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居-兰若阁(河北路)——严洛,莫心兰
————建元八年。夏————
【这几日一直用丹药调理他的身子,脸色好了许多,也硬朗了些,但是身上的毒还是无法可解】
严哥,真的要去吗
【听闻西夏在秋天要举行鬼市,各类奇异物品皆能买到,而严哥身上的毒,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是蛊,说不定哪里就有解药】
路上一定要小心
【本想同他一同前去,最后还是被他劝服,况且自己还要照顾思若,也可以趁他去找解药的这段时间,好好同师兄师姐们交代一下成亲的事】
我给你的天蜈珠一定要随身带着,可以压制你身上的毒性的 【精神越发好了起来,只是因为日日喝药嘴里发苦。停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一晌才点点头】
【虽然机会渺茫也要尽力一试,侧目看着桌上尚冒着热气的汤药,一饮而尽。毒性虽被暂时压制到底治标不治本】
不用忙了,只是几日的光景
【她原想跟着一同去的,只是考虑到此行安危难定,便劝她留下来。她不放心包袱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来说说话
【拉着她的手坐下,才成亲就分别不止她我心中也泛着微微的酸意】 【手上不停地为他收拾东西,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一停手便感觉眼眶泛热,幸好是背对着他,敛好情绪才回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他的衣襟】
你路上要小心……三餐要定时……万事别强出头……
【声音细微,也就两人靠得近他才听得清,要嘱咐的话太多,只能说一句算一句】
我是不是很罗嗦
【抬头扯起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不能难过,不能落泪,不能让他担心)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思若,照顾好家里……
【一连串的照顾,都只是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等你回来 本帖最后由 严洛 于 2015-8-14 09:05 编辑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更难受,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每说一句就应一声好】
路上小心……按时吃饭……不强出头……你看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上
【把她搂进怀中拍着背安抚,嘴里一句一句的重复她的话。差一点就忍不住想带她一起去了。可是此行真的很不安全才罢手】
我回来……回扬州住一段时间吧,管家爷爷还不知道你成亲的消息吧?我们去看他吧。也不知……
【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老鬼有没有回去】 【点头应下,本该成亲前便回一趟扬州,向外公和娘亲告知,可是他的身体却让自己顾不上这个礼数,心下也是愧疚】
对了,严哥,你还不知道,管家爷爷已经不在了吧
【如今兰亭的墓碑已是三座】
等你回来,我们去祭拜他们吧
【不由又想起他师父】
对了,是不是还应该去一趟荆州拜会你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此以后,他的师父便也与自己的父亲无异了】 这……
【楞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以管家的年纪也不是不可能。心里更加坚定要平安归来,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要是我再出点意外……我真不敢再想下去】
我会陪着你一起变老,看着你变成一个没牙的老婆婆
【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不想看她郁郁,故而开口逗她。眼前出现了一幅画卷,一位银发老妇人坐在廊下正在吃一块肉干,一咧嘴没有一颗牙……一时没忍住乐了出来,这画面还真喜感】
【未来值得期许】 【想着与他一同变老,脸上才真正有了笑意】
我要是没牙的老婆婆,你就是没头发的老公公
【微微噘着嘴,很快回了一句,脑中浮现两人老了之后相视一笑的场景】
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靠在他的肩头,却敏感地发现他避开了他师父的话题】
(前辈是出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是没有头发?
【难道不是牙先掉没吗?瞅瞅自己的发梢还是挺浓密的啊,一时间来了兴致和她争辩。忧伤不适合她】
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怪叫一声,伸出爪子抓向她的腋下和腰间——挠痒痒】
还嫌不嫌弃?快说……不说就上家法了
【我想看到你每一天都幸福的笑容】 【不停闪避着他的“黑手”,连连讨饶】
不敢了,不敢了
【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不由气喘吁吁,从小到大,因着自己的心疾,似乎没有人会这般逗弄自己】
我没说嫌弃你啊
(怎么会嫌弃呢,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
【早些启程早些回来,不论结果如何】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山高水长,相依相伴】
-结- 本帖最后由 莫心兰 于 2016-2-23 16:09 编辑
————承平元年。秋————
【抱着孩子从燕师姐那里回来,便回了卧房,见严哥在,便笑着迎了上去】
严哥
【前些日子回了棣州,自己便忙着带孩子四处见他的师伯师叔们,小孩子家不认生,讨人喜欢的紧】
今日见了燕师姐,赐了孩子一个乳名,说是叫聪儿,你觉得如何
【孩子的名字迟迟未定,自己本倒也不着急,反倒是几次被师姐们问起,也觉得不该继续悬着了】
这乳名听着好听,孩子也喜欢,当然大名还是等你来取
【转眼间孩子已出生数月】
时间过得真快,宋师姐家的律儿都会走路了
【想着以后自家孩子蹒跚学步的样子,不由笑得慈爱】 回来了,累不累?
【上前两步接过她手里的孩子,也好让她歇歇手。小家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低头蹭了蹭他的嫩嫩的小脸。如今的日子真好,有家有爱人有孩子】
葱儿?
【葱就葱吧,挺好的。不都说赖名好养活】
怎么没让师姐到家里坐坐
【抱着孩子在家里走来走去。第一次见小家伙的时候,软软的都不敢摸,就把一指头就戳死了】
你是他娘,你取也是一样的
【看他神色便知是误解了,不禁失笑,倒也不纠正,聪慧愚钝都好,都是爹娘的心头肉】
严哥近来越发懒惰了,连给孩子取名这般的大事也不愿动动脑子
【纤指在他肩头轻轻一点,嗔怪着】
不过抱孩子的姿势倒是越来越像样了
【想起他第一次抱起儿子的模样,实在让人发噱】
我们的孩子,我不期望他飞黄腾达,也不奢求他武功盖世,只希望他恪守本分,做个普通却快乐的人便好
【望着他怀里的孩子,活了这近二十年,始终觉得,近些日子的平和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
单名一个“恪”字可好
(心兰的“心”字加上严洛的“洛”的右半边组成的“恪”,是我们俩的孩儿啊) 【倒不是因为我懒,这孩子本是她拼着一命生下来的,既是这般也该由她给孩子取名才好。这是这个也不好直说】
你知道我不耐烦这个……是吧,爹的小葱儿!
【双手打着秋千,这孩子也给面子的咯咯直笑】
恪?可是有什么寓意?
【看他父子俩相处融洽的模样,便觉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画面】
刚不是说了“恪守本分”嘛
【同他一起逗着孩子,听着他的笑声,宛若仙乐】
还是严哥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寓意
(才不轻易告诉你呢)
【生育后性子活脱不少,多了许多小女儿的心思,也以看他无措为乐】 【她这两年性子越发活泼,对此我是乐见其成的。也愿意更疼宠些】
“恪”……“恪”
【眼珠来回乱转,嘴里瞎编乱造】
左边一个心,右边一个人。我知道了,你心里藏着个人!
【蹭到她身边撞撞她肩头】
快说你心里藏着个谁?
【眼角眉梢带着愉快的笑容】 【也亏得他能想到这上面】
是啊……我心里藏着个人
【慢条斯理地说着,缓缓从他手中抱过孩子】
这个人嘛……不就是我们的恪儿咯
【嘴边的弧度俨然同他的一模一样】
不然还能是谁?
【巧笑倩兮,美目流转】 【我猜她也会这么说,摆着一张苦巴巴的脸】
儿子儿子,老爹失宠了……你娘有了小葱儿就不要大蒜了
【边说着便用手指头戳他嫩嫩的小脸蛋,好似戳在剥了皮的鸡蛋上,还颤巍巍的抖了几下。一时间玩上瘾,连着戳了好几下。小家伙不乐意了,哇的哭了起来】
不是我
【我赶紧退后一步举起双手,一副不干我事的样子】 【儿子被他逗得大哭起来,不过这也不是头一回,不慌不忙地把儿子竖抱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拍抚着他的背,一边嘴里哼着他最喜欢的小调,没一会儿哭声渐歇,肩头上传来小小的呼声】
睡着了
【手还是未停,缓步走到床边,蹑手蹑脚地把孩子放在床上,捻好被子,才回身看他】
你呀,有本事逗哭,也该有本事哄好了才是
【勾住他的臂弯】
这般快乐幸福的日子,一直这般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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