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寺
===========承平三年 冬===============
【一年四季以来,从没有感觉过自己的手脚有暖过,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我可以逃,毕竟我不是弱女子,可不知为何,如今就是连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我想去寺里烧香
【她未回,我也只是通知她而已,提裙走出去,我知有人跟着,我也并没有理会,毕竟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带我如何,只是模糊记得,这里有个寺庙,原来自己并未记错,看着面前的宏伟,竟一时不知如何抬脚了】 客串 渡寒
[这已经是他跪在这里的第三十天。方丈对着他叹了又叹,终于还是再次开口确认]
“施主,你红尘未了,何必如此执着?”
大师,我对红尘已无眷恋,求您成全!
[对着主持深深拜下。] 【终是提裙,一步一步向上走去,不知走了多远,耳边出现那般对话,走过去寻看】
你又如何确定,你对这尘世间再无眷恋?
缈缈红尘,你说你无眷恋,何不出去走一遭,到底是无眷恋还是不承认?
【这话,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衣诀翩翩,发丝随风吹起,明眸皓齿,淡笑看着那跪着的人,方丈无奈摇头,自己是看见,这个人下执着,像极了谁】
客串 渡寒
[目光坚定的看向方丈,却蓦然被一女声打断。循声回头,眼中坚定有一刹那的破碎]
眷而不可恋,爱而不相守。如此尘世,我何必回去?
[每每想到她在他人怀中的幸福模样,他就觉心如刀割。垂了眸,掩下心死成灰]
不若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也总好过为尘世所困! 眷而不可恋,爱而不相守?
呵呵呵呵呵,好像,好像一个人说的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笑了起来,侧首,看向一边的悬崖峭壁】
你爱而不得,又何苦在这为难大师呢?你这想法,终归是带了怨念步入佛门
到底是救赎,还是不甘?
【疑惑问这个人,似乎是想要他给自己答案,似乎自己走不出去的坎,能从他这,得到一些】
客串 渡寒
不甘?我是有不甘,但不甘也总会随着时间慢慢平息。
[随着她的目光同时将视线转向了一侧悬崖]
这一月,我常听方丈读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所谓苦厄,其实全由心起,我果无心,苦在何处?心果无见,厄在何处?不是不知,不是不受。
但明了这因果、又何其难?
[扯了扯嘴角,转回视线看着庙中佛像苦笑]
懂归懂得,总要些时间来抚平所有情绪的。痴也好、欲也罢。
[他不欲超脱,实际上,他说服得别人,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就是在逃避。] 我有不甘,可是时间真的能平息吗?
【我回头,看着那人,我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想透了还是什么,方丈的不收,他的执着】
我不遁入空门,因为他们也帮不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似乎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我想躲,可是总有些事要将我往回拉,我累了,提裙一步一步向着寺庙里走起,红唇启】
若佛能帮我,那么我求他让这个孩子,不要来到这个世上,投胎到幸福的人家
至少别人能给他一个安稳的家,而我不能
你能帮我吗?
【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我脱口而出,有些事我想面对,可是到了真要面对的时候,我却想逃脱了】 客串 渡寒
帮你?
算起来,没有人帮得了你。
[似乎是在说她,似乎也是在说自己]
这因果,除了你自己品尝,没人能代替。
逃、逃不掉,避、避不开。
[唇角冷峭]
又何必,自欺欺人? 【侧眸听着他的话,红唇一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都知道这个理,又何苦为难大师呢?
【抬眸看了大师一眼,颔首示意,本想拜佛,如今看是不必了,再次看了那男子一眼,抿唇一笑,提裙折回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你若在,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
【手放在腹部上,红唇呢喃自语,下山的心情,似乎有开阔了些,我一直都坚信不是吗,一直都在想好了所有决定不是吗,所以何必逃呢】 客串 渡寒
[见她翩然转身而去,他视线转回了方丈身上。]
[她说的对,这些事情,他都懂。但终究,他们不同。]
方丈大师,请收下弟子吧。
[深深一拜。]
[从此佛前祈求,只为她幸福安乐,再无烦忧。]
——————结—————— ——承平二年冬——
【临出行前,着桑格好好看顾梅朵和满满,至于各部政事,总有人按部就班,各食其禄某其事。只带来巴络随行】
【来此处,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犹记得三月前认识的一位中原姑娘,几经波折一番查探,才知道她的身份原是贵胄】
【寻得她今日会在此上香祈福,便独自一人前来】 【这就是天意。】
【我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却看不透的表情。都说佛渡众生啊,可真正,又渡得了几人?】
【转身出了大殿,画意在身边扶着,忍不住笑道】
这才三月,你倒是比我还紧张? 【于大殿外等候她参拜。来时已得人线报,她身怀六甲,早有三月之期。如此推算,岂不是……有些惊喜,这么一来,有些计划需要提前了】
【或许梅朵会有些排斥,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过去那个女人对她的影响已经有些根深蒂固,但大殿里的那位女子,必不会如乌卓这般心如蛇蝎,手段阴毒】
【一炷香过去,内中有了动静。快步上前迎了,看她有些温婉的笑意,不由随着而笑言】
哦,这么说,你心里其实也紧张?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
【既然侍女在一旁扶着,自己不必再累赘搀扶,不然反倒加重她受力。陪着人一步步走下台阶,目视前方,复言】
何时启程回京城? 我在不在意,与你何干。
【他是谁,我自然不会不认得,虽不晓得他姓甚名谁,可是那张脸呀,怕是忘不了的。抬眸看了看他,又看向远方,不答反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寻死么?
【从前,人人都说赵敏伶牙俐齿,如今啊,我竟试图这样来吓唬他,即便再明白不过,只是徒劳罢了。】 哦,寻死是为哪般?在下实在纳闷,不知赵姑娘可否为在下答疑解惑?
【特意在“赵”字上咬了重音,聪敏如她,当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然被知晓,若是她再企图妄动,似乎还是得考虑腹中的胎儿】
姑娘,若是不在意,那在下就要动些真格地让姑娘‘好好在意一下’。 本帖最后由 赵敏 于 2016-6-12 20:27 编辑
【原本平静的目光却在他那一句“赵姑娘”后倏地一紧,嘴角动了动,轻笑了声】
你若真有本事,就上我家里提亲去呀。
【是豪赌,亦或是挑衅也罢,他若真敢去,我也不算白活,他若胆怯,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家里头那一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哈,听赵姑娘此话,看来是知之甚笃。
【两人就这么一唱一搭走过了台阶,来到平地,向她身边的侍女做了一个退去的手势。那小侍女虽有些不情愿,倒也不能反驳自己的意思】
【代替那名侍女,自己搀扶上她右臂,柔声道】
若是我提亲,你就肯嫁? 嗯————
【我突然又想起那个与我无缘的孩子,他甚至没能活到这么久。指尖轻轻抚过小腹,我不禁问自己,倘若那时,他同我站在一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他,他是谁?】
要是你有命活到那一日,我自不会食言。 原来你是这么的担心我?
【手下的动作随着话意,慢慢加重,却是在为她揉揉手肘。三个月虽说未曾显怀,带着身子的人,总是比一般人觉得各个关节略显酸痛。想起过去,母后怀上满满时,父王在政务闲暇时,总会为母亲揉揉手肘脚踝】
既然你这般答应,那不如随我一起进京吧。看着我如何向你兄长提亲,是不是很有趣?看着你兄长的脸色作何变化,你应该很有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