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白浅

角色名：白浅
出处：曦月账号
人物简介：白浅，苗疆蛊母，苗名阿宥萝。生性懒散，望眼不知其心性高低。一生所念唯高离尘一人。

#无尘#
#既然你看不到，那我就把别人的眼睛换给你#

被困在流光的日子越长，我就越发心情不畅。若不是如今身体还没恢复，饮恨在此盯梢也没什么用。左右无事，便想了各种法子去研究蛊术。他当初只是微瞑，上次见时却完全都看不到，如此，还有往后的三四十年，他可要怎么过？

蛊之一术既可害人，又可救人。就看施术者是何种心态。忽而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换心术，是将快死之人的心移出来，然后换给另一个人。这般交换，方有一丝存活的几率。既是如此，那眼是不是也可以？

我想方设法找到了记录此术的书籍，查阅好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可以一试。但他如今不在此，我便是剜了眼珠子，怕也存不了太长时间。于是又埋头去研究蛊术。这样大约忙活了两三个月，研究出了以冰蚕制蛊，然后冷冻保存眼珠新鲜的法子。

饮恨每隔一段时间会离开半天，大约是收集消息。他这次离开的时候，我直接带着冰蚕蛊出了流光，随便找了个偏远的小山村，装作自己是流落他乡，衣衫褴褛又难掩秀媚，剪水双瞳眼波流转，很快便有打了几十年光棍的汉子心怀不轨，说是收留，却包藏祸心。

可惜有一句话他不懂，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

他认为我是弱女子，可在我眼里他才是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当冰蚕蛊窜入他眼睛里时，看着他痛苦不堪又无力反抗的挣扎模样，抑郁了许多天的心情终于有一丝放晴。

“咔嚓”两声，那两颗眼珠子从那人眼眶中滚落，硬邦邦的蒙着一层白雾似得冰碴子。伸手一吸，将眼珠从地上吸到手心，仿佛两颗核桃，轻轻装进匣子里。然后起身回了流光。


流光内，饮恨抱剑倚在门口，见到我一脸喜色的回来便问我去了什么地方。摆摆手，让他跟着进了屋，拿出小匣子打开给他一看。

“今天刚剜的，可新鲜了。”

“姑娘为何如此残忍。”

“哟，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本来就是修罗妖女，做些杀人放火的事不是挺正常么。”

饮恨皱了皱眉，似是还想开口。我伸出手指点在他唇上，笑得娇媚。

“你家主子不是说，我踏出这院子一步，你就杀一人么。我今儿可是踏出了好几步，你要杀几个人给我瞧瞧么？”

凑近，对着他那唇吹了口气，惹得他连连后退。

“我家主子只是随便说说，姑娘何必当真。”

“咦？可我瞧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原来只是唬我么？那我明日可就回修罗去找他了。”

饮恨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伸手又一拦，“姑娘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我家主子如今不在修罗。”

“那他在哪？”

饮恨不语，我又端起那匣子，走近托起，逼他看着。

“你瞧，这可是我专门剜来给他治眼的，放久了就坏了。”

“你这样他不会同意治的。”

饮恨因为我的话有些惊恐，在他眼里可能我一直都是那个病恹恹连鸡都杀不了的弱女子。可是他不知道我当初，是如何风采，如何谈笑间下蛊控人来去不留痕迹。我从来都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性子。哪怕高离尘放下狠话，我也从未惧过，只是不想与他太过撕破脸皮。

毕竟我在意他。

在意二字，千金之重，重于生死。

手指把玩着一缕散发，脆生生问道

“他为何会不同意？”

“因为你是夺人眼目。”

“可我夺这人对我心怀不轨。”

“那也是你目的不纯在先。”

饮恨就与他家那个木头主子一般，不解风情。

顾盼生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是了，这人心怀不轨，想必眼睛看到的也是十分肮脏的，怎么能配得上你家主子。”

转身把匣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拔下发簪往左手手腕寸脉划，鲜血涌出，用手指蘸了两滴，抿在那眼珠子上，而后把伤口凑近樱唇，用舌头舔了舔。

原本结霜的眼珠开始慢慢融化，撒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待眼珠完全变软，从里面爬出了两只肉眼可见的白色虫蛹。伸出手指让两个小家伙顺着爬上来，似乎有些遗憾。

“唉，这对儿眼珠子不能用了，我去换一双。”

转身欲走。饮恨先一步挡在身前。

“姑娘不要再杀人了。”

漫不经心的上下扫了他一眼，略略后退，唇边还沾染着血迹，嫣红如梅。

“你觉得如今，你还拦得住我？”

将发簪重新插回发髻中，往桌子上一坐，荡着双腿。

“饮恨，我看在你家主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你现在离开，我当你从未来过。你若再拦....”

一只脚蹬上椅子，把手撑在膝盖上，举起手心里那两只小可爱。

“它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饮恨不为所动，仍旧堵在门口。

“姑娘若下得了手，请自便。”

原本笑靥因为他这句话忽然冷了下来，饮恨算是高离尘的人，我若动他，对高离尘是何种意味自然清楚。但是我铁了心要让他双目恢复，所以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生死。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双手一挥，冰蚕蛊直奔他双目。就听一声哀嚎，我闭上双眼，像是不忍再看。屋内他倒地挣扎，因为痛苦低吼，滚来滚去撞到东西的声音交织成他人生最后时刻的哀乐。直到再次听到“咔嚓”两声滚落的声音，我才睁开眼，从桌子上跳下来，拾起那两颗眼珠子，重新装进匣子里。

饮恨已经身亡，眼眶里空空如是。这样的惨状我已经看到麻木了。只摇了摇头微微道了句“愚忠”，然后跨过他的尸体，往外走去。

虽然我还不知道高离尘在哪，但我知道去修罗一定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手里紧紧握住的是装着饮恨双目的匣子，一想到马上能见到他，心中有些雀跃。

“高离尘，你会不会期待，再见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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