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酒肆

【酒尽，再次被满上，听他问路，脑中思索片刻，方按着脑子里断断续续的片段，言道】

从这里出去，向右走，一直过了这条街，前面有个岔路口，向左拐.....

【细细告诉他路的去向，方端起酒杯，品了口这羊奶酒，入口奶与酒混合着】

大概的路就是这样走的，

这羊奶酒果然美味，彦公子好品味

方姑娘过奖了，不过这羊奶酒确实是塞外佳酿！

【就着酒这话题，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一壶酒喝个干净。本待再来一壶，但见方姑娘微有醉意，也就作罢】


【二人从酒肆出来，就地分手。按着方姑娘的指示，往寻太师府而去……】

……………结………………

========开=========

【坐于靠窗桌前，轻斜倚在桌延，右手执杯，微晃杯身，一口饮尽】

[在盟内偶然听到谈论胡姬酒肆酒之奇妙，忍不住来到这酒肆。这羊奶酒果真不同于中原之酒，其味竟带酸辣，然其后劲醇香，当真妙极。酒……自己恐怕只有饮了酒才能略平心中仇恨那缕火焰]

【又是两杯下腹，口中酸辣一片，却也暂时压平了浮躁的心绪。酒肆外太阳升得老高，炎热异常，忽听窗外传来喧哗声，依稀有人在喊：“你个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揍死你！给我打！”】

【眉头微蹙，并未向其他酒客那般转头去看热闹，却似乎对所发生情况了如指掌。身上渐发冷意，丝丝怒气分散开来】

[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自己也像这样，被人追打，辱骂……只有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死死咬住嘴唇，硬捱着那拳脚棍棒，心中独剩那报仇的执念支撑]

【耳旁越来越多的私语声，“又是那小子，三天两头偷东西被打”   “也是可怜啊，父母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了” “活该，谁叫他偷东西”……过去的一幕幕如潮水涌来，今儿这一情景在羊奶酒的熏脑下竟有感同身受之觉，拳捏得嘎吱作响，那缕仇火又翻覆起来。正陷在过去的思绪中，眼前突然有缕白衣坐下，其询问可否落座的声音竟抚下了自己翻腾的情绪】

【来酒肆时已然有些晚了，空余座位所剩无几，窗边坐了一人，恰对街景，应惊鸿一身白色蜀锦华服，紫荆依染宽袖，虽是秋季，珍珠扇依旧不离手，和着闲闲步伐一摇一摆。】

【走至桌前，稍稍欠身道】

这位兄台，座位所剩无几，吾可否就此入座？

【话音落，便闻窗外喧嚣，再见此人虽身泛冷意，却毫无动手之意，笑道】

兄台为何不出手？偷盗虽有过错，却也是生活所逼，也不至得如此欺凌啊。

【紫扇一扇一摇，凤眼眼角笑意淡然，一派悠闲，好似正经富家子弟。】

[这位兄台，座位所剩无几，吾可否就此入座？]
【闻听此言，蹙眉，环顾周围，确是人满。自己这倒难得空闲，瞅见身旁小二有些惧怕样，想来是身上煞气逼得他人不敢落座，而此人轻描淡写就询问吾，虽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却不可小觑】

【本不喜与人同坐，然这羊奶酒今儿勾起了酒馋。也不回其是否允其落座，眼望向窗外喧哗处，漫不经心只答他后一句问话】

吾为何要出手？

世间皆有因果，既有偷，才有欺，吾何必妄破此律？

【若当初自己不受此欺凌，又怎会今日之性，个中得失，非自己不得知】

【见男子不做是否同意同桌之答，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应惊鸿便将此作为默认，坐在了那人对面。而后向小二要了同样一壶酒。】

哦？因果乃命理之说，吾倒认为，结果，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偷而不被欺，在于实力，而不在所谓因果之论。

【紫扇欲摇又摆，羊奶酒特有酒香若有似无，飘至鼻尖，拂过嘴角酒窝，似笑非笑。凤眼眼角上挑，由自信傲然熏染。】

吾观汝，不该是认命之人啊。

【目光游移过男子而后收回，那人浑身的冷意游离在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行之间，是经历过痛苦磨难后，所得的坚硬。】

【认命？自己怎会是认命之人！挑眉冷笑】

若无因，怎握果？实力非嘴皮之功，而非想当然

【楼下喧哗逐渐散去，余光可见一小小身影伏在地上，只微微颤动的身子似乎在昭示其命尚在】

我若救之，实力在于我而非他，若有你所说实力，何须做那偷盗之事

如此看来，你这论断倒是不符！

【睨其一眼，暗抬杯有敬酒之意，一饮而尽】

然如你所说，缘何你未出手救之？

【说话间，小二已将所需酒水端来，对于浑身冷意之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甫一放下酒壶，便急急离去。】

【应惊鸿扇子悠悠摇摆，毫不介意小二态度，回眸淡扫，窗外殴打已然结束，只余弱小自怜。】

偷盗不过一种达到目的之手段，并无实力强弱之分。一时出手，或无法立刻一改那人实力，却可以恰当之法，与人扭转乾坤之机。

【酒液被倒入杯中，小品一口，酒味夭袅，眼中笑意掩盖了冷酷】

耶？莫不是彼此彼此？

【听他说辞，言语间透露着一抹冷漠，满饮一杯】

【眼睨向楼下蜷俯之人，艰难爬起蹒跚离去，暗道此子若训练得好，日后定非平凡，观其年纪也就黄口，却有此耐性实在难得，我铁血旗可收其】

【只一眼便收回目光，直望向对面之人】

盗可盗，非常盗

实力悬殊差异本就是手段之强弱，你若有些手段自该比划两下，只逞口舌之利，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举杯再饮，酒意微微加浓，若不细品，便是毫无察觉。】

【剩余液体于杯中荡漾出涟漪，在天光之下，倒映出一派秋容，三分春色。又因波痕之故，无法窥得全貌，白白毁了一道美景。】

【不再去看窗外之人如何，左不过是自己离开，留一身伤痕，若不及时医治，别说性命堪忧，便是避过死劫，也会遗下病根，造成终身影响。】

【思绪回转，闻言而笑】

若能只凭口舌之利便得自己所需，又何须再行其他手段呢？

【再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绝佳战略。】

【闻其所言，当真狡辩之极，不欲再与其辩之，冷笑道】

书曾见人云之：
舌有三寸，妇人是之，乃会腐，肉会遗，舌不烂矣，吾等原不信，今日有幸见之，始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实乃百闻不如一见最佳例证！

我看你并非妇人，却也奉口舌之利为上，今惟见之！

言谈难合之人，不座也罢

【手中酒杯随意丢弃，再不饮酒。掏出银两掷于桌上，起身离去】

【方才瞧见那孩童离去方向，此番前去要为铁血旗收进一根好苗】

哈！手段为何不过一种达到目的的方式，何来优劣之分？

【得闻被比作妇人，凤眼中冷光点点，锋锐凝聚，而嘴角笑意更深。】

三寸不烂之舌，不若舌绽珠玑。阁下奢华美词，所需诗书甚多啊。

【紫扇再摇，银子被丢在桌上，发出声响。男子虽感颜面受损，却依旧泰然，不做盛怒之貌。唤来小二结账，便也起身离去。】

=====结==========

建元五年· 秋

【时逢季秋，更深露重。风归策马由城西直奔胡姬酒肆，马蹄生风如踏飞燕，待至灯火通明处，风归勒马，烈驹长嘶，而后又打了两声响鼻才算停稳。风归怀中抱一孩童，周身紧裹狐裘，唯露出一张小脸，面皮似瓷烧的般细腻，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满是精神，因风归一路护得周全，看不见丁点快马疾驰留下的惊恐】

呼。。。。

【孩童碍着身上狐裘厚重挣脱不开，抬起小手扒着领子口长呼气息。仰头瞅了瞅风归，忽而咧嘴笑开。“深更半夜喝甚羊奶，往前在山里喝狼奶时也没见你闹腾。”风归冲孩童撇嘴埋怨两句，便翻身下马将孩子搁在酒肆外的台阶上。“我去去便来，你安生些。”胡子的地儿龙蛇混杂，殷尧这小子正是牙牙学语之际，若听了什么污言秽语回去同他阿爹开口，风归如何担待的起】

嗯

【满声应了句，就见风归提袍入店。殷尧挪了两步，靠在门边瞪大眼睛抻长脖子往店里望】

【今日百般试探师兄，依旧是装疯卖傻，枉我还自认洒脱，无非自取其辱，几番询问都无结果，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结果？】

【晕晕噩噩，走在大街上，只见路边胡姬酒肆一家，正好以酒解忧愁，跨步而去，至门前，一小孩靠在门边瞪大眼睛往里望，倒是显得几分可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蹲下身子，不敛笑意，柔声道】

你是不是想进去？我带你进去可好？

【风归嘱咐不可随意走动，彼时殷尧年岁尚小也比后来乖顺的多，侧倚门畔，于店内诸般新奇虽有向往却未曾妄动。舞罗衣，笑春风，胡姬当垆招素手。他不懂酒肆中那些男子为何如痴如醉，一双眸子好似粘在胡姬的柳腰上，一瞬不瞬，可店里的马奶酒香味倒让他吞了吞口水】

【香风扑鼻，定睛细看，眼前多了个美人。女子不若店中胡姬那般眉眼轮廓分明，却也是十分标致。软声细语撞入耳中，殷尧愣了片刻，往女子跟前挪近几步，搓搓胖手，抬起胳膊用食指轻点女子鼻尖。仿佛蜻蜓过水，转而又将手收回】

嘿嘿嘿。。。。

【脸颊陷下酒窝，憨态可掬】

去呗、去呗。。去看看

殷尧 发表于 2015-5-25 10:03
【风归嘱咐不可随意走动，彼时殷尧年岁尚小也比后来乖顺的多，侧倚门畔，于店内诸般新奇虽有向往却未曾妄动 ...

【蹲下身子与他持平，倒是给了他一个方便，被人轻点鼻尖，本是该生气的，奈何是一个小孩，只能哭笑不得的点点他的额头，轻言道】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这般乖觉。

【说完，又觉他听不懂，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跟一小孩置气起来，将他抱进怀里，行步进去，四下张望，坐在桌前，将其放下坐正，低语道】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拿。

【葱指轻点脑门，殷尧眼随指动，笑意不减。待女子将手收了，他又摸了摸方才被人触碰的额头。眼珠映着如花美眷，半晌吐出一个字。】

香。。。

【转眼被人抱起，趴在女子肩头，张开手臂搂住玉颈，一路笑呵呵看着店中衣香鬓影。少时于凳上坐稳，双腿悬空前后晃动，闻女子启言，思忖须臾，指向邻桌酒罐】

那个。。。要那个

PS：忽略我的帅比头签，自动脑补以前的头

【看向他所指之处，酒？小小年纪便会喝酒了么？只怕不是，大概是看着那边喝的热闹吧，正是生气这孩童之前行为，虽知只是小孩心性，不会多加捉弄，但是让他尝尝酒也不错，权且是当做锻炼一番，想定之下，扬声叫道】

此处酒一壶。

【说完，平趴在桌上，盯着他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轻笑一声，又道】

还要什么吃的吗？想吃什么都可以说哦。

吃的？

【咂咂嘴，左右探看，瞧别人桌上珍馐遍布，摸摸肚皮，还真感胃里空空。仰头望向女子，瞧她面善便也不再顾及许多，开口道】

糖蒸酥酪、桂花栗粉糕、奶油松瓤酥、水晶龙凤糕，还有。。。。。。。一碗蛋羹，不要葱花

【殷尧是个懒骨头，平日教他说话，连个声都不愿吭。却极爱吃，但凡吃过一回的美食，名字说上一遍，便过耳不忘。这会儿有模有样报上一连串点心名，令旁边小厮瞠目结舌】

【刚开口完，见他贼头贼脑四下张望，本以为是想要参考呢，正准备直接开口帮他定了，却见他开口那一大串的名称，吃的倒还挺讲究，然而这里是胡姬酒肆，哪里有的中原食物，轻笑一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厮道】

别管他，小孩子乱说说罢了，招牌菜上一点就行。

【摆摆手，让小厮下去，以指轻点其额头，复言】

小小年纪，吃的倒还挺讲究，这里可没有你说的珍馐美味，委屈你陪我尝尝这里的招牌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