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仁济斋（扬州）

————建元八年。秋————

【赈灾中义诊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然也需屯下大量药材，除了庄里可以拨冗出来的库存，也在城中各大医馆中购买】

【同人一起将药材装上车】

你们先把药材送去乌衣巷

【自己怀里还有张药方，是无瑕配给爹的药方】

掌柜，帮我抓一下这张药方

【将药方递了出去，等掌柜抓药】

【听得她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担心她没人照顾，留下阿蛮在人身边】

阿蛮留下来照顾你，等会我叫马车来送你回山庄，我便先回去了。

【说着起身打了个哈欠，有些头重脚轻，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挥挥手出了门，回到山庄径直上榻躺下】

结

【含糊过去，心思已不知飞到哪里】

【见玉芊走到桌旁，脚下虚浮无力，定是这几日照顾自己累极了，忙道】

不疼不疼，你赶紧去休息吧，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不由分说的叫上阿蛮拉人去休息，内心一阵愧疚，我怎么就睡了这么久呢，三天呐...猪似的。累得玉芊照顾自己成这般摸样。】

【偏头听着，有些心不在焉，对她的支支吾吾也没放在心上，只点点头】

所幸你醒了，要不然可要错过自己的生辰了。

【想了想又道】

头疼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站着说话有些晕，想必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走到桌旁坐下来等她回话】

【莫非真是简玉衡，生辰这事，自己玩玩闹闹的未记得，倒是师弟算的清楚。】

他...

【心神荡漾，他留下来为我庆生么，本就酸软的身子，愈发软了软，不自觉弯起嘴角。听玉芊问起，本是寻常，只是一时间竟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他呀...是朋友，他师父同我们家师父交情甚好，常在谷中相聚谈天，这便认识他。

【捧着手中杯子挡了挡脸，续道】

后来，他和他师父去其他地方云游，有许久不见了。

【搭上手替人号脉，见人提起那道长，嗯了声】

那位道长在山庄里住下了，徐清涧说过几日是你的生辰，他便留下来替你庆生。

【那位道长的事情徐清涧并未与自己细说，直说是一故人，如今幼清转醒不由好奇，挑眉相询】

那道长与你们是何关系？我从前竟没听你们提起过。

【听她调侃，抿唇失笑，三天确实长了些，辛苦她了。】

【看人精神困顿，便想开口叫人先去歇着，又听言到道长、故人...，心中一荡，朦胧间想起那日人影，开口道】

他...那道长...

【莫非真是简玉衡？...又怎可能，他此刻该在天涯一处，同他师尊云游悟道。心中仍是未能轻信，不敢开口问，只道】

故人？那人可在？

【叫阿蛮服侍着人把水喝下去，又给她倒了一杯，闻言点点头，调侃一句】

快三天了。你倒是睡的香，可怜了我哟，都不敢合眼。

【话说完更觉着困，转过身强打着精神】

是个道长送你回来的，下次可不能再叫你一个人出去，那群山贼太猖狂，所幸碰见你这个故人，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脑袋沉重，抬手覆上才知有伤，回想前景，慌忙一望四周，但见是在医馆中，玉芊在侧迎上。宽了心神安定下来。借着阿蛮相扶，坐起半身，接过水来喝】

我...睡了很久吗？

【四肢酸麻，想是躺了很久，又望了望医馆中，只有阿蛮和玉芊，之前惊魂未定，问道】

我是怎么回来的？

【幼清受伤卧榻一直未醒，连着两日守在榻边，也不曾好好休息用饭。每隔两个时辰便给幼清号一次脉，脉象平稳并无不妥，也只能静静等着她醒来】

【身上有些困乏，昏昏沉沉只想低头睡觉，合衣在小榻上歇下，觉睡得极不踏实，梦中听着有人说话，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只觉着满身都是冷汗】

【四下望去见幼清转醒，忙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叫阿蛮扶人起身】

你总算是醒了。

——————建元八年  冬——————

【那日被山贼所擒，一掌劈晕后便失知觉，直到被人扣着喉咙，呼吸困难，迷糊间似看见一人，临风而立。】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会在此。眼神迷乱，望不清景色，只觉有剑光闪过，喉上挟制顿失，身软倒地滚落，不出几步，脑袋撞上一物，天旋地转间，似乎看见有人奔来，随即失去知觉。】

【而后，我做了很长一段梦。是在山谷中，有师父，师弟...还有简玉衡。故去的人，不在的人，都在身侧。这一梦很长很美，使人沉迷。】

【恍惚迷蒙间，头上转来痛觉，浑身不适，口干舌燥。】

【手指微动，缓缓睁开眼，声轻若蚊道】

水...

【随徐清涧进楼，转至雅间，入座。】

【方才门外迎接的当是掌柜，既此场景，他与幼清该过的不差。】

【听人言，杯盏停于唇畔，微顿，转思一人，记忆中言笑晏晏，今时未醒。】

【不禁意间，点头应下】

——结

原来道长也已仙去。

【略微感叹，自己本就经历过大起大落，早该看淡生死。】

【至迎宾楼下，早有掌柜出来迎接，引至雅间，后着人上菜】

既在不远处，不如留下，过几日便是幼清生辰，若她醒来知晓你在，定比什么礼物都重要。

嗯？！

【微一错愕，随复如初，轻叹】

一别多年，物似人非。

【转眼已至迎宾楼下】

家师羽化登仙，玉衡便在此地不远处山林清修，过罢今冬，则四方云游，以增广见。

【并行于繁华街道，一路缓步】

师父早已仙去。

【自己的身世并未同旁人提及，他自然也不知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简兄日后有何打算？

【颔首，随人起身出门】

甚好。

【与徐清涧并肩行于街市，似随口而问】

你与幼清怎居在此？令师呢？

【听人应下，随即喊人去迎宾楼设宴，至于留住，并不勉强，知他随性惯了，也由他去，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有期无期，顺其自然。未了交代玉芊将师妹送回山庄修养。而后同人道】

若非你云游四方，这喜酒定要请你喝上一杯。

【请人起身，往外去】

此处离迎宾楼不远，简兄不如同我一道步行，也可领略这扬州城的风光。

无量寿福。

【原只想一见故人，听人留住，方想开口谢绝，却先让他截断后话。】

【轻笑，遂顺其自然道】

这宴，玉衡应下，留住便免了罢。

【端杯热茶在前，观景溟濛，浅饮一口，微笑看他道】

好友娶亲成家，玉衡还未补上一句恭喜。

【着人上茶，茗香四溢，端盏轻抿一口，而后笑道】

世事难料，不想救了幼清的竟是好友你。

多年未见，你我定要叙旧一番，你就在此住上一段时日，我马上令人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料想他多半要拒绝，补上一句】

不可拒绝，你我不必见外，人生匆匆几十载，你莫不是连这点时间也不愿拨出来？

【静坐在一旁，半杯清茗饮下，徐清涧便赶到了。观其紧张之色，心中对徐幼清仍是极为看重。】

清涧这又何必。

【见他抱拳，伸手托住扶上。】

【几年不见，徐清涧已然脱了少年之气，沉稳许多。】

一别多年，不想在此见你师姐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