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烫沽亭（幽州）

[见他一惊之下一口酒喷出，身子反射性向后一仰，左手顺势一捞，就将他面前那壶酒挪到手中，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他]

出息！糟蹋了我的好酒

[转身便将酒给换成了一小碟花生米，执筷夹了一颗，出言宽慰道]

功夫太好和太差都是不成，还是你最合适。若是怕了，我便让乔三陪你去，有他照应着，你无论如何也吃不了亏

【可惜了那浪费的好酒，仔细想想，去也无妨，只是混迹军营，比不得自己以前养尊处优的日子，何况自己武功这么差，万一露出马脚那岂不是收拾不了】

【一听说乔三同行，之前的担忧立刻变成了惊喜，那一招“偷天换日”名扬天下，有他同行，倒是放心不少】

好吧，那我就尽力一试。有劳乔兄了。

【说着，抱拳冲着店家小二示意】

===结===

————开————

【此次押送本该由师父主押，自己做副手就好，临行前三日却被师父叫到跟前，说是此次他便不去了，由我统领押送，一时有些怔然，但想想便知是师父有意给我机会历练，便欣然接受】

【同行的都是平日里熟悉的庄内兄弟，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不顺，现下到了幽州，心下有些忐忑，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那见着生人就发作的口疾】

【队里有个年纪稍大的武师来寻过我，有意替我出马接头，但心下知道自己已过弱冠之龄，早该独当一面，不可再畏缩在他人身后，便拒绝了】

【来到接头的烫沽亭，让车队稍事休息，自己则与两名武师走进这酒馆，在靠窗的桌子坐下，武师站在身后，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形似接头之人，便向小二点了一壶茶，倒了两杯，放在桌上，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对面，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接头暗号，一切妥当，便静静等着人来】

客串：卫三

【方从云南回来便从十三口中得知这段时间五雷盟发生了不少事，头儿口风太紧，十三琢磨良久也只大概揣测出是五雷盟内部出了事情，同他问清楚头儿的方位之后便直接去寻人复命，得知小主子一切安好之后才见头儿脸上有了些许笑意，把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却见头儿递了一封信过来，只交代让我看过之后就将信件毁掉，身担近卫之责，自然也知晓头儿的许多暗线计划，然而看清楚信中内容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头儿手中所掌的人脉。】

“卫三，与刀剑接洽一事我需要你代我去，倘若对方有所疑问，你便同他一起走一趟刀剑山庄，带我印信亲自去见庄主！”

是，卫三领命。

【一路而来，盟中气氛极为紧绷，心知是出了其他大事，便也不多问，领了任务之后便直接去了接头的地方。】

【许是来得早了，酒馆内人丁稀微，便直接去寻了乔三找他借了一身衣服乔装成店中小二，来往送了几桌酒水之后又见了几人进来，将人引到座上，复又送了茶水过来，见着他倒了两杯茶水分置两方之后心中了悟，这是刀剑来人。】

【转而去后厨将一身行头换回来，拎了临行前头儿抛来的小坛“夜正眠”，神色自如的落座桌前。】

风刀霜剑，一夜正眠。

来了烫沽亭怎能不尝尝能让人一夜好眠的佳酿，小公子何不品鉴一二？

【言间拍开封泥，自取了酒碗过来满上两碗，比照着茶盏的位置放上。】

【只等了些许，有一人拿着酒坛径直走来，拍开泥封便倒了两碗酒，分别置于茶杯前】

（是接头的人）

【抬手将茶杯里的茶倒入酒碗中，酒碗本就是满的，自然溢了出来，却听之任之，溢出的茶或是酒沿着桌面流向桌沿，滴滴落在地上】

酒好，多谢

【言语尽量言简意赅，因为这并不重要，接头动作做完便可】

客串：卫三

【将对方一应动作看在眼里，视线又从跟随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掠过，翻手抄起桌上的酒碗一口气喝干。】

货在哪里？

【他饮干了酒，确定是来接头的人】

在……门外

【为了防止来人发现自己的口吃，刻意放缓了说话的语气】

三车……请去点收

【克制着脸上不要出现表情，凤凰和无暇他们都说过，自己板着脸不说话的样子还是挺能唬人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唬住他，可千万不能丢了刀剑山庄的脸面】

客串：卫三

【听清楚他报的数目，并未多留意刻意放缓的语气。当即放下酒碗起身，跨步到他身边。】

好，有劳公子前面带路。

【侧身时视线扫过柜台，与乔三迅速接了个眼神，见他返身掀帘出去了才加快步子与刀剑来人出了酒馆。蓦然想起什么，自觉失礼，憨厚一笑。】

敝姓卫，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前面带路，没有在意他在身后做了什么，听到他的问话】

在下……洛少殇

【慢慢习惯了这般语速，庆幸今天没有出错】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只要等他点算了刀剑，这次出门就算大功告成】

客串：卫三

【——洛少殇。心中默念一遍，对他身份有所了悟，又听他所问，爽快一笑，直接报上名字。】

敝人卫山，洛公子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是！

【随着他步伐渐缓，跟着停下步子，视线掠过一众车马，往前走了几步，侧身看向洛少殇。】

洛公子，你将数目报与我。

【话音方落，听得身后又有脚步声过来，正是乔三带人来了。便又续道。】

咱们各自清点一番。

【人已走到马车边，就听他说要我点算数目，不禁惊了一下，好在一旁的赵叔及时走了过来】

点算数目让小的来就好

【赵叔是老江湖，不论说话动作都不会让人挑出毛病，向赵叔感激地看了一眼，便立于一旁看着他们清点刀剑】

【这一路上经历许多，是自己未出庄前从未想到过的，但这番遭遇回味起来也是很有滋味，已经等不及想回家同弟妹分享，人虽在此，心已飞回刀剑山庄】

客串：卫三

【一应武器尽数清点完毕，互相交接之后看着乔三将东西拖走，转身冲着洛少殇抱拳一礼。】

此行有劳洛公子，诸位辛苦！

可惜卫某此次还有事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

洛公子，你我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战火将起未起，这几车兵器确实来得及时，也是有心想与这洛公子结交一番，然身负其他任务，不便多有逗留，索性将接待之事托付于乔三，知他行事谨慎，便放心离去。】


====结====

===开===

建元六年  秋

【红叶满寒溪，空山万木齐，风卷衰草，马蹄踏疾，抵达飞狐峪的时候已是时近黄昏，见到熟悉的景致，驰疆显得很是兴奋，撒着欢儿往烫沽亭奔去，未到门口便昂首长嘶。】

【许是被声音惊动，不久便看见乔三从门里出来，在他面前翻身下马交过缰绳，径直入内，天色渐晚，店内已经没有多少酒客，只瞅见几个老面孔，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便清了清嗓子，高声唤道。】

清泓？小泓？泓儿？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直接闯酒窖了啊。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酒馆里人渐渐散了去，只余几个熟客酒足饭饱之后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天，我拿了账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算起账来，算到后来眉头皱得极紧，连额上都见了汗，情形明显比让自己去上战场还要艰难。好歹熬到最后一笔账，前头传来一声喊，手一抖，算盘珠子就拨错了]

[死死盯了那账本一会儿，挥手把算盘给划了个乱，心里彻底泄了气，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全丢给绯色姐做才对]

[揣好账本，跑到酒窖抱了一大坛酒出来，掀了帘子正瞧见来人，心中又喜又气。先冲他展颜一笑，而后右掌一起，酒坛便迎面朝他飞了去]

大哥，妹子请你喝酒

【前后喊了数声也不见人应，想着要不直接进酒窖时就瞅见帘子一动，正是清泓掀帘出来，见了她面上笑容也很是欣喜，不待开口，就看她右掌一起，怀中的大酒坛子便冲我迎面而来。】

【足下一旋侧身一避，酒坛擦身而过时猿臂一展勾住坛口顺着坛上力道将酒坛兜转入手，一把拍开封泥，酒香盈面，深吸一口气，覆满尘霜的脸上疲意尽去，提坛畅怀豪饮，直至解了酒瘾才朗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哈哈哈，还是泓妹贴心，晓得为兄远行归来最想念的就是你这里的酒。

【寻了地方坐下之后从怀里掏了个小锦袋出来递过去。】

你生辰时没来得及赶回来，这是赔礼。

【略顿，又想起之前收到的信，浓眉一皱，压低了声音。】

盟内最近情况如何？你这段时间可见过盟主？

[酒坛一抛，心里便清楚他不会接不住，眼睛不再看着，转身去柜台里又抱了一小坛酒，并一只极大的白瓷碗丢在桌上，酒香压不住他的那一坛，到底还是不够醇厚]

我自己舍不得喝的酒，可都给你留着呢

[酒水倒得极满，几乎与碗沿齐平，端起来却是稳稳的一滴不曾洒。灌下一大口酒，接过锦袋一瞧，见里面装了一块银质生肖锁，拿出来晃了晃，“扑哧”一声笑]

大哥这是拿我当小孩子看了

[话虽这样说，面上还是喜滋滋的，这笑容直到他提到盟主时才渐渐淡了下去。手指敲了敲碗边，又看了眼方才被丢在桌上的算盘，算珠已乱，正如这人心与局势，渐渐看不分明了]

并不曾见，倒是左军师常来常往的，不像以前那般深居简出

【听她提到左军师，本就皱起的眉皱得更紧，酒坛搁置在桌上，沉吟片刻才从怀里又摸出一封卷了角的纸张出来递给她。】

你看看，我在荆州的时候收到小楚的信，准备去京城一趟，启程的时候铜首又给了我这封信。

【指尖在那卷起的角上点了点。】

信是右军师写的，但是信恐怕是通过昼卫的渠道送往的。

【面色沉凝，心事重重。抿了抿唇，生出几分懊恼，这几年在幽州的时间并不算多，也从不曾质疑盟主对两位军师的掌控力，然而如今信中右军师也只说左军师有异心，使卫三等人查探来的情报并不明确，倒像有人有意阻拦消息流出，心头有些焦躁，屈指在桌沿敲了敲。】

左军师近来往来的人都是盟内成员？可有见他与外人接洽？

【深吸一口气，肃容看她。】

清泓，五雷怕是要变天了，小楚和绯色如今可在盟内？

[将那封信捏在手里仔细看过一遍，黛眉越拧越紧，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信纸一角，倒让这封信显得更破旧了些。我素来不喜左军师，或者说是想喜欢也喜欢不起来他，大概因为自己性情直率，向来佩服铁骨铮铮光明磊落的人，左军师这个人却是性情阴沉，城府颇深，一双眼睛极难看出情绪，但他与盟主是生死之交，计谋深远，建过奇功，故而自己的态度一直恭谨]

不曾，只是五雷盟本就是人员混杂，前些年又屡屡来了些新的兄弟加入，难免会有些底细不清的人混进来。他若是通过其他人往外送信，我们也难以察觉

[将这情况与他一一道来，又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因我初看信时惊诧不已，连带又生出几分激愤来，但冷静下来后反倒难得的有些迟疑]

他们二人都在。大哥，不管你想做什么，妹子我还是要说一句，我敬重右军师的为人，也十分信任他，此信又是通过昼卫传出，想来已有九成真。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纵是定罪也要有真凭实据

【往日总是觉得左右两位军师毕竟是与盟主一起建立五雷盟的至交，对五雷盟也该是没有二心的，收到右军师的信件时着实大吃一惊，这些年与左军师相处也只是觉得这人难以捉摸，纵然察觉他与盟主并非外面所说的那般亲近也不曾多想，思及此处，不由长叹一声，皱起的眉头不曾松开。】

我知道五雷人员混杂是个大问题，以往只觉五雷盟毕竟由那几人共同建立，又感情深厚，应当是不会妨害五雷……

【语出感慨，收了满腹感叹转而看她。】

左军师为人谨慎，右军师心有怀疑，但是毕竟五雷如今与朝廷形势越发紧张，他也无暇他顾。再者右军师信中也没有提到盟主……我心头的想法还是要去见过盟主了才能定下。

我此番在外也将各地堂口人员和一些事务都梳理了一遍，详细情况等明日与小楚他们碰头了我再细细说来。

【话落，顿了顿，陡然想起卫三传来的消息，面上带了几分笑。】

我听说你将周弘救了回来，闻名不如见面，他与传言相比如何？

[见他已是心有成算，稍稍放了心。五雷如今全部的心思都在应对外敌上，若是内忧亦起，腹背受敌，怕是不妙，果然还是应如他所说，早作打算]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绯色姐他们没准也注意到些蛛丝马迹

[碗里的酒不知不觉已见了底，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捞他身边的酒坛子，晃了晃，果然没听见酒水晃荡的声音]

就是那个样子呗，武功高强，英雄气概，至于长相....他当时浑身都是血，我倒真没大看清

[展臂将两个空坛子环着抱起，起身时又笑看了他一眼，眼里透出几分狡黠来]

大哥若是仰慕人家，就亲自去看看呗，何苦来我这里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