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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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锦屏俏|——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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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背锅的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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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5 编辑

剧目名称:锦屏俏
参与人员:萧逸之、沈陌
剧中角色:陆晟、苏锦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傲娇侍卫和火爆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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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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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

[华灯初上,天子脚下的盛京歌舞升平,长乐街两侧高楼林立,鳞次飞檐下的金碧辉煌促就了这远近闻名的烟花柳巷,一个赛过一个的妩媚娇娘搔首弄姿,淫声浪语的招揽着过往行客,正所谓良宵苦短夜正好,何不妨入香帏花楼中,醉生梦死解君愁]

[夜夜笙歌似与往日并无不同,然远处一阵呼喝声伴着急踏而来的脚步如一阵风掠过,所过之处鸡犬让道,行人纷散,只见来人十数余,皆黑服玉带,腰佩长刀,领首一人若非面上一派肃杀,大抵也和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年轻子弟并无不同]

[一把推开前面尚不知觉,仍与二楼处眉目传情的汉子,斜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那人回头一脸爆怒,却在看到推他那人一身行头时瞬间转作惊恐,哆嗦着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稍侧身,五指一握刀柄,耀人的光照下映出黑衣肩头勾勒出的金丝羽线,朝廷有卫曰羽林,居二十四卫之首,天子御下亲卫,直授天命,朝中职权之大可让百官畏首,行事之狠绝跋扈亦让京城百姓闻之色变,但凡被羽林卫抓去,十九便无生还,若能落个全尸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抬头看了眼横匾——最欢楼,半边眉毛挑了挑,一招手众人蜂拥而入,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尖叫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招子放亮点!别只顾盯着白花花的肉看,丢羽林卫的人!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

[一嗓子威胁出去,众人神色一凛,齐齐应声便四散开来去找人,不理会老鸨哀求的表情,直接越过上了楼,从西边的房间开始蹬脚一踹,里头行事正酣的两人询声愣住,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声杀猪般响了起来,看了眼那急急套上裤头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道]

哟,陈大人,嫖呢

[从头到脚将他凌迟了一遍,尤其下面某部位,直将他看得汗毛直竖]

啧,不扫你兴,继续

[转身又出了门,皱眉左右一扫,二话不说就直奔里间那最大的一扇]

“唉哟大人这间进不得!进不得啊!”

[无视老鸨的阻拦,抬脚就气势汹汹地将门一踹]

官府办案!都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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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 + 10 + 10 + 2 朝为宠妃暮为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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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背锅的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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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四日 (秋) 2017-10-17 22:50:5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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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夜幕未垂低,长乐街栉比鳞次酒肆楼牌华灯高悬。遥遥望去一派灯火通明,端的温柔富贵乡。琵琶绕笛回,铜镜云鬓美,男儿纵有千般黄金梦,不及锦绣堆里一晌贪欢。]

[蛾眉描画费思量,锦娘今夜宴的是贵客。]

[最欢楼中上等雅间,酒是流霞醉,壶是瓜棱樽,烛火浮光虚的笼,执壶之手倒胜白玉。得作锦娘入幕之宾,满座皆是京中富贾纨绔。幼年家中横遭变故,钟鸣鼎食化尘土,身没贱籍卖入如京城第一销金窝。担了花魁名,便得做鸨母摇钱树。]

[跋扈张扬脾性掩藏心底算计,素手执壶再添暖香。今日主位是个名唤周荣的皇商,听闻他家中几代系蒙祖荫敕了闲职,七拐八折倒还能与大明宫那位新封的皇妃有些亲故。其人眼馋肚饱一副饿死鬼相,乘着推杯换盏之际果然被揩了油]

“香!美人儿的手就是香。”

[香你妈个头!]

[手背让这短粗肉掌抚一把,周身都恨不得起层腻子。暗暗盘算这笔生意若得成,便是大半年闭门谢客,银号账上的银子也能如流水一般滚来。只消等到韩公子金榜高中为我赎身……鸦睫覆,朱唇启,少不得按捺性子,好声好气殷殷劝酒 ——]

“官府办案!都不许动!”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竟是被人生生踹开。先前隐隐吵嚷不断并非全然未闻,不想来人放肆至此。眼一抬,正撞上个黑衣劲装男子,恶霸一般神色将那两三分少年英气也掩得无余。厅内果然安静无声,虚目静静打量来人,肩上金丝羽线绣纹,那是——]

“噗通——”

“大大大大人饶命!小的可从没做过……”

[你他娘的嚎个屁!我不曾想这“皇商”十足是个草包废物,来人只一声喝便吓得屁滚尿流,更不曾想这货方才满头虚汗的嚎出两声,便白眼翻动晕了过去]

“出人命了!周大人他他他……啊——”

[一时宾客只作鸟兽状涌出门,那人带来的一伙下属纷纷追去。这大厅空了,倒只剩下我同他隔了梨木大圆桌眼瞪眼。姓周的死活我不知道。眼下我只省得,财路断了]

你查的哪门子案!成心搅老娘的局是不是!

[想起方才腻味都白受了,登时没得顾忌朝他破口就骂]

我告诉你,今日若不把老娘亏的银子补齐了,你别想出这个门!

[几步绕至门口一把将门推阖,回身之际两手叉腰,左腿一抬踩了凳]

你瞪什么瞪!

[尤嫌不足,指那金绣锦纹戳戳戳戳戳]

有钱了不起啊?衣服绣金线了不起啊?你是哪家恶少?你娘没教过你,喝花酒也得讲究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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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 + 5 + 5 + 1 原来媳妇儿还有这样的时候
宁庸 + 5 + 5 + 2 哈哈哈哈小一只受的住吗
青风 + 2 我滴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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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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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

[身子陡然跨进门,视线还没来得及扫一圈,就让正中那肥头大耳的家伙扑通一跪,看了过去]

[继而发现好像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觉皱了皱眉,权然不知这副表情落入旁人眼里,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了,一大波“惨了惨了,这下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被羽林卫抓去可还有命活!”“要杀人了!羽林卫要杀人了!”从众人内心呼啸而过,无一不是面如死灰,面呈死状,跪下那人更是嚎了两声就直接晕了过去,让本就紧张至极的气氛一下子推上高潮,趁混乱之机纷纷涌了出去,不由拧了眉怒道]

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孰不知这句话似火上浇油让他们跑得更快,生怕有人混水摸鱼,忙做了手势让手下去追,一时凌乱的脚步声尖叫声将整个最欢楼搅得天翻地覆,眸色沉沉的冷哼了一声,却不防耳边一声乍吼让全然没防备的自己唬了一跳]

[转过头就对上那柳眉横目的怒容,脑子有短暂的空白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双目放空了一会儿待反应过亦是浓眉倒竖,呲了呲牙就要发怒却见她回身将房门一关,转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泼妇状不等自己开口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更是直接凑上前嚣张的拿手指一个劲往肩上戳,浑然一副挑衅干架的流氓姿态,让我彻底傻了眼]

[羽林卫仗着皇帝撑腰,在这京城乃至各个地方省部都横行惯了,就算是六部高官或是地方政使,见了都得当上佛般好生供起来,威名凶名之望,甚能止小儿啼哭,就是这样一个眼比天高的存在,此刻居然被个下九流的青楼女子给骂得还不了口,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堂堂羽林卫副使......]

[步子一跨,肩头主动撞上她的手,仗着身高优势生把她逼退一步,放低了头对上她的脸,咬牙切齿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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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 + 10 + 10 + 2 捏捏小侍卫通红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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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萧逸之从旧书摊淘得武功秘籍一本,武功大增,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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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的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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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六日 (秋) 2017-10-18 12:33: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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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男子突然发话,声音虽不震耳但却是中气十足,显见很有些功夫傍身。繁花烟柳巷惯见了里子空朽的绣花枕头,赫然一堵贴墙似的身子档在面前令我不由一怔,手指不防像是突的磕上钢板,震得小臂几乎微微发麻。身子罩在那高大影翳之下,一股逼迫之感袭来,不觉退了半步]

你——

[失神仅是一瞬]

凭你是谁!敢砸我的场就要你好看!

[豁然仰起头,毫不逞弱顶回他目光。想我这些年来在这最欢楼张扬跋扈,时时处处莫不受王孙贵族高捧呵护,便连妈妈也得让我三分。这一个闯了门妄图插队寻花的恶霸少年,仗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我就怕了?]

[方才他气势夺人仗着身高压我一头,两人之间还有些落差,此刻我声气愈强身量愈挺,分毫下风不肯落,他不退,我又往前逼回半步,仍同先前一般对峙。这一来,前襟妃色海棠罗杉下一片雪脯便几乎贴上男子胸膛,他倒还未察觉!不由哧得一声冷笑,挑低眉眼在两人间打个转]

嗬!你家乡的规矩,这样同姑娘说话?

“姑姑姑——”

[地上那头不知醒过神来,正颤颤抖抖抬起头,见我俩这局面脸上汗只如雨珠滚下,一壁伸着五短粗手朝着我伸张着摇晃,三魂显然已去了两重半。]

[还要惦记同我睡觉!]

谁是姑娘了?明明白白告诉给你,我是他姑奶奶!

[语风不落,右手一把抓了那男子前襟,五指紧攥恨不能压他半头。朝后挪开一步,只使劲想将他当个麻袋似的拖过来,奈何这人身量精壮,用极了力气也不曾撼动半分,反倒险险撞回他身上。强自站定,我自开门启户来事事无不顺风顺水,这贼小子忤逆我至此实属罕见。盛怒已极,胸膛愈加起伏,伶牙俐齿竟一时打了梗,方才要骂什么来着——]

“别别......”

[百忙之中抽空瞟一眼那姓周的,正提着口气苟延残喘,锦罗绸缎裹着肥胖身子似条绿色青虫艰难蠕动,顺口又接道]

周大人你六姨太家小舅子可是不是在大理寺做评事的?这恶徒行凶擅闯民宅行凶伤人,请你回去告诉他,叫他带了枷来把这人锁上。再要劳烦你侄媳三叔公家相好的那位郑大人给他判个游街示众!这狂徒无法无天胆敢欺负到皇亲头上来,非得将他——

[咚得一声,周大人彻底死过去。]
[发帖际遇]: 沈陌夜半独寝难眠,闲逛时遇见美人,聊天赏雪吟诗作对,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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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

“凭你是谁!敢砸我的场就要你好看!”

[倒吸了口凉气,这暑天还没过呢,怎么就觉着一股冷风灌口,直激得两排牙不停发酸打颤]

[狠狠一咬,准备放点狠话吓吓她,冷不防随她视线低头,一眼看到那裹都裹不住的高耸胸脼,白花花一片,登时愣了,足足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后退一步,再抬头时原本酝酿好威慑的眼神也乱了,只勉强装出的凶狠模样仍掩不住方才的失态和尴尬,一开口竟也忘了要说的话]

“谁是姑娘了?明明白白告诉给你,我是他姑奶奶!”

[老子他妈上去一刀的心情都有了!]

[倒不想她动作快过我想的,胸前一紧,质地柔软的衣袍在她手中攥变了形,她步子一跨双手发狠像是用了十成力在拖,但我仍是原地岿然不动,甚至好半会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莫名其妙了一阵才听到她提着嗓门喊了起来]

[听完这一大段废话才总算找回点镇定的力气,目光又恢复倨傲和不屑,冷哼一声开口]

大理寺?

[一记“呵”声绵延在后,复是站直了身拍了拍揉皱的衣服,端是轻蔑无比]

这京城上下怕还没谁有这个胆,要知道我可是圣上钦点的…..

[终于可以对眼前这孤陋寡闻的女人好好亮明身份了,要知道羽林卫三字就代表着天子权威象征,相当于一个金字招牌走到哪都是受万众敬畏莫敢不从,即使先斩后奏都不敢有人生半分异议,偏她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竟敢如此目中无人,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只是话到关键时刻,房门又被人“呯!”地一声打开,像是心虚般猛然后退欲要与她拉开距离,开什么玩笑,要是让那群家伙知道我之前被骂了那么久,而现在居然沦落到要靠亮明身份来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示威,肯定回去要大放屁词三天三夜!]

[士可杀不可辱,毕竟像她这样眼瞎不识羽林卫身份的到底凤毛麟角,只是这一退脚底不知道踩到什么翻在地上的酒菜,油汪汪一片,滑了两下没站稳就要向后倒去,下意识伸手要拉住个什么东西,等羽林卫进门就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一身黑衣的副使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胸口抱着一个衣衫半遮,春光要泄不泄的妙龄女子,一双水目将泣不泣,似怨还嗔,而他们副使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人家的一只皓腕不放,仿佛瞬间可以脑补一出郎情妾意,欲拒还迎的大戏来]

[众人面上顿时一阵扭曲,而此刻再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只得一脸豁出去的吼道]

进来都他妈不知道敲门吗!!

[旁边肥胖的绿虫正幽幽醒来,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嚎了一嗓子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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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六日 (秋) 2017-10-18 15:42:5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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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果然输什么也不可输气势,一声空吼令他半晌不再吭声,那两腮抽动模样似忍了极大的火气。有脸生气!磨蹭许久银子不见半两,两手空空也敢来姑奶奶这里学人当大爷?晦气!松了手顺势狠推一把,见他满脸傲色弹了衣裳,眼中竟还衔起几分轻蔑,更是勃然大怒]

你敢嫌姑奶奶手脏?你得知道这满京城遑论谁家少爷公子,但凡沾得姑奶奶一指头的得乐上三天不舍得洗澡,你——

[口中一壁连珠炮弹似的轰炸个不住,一壁却也留心听了他的话,听得圣上钦点一节时两人皆住了口。倒不是我残存两分乖觉省得尊上,只是很有些好奇这人还能吐出些什么词来。此刻他话未说完,一幅倨傲神情好似我已跪在他脚边涕泗横流的求饶,好笑!心里笃定他不过是个身无长物的穷鬼恶霸,再盯那怒目横眉,墨丸一般的黝黑瞳子又好似明白写着两分真实]

钦点什么!你啊————

[门外砰的一声巨响将我吓得不轻,待要回身去看时,右腕上早着了一把狠力,这厮偷袭我!]

[踉跄两步分终是猝不及防便朝迎他摔去,眼前虚影一晃人已跌在他身上,更糟的是我方才踩了自己裙摆,此刻着力一挣胸前褥衣已扯脱大半,若非披帛覆着便要让他占了大便宜,而他,竟然还死死拽着我手腕不肯放松。]

[最欢楼头牌好与人争胜斗嘴在盛京早是无人不晓的,酸朽腐儒固然义正言辞称是“女子难养”,更多文人骚客信奉的却是“凡美人总有些偏门独特的脾气秉性”,什么恃美扬威?说白了还不是男人本性贱。]

[可我今天,我今天——]

啊——

[手腕还让他攥得生疼,此刻我同他倾身拥裹,两条身体在倒地之时早紧贴无隙,我历来所遇见急于云雨的色中饿鬼都莫有甚于此刻者,脑中轰然想起他方才两眼发直呆若木鸡的模样,牙根咬得吱吱作响。]

“进来都他妈不知道敲门吗!!”

[但听他一声怒吼,门外少说一二十人,各个都黑衣金绣同他一般装束,我于是又有两三分信他是哪位不肯显山露水的贵家公子,可这伙同小厮扮演官兵来青楼砸场的癖好却又是哪里学来]

“啊哈,咳咳咳,不,不打扰老大,您继续!继续!”

[这伙人退出去又将门重新关上——果然都待他敬重很!拿纱衣一捂身前,满腔悲愤长吼]

你——

滚——呐——


---第一幕结---
[发帖际遇]: 沈陌 上厕所没带纸被地字贰叁叁录入文兴十一载娱乐新闻卷,花大价钱请求删除此项,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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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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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

[自太祖建立羽林卫开始,这支由皇帝钦定的特殊编制不仅统管皇帝仪仗又俱是贴身侍卫,除了皇帝本人,不受任何一个官署管辖,要知道皇帝整日坐镇皇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满朝文武,地方百姓,耳目何达天听,为巩固皇权立慑皇威,这才有了羽林卫的诞生,甚特掌专门的刑狱,赋巡察缉捕之权,一言一行俱表天意,无人敢置喙]

[到这一任皇帝继位,羽林卫几经改制,现设八人一队,六队轮班,加正副使二名,正好五十人,别看人数不多,那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出身来历没得说,身高俱在八尺以上,面貌英俊,整天在皇帝面前转悠,歪瓜裂枣定不能要,打小送进宫,有专门的师父教导授艺,集天时地利人和,就是全身那一套精良的装备,都是寻常侍卫没得比的]

[为了方便皇帝传唤,羽林卫的卫所设在皇宫大院内,地方不大却是很清静,因为离得近,羽林卫自小与宫中那些皇亲贵族都比较熟,甚至经常玩闹到一处,现今登基不到两年的年轻皇帝便是其中之一,就算封了太子后还三天两头来转悠,放肆了说,现在同辈差不多的羽林卫都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哥们儿,那是自小插科打诨里建起来的情谊]

[要说唯一的不足,便是自太祖起就立的一个规矩,为止一应公猫儿偷腥,羽林卫在职期间,一不可入青楼,二不可与后宫妃子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犯此二条者,诛九族]

[宫外不干不净的事太多了,可以理解,万一哪名羽林卫带了点难言之隐,传给某个后妃,皇上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翻了她的牌子…..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三千后宫不定俱要受那隐疾之苦,索性一干侍卫无论年纪,不得近女色,待到卸任后要嫖要娶,再自己整去,免得生出事端]

[这就苦了一应血气方刚的侍卫们,一群男人成日住在大院里,除了等待皇帝哪天心血来潮,乱点鸳鸯配个媳妇以外,就没旁的指望了]

[这可不,最近院子里就热闹的很,自最欢楼回来以后,副使当众调戏花魁这一猛料就炸开了锅,当日出勤的几个弟兄说得有声有色,别看羽林卫在外一副凶神恶煞生人勿近的模样,私底下卸了那一身担子可以说要多不正经就多不正经,毕竟这样一个枯燥的环境下,无公干差事期间,一群大老爷们儿大眼瞪小眼能有什么乐趣,即使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都能给你说上天去]

[只见一人拉出条长板凳,长腿往上一跨,双手并用描绘起那天所见情形,可谓声情并茂,身临其境,使得下头一干听故事的小弟们那教一个如痴如醉,时而哄堂大笑,时而拍手叫好,老远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路过的太监们狐疑的看了两眼,猛然一个哆嗦赶紧绕道了走,生怕这群成日没个正形,专以欺负他们这种伤残人势为乐的恶霸又想出了什么整治人的法子,想起往日被调戏欺凌的惨状,那真是活生生的血泪史]

[在屋子里躺了一下午,睡得极不踏实,好不容易入了梦,又猛得被屋外狂放的笑声惊醒,一掀被子冲了出去,十足的底气蕴怒吼道]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众人见正主出来了,抓了各自的小板凳跑得那叫一个快,看着顷刻清出来的空地,眉毛一挑,眼睛微眯,慢悠悠道]

既然都这么闲,那晚上也不要出去了,搁院子里呆着吧

[果然这话一出,一下子又从各个角落冒出好多脑袋朝这边看来]

“今儿晚上有任务?”

“不对啊,今天不是七夕?难不成陛下想通了,放我们一晚上假,出去会姑娘?”

“我呸,你哪来的姑娘会,怕是别出去看人恩爱瞎了狗眼吧”

[叽叽喳喳一堆话,揉了揉还有些睡不清醒的脑门穴,皱着眉头道]

上次人没抓着,今天七夕人多,皇上让我们配合五城兵马司护防巡视,如果看见有可疑的立马抓起来

[众人了然,听到晚上能出门已是欢喜的不得了,忙是各自回房拾掇,就算没机会约会,那也得在一众姑娘们面前展现出最英姿勃发的一面,可也不想想,换上那套装扮,别人怕是躲还来不及呢,哪有胆子多瞧上两眼]

[抬手招来刚才那跨凳子说书的下属,吩咐下去一队人留守,两队人正常出巡,剩下三队人换了衣服混进百姓群里,并警告他再不许拿最欢楼那事胡说]

“诶,副使,我们那不都玩笑嘛,都知道是假的,这种掉脑袋的事谁会去做,再说谁不知道你对上姑娘家就容易犯怵,噗!”

[脑袋上挨了一记立马闭了嘴,揉了揉挨打的地方,很识相的换了口风]

“唉,我说副使,真的有敌国细作混进京了么,怎么找了这么多次都没找着,也太狡猾了”

[对于这事,自己也有疑问,消息是边关俘虏那得来的,说是在京城安了不少暗桩,但都藏的比较深,几次排查下来居然都没抓着,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今天晚上混在人群里希望能有点收获]

那几个画像都记住了么,让他们都随身带着,别错过一个

[他点了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抬头问道]

“那留守一队人马,哪一队留守皇宫?”

[默默看了他一眼,在他眸瞳一张继而将流露出绝望的表情时平静的转身,将那哀嚎的声音抛到身后,暗自嘁了一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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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八日 (秋) 2017-10-19 19:46: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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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自那日闹剧之后,最欢楼便冷寂下来。]

[往日向我献媚求好的纨绔花少们在一夜之前全数人间蒸发,长乐街最热闹的花楼成了无人敢攀的高寒之地。起先,我并没意识到招惹自己或者说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何种人物,毕竟不必耐着性子应付大堆的酒囊饭袋于我来说实在是可喜可贺,然而随之而来财路无门的问题却渐渐成了巨大的困扰。]

[我固然不怕日子苦,可,韩公子怎么办。]

[连着几日阴雨终于在七夕这天放晴,晨起听檐上积水在廊前滴落成花,窗扉推过,清明街景洁净如洗,决心今日去见他。蹬蹬踏下木楼梯,鹅黄身影还未现出,便听鸨母又在扬着帕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扯嗓哭嚎]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养只雀儿还能叫声脆的哄爷们儿砸钱,我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呀——不中用啦——”

“有了高枝儿不去攀,要活活饿死我一大家子人呐——”

[心道麻烦又糟糕,团扇移上挡住脸,转头猫身蹑手蹑脚准备跑,岂料那眼尖妇人早已追了过来,一把扯了我衣袖儿呀肉呀的哭]

“哎呀我的儿啊——你让人欺负了——咱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娘还指望着你——”

妈,说人话。

“那羽林卫副使是什么人,他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呐!他既来抢你,你就跟了他,不比那姓韩的穷书生强一百倍——”

……

[是啊,我若跟了他,妈妈做梦也要笑醒。可,韩公子怎么办?]

[取下腕上金钏儿往她手里一抛,我没法子解释那事情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只得匆匆摆脱纠缠逃了出去。]

[时辰尚早,我在巷尾拐角处看见正扫地的栉儿,伸手招徕她,两人蹲身在墙角闲聊。我就小声问起羽林卫的来头,见她的神情立刻惶恐起来。只好改问道“比你那在皇城外做护卫的阿牛哥怎样”。栉儿一双眯缝小眼儿立马透亮,她截断我]

"他怎么能和阿牛比!”

[栉儿是和我一同被卖盛京的,那年我们都才不过六七岁,和许多女孩儿齐集在人牙子租下的破落矮院由着一波波衣着显贵的商贾挑捡。后来我被妈妈带回花楼,她作另一个姑娘的“陪送”去到广兴酒楼打杂,阿牛就是她在酒楼做工时认识的皇城外守门的三等护卫。]

[我记得广兴酒楼蔡老板很苛刻,寒冬腊月要栉儿天不亮就出去扫雪,致使她一双手上总生着冻疮。后来我第一次宴客,便特地在送蔡老板出门时往雪地里掷了金钗差使他去捡,果然那老胖子不留神狠狠滑了一跟头。我捂起嘴飞快转身跑进墙角,同栉儿一起笑个前仰后合。雪光莹莹,月光朗朗,我盯着栉儿手上通红的冻疮问她还疼不]

“阿牛哥哥给我买的,好不好看?我和你说,阿牛哥哥他可出息了——”

[见我盯着她的手,栉儿有些羞赧,但并不掩饰话语中的自豪与甜蜜。我这才发现她手指上殷红的冻疮早已换做一枚小巧鲜丽的红宝石戒指。雨后初霁的阳光为栉儿脸庞镀层温柔轮廓:“阿牛哥哥省钱给我买了冻疮膏,早就不疼啦。”她那时也是这样的神情,讲得那样眉飞色舞,而我脑中浮现的却是韩郎。]

[韩郎承诺高中之后便为我赎身,八抬大轿将我聘娶。韩郎总说他无用,要靠我接济才能在这盛京生存下去。他说官场腐败,像他这样英俊正直的人处处受到排挤,日子十分难过。我听闻心下总是怜惜不已,然后将大把银钱塞与他。他则连声感慨世风日下,斥骂当权者不体恤民情拿着民脂民膏作千金挥毫,又言拿这银子愧对于我,愧对于他顶天立地男儿身。他真是实诚,怎的不想想对于我不光彩的职业而言,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呀!于是我更加自责,连仅能的帮助也会带给他莫大的羞耻与愧疚,实在是太无用,但他依然愿意同我在一起,实在是待我情深意重。]

[可如今,我没有银子可帮他了,要辜负他的深情。我把脑袋埋进膝盖,十分愁苦]

“不要紧锦娘,他虽不如阿牛哥那么厉害,但看他通身的气派总算也混得不差,你跟了他,以后我叫阿牛多照应照应,想他很快也能出头的。”

[栉儿在我肩头拍了拍表示安慰,不,才不呢。韩郎的出息比阿牛要大一千倍一万倍,小小的红宝石戒指他根本瞧也不会瞧。每回他从我手腕上拨下玉镯金环揣入怀里时,都说那货色不新样式太旧,不能与我匹配,等他日飞黄腾达了,必要打造粗上一倍重上一倍金镯子才能配得上我。我想,这都怪我过分美丽,才会使韩郎有这样大的压力。]

不,不是这样的。

[我摇一摇头,千头万绪不知该怎样表达]

你们不懂花魁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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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本就繁华,七夕这夜更是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边各式各样的摊贩,吆喝声嘻笑声此起彼伏,甚至很多平时大门不出的闺中女子也不愿放过这盛日,毕竟古来关于情爱的传说,都特别容易打动人心,尤其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年轻男女,谁人心里不向往牛郎织女般坚贞不渝的爱情,带着心愿,点一盏河灯,似乎就有了寄托和希望]

[而若能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遇上自己等候一辈子的人,那岂不可留传为一段佳话]

[所以七夕这夜出游的人较以往多了不少,同样也增加了巡防的负担,要知道这样人群密集若是发生些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五城兵马司齐齐出动,又调来城外禁卫军组成强大的城防队伍,尤其是皇宫前的护防,增加了数倍不止]

[而这种情况下,羽林卫再一现身,就更耐人寻味了,聪明点的就会勒令家人不许出门,不出门就不会有意外,谁知道那伙本就不好惹的朝廷鹰爪要盯的是怎样穷凶极恶的歹徒,稍有不慎牵连进去到时候想脱身都难]

[可即便如此,满大街也不会因为少那些人而发生什么变化,依旧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卸了官服换上普通的衣服,混迹在人群中只当是哪家年轻公子哥儿,羽林卫本就大多出身显赫,只是较寻常世家弟子少了点附庸风雅,从小送进宫,练的都是硬功夫,再加上天子近卫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可不是几句卖弄风流能掩盖的,好在今日人多,扎堆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不仔细去看倒也不是太惹眼]

[身边跟了一名羽林卫,佯装逛街的同时目光也不住在人群中扫视,一双惯于刺探和观察的眼睛只要这么一扫,就能轻易看出一个人的伪装,何况画上的模样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早就印在心底,即便如走马观灯式的扫过,也不会轻易错放]

“副使”

叫哥

“…….”

“陆大哥….”

[艰难的带着点磨牙的声音憋了过来]

“你有没有发现好多人朝这里看”

有么?

[收回正牢牢盯在一个小商贩上的视线,想那摊贩也是长得一副五大三粗的壮实模样,硬是让这带着几分凶慑的目光看得身子直打颤,视线甫一收,憋了好久的气才猛然呼出,额头都冒出数行冷汗尤不知觉,暗道自己只是摆个摊卖零嘴,招谁惹谁了这是….]

[朝他说的方向看去,对上一群莺莺燕燕的眼睛,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出行,三两结伴,此刻见我望来,团扇半遮下吃吃笑成一片,紧接着不知谁抬手就朝这边抛来一物,下意识的一接,见是一条编好的络子,七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女子以七巧针打络于当天遇到心仪的人,便可将络子送出,以表心意]

[等反应过来,脸上顿时闪过尴尬,正觉烫手的很,旁边突然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陆哥真是好人缘”

[刚想呲牙叫他闭嘴,余光一闪,又见空中有物抛来,几条形状色彩不一的络子雨打势的落下来,砸在衣上脸上,二人表情俱是一愣,继而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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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秋) 2017-10-24 14:12: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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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天色很快暗淡,街上熙熙攘攘热闹起来,栉儿听老板呼喝匆匆回酒楼。偌大夜幕笼罩整座皇城,车马缓行,处处皆是提了花灯的喧嚷行人,玉壶流转如星河攒动。抱臂握一握衣袖,又只剩我一人。]

[韩郎前些日子托人递了信儿来,说秋试将近他要抓紧读书,七夕节不能同我一起过。对此我深信不疑,只是这样热闹的节日不能一同出门,要他守着孤灯伴夜苦读,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我让小绿代劳替我打了一条络子,又把几月攒下的珠宝交给她,要她送给韩郎。]

[这时月亮升起,仰头一瞧,半轮明晃晃的正挂在天边,多像我和韩郎不得团圆。叫卖呼嚷充盈着大街小巷,也有许多外来赶集的商贩摆出平日难见的新鲜玩意儿。我虽无甚心思过节,但已不知不觉走入街市,又不愿回最欢楼听妈妈言语,便就随着人流缓慢前行。]

[不多时看见个买炒红果的小贩,他颈前挂的篓里一颗颗浑圆红透的山楂上滚了雪白糖霜,看起来十分酸甜可口。幼时我和栉儿都很喜爱这零食,可妈妈怕我牙黑不给吃,栉儿也无甚钱财。随手翻翻,没了银钱和金钏,便从发上拔下只钿子换来一大包,沉甸甸捧在手中,百无聊赖里总也算有了些许节日气氛。]

[可,光有红果还是不够。前来的人不少有提着花灯,我想,应该买一盏花灯悄悄挂在韩郎书斋的门外,他明早出门时看到一定喜欢。拿定主意,我奋力往街角的花灯铺子挤去,可街角一转,我看见了韩郎。]

[韩郎和另一个姑娘,他们在一起。]

[房檐悬挂的灯盏为他们披上柔和的光晕,风铃声声,那姑娘举止十分矜持优雅,时不时以团扇遮住笑靥,仿佛天然所成一股高贵。旁边的小贩正殷勤的将一件件挂坠饰品奉与他们挑选,她指一样,韩郎便拿起来替她佩戴,他们挑挑拣拣了许久,终于选定一只钗。韩郎便掏出钱财——那是小绿代我打的络子,和我的银子。]

[我忽然发疯一样朝他们挤去,来来往往无数重人流将我与他们隔开,好个花好月圆,好个花前月下!]

[我冲不了几步就撞上个人,那胸膛硬实得似曾相识。眼一抬,将他视作阻挡我寻韩郎的阻隔,也没看清那脸庞就劈手夺下他手中的东西]

说好了等我来的!你干什么乱接别人的东西!

[我气极了,丝毫没意识到眼前发泄的并不是韩郎,仿佛我夺下的是他才买的的钗一般,两眼盯住这人,恨不得烙出两个洞来。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七条络子,那小娘皮好手艺!男子身形高挑将我挡得严严实实,踮脚往他侧肩一探,扬手将便买的山楂砸向那对男女,随后将才把抢来的大把络子朝地撂下]

你——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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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围观人群中撤了出来,暗道这年头女人都这么主动了么,还是自己太久没与时俱进了,印象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就算到了人前都恨不得一副温婉贤惠,连抬头看一眼都会羞红耳根,低眉顺目的样子,怎么也没法和刚才那群胆大哄笑的联系到一起]

[不禁让自己联想到最欢楼那泼辣的女人,顿时心情就黑了三分]

[手上一沉,低头一看见是七八条络子,俱是刚才砸在自己身上的,都被他捡了回来]

你把这些东西捡来干什么!

“好歹也是姑娘们的心意,副。。。大哥就这么白白扔了,多可惜”

[一副兴灾乐祸看好戏的揶揄心态,好容易躁下去的脸又隐隐有窜红的迹象,教我收也不是,扔也不是]

[正在此时,人群开始攒动,都往着街心涌去,游行马上要开始了,京城的百姓为纪念牛郎与织女,每逢七夕都会举行一次游行大会,宫庭装扮的仙女一路提着花篮洒花,屁大的孩子跑窜在人群中忙不迭去拾,大人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目光只等着后头那木头架起来的花车,上头工匠铸了长长的一排乌鹊以作鹊桥,桥上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紧紧相拥,间或嘴里还唱着改编的歌谣,那嗓子俱是天簌般引人入胜,教台下一众人听得痴痴不已]

[这可都是眼下最红的花旦与小生,而每年为了让自家台柱能一登七夕的大台,京城各个戏班子可谓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知今年是哪一班夺了魁,台上二人也俱是姿态风流,吟唱间一副脉脉含情,倒也把神话中的一双男女诠释得惟妙惟肖]

[刚哼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脍炙人口的歌词正教回味无穷一个身影就猛得窜到了怀里,愣了愣,旋即一低头,这处灯光不盛只依稀扫到白皙泛红的眉角与那柳叶般的长眉印出几分熟悉感,就见她抬手夺下手中扔攥着的络子,清亮尖细的嗓子一出,顿时如遭雷击]

“这这这….这不是最欢楼那娘们儿!”

[显然身边跟着的羽林卫也认出她来了,而这声音连日来几成噩梦常让自己夜半惊醒,此刻更不待反应,她也不知道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就朝自己身后洒去,手上抓过的地方触碰到手臂,淡蓝色衣袍上就留下一团白呼呼的痕迹,紧接络子也被扔在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而眼下也无心去管,只震惊于她的突然现身,且又好死不死撞到了一处,正纳闷,忽见不远处一个人影闪过,眸色一精,身子刚要动却发现这女人还赖在怀里,刚把手按到她肩头欲要拨开,却被另一只手给按住了动作,紧接着对上一张怒气汹汹的脸]

“方才是不是你拿山楂球砸我们的,长没长眼睛,砸到我就算了,砸到旁边的小娘子也不要说句道歉的话么…..”

[他的话在低头看到怀中人生生停住,一张还算俊俏斯文的脸转瞬就起了变化,惊讶中带了几分惶恐,瞪圆了眼半张口道]

“锦…锦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功夫和他罗嗦,赶紧朝旁边的羽林卫低声道]

刚才面具摊边那个穿红绸衣服的,耳朵后边有颗痣的那个,赶紧去追

[他目光一重,应声就朝人群中追去,适才把头调转,对着依旧挡在跟前那不知轻重的家伙说道]

让开

[语气委实不善,一张冷冷的脸像布了层霜,着实将他吓了一吓,转而一双犀利的眼睛来回滴转,半晌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拿手指了半天,方才有些惊慌的眼神也顿时变作了浓浓的轻蔑和嘲讽]

“原来…你们….”

[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却蓦然又听到一声娇软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韩郎,没事吧”

“没事没事,看见一对不要脸的偷情男女,权当让狗给砸了”

[登时眉毛一竖——他说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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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三十日 (秋) 2017-10-25 17:50: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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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台上咿呀吖呀唱得婉转动人,那久别相逢的欢喜惆怅当真让一双生旦演绎得淋漓尽致。可我听在耳中只觉牙根都酸了,火气自腔里腾冲而出,我绞尽脑中能所想到的恶毒词汇却骂不出一句。]

[只因他们看来那样般配。]

[韩郎依旧一身青衫黄裳,气质风朗月明,而那少女面容虽不惊艳,却是说不出的温婉娇嫩。他们二个,和台上的牛郎织女一样,将我粗陋低微的出身举止映衬得无处遁藏。看得出来韩郎十分紧张她,一壁将她护在身后一壁厉声向发来责问。]

[眼眶登时一红,他从不曾这样细心呵护于我的。扯袖抹把脸,此间并非软弱的时刻,我自身前人怀中跨出,正要开口发出发问,只见那女子娇怯怯的拉了韩郎衣袖,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咦,这不是杨尚书家的独生小姐吗!”

“是啊,那那个,啊!那是最欢楼的花魁锦——”

[很快,人群里有人将她认出来,但随即又有更多的人认出我。我不曾听说过这位小姐的大名,但看来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这一来,周围一众看客均带上微嘲笑意抱臂围观,而韩郎初见我时一瞬的虚怯很快不见,他眼神凛冽在我与身旁那男子脸上一刮,干脆利落的吐出我还未朝他们骂出口的词汇]

“偷情的狗男女”

[原本我以为他心中会有内疚,会急于向我解释或求我原谅]

你说什么?

[我一双眼空空瞪大,发出不可置信的喃语。下意识侧头看向我所撞上的自以为从不认识的路人。月亮约莫是让乌云遮蔽了,那男子的脸色十分阴沉,隐隐觉出熟悉,但没有心思多想。胸怀坦荡,我再次定定看住韩郎,一字字发问]

韩玮,你刚才说什么?

“嗬!好凶——”

“啧啧啧这么爱发脾气难怪把男人吓跑了,你看杨家小姐多温柔——”

“那当然!你懂什么,那杨家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勾栏里的婊子似的指街骂人?”

“不过话说回来,单比较两个妞还是锦娘美些......啧,韩玮这小子好福气啊!”

[我一步冲在那人高马大的男子前头,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保持着仅存镇定等待对方反应:这是我暴怒前的一贯状态。基于对我那么一两分了解,韩玮又向后退了一步,但他身后的女子却不肯了]

“你就是最欢楼的锦娘?你很美,只是韩郎已与我两情相悦,你总苦缠着他做什么?”

[她一副闺秀做派,端的落落大方。韩郎向她提及我?呵!是怕有朝一日被她发现提前做了准备]

"韩郎每每因你纠缠很是烦恼,你若银钱上有难处不妨与我说,我可给你,但请你以后莫要再打扰韩郎。"

[听那女子的意思,仿佛是我苦苦纠缠不肯放过韩玮。凤目一挑,盯上她发间金簪冷笑]

你倒不如问问他,你这簪子——

“你与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岂是同你一般读书识礼的人?”

[韩玮被戳到痛处,截口打断我,继而挡护在那小娘子身前]

“我几次三番告诉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也别再让丫鬟来找我,你到底要不要脸?”

......

韩玮,你还有没有良心?

[脸上烧得滚烫,眼角滚下两颗热流,似熔刀将精致面容割裂撕分,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想质问得这样无力。韩玮冷笑的气势早甚过我去,他理一理衣襟,道貌岸然]

“良心?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我见你可怜每每怜悯你,你呢?拿着我的银子做什么去了,养这个小白脸闹得满城风雨你真当我不知道?”

[忍无可忍,抬手朝他脸上狠批,才在半空中就遭人架住,却是韩玮抓上我手腕,力道极大捏着]

“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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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抽个身就能走的事,此时被牵扯其中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莫名其妙就成了围观众人所看戏的一员,耳边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还不足以解释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至当事人几番来回质问,才大抵理清了来龙去脉,不过就是二女争一男的俗套故事,居然活生生上演在自己跟前,还来不及冷嗤几声,斜光就瞟到那眼角流下的两行清泪,眉头拧然一皱]

[明明先头那么强势泼辣的女人,连羽林卫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居然为了个小白脸就溃不成军,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弥漫开来,如个沉甸甸的坠子生将要上扬屑笑的嘴角给拉了下来,至于什么原因,也无从去究]

“你不过是个人尺可夫的妓女,敢打我?”

[目光骤然一眯,始终抱臂一旁的身影霍然上前,猿臂一抬就反制住他的手猛地往后一撤,连着他身子都小退了半步,踉跄站住抬头满是一脸不可置信又像是受辱般涨红了脸,在他之前出口反讥道]

欺负个女人有什么出息,小白脸

[这一句话犹如灌了副猛药让他本就发红的面皮腾一下升成涨紫色,梗着脖子挺胸抬头也仍比自己矮了半截,仍不妨碍他撸起袖管吼道]

你说谁小白脸!明明你脸比我还白!

“唉呀要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姓韩那小子身板不行,打不赢啊”

“锦娘那姘头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倒觉得有几分眼熟,在哪见过来着。。。”

[周围起哄叫好声一重盖过一重如浪掀来,此刻若是被揭穿羽林卫的身份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当即立断转身就走,脚步刚转了一个弯又折了回来,顺手牵起犹还茫然站在原处的女人大步流星的离开,背后一群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待稍时一片嘘声喝着那小白脸的暴跳声隐隐传入耳中,二人俱是已经走远了]

[穿过一重重人群,一张冷着无甚表情的脸和一双仍自哭怔着未回神的脸与这漫天喜庆中显得格格不入,好不容易寻到个安静的巷子口才放了手,转头看到那哭的如核桃般的眼睛嘴角不由抽了抽,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不由双手抱臂待要将上次最欢楼受骂的屈辱讨回来,却一眼看到暗黑巷子里露出的一张鬼脸,神色顿时一凛]

[那是一张镶了鬼脸的面具,面具样式是街边贩卖极常见的,面具下的红绸衣服格外醒目,只见他手中拿起一口竖管轻轻放在嘴上,忙喝了声“小心!”就把她往墙边一推,身子也同时朝外一躲,方才站的地方就见插了几根细长的银针,抬头厉目紧锁,出口质问]

我同伴人呢!

[鬼脸面具下的表情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看见他在笑,只见他缓缓伸了一只手到颈下,比了个手势,教我眸色愈发阴骛,留下一句“呆着别动”起身就朝他追了上去,那人影也似鬼一般“嗖”一下消失在黑暗里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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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九月十日 (秋) 2017-10-30 17:03:4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7-10-30 17: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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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漫天灯火,沉沉夜色在无数烟花开败间流光溢彩,一声声爆响尽是与欢庆声相互呼应,每股花火都在升离最高点分崩离析,没入黑暗。台上牛郎织女已到了别离时,乱糟糟的人潮里我脑中一片茫然,忽然迟钝而迷惑的去想,待结了戏卸了妆,那双生旦是不是就此在人海里形同陌路。]

[我与韩郎今日何尝不似在众人前演了一出闹戏,只可惜牛郎织女年年相会,而我不会再有来年今日。]

[离去的人极快折回来将我一同拉走,我仿佛还有话没有同韩郎说尽,但不重要。手腕上那只手力道大而安全,虽箍得紧却全然不像韩郎捏索得疼痛,我木然被他拉出一程,既不懂他为何替我出头,也丝毫想不起何时见过他。]

[毕竟我的恩客里,极少有这样孔武英俊的少年。]

[也或者他并没有什么钱财出入花楼?我匆匆想起与韩郎初见那一日,那是在最欢楼外,我撞掉了他的扇,他扶我起来先是礼声赔罪,那样的丰神俊逸,我只看了一眼便低头不敢再看,那日阳光极好,整条长乐街都蒙着曾薄金,微微眯起眼,他含着温润的笑,即便不笑时唇角也是微微弯着......]

[哪里是今日横眉竖目的模样?仗着四下无人,放声鬼哭起来。]

[不知远离闹市多久,黑暗街角的冷风吹醒头脑,我一双眼睛已哭肿成核桃。那少年终于松开手,他双手一抱好整以暇的瞧来,这时我才隐约想起他,是上回在最欢楼那黑衣金绣。皱一皱鼻子,十分不情愿开口]

好么好么,大不了以后你——

[——来最欢楼五折]

[我自以为十分有诚意,岂料肩上早着了一把力猛然跌入墙角,随即男子身形一闪消失在街角,好容易站起身睁大眼四下环顾,何曾有什么人出现!他这是玩什么把戏?或者嫌我方才的提议不够优惠?]

[真是得寸进尺的小白脸!我锦娘就算今日遭人当街抛弃,也还是最欢楼唯一的花魁头牌。他以为将我丢在这街角空壳一般就能空手白狼做我入幕之宾了?做梦!自然不肯听他那句“待着别动”,起身就往街巷深处跟去]

呜——!

[黑暗里一只手猛地环来扣住我脖颈,身子后跌在一堵墙似的男子身上。并不能看清这形貌如何,只知他身着红绸衣裳。何曾有匪贼强盗穿着这样张扬!想想这事前后,笃定又是少年设的全套。双手使劲抓了那铁臂,张牙舞爪蛮横起来]

你你你给我出来!你以为你找同伙来掳我我就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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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曜 于 2017-11-1 11:3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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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的暗哨常年驻扎在中原境内,融入布衣百姓,有时候看起来比当地人还像当地人,又俱是谨慎奸滑要是没点手段根本抓不到,这次若非在边关捉到个知道内情的,狠狠拷打了一番才吐出这宝贵的消息,传到京城,皇帝当时就怒了,毕竟天子脚下,怎么能允许长刺的鱼儿到处游,关键时候背后反咬你一口,想想都觉得后怕]

[但这消息不能全散,得防,防那些可能渗入满朝文武百官的暗哨眼线中,鬼知道他们经营这么多年都走到什么地步,人心易变,哪管你什么身份地位,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皇帝虽不出宫,但自古能登帝位者无一不擅谋术权道,他唯一能信的,只有身边的羽林卫]

[正使去了边关,这担子自然就落到我肩上,今晚我出动了羽林卫所有精英,只要能抓住一个活的,就能顺藤摸瓜把他们这些年的暗桩都给拔出来捣毁,但我万万没算到最欢楼这女人的出现,扰了自己的局]

[追出去一段路没有发现踪迹,听到背后的叫喊声又立马扭身回头,刹步在阴暗的巷子里,半边是灯火通明的大街,半边是孤月清照下的暗巷,将隔距而站的二人衣袍都打上了一层阴恻冷俏的光,无视那仍自手舞足蹈的“人质”的话]

[这个蠢女人]

[磨了磨牙,颇是恨铁不成钢的吐槽了一句,抬起头犀利的目光朝他刮去]

你把她放了,我们打一架,输了,放你走,赢了,束手就擒

[简单扼要的条件似乎并没有换来他的心动,只见他袖子里缓缓抽出一柄匕首并在五指中抵在她的脑门上,鬼面上一双黑漆的眼睛如鬼火般看来,刻意压沉了嗓子出声道]

“中原朝廷的走狗,说的话也能信?那我情愿相信母猪都会上树”

[那你赶紧去上树吧]

[目光愈发不善,一只手伺机伸向衣内准备掏出可发射的信号,他想得没错,江湖诚信对我们来说不顶用,只要能得到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怎么不问你的同伴了”

[他似乎有所觉察,话题一转将我注意力移了过去,手上动作停住,看向他的目光已比九尺寒潭还要冰封]

他要是有什么差池,我会让你百倍补偿回来

[话尾音还留在齿间,手一伸掏出信号管抬手就朝他劈了过去,速度太快他以为是暗器,忙用匕首当空一斩劈成了两半,就是觑准这个时机,抽出腰间隐藏缠绕的武器,那是一条细长的铁链,由一个个棱柱形连接构成,是羽林卫特制的武器,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流星链]

[伪装于人群中佩刀太过显眼,但既然做了抓敌的准备怎么可能一点后手都不留,腕上握力一甩,铁链甩着弧浪朝他盖去,挡在刀面上“咣当”一响,巧劲一绕,便跟条蛇样缠上他的手腕,收力往回拽,链上棱刺压迫血肉试图卸了他握刀的力道,再跟着步子飞踏前,朝他胸口就是一脚,迫他放了那只挟持的手,不得已与我应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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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九月十二日 (秋) 2017-10-31 16:48: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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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今年莫不是犯了太岁,汉子全身结实和石头一般任是我如何奋力挣扎都不为所动,想我先前玩笑一掌就能将韩郎推出几尺,今日遇上的究竟是何种人。眼光盯住前来的高大俊俏少年,都是因为他!]

我说你有意思没意思!上次没让你得手,你还敢再来那一套?

[什么什么?“我们打一架,输了,放你走,赢了,束手就擒”?果不其然是在我眼前逞英雄,人家台上牛郎织女还没谢幕,他倒又唱起英雄救美]

你还不放开我?谁要你救!我告诉你,我可是——啊啊啊!

[火光电闪一道寒锋朝面霹来,挟持我的男子极快反手挡开。惊恐立即转为愤怒,那哐的一声铁器碰撞迸出火星几乎烫着我的脸,若是敢伤了一星半点我便要手刃了这二个疯子!]

你们,你们!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朵娇花!]

[锦娘出了最欢楼便是仙女下凡,如今让这两个凡夫俗子轻薄戏耍不说,还要真刀真枪陪唱这出没谱的乱戏。少年很有几番身手,火光电闪极暗早狠狠踏了那红衣人胸口一脚,但谁又知晓是不是两人早早商量好的!乘着挟持松开之际冲前一步扯下那男子面具,顺势两手抓着朝他头顶兜面一夯]

让你抓我!

[这面具较寻常玩具瓷实沉重不少,红衣男子脑上中招登时蒙圈,见了光的是副略微偏白鼻梁极高的皮面,一双异色瞳眸闪出错愕,我心头恶气散去大半]

跑,再跑啊!

[一手拎了面具另一手插于腰间,两个人假模假样闹腾这半日有意思吗?见他有要起身的意思顺手又是“嗙”的一下,哼哼,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自己带的面具,哭了也要受着。]

[而那锦衣少年迅速几步上前,我立即想起他可能要来为同伴解围,即刻反手朝他面门照样一瓢]

让你们串通了戏弄我!

[毕竟反手力道小些,只轻轻敲着他额头,但就在这一瞬,歪在地上的红衣人已然嗖得起身蹿走,一把拉住正要跟上的少年,只道他还没演够]

我问你,你干什么总是和我纠缠不清!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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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老子要被你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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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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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蛮子身来就比中原人强壮,即使在中原呆了这么久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擅骑射的身手挥打开也是随他们那放浪不羁的性子不管不顾,不计后果,野蛮又狠辣,这时候拿出耍心眼那套是没什么用的,只能硬碰硬,好在从小入宫,功夫身手这方面也没少挨扛,手上的兵器也使得顺手,何况本就在羽林卫的地盘,我不信还擒不住他]

[天时地利都站在我这边,却唯独失了人和——“当”一下瓷实的砸在脑门上,这场仗似乎提前收了场]

[目瞪口呆地拎着流星链看着眼前这一幕,脑子还没太反应过来,又是狠狠一兜盖下来,直把他给打趴在了地上,倒吸了口气,好像终于回了点神,箭步就要上前将那人擒起来,却没防眼前一黑,自己也挨了一记锤]

“让你们串通了戏弄我!”

[我他大爷的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捂着额头抬头就要骂回去,就觑见那倒地的身影一个挺身就要溜,来不及多想就准备绕过她去追,可手上一紧,又被她缠了回去,一时竟教我挣不开身]

“我问你,你干什么总是和我纠缠不清!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眼看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窜进巷子里不见了踪影,火冒三尺高,猛将袖子一甩兜头怒吼道]

到底谁纠缠不清!你把人给我放跑了知不知道!我真.....你.....

[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抬起的胳膊反手就想下去给她一巴掌,可怎么也没下得去手,只得硬从磨狠的盘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可堵了半天也没把平时问候人祖宗十八代的话泄出来,可谓憋屈至极,郁闷至极,生把一张脸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乒乒乓乓”一阵响,远处巷子里传来了动静,抬头一看,正见几个易了装的羽林卫朝这边赶来]

“副使,人抓住了!”

[高扬的声在看到那巷子口站着的两个身影时及时戛止,精彩纷呈的表情一霎在他们脸上闪过,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的目光这么一交接仿佛就已交流过千万言语,最后恍然大悟,再看来时眼神便已起了变化]

[刚才明明看见人是从那边跑来的,还以为是自己人出了意外,结果副使好端端站着,跟那最欢楼的姑娘一个脸发怒,一个脸发红,分明看来都是小情人吵架赌气的模样,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有空打情骂俏,不愧是副使]

[只一眼便知道他们那脑子里在想什么玩意儿,几乎认命的一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甚至连开口解释的欲望都没有,转身大步就走]

[其他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想跟着又往那处看了两眼,犹豫道]

“这样不大好吧...把人姑娘一个人扔那....”

闭嘴!

[面对他们的欲言又止,直接回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命令,没走几步就见刚才那狄蛮子正被闻讯追来的羽林卫给围堵在那里,双手反绑着,教我看到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直接踹了两脚]

跑!叫你跑!

[一众人在旁边看了,皆是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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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的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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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陌 发表于 文兴二年九月十六日 (秋) 2017-11-2 14:57:5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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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脱身遁走的人一溜烟不见,而身旁这个却是勃然大怒,强力甩去我手中抓的袖摆朝我破口大吼。自小到大何曾有男子这般同我说过话,那一阵怒语几乎携着狂风喷薄而来,伴着未落语音还有隐隐有几颗雨珠......]

[难道真不是做戏?]

[一边伸袖抹抹脸,一边微微蹙起眉。从来我遇到的只有两类男人:想睡我所以待我好的和自知睡不起我所以唾骂我的。思来想去今日这人怎么也应该算后一类,但他方才拉我一把又怎么说。]

[这个问题太复杂,远远超出我所能理解的,少年走出巷口极快同一队人乱糟糟的吵嚷着离去,自然,我不会等他。很快大步走出小巷,两手对戳思忖去哪儿。但我亦不见他回头,心中却有些空。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乱七八糟,准是韩郎的梗还没过去。乘着灯火未阑珊,早早回最欢楼。]

--第二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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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有专门的牢狱,不比寻常大狱,但凡抓进来的很多都是明面上见不得光的,就跟牢里那些刑具一样,寻常人难以想到的酷刑手段搁这里就是家常便饭,不比刑部衙门处死个人还得层层上批,羽林卫职权之大,逮捕、刑讯、处死都不需要任何手续,如果非要形容这牢狱的惨烈,就打个比方吧,上一个被抓的,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逃,而是直接在家里吊死了,那是情愿痛快的死也不愿意进去活受罪,再说逃,你还能逃得过这天网恢恢?]

[酷吏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这话对谁都适用,任你身高八尺,威猛如山,脱了衣服打上三天三夜,打成个血淋淋的人,再强的精神气也会偃旗息鼓,而羽林卫在审讯拷打这一方面那都是极具天赋的]

[北狄暗哨吐出来的消息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可怕,如今皇帝在登基前半年才匆匆封了太子,要不是因为老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手中政权渐落在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手中,那几个天赋各异的皇子还指不定轮到谁入主东宫,朝野上下都知道先帝偏袒大皇子,也就是前一任皇后生的儿子,要不是前皇后去的早,这太子之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来二去犹豫不定,便拖成了几方鼎力的局势]

[不过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不是长子那仗着母为后,外戚大,也能活生生把瘦死的骆驼给压死,尘埃落定,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可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本可一飞冲天的鹰你却竖了堵墙拦了它的路,把它困在方寸之间,骨子里的野性肯定难以降伏,殊死一搏是迟早的事,刚登基时太后第一个让皇帝料理的,就是这曾经的劲敌怀王,可皇帝仁慈,念手足之情不忍赶尽杀绝,还赐了封地把他送出京,如此深明大义之举让朝中众臣都刮目相看]

[但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自小表面无害骨子里却黑的发透的皇帝绝不是好惹的,封堵墙有什么用,亲手斩了它的翅膀才能教它永远飞不出天日,他对怀王太了解,越是对他仁慈对方就越觉得耻辱,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现在却需要对手来怜悯,怎能不打击到强大的自尊心,画地为牢,便绝地反击,暗处招兵买马,对外私通敌寇,不惜与虎谋皮也要把曾经属于自己的夺回来,孰不知,年轻帝王等的就是这一天,可以明目张胆下杀手的一天,也就离怀王真正的死期不远了,他本人并不知道,仍觉得山高水远高枕无忧,而皇帝之用心,朝中元老不知道,先帝不知道,跟着他从小混到大的羽林卫却是知道的]

[收到怀王在衢州搞小动作的消息,皇帝便下了令让羽林卫即刻出发去收集他意图谋反,私通外敌的证据,不过在此之前,羽林卫还有另外一桩事要处理]

[羽林卫正使周通乃是当今国舅的儿子,与皇帝算是表兄弟,更难得的是为人沉稳,从不仗势而为,谦逊又懂礼,按理说这样一个性子不适合呆在打打杀杀的羽林卫,可他偏在这方面有独特的天赋,该狠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心思缜密又胆大心细,天生就是当特务的料,被送进宫一路升到正使的位置旁人理所当然无半点异议]

[皇帝曾对我说过,你比周通,就差一个稳字,同样都是敢作敢为,我却在为人处事上太过急躁,沉不下心,周通长了我八岁,是有意让我当接班人,平素也是重点培养对象,这次从边关回来得知我连日来的表现,意料之外的动了火]

[堂堂羽林卫副使,与个青楼女子不清不楚,还因此差点放跑了重要犯人,要不是皇帝知道我的为人,光这些表现死上十回都不嫌多]

[义愤填膺的找来鞭子要抽我,被众弟兄拉胳膊拽腿的拦住,好话说尽,总算是要等这次衢州之行将功补过,悻悻的将鞭子往地上一抽,起了老高的灰吹了我一脸,撇了撇嘴低头认了个错,众人整装待发,便准备去往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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