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馆】——紫颜阁（幽州）

[言之有理，若是三人皆留在江南反倒对寻药一事无益，不若分散在大江南北，就是相聚不易，费些时日罢了。我不能久待在幽州，也要尽早赶回扬州，正待我欲言能否多留几日，日后不好相见时，闻听哥哥有意随我一道去扬州，不禁喜笑颜开，拍拍手赞赏道。]

果真好！本来我是打算一人走的，有哥哥保护也少了危险。

[这一路自东往西，少说有千里，我虽然轻功甚好，但并非万无一失，而且初来乍到到处都不熟悉，还是有哥哥一路随行比较安全，等我们到了扬州，也差不多春暖花开了。]

娆姐姐若是看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裴簌 发表于 2017-12-18 17:44
[言之有理，若是三人皆留在江南反倒对寻药一事无益，不若分散在大江南北，就是相聚不易，费些时日罢了。我 ...

[小时候的原恕不怎么爱说话，就连现在，倘若不是一直易容，戴着别人的脸，以他本来面貌示人，他仍旧不怎么爱说话。但有时对着小妹来讲，倒会显得好接触很多]

[看簌簌高兴的应答下来，明亮的眸子和甜美的笑容，和小时候一样，极具感染。原恕也不禁笑了起来。有些东西，比如九歌之间的自古传承下来的情谊，在圣墟的时候还不觉得，出来之后，方可感到那亘古的羁绊]

好。虽说平日里也会与娆妹有书信来往，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娆妹了。正好我这儿新到了一批货物，到时候咱们一起给娆妹送过去，让她拿去做花肥养花。

[原恕一边说着，脑子里一边想着关于这次扬州之行是否要那人与之同行。随后他们又闲话了几句，原恕便就此打住，送裴簌往后院客房去，舟车劳顿，让她先去休息]

—— 结 ——

开戏——承平八年  春

【紫颜阁地处幽州最为繁华之地，商客小贩居多，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紫颜阁门口站着一绯纱女子，颜丽倾城，魅色无双，精致的绣鞋踩着莲步轻移，一挺一翘端的是妖娆身姿】

叫你们家阁主出来

【她才不管什么提前邀约，她带着人从荆湖路赶来，一路风尘将那人颠的死去活来，本就还未好的身体如今更是破败不堪，她开始觉得沈望那家伙定是个庸医】

【男子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就放在紫颜阁的门口，伤口处结痂流脓，几只苍蝇更是恼人的在旁飞来飞去，血腥气味虽不浓烈，那人的味道却不怎么好闻】

告诉你家阁主，人若死了，这单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女人魅惑的声音穿透空洞的屋舍，门口的小司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眼，只觉那琉璃似得双瞳美得灿若星辰，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去里面报信了】

[清晨的曦光，透过紧闭的窗户，照进主人的房间。已经洗漱完毕的男子坐在梳妆镜前，隔着面前的白纱，默默地看着镜子里那张因为隔了白纱而模糊到看不清的脸。而他只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便把台子上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细腻的人皮，便隔着白纱，看着镜子，慢慢地将人皮往自己的脸上贴合]

[等到新的人皮面具完全盖着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便撤了白纱，看着镜子陌生的脸，慢慢蘸着台子上的各类脂膏水粉，将这张脸黏合地更为细致，让人根本瞧不出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紫颜阁外熙攘的声音越来越大，但那些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个方换好容貌，正在更换衣裳的男子。原恕不紧不慢地把玉佩在腰上挂好，转身开了房门，门外的弟子见状赶忙停下了争执，纷纷跪倒在地诉说着楼下的事宜，只不过有一个弟子面目痴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恕抬手握着这弟子的手腕探脉，又盯着这弟子的眼眸许久，便立即执针在这弟子头上穴位走了一遭，只见这面目痴呆的弟子双目一闭便身子一摊，跪服在地的弟子赶忙将人一扶]

带去服一粒苏合丹。我下去看看。

宗主！那女子只是看了阿漠一眼，阿漠就……

魅术，百闻不如一见。你先去告诉其他弟子，与此人交涉，切勿望其双目。

[言罢，原恕便转身便往楼下去，楼梯之间缓慢驻足，他也只是远远地望向那门口女子的身影，便隐约觉得有些许摄魂之感。看来今日的客人，确实有些棘手。只见他取了一枚银针，直接刺入自己的身体封住了掌控心神的穴道，然后走到大厅，迈过大门，望了一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面容俱毁的人，便抬头对上那个身着绯色衣裙，身姿婀娜、神采绰约的女子双瞳，面色温润，慢慢说道]

大清早的，姑娘带个将死之人挡在我的店门口，已经是让我做不成生意了。

【她站在那等着来人，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如同颓死，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出言不逊，甚至连指指点点的人都没有，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间，他们的精神被无形压制】

【女人并没有等太久，阁内出现的男子，长相平庸，却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彼此相望，竟不见他半点恍惚，不知为何，女人看到男子的时候，脑海出现四个字，风光月霁】

怎么会做不成生意，我这正好一桩

【她走近他身前，魅色的眸子看尽他眼底的身影，明明清澈的如同照镜子，却总感不真实，云手儿顺着他领口处的衣襟而动，贴合的手感，亦让人心悦几分】

一张人皮面具，做还是不做

【泠泠之音靡靡，无形中让人无法抗拒，哪怕对方刻意封锁了心神，存在于女人身上看似温软实则霸道的气息仍在】

阁主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周遭人群围绕着马车、美女和地上的死人，却连一个指指点点的人都没有，更枉说议论之声。而本该熙攘的街市，更是鸦雀无声，除非有风吹过，带来呼呼声响，原恕俨然以为时间已经静止，只有他和眼前这个女子，在这时间的缝隙里双双对峙]

[女子步伐越来越近，眼眸深处那让人不可捉摸的魅色，即便是已经早就用银针封穴的原恕，仍是有点应对不急。恰好绯衣女子贴身靠来，手掌从他的衣领轻抚下划至胸口，叫他刚好可以借此移开与之相对的视线，顺着她双纤纤玉手，目光停留在轻按他胸口的指尖]

送上门的生意，当然做。

[原恕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也许是心神被这女人所惑，此刻内心甚为愉悦。但也许是对这送上门来的女子双瞳颇感好奇，也想借机以得窥其魅术之秘。只是那原本并无什么生机的庸俗皮囊，却因他这上扬的唇角，在清晨的曦光之下，硬是生出别样的光彩]

来人，给贵客备茶，将地上这人抬进去。

[原恕方下了令，立马就有弟子出来将地上那具“尸体”抬起来往店里抬，却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让人一停。只见他略微侧身，捏起这具“尸体”的手腕就开始诊脉，也因这一侧身，顺势脱离了女子抚着他衣襟的手]

将人先送去醉衣居沐浴，再送到幻颜居放好，然后焚上香料柜上第三排左数第七个抽屉里的香。

[脉象断罢，只见原恕从袖中拿出针包，取了一根银针，便向这“尸体”的头顶刺去，然后收了针包叮嘱道]

小心点折腾，他快死了。

是，公子。

[弟子领命，便立即着手去办。一番分心，方才的不适之感一扫而空，再度抬眼望向女子的原恕眼眸含笑，慢慢说道]

需要易容之人我已差人去准备，茶水也安排妥当，只等姑娘入堂详谈。只是姑娘进门前，不知可否收了功法，让这些人散了去，我真的非常不喜欢人多。

【她从男子的眼里看到了惊艳、好奇、甚至还有几分算计，唯独没有迷恋的恍惚，魅者，魅色天成，举手投足轻易操控，只要人对她有欲望】

【指尖残留衣衫的触感，温润丝滑如同男子给人带来的感觉，和善且无害，以女人的经验来说，越是如此越让人忌惮，她从不相信男人，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与她有某些相似】
【临风被人抬走，更得他细心探脉，如此上心的照顾，是个人都挑不出错来，谦谦君子怕亦是如此罢】

多谢

【淡淡的言语，并没有感激之情，更像是理所当然，听得男子后话，她转身姿，翘首以盼，但见阁外众人目光所聚，云手儿扬起水袖，绯纱缦缦带着淡淡清香，琉璃双瞳覆叠，旖旎霁丽】

【女人广袖飞舞转身走进紫颜阁，风姿妖娆，众人恍惚中似有所悟，无端惹得心头微颤，相继离去，她无心去看阁外风光，径自走进阁内，阁内摆放各色胭脂水粉，女人想要的护肤圣品，媚色的眉角微扬，她看向男子，魅惑一笑】

听说阁主性情古怪，所求皆有不同
不知一张永久性的人皮面具，相对付出的会是什么？

[原恕默默看着这女子如柳条一般柔软的身姿一摆，周遭之人顿时如梦初醒，待看那女子进了楼阁，又似颇有惋惜一般摇头散去。原恕虽对魅术之景有所，但想到自己幼时尚以真容而示时，也曾这样令人顾目盼兮引动人潮。那种被当做一个什么物件摆在那儿供人欣赏讨论的感觉，让他非常反感]

[所以他打小就非常讨厌人多，整个人也不苟言笑，甚至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所幸有医典药理为伴，整日整夜地待在丹房里，他也不觉得寂寞无聊。他忽然又想起和那人认识时，那人叫他不要成天像个心事重重的大人一样僵着脸，要多笑笑，说他笑起来好看……]

（这就是所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么？这女子能如此对自己的姿容仪表运用自如，其心对于这些目光更是习以为常，可以说是甘之如饴……与我的心思，倒还真是截然相反……）

[不过是一个魅术，不过是这简单的看着人群散去，就让他又思及那人。原本并不觉得不适的身体，胸口骤然一痛。只见他微微闭眼，暂缓神识，回过头来看着已经径自走入内堂的女子，便也转身跟了进去]

[刚进门的原恕看着女子的目光从架子上摆放的胭脂水粉上移过来，再度看向他魅笑言道传闻之中的他性情古怪，倒是让他脚步微顿，不禁有些疑惑]

古怪？

[他不明所以地脱口而问，目光却是与之视线轻轻一对，便微微一垂，略作沉思，一言不发地走到内堂茶桌前坐下，拿起两个杯子在桌子上放好，将弟子已经奉好的新茶慢慢倒上，虽然不再作请，但已将倒好的一杯新茶放到了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人之皮肉，各有不同，若以易容之术做一张永不脱落的人皮，那自然是要用真的人皮。方才那人面部溃烂，没有一处好皮好肉。不仅需要以物生肌，还得找到与之匹配的皮囊取皮。

[原恕将茶水倒好，自己便捧了一杯，细细喝着。一大早起来不仅用针封闭心神，更是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令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之疲惫。几口浅饮之后，他放下杯子，继续说道]

当然，以物生肌，我可以用药。但若是找不到与之匹配的皮囊取皮，就得用他自己的皮。人的腋下和大腿内侧，皮肉细腻，可以取来用作脸部易容。

【原恕此人看似温和有礼却难以交心，初次见面或许觉得他面善，定是易结交之人，越是这样的人，你越不知他在想什么，太过善于隐藏自己，反而对他人眼里的古怪，皆为自然】

是啊，古怪

【女人的笑如深海的幽，强势到让人难以忽略，她像极了一个强取豪夺的侵略者，似乎只要她垂下傲世的眸，即可得到一切，她盯着男子倒茶的动作，不疾不徐的落座，手指尖儿摩挲杯沿处的温热】

【他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她明明心悦却得不到的人，或许是这善于隐藏的手段，让一个人完美到毫无瑕疵，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个可以让人忽略长相，仍觉得俊美无俦的人】

【和风温煦，暖暖而来，女人似乎有些乏了，云手儿抚过眉心，慵懒的半眯了眯眸神，倾身把玩着杯盏，晃动的清茶散发着波纹，一圈圈荡漾】

大可用他自己的皮囊

【在女人眼里，肯为临风换一副漂亮的人皮，不过是让她秀色可餐而已，她想起自己许久未用的链蛇软剑，落在人身上扯下其皮肉，相较于此，她倒是善良了些，恍惚中，沈望的身影一晃而过，笑着】

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只是不知她这话，是说与原恕听，还是沈望听，亦或是说给自己听】

[原恕方才下意识脱口的疑惑，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答案，因为他自己也没过多去思考。谁知这女子随后的一句“古怪”作为回应，音色悠扬婉转，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将话说完便抬头看着那个已然落座的女子。这女子从一见面便是这般妖娆的姿态，现如今更是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玩弄着杯盏……]

[原恕安静地看着，拇指轻轻在自己手中的杯体上来回滑动。目光虽是清明不显痴态，但他脑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他想试试，如果取了自己封脉的银针，自己是否会中了这女人的魅术]

[若是他这个从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甚至看见女童、少女都想杀的人，可以因此对女人有兴趣了，那自己这心病，也算是找到药了吧？]

呵呵，无论用别人的皮，还是用他自己的皮，可都谈不上什么善良。

[原恕轻轻笑了，话语一落方发觉适才自己竟然笑出了声。他虽为医者，却也自知不是什么惜命如今的好人。而这女子亦不过是放过了别人，再在那具本就破烂不堪的躯体上割上几刀，也谈不上“善良”]

既然易容的方案已定，接下来说一下我的条件。第一，此人已近气绝，我要救他得费些功夫，诊金要收。第二，我的药价值不菲，就算是寻常药草，皆以一钱一金为记，成品丹药一粒百金到千金不等，具体会用多少，到时候我让弟子来与你清算。第三，施术之前，我要请教姑娘几个问题，姑娘答得我满意了，我就立即施术，否则你的人你带走，但这杯茶钱要留下。

【她从他唇角看见一丝轻笑，说不清哪里有错，总觉得不自然，黛眉轻蹙却未曾多想，直到她听到原恕的要求，手指儿稍顿，那玩弄的茶盏发出一声清脆，水渍凝聚桌面，茶盏晃了两圈后停住】

【须臾的静默，她眼底幽而化不开的瑰色，熟悉女人的人定会知道，她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笑恍惚了光景，她侧眸看向原恕，琉璃般的眸蕴染色彩】

回答？满意？抱歉，我劫华做事从不屈迎，要求可以提，我亦可以拒绝

【云手儿扬起一抹淡淡的香气，她眸色婉转，看向其他人，双瞳覆叠，些许诡异，红唇轻曼，睥睨一笑】

罢了，今日叨扰了，叫人算了价钱，我这就带人离开

【本欲发作的情绪，无形中既散去，她看似风姿绰约的一摆，那些一瞬被控了心神的人，不过是瞬间的恍惚，大概连他们自己都未发觉，曾被人控住心神】

[原恕慢慢说着和眼前女子这单生意的细则，一条救命，一条易容，本就是开门做生意该收的报酬，毕竟他又不是做什么捐献资助的大善人。只不过确实第三条，是他额外添加的一个条件]

[但是这种额外的条件，有时候他会开，有时候他不会开，开与不开，也全看客人身上是否有可以让自己获得便利的长处]

[而眼前这个客人，从方才一眼望见到如今，那种对自身容貌极为认同的自信，更叫这容貌成了最厉害的武器，可谓是天生丽质，魅色天成]

[原恕虽然好奇这魅术的根深原理，尤其是这女子灵动的双眼，甚想将其剜出以察与常人之目有何不同，但思及河伯一族天生异瞳，而遭异族迫害剜其族人双目，后几经流离而来到圣墟偏隅]

[思及河伯一族，自然又念及阿晟因其族人遭遇，也是自幼孤僻多疑。所以就算原恕经常以活人试药，却也是做不出剜人眼目来做研究的事]

[因此原恕真正提出额外条件的，并不是魅术，而是这女子如何可以这般对自己的容貌无比认同又可加以魅术应用至此，这种直面自己、认知自己的心，方是他想要一问的答案]

姑娘进门时不就问过我，一张永久的人皮，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这个额外的代价，有时有，有时没有。只不过在姑娘这里，刚好有。

[原恕看着那女子起身欲离的模样，而因女子方才言语间的不悦和不客气，也引动着弟子前来。但那些弟子却在将要过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后撤离，原恕只知道自己递了眼色过去让他们不要妄动，却不知道这女子也同时施了魅术]

我知道，我要问的问题，你也给不了答案。

[收回目光的男子再度望向那个将要离去的女子，眼神之中隐隐透着无奈和悲伤，那是关于他自己的真实，无法面对自己本来面目的癫狂之症，怕是这辈子也医不好了吧。所以只能这样靠着别人的脸，来维持自己的神台清明]

[原恕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不对，却仍是强忍着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一垂，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遮掩，然后有些失落地开口说道]

你走吧。

【除了自己的师傅，女人从不在乎其他男人的想法，更不会去顾及对方的情绪，哪怕她察觉到了原恕的不对劲，亦不会上心去考虑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因何而起】

有时有，有时没有

【她淡淡思忖着这几个字，真真了解了何为古怪，做事随性，说话随性，他说他的问题女人没有答案，即是如此又何必多问】

阁主还真是有趣，一句没有答案的问，却要寻求个满意，到底是不枉了古怪二字

【女人上扬的眉间，挑起一抹心悦，一切似乎没有留下的必要，只等这紫颜阁的人算好账在打包好人了，她等的时间并不太久，此时走进来的人似乎就是抬走临风的男子，她眸色微抬，那人的话却是对原恕说的】

“公子，方才那人似乎有所不妥，此时不易移动”

【临风被她折腾的不轻，能活着已是奇迹，若不是沈望的悉心照料在前，想必也不会有今日原恕的出手相救，她看了看桌面晕染的茶水凝落，淡淡一笑】

劫华也有个问题，若阁主回答的满意，劫华或许会考虑考虑你的问题

【一切症结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满意二字，她看不惯自恃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至少在这之前，她对原恕的感觉是友好的，不等他回应，她便问了】

阁主易容术超群，可否想过给自己也换一张脸

我古怪？我看是你们这些人古怪吧。

[原恕嘴角噙着几分讥笑，虽然语气还是温润的，但也明显是不悦横生。一是郁结方才自己一时表露的难言之隐，二是实在不满这些中州人脑子里令人稀奇的想法]

我开门做生意，所用药物，所行术法，皆会在术前告知，明码标价，签字立约。可不知为什么，从何时开始，会经常有些客人如姑娘这般，说什么所求不同，要对应代价。

[原恕泼了杯中凉掉的茶水，又提起火炉上温着的茶壶，径自倒了一杯新茶，然后握在手中，轻轻摇晃着，继续说道]

我记得之前有个客人，我早就差人算好了价钱，他就跟我讲，听说很多人来我这里，都要付出什么相应代价，很多人都又做了一些其他事。他问我，我要他做的事是什么。我就说没有。但他总觉得我这么说，有什么别的意思。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也忘了。

[原恕语中无奈，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什么“其他所求”，也不知道这些根本没有的东西是如何变成了紫颜阁的“规矩”]

[只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弟子来报及那人情况。原恕一听，顿时觉得事情有些难办，正在思量如何处理，要不要让弟子小心伺候不然以命相抵时，却见那女子忽然开口向他丢来了一个问题。原恕一听这个问题，倒是忽然愣住了]

满意？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这女子为何会突然如此大动干戈，原来是因为自己方才言语之上有些失礼。他不禁放下杯子，失笑道]

原来姑娘在生这个气。方才是我失言，不过你这个问题，问的确也是我私心之处，失言之歉我便不赔了，咱们抵了。但答案可以给你——我真正的脸，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样了。

【女人没想到原恕会反唇相讥，在她的印象了，从未有哪个男人待她如此，除了那个将她心粉碎成齑的人，似乎没有人不为她倾倒，让她肆无忌惮的得到甚至不带一丝感情的抛弃】

你……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后面的絮叨怼了回来，深深觉得人言可畏，传言更是不可信，女人心底大概是委屈的，又不愿承认自己道听途说的把他擅自归类】

哦~原是我自己个求来的~

【索性不去理他，转身就要走，一声低不可闻的笑意，她却听得真真的，如此她到觉得不好意思了，心思在她失言相抵，恼的她只觉这男人小气】

你这人！！

【云手儿指着他的方向半天，还是未说出一句有用的话，傲娇的将钱袋扔在桌子上，不打算再理他】

这里是定金，什么时候人好了，本姑娘什么时候再来！放心，定会银货两讫！

【一阵香风过，女子翩然绯色渐远】

[原恕闻其言语，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更加生气的女子。他自觉方才的回答应该没什么不对，怎么这姑娘反而越来越生气了呢？]

……

[“咚”的一声，他被桌子上砸来的钱袋拉回了神。看着那女子飘然而去的背影，只留一抹余香，在这堂中飘荡。原恕默默看着，竟然是一时失了神，心道着女人还真是奇怪]

宗主。幻颜居里的那位……

嗯？

[原恕回神，看着已经走近身前的弟子，又是一阵大脑空白，正想要让弟子把话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便忽然记起方才自己听到的话]

笔墨。

[弟子将笔墨拿来在原恕面前的桌上放好，原恕提笔便蘸着砚台里的墨，往宣纸上落了字，边写边回忆着之前为那人诊脉时候的脉象]

按这方子，每日五帖先养着，七日后再行施术。

[言罢，原恕便起身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交代道]

我最近三日不见客了，店里的事你们仔细处理。

—— 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