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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闲话太乙之十五年后|——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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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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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20-1-28 14:52 编辑

剧目名称:闲话太乙之十五年后
参与人员:叶子洛、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同上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
     这是一个假设今后的故事,如有雷同……我才不信会有雷同!
      十五年后,太乙观中又临风波。曾于二十三代观主文非子尚在时的西域僧人再次来临,言明一战太乙中人,胜者离去,败者自毁门楣,俯首称臣。为太乙名誉、为太乙众人,当代观主叶子洛挺身应战。幸不辱命,一战定局。
       太乙观虽胜,然叶子洛因此伤重,叶子洛思索再三,决意让他人继承观主,隐退扬州山野。
       此后浩大会稽,晨钟暮鼓,风起云落,再不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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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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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摇曳,百花含露对青时,暖意扬州,千光湖色,如仙女剪碎万匹绮缎,拂花穿木缭人眼】

【山中岁月静寂,而江湖事如旧。】

【桑青色襻膊系著一双素袖,执一杆翠绿竹枝嗒嗒点路,利落负一筐衣物准备从浣溪畔归,低压帷帽,双层棉布洁净柔软常年遮至胸前。细竹柔韧弯向山石,臂则巧以力借力,轻松踏上溪流点点歪斜石头。今夜月明星稀,鹊东南飞过,几片羽于西侧溪畔缓缓坠落,水声潺潺,即有觉察,便原路折返】

【林不深,只在路边太过寻常,故而几乎无人问津。有微弱气息粗粗低喘,却冤家路窄,未几步见那一棵行将枯萎的马尾松下半倚半躺着的,正是数日前登太乙门前来挑衅的死光头。其身畔积了厚厚草木灰,灰中火星灭烬,看来躲藏此地多时。正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挥起手中竹杆二话不说就要揍他】

【这个祸害,害得子洛受伤还呕了几口血,好多天闭门不出。真是坏良心呢,西域居然养出此等坏胚子,抱着为子洛报仇的偏激思想,下手比平时揍阿齐的时候还要重,然仅对着光头敲击了一下,咣地声音都没听出,他居然抬头看我,一双虎目竟疼的噙着滚滚泪水,骇得握竿之手有些湿滑,这货居然从怀中掏出一串圆慈佛珠示意我要讲究慈悲不要揍他么?后来那干涸的唇欲言难述,一只肥胖老鸹嗖地一声从林子蹿起,光头蓦然大口大口喷了一地的血,临末瞪大眼睛非要将佛珠塞进我的手】

【惊吓倒是小事,我意识到自己杀人了。可能要坐牢或受罚。】

【中宵时分,月沉沉云被中睡去,天太暗,点着步在一间灯火尚在的房门前留足,默默无声。道童们唤我为满姑姑,我的形迹在太乙观已经习惯在这数十年光景,真的特别无害。】

【事情是这样的,多年前,我千里迢迢带着阿格齐找到子洛。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他看着我皱了一回眉,一看他皱眉就担心不能达到目的,一鼓作气,笑着对子洛撒谎说这是我的亲儿子,他只知梅朵是我的侄女,然而这男孩他是不知道的。此刻他皱了第二回眉头,唇张成了初七的半月,咬牙磨腮帮的我只能兵行险着,一把拉过阿格齐抱进怀,昧着良心的指着子洛认真道:他是你爹。。。】

【于是耍赖耍过头的带着阿格齐留在了太乙,对得起我在天上的王兄。委实对不起的是子洛。至今也未告诉他阿格齐不是我儿子,还有一桩事,即是我肯出家,当初其实没半点道心,唯不想给他添麻烦,想来不如也一脚踏入道门,从此说个话都格外方便些。瞒着这两桩事之后,今日之事,是第三桩】

【门外,风高渗人凉,手迟迟未意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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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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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三月三十日 (春) 2020-1-28 15:20:56 | 只看该作者
最近,我一直在做梦。

有时候我会梦见小时候的事情,那时荆扬一带水患千里饿殍遍地,我跌坐在尸堆边嚎啕大哭。有时候我会梦见初上会稽山时那数个日日夜夜,有人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我。陡然光景一转,我又梦见自己坐在通过渭水的那条船上,前方不远便是玉门关前。再后来,梦中的场景一直一直变化,从太乙观中的胡闹小子,到风雪覆盖了知玄崖顶,再到后来,门人皆归太乙观,我望着太极广场不远处的那座铜钟,听见它轰然一响,缓缓睁开双眼。

梦醒了。

或只有梦醒之时,记忆才会自过去飘浮至现今。而为什么会回忆起这么多事情,我想起曾听闻西方的说法,人临死之刻,便会回顾这一生的光阴。我是快死了么?这可真不好说,能活至如今,全靠道医一脉将我的性命拉住。我想我没有一觉未醒,全是靠他们。所以我不能因为我的任性,害的他们苦心白费。

至于为什么落到如今的地步,无非是往昔的恩恩怨怨。比如我至今都没有搞懂,这西域来的和尚们怎就偏偏盯上太乙观,陈师伯在时尚有人能制住他们,陈师伯不在了,我总不能退步。为了这一门大小,为了这四百年的名声,我不能退。哪怕舍了这条性命,拼个你死我活,亦是如此。

这是我卧床的第十天,除了看伤的道医,无人能见我。而这十天里,我不得不承认,终究是年岁大了。伤势愈合能力不似少年时那么快,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这双肩,无法再担下责任了。于是,有些事在考虑之后,也该早早行动起来。

起了身,伤势仍在隐隐作痛。望向窗外,树影落了半室斑驳。今夜应有月圆,又回头,视线落在门扉上,一个浅淡的影子正站立着。这个点,无我命令,无人接近。能接近的,只有……

低眉沉吟了一会儿,下榻缓步走过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轻轻一拉。

室外冷风骤来,吹散了暖意融融。一抬头,正巧对上视线,彼此就这么看着,片刻后叹口气:“外头冷,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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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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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20-1-28 23:22 编辑

【身后木樨露重,浅草低压处又有暗香浮起。大片树影铺满半边翘起的雀檐,风一吹便四下乱晃。满眼唯独屋内灯光最让心神安帖,提袖搓了搓已起茧的手送至唇下轻呵,贴步挪近觑一眼门上窗纸,是看不到什么,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里面的人能发现我在外边,也不能伸手戳一个洞,明日就说不清了】

【多年至成一位女道,什么都有所变,见人还是偷摸只见亲近之人,但脸厚毛病日益如此,年纪大了比较没有困意,眼睛垂着容易花,耳朵灵敏只闻门启声时,眼泛着星星对着他,一把年纪还没留胡须,今日不幸被我打死的那个光头还蓄着花白大胡子,而他只双鬓添些银丝无碍在心目中十年如一日】

【耐至醒神且趁他叹气说话光景,连忙把门扇死死一推挡住冷风,回身再继续对着他询问的目光,笑道】

我今日下山给你洗衣服去了

【一起话头,分明没话找话。像是从前那样洗坏他好几件体面衣裳,是家常便饭,已不足挂齿。我爬上额的几道皱纹与笑容一并灿烂,提步绕过他,熟悉地翻到他最厚实的一件外袍,捞起便为他披好】

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其实想问什么时候可以动身离开太乙,私心担忧今日之事败露】

不如明日为你熬些鸡汤可好?

【我养的鸡已经变成了一只十足脾气坏的老母鸡,可见这个节骨眼上宰了它,我是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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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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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二日 (夏) 2020-1-29 14:24:37 | 只看该作者
她来的骤然,却好似在意料之中。转身时不需多话,门扉已掩了过去。拾了桌侧凳子落座,烛灯依旧亮着,橙黄光芒于这长夜之中,总是令人安心不少。

挽袖伸手摸了摸茶壶,瓷制表面有些冰凉。就像是此刻体温,打量了下四周,似乎想找到能燃火的小灶与木炭,肩上被披了件外袍。多增了几分暖意,也不需愣神,有些事的确是从不习惯渐渐变得习惯的,比如我从一个顽劣小子变成一门之长,又比如……比如她从公主变成山林之间一位坤道。人生真正是奇妙,总在人们以为今后便会如此时,陡然转一个大弯,告知人们前方尚有新路。

听她说起来看看我,我知道她在担忧,不只是她,整个太乙也应该在担忧。我的闭门不出,像是悬在他们心头上的一把剑。原本我有所犹豫,担心任意抉择会影响太乙今后的路。但今天见到她,又思及刚才的梦境,我觉得早做晚做不如现在就做吧。毕竟,太乙今后的生涯,非我一人掌控便能事事如意顺心。我觉得,是时候交予下一代了。

这些话也只是百转千回一念之间,听她说起洗衣服,微微地笑了笑,也不是讽刺,就是有些无奈罢了。

“我的衣物不少,你又何必辛苦自己去洗。尚有弟子在呢。”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提了茶壶晃了晃,有水声,拿起杯盏提壶一倾,流泻出来非是茶汤,而是清水。恍惚间才忆起,这还是自己准备的。陈茶饮尽伤神,以免夜不能眠。如今一盏泉水,便当作劳苦后的劝慰。便将杯盏一推,又闻后言,复又笑道

“阿齐可是很喜欢你那只老母鸡,要是杀掉了,他不是少了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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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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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20-1-30 18:42 编辑

【披衣之手方收,朝他鸿影回眸一瞥,想来照顾子洛不像照顾阿齐臭小子一般劳心伤神,先前本着感恩之心着实别扭,现自然而然就会去做,不会再向子洛解释个什么。一盏清灯明澈照他影,犹如外面那一轮亘古存在之月,十五年来看不出一丝孤清,试问人世间到此境界之人到底怀如何超脱感想呢】

【我只泱泱凡尘中一个俗人而已,记得长苏哥哥的师弟清都前来吐蕃探望我,彼时琼山玉雪,凛冽寒风亦显他人清爽豪迈,一问我心中之人是怎样的,遥远依稀记得答的不是人,说的是应如一盏灯。目下恰有一盏灯,打个比方若将子洛人从灯前挪走便不再是所想那盏灯,却不是对子洛安了什么歪心,但能形容至此节看,说白了也不可能小气的与子洛去抢一盏灯,或许唯灯在、子洛在,人生并不遗憾】

【摸着案沿坐到子洛对面,疏疏朗朗一张初老秀容,应那熟悉无奈,一展笑纹讪讪劝他也是劝自己】

我知道我这些年做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缓缓觑他,本就鸡汤之事好言急切心事,借这段明光目珠看清他面色苍白未退,一时间伤怀难抑】

弟子们日日忧心你都不敢出声,我本以为你这回也顺顺当当收拾了那厮,怎么就被他伤的这般严重

【他倒茶动作向来从容好看,见盏推至前,又言及阿齐,阿齐那家伙哪点儿像他阿爸,整日调皮的不行,和鸡蛋都能做朋友。当年为给阿齐安个身份,不忍真拖子洛下水,欲取中原名为叶齐,再三忖度以后若东窗事发,子洛保住门派应无大负担,然他身名在外最洁身自好。想来想去还是化木字为穆,单字一个齐,为穆齐。一念及至子洛数载照拂关怀,复低眉道】

这孩子敬重你倒是比敬重我这个娘多的多

【眼中光华一闪,接杯盏之指虚拢,水露清光漾动眸底,袖内那西域和尚的佛珠尚甸甸压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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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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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四日 (夏) 2020-1-30 20:11:30 | 只看该作者
她说自己做的不好时,语调总还是有些伤神的吧?连我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似是不愿惹她伤怀,下意识摇首反驳,算是及时的解释。

“非是说你不好,就是觉得……”

话至此处一顿,觉得什么呢,总是觉得她还是年少初见时的红裳小姑娘,活泼开朗,年年岁岁不曾改。以至于后来收一封亲笔信函后,甘愿跨千里之遥,自荆湖出疆域至吐蕃,只为见她一面,许下一个诺言。后来吐蕃生事,我相信她是求无可求的地步,才会至荆湖来寻我。彼时太乙一如寻常,而当年肖嵘之时也过许久,本不易惹风波,却为这一丝少年结交的情谊,想方设法为她寻一条出路。云天客栈、天弈馆多方寻路,才让她与阿齐二人留下。如此一想,自肖嵘到她身边,我似是几次都险些拖了太乙下水,要让外界知晓这些事,太乙只怕将会万劫不复。这么一看,我也不算什么好掌门。

而这些念头,却是极少在她面前说起的。总是想照顾她,就像是照顾阿齐一样。不过阿齐是孩子,她在我眼中却不是。她就像是我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在他们面前,总是能得一句师兄。师兄,带了兄字,照顾便不觉得奇怪了。不过这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不要误会了。”

总是想事事完美,却忘了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因而有些手足无措。

听她提起自己的伤,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按在肋骨间,还是隐隐作痛的模样。视线又上抬对其目光,不欲人担忧,仍是恬淡从容的神情。

“万藏楼中记载对方已不是第一次前来登门寻衅了,显然是将太乙观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恩恩怨怨,也不知纠缠了多少年。上一辈是陈师伯出战应对,如今陈师伯不在了,我师父也不在了,自然得我出面才是。至于我的伤……我的伤只是需要静养罢了,也不欲让你们一并恐慌。哪里想得到起了反作用,是我想岔了。”

复又抬了眼对其视线,微笑摇头。

“我真无事,至于阿齐,他是个聪慧的孩子,却也是个敏感的孩子。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这么乖乖听我的话。不过这么一说,你年轻时与他性子,倒真不相似。他父亲想来是个稳重有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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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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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师弟师妹们对弟子们乃至天地万物无不存包容之道心,自不会嫌我半些不好】

【我自知这些年带给他的只有负担,抑或说为他扛起太乙一门的肩上添了不少负重。平日小到洗衣之类杂务从前都有侍女们替我打理,砍柴烧饭我是知道的,但少有机会真去做,哪怕在吐蕃时经常出游,都有王兄悄悄在后打点一切,才可避吸风饮露的委屈。即便退回几十年前独自来到宋地,且见在昆俞被长苏哥哥、心兰姐姐和严洛爹爹宠的不成形状,再到遇见少殇弟弟又护我如珍宝,甚至住在会稽山上,吃顿饭留一片残局也是子洛洗碗刷锅,整日看他闷闷地对我蹙眉头.....俱已成往事】

【至于今时,天上的王兄知不知,阿满会织布会煮汤会烧菜会养些鸡鸭】

【自少时相遇,那一提起太乙一提师兄眉眼神采遮不住盎然的他,再到能够放下太乙事信守诺言不远万里来吐蕃见我的他,稍一隔便是以年计算,想若有朝一日能放下一切,定会来荆湖路看看他。人生分两时,此一时彼一时,经历滔天大浪我用手捂住阿格齐的眼,拼命只带着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子洛】

【很多个念头在脑海心底过一遍不过须臾,拿起杯盏对他笑了笑将水饮入喉细心体会,杯沿遮口鼻处目恰低,见他掌心所压正是当日一掌所受之处,唇瓣一口一口饮干水露,一抿唇,犹豫把放着佛珠的袖拿下桌案,佛珠在桌下顺着袖口滑到手心,捏了捏它恨不得捏碎它,提眸正是遇见他笑了,点首】

无论如何,你无事便好了,真的

【石质佛珠触手隐觉丝缕热度自石中来,而他笑像春风吹动泉水涌起雪白水浪潺潺抵入岸边,心情无端安放下来,将佛珠再度纳入袖中,望着他眼出了一会儿神,眼波动了便带歉意一笑】

且是因,阿齐他从小没有父亲……待你要比父亲还要尊重

【鲜少提起王兄,也好多年没梦见过王兄。】

阿齐的父亲是一个像太阳一般温暖的人

【不可说破这一层,他若知也会平添烦恼,可能亦会像王兄一样心疼我,这个秘密我要守一辈子】

可惜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笑容惨淡些,髻上着一根朴素雕纹木簪,衣袖亦门中装扮,睫翼徐徐蒙着隐秘灰暗,极少称呼他】

师兄。我要是有事骗你,你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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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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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六日 (夏) 2020-1-31 14:55:37 | 只看该作者
我已经不是年少时行事风风火火只会埋头向前冲,而从不顾及身后事的小子了。有些事,她不曾说,我也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能让她不远千里只为了寻到我,需我相助的事,绝非小事。而为他们,我第一次有想法想将太乙观的情报再朝外扩张一些,至少要遍布整个荆湖路。只是这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毕竟太乙观在外仍属道门,涉及情报之流,未免有失身份。只是……思及刚刚所考虑的事情,也许还有一个办法,不需惊动太乙内外,便可以将风波止息。

这话我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看着她,她曾玩笑提起阿齐的父亲是我,险些将我一口清茶喷在地上。如今提起阿齐父亲,她眉眼间多了丝思念却非情人之间该有的柔情似水。我想,这就是她隐而不说的秘密。我却无心再追问下去,因为那不知名的人,早已不存。

“太阳虽是东升西落,却可永存天穹之上。阿齐想父亲,便看看太阳吧。”

我是如此说,却不知触动她哪根心弦,微微一颤后,她神情陡然惨淡许多。再听这话,眉头微微蹙起。凝望着她片刻后,轻叹一声。

“你都这么说了,我又为什么要生气呢?”

大概是年纪真的大了,以往最怨他人欺瞒的我,如今也能平平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甚至能设身处地去想一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不知这算不算是“上善若水”,日子得过且过罢了。

“何况,我也有事情想与你说。”

我想来想去,如果真要离开,便问问她可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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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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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通常会说一句“我为你”,与他与我而言是一句多余的废话。对我的亲哥哥也好还是子洛也好,向来我做出的选择都是甘心情愿无多缀理由。眼底灯影勾勒出一色清滢水波,轻轻浅浅长久以来累积心底的感情逐是清澈见底,说了那么多关于阿齐的事,是已把心思打消,倒想诓骗子洛,凭着经年不经意提及的三言两语,我是有勇气提出要子洛带我走,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

阿齐已经长大了,也该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了,总不能一直都被你我照顾着

【杯中水是泉水的甘甜,虽水凉饮完心真清明如镜。他道不会生气之言,教内心有怅然的感动,而他眉峰间写了一个小川字,像以往犯了过错一样,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内心都是这样偷偷安定,波澜不惊犹如他的上善若水,多年来他对着我的神情横看成岭侧成峰,真想何年何月识得一回庐山真面目】

【攒起勇气不容泄去,另手拍了拍桌案,嗓音高出一拍来,想是能够在气势上压过他的温声温语】

你先听我说

【他伤势即便痛到流泪也不会跟我提起什么。我说没事就好,不过哄他而已,就势而看果真他老了比阿齐要好哄。太乙百年基业在此,根基在中原江湖已深厚,门派声名和子洛名声一样重要。对方每隔几十年都会卷土重来,信誓旦旦要比武论高低,太乙以仁义为本自不会如对方那般着着迫人性命,更知子洛这回是拿命保住了太乙声誉,墙壁上的对影和着窗外沙沙作响的树影在愁绪里一起斑驳】

我今夜在溪边洗衣,遇见了那个前来挑战的西域和尚,他还没走么,我拿着探路的竹竿打了他,没想到他居然吐血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也听不懂西域的话,大概他说死都不会放过我的,我一生气把他的尸首推进了溪水里,本来想骗你说我看见他死了,但是人确确实实是被我打死了

【没有说我为你报仇了,这种话我最讨厌了。】

西域那边等不到他该怎么办,我看这个事总是要有个交代

【没敢看他,不知他眉头蹙成了什么形状,很想他带我逃算了,但不想他此生带着个不清不白的我】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始终是我犯的杀戒

【好歹也曾是一国公主,这点风浪不该畏首畏尾,可能因舍不得才如此,因果轮回想能为太乙再做些事。怕他不信,从袖中取出那串西域独有的石料打磨而成的佛珠,朝他面前一推,目光极其平静】

看到这个了,你总该是要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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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六日 (夏) 2020-1-31 22:23:00 | 只看该作者
我知道她藏着许多秘密,可既然信任她,便不会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逼迫她说出来。但她像是对我这样的处理不大满意,那双眼眸中充斥着拗直,似是非要我听清她鼓足勇气说出来的一切。

那便听着吧,思如此时她抬袖掌中捧了一物放在我面前,晕黄的烛灯下那东西表面光润无暇,像是被持有者长年累月揣在怀中摩挲。我一下子就忆起了这是什么,那人信誓旦旦来到太乙门前时,竟在三清殿前用汉话念了句阿弥陀佛,虽知各有信奉互不干涉,但此举着实像是在对太乙的挑衅。而这掌中的石质佛珠,便是那西域和尚手持之物。如今落在女子手中,倒是显得巨大了不少。

再听她絮絮叨叨,语气甚至有些急促的话。一字一句,皆像是石头落在我的心尖上,砸的痛,承载也是沉甸甸的。太乙不曾派人远赴西域,便是因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念头飞转间,我在回忆典籍中是否记载过战死一事。可惜伤重的脑海浑浑噩噩,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有没有记载。加之她神情惨淡,身为太虚门人,宛如自认杀戒已犯,垂头丧气好不可怜。

我沉默了一会儿,将那串佛珠拿来,对着灯光转了几圈。一时间没有说话,室内倒是有些冷清。片刻后,忽然发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认为,我与他对战,谁胜出的可能性更大?”

这其实是个白问的问题,因为结局早已放在面前。而我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我伤的不轻,他未必就伤的不重。大家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你对他……”

声一顿,目光一转,再将佛珠一放,声音平静淡然:“若说因果,因是因我,这苦果,也是我所种罢了。你不必害怕,我会想法子处理好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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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起衣角一片手心揉得皱巴,神情蔫蔫儿撇眉先挪去一个余光,瞧见他袖徐徐地靠近拿走了那串珠,牵引着我目光慢慢看向他那端,江湖中人彼此之间刀光剑影着实吓人,我不愿看见他在其中劳累,这天两个门派起了纷争请他去主持公道、那天来个彪悍的武夫想争个高低上下,事事无休】

【脸色自然不好,安静地低了低下颌】

【他反而没顾得其他的麻烦,单是抛给我这样一个问题,侧脸看看他,事情经过虽掩藏了些细枝末节,没想遭他一句第一句稳稳拆解,令我能够循他思路把整件事情想清楚,鼻间一酸,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将握过佛珠的感受都揉掉般,站起身,朝他面前晃了一晃的光景,带起来点衣风,低声一句】

我不害怕,我知道你在

【很多年没这么干脆回过话,不理他感触异样否。陡然的轻松让眼皮泛起清醒,觉得夜凉,他还有伤在身更不能受凉。兜转在他屋里把那小泥炉子拎出来,之前在屋子角落扔着一包袱炭还在,直接用手把黑黢黢的炭块捡出,炉膛填得七分满,从襟里拿出火绒吹起火星把炉点好,折转来,把炉子摆在他身边,顺是蹲着拍了拍手,炭渣拍落了一地,等待炉火燃起,托腮仰面,一脸释然道】

我都想清楚了,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
那串佛珠是他临死前硬塞给我的,想来总是有些意思的

【黑乎乎的手,揉过发鬓将发丝别到耳后,再想着又指了指他】

你不是有事情对我讲么

【炭好无烟,掌心搁放在炉之上试着温,待是烫手再将余下空隙用炭填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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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十日 (夏) 2020-2-2 15:18:10 | 只看该作者
若我还年少,大约会甩下一句事情因我我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姿态大大方方其他估计就忘了管。可我已不是昔时少年,要让她顺心而为想得清楚,自然要想方设法令她明白前因后果。让她不至于陷在心事中不可自拔。

到底是彼此皆明白的人,她一句不怕,不知怎地竟让我有一丝感叹,感叹什么,在心尖上转悠一圈,未曾说出口。只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昔年这笑不是浮我面上,而是我那云游八方的师兄面上。当时的我嫌这笑“老谋深算”、“故作高深”,总而言之一句真不自在,如今不需揽镜自照,这笑容也浮我面上。或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是需人安定心神的。

她在我的注视中低下头,片刻后起身去周遭寻来个炭炉。然后我听见她说想得开,不需多言,也明白这是她的回应。这是不需试探真假的,她说明白,那定是明白了。

星火跳跃在木炭间,渐渐升起来的温度让微凉的体温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听她说起自己的事情,稍一斟酌,我与她之间,并不需要虚伪应对。因而想了想,道:“我有意交出观主之位了。”

这话云淡风轻,倒无什么不舍之念。毕竟当年我升座为观主,也是因为大师兄云游他乡不见踪影,才不得不接下这位置。而细想这么些年,我与太乙也并无太大贡献。倒是因我私心,险些让太乙涉险几次。若非机智应对,太乙只怕会万劫不复。所以顺时交出观主之位,是对门人的信任,也算是彻底放手的好时机。

我看着她,将这段时间的考虑一一说出:“我并不算是一个尽职的观主,如今能得此位也不过是因为资历早于门人。如今西域僧人一事暂时落定,我有意在门人中提拔新的观主。至于我……”

言尽于此,却见淡淡一笑:“我有意离开太乙,寻个乡野之地,建一间茅屋,开一块田地,种种菜种种花,喂些鸡鸭,就这么过好下半辈子了。倒是你——听我说了,不知你可愿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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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吐蕃
3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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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世事终是白云与苍狗。

指尖上黑黢黢的炭灰不经意触及,一会儿清水涤过后又会重新洁净。毕竟人走过的路不是能水洗就可荡平踪迹,而我向来就喜欢向前看而不回首,偶尔回忆里涌起思念,让我更加明白走到现在的勇气与坚定。我自不是年少仗着娇憨欺负子洛的小姑娘,也过了柔情蜜意把谁放在心尖上的时候,内心确然不曾为谁化为绕指柔也不曾怦然一心动,出家到现在才慢慢领悟出真意,聚散离合本为一个缘字。

而世间没人再像他一样能让我放下杂念,没有执念、没有执着,心平意定地接受繁华落尽后的天地。灯华下端详他,与我说了很大一会儿话,精神还不错,因而心底温暖且踏实,目光安静地温柔起来。

此刻宁静宛若一粒小石子,投进水塘刹那间,能听到清晰水花跃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双睫下敛着笑,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肯自己说愿意放下。有生之年,我实不惧在青灯岁月随他在会稽山面对宿命的云起云落,私心总期望再看一看他可以活得像少年时那般肆意。

他说话心境不是我这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道心能参透的,看不透他的时候也无需要装着懂得他。他愿意说出我便惬意的自然倾听,稍未注意手心遭蹿起火苗一燎,攥过手心舒展一番驱走痛意,开始把炭一块接一块拿起,不慌不忙地仍进炉膛,顺势让火生起更旺,眼神一瞬不瞬与他交汇,眼底明亮好比星子燃燃“你走又不会让我来做观主的,我没有银子也不会武功,想来你也不安心让我独自留在这儿”,一笑了然,更没曾想他肯亲自开口问我愿否

他的笑隔一丛舔着火苗而起的火光,真切入心,点首“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他没有说织布大约他不会织布,这是以后细想的,眼下参透不说破:“等你的伤势完全好了再作打算不迟。”

起身拿出手帕将手抹净,和他先前动作相类拿起耳边侧首听听还余半壶水,放在炉上等壶变热,他能喝一口热水,没有想继续叨扰他,瞥着门扇外的月光道“洗好的衣裳还被我扔在院子里,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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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46 岁
3246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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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文兴七年四月十日 (夏) 2020-2-2 21:04:48 | 只看该作者
说的云淡风轻,但这些事真正运作起来可没有说的这么轻松惬意。升座一事,首先便需考虑好人选,再就是他于门中地位,诸弟子又会如何看待。考虑完人选和心之所向,再就是升座之礼,是否邀人来贺。方方面面,皆需考虑。

但这话出口时,我心思随着出口的话落定了。我想我甘愿放下这个身份,是因为我已尽了我的责任。我生于斯,长于斯,呕心沥血付之于斯。而我也不再等候远归的人了,那是习惯,习惯在这些年中也早已淡然。我明白,此刻他若在,与我同往一片天空下,看白云苍狗变化如斯。其实,说白了,他并未离去,心之所向,你我同在。

话出了口,等候着她的回答。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了,她抬了眼,微笑着的模样倒像是昔年那位红裳小姑娘。而今我与她却早已两鬓带霜,听她的回答,总是令人心情愉快了不少。我稍一点头,道:“好,那就等我伤势好些了再说。”

话虽如此,我却心知这是一个允诺。只待时间流逝,诸事落定,便可迎来想要的结局。

门扉推开,洒落半室月光。她背对着我,没有回头。我也轻声道:“去吧,早些休息。”

——————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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