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山观梅

【几番过招，便觉他内力果然深厚，或许这也是自己的毒发挥缓慢的缘由】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感到身后一阵掌风，深知他定会痛下杀手，足下轻点，硬生生偏开半寸，阿金从袖中窜出，一下便附在其颈项处，阿金是师父送自己的金蚕，其身上带有罕世奇毒，一般人触及便会身亡，仍凭他武功再高，即使不死，也定会遭受重创】

此毒，无药可解

【鲜血从唇边落下，可脸上的笑容灿若桃花，虽然怜惜阿金，但是若能除掉他，也是桩划算的买卖】

（不过恐怕要不了他的命）

【一来他的内力足以抵挡一时毒气攻心，二来他心机深沉，这么多年来不可能毫无准备，身边的灵丹妙药怕是也不少】

（不论怎样，多折损一份也是好的，更何况现在还为我争取了逃跑的机会）

【他要运功御毒，正是自己逃走的绝佳时机，顾不上已身受内伤，提气便是几个纵跃】

（我……绝不能比他先死）

客串  胡不途


【本是不都放在眼中，可直到颈部一麻，体内真气一滞，不由亦是心惊肉跳。抬手捉了那金蚕扔到地上踩碎，抬眸眼前的人影早已跑远，而未防体内毒发，也只得就地运功疗伤，由了他去。】

此毒，无药可解

【回想起他临走前的话语，一颗心亦是七上八下，更是气的不轻。】


===========结============

==【承平七年，冬】==

【晨钟远鸣，入冬的第一场雪下得毫无征兆。是日卯时，正是这座寺院开始早课的时候，他在第一次撞钟过后便睁开了眼，门外天光透过粗糙的窗棂，亮得异乎寻常地刺目。他推开门，倒卷的风携着一片雪贴过身侧，原来初雪已经在昨夜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他们借住的这家寺院位置偏僻，不靠近任何一座城池，住持则是个一心求佛向道的老僧，与他的结识始于棋，也仅止于棋，从不过问红尘之事。扫雪的小沙弥见到他，稚嫩地尊一句“沈檀越”，又埋头发着抖继续扫雪，他的名字在这里无一人识得，更无一人在意。】

【鼻端清冷的空气里混杂着一丝梅香，旁边屋子的房门还紧锁着，钟声浑厚震耳如斯，门里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笑着看了半晌，带上门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他右手提了一壶酒，出现在超山的小路上，小路曲折蜿蜒，尽头处是一块古旧的墓碑，路两边梅树夹道相迎，新雪沉沉压在枝头，山间万籁俱寂，空气如同冻住了一般的安静。】

阁下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后面，可惜沈某要去祭拜故人，带多余的人过去多有不便，有何事不如我们现在说个明白。

【他忽然朗声开口，惊得梅树簌簌抖落一层细雪，一人头戴斗笠自梅树丛中走出，现身时竟还远在数十丈开外的地方，那人遥遥一拱手，亦是朗声回道】

“沈公子好耳力！在下奉命前来找人，沈公子中秋从龙混域带走的那一位，我今日便要带回，还望沈公子多加配合。”

哦？还有这等事？

【他小心将酒坛放置在雪地，慢悠悠地往回迈了几步】

我从龙混域带走的，难道不是天书吗？外面可都是这么说的。

【男子闻言摘下斗笠扔在一边，露出一张黥了大片纹样的脸】

“我只奉命前来找人，找不到人，把你带回去也算交差，久闻错花手沈天鹤大名，请赐教！”

【话音未落，那人身形暴起，五指成爪向他抓来，顷刻间掠近十尺以内。他既担心阿九醒来见不到人要闹脾气，又对男子脸上的纹样大感兴趣，于是不躲不避任由对方欺至身前，电光石火间，眼看男子就要得手，可那只手不知为何，却在距他咽喉仅余一寸的位置突然停住了。】

泰鲁人，有意思

【他微微侧身，手上握着一柄折扇，折扇另一端结结实实地抵住了男子肋下一处大穴。他近近端详起那人黥的纹样，折扇顺手一挑对方衣襟，不想真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轻飘飘落在他脚边——一封信？】

【一路走走停停，一转眼就到了这一年冬天。】

【她有一个兄长，是最喜雪中赏梅的人，也曾有一次，她望着院子里的雪，趴在兄长膝上，听兄长说他在江湖上的趣事，“风霜冬雪，松木峥嵘，煮一壶酒，若是有一个知己在侧，下一盘黑白棋，弹一曲高山流水，岂不是一大快事？我的小九儿，你可快点长大，哥哥好带你也去瞧瞧。”】

【只是如今，雪景瞧见了，雪中梅也瞧见了，陪在身边的却不是兄长】

【天色清清，雪意幽幽，这一场雪下了一整夜，到天色大亮才堪堪停住，她一觉睡醒，屋外已经雪白一片，雪景正好，许是天色尚早，大雪方停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游人，她瞧雪景欢喜得很，抓着狐裘披风就开门冲了出去，扑面一股寒风，顿时将被窝里带出来的热气扫荡一空】

【她打了个哆嗦，生了些许退意，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丝丝缕缕的梅花香，并不浓烈，却各位沁人，那点退意也就散了。】

【连蹦带跳，时不时停步勾过一花枝，低头轻嗅，或许是冬日里一枝独秀，也或许是雪中的那傲骨，瞧得她欢喜的紧】

【偌大一片梅林，林中有亭。青龛焚香，白纱曼曼。小泥壶正煮着酒，水气腾腾，看着便很暖和。亭中有一盘黑白棋，各下了一半，然四下空无一人，似天地为棋手，下了一盘残棋，等有缘人继续。】

【可亭中却无人，是沈大哥吗？】

沈大哥？

【她下了亭，四下找了起来，“泰鲁人，有意思。”她听到声音，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声线却听得出是沈大哥的，便快步跑了过去】

沈大哥，你在和谁说话

【正准备细看，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黥面男子的重量全倚靠在他的折扇上，这旋起旋落的交手结束太快，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一对眼珠不甘心地四处打转，颈侧青筋毕现，大概正试图运劲冲破穴道。】

【他状似无意地收了手，再不小心侧身让了一让，男子忽然失去倚靠，于是像一颗被连根斩断的大树那般原地晃了晃，直直向前栽倒。他眼疾手快抽走那封信，然后啪的一声，男子脸朝下陷入雪地之中，恰好和跑出来的阿九完美错过。】

我也想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

【他向阿九走去，边走边看了看手中的信，上书“九妹亲启”，短短四个字，他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回头十分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将信递至阿九面前】

只有等阿九告诉沈大哥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慕家虽然只有八子，但眼前这位九姑娘闹腾起来连自己也得够呛，他不禁有些好奇，阿九上面有八位兄长，不知这写信之人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位，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送信的损办法。】

【不让手下直接送信，而要等他来发现这封信，是想试试他的身手？试试他会不会把信交给阿九？又或者，是要瞒过什么人。】

看来你这位兄长比你爹更放心沈某的为人。

【淡淡含笑的声音从梅林深处传来，她微微一惊，她与沈天鹤相识时日尚短，却也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与人说话，听着是说笑，却丁点暖意也没有，便不由自主的往那深处走了过去。】

【白雪红梅，还有梅林中的白衣男子，几乎于雪融到了一处。】

【沈天鹤抬起了眼睛，穿过梅枝看了过来，竟然一下子就离得这么近了。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也是一株梅花树，那莽撞的后退，惊了积在树上的雪，纷纷落在了她身上。】

啊

【她拍去肩头的雪，样子有些狼狈，但忍不住眼中好奇往沈天鹤身后看去，可惜皑皑白雪，还有眼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切，她什么也看不到。瞧见伸到眼前的那只手，还有手上那封信，她眼睛微微瞪大了些，琉璃般的眼瞳中流露出惊讶和喜悦】

是哥哥的信？谁送来的

【她稍缓才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哥哥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既然知道她的行踪为什么是选择送信而不是来带她离开？她越想越觉得怪异，忍不住加快了拆信的动作】

是七哥，我这个哥哥可是厉害，前些年单枪匹马就剿了南郡连环坞，救了好些人

【她与这位七哥关系最好，也一直期待同这位哥哥一齐闯荡江湖，信的内容很长，多是些常见的唠叨话，她一时看得迷迷糊糊，什么时候七哥也这么啰嗦了】

一个傻大个送来的。

【能找到这，想必是将他每年来此地祭拜的事打探清楚了，如果真有心要带阿九回去，阿九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那位素未谋面的慕家少爷，未必真的是放心自己为人才没带走阿九。】

【他是江湖里人人唾骂的贼，阿九是龙混域不容蒙尘的明珠，以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悬殊的前途，若非这一次阴差阳错，两人终其一生恐怕也没有相识的那一天。适才他离开的空隙如果阿九被带回龙混域，他想，他们往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再见。】

【阿九认真读着信，他挡在风口处，目光从阿九的发髻，云鬓，缓缓落至眉梢，眼角，似乎是命运有意将她推到了他面前。他悄然抬手扫去阿九发间残留的雪，一拂之后原本沾雪的发梢赫然多了朵白梅。】

“是七哥，我这个哥哥可是厉害，前些年单枪匹马就剿了南郡连环坞，救了好些人。”

【阿九没发现他的动作，夸起自家兄长时眼睛里仿佛有光，他忽然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一手握住阿九肩膀轻轻转向上山的方向】

走，我们先去山顶占个好位置，信路上慢慢看

【慕家第七子慕九泽，他有所耳闻，但别人兄妹间的私事他自知不宜过问，故只牵着阿九在前面领路，信就交由她自己去看。】

【至于那泰鲁人，他初时注意力被那纹样吸引过去，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此刻他突然忆起泰鲁人是南疆部族，部族有部族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文字流通，那么，这人极有可能不认识汉字，也就看不懂懂信封上的意思。】

【他眼中映满深沉的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勾起了主动入局的兴致。】

如果哪天我和你七哥交手，阿九觉得谁能赢？

【“如果哪天我和你七哥交手，阿九觉得谁能赢？”她的视线从信纸上移到沈天鹤的脸上，有些奇怪地问道】

为什么你会和七哥交手？我七哥可疼我了，我和他说清楚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压根没想过他们交手的可能性，联手保护她倒是还有可能的，她七哥是慕家最有天赋的，可也是最懒的，他懒得接受慕家一大堆的事情，干脆整日装傻，阿爹都拿他没办法，但往江湖上跑就不懒了，整日整夜没个踪影，但每次回来总会带着让她惊喜的礼物。】

【所以她面对这一封罗里吧嗦的信才会一头雾水，按她七哥那个能少些几个字就少几个的惰性，居然洋洋洒洒写一篇家书给她，真是奇怪。这么想着，目光就落到了落款处，瞳孔猛地一缩，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七哥的旁边画了一一朵小花，像是逗弄妹妹才故意留的，但只有慕家人才知道，这是一个暗号，如何解读这封信的暗号。她抿紧了唇，忍不住倒推着解法，然后去找相应的句子，组成答案】

【这个解法颇为复杂，融合了奇门遁甲的八算，她自幼不能习武，但天资聪颖，尤精奇门遁甲，八卦推算，也正是因为这个，七哥才会这么放心把这样的信随便送出来吧？】

【她跟着沈天鹤的脚步一路往前，脑袋里却在飞快推算，看到那一句“念及其余兄长皆生财有道，妹尚年幼，顾家中家财尽数归九妹、妹耳上珠环，取下放入镯中嵌珠之处，便是印章，城中钱庄，一日可取七十万黄金……”】

【她倒抽了口气，一日七十万黄金，这个数目足够给她造反用了，七哥这是什么意思？要分家财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越想越着急，不由红了眼眶】

“为什么你会和七哥交手？我七哥可疼我了，我和他说清楚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如此最好。

【他仅仅凭直觉预感到会有那么一天，却无法向阿九解释自己的直觉。他自幼学棋，四年出师，再三年荆楚之地的名手已无有出其右者，师父曾对此颇感欣慰，指定由他继承门内单传的《剑争》，因对弈之道实乃搏杀之道，由他来驾驭此种过于气盛的剑招再适合不过。】

【四脉弟子连同四位师叔，除了两人以外其余皆无异议，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最终却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因为当时坚决反对的二人里，一个是他弟弟，另一个，便是他自己。】

【都言当局者迷，可这件事唯有他最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擅长搏杀之术，夫奕，有乾坤之象，阴阳之理，星辰之序，一味搏杀只会让一盘棋变得索然无味。他很多时候单凭直觉落子，走他人所不敢走，行云流水，天马行空，之所以能赢，也许就是赢在没有胜负心。】

【可惜，没人信他，入局的谁不想争个输赢，这番说法理所当然被看作是推脱的借口。如今回想，一切就是从那时开始乱套。】

【他顾及男女之别，隔了一层衣物松松牵着阿九的手腕，走到一半，手中一空，他回头看见阿九忽然停下了，眼眶红了一圈，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助。他皱了皱眉，快步回到她身边，神情比平时严肃，声音却较平时更温和】

怎么，你七哥出事了？我在这，先别着急

【若信上说的都是真的，慕家所有家财都归了她，那她现在的身价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她身上的暗器、首饰、珠宝都是阿爹一手操办，这么说分家产的事，阿爹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可阿爹身体硬朗，她上面几位兄长也没有分家的意思，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把钱给她，这一点她怎么也想不通】

【这么一想，凭慕家的眼线，根本不可能这么多天找不到她，是不是压根没打算现在找她回去，是她不回去更“安全”一些？又是什么使得慕家不再安全？】

【被拉着的手腕上传递过来另一个人的体温，她反手握了过去】

沈大哥，我有点害怕

【“怎么，你七哥出事了？我在这，先别着急。”】

你能带我回龙混域吗？

【她明确提出了要回去，眼前白雪红梅美得再惊心动魄她也无心欣赏，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握着人的手晃了晃】

我觉得不只是我七哥出了事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正如中秋那晚他可以答应去一趟东海，也完全有理由在事情闹大之前将人送回去，不过一念之差罢了。可事到如今，有什么地方仍是与中秋那晚不太一样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沉吟片刻，给阿九看了看左手提的酒】

上面有一位老前辈等着这坛酒，我们送过去，然后回禅房收拾东西启程。

【信上的内容他始终没有问，尽管他确信只要自己问了，阿九就一定会告诉他。半山腰一过，越往上走，雪积得越深，吸一口气心肺都能感觉到凉意，他们速度因此慢了下来，他腾出右手让阿九抓着，走着走着嫌阿九的手太冰，干脆一把裹进了掌心。】

【路尽头便是他们这一行最远的距离了，不知谁将墓碑立在此处，上面竟然空白一片，虽是一座无名孤坟，有天地为之缟素，也终归不算太落寞。】

孙前辈

【整坛酒淅沥浇过墓碑，浓浓的酒香萦绕不散，他躬身将空坛放在碑前，再抬头时眼底隐隐多了一丝难辨的哀伤。】

总有一天，我会压着那小子来你坟前磕头。

【“上面有一位老前辈等着这坛酒，我们送过去，然后回禅房收拾东西启程。”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他们此行目的所在，不由脸上一红，答应得好好的陪着沈大哥来祭拜故人，结果半道要把人拐回家去，可不是言而无信来着，她偷偷瞧了眼沈天鹤，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勾勒清晰的侧脸轮廓，英俊非常，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质，同她的几位兄长当真一点也不一样】

【目光又顺着落到他们相握的手上，温度传递过来，很暖和，沈大哥的手真是大啊，把她的整个包起来了】

【若阿爹当真急着给她找夫婿，那她肯定要找个沈大哥这样的，长得好看，武功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这么胡思乱想，回过神来脸红的更彻底了，真不害臊啊。嘴上支支吾吾道】

不急不急，这边的事先办好也行的

【她脸上红晕迟迟不消，有些懊恼，好在沈大哥走到墓前祭拜，并未注意到她，她偷偷松了口气】

【“总有一天，我会压着那小子来你坟前磕头。”】

【她从未听到沈大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微微吃了一惊，躲在人身后看着墓碑，却什么也没看见，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那是沈大哥的过去，她不曾参与过的过去】




==========================结=====================

……承平八年 夏……


【被莫倾城带回了浮雪楼，跟着便宜哥哥两日便觉得无趣，他每天忙得很，连个影子都抓不着，就算看到了，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忙着女人，总之没什么时间理她。】

【这日找去人又不在，跟随从说了句，便独自出了浮雪楼，他说过几日带她回家，不敢乱跑，已经憋了好几天，今天，怎么也得出去逛逛。】

【悠然间听人说那边的梅花开的正盛，疑惑抬眸看一眼天气。这个季节？梅花？】

【心中好奇，不由得径直朝着那处走去。】

客串浪子燕青

［枕梅一宵薄醉，醒时冷露沾襟，繁星落尽，曦角微明］

（哪来的轻盈脚步声？）

［侧眸看了一瞬，忽而起了戏谑之意，翻出只无常面具扣在头上，在其近前时倏而倒挂吐声如雷］

呔！哈哈哈哈……

【满园的梅花让人瞧着欣喜，方才一步踏出，耳边猛然一声炸响，肆意的笑声让人一惊，足尖轻点，身形暴退数米。】

【待看清了人影，不由得定了心神，这人，好端端的凭白出来吓人，当真是讨厌，手上一动，蓦然想起了便宜哥哥之前的规律，不由得松了粉拳，算了。】

你这人，好好的无端吓人，当真讨厌。

【自小在移魂宫长大，什么样的面具没见过，若不是回来了，她脸上也该有一个才是。】

客串燕青

你这人，被吓了也不怕，当真无趣

［随手撕下面具抛开，腾身落在小姑娘近前］

小小年纪，有如此的担略和武艺，好生不凡

更难得的，长的还漂亮

几岁了？可有许配人家？

二八

【无辜眨眸看人，雪白贝齿轻咬着唇瓣，好啊，吓了人他还有理了。】

不知，要不你跟我回家去问问？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肯定打不过他，不过诓回去了让哥哥打还是有可能的，只不知他肯不肯上当。】

燕青

跟你回家？

［他眸含玩味，这妮子、心眼有点坏］

你不是来赏梅的？比刻梅开正好，我这有酒，匀你一壶

［说着把酒壶抛过去，转身踏进梅林］

不用那么防备，我又不会欺男霸女

对啊！

见面就问这个，难道不该先见过家里人？

【满脸纯真看他，笑的单纯无害。抬手接过酒晃了晃，拔了塞子浇到梅树下笑道】

我是不会喝，不过，这花儿说谢谢你！

【将空了的酒壶抛回给他，谁怕他了。】

燕青

哎、你这丫头

［他心疼的一瞪眼］

算了，我不打女人

［抬手给自己顺顺气］

孔夫子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

［摘了颗青梅扔进嘴里，酸的很是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