赤诚与滚烫才是主要的。
我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将承载了传奇与无上荣光的长剑送她。
她嫌这回礼不用心,我便悠哉悠哉晃起了脑袋,“礼轻情意重,况且这剑……”
“诶诶诶!姑娘,好好说话,拔什么剑啊。”
“诶诶诶,你你你,接招吧,闭嘴基基兽。”

她一个旋身扑跃半空,如鹤冲九天,衣袂翩跹,姿态缥缈。剑芒抑扬亦点,宛若灵蛇,逐笑来袭。
我不动声色地沉腰错身,未出鞘的短刀酝酿了浅浅的力道,以穿透飞花落叶的从容之态,敲向她胸前的膻中大穴。
她胜在轻盈灵动,足蹬青石板借力,绰约的腰身于风中数个盘旋,玉钗顺势而落,一编香丝如云洒地,半点娇俏藏唇边,剑影飘忽,以流风回雪之势横扫而来。
我……还顾哪门子回击。

我仰躺在桃花树下,顺了顺胸口的真气,告诉她“男人会输,但是不会认输。”
她一溜欢天喜地地挨了过来,送她的剑被远远撂下,指着一颗桃花树,深情款款“却却,我觉得,江湖就像我们这院子,我就是这颗桃树。”
“那我呢?”我侧撑起身子,往桃花树上靠了过去,一脸涉黄地用手扒着树皮。
“你就像是为了桃花树提供营养的那一坨,不,是那一大坨之间的颗粒状的近乎微尘的一颗……”
我提示她差不多得了,别形容的这么残酷。
她又点点头,“那你就是桃子身上的略微有些刺的小白毛,院子里起风了,你这根小毛毛就迎风倒。”
“求你闭嘴,我快哭了。”
她蹭来我胸口,将发顶抵来肩头,娇柔的小身体就这样藏窝进来怀里,左右拱了个舒服的位置,抱起我一条胳膊,酝酿起下一句情话,“不碍事,树姐罩你。”

我把她发丝缠在指尖,呼吸里尽是满足的味道。我想起了师傅,他教我拔剑生死,却忘了告诉我如何拥抱脸红。我想起了短刀,想起了一具具倒在脚边的尸体,想起了江湖里的神话。
这么一瞬间,我发现,我只想驻足在这里。

本是与她的夜晚,非有人搅了春局。身后的林间沙沙叶响,我警惕地回头,倏忽间捉了疾射来的小石子,将我猛得扯回现实——我是杀手。

忽然就觉得,这个故事,有一些错误。

我摊开包在石子上的熟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古怪字体,文落“子绛”二字,那是我要杀的人名。
她侧着身子看来,突然就沉默起来。
“不要去。”
她从我怀中抬起头,白皙的手指攀在纸上,未挽的青丝垂在身后,淡色的唇微微抿起,视线里迷茫着说不清的意味,美得像桃花树下的仕女图,又无端地令人神伤。

“不要走。”


陆:

星海蒙尘,风声冷冽,我摊开掌心,一柄短刃,衬着冰雪。
“我就是子绛。”
她波纹不惊的声音清冷地传来,让一切陷入死寂。
“为什么。”
“世间有太多的情,唯刀剑无情。你有刀,我有剑,还被红线束缚,为什么。”

风雪咆哮了整片天空,寒风卷走了我曾经饱含的期待,只留下双通红的眼睛,目眦讥诮,笑那些痴人成双,不落善终。

我遵从着昨日习惯,向她展开双臂,却拥抱了前尘的虚无似梦。
碧草微雨,疏林花影,她倚门回首,和羞走,袅凉花绛缕。
问世事无常,莺花终逝,杯酒凉。
晚来风歇,悲欢万状,往事合散如烟,不堪思量。
我头痛欲裂,深切的绝望就和此时的希望一样无助。
被红线束缚,为什么。
为什么。

我想,这就是缘尽,不在时机,而是格局。

苍凉的月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刀剑无情哪堪人心绝情。
我拔刀向她,刀脊上刻着笔迹拙劣的字,一瞬不瞬地闯进来眼底。想起她那时的赤诚与滚烫,想起她如瀑的长发,想起她陷进胸膛的心跳,想起她那句,“不要走。”
心里苦涩了大片。

我们都知道,拔剑并不算结果。

她衣袖翻飞间剑光破袖而出,剑势凌厉至极,没有一点点软弱的意思。速疾之间,剑风劲啸,以破浪势直刺胸膛。
我将她招式看得清楚,手中短刀横在胸前,间或一拂,刀刃擦着剑锋激扬起数片火花,剑刃嗡嗡而响。转瞬间,手腕空中一道回旋,刀锋已如鹰隼般切入她左肋。
她腰身一转,堪堪躲过,疾退半步又合身扑来,眼底映着冷刃白光,如花蛇扑鼠,威势十足。电光火石之间直刺而下,眼见要钉进心脏。
我疲惫地笑了笑,不闪不避,迎上她剑影,如光渡星野,水漾涟漪,望进她眼中的一抹不舍,更坚定了选择。晚风拂月,月荡清晖,短刀倒提在手,须臾间脱手掷去,飞射向她胸口。

黄泉路,岂能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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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22:37 | 只看该作者
柒:

风卷残云的午后,光线里带着点离别的味道。我剥了一捧的瓜子仁儿,找机会挨近她,“做完这一单,我就不干了。”
她垂着眼皮,心思好像没放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指尖,在石桌上笃笃叩响。
平日里向来是她的话比较多,彼时沉默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能陪她坐着,直等到夜幕星垂,天地俱寂,她才从我掌心抓了一小撮儿瓜子过去。

我恍惚想到,好像初遇的那天,我也嗑过这么一捧瓜子。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这个,你拿去。”
她一起一坐,将裙摆微微提起几分。掸了掸指尖瓜子的浮尘,把手探进衣襟。我刚想说姑娘,使不得。却从她神色中看到了我未曾见过的凝重。
我从她手中接下一面护心镜,正如二十年以前,我从师傅的手中接过一柄短刀。
护心镜上的温度暖在手心,我将手覆在上面,久久不敢握紧,也迟迟没有多问,明明捕捉到了什么念头,偏偏不能多想。
她用指尖点了点我心口。
“放在这里。”

那之后的几天,我没见到过她。
直到临走前一夜,她远远地站在桃树下,手掩着树枝,肩头落着桃树的叶子,隔着茫茫的夜色望了过来,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南烛,等我回来。”
我想去她身边,俯身抱一抱她,却还是忍住了。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娶你。


捌:

我木然地听着护心镜碎裂的声音,陡然跪倒在地,空剩一些念想。
桃花,树下,梦里,院落。
满室生白,白进一片虚无。
比这苍白更白的,是剑影,也是刀光。
她的尸体仰躺在怀中,星光璀璨,万里铺霜。

趁着她在怀中还有温度,我用尽全力抱紧了她,牵着她的手,将从未讲出口的情话念给她听,我许她一辈子,白头到老,沧海桑田。醒醒,你快醒醒。

风雪大作,天地间都是苍白,短匕穿透她胸口,血与残雪揉成一处,幻成漫天的桃花雨,纷纷倒扬。
鲜血填满了短刀的纹路,掌纹贴着刀脊,反复抚摸着那黏腻腥红的两个小字——南烛,南烛……
“南烛,醒来和我说说话啊。”
“南烛,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
“南烛,我来娶你了。”
“南烛?南烛……”
她惨白的丧衣渐渐被血染透,好似大婚时的衣裳,一股血腥。
她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躺在我怀里,像是中了睡梦的蛊,无比的安详。我甚至不敢哭,生怕扰了她的梦,她梦里肯定有我,醒来时又要抱着我的手臂,满天满天的摇,满院满院地跑。

南烛啊,南烛。

痴极,嗔极。
求不得,放不下。


玖:

人生似梦,都是虚景。一朝梦醒,唏嘘在唇齿,好似与她的爱情,都是浮生幻影,到头来白马穿空,又是奈何的叹息。
不能太清醒,容易深陷迷潭;不能太糊涂,还要追着她的影子。

什么是结果,我不知道。

四野茫茫,天地萧萧,半空间惊雷,我一个激灵,愕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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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24:07 | 只看该作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错过和遗憾,却邪和南烛。
没有如期归来的人,这就是离别的意义。
周杰伦把这唱作:浪迹天涯难入喉,酒暖回忆思念瘦。

故事就是这样,一人一剑,持戈而行,讲的是身不由己的江湖。发展到最后,其实是我意想不到的方向。却邪疯了,思不清,想不明;南烛死了,死在自己的爱人手上。
所以说,这种执念是何必呢。

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看着他们在岁月的起伏里,乘着春桃与冬雪,最终被命运的骇浪吞噬。
至于南烛,她是个迷。
看故事里的热闹,就当这是一出相爱想杀的戏吧。

不过既然是高考,下面就放一个简单的解析。
行囊,贯穿全篇的一个小伏笔,从师父的短刀(托付),到用瓜子钓上来的南烛(爱情),再到爱情和托付间的取舍(成长),至最后的执行杀手(担当),以四大皆空结束(抖空了包袱)。
如果把行囊看作成长路上添在肩上的重量,那这一切,到底是自寻烦恼,还是为了大风大浪后的释然,超脱。
文中话回答,我不知道。

最后,感谢读到了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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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端木珩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8 00:38:30 | 只看该作者

特别鸣谢

阿祖,小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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