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晔阁——掌柜：范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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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商会辖下胭脂铺，样式繁多，很受京城权贵女眷追捧。

【文兴四年春】

【清明已过，端午将至。随着天气一日日的暖了，这外出踏青游玩的世家小姐也渐渐多了起来。人出来的多了，这生意也就好做了不少】

【自己做的是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的生意，这方面女性们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世家小姐的穿戴，少爷们送自己的心上人，就少不了来关照自己的生意。这不前个那安定郡王就不知是为了讨好哪家小姐，差点把自己铺子打包了个底朝天……好在自己有些金玉之器是不适合女孩子的】

【商会之中，除了自己是赚女孩子钱的，还有一位澄晔阁的范掌柜，自己还能赚点别人的，他这胭脂水粉，呃……偏偏这位掌柜还是为男子。不过两家生意受众差不了太多，这一来二去，也就多了些往来】

【今日自己就是来商量事情的。才走到门口，这小厮已然对自己脸熟，笑眯眯的迎上来：“颜掌柜来了啊~不知今儿个是买胭脂还是？”】

今儿个不买胭脂，找你家掌柜商量点事。

【抬手让自家伙计把自己带着的算是点心，递给了那小厮，自己也未作多的停留，直接就进了铺子】

（倚在柜门上，百无聊赖拨着算盘，心里琢磨着最近的生意是越加不好了）

（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都近晌午了，也没几个人来，一部分伙计被赶出去吆喝客人，看着旁边耷拉着头大气不敢出的伙计叹了口气）

（正想着，忽然听到脚步声，头未抬，话先出口）

客人，您里边儿请，我们这...

（话说一半，看清来人，原来是首饰铺的颜老板，顿时卸了口气）

原来是你呀…

（与她卖的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一来二去也热络些，语气也随意）

你今儿怎么跑我这来了？买点胭脂？

【听到门里人的反应和这门外的小伙计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伙计，不由得笑出了声，声若银铃煞是好听】

你们这一主一仆的，就知道惦记生意。我平日里给你送的银子少了？

【纤指拿着绢帕指了一下，又拿帕子掩唇，收了收笑意。径自进了堂，也不着急着坐，反而是真的像挑选货品一样，在这里闲逛了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些胭脂盒，问道】

范掌柜这般聪慧，猜猜看，我今天是送钱来的呢？还是送钱来的呢？

嘿，颜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

（从柜台里出来，走至她身旁）

您那次来我不多送了你点，买这个搭那个的，范某可是少赚了不少啊

（听说他来送钱，眼睛一亮）

我说怎么瞧着颜姐姐这越发的迷人了，原来是菩萨的光辉照耀着大地呢。

（转头招呼伙计）

快，给颜掌柜看茶。

（领着她到一旁坐下）

来来来，我们坐下说，坐下说。

【女子用那拿着帕子的手作势要点那人的额头，眼睛剜了那人一眼。或许是和同行在一起，女子少了几分属于少女的温婉秀气，多了几分老练世故。没办法，商场上的人还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

叫谁姐姐呢~

【缓步跟着那人走到一旁，也不急着说，待那茶奉上了，女子不急不缓的拿着茶碗的盖子晾了好一阵，抿了一口，才开口讲话，吊足了那人的胃口】

范掌柜觉得这澄晔阁的生意和我点翠阁的生意可有什么相似之处？

【说了话也不着急着点题，反而是抛了一个问题出去，似笑非笑的望着人等答案】

都卖的是女儿家用的物什啊…

（待她不疾不徐喝完茶，眼神随时急迫，但未开口，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听她话头的意思，略加思索，灵光一闪）

你是说，两家合作一段时间...？

（心里盘算着这方法的可行度，也不无不可，只要谋划得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借个什么由头好呢…

（嘴里嘀咕道）

【这人天生是做生意的材料，相交不算太多，却也能感受到他对商机的敏感。这不，稍微起个头，不用自己多说，他自个就会顺着往下想，或一拍即合，或比自己想的还多】

本就都是给商会赚钱，互利共赢的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花红柳绿，大好的春色。转眼过了清明，就到初夏了，五月的端午，七月的七夕。这外面不是有会，就是踏青的人。出来的多了，各家小姐们更少不了暗中较劲，穿着、妆容、首饰……】

由头什么的，随便找一个便是。我的想法吖有这么几个：互设展柜、互发传单、互有折扣。
范掌柜若是有意，还是得好生计划一下~

自然自然。

（殷勤为她又添上茶）

快尝尝我新买的碧螺春。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给人送财路自是等于再生父母，对她殷勤此并未觉得什么不对）

那等午饭过后，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约好时间，一起品茶）

-结。

文兴四年 夏

陆小琅
紫竹小豪稳稳落下最末一笔悬针，案前那本落花流水纹书封的靛蓝蝴蝶装书册子便临写到了头。

松了松肩，向后仰靠在小杨木椅背上，捧着书册竖在面前，打卷首序语起仔细通读了一遍：一切皆备，独缺一枚风雅印鉴。

向外瞧瞧天色，行云舒卷，日头清亮，正是个携书赴约的好天。将匣子里一个织锦描银的钱袋子揣到袖里，推门去往澄晔阁买“印泥”。

一路上费些脚程，煦风拂面里想起这桩造作雅事的因由，着实添了两分乐。

约莫一旬前结识了一位京城里的膏粱公子，那人生得风流俊美，也通文墨，平生最爱，不过小娘子鬓边一脉香。凡品读诗书，必要温柔缱绻的小娘子亲手抄录，再加盖上弥散幽甜香韵的红泥印儿，美其名曰“宝册”、“香印”，诚以收藏遍京城有才名娘子的手稿为幸。

平里家时，极爱抄书时这一段笔墨书香，得闲替人抄录，为尽兴一过书瘾，不要报酬也是常事。今次遇着这番慷慨酬书的乐事，自是无有不应的。

热闹气派的万宝商会里寻得路，阶下仰头望一眼舞龙飞凤般的澄晔阁牌匾，情致颇好地跨了门槛。

（自打和颜掌柜一番交涉，两家铺子搞了些名堂之后，铺子里的收入是日渐增长）

（整日看着账本也乐呵，对待伙计们也温和了些，让他们好好待客，莫要因为一个不小心怠慢了这群活菩萨们）

（叮嘱着别看这群菩萨们挑选时是一个赛一个的多事麻烦，结账时却是毫不手软。只要是入了眼的恨不得都买回去）

（打着扇子，倚靠在柜门前，乐呵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

（看着打帘进来的这位姑娘，衣帽着装看着就想个有钱的，本想着让伙计们快点上去招呼，没成想这回腾不出人手）

（只好自己上前）

这位姑娘可要看些什么？我们这红的绿的蓝的紫色白的，应有尽有

甫一入内，清亮亮一双明招将阁中内外从容一打量，已瞧出这间透着古朴雅致的胭脂铺里确然大有乾坤：中堂面阔三间，迎门正置一方半人高的花梨木大案，上头所列，尽是京里正时兴的细花香粉、金花胭脂。案后有红木设架柜，上头分列各式青瓷、白玉、彩琉璃脂膏盒子，又有数几样式精巧颖趣的点唇扦子。加之流连其中的或清贵或富丽的娘子们，真不负京城里红香绮丽第一家的传闻。

迎头张罗的年轻郎君衣冠气度皆与众伙计不同，料想当是阁中掌柜。照着来前打听的门道，笑盈盈地同他问了声好：

“范掌柜好？我受人嘱托，前来寻一方古法秘制的胭脂膏子：须得色匀质净、轻润红香，腴莹如红玉，甘美不输琼浆，又要香气幽微、临风不散，桃李芬芳犹显凡俗，兰麝之气又太过馥香——不知能不能得？”

（来人好一顿说，自己有些愣住）

（什么古法秘制配方，什么着不能少，那不能多，听着便是稀罕之物，但想着自家铺子面子不能输）

（开口道）

自是有的，旁的效果可有需求？

（仔细琢磨她画中意思，若是操作得当，应着她意思找，是不是什么古迷法来的她怕也看不出）

我们这都是加了中草药制成的，安全您放心。

（顺手拿起身后柜台上摆放着的胭脂）

你看这个加了白芷、茯苓等中草药的不仅味道好闻些，还可以美白。

（再拿起另一个）

再比如这个，里面加了人参、枸杞，能养颜....

（顿）

不知姑娘想要哪种？

“并不做点唇、染颊之用，旁的效用倒也不求。”

轻轻和和应下一句，凑近了去看他掌托的两匣胭脂。耳中溜进句“可美肌养颜”的话，心底里微微不信，略生出两分恐他见我衣衫簪戴简素，却偏偏花样噱头连篇，以为我是白日无事，闲来上门消遣取乐的担心。

故而将日前结识富家公子，替人手抄印本，又被告知当用上好的红香胭脂做印泥，往书册子上落个香印才算圆满的一节故事大抵说与他听，又详细描述了那位风流郎君惯常喜好的香韵品类，末了只道：

“我只要淘澄匀净的脂膏，不拘颜色，榴花般鲜润也好，棠花般俏丽也罢，总之不能是街头巷尾随处可得的庸脂俗气，再者红蓝花胭脂纸和金花棉胭脂是不要的。”

（也不是第一次听闻胭脂他用，不好奇亦不多问，道是只卖胭脂，客人用做何处那也是客人自己的事儿）

是是是。

（但若告知，自得且者客人要求的推荐。连声应下，顺道拿起另一盒，细说道）

那姑娘且看这盒。

（揭开盖子，递于她）

这盒虽用料普通，但色泽艳丽，恰似朱砂，一般用做花钿或者是点痣一途。再说这香味也不浓厚，淡淡的花香，里面又加了些许薄荷取其清利之性，亦有清凉之感。

（顿）

若姑娘不喜这香味，亦可定制自己便好的味道，只是要稍等些日子，毕竟还得现做，再着也会贵上几分。

掌心托来小匣，细观这盒只盈方寸的细腻红脂。入眼是朱红鲜正，润泽匀调。贴近鼻端轻嗅其香，果真有沉静幽淡的芬芳之气，闻之雅淡从容，别有一股清丽而闲远的味道。再借那一钱薄荷的功劳，透出丝缕凉津津的冰气，仿佛轻呵口气，就能在腴润的红玉脂膏面上凝出水珠儿来。

确然是好东西。

转掌端详托盛胭脂的匣子，认出是釉润白瓷，雕刻了蝴蝶纹的样式。

通体览过一遍，以为衬得上富贵郎君的身份，也配得上在那本江南踏青游记上落印。

心底里称意，话也说得轻快：

“就是这盒了，色泽香气都比前两盒要强。京里人都赞澄晔阁独有一手制胭脂的秘方，果真不是虚话。”

将白瓷小匣放在案台上，左手打袖子里摸上那人给的钱袋，边问范掌柜此物要价几何。

（见她神色间颇为满意，料想这桩买卖约是成了，脸上的笑意加重了几分）

承蒙惠顾，2两纹银。

（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我们家店和几步远外的一家首饰坊有合作，买的足够多了可以在那边有优惠，姑娘要不要再看看其他？

（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方是最好）

放在平时，自己绝舍不得花这价钱来买一盒胭脂，这回得了抄书的慷慨酬劳，自然不吝买下。

钱物两讫，同人客气地笑语了两句有关首饰铺子的闲话，便点头告辞了。

而后按约将抄录好的书卷给人送去，顺道捎上当日新摘的莲塘里初熟的莲蓬，恰合了书中所述的江南钱塘湖夏日的盛景。

那位闲散郎君看着满意，兴来赞过两句天然意趣，又大方一挥手，将作印泥的脂膏赠予小琅当夏日小礼。

到此，这盒手作精巧的朱红胭脂膏子，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自己素淡妆奁里最点眼的一件。

结

文兴四年  夏

【一直听闻京畿这边的万宝商会特别出名，于是便想着来逛一逛。】

【瞧见一家胭脂铺子，想到我之前的胭脂也快用完了，不如进去挑一块新的买下来。如此想着，踏步走了进去】

小二，你们这儿卖的最好的胭脂是哪一款？

可否瞧一瞧？

（百无聊赖拿着鸡毛掸子这扫扫那抹抹，看着伙计们一个个紧绷的模样，考虑自己是否最近来的太勤了些，他们上工感受不到热情）

（偷偷瞄了瞄他们的神情，心下思索需不需要给自己点时间出去转转？）

（有人打帘进入打断了思绪，头未回，声音先出搭上话儿）

姑娘您先里边儿请，我这就给您拿。

（扔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拿起一匣胭脂，转身）

原来是你...

（这姑娘几日前在桥头非胡搅蛮缠让自己配她玉佩不可，但被自己的才智化解。不过看来今日的买卖也是不成了）

（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倒不显，扬起微笑，递于她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