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山|——原创

       剧目名称：一重山
       参与人员：孟韫欢  梅长苏
       剧中角色：蒙衔霜  荀飞盏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红粉若能留客醉，不辞飞盏共陶然。

蒙衔霜

【长林军需案告破，案犯入狱，朝中牵累众多，父亲已然接连数日戴月晚归。庭前摇花飘落，剑刃虚风，府中独辟出来的演武场宽阔无人，飘身掠过一平秋湖，菱花蘸露，剑尖挑起水中洒下的浮珠，收入手中，不多不少，正好二十。】

【正得意间，府外传来禁军集结的脚步声，倚门望去，队尾的卫兵道天牢走失重犯，禁军奉命捉拿。心中好奇，便远远跟着，大师兄与孙统领带队，禁军出兵数十人，可见事出危急，不可小觑。】

【金陵的街道首尾相接，追至西街便是包抄的绝佳地点，绕至大队人马对面等待拦截，这才知道走脱的人犯乃是琅琊高手段铜舟。自小受叔祖父教导，对于武艺颇为自傲，执剑等他，仰仗身法占了上乘，本想与之缠斗等人来擒，不想他急于脱身竟放出暗器，闪身不见。】

【悄悄拔出肩头的绵针，未伤及要害，却打中关节，额角沁出汗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怕人知道显得丢脸，面上装是无事。】

师兄，段铜舟逃向北去，我没能拦住他。

不知孙统领那边如何。

荀飞盏

[对于长林老王爷和平章，他是敬佩且信服的。未见端倪而用兵，朝中多有非议，然帝不疑，尚以为安稳。殊不料，大同沉船，补给中断。倘为意外，只能扼腕叹息，若是人为、其心可诛，万死难赎其罪！]

[宋浮已然招认，段桐舟却从天牢逃脱，天子脚下，此等贼人，令他觉得脸上无光又切齿痛恨]

衔霜

[快速打量一番，确定其无碍，便顺其指引追掠下去。只惜终晚一步，未见其踪影。待归荀府，想着叔父必也心悬此事，便入内回禀一声。不曾想，那案上的烧灼的指印、昭然刺目]

叔父，琅琊高手在逃，府中可有异常？

[其言凿凿不曾有异，他按捺下心情头疑惑及不满，续往别处搜索]

“大统领，蒙家二小姐……中了毒针，毒发昏厥”

什么？

[都怪他急于追逃，不曾仔细关问]

人在哪？

“长林王府，正好林姑娘就在府中”

知道了

[赶到长林府，来到衔霜床前，他颇有自责]

是我疏忽了，让师妹经此一难

可有大碍？

[对林奚的医术他是信服的，得其点头后倒也放下心来]

“师兄，我和林姑娘去看看平章，这里就劳烦师兄你了”

好，平章可是稳妥了？待我稍后就去看他

[送了师妹和林姑娘出去，回身坐在椅上，抬手帮衔霜拉拢下被角]

蒙衔霜

【段铜舟乃琅琊高手，琅琊阁断事公允，故能张榜天下，本以为其位居前列，当尊重武学，没想到暗器上还是喂了毒。跟师兄从莱阳侯府出来之后便欲回府，却在路过长林府时不支晕倒，府前侍卫自是相熟，见了阿姐只能装作毒发不济，决然不能承认是阵前失策。】

【谁知师兄这个时候赶来，在棉被下面揪起裙摆，听着几人对话，还好，没有把事情原委都说个明白。】

【待人走后，正想着怎么开口，他气息忽然靠近，贴心地掖了掖被角，自阿姐出嫁后，娘亲便以尊礼之由不许我出门，师兄在朝领禁军首领之职，忙于公务，这几年来是很少见面了，除却节庆时分的家宴，像小时候那般游湖踏青，是再也不曾有了。】

【此刻见他关切神色，带着些自责，略显得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来晃给他看。】

你看，我没事。蒙家二小姐，被人施暗器放走了逃犯。

说出去多丢脸。

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阿姐，还有世子。

你……没事就好

[他默了一会，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蒙家的姑娘，都是不比寻常的

师兄丝毫不曾看轻。可是衔霜，那是琅琊高手第四，你被他暗器所伤，说起来，是他丢脸

日后再遇见，切记安危要紧。能挡则挡，莫要……，段桐舟虽可恨，终有捕获之期，你若有所损伤、师兄可不只是丢脸

世子和小雪何等聪慧，你以为还用我告诉？

[说着话，丫鬟端来一碗药，他刚想起身让开，谁料那药就捧到了眼前]

“大统领，世子妃说了，二小姐一惯怕苦，但、她一惯听您的，所以……所以……”

[丫鬟所以了两下，把药塞给他转身出去了，他垂眸看了下，回身坐到床边]

二小姐，喝药

[舀了一勺喂过去]

蒙衔霜

【听他宽慰，心中绷着的情绪稍稍松了些，可心中疑惑却未消解，大梁周边虽不安稳，但如今朝局稳固、君上圣明，竟会发生天牢走失人犯之事。军需案似乎如同一个缺口，指引人一步步走进阴暗的真相。】

【既是江湖名士，屈居官权之下，并能从重重严防的天牢中逃脱，不得不让人将疑虑投射到权柄之上。正思索着，被人一句话反诘地脸红，自进门起一直装佯，谁知这屋子里每个人都早已明白事情原委，把脸冲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道。】

知道了。

可是他虽然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从天牢逃脱也并非一人之力所能办到的。况且他藏入京都无迹可寻，要说没有人合谋，实在说不通。

师兄，你查案带我一起去吧，连叔祖父也夸我轻功绝妙，肯定能帮到忙。

【满怀希冀地看着他，迎面递过来一勺药，下意识就含在嘴里，待反应过来刚要像以前一样偷偷吐掉，抬眼看见他稍显严肃的眼神，皱着脸咽下去，只觉得心都被浸苦了。】

好苦……烫啊……师兄你把药放到桌上，等凉了，我自己吃。

荀飞盏

[连衔霜都嗅得到这其中的波诡云谲，他看着自己的手，又回想起叔父家被烙的桌角。暗自叹息一声，低头尝了一口药]

烫么？已经凉了，乖乖喝了，别耍赖

[一碗药喂尽，倒了温水给她]

写写字、画个画，看看风景不好么？

[师父一生鞠躬尽瘁，蒙大人年事已高，浅雪嫁入将门，只余衔霜可安闲自乐，为何还要卷尽腥风血雨]

女儿家，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将来找不到婆家，可没地方哭去

蒙衔霜
【不情愿的接过水来小口吞着，说到婆家，被呛了一口。师兄今天好像哪里不太对，咳地脸颊微红，好不容易止住了，抬眼看他。】

师兄你……说什么呢。、

【声音越来越小，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心思被他知道了。自小就和阿姐跟着他，习武、识字，从明确心意那时起，同样知晓他心中所系，一直是阿姐。虽与阿姐容貌相像，可始终认为自己才是能与他相伴一生的人。因此漫长等待，盎然企盼，从不曾有丝毫退却之意。】

即便要嫁人，大梁可选之人屈指可数，我只要最好的哪一个。

荀飞盏

不错，还会脸红

[打趣了一句，接过碗，蓦然听见其豪言壮语，碗一滑差点就落了地]

咳……

[掩饰的咳了一下，回过头语重心长]

衔霜，举国上下，皆慕长林世子

诚然，平章是很好，可是……那是你姐夫

姐妹共嫁一夫不是没有先例，但你也知道他二人鹣鲽情深……

[他拢着眉，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小雪选了平章，他虽暗自伤怀，却也诚心愿其美满平顺。二人也确实恩爱，成婚七年，小雪未有所出，平章只有加倍疼惜。这样一个男人，值得追随。衔霜有所仰慕，是可以理解的，可理解并没有用，这条路、伤人累己]

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太固执了

我去看看平章，你好好休息

[起身欲行]

蒙衔霜

【眸光闪亮，看向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探寻，这么许多年来，对他的心意，不知他可有察觉，如此满心期待他有所回应，不料他出口却是……】

【惊讶看他，直到他说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神片刻看他要走才道。】

世子？

【长林世子少有才名，不仅谋略惊世，且屡建战功，既可担京都武职，也可挂帅平定一方，此般才能飞一般男儿可得。可那刻在心中沉吟至今的人，却从来都不是长林世子。】

师兄，阿姐待我极好，我怎会心慕长林世子？

两年前普陀寺祈福，寺中大德解签时同我说的，缘法常驻，姻缘在侧，需当慨而求之。

我心中所喜，乃是七岁时登门求艺，十一岁便在校场夺冠的人。

可你的心意，我同样知道，但在我心中，我比阿姐更为合适。

荀飞盏

[她在说什么？她说…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他？]

你说…你喜欢大梁国最好的那个？

[她还说了什么？脑中竟有一阵昏眩，他垂眸稳了稳心神，倒退着回到她床边]

你知道我的心思？

[心下蓦然一紧，抓住她的手]

你…还有谁…

[忽而就说不下去，他以为他埋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当成了兄妹之情。原来，是这么容易被看出来的么？那小雪还有平章…]

不会的

[小雪不会知道的，以她那个直爽的个性，知道了是隐藏不住的。可是衔霜也很直爽啊]

[起身踱了两步，竟有点不敢去看平章，虽然他无愧于心]

衔霜，逃犯还没抓到，此事耽误不得，师兄先走了

[走到门口他终究回头]

你是个率直勇敢的姑娘，行事和心性、不让须眉啊

[若他也有这般魄力，结局会否不同？想什么呢，平章那家伙十四岁就求了旨，真是先下手为强啊]

好好休息…师兄…得闲就来看你

[她说她比小雪适合？这应该是的。可感情的事哪里就是适合这么简单？扪心自问，他是喜欢衔霜并且愿意亲近的，但…他从未想过此生还会去爱小雪之外的人啊]

[等刮过时，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细汗。看了看无尽的长街，还是抓人要紧。收敛心神，引兵搜索]

第一幕结

——第二幕——

【莱阳王萧元启发动兵变，帅禁卫军逼宫，留守京都等待师兄与平旌带兵赶回，却极力反对他们的计划。】

【二人从苏宅密道救人自然出其不意，可是萧元启并非凡物，一旦察觉有异，定会包围皇城。平旌作为长林军主帅需得护主，而师兄定当舍身拖延，重重包围之下，如何脱身。】

【在其潜入皇宫之后悄悄跟在后面，换上哨兵的衣服暗藏其中，直到狄将军带人从内城出来，遣散部众，方见其重伤倒地，鲜血自黑衫下漫出，面如金纸，城外大军已动，拔刀斩杀一旁放哨的士兵，赶上前去将人扶起来，血色浸两身，满心揪痛。】

师兄……萧元启他怎能伤你。

荀飞盏

我没事，快去…快去护驾…

[手用力在其肩上一扣，却终究再难支撑，口中腥甜，只觉热流顺唇而下，眼前一黑身子倾滑倒落]

[醒来时大事已定。风雨飘摇山河不倒，只待来日细心收拾。陛下日益成长，社稷有忘]

[平旌无意王位，携林奚逍遥江湖。他送至城外，拱手相别]

[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二人如此，老王爷与平章，九泉之下也可宽慰了。他如今，又有何事牵怀呢？小雪…]

[蒙老将军因护卫陛下负伤辞世，衔霜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他扣响门环，待其出来时竟略有窘迫]

小霜…咳、你随我去琅琊山吧

蒙衔霜

【叛军已除，天下大定，只是如今的金陵城，早已不是当年的金陵。物是人非，长林府的牌匾落下，满园萧条；禁军统领易主，首辅之位任命他人，蒙府的大门同样紧闭，无数次想离开，却始终无法像林奚一般放下。】

【收拾好的行囊放在桌前，门环叩响，对上他双眼，待听清他说什么后，一时错愕。】

师兄怎知我已经备好了行李？

【自小时便有的默契，让这种情愫默默生根，而今万事更替，也许，正是一个重来的机会。】

何时出发？

荀飞盏

就走吧

[衔霜也只剩小雪和他，此处别无留恋。短短几年下来，物是人非]

琅琊山居风尘之外，是个可以静下心来的地方

[小雪和孩子还有衔霜，是他余生要守护的人。都在一处，在身边看着，心底隐隐已觉安宁]

驾！

[一路策马，黄昏是下起雨来]

寻处客栈暂住吧

[衣衫侵透，伤处烧灼着发疼，他搁了剑，抬手解衣，将将褪了一半，门生嘎然而响]

小霜

[脸色微红，侧过身嘱了人一句]

先出去

蒙衔霜

【阿姐与策儿皆在琅琊山，此番与师兄同去，心中满是欢喜，在客栈住下已是天黑，稍整仪容后便带着药到他房前，门未关严，未及多想便推门而入，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阖上门扉，听他道要自己回避，反而上前去接过绷带，有意一扯，断了他话头。】

【萧元启这一剑快而准，剑伤极深，解下绷带被血痂刺疼了眼，皱眉心疼道。】

伤地这样深，这一路你都忍着？

师兄，你虽始终背负大梁宫城的安防之职，可以后的路，我愿意同你一起分担，再不是只能被你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姑娘。

【星目盈盈，话落后的漫长沉默让人沉溺，忍不住踮脚凑唇过去轻点一吻，定定看他，面颊微红。】

荀飞盏

[小霜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他自己的心思……他还不知道。被人扶着腰一扯绷带，伤口蓦然一疼，似乎有些其它的什么也跟着汹涌而出，再遮不住了]

不要紧的

[她是在给他许诺么？这一生都相随是么？心下一动，想起往日种种不觉有些恍惚。唇上一暖，他惊了下，下意识抬手想把人推开，却又生出不舍。心下一时滋味莫明，上身赤裸着，却只觉烫热]

小霜

[话一出口带着喑哑，骇了他一跳。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转身]

天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