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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今夜,太平长安|——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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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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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今夜,太平长安
参与人员:战清泓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战清泓饰太平公主   萨拉阿满饰上官婉儿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他岁千秋落定,只盼太平长安。

注:人物剧情纯属虚构,取材相关历史记载并参考电视剧《大明宫词》、电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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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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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七月八日 (秋) 2017-4-2 23: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幕=

上官婉儿

[夜月盈满天宵,今属上元节气。无奈云宫作怪匝开又聚拢,清眸追蟾宫明晦纵马暗夜行。]

[马蹄跋扈踏开通往长安城外官道之门,服饰官带与守门愚众云泥相变。凛然乌纱折上冠玉笼不羁少年气,傲然琼姿英砌,只管将这所谓芸芸众生睥睨、压殆,且纵两管罗袖把缰驰骋,与繁华锦绣堆起的城池背道而驰,长眉颦掣天方南位,灯辉隐约处正为此行所赴。贞观年太宗皇帝创下大唐空前盛世,斗转星移不过区区数十载,巍巍帝陵英明太宗可知李唐江山将改,月当能与日争那一片天下!]

[我上官婉儿,随侍二圣,为天后钦点“内舍人”。才承祖父上官仪之雄略,幼得母辛勤教诲,罪身何谓,我本璞质落泥淖,瑜华壁身终非瑕埃。稚龄作诗得天后一朝青睐,数年卑微,暗里蓄力以一剑磨砺,争得出众之日,换来年十四殿前初试锋芒,终脱贱籍,芳华贵重大放异彩,无人记那昔日掖庭奴]

[天后所擅之局高明,世人尝愚惑,往往世事之果观来浅薄轻易,其中经过,谁真参透]

[身名令浩荡朝野惊喟,那女娥不似科举寒窗须眉生,偏天命风流,拜入凤阙再登政阁,十七美婵娟,玉手开阖奏章无数,管掌笔墨可拟二圣之谕,非封官拜相,足持称量天下士,上官何其风光]

[城郊汉白石镂空楼牌前,松缰拍鞍,官靴踢镫下马,撩袍步夺空庭,轩昂气度迫那两行带刀甲卫连连退步,浇金铁铸令在手,灯华银镀俏薄淡唇,一目菁华,盖乎扫千丈天穹风云,音朗述天后凤谕]

我此行来意乃天后所授,尔等还不速速往前带路

“上官大人,请”

[仅代述足以折弯甚至压断这些甲衣男儿躯,敞乌衣大氅,配剑划过刃光照映的暗路,足下扬挫风花香尘,一径任春峭寒风抚邪入鬓,双乌眉从正不婀。这幽庭早樱盛如一带雪廊,花往生脆弱,终还在人脚底徘徊成了污里泥。不知多少文臣武将宁不折腰为废后大废周章,迂腐不识,如今天下民生安居乐业,四方诸夷俯首纳贡,时有今,天后圣明怎可与那汉室吕妇人牝政论较。太子贤空负韬略却不通此理,虽内宫任过两年太子伴读,政见从不合,终相悖离。我心不为媚上而生,从来只为同谋者而开。]

[这儿为旧时狱,关押囚人,罪及发配边疆。众套以锁链相系,琅琅锵锵摩挲地砖,定睛取当中一人,自有狱监以鞭圈其首拖至眼前,监官彪悍凶恶勒令其跪下,由那人佝偻着身受屈跪地,他为伯公辈,我本不该如此,却折袍靠近,曲膝踞地,七分诚恳表来意,另三分为我祖父上官仪与他份属同袍]

[天后珍惜贾大人栋梁之才,命婉儿前来为社稷不吝相劝,老大人冥顽不灵,反而笑着讥讽我攀附武后,忘记祖父上官仪、父上官庭芝的血仇,他心难道不晓我上官一门因高宗软弱替罪,愚昧。]

贾大人,你可知,一国之社稷,非一人、一族之社稷,如今二圣之治上承贞观开创另番盛世,四海升平,蛮夷称臣,国疆处处非只长安才可一览我大唐繁华,此乃我上官效命大唐、效命天后之由!

[掷地有声回言,壁火焰拔眸心,未果也是预料中,他行他道,天后仁至义尽。不过,一处伤忧为他所揭,确然我知祖父上官仪拟表建议废后,后来上官一族被诬陷谋反,从而含冤莫白受下死罪。如非变故,我亦为琼璇高门贵女,十七早嫁作贵人妇,然此非我女儿志。现今母亲郑氏因我得脱苦役,宫外得养晚年。生者死者,我从未曾忘记心中所求,冤屈定要昭告天地,复我父亲、祖父、祖辈清名]

[待到归长安城,城尚落一片笙箫声曲,元夕佳节,宝马雕车行满道,官袍隐在乌氅下,街景步行,无碍人眼目。途经一家酒肆,胡璇女纤腰蛇扭一帘旖旎,挑眉观之甚觉美妙,长指不由得在锦袖上合应那裸足银铃踏起的欢快节拍。石桥畔有摊贩叫卖面具,兴致之至,选了一黝黑薄陶烧制描有白釉的昆仑奴面具,付好钱银,信手将狰狞遮掩俏风华,颀身月下风朗,悄融一派熙攘]

[长灯蜿扣如龙,火树银花繁景,足下一砖一瓦行得甚是陌生,权当偷闲赏游,今夜太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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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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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

[太平观里的钟声敲响了。]

[天际云彩溶散枫叶颜色,湘色漩涡被蘸饱墨色的笔枝抹过,染作化不开的浓黑,宫观燃起高烛,辉煌如昼的光晕向四周挥散,驱逐降临的夜色。白皙手指自湖色帐幔里探出,拨弄轻纱,搅动残存的醉意,四肢仍受酒气熏染,迈步身躯摇晃,头顶黄冠斜斜跌坠入地,两串镶宝珠子滚了两滚,灯下光华潋滟,发如乌瀑飞散而开,掩住耳垂珠饰,莲青道袍慧剑散漫垂下,襟口歪散,露出半朵隐刺梅花,月色澄寂漾入窗内,仿佛露华凝汇成流,透过松石素屏婉转射进衣里,恍惚照出赛霜肢体。]

[桌上碧玉酒盅仍留半口酒液,仰头饮尽,唇齿间融润稠滑,花果之味渗在舌尖,酒波漫入眉鬓,镜中唇色殷殷,焰辉灯影落在眉目间,潋滟霞意恍如醉色勾勒。摊手拂开案头折扇,宽大衣袖扫开杯盅,“叮叮”落地有声,泥银扇面半枝赤色俏梅未填,左腕压纸,折腰垂眸,青丝尾端浸透曙红胭脂,执笔欲勾点花蕾,眼瞳深处却缀微醺的茫然,抬眸见窗外花开正盛,疏密簇于枝头,风过时似片片彩帛飘然而下,拂面生香。]

[第一个教我画梅的人是大兄,他喜爱寒梅风致,冷冬里花开如玉,绿枝掩映间揽尽清雅姿态,与他为人如出一撤。大兄做太子时中外属心,阿耶亦赞之天资仁厚,孝心纯确,然而六年前他随帝后行往洛阳,归来时却葬进深暗阴冷的陵墓,素幡仪物遮挡住和暖的日光。从此后,大明宫似沉入晦色里,阿耶病症久久难愈,目不能视,自幼居住的宫殿早已陌生,角落逐渐滋生起的流言变为日色碎片背后的暗影,脾性浸染一丝墨灰,骄蹇自恣难抑,其中嚼舌根的人遇过几茬,从来凌厉处置,阿娘如何岂容这等人来置喙!]

[而大兄的面容亦在难见形迹的化变中逐渐消散,如今所能记起的唯有一片铺天盖地的纯白,与凛冽厉风里刺出的一枝红梅。]

[微凉的风捎来冷意,驱散混沌杂乱的思绪,十五上元夜的喧闹穿过观门来到身前,笑语似乎从极远处传来,缭绕盘旋,轻薄的落在耳畔。倚靠窗边,阖目间两指一捏,笔枝滑落,在前衫上抹下一道痕迹,素色大袖斜斜而展,淡吐两字]

换衣

[锦袍加身,套绸绫半臂,玉带围腰,皂罗折上巾,脚踩鞊镆靴,做番儿郎打扮。八年前获太平道号,却久居宫中不得出,十五时吐蕃求亲,阿娘不舍我远嫁,遂借迁住太平观避之,对于长安城的模样,而今方见得真容。路两旁彩灯密置,璀璨通明,映得楼阁如琼楼玉宇,彩结绕成文殊、普贤样貌,跨狮子、白象,一层一层横街绽开,妍丽盛放百余丈,蜿蜒如一条巨龙,在茫茫夜色中,川流不息。]

[提一盏青竹灯,随密如鸦羽的人群缓步而行,边走边看,最后停留在一处露台前。台上伶人幞头簪花,悬丝的手里执了莲花骨朵,曲子响到兴起时,他嘴里预备下的火药当空炸开,火焰流光敛滟喷出,一朵花顿时枯焦,又吐一口火,细碎星光跃跃于空时,一朵红莲轰然绽开,引得欢呼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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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 + 10 + 10 + 2 美太平!啵啵啵!
萨拉阿满 + 2 少女,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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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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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七月十二日 (秋) 2017-4-4 23:31: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官婉儿

[细挑身形负手信步,任凭欢嚣人流往前往后分作去来,眄目注意起路人形容神情,平民百姓确然布衣普通,人人皆面溢喜色,万分沉浸佳节。视线不为覆面薄陶所遮,灯火鎏金的街景蜿蜒往眸,且寂且明]

[忘不得十五逢朔望朝会,宣政殿的折子当也堆积如山,置身热闹戏境,尚一派清醒]

[地砖胧月,细看非是惯常走动的那铺陈莲花忍冬缠纹的巨丽堂皇,靴下一片清和朴宜。有华车辘辘闯开人流,五彩结穗铃铃响响,标帜有徽,一瞥不识,应是无名小族家的贵女娇掩兰房。趍步无避让,恶奴逞凶欲前来斥责,却栗然垂让恭避,氅衣抖凛一角,将佩剑隐约,长安城携剑在身者非凡夫]

[开耀年伊始,天后操劳社稷,暗中派遣身边内舍人频频游说过往反武落罪余众,而现今收效甚微。与车马相离,淡定轻看世人众生相,犹如看轻朝中尚留遗风,拜高踩低尤显媚俗。此类以武三思为首,奏章往往废话连篇狡黠逢迎,相反另类刚正忠直进言得体,可又容易为时运自怨自艾从而退步不前]

[见识广博后,心自然居高难下,太子贤每每览阅奏章,唯独此处,其感慨与我常类,而今废为庶人流放巴州,心内依旧遥呼他为太子。凋露二年,我依天后意在东宫马房搜出百具铠甲,作为东宫谋逆罪证,亲手拟下那道废太子诏书。他安于命,直到终末离宫,大罪加身未出一言分辩,他是不屑的]

[良夕有朱灯守住丹阁,更显桥畔光意疏淡阑珊,夜风中杨柳空枝悬挂着许多轴飘曳的诗卷,青墨渲染隽扫满街蕊黄花钿金靥子,千百度里望见一首幽远的越人歌,远远的,唇角卷勾,轻念一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余词还留画卷中,声往风里散,我当知道,这轴卷徒该留在原地]

[花车颇黎座上端放各尊宝相,琼光片影浮浪般层叠锦簇,街景鼎沸起来,中宵高楼盛筵歌席无虚座,精光帘盖不住张扬声色,地面欢声笑语愈累愈浓,随拥挤人潮往虚而不实更深,露台有莲灯一盏盏悬空,轻细灵活游曳月色下,细腻伎俩为敷着浓妆重彩的戏伶掌控得惟妙惟肖。台下雀跃喝彩连绵起伏,周遭各形各色彩灯缀在不同人手中相映成趣。不过游目片刻,忽闻台上嘶嘶烈烈作响,璨烂焰火盛起朵流光秾丽的火花,众里惊艳未回神,一声火药异响猝不及防破扰祥和,细弱火光一暴,化成道凶猛喷俯的火蛇]

[台上伶人的惶恐阻拦不得失控,台下看客四散纷逃,前畔一空,尚然立着一位提灯少年郎。风的叹息声浮沉耳畔,足步往前飞快轻蹬,一壁扯下半空荡然缀晃的油纸伞,一壁掠紧他腰间玉带揽进臂肘牢牢抱住,反手将伞面旋转,朝侧推送与火势相接,暗里激出无数星烁衰灭,携他跃开四五步落定,面具转向怀前人,半暗半明界出一副熟悉容靥,目波凝止静固,是她,——大明宫唯一与日月同耀的明珠,疏散的人群慢慢围了过来,碍于周遭,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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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 + 10 + 10 + 2 迷妹脸看我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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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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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

[这一朵光怪陆离的花儿一时盛放,耀眼穿梭的红在半空腾高,烧尽漆黑后缓缓落下,连连异彩引动轰然叫好,欢笑声荡在元月夜风之中,遥遥传出很远。不由就想起宫中的上元节,歌舞升平,生香罗绮,花灯总是比民间精巧,我最喜的样式是仙音烛,执笔描摹玲珑花鸟,烛上火苗窜起,轮轴旋转如飞,叮咚曲乐敲起,一循反复不断的调子来回的响,提灯侧身,晃出小鼎里幽香袅袅,锦绣红毯上百人舞姬戴起金冠,绞在熏香里踏出圣寿乐歌,五色画衣里探跳动花枝,起落穿梭风中,一丛百枝灯树高扬而立,自下而上飞跃亮起。]

[夺目灯影与市井烟火重合一处,光明掩住月色,点灯人与伶人的面庞俱都模糊了,太子弘,太子贤,太子显,飘摇着皆要消散,飞溅的火星子里倏然迸出悲凉意味,刺进眼里烫出灼伤般的痛楚。一步退后,撞上生人身躯,闭目瞬间恰闻惊雷骤响,耳中轰鸣声不停,阵阵眩晕,街景扭成一个圈,落到实处方觉察腰间横过一臂,心下一炸,胸腔涌进股左冲右突的气。]

[“放肆”两字滚在唇边,行将脱口之际,透亮眼珠转动,扫过偏开四五步的距离与狼藉散乱的露台,四周空落,左右侍从挤在惊慌的人群中,焦灼挣挫困缚。仿佛被寂静闷头笼罩,众人在无声中摆放古怪动作,芜乱时响音陡然回归,心房突突急跳,安然后生出的惧意迟滞而来,微张丹唇闭合,齿缠舌尖,咬噬的痛迫回叱责,十六骨油纸伞轻轻颤动,抖落艳丽火花,一场金丝凝成的雨。]

[凤目中神色流光闪过,血雾一样的光照在微扬的侧脸上,勾出半弧清晰轮廓。眼前一张涂抹乌黑的昆仑奴面具,抬手缓缓抓住,揭落的势蓄至中途又霎时倾泻,指尖抵在面具上横横一抹,撇过下弯的唇,猩红颜料在指腹沾粘,向上一挑按住眼角一点深蓝,光影下隐约流动,似泪滴欲坠。]

[这是一张“哀”面。]

无事

[与此刻心绪莫名契合,繁华里孤清的影,世俗烟火气沾上又蓦然落空,宫廷内一年一年的天地变故已刻画亲眷再难聚齐的不详卦象。怔怔望定,视线难移,左右人群四散后逐渐聚拢,喧哗声于此时侵向周身,出声止住侍卫动作,向对面人一时仍是无言。喝斥的话虽未说出口,但在心中早已讲过,说到底只是抹不开脸。]

[道谢便显得尤为艰难。]

[曲半截手指在泪滴上敲两下,青竹灯从底侧绕上来,分割两人距离,圈定的空间里晕出一团温暖的光。踮后半步,手腕扭动,乌黑木柄调转方向,递灯溢出浅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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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少女非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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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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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七月二十二日 (秋) 2017-4-9 23: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4-18 22:39 编辑

上官婉儿

[嵌身夜幕人群间的诸卫隐现,菱唇凉意孤薄不以为然,旋即决断冷陶后。迟作如此,护守太平观之职破漏堪忧,将如实禀天后,责难无赦。清冷指尖攀绕伞底细竹,秀长旋轻,拈掐一支洗滟朱火,精细描生的画影付诸一泓火光。普罗凡夫所见不过是如此有惊无险,唏嘘一声无知的各行退散。而大唐天之骄女,贵胄之身尊降他们身边,相辨犹如高天里的月,与地底里的尘。]

[尚幼承训便谙知,我同她是不一样的。]

[尔今我只以为行道有别,而不以身作卑。]

[嘈嘈人世时破冬令偏暖,佳节烟火气跨渡银河关,将该留在太平观的贵女带落此间。风景秀堆一如既往丹鲜脱俗的容颜,锦织层罗裁出纤巧男儿装愈嘉扬蓬勃少女气。葱根玉指轻轻划向,揽腰之臂觉悟,收持身前姿无动,耐寻所想。远的灯、近的人俱映在一双与天后神韵相致的凤眸间,清澄漾浮,面具赋予喜怒哀乐天下大同,背后之人且等她亲来揭晓]

[纵然孤芳自赏。却隐隐期待此情此景,她见我将何反应]

[出乎意料,殿下未将面具拂揭,面具后长眉倏然一扬,不得解意。二圣所出皇子中独对太子贤另眼看待,而对同为女儿家尊号太平的女殿下,除其表知之有多少?大唐开化风行续延,贵女尊上,单凭名讳令月,得耀光辉万丈。凋露年吐蕃派遣使者求亲公主而不得,遂与突厥作乱甘肃,后有尚书裴行俭带兵征讨平乱,战功赫赫传来,二圣大喜,而以裴相为首文官以笔屡伐其功,朝见文臣武将之争。另有文句辟祖父上官仪宫体的奇才杨炯,借此有诗云从军行,尤其尾联“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噪起一时]

[朝局种种,公主居于华室丽阙知与不知,恰应太平之号。还余印象,应是见她与太子贤一处,婉娥犹如云母香片上烘烤起的水沈,烟汽袅袅腾薄,金枝筱玉凝泊的娇弱着实令心恻隐。忽而东风,束绢光箔颤颤,带至一句“无事”似恕语,拂到耳畔诧然一怔,未曾辨别在前是男还是女,娥娟气度非凡]

[面具轻脆扣响,靴下欲动未动,再生一怔,一袭与暗夜相融的黑色服制,风中沉无声息]

[见她灵气生生身前退后半个步,暖灯橘焰照亮一靥清澈笑意,疑惑将袖略微抬举,素指接触灯炳,与她同持一盏灯,清煦光转不止。本水泄不通的街象被月色洞开许多,一望挂挑字画的河畔粼粼泛起无数明光,圜首纳目周遭,远处一撞钟声荡至,提醒此宵必要护送贵女归观,无论她情愿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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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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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

[指尖沿着面具边缘缓缓划下,仿佛抚摸脸庞弧度,九曲回肠的心思转个不停,片刻觉他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瞬息又想成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遐思变化无端,描摹张张面孔,忧惧揭面后真容携来期待落空的失望,索性任逸想流窜——我想令他是何种模样,他就该是何种模样。] 

[眼波潋滟一转,观人靴履微动,头颅上扬,不知是否欲有所言声。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月色下泛起浅光涟漪,抵在湘妃唇边比起嘘声姿势,沉洪钟声恰随食指竖起遥遥敲响,似从山峦之巅传来,庄重而悠远的送递耳畔。这一刻遽然恢复公主姿容,沉静清澈宁和而立,徐徐转身举目,款款顾盼,市坊熙攘依旧,四周张挂灯影绘制吉祥纹章,俱都淹没在成片呼和喧闹声中,万民盛世的景象。]

[一扫侍卫临近身影,转首望向面前人,眼睫颤颤悠悠,嘴角渺漫弧度顿如烟云消散,暂息须臾,朱唇榴齿倏忽扯出灿然笑意,满天星辰映着灯火坠在眼眸里,端宁身姿溃散,持灯的手松动,虚虚前推,垂落时牢捏其衣袖,拖拽着奔向密集人群,仿若水滴汇入江河,轻巧抹去自身痕迹。]

[身后有人急急呼唤,自然听闻,却不想停,一路竭力飞奔,风声历历作响,心房仿佛有无数火星溅开来,烫得气息颤抖,胸口起伏不定,前所未有的快意因一时悖逆汹涌而来,一口一口吞噬长久的平宁。]

[脚步骤停,心如擂鼓,短促呼吸浅浅送出透白雾气,眼前水流中河灯流徙而过,燃燃艳火遮蔽河道,似乎要将这漆黑天色焚烧殆尽,耀眼穿梭的赤红在眼瞳里飘忽着,化作为目下景象的惊叹神色。额头一凉,怔忪抬臂抹去一滴温柔的水,掌心舒展探在半空,接下一粒粒落之即融的轻薄晶体,素白被柔和月光洗过,揉在河中映出斑斓焕彩。]

[落雪了。]

[情不自禁放开捏着的衣袖,往前跌走几步,沿岸徘徊左右,又兴致勃勃到一边挑选河灯,拨捡着拿出两盏,灯纱洁白无瑕,竹条撑起白莲状的灯身,再廉价亦觉珍稀。捧起两盏灯转过身去,见他人仍立于原地未离,面上神情更喜,明丽眸子里光华闪耀,就将一盏送了过去]

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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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要记得我面具哟,少女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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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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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八月八日 (秋) 2017-4-17 20: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4-18 22:53 编辑

上官婉儿

[这一浮稳剖夜色的灯盏,青竹灯色渲染微曲指节,修袖半掩,柔然存形恰含蓄隐约。东风令夜散开觳悠清光,衣袖飘举,岿然峻立。锦服细臂灵婉,往无甚意义的面瓷抚过,仿似探究一张真正人面]

[世间面具为假,其意殊途同归,而人面非千篇一律]

[俄而姣眸莞尔凤转,萦索暗里仿召漫空璀璨堕下九天,重华翾叠只待听命贵女指尖所移所向,直见大气超脱而不显矫柔儇慧。皇庭贵胄不容小觑,弱质纤丽携来几分不容抗拒的气度,无形压迫,心下分明再熟悉不过,偏冷目华维持壁好分寸不由宕开罅隙,惑疑不知是得自天后威严还是出自她本身]

[两厢身份似作河汉相界,现不过一重薄薄面陶简单相隔,我甚至还不知面上工笔所造如何,拾起容易,不过倥偬一点兴致使然,却为那看惯奢华的娥娟饶有兴度的观瞻抚摸,视平凡物如视奇珍。她与太子贤确有相类之处,斯人故往所好历历在目,常忆无味,此生我心思吝予平凡。那雪腕拂过习习袖风,带起若隐若现的梅花香,清冷香息淡淡散开,眼色几迹空浮撂归寡淡,思绪澄定,后跨一步,欲出声明示身份]

[而抚叩面具的细指如划明色娇抵秀口,明慧双眸有意波转不能猜测,面具后诧异,唇形微顿收语,少顷接灯,引臂缓低,不妨袖为一牵,身再一倾,霎忽察觉她有心拚却众侍。待疏忽随她奔离时,严整备至的双眉俨成一蹙,又不得抗拒,嘎吱摇摆的灯盏在手中紧了又紧,跻身凡嚣拥挤只为护她一身周全。素常暗来执宫灯照清大明宫夜道,此夜灯掌仓促,照清一幕幕背违沉沉宫闱的长安闹景再一幕幕撇清身后]

[奔奔走走东风寒,夜似转深沉,过几重院桥又至河涅水畔,不知何时衣袖被那一直拽拉的力道松开,粼粼远光近看成泱泱一水河灯。二度经过,字画摊人将离,还是那首书尽狂草的越人歌,再见‘山有木兮木有枝’,万般随柳下烛笼一起匆匆熄灭,眼前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两簇灯火前她含著喜色的素靥]

[既她不选择把面具摘落,亦愿随她意。倏然领悟,揣住这面具遮挡一张她本熟悉的容颜,而即便相见,除了现成礼制相待,她所看到的,何尝不是另外一张“上官大人”的面具。活着活着,傲骨张形而掩喜怒在胸,就像那些随波逐流的河灯,燃着命途,带着光明,顺大势而流,心知肚明何处都不会是岸]

[静默间,另臂取来她手中灯,观见眉睫垂点伶俜水光,瞳珠透过一双穿凿于面具的目孔,朝空里眺望,霜月低首初消一缕云,乘风化作人间寒霰,漫空雪露纷繁吞落一带烟水,听清旁几人口吐寒白议论许愿事,才懂手中那粗糙陋制的荷盏所用,唇弧轻轻一挑,笑而不见,随她心愿]

[执掌竹灯向水边引照,刻意在前相领。本想解下大氅为她披上御寒,虑内有官服却未能,水声拍荡的岸首,与她并置河灯,目却溯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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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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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

[阑珊灯火香似梦。]

[这一卷海市蜃楼的画作里,远景抽象成游龙灯穿走街巷,淡墨轻岚渲染一笔望不到尾的闪烁通明,墨韵跃出点作挨挤人群,在腰间轻碰,脚下前绊撞在他肩上,削瘦的骨硌出隐约痛意,抑住一声惊呼堵在喉间,稳下步伐,自然捏住大氅一边,牵扯着避过分离。指肚上残留灯纸粗糙质地,此刻印成绵软锦布,沾染夜间微深的凉意,仿佛勾了一个圆融的圈,圈里是两人之间唯余有呼吸声的静谧,全然将潮水般的热闹喧嚣隔绝在外。]

[寻着空处,两盏灯粘连着放进水里,并在一块儿似乎永无判袂,莲花摇摇曳曳地在水中打了个转,晕泽慢慢向两侧荡漾,水波蜿蜒,随着远近里响起的笙管笛箫声向下游镇静地浮去。我沿着幽亮的河道一路追逐,初时只是安静从容地走,谛视一盏盏半路淹灭的、和被岸边杂生野草挂住的灯,不过稍分心思,错眼时亲手捧过的那脉莲花已融入灯流,再分辨不出迥殊,也难知是浮是沉。]

[执拗栽成焦炙,匆匆逐觅而去,周遭景致皆乱作一团团不可辨认的浮光,逐渐走向荒凉孤寂的下流,河灯稀疏,远处的河水仿佛发了黑,满心欢喜顺风溃逃,无由闯入怅然若失,天边骤起艳光焰火,潮起缤纷,心随这一拍从高处落下,侍从暗卫从四面汇集,小心翼翼围来,起先便要迭声赔一番罪。]

[当下孤立,久未能言。惶恐告饶惹出耳畔嗡鸣,面前水流寂静如常,轻风搅过皱起极细的波浪,张目远眺,见一片一片的金光暗澹泯灭,圆月坠入水底,明净光华自深渊散出,侧脸若有若无染上摇曳水影,飞长眼睫沉重系起死结,绑住所有情绪。]

[俯瞰河面潋滟浮动微波,四溅成虹霓光色的硕大镜面,平静一瞬便被风击成万千碎片,层层宝光缓缓褪去颜色,仿佛时光飞去,是十六年光阴里曾目睹过的无数暗涌变幻,而如今山雨欲来,风云隐动,小小莲花灯苗临压迫明灭不定,灯身上下起伏,如同海面航行船只,巨浪袭来时极易分崩离析,木板噼啪四散,残骸沉入海底再无人知晓,经年岁月里腐烂成渔家避之不及的不详怪兆。]

[愿亲人一世太平。]

[这是我放灯时许下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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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我祝少女太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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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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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十月四日 (冬) 2017-5-15 18: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5-15 23:23 编辑

上官婉儿

[飘歘寒年岁如故。]

[眉目贯淡,送世间逐流。若吐真心,无愿肯许。愿向来手中求,恃御物之心方得矜傲。]

[无论掖庭服卑役的婉儿,还是著着青鸾秀帖官服的上官大人,身后一年一去不得折返。济济冗华本空浮,笙箫灭寂才证琼楼壁影皆作无实,刚强奉信抓住到手才为真。探袖五指转碰曳波轻举的素瓣莲盏,盏灯薄辉蕴轻暖,光焰点嵌幽罅黯隙,墨泽珠瞳晃澈金深,腕袖降低位流水,一推而就,当走不留。]

[远水凌横断一方,毗岸又永无歇止。风披寒旌听冷溘溘,破冬浑流十里中城直,潺去练带一道,幢烟流走并那柳下石曲路。面具俯对娥鬓净颜,皎珀作得眸深吸霜雾,纡尊降贵之姿平予满河颤涌似簇箭的烁明。不可否认,年少的殿下于寂闷大明宫终是一道异亮风采,与尊威前无比难得。天色锵寒铸夜幕,她追那浮流的灯而去,众卫迟护,好在未敢渎职]

[却趁机避转。她自可泰走安稳,条框规矩圈不住我大唐明珠。既她不愿看穿我面,何不如这样成全一场可有可无的错见。殊途不同归,只我心明白。云靴几踏积雪水的地砖,长影一斜藏尽。那枝窕窕青竹灯守岸原处,还她冉冉不灭,湍流声声总恒在,来时的人已然悄别不见。]

[辄风呼高,细雪长安,城池无限的大,川过人流不息,而每人要行的路万千中只有一条。那座府宅伫立回宫的路上,避无可避的突兀在视线。雕檐石缘疏疏落落的白,一双灯纸洗褪奢靡的普通烛笼,宿命鼓着凉凄的风悬摆欲坠,这里便是——废太子李贤的居所。]

[时辰入夜,后门有隐客造访却非我。察取十几步开外的墙围侧,那人未得召见本不该入长安。]

[勘破异样,目眶投射凝冽,敏捷飞蹬高处,缚帽勒颈编金绳松却结带,两端潇拂一领风雪,凛渡邸院棱棱排比的砖瓦,未化的雪干净落沓靴印,轻踩一串弯曲不定。追至书房,揭瓦透见熟悉清矍貌,一袭常服仍显倨傲天资。东宫谋反罪证确凿,祸心败露致太子位废,其仁其才昭知天下,凋敝未必四面楚歌]

[来客离,清楚将此夜别有用心的谈话听得一字不落。踞身宇上,他独在案,寡灯照写陈冷屋设,其喉一动迸出几声清咳,教目光震了一震。远处传来太平观迎接贵女的洪亮钟声,萧谲天地遍布的繁华一一熄灭,徐揭面上牢牢固定的面具,入鬓长眉蹙对漫漫雨雪,融水眉迹一痕细流,肃抿凉唇淡滑孤薄。不管他终末做下如何抉择,天命之身一朝废为庶人,成抑或败,我看得满目失望。天后面前,他注定输。]

[呼缕凉风唇口,化为淡淡散散的霭,离叹今夕何夕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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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清泓 + 5 + 5 + 2 啊我终于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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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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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

[天际骤然升起焰火缤纷,迭起衰散间将夜色点亮,阖眸躲避过盛艳光,斑斓色块于垂落眼皮之上涂抹痕迹。我知世间许多事或如这漫天烟火,璀璨于极短的光阴,绚丽过便灰飞烟灭,踪迹难寻,或如盏盏河灯,起灭受制于荡漾流水,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原就不似富贵人家里天真无忧的闺阁千金。巍巍大明宫壮阔辉煌,琉璃台阁雕龙画凤,深浓夜色中从来高烛慢燃,明亮如昼,然此光亮随远近距离先后黯淡,汇聚成终年黑暗所在。年幼时不慎到过掖庭宫,死寂冷宫是长姐李下玉所居之地,幽森禁地令喜怒哀乐俱都凋零,空余怅恨溶散进思虑深重的削瘦脸颊,映入眼瞳无处掩藏。]

[竟也不觉如何同情,而今念起当日情绪,无非七分惊惧并三分茫然,所见深宫倾轧愈多,看清周遭血脉亲情愈加淡薄。夫妻、母子争斗不休,转圜无力,漩涡旁默然当一名看客,故作不知。]

[是以所求太平安康,委实已是贪欲茂盛,奢求太过。]

[回神四顾,见面具人无处可寻,双眸更添寂寂。避喧闹人群返观,嘈杂声线辗转游离,褪作模糊背景,扑棱灰雀飞过树丛花影,山风吹拂枝叶沙声携来尚未消沉的风光朝气,提步转入静谧内室,换衣净手,拂袖扫落案上铺陈,寒梅图滚坠地面,一张新纸平展,持笔细细勾画,一时喜新厌旧性情彰显,全无眷恋不舍。]

[笔锋落处,丹青图写观灯之夜,深色涂昆仑奴面具,亮色作灯景,书画不断,待手腕酸软方自歇止,置床榻困倦休憩,掩下迟迟未散明艳笑意。]

[而后画卷遗失,只此夜浮梦一场,多年沉浸记忆深处藏匿难忘。]


===第一幕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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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转眼你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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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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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五年十月十七日 (冬) 2019-5-12 10:4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9-5-12 12:39 编辑

= 第二卷  =

上官婉儿

[融通景象好比朝势新象,李制旧势悄声偃息,随落英一同附风,应势坠落。朝堂庙宇抑或市井陋肆无人再敢提东宫旧日之主,取而代之,则是大明宫中唯独一粒煌煌明珠欲出宝匣,京城一百零八坊乃至大唐疆域鞭辖之处,连寂偶漏巷一同陷落排空泻地的众声笑海间]

[繁花满道,似有无形之手推开此年大唐滚滚之卷,磅礴栩栩,按细毫填笔勾勒,团色无声氤氲沉淀,又起宫楼玉宇之高,错觉琉璃琼阶皆流转夜光]

[二圣于麟德殿宴诸国使节,灯影盛饰胜拟上元节会。宫女酥手高捧赤朱唐绢所制灯烛,莹然烁动递应入殿堂,坐伎头饰云冠着五彩珠锦,筚篥箜篌起龟兹曲,和鞉鼓桴鼓,当中二十舞伎蹑丝履旋舞而来,紫绫宽袖袍,丝布袴,纤细大气袒露肩臂,披帛绕颈,揽臂飘拂,盘花当空四散,花雨中腰脐窈窕,踏愈击愈疾之鼓节,花钿粉雪面,霓姿翩然一聚而又散,却绮丽团绕一双靴踏清傲而来,银服束带,无限秀朗,拱手替二圣赐御酒,并启祝歌]

[亮堂声色凝聚处,殿室一散金碧蓬勃之辉煌,台檐及晚空片缕飞彩遥加呼应,那朝贺而来的练练番邦旗帜,晚风自神武门撒开各异图腾,大旗展舒一举云端黄幡龙纹]

[穿过旖旎焰火乱花飞金,官袍附一领玄色深沉披风,离麟德殿已远]

[乘风拾阶登台,至高处袍袂翻飞清冷更显,汇与先至此处着轻甲之人——左金吾卫丘神勣,交互递视短暂一目,并立雕阑,袭风身姿一细一魁吾,背后崇崇殿影,各披忽明忽暗灯火]

[可知凋露年东宫谋反案出自于何人手笔,便是与丘神勣联手构陷李贤莫须有之罪]

“上官大人可真不念及太子贤的旧情呀”

[丘神勣鹰目深邃带钩,意味深长地觑过来。深空无预兆爆一朵金色璨烈的焰形,玉色下颌笼罩当空翦碎的纷纷光芒,光转不定,此为高处,缤纷一现浇作满地尘埃,湛淡神采随其语转,他如此说原是东宫案已尘埃落定,官帽一对肃整罗脚并眉端冷意,侧眉斜挑,牵动过唇形,仰颜向其提点一句]

丘大人的酒还未醒转?

[石阑低伏宫制石兽,张牙舞爪面目疏狂,双眸向远而视,夜风充袖,抬腕越过狰狞兽首,一指清楚划开夜色点往前方,万家灯火于谙熟地形之人,权作排列为一幅现成城防图,勾指,以朱雀大街为轴,压圆润指节稍拨,旁边那闲话之人也随而目摄长安南北十三坊处,唇角微动时字句直然切入主题]

公主大婚,琅琊王与天后之争正炽,列国使节面前公主大婚若有任何差池,显是予宗室借口发难。城防几处要塞不得不妨,你的城防图虽是细致,若在此处,你仔细看,朱雀大街劈为长安县与万年县,此处为交,明日围观数众,防不胜防。

[其中异数若不击溃,则我二人前程皆溃。广风中肌肤微凉,目送丘神勣振臂掣缰,单骑踏宫门中轴而去,像观一盘上可用走卒。思中折转无悲无喜,一曳披风放之身后,那潇潇风似冷刀]

[我孤单冰冷许久,这世上确是李贤让我体味何谓暖,而明崇俨一案是压垮他的最后筹码,我能做到的就是毫无虚以委蛇之态度,送他再无天日可见。]

[夜已胧朦,月台隐约。髻系素锦,捧窄袖于中宵至,垂眸一扇滤出清光的风屏前,长眉而低,屏前红梅刺绣前降身,与宫女屈膝相别,指翻长袂,单膝压著一片衣摆,颔颜着声拜谒]

臣上官婉儿,奉天后谕令,前来侍奉公主

[此言道明我来意欲与公主独处,且是天后之意,旁地一干人等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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