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峰】桃花林

【早春乍暖还寒，一日夜里窝在洞里睡觉，只觉得寒意沁骨，迷迷糊糊间随手拽过来几根稻草随意遮盖，却是越睡越冷，索性翻身坐起，回了下神，望见沉璧崖洞外，粼粼泛着星光】

【坐了一阵，忽闻一阵悠扬乐声婉转拔起，依稀便是柒柒当时吹箫之声，心中大喜，猛地跳起，追出洞外大叫了几声她的名字，洞外冷冷清清，却哪里有人？不禁心中沮丧，缓缓拖着步子又回了洞里，那乐声犹自不绝于耳，凝神细听，竟是洞里石壁那端传来，下意识拿起剑柄，猛力挖掘石块，几凿下去，竟隐隐有块大石松动，伸手一堆，隆隆响起，那石壁后居然有一块大石雕成的暗门，露出一个小口】

（奇怪，我从来不知这里有条暗道）

【心中疑惑，当下睡意全无，矮身入了那门，蜿蜒下去是一条小道而上，提着剑，如在梦般，缓缓上行，直至看见一女子，背影笼在薄雾间，那发式依稀中年模样，拿捏不定她的身份，便试探性叫了一声】

前辈？

【影在泠泠月色下往身后拉长，云海翻滚里淹没寥寥星子。笛音本从淡中诉，只后，叠下几音疾去，如若行舟峰回路转。调里始化繁复，应得玄机变数，上应天期，下转五行。桃花林里，土木依旧纹丝无动，其中阵法早已大转。】

【桃花林虽非禁地，绵延山峰上数顷，总在深处路有艰难，乏有人去，才立孤冢。林至深，尽头所依处，已然老藤累积。唇下收音，翻袖将笛收，搁置掌心凝视，陶笛早旧去。任凭深夜的风大，也吹不散那不浓不淡的雾帐。】

【遗憾仿佛就是那一地泥淖里的桃花，等过寒冬求盛放，总望天日下能最终修成正果。花期未错，身已早散。如此，擦过指尖飞去三四瓣的桃花，曾来自哪处。心里有话久了，便生满青苔。沉思在记忆中，往后的数年，愿见玉娇师妹。话不曾多，但凡听到的，仿佛总能在意识里平凑出一个人的名字，游一尘，尔后，再忘记。】

【收好陶笛，半蹲膝下，将一捧一捧的泥添在冢上，念锦走了十几年了，祭日不远。静中唯独是山风作伴，蓦然里夹杂了些动静。手上的动作未曾停，掌心本在聚力，可见泥中落花脱开泥淖逆风而动。待到闻他声，侧回眸，看清形容，由剑到人，月光眼中淡到无】

何人大胆擅闯桃花峰？【声苍有厉，眼底淡里无形深寒，本要处置为先，却迟一发，只疑惑此人年纪轻轻，竟能走出新布之阵。】

【一个冷厉女声入耳，呆了一呆，原来此处竟是桃花峰？自幼长于昆嵛，竟不知道沉璧崖后，竟是与桃花峰相连，桃花峰乃昆嵛山脉最末一座，这样的话，岂非能神鬼不知的逃出昆嵛地界？】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亦只一瞬又消弭心中，面红耳赤十分惭愧，只觉冷汗涔涔，师妹惨死，全因自己与魔教中人来往，此番竟然动了要逃下山中的念头，实在汗颜】

【正欲答话，忽觉周遭形式不妥，那繁密的花树竟似活了一般，层层叠叠朝自己挤压过来，眼神一晃，却又见它似乎并未移位，重重花影，神鬼莫测，那桃花香味又浓得令人头昏脑涨，几欲要晕过去，脑中残留一丝清明，忙叫】

前辈！弟子乃通天峰中人，在沉璧崖思过，并非歹人！

【动指巧妙催阵自移，地为盘树根所栖，动归于静，静生于动，两仪为和，五行所归。树林成障，变幻莫测，却当真把他困束缚其中。听他所言，知身份而收手，只消得片刻，万籁俱寂，树行归为原状。】深夜出行，可是想逃？

【冷漠在言语间，字若针锋不留情，虽不问门派事多年，不知这个弟子来历，但沉壁崖所禁足的人必定是违背了门规。近日魔教不安分，人心向来不古，当年之事便险些铸成大错。虽念锦是自己亲妹妹，然却是来自魔教，当年她常冒充自己身份行走门派间，早已是是自己的大罪，多年自责之中度过。此番于情于理中，便是要将他捉拿】不巧，遇见了我桃花峰婆婆。

【山风寒凉，目光聚寒，步不紧不慢，错身他面前，抬袖拂开侧身的花枝，似要将月色看清。本从正，思绪亦清明，未动手是因他方困在阵里不能脱身，也不知是伪装或者另有隐情。若非他从山下穿过阵法，哪里还藏的有出路。只想问他清楚，音厉但并不恶】你方说你在沉壁崖思过，未得掌门允许你竟擅自离了那里？老身从不知沉壁崖能通桃花峰，言语诓骗，罪加一等。【方在阵中的确困得他艰难，待他缓气片刻，听他道完缘由。性子随持衡却固执，即便如今眼前事实即可定他罪，心性里总生有一些原有的宽容。】

【桃花峰婆婆！心中大吃一惊，幼年便闻听门中有这样一位女眷，论辈分理应称一声师叔才是，但她性子古怪，总执拗自称“桃花峰婆婆”，倘以师叔称口，不知她怪是不怪？罢了，既然如此，顺了她意思便是，赶紧抱剑又道】

弟子在沉碧崖山内，真的发现了一条通往此处的小道，弟子心中好奇，便用剑掘土，没想到竟别有洞天，婆婆倘若怀疑，随弟子前往一看便知！

【深夜静谧藏过重峦叠嶂，夜更深，草木总无闻亦不惊，双袖笼风，影在泠泠月下拂在身后花株之上。可见花瓣纷纷离花盏，东风里，视线逆着天光的淡薄凉凉的注视着他。观他身后之路，不禁蹙眉一瞬。】

【先前试探几番变更，此弟子处变随着本性，惧中仍敬畏不改，险中不巧言开脱，朴实里三分还稚气。但不知为何受罚在沉壁崖，如今这般老实的欲要领路，柔和化开眼中的冰寒，语气依旧无情】若老身是魔教假扮的，你也信？

【便将身形一转，袖背身后，经过他侧，不等他回话，道】带路。【行走他身后十步外，偶尔动手，将他前处的荆棘用掌风推侧，免得绊住这孩子，伤着会疼。这路来的崎岖亦隐蔽，来历蹊跷，回想几十年间竟也无人能察觉。走过一路，问他】思过可思出为何有过，可想改过？

若老身是魔教假扮的，你也信？

【闻言一怔，下意识答道】

我昆嵛山桃花林机关重重，若非本门前辈，别人想要踏足此间，谈何容易？

【语罢，又犹豫着想到，倘若是竹翁那等身手本领，上山绝非难事，只是他与本门仇深似海，又一身傲骨，断然是不会踏上昆嵛山一步，被她一句魔教引开了心神，竟没注意到一路荆棘变得无限坦荡，也没注意听她口中话语，只低低道】

倘若。。真是魔教中人，也未必个个都是坏人，弟子总要探听清楚才是。

【听他回答的话，若是寻常弟子便是报之一笑，而唯独眼前这孩子，面目愈发严肃，斥道】可是你如此大意犯了错，才被罚沉壁崖？【想来魔教众人不乏狡猾者，其中自己的亲妹妹安念锦当年便是如此随意进出昆嵛，险些酿成大祸，声中颤抖，显然是生了大气。】如若你是信了魔教中人的话犯了错，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啊，孩子。【原来这气这严厉是对自己，并非是针对这无辜的孩子。】

【行在路上，步子固然是停住，暗暗分开的距离里，静了许久。到底是年轻，孰能无过全是德。手中握向旁侧的锋利的山石，有意的去握，掌心被那石划伤，冷着容色看向他】好人坏人，那你瞧这石头，可是生来就要伤人的？可它之本生得过于坚硬，即便无心伤人也会伤人。魔教之本便不正，若是好人去魔教做什么，你倒是回答婆婆。

【随在暗处一叹息，握袖背在身后，快步走他前去，查探此路的诡造之术，仿佛是刻意，经年之久，竟像荒芜里无意生出的道路一般。眼直望向前方，这气着，也不愿同这后辈发火，但知他跟在后面便好。野风吹在山背之上，前路便是那沉壁崖，他是没有期瞒，心中不安，仰着周遭，步下一个不稳，眸中隐约不安，问】这里除了你，平日还有什么人来【不等其答，便续言】不可让第二个人知晓，可答应婆婆？【依旧背着身，忽然想及他境遇，言语无端的和柔些许】若是知道错了，婆婆会帮你求情。

【那婆婆语气森然，掷地有声的冰冷言语久久于月下回荡，背脊上湿了好大一片，只觉得如梦初醒，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心中一片雪亮】

【是了，倘若真是好人，又怎会加入魔教，行那双手沾满鲜血之事？当以见了他面，拔剑便杀！】

【无端端心中又浮出一张俏丽的面容，似笑非笑，握剑的手不住颤抖，但柒柒生为聂人仇之女，实非她所能选择，又怎能混淆一起？】

【颤抖着嘴唇，终是无言，片刻道】

弟子永不敢透露此间秘密，亦不敢奢望早脱桎梏，望婆婆、、不要告诉我的师父。

【心中最痛之楚，便是师父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忧心忡忡的望着这个孩子，因为他人虽然沉默，而那眼神里的矛盾，是旁人不能读懂的。既是昆嵛的孩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这般，余后他答出的话不免是牵挂。犹如当年至如今，躲避着掌门师兄的意念，隐隐作祟在心底的魔障原来早是根深蒂固。虽他什么也没说，到底是将眉心放开，平静着容色答应】好，婆婆也答应你

【月隐的这个时刻，做了决定】今日之事，婆婆与你约定，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送他几步回到了沉壁崖的出口】婆婆信你，你亦不要让婆婆失望。【看他衣衫单薄，只是蹙眉】你的事情，婆婆不多过问，但你需一定谨记门派训诫，万事从理莫冲动。【背过身去，也不去理这洞口，锁得住昆嵛弟子岂止是对规矩的敬畏。】明日婆婆会让明心过来看你，你若是冷若是饿若有缺的，尽管与她说。

【沿着山路行走，今日之行，心中微有异样，不知何处竟让陈年往事塞满，满心的疮口仿佛是新伤。天如是快要亮了，守在孤冢前的数个日夜里，是谁在心头挥之不去，那早是在多年前应在脑海里早无迹可寻的他。】

===结===

客串易芷卿

========上戏结，拉线========
建元五年 秋

[自那日回了山，师姐虽不曾察觉什么，可自己心下总惧着师姐的严厉，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偷下山去。]
[近日乖乖待在桃花峰，同师姐妹们习武嬉闹，闲时往圣泉峰与逮着游老头玩，倒也不觉烦闷。]

[秋色静好，叶落梧桐，漫步于后山之间，亦别有一番滋味。]
[一步一蹦着，随手摘了后山道旁的花，一瓣一瓣地扔，心里慢慢地数着，自娱自乐。]

[耳畔忽觉叶随风动，蓦地停步驻足，不曾听得仔细，便闻得一声尖叫自那小道尽头传来。]
[眉微蹙，将手中仅存数瓣的花枝随手扔在了地上，疾步往那声音源处而去。]

【蛩音噪噪，秋色渐染，山麓间苍郁如昔，疏落间又夹生几簇金黄霜红，熏风过处，林木萧萧。】

【才自山下归来，小径花关曲折，荒草蔓生，夹道芳菲不复，桃李已成。艳阳灼灼，晃得人只想快些回到住处，忽地脚步一滞，却是嗅到一阵奇异香气。】

【这味道似曾相识，瞑神细思良久却了无印象，不由往林间寻了进去，前时还只如游丝萦绕的气息，渐渐却馥郁了起来。】

【足下未停，拨开身侧横斜障目的枝杈，越发行至密林深处，这时气味已趋近浓烈，更糅杂着难以忽略的腥甜。不由心念一跳，快步朝那方向跑去。】

【踩艮塔坤，复走巽位，身形几转穿行林间，忽地柳暗花明，眼前豁然开朗。却也是在此时，看清了无比惊悚的画面。】

【两名飞龙峰弟子，被长剑钉死在树上，眼目犹自凸出，朝着来人的方向仿佛怒目瞪视。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处汩汩涌出，已经浸透了本是蓝色的衣袍，又渗入足下的土壤，殷红一片。】

【尖叫自喉间溢出，脸色已吓得惨白，腿上一软险些摔倒。良久才似想到跑，才一退身，脚下绊着枯草，终是跌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前景象恐怖之极，想要起身却不能行，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才似给了自己莫大勇气，朝人声来处奔去，见是易师姐，更顾不上许多，直接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客串易芷卿

[山道尽头，林近深处，八卦之阵赫然入目，此处平素甚少有人行至，而今惨叫之声竟是自其间发出，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许多，疾步入内。]

[一股异香飘散空中，轻轻一嗅，盈满鼻间。]

[此香甚是怪异，于昆嵛从未闻见过，不似普通花草之香，亦不似所闻过的草药之香。]

[眉头微微蹙起，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几步方驻，眼前一个黑影闪来，尚不曾等自己回神，怀中便多了几分重量。]

[将怀中哭得抽抽噎噎的女子拉起，熟悉的脸庞映入眸中，那张秀气的小脸如今却是透着苍白，泪水扑簌簌不停地往下落，叫人看着都心疼。]

[不消说，方才那尖叫之声多半是面前之人发出。]

明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又抬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她。]

[待她的哭声小了些许，这才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按着她跑来的方向走过去。她平日里也并不是个胆小的丫头，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心下不禁紧张起来。]

[然而当那惊悚的一副景象落入自己眸间，本是做好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崩溃。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场景，只是这般可怕的，尚是第一次，且为同门师兄弟，更叫人难以承受。]

[指着那被长剑钉在树上的两名飞龙峰弟子，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然而在师妹面前，总还要保持着几分镇静，缓缓回过头去，看着同样惊恐未定的人儿。]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究竟与那两具尸身对视了多久，仿佛是冗长冗长的死寂，又仿佛只是瞬息之间。瑟然抱着师姐发抖，她身上的温度与前时还被自己所嫌弃的阳光的温度混杂，竟让自己恍惚生出再世为人的庆幸。】

【分明是时常照面的同门师兄，怎会不明不白地惨死？既有恐惧又有悲戚，师姐相问时，已经哭得哽咽难言，只是拼命地摇头，想要把那可怖的画面赶出脑海。】

【跟在师姐身后又回到了那两棵树前，却再不敢朝那方向看上一眼。此时已咬着下唇渐渐停了哭声，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着，仍是寒栗不已。】

不。。不知道。。我从山下回来，闻着香气寻了过来。。就看见。。

【再说不下去，忍不住去拉师姐的手，却发现也同自己的一般冰凉。】

师姐。。。我们。。我们快去找师傅吧。。。

客串易芷卿

[那战栗着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好似一刻也不肯撒开，步伐缓缓，更是离开那棵树远远的。自己心里也是阴阴的，然还是不停地拍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问话一出，迎得的却是如拨浪鼓般摇着头的人儿，心知她确是吓坏了，怕也问不出个其他。]

[沉着气，大着胆子往上走了两步，屏息凝神，硬着头皮凑着那两具尸身更近了些，脚步却不禁慢了下来，自己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腿肚子不听话地在打着颤。]

[这里是桃花峰的后山，若说师兄弟们从这处下山尚可理解，可却不会无缘无故走入这八卦阵法之中，还被自己的长剑钉死在树上，的确说之不通。]

[香气？听她提及那股子香气，不由想到自己方才所至时所闻到的那股子气味，实在异常得紧。]

师妹……你可曾在昆嵛其他地方闻见过这般的香气，我着实觉得这香气不似我桃花峰的……

【扯住仍要朝那尸体走近的师姐，眼中仍有余悸】

师姐你说。。会不会是。。魔教。。他们回来报仇了？当年谢师兄的师父不就是死在他们手里。。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么。。。这么残忍。。。

【见师姐犹存几分沉着，惊惶无主的心神才渐渐略归原位，抬袖拭净了面上泪水，只是哭得狠了，胸腔仍是忍不住一抽一抽地起伏】

【闻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凝眸细细回想，却是毫无头绪。】

这。。。这香气我闻到过的，一定没错。。可是。。我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了。。。

【攒起拳头用力垂打着自己的太阳穴，满心懊丧。眼见同门惨死，而自己明明捕捉到过其中线索，竟然会想不起来，真是没用极了。】

【忽地脑中一阵锐痛，像是一根钢针刺入了最脆弱的部位用力翻搅，又像有什么记忆要破茧而出。疼得脑中眼前皆是白成一片，心中唯有一个念想。不能，不能想起来！】

啊呀！

【痛吟一声，人已按着额角蹲在地上。】

客串易芷卿

[魔教？她抽泣着的声音入耳，不由得令自己打了个寒战，在昆嵛十年，她所说的自己自然是有所耳闻，可却并未亲眼见过所谓的魔教中人，到底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着那两具骇人的尸体，也不敢多瞧，只得隔着几步路远蹙着眉打量着。]

[听到身后有响动，小丫头因着想不起香气的源处而懊恼地捶打着自己，不由心疼地快步至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言。]

别急别急，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咱们还是先去找大师姐……

[思着反身往回，一声呻吟，阻了自己的脚步，慌忙转身，眸中所见却是那痛得蹲在了地上，将小小的身子团成一团的人儿，一时间竟乱了手脚。]

明心你怎么了！

[想要将她拉起，可她身子软软的，仿佛一点气力也没有，不由愈发焦急起来。几番环顾四周，然却找不到其他人迹，无奈之下，只得弯下腰，将她半拉半拖地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许久才慢慢找回神志，长睫掀动，微微启开眸子，晴阳穿透密林，在眼前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屑，枯黄叠了满地，微风拂过时，仍还有正在飘落的。】

【蹙着眉转了转头，这才发现正要被师姐背着，而刚刚，似乎只是。。想起了什么。瑟然一颤，不敢追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回忆，会在脑海中这样讳莫如深。】

师姐，师姐，我没事。。让我下来吧。

【声音里似还少些中气，却还是自己站了起来，拉起她的手。】

我一定。。一定会想起来的，这味道。。。一定不会让两个师兄白白地死。。

【泪花还沾在睫上未干，脸上却兀自带着倔强。】

客串易芷卿

[林影斑驳，透隙而过，斜阳点点自天光之顶垂落，洒在二人身上，几分心悸涌上，然于她面前，即是乱了心神也唯得故作镇定，且不能叫她瞧出旁的，莫再吓着她才是。]

[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当时速离方是要事，明心虽不曾目睹两位师兄被杀的经过，可到底也知晓些。]

[轻抚伊背脊处，就如哄着小孩子那般的模样，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起来的，我们先下山去，把大家叫来。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紧紧拉着她，手心之中汗渍未退，一如惊出的那一身冷汗。]

【师姐的沉着让自己也安下心来，点了点头，勉强对她笑笑。紧了紧手臂，入秋了，到底有些凉，那香气还在空气里若有若无，勾弄着神经。】

【悄然同她挨得近些，打量四周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怯意，菁深林密，那凶手会不会还未走远，就躲在某棵树后面，看着我与师姐？】

【被这想法咳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许是师姐也想到此节，默契地各自加快了步伐，使着轻功一路夺回峰顶，直到远远眺见落霞殿巍峨一角，才觉脱离险境。】

【只是那同门惨死的景象，却像成了永生难忘的梦魇，深宵里，夜阑时，总能想起，挥之不去。】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