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服之旅】《步步为营》——暮夕颜&晏锦

剧目名称：步步为营
参与人员：暮夕颜&晏锦
剧中角色：雪颜&晏靳
剧情简介：无梗，临时戏  【大概背景是1935年“一二九”运动学生游行后】

——————第一场开——————

角色：晏靳

【乱世。窗外下着雪，这座城市在十二月已经很冷，屋内冻的几乎让人无法站直，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冒出来，又消散在空气中。单纯靠学生运动能救亡中国？——就算蒋委员长斥之为故意捣乱，破坏国民政府——他还是觉得那些年轻的学生比他勇敢。还不到四十，他已经觉得自己老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他迅速回过头去，看向来人。】

学生游行你去看过了吗？

【桌上丢着报纸，是花一个铜板从报童手里买的，厚厚的被折了几页。他也偷偷去现场看过几次学生运动，他们高呼“抗日救亡”“援助绥远抗战"的口号，热血激愤。回来后，他始终觉得这些都昭示着一场大风暴的袭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就要过去了。转过身，白手套递给来人一支烟，问道。】

怎么样？

角色：晏靳

【女人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他也只有低着脑袋，慢慢地将伸在空中的手烟收回，扑哧一声点亮了打火机。谁不知道有危险呢，谁还知道自己的命在什么地方，这城里的人都是把脑袋割下来放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他咳了几声，犹豫着，慢悠悠地把烟搁置在结冰窗台上。】

雪颜，你说的太多了。

【他已经很早就觉得自己老了，没有那种还能在女人身上感受到的热情，或许是在华北战区溃败撤退的那一天，或许是在跟残余部队进城的路上。】

我是蒋委员长的兵，能做什么？

【抗日救亡，这本是中国人都有的血性，无外乎国共之争。但女人可以，学生可以，他不可以。十二月才刚过九天就出了乱子，学生们再闹下去，军警镇压就该上街了。摸着肩膀上红色军衔两个亮目的三角形，深思着，考虑着，深灰色的棉制军服在窗前格外扎眼。】

角色：晏靳

【他依旧沉默着，忍受女人尖细的嗓音在耳边聒噪。她还年轻得像朵鲜花，怎么知道当初身边大批的有识青年立志参军，难道不就是为了北伐战争，为了人民的希望吗。若不是日本人打了进来，东北三省沦陷，也轮不到他一个三十多岁将近四十的中尉军官被拉去华北地区拼命然后苟延残喘败退的机会！差距太大了，真的太大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他太清楚了。】

你又能听得进去我说的多少？

——学生...只会死在南京国民政府的军人，受命令的枪口上！

【他没有察觉到女人这时候的反常，而是几乎在一瞬间把她当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也许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天真，不识时务！什么危险做什么！他想让这些刚成年的孩子不要像自己那样去送死，而自己的手上不要沾上学生的鲜血。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瞪着窗户，几乎要捏碎拳头。】

你懂吗！而不是日本人！

【你不懂——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只是压抑着怒气冲冲，反身瞧着她。】

角色：晏靳

【我疯了...果然还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转身走到桌前，军靴在地板上踢踏作响，面对着青天白日旗与两幅孙先生和蒋委员长的挂像，他叹了口气，自己连形影不离的烟都忘了拿。】

蒋委员长提出的“安内攘外”这句话，你总听说过。

【自三四年前，”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逐渐浓缩为这四个字，他就知道铲除卧榻之侧的行动很快就要扫荡而来，但为何还要在几个月前相信雪颜不是共匪，并将她留下来呢，他不懂，也不想懂。窗外风声呼啸，眼前两个镜框里的人仿佛都走了下来，在他身边围着打转，逼视的目光瞧着他——为什么要中国人打中国人？！为什么中国军人要打中国学生？！眉头抽动，他已经恍然在自言自语。】

共党，爱国学生志士，所有反对的人......安哪个内？攘哪个外？

【倏尔，他一拳擂在桌子上。】

你们能逃得了？

角色：晏靳

【女子姣美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竟分不清是何时走到面前来的。一个踉跄匆忙倒退几步，将眼神牢牢固定在窗台边抽了一半的烟上，飘飘渺渺。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女人，反而被逼无奈的也是女人。】

......何必

【震耳欲聋的炮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手一抖，侧耳听出好像是城外的炮火。难道？他猛地拉开门，探头往走廊里看去，或许因为雪颜这个熟悉面孔过来的缘故，警卫员们基本都躺着去睡大觉了，匆匆忙忙顺着楼梯边理着帽子边赶过来。一群蠢货！狠狠将门一摔，他自作主张把惊慌失措的人关在了门外。暴风雨果然很快就要来了。】

我不会对老弱妇孺和学生开枪的。

【迅速冲到窗口看向楼底，雪还在下着，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拔开插销，推开大窗，他示意女人赶紧从自己身边离开。】

【对有些人来说，青春与热情，也许只有那么一瞬。】

——这不是为了党国，也不是为了共产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

角色：晏靳

......保重。

【女人身手敏捷的动作，拂面而过的香水味，拔腿离去的背影，或许她听见了，或许她没有听见，或许他根本没有说出口。长久跟随的目光中，女人的身影拦下了路口的黄包车，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浅痕迹，转过巷口消失了。雪花飘飘扬扬地洒落到敞开的窗台上，烟头被雪水渐渐打湿，只留下一点悠然熏味。他伸手摸索着，将香烟继续叼在嘴上。】

【砰砰好几声，门被警卫员敲的震天响，夹杂着无数杂乱的吵闹。直到警卫员呼啦一下全部冲进来，看见这个年纪已大的国民党军官略有些佝偻却依旧伫立不动的身影。】

【他忽然觉得有些累，又有点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都回去吧。

【大雪覆盖过后，春天和雷雨会一起到来的。】

————————第一场结————————

————第二场开——————

角色：晏靳

【冬去春来，二月过到底，路边的迎春花已经绽开了新芽，隐隐的嫩绿色吸引着他的目光——“停车！”——尚觉臃肿的军大衣被随手脱去，他只穿着内衬衫从车里钻出来，拒绝了司机和警卫员要将他直接送回去的建议，在这茫茫无人的黄昏中独自在路上走着。】

【烟徐徐从口中喷出，汇聚成一片浓雾，消散不去。全国范围内的学生运动愈演愈烈，蒋校长坐不住了，听说也曾经在过去一次又一次的接见过激进的学生们，试图不那么麻烦地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暗地里采用武力镇压的时候比较多。但只有他知道，在城内继续游行抗议的学生根本比年末的那次游行少了太多太多——应该是她，和共产党的功劳。】

【正想着，眼前不远处一个身影匆匆而过，一个激灵，他追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角色：晏靳

【他愣了一下，国共之间的斗争尚没停息，本以为出现在眼前的女人应被连绵不断的战火摧残，摸爬
滚打于极其危险的边缘绝境，再不济也是愁眉苦脸的，一时看到她灿若春花的模样，还有点不习惯。也是，像她这样聪明的人，在共产党里应该不至于苦成那样。】

哪...哪有？只是有点惊讶看见你。

【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有些局促地下意识想摸烟，手在身上捅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穿着旧式薄薄的白衬衣，哪有冬天厚军装的大口袋。越着急越窘迫，初春的天气头上却起了细密一层汗珠，好不容易从胸前上衣口袋里摸出谁随便塞进去的一根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哧溜一下点燃了，才稍微平静下来。】

【两人站在黄昏的街头，周围安安静静，看不见半个人影，好似不是在战乱时候的重逢，而是和平时代的会面。炮声已歇，总是从最闲话的地方聊起。】

最近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