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镇

“我可在问你呢，怎么反倒来问我了。”

【明明是来杀自己的杀手，这会儿倒成了自己欠了她的了。女人呵，轻易真是惹不起。】

【门外些微响动，她倒是反应极快。眼见她从怀中脱离而出，落下一言便越窗而出】

“白袂哥哥，咱们若是有缘，还能再见哦~”

【明知她走前回眸看了一言，书生却连头都未抬，只若无其事的依旧品着茶。只是，若近些看，便会发现在那一声落入耳畔时，书生闲淡自如擒杯的指忽然轻轻一颤。那一双修长而干燥，发起暗器精准无误的手，实在极少这样。】

【有缘，还会再见？呵，但愿吧。】

【此般一言，他却又将话头抛了回来回来，唇角弧月，霎时微微一翘，在他胸口点了一记，好似闹了脾气般轻哼一声，微扬起头去望着他】

我可在问你呢，怎么反倒来问我了。

男人可都是这般坏的？

【吴侬软语，她这二年来学了不少，两句话不多，却辗转千般的风情，万种的旖旎。男子啜饮清茗，她端了那指在他唇边勾去一丝残余，轻笑一声抹在自个儿唇边上。】

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对你下手。

【这话说得好似她能得手似的，她下一句未出口，门外有一声动静，她轻呼一声】

哎呀，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她人已离了他怀中，攀了窗沿。她逃跑的样子都活像一只小猫，那步下微微一顿，转了眸看他，落下一句话，人便隐了浓稠的黑夜之中】

白袂哥哥，咱们若是有缘，还能再见哦~

【眉心点点寒凉，灵巧的指自额前缓缓勾勒而下。原本就暧昧的氛围，为这番动作挑得多出几分浓烈，仿佛在逢场作戏中真生了情愫。这样的活儿，本该由男人来做。不过她既占了先，书生自然不会不解风情到打断她。】

【柔荑纤指挑起书生下颔，书生便顺意仰了脸。这屋内香气熏得极弄，炭盆烧得极暖，呆的久了总容易叫人沉迷。书生眉眼依旧舒朗清明，静静与那一双凤目相对儿视，漆黑瞳仁映出小巧娇美得面容。一抹红唇，尤摄心魂。】

【不过转瞬，那灵猫般软和的身子已然蜷缩在书生怀中。此刻这样轻纵的贴近，又有谁知她下一刻是会同样倏然的脱离，还是会仍旧温柔的将方才那柄匕首插入身边之人的胸口。睐了目，这样的女子，可不是天天能见着的，书生忽然就来了几分兴致。】

【抬臂提了桌上小壶，似不经意将她环在怀里。未去看她拍在胸口的手，只含聆她娇语声声。待她言罢，左手已不松不紧的揽了她肩头。右手恰好倒完了茶，犹自从容的递到唇边，细细品了一口，才道】

那你是希望我放了你呢，还是想接着试试能不能杀了我呢。

【纤指丹蔻微红，不知是方才在口中轻吮，还是因为在楼外守了太久给冻得。抬指轻点在男子眉间，指腹熨烫了几分。她笑着，那笑染了眉眼的深处，她笑起来也是好看的，唇角微勾便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懒懒的。】

那是不是——【声线拉长，碧眸微微眯起，她指尖顺着他的鼻梁缓缓往下滑去，然后是他的鼻尖微凉，唇畔微灼，最后落在他的下颌，被她食指轻轻勾起，俯身凑近了，唇畔贴近几寸，温热的呼吸喷洒交织，望着那平静温和的眸子，望不见深处，她嗓音之间也染上一丝难言的沙哑】

若不是我来，你便要转头就走了？

【话说着，她微微挑起男子下颌的手便又顺着那轮廓往下。轻笑了一声，她便猫了腰入了他怀里，身躯娇小却将好的贴合。她总爱这么逗人的，楼里的姑娘都说她是猫妖变得，说来了便凑了上来，说要走下一刻便不知又去了何处。男人么..也是喜欢她这般的若即若离。】

【近乎叹息一般的一声，她这才觉着身子暖了些，不像在窗外时，连她唇边的笑都要给冻了去。一声喟叹过后，她的手已贴合在男子胸膛，一下，两下，轻拍着】

小哥哥，所以今儿个，您是准备放了我呢，还是让我试试能不能杀了你呢？

【女子的脾气便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抵在颈边的锋刃说收便收了，方才还冷冽的语气说转便转了。柳腰一旋，人半坐半倚在桌上，与自己正正相对。】

【书生依旧毫无所动，连眉也未见一抬。女子姿态居高，书生平视而去见不得她容颜，只见一双玉雕般的手熟稔轻揉的剥了只朱红的蜜桔，然后递了半只在面前。那是双极好看的手，指尖微微向上翘起，显示着主人的骄矜。】

【书生听了她的话，忽然就一笑。伸手拈起那半只剥好的橘，从容自如的递了一瓣入口，仿佛惬意享受主人款待的闲客一般。一时安静，略带酸甘的橘香将屋内浓郁的熏香冲淡了些，叫人醒了醒神。待书生吃够了，随手拿过桌上小巧木盘里温热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撂了手巾，方才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眼。】

【蒙了面的脸，唯见一双明眸，一抿红唇。眼神相对，书生将眼中一丝异样之感极好的掩藏而过。仍是温和平静的凝视着她，仍是嘴角含笑】

我并不知道你要杀我。

【是你，不是有人。】

若知道，我早就来了。

对，我不是第一次杀人。

【听着男子口中的话，微的一愣，她却撤了抵在在颈边的短匕。轻声一笑，弯了眉眼，短匕入鞘，她反身坐在桌上，微微斜了身子去看他】

不过你这么俊的还是头一个。

【她戴着一张薄面，只留下一双眸和红唇微勾显露在外。她那一日去黑市，揭了那悬赏的榜单之后，黑市的人却告诉她，这是一单放了许久的单子。因为从没有人能杀了他，于是她便好奇的，这是个怎般的人物。】

【如此一看...也算个怪人。随手取了桌上的贡桔在手机，葱削的指剥开，放了半个在他面前。她的手极好看，修长润白，于是她在楼里的时候，有许多人喜欢看她拨弦，却不知道她这双手染了多少的血】

以前那些来杀你的人，都去哪儿了？

【她倒不像来杀人的，更像来看热闹的，取了一瓣果肉含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味蕾蔓延。垂在桌旁的腿微微摇晃着，指尖拭去唇角的残汁吮去】

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杀你吗

【不过须臾，冷锋已抵在颈侧。这温暖似梦境之中的乍然一寒，足以令人破梦惊醒。】

【身法不错，手法精准，只是......】

【指端依然稳稳地托着杯，盏内香茗连半分晃漾也无。书生不动，不躲，一如毫无还手之力般静默着。】

【听得她出言相问，感知她手中之力又紧了几分。微不可闻得轻轻一哂，只是太年轻，不够沉稳。】

【香炉烟袅，静了不知多久，觉她几乎耗尽了耐性，方如品评杯中茶韵几何般淡淡开口】

你不是第一次杀人。

可是，你紧张。

【清茗一盏，茶香四溢，她倒是觉得稀奇。若非这室内的熏香袅袅，腻人的香味总是缠绵着要来麻痹人的神经，她倒真要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来寻欢作乐。】

【站直了身，捏在掌心的匕首紧了紧，轻步靠近，呼吸一瞬，恍若鬼魅。冰冷的刀刃贴合男子颈边，余下那手抵住他后颈一寸。】

【她并没有直下杀手，只是忽的笑了一声。】

你早就发现我了？

【可手中施力更紧了几分，一双眸蕴着几分灼烈，刀刃压迫几乎要割破他的血肉。】

【窗外夜深如墨，天却是澄净深邃的。广南极少有这样干爽利落的雪，不大，但纷扬飒沓，细密不绝。这街上本是静极暗极的，夜过三更，家家关门闭户。唯沿道寥寥数盏灯笼，在风雪中摇曳忽闪，自远及近引一道明途。】

【一幢堂皇华丽的楼阁，堂内喧嚣如白昼。莺燕多娇，暖香袭人，大约是整个广南最销魂的销魂窝罢。一楼聚了满堂的各地来客，环厅而坐，似在等着拉了花魁的鸨母讨什么彩头。绕过推盏换杯的喧喋，上了楼，便是另一番天地。】

【书生现在正坐在二楼温暖而安静的雅间里，托了茶盏，缓缓刮着浮沫。茗香氤氲，晕染得眼前暖阁一片朦胧。楼下的热闹并非完全隔绝，争执纷扰了半宿的彩头落了定，便是一阵抚掌呵笑。夜深了，即便是不夜之所，也是要散场的。】

【待得喧嚣一分分低了下去，书生弯了唇。对屋内动静早有察觉，只作恍作不觉一般，仍旧抿了茶，搁了杯】

好茶。

【旁人的热闹散了，自己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建元八年。冬

【楼外是有雪的，在广南一带很少能看见雪。这夜很深，锈色斑驳在穹顶天宇，眯眸细看便能看着那白色一点一点，映着朱色的灯火缓缓飘落，悄无声息。少女盘膝坐在窗外，双手向后撑在二层阁楼，望着那明月朦胧，雪花纷飞，这景色她亦是从未见过的。】

【身后是烟花巷，温柔乡，歌舞升平，袅袅烟烟。吴侬软语，她听惯了的，多少逢场作戏，多少嫁衣织就，不过这一夜的繁华。夜尽天明，便又是一场水月镜花，梦境逝去。】

【今天要杀的人——她展开指间轻夹着的那张小纸。白袂...唇角划开一丝笑意，眸中光转几度，揉碎那纸条，令其随着白雪纷纷，缓而飘落去了。】

【室内窸窣细响，跪立微微探首从窗缝望去，缘是这楼里的姑娘合门离去，大抵是去取些什么东西。她无意惊动，亦不想伤及无辜。两指轻搭窗台，细腰如鱼轻摆跃入窗内。软足点地毫无声响，男子此刻正是背对着她，碧瞳微隙，腰间轻抹，短匕寒芒映着火烛颜色也有几分暖意。】

【云璃一直觉得她自己已经够坑的了，此时见了眼前这位大叔的处事之后，才知道还真是人外有人呐！】

【不过她却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两个可怜悲催的大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他们最初先来招惹她，又怎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所以究根结底还是自作自受。】

【两个大汉许是迫于大叔的威慑，不敢有二话的立马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店老板后拔腿就跑了。云璃见此也没她什么事了，端起一碗酒一口饮下后冲大叔摆摆手，后离。】

——————————结——————————

【眼瞅着在那小妮子一番表演下，两个大汉怒气便转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

【面对二人充满怒气的目光，微微一笑，抬手一口喝掉手中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朝二人拱手言道】

二位兄台是回来付酒钱的么？哦，除了酒钱之外，方才打烂的桌椅也该算在二人头上才是。

【说着，离桌跃起，两手分别抓住二人手腕，运起内力将二人捏得大汗淋漓后放下】

二位你看就付二十两银子可好？

【二十两不算一个小数目了，赔店老板损失绰绰有余了。】

【闻言，眨了眨眸子，一手托腮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片刻，眸光一转，刚欲开口余光便瞧见已然醒酒的两个大汉由外而入，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观二人一副仿若被人杀了全家似的愤恨脸色，云璃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还不忘挑衅地冲他们二人做了个鬼脸。故作一派天真的开口】

哟，两位大叔醒了呢。方才以地为床，天为被，不知两位大叔睡的可还舒爽吖？

【话音一落，两个大老粗就一个冷眼怒瞪过来，云璃颇觉委屈的眨了眨眼】

嘤嘤嘤，把你们提着丢出去的人是他可不是我，这冤有头债有主的，瞪我做什么。莫不是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比较好欺负？若你们当真如此欺软怕硬的话，那就来吧，本姑娘保证不躲也不闪，直至你们解恨可好？

【果不其然，讲完一番委屈又“大义”的话后，就见两个大汉将愤恨的目光移到身旁的大叔身上，大有下一刻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云璃收了脸上的委屈之色，侧头送给大叔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后，自觉的起身留出空位给他们。旋即歪着身子靠在窗棂边，样子慵懒至极，脸上挂着一抹看好戏的笑。】

【见她一副似与自己很相熟一般的毫不客气，身明明年龄不大，偏偏还一副豪气干云的喝酒气势，顿时被她逗得乐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当真可爱至极。】

哦？这样啊。但是我俩很熟吗？谁允许你坐我桌上来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心情，突然起了逗逗她玩的心思。也不去管她到底何方神圣，反正在己看来对方也就是一个黄毛丫头，翻不起多少波浪来。】

【此时，门口处又传来喧哗之声，抬头看去，却是那两个醉鬼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看那情形似乎酒已经醒了，一副要找我报仇般，直奔我这桌而来。】

好吧好吧，不是大叔。那敢问大~哥您如何称呼呀？

【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却在忍不住地腹诽着，一个大老爷们竟跟她一个小姑娘在称呼上斤斤计较，而且他看上去都有皱纹了耶，怎么不是大叔哟？】

【不过在看到对方也将碗中的酒一口饮尽后，心里刚才的那点儿腹诽也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端起酒壶先为他斟满，后又给自己满上，这次没有再如之前那样先干为敬，而是端起碗与人碰了一下，饮尽后，直接伸手擦了擦嘴上残留的酒渍，这才开口回道】

是我的啊，这些酒菜都还没怎么动过，若是就此丢了多浪费啊。所以就让小二搬过来咯！

【将二人料理，也不理旁人异样眼光，便回到了自己桌上继续喝酒。不一会，小二不停的往我桌上上菜，心中纳闷，我没点菜啊？正想询问，一个人影在对面坐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方才那位小姑娘】

【很是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她冲我微微一笑，还露出两颗虎牙来，看起来十分可爱。然听得她的话语，便觉不怎么可爱了。】

大叔？谁是你大叔？

【话音没落，却见她径直拿起了桌上属于我的酒壶，自顾倒一了碗酒，一句“先干为敬后”就那么喝了个干净。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酒量啊！顿时将她无礼忘了个干净。】

【依着她的示意，将杯中酒也是一口干了。看了看桌子上刚上的几个菜，又看了看对面小姑娘，然后言道】

这些菜你的？

【看着闻声赶来的掌柜一脸肉疼的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劝阻的身影，云璃连忙起身拉过他退向一边，一副纯良无害的说道】

老爷爷哎，您可不能上去啊！您看他们此时正打得不可开交呢，又加上醉劲，下手也没个准的。您就这么凑上去，不是明摆着找抽么！您看您啊，都这么大把岁数了，不是我看不起您啊，就您这身子骨哪里够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折腾的呀！

【话音刚落，面前就嗖地闪过一个人影，等她看得真切后，忍不住拍掌惊呼道】

哇哦！好酷哦！

【旋即就吩咐一旁的店小二将自己未吃完的酒菜都移到对方的桌上，而她自己也连忙坐到他对面。迎上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唇畔一弯，笑出两颗虎牙来】

大叔，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一起喝！

【言罢，拿起他桌上的酒壶便为自己满上一碗，道一句“先干为敬”后仰头一口饮尽，将空碗往他面前一摆，眉目一挑，示意该他喝了。】

【心情不佳，无心多管闲事，只是憋了一眼，复低头吃肉喝酒。然总是想清静的时候，却总有人不想自己清静。只听“叮当”数声，却是那边整个桌子翻到在地，四五个菜盘子碎了一地，两个胡须大汉兀自于地上互掐翻滚，旁边还坐着一位姑娘。】

【此时临近几桌都远远避开，唯一那为姑娘兀自端坐在那只有凳子而没有桌子的那“桌”，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看情形似乎与那打架的两人有关系。客栈老板闻讯赶来，边走边喊晦气，一副心疼又痛恨的表情。却又不敢上前拉扯，只知道一旁埋怨哭号。】

【将一切看在眼里，好不烦闷，喝个酒而已，也不让人清静。不由心头火起，一口喝掉手中的酒，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三两步越过掌柜走至打架的两人身旁，俯身抓一人衣领，双手一提，用力丢出门外。然后转身，将另一人如法炮制】

【唔。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光了，再走不出这儿，恐怕就真的要饿死在这了吧！而且她都消失这么多天了，师父肯定已经发觉自己偷跑下山的事了，回去后肯定又少不得一顿罚了……】

【至于云璃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还得追溯到几日前……云璃为了不被师兄们发现自己私自下山，情急之下混进一支装着货物的商队马车里。由于太过舒适安逸，导致某人一不小心就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好像叫什么大理还是小理的？不管它是什么理，它都很成功的把云璃“扣”在这里了，是的！云璃在这个鬼地方迷路了！】

“哟，小妹妹一个人呢？不如哥哥们陪你喝一杯？”

【某人正在为她的悲惨经历唉声叹气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两道粗犷又难听的男声，抬头就看见两个满脸胡须又一身酒气的邋遢男人。】

【此刻她正不爽着呢，这两个不要命的臭男人自己撞上来找抽，哪能不成全。眸子一转，顿时心生一念，双眸亮晶晶的盯着二人，笑容可掬。道】

陪你们喝酒是吧？好啊，没问题啊！不过………我只愿意陪英雄喝酒耶，而你们之中究竟谁才是最厉害的英雄呢…

【看着两个人互相争执我比你厉害的滑稽样，云璃心里就一阵好笑。见两人都面红耳赤起来，云璃知晓时机到了。挥手将正在争吵的两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冲着二人抛了个媚眼，轻声细语地启了唇】

哎呀，你们俩不要争执了啦，英雄可不是靠嘴上功夫取胜的哟，你俩若是都不服对方，干脆就打一架来一决胜负好了，谁赢了谁就是最厉害的英雄！那么我就陪谁喝！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更何况还是两个喝醉了的大老粗，所以在她说完后，那两个人毫无意外的就扭打在了一起。而云璃则是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乐得看戏。】

……建元八年秋……

【益州过去就是大理，终于快回到家乡了。自那年离开大理，浪迹中原已有十五年了，也不知家乡是何种模样了】

【独自坐在客栈大堂里的靠墙角处，桌上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干，一壶白雕。一路行来，每每到一家客栈落脚，临睡前总会喝上一点酒，长久便成了习惯。】

【窗外已然漆黑，既是一点月色也没有。眼看就要入冬了，屋外的风吹得窗户咧咧作响。一杯酒尽，探手再为自己满上一杯，复提筷夹上一片牛肉干正待往嘴里送，忽闻”咔擦“一声响，抬头看去。但见靠门一桌一人摔倒在地，旁边站着一满脸胡子的中年人，身子兀自摇摇晃晃。显而易见只是普通的喝酒闹事，只是不知那二人是因何事而起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