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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红尘活动【古风犹存】《晴雪夜》——狄戎&叶子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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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6 22:31: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4-12-26 22:33 编辑

剧目名称:晴雪夜
参与人员:狄戎、叶子洛
剧中角色:狄戎饰秦城,叶子洛饰清彦
剧目类型:(原创/经典再现/活动)活动
剧情简介:参照歌词《晴雪夜》



夜拥三清殿,重阳宫染月色,清辉苍茫
莫说山中无甲子,聚日逝如夜,露侯朝阳

明朝晴雪茫茫,君将北往,铁骑踏破一冬霜
男儿磊落,江山至重不需讲
避世方外,难测仙途在何方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若放手,怎耐得这半世凄凉
若不放,如何圆你信义昭彰

对白——
天策:“我乃国之利刃,早已将这七尺之躯托身山河……但一想到再没有臂膀可以拥住这轮月色,再无手可碰触棋子,不能再与道长秉烛手谈……方明白,心若软弱,纵铁甲难护。”
纯阳:“将军……”
天策:“在。”
纯阳:“……若将军化身社稷山河,贫道便舍了仙途,将这副肉身归于尘土,到那时江山以枰星月落子,誓与将军同在。”

持子不忍落,输赢一场,难测星陨,生死薄凉
数不尽乱世天下,剑气难平,这尘寰孟浪

道义内,修为只为换乾坤朗朗
忠义外,不堪儿女情长
指上决,为何难止心头的彷徨
掌中剑,如何能斩断邪妄
也罢就此,纵马江湖快意恩仇剑指八方
就算终究修得仙途坦荡,君不在,立誓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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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7 15:16: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4-12-27 17:36 编辑

=======  第一幕 ======

清彦

【七月二十五,宜嫁娶、采纳、出行。总之,做什么都适合。】

【静静地站在驿站旁的灯杆下,纵是晴日,手中亦提着油纸伞,仿佛是防患于未然。未去看那些来往人士的眼色,而是抬首看着天际那一朵白云,翩然飘过城墙。】

【若非高剑师兄提醒,自己只怕是得不到这个下山机会,只是,自己真的想下山吗?还是那个人是特意等着高剑师兄来提醒他,然后顺理成章的让自己下山,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凝望着白云的眸中未曾有任何情绪,直至那人来到,也才收了心思,转身一礼。】

师叔。

“去东市,换成上等人参。”

【随话语而来是的一朵飞来的金钗,抬手一握,手中东西沉甸甸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物,便随手将物品拢入袖中,也不去想为何要这么做。抬手又是一礼。】

是。

【随意吧,只要不入长安城,只要不入,怎样都好。】

【将背上负着的剑取下,递还给师叔。正欲离开,却又忽然想起什么。】

师叔去何处休歇?

“崇仁坊。”

清彦明白了。

【又拱手拜下,随后转身,手掐诀足踏禹步,轻巧跃起,足点灯杆,迎风跃过城门,入了长安城内。】

(只要不入长安城门,一切,就做不了数。)

【所以自己也未曾听到,身后那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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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7 17:30:06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疾风卷尘,云压墨色,奔雷如啸,急雨裹风透过门口的柔纱将水气送入,将屋内紧绷的气氛乍然吹散,心头怒火却难抑,猛然将桌案掀翻,几声甲胄轻响之后探手便扣住人想要直接带走。】

“这小娘子在咱们馆中吃住穿戴花销一笔笔都记的清楚,当年她肯落户乐籍也不是谁逼她,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做的也是明码标价的买卖,她自己不愿出户,您怎么还跟咱耗上,说咱们套白狼了?”


“您这样可就没处说理了!”

【被烧春醺醉的大脑本就混沌一片,鸨娘尖锐的叫嚷声一起更是吵得脑中嗡嗡作响,耐着性子听她叫嚷完,到底还是被手上一直挣扎不休的女子惹怒,雷声滚滚中一身锋锐血气难掩,面色俱是炽烈怒意,一手压眉,一手扣紧了挣动不休的人,沉声低叱之后复又怒气冲冲的向着手中紧扣的女子怒吼一声,几乎忍不住想要将巴掌抽到她脸上,然而想到长眠于南诏的兄弟,到底还是生生忍下怒气,不顾她呜咽泣音,拽了人便转身将大门一脚踹开!】

【门扉随着力道磕在木梁上,刺耳巨响中银甲红袍烈烈,翎冠昂扬,阔步迅疾,锋锐灼烈的气势猛然划破密集的雨幕,携裹风雨,满身凛冽的带着人冲了出去。】

【大雨如瀑,身后女子的哭声愈发大了,扣在她腕上的手被她使劲掰扯,更是拧着身子蹬地不肯前行。】

“我不出去,我要留在长安……大哥,放开我!”

不行!

【蜉蝣撼树般的力道于己来说毫无作用,步伐毫无停顿,头也不回的沉声怒斥。】

你哥交代我,一定要让我赎你回乡,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相夫教子,过女人该过的日子!

“他要我回就亲自来,我对他讲……”

不成!

【雨幕里步伐声起,有人冲过来拖住她另外一只手,鸨娘尖锐的声音里一拉一拽,正较劲时脑中一沉,也不知是不是松了力道,只一瞬便被她挣脱。脑中回荡的是她说的让他亲自来的话语,字字锥心彻骨,犹胜当初血色苍凉的烽烟岁月,一抔黄土掩残甲,便是一生。】

【被人挣开的手空握风雨,极缓极慢的收拢成拳,仿若当初在残肢断戟遍地的战场上只寻到几片残甲一缕红缨时那样,沉默掩面,跌坐在地,水迹从战甲纹路上流淌而下,映红袍若血,干涸铭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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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7 17:59:28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一支官造的金钗,换取十只百年老参,未去想这笔买卖是否划算,只是谢绝了店家的请茶,从他手中接过用锦缎包好的木匣。正欲出店铺,却驻足在店门前,回头一望。】

敢问店家,这边到崇仁坊三清观怎么走?

“仙家从北门出去,左行见坊左转便是。”

【未对仙家二字有所反应,只是拜谢。而后出了店门,根据那店家的话,目的地赶去。】

【风中带上了泥土的湿气,想必是要下雨了。因而脚步也加快了些,直至出了北门,朝左转,未曾细看那立在坊前的词牌,就这么径直走了进去。】

【只是刚入坊内,天际忽然雷声大作,抬首便可见乌云压顶,不会儿,雨就哗哗地落了下来。将锦缎包好的木匣塞入袖中,就这么冒着雨寻着躲避的地方。模糊的目力可见远处有一门面正可避雨,刚准备朝那儿去,却险些撞在了什么东西身上。抬首一看,却是一匹马儿。】

【风雨中,可见那马儿全身皮毛油亮亮的枣红,四蹄踏雪,若能细看,还能看见它眉宇间那一撮白毛。再观它耳旁两个红球,想必是有主了。只能对其说了一声】

有劳。

【那马儿像是极有灵性,听见这话,竟自动侧了身让出道来。不敢迟疑,快步冲向那块地方,刚一站定,向来波澜不惊的面上亦多了一份哑然。】

……

【屋内屋外,与自己对视的数人,浓妆艳抹、团扇蕴香。】

【面上多了丝苦涩笑意,还是想着事就会走错地方吗?】

【未曾去看那几人是什么表情,摸了摸袖中未湿的盒子,突而提气跃起,轻巧踏上屋檐,旋身一落,坐在了屋檐中间的长廊上。】

【说不尴尬那是假的,只能抬首看着雨一点一点落下。】

【未过多时,下方忽然传来躁动。】

“这小娘子在咱们馆中吃住穿戴花销一笔笔都记的清楚,当年她肯落户乐籍也不是谁逼她,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做的也是明码标价的买卖,她自己不愿出户,您怎么还跟咱耗上,说咱们套白狼了?”


【眉头微收,以耳力听来,吵闹的地方离这里太近,很容易被认成故意探听。正想着是不是离开这里,那门突然被撞开了。】

【错愕间,只见一匹狼——不,那不是狼,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全套铠甲,头上配着翎冠的人。】

【天策府的军人……】

【随之而来的吵闹全入耳中,一边听一边苦笑幸好师叔不在这里,不然真是……】

【趁此机会,轻松跃下长廊。正想着是不是趁乱离开,那天策府的人忽然转身坐下,直接坐在了自己携带的木箱上。而那女子,也趁着杂乱离开了。回头望她,只见一双仿有千言万语未能说的眼,果然是清丽无双的美人。】

【空荡荡地院子里只剩自己与那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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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7 19:13:37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掩面良久,似乎是极力将什么情绪压制回去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好,好,好……!

【随着话语翻腾而出的是浸泡在鲜血之中鲜明如初的记忆,空寂的廊院中,雨声淅沥,抬起的视野隐约可见一人身影,将将抬到一半便定住了眼神,兀自坐在木箱上,看着视野之内那人腰带旁的玉佩,陡然冷笑一声。】

我就索性都告诉你罢!

【英武面容上沉寂若覆上薄冰的湖面,锐目黑沉,眼底似有烈焰灼烧,苍茫凛冽若存尸山血海,宛若荒野上重伤孤存月下长啸的头狼,悲怆至极,压抑至极。】

【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挣开了束缚,话落时猛然站起来,革靴一点,一个突刺便冲到那人影前,人影一退乍然腾起,此时此刻被勾起回忆的大脑只知道答应过兄弟,不能放人离开!仅凭着本能追上去,若猛虎扑食,利箭般冲破雨幕腾于半空捉住那意图逃跑的人,再狠狠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扣紧,怀中人挥掌而来似乎还在不死心的挣扎,剑眉一皱,挡开那手掌之后干脆一记手刃打在怀中人的脖颈上。】

【呼吸中酒气灼热,揽着怀中人落于地上,隐约听到哪里传来清脆声响,却毫无自觉抬手于唇边打了个呼哨,随着马蹄声看到马儿走近,哈的一声将人丢到马背上,跟着挤着人一起上了马背,酒劲上涌,整个人几乎都摊在了马背上,却始终记得将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按守得严严实实。一低头拱在那人颈窝中,酒气薰得眼窝发热,铁臂死死扣住身下人的腰,许久才开口。】

……他死了。

【语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和哽咽。】

他死了!你大哥……在南诏围城的时候……他是条汉子,没丢我大天策府的脸,至死都没退后一步……我在战场上找到了他,就地葬了……

对不起,我没带他回来……小妹,对不起……

【豪雨倾盆,天地之间成一色,仿是这天地也看不了天策府保家卫国的铁血儿郎悲恸若此,电光如钩,裂缺霹雳,雷声轰鸣撼地的震响中,悄然淹没了那一句泣血若嚎啕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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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8 15:40:3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4-12-28 22:31 编辑

清彦

好,好,好……!

【难掩悲怆的声音传入耳中,引得人不由一怔,下意识朝他望去,心下却是一凛。】

【雨幕中,他抬起头,眼中的悲哀与沉痛像水一样绵延开来,让人差点无法呼吸。随之而来的一个突刺,让人一惊,下意识提气跃出长廊,闯入雨幕之中。】

【纯阳宫的轻功在江湖上向来都是足矣让纯阳子们引以为傲的存在,本以为这一下可甩脱他,却不想他竟也随着自己闯入雨幕内。】

【大雨倾盆,彼此衣衫已打湿,若在往日,自己定已回房换好衣衫,此刻却只能为那天策府的人避之不及。旋身正欲避开,他居然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后——】

【脸颊重重地撞在他的铠甲上,火辣辣的痛。不禁有些恼火,自己为何要将剑交予师叔。刚欲挣扎,那人一个手刀打在脖颈上,加之他身上的酒气极重,让自己眼前霎时一黑。】

【若不是身体软的没法动弹,自己定要将这唐突的浪子一脚踢出长安城!】

【在那人埋在自己肩头上时便是如此想着,只是随后那一句——】

……他死了。

【倾盆的大雨中,什么都听不清,自己却偏偏听清了耳旁的这句话。带着哽咽,带着颤抖。一瞬怔住。】

他死了!你大哥……在南诏围城的时候……他是条汉子,没丢我大天策府的脸,至死都没退后一步……我在战场上找到了他,就地葬了……

对不起,我没带他回来……小妹,对不起……


【感觉到腰上被人缓慢松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推开人,准备下马。】

【只是一眼,却又愕然。】

“人参换好了?”

【嘴唇嗫喏一下,似是欲开口。到最后,只能有些艰难地将袖中木盒抽出,然后就这么趴在马匹上,双手为师叔奉上。】

是。
【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

挣不开,师叔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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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8 23:40:3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狄戎 于 2014-12-28 23:46 编辑

秦城

【大雨冲刷,无论是醉态悲嚎还是沉痛暗哭尽皆被遮掩得干干净净,唯身下人可窥得分毫。这一番酒疯耍下来,在人脖颈间埋了良久,人也有些恍惚起来。满脑子都是兄弟说过的嘱托,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动,耳边俱是雷雨轰鸣,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登时一个激灵突兀的翻身扯住那人的袖子,因酒劲上涌而炽热的胸膛再度靠近,向来犀利的双目一眯,眼神已然有些散了,粗糙的手掌伸过去本能般的抬手挑起对方的下颌。】

跟我走。

【醉意朦胧的声音有些黯哑,口气却异常坚定。】

我娶你!

【迷蒙中觉得面前人似乎递出了什么东西,有些呆怔的看了他片刻,又迟钝的顺着他伸出的双手回头,滂沱大雨噼啪一脸,砸得双目难睁,看得清的视野里也是影影绰绰一片迷茫,只隐约意识到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努力尝试着想看清楚是什么人,挣扎着瞅了半晌之后恍然大悟般的转回头来望向同居马背的人,早就醉得分不清男女的迷茫双眼竟带了十分郑重,一抬手,冲着人又摸了过去,到底因为醉得狠了,伸过去的方向早就偏得彻底,正正摸在了转过头来的三花马长脸上。】

……我要带你走。

【神情严肃的说完这句话,气势如虹的转身叉腰,直面不远处的人影,英武硬朗的面上自豪又得意,就那么挑眉一笑,豪气道。】

开价吧!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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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9 13:44:16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任师叔接过自己手中的人参,只这一瞬,朦胧雨幕中可见那人面色已有几分铁青。却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

【还未细想,那天策突然抬起自己下颌,随之来了一句听都听得出他已醉了的话。】

跟我走。

【一怔,还未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话像是这轰鸣的雷声、不停的雨幕,直接砸在了自己身上。】

我娶你!

【心中咯噔一声,再扭头看向师叔,向来孤傲清高的人,脸色已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加之身侧这人,还在那添油加醋,生怕事情不会更糟糕。】

开价吧!鸨娘!

【只恨自己不是体弱,不然听见这句话直接就一头栽下马去。同时,眼角余光忽见剑光一闪,心下一凛,下意识大喊。】

师叔,等一下!

【此言刚出,心下便知来不及了。】

【密集的雨中,有银光成线横贯而出,那一剑不用想也知是这天策的要害。几乎是下意识拿起马匹旁的铃铛一挡,铃铛被这锐利的剑气一分为二,余下的余威竟直接将身后人贯起撞开。惊愕的扭过头,那天策已撞在墙上,不知是生是死。】

【不敢迟疑,不敢犹豫,直接跳下了马。眼见那一剑就要将那天策一分为二,大喝一声。】

祁进!

【持剑的人果然停顿下来了,抬袖一抹脸上雨水,语气忽然转淡。】

你要食言吗?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终于停下了剑。不去看他的眼神,而是抬首,任由雨幕再次打湿面容。】

你答应过我,不在我面前杀人。

【他一瞬沉默,就在此时,有人骑马踏雨而来。微微转首,却是同样衣衫同样冠的同修来了。】

【只见他一甩衣袖,冷冷道。】

“此人当街轻慢我纯阳宫弟子,如不以规则惩戒,我大纯阳宫颜面何在!绑了,带回三清观!”

【对此决议并无不满,阖目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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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29 22:17:32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秦将军,醒醒。”

【耳畔有声音破开黑甜梦乡幽幽唤着,拿捏腔调,却感觉万分熟悉。】

“日上三竿了,出了天大的事您可是都能睡的沉稳,昨儿喝的花酒还在上头么?醒醒吧,秦城将军。”

【身体上渐渐苏醒后的感知慢慢传到大脑,肩膀酸痛,醉梦中醒来只觉眼皮千斤重,着实睁不开,身上沉沉,仿佛被压在山下,动弹不得,不禁有些烦躁,眉峰紧皱,扭脸往暗处躲去,想避开直射脸上的灼热阳光,嘟哝道。】

再……再睡一下,头好痛……嗷!

【胃部猛然被什么东西大力砸来,一时间只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随着击入的力道,噎了半晌才把那种即将喷出什么东西的感觉咽下去,随之而来陡然清醒的思绪一个激灵,不由大叫一声睁开了眼。】

末将错了!主……主帅!

【映入眼帘的是纸糊的长满了青苔的顶棚,四壁漏风,房梁用棍子随意支着,屋角露着半边无云天,顶着满眼衰败惨淡的景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俯下身来。身披战铠银甲凝霜,正是天策府巾帼红颜,宣威将军曹雪阳。这才意识到梦里被压在山下的感觉竟然就是她一身战铠齐备,连那把八十斤重的长戟也没拉下一起压在肚子上的缘故。顿时觉得胃部一抽。】

【这才真的清醒过来,脑中嗡嗡,宿醉后的头涨得生疼,想抬手揉揉,动了动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以为自己酒还没醒,傻乎乎的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绑成一团,活像个馊掉的粽子一样,被随意丢在地上。】

【第一反应便是因为什么事儿暴露了被主帅捆起来用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然而半柱香后,被胖揍一顿反而吐露更多蠢事儿,只能痛蜷在地上,眼眶乌青的看着笑意盈盈神清气爽的主帅,抿紧唇角,下定决心不再开口,以免被这天策第一女霸王活活打死。】

“不耍贫嘴了?”

【许是筋骨活动开了,心情大好的缘故,眼看着主帅又走过来,一低头,伸手从我脸上抠掉什么东西,垂眼看去,是已经干了的泥。正打定主意不开口了呢,就见她抠了泥沙之后又瞧了我一阵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同年入天策府的汉子,就数你顺眼些,这么多年往返边关的,难得有回来的日子,府内多少姑娘都为你待嫁闺中翘首以盼的,本帅还当你是穿插花间勾蜂引蝶的高手呢,万没想到,原来你喜欢的不是女人……”

【啥?听她这么一说,登时想回口反驳,脑中却突的轰然一声,紧跟着倾盆大雨下的嘈杂混乱浮现在记忆中,一抹薄兰清润的色彩格外清晰。】

小道长!

“哟,想起人家来了。”

不对我是想说,我怎么会抱了个男人放在马上……他是……

【话到此,记忆越发清晰,简直晴天霹雳一样让人傻眼,呆滞的看着主帅,却见她收了调笑的神色,赞许似的拍了拍我的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将昨夜毫无印象之后的事分说清楚。】

“秦将军色胆包天到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够霸气,够手段,当街调戏纯阳宫的道士不说,还打算劫掠上马抢回去,最妙的是同着人家师叔的面,张口就跟人家要人,钱多的敢当街开价。您这边是找个地方睡实在了,可不知昨个都到宵禁的时辰了,十几个道士挂着马牌跑来英国公府上告状,幸好本帅当值,从中将此事拦下,否则真就叫他们问罪到我大天策统领英国公面前,到那时,你叫我三军颜面何存!”

【听到最后,事实却让人哑口无言——天策府众将士都知道,曹将军收了调笑的神色时,说的都是不容嬉闹的正事。】

主帅,末将错了,望主帅息怒,末将认罚。

“知道错就好,不过这次你错的大发了。”


“不过认罚就混过去?做梦呢,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那浴血的食鬼罗刹,如今做了纯阳护法的祁进祁真人……有什么要跟兄弟们留的遗言,就跟本帅说,我代你传达,看在你在我座下尽忠多年的份上,明年今日给你烧纸。”

【话带戏谑,面无笑意,说是这般说着,到底还是给出了个主意,毕竟闯了大祸,也不敢再多言,当即按照主帅所言脱掉一身铠甲,只留了长裤,又把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大擀面杖背在了背后,然后被她一脚踹出柴房。】

【所谓——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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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4-12-30 14:28 编辑

清彦

【静静跪坐在榻上,手执银勺,为人点茶。】

【眼观鼻鼻观心,姿态随意眉眼淡然,仿佛未曾看见地上齐刷刷跪着的人。】

“昨晚,谁准你们出去的?”。

“这事都怪弟子!师弟们得知师傅被天策那厮冲撞,一时冲动前去问责,弟子不查,没有拦阻下他们,令师弟们贸然行动,搅扰英国公府上,还望师傅责罚弟子,以正宫规。”


【以银勺舀起一勺茶,放入杯中,而后看着一旁火炉上放着的小壶。冷言冷语,皆不入耳中。】

“好,既然你已经有所觉悟,便自行领罚去罢。”

【手一顿,微微转首,看向一旁跪着的高剑师兄。手中银勺正欲放下,地上跪着的人突然大喊】

“师傅,若说责罚,万事都由清彦一人而起,若不是他突然离队跑入城中,失手被辱,我大纯阳宫又怎会让人耻笑……”

【终于,还是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的吗?】

【见那人冷冷目光扫来,随后垂首,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模样。】

“说的也对,你也去罢,不见血别回来。”

【对此决议并无不满,或者说,没有人能改变那个人的决议。将银勺放在一旁,又将炉中的炭都撤了。才拱手对人拜下,随后踩着鞋子,晃晃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淋了一场雨,只觉得身上很热,非常热,眼前似乎摇晃起来,头也像被拴了块石头一样,晕沉沉的。暗自咬住下唇,借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同时定了定神,跨步朝门外走去。】

【门外早已有人在等候,晃晃悠悠地走到井旁,然后迎着日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也许是脑袋太沉了,身上的道衣解了好几次才勉强解开,好不容易脱下外衣后,便准备跪在地上。却不想一旁的道人突然笑嘻嘻道】

“道长,把亵衣也去了吧,您快点,这大热天的,都为您一人晒着呐。”

……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亵衣的带子解开,然后褪下亵衣至腰间,露出上半身来。】

【一盆冷水突然泼到身上,差点扑倒在地上,硬生生打了激灵后,一鞭子随之甩来。】

【只听见‘啪’一声,火辣辣的痛瞬间袭上脑海,硬生生咬住那声‘啊’。两手撑地,努力不让自己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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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30 16:41: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狄戎 于 2014-12-31 14:58 编辑

秦城

【从那破柴房出来,也没怎么看清楚路,只蔫头蔫脑的跟着主帅走着,正满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哪里的调笑声传进耳朵里。常年在军营里混的人谁不会讲几个荤话,那些个声音连着鞭声噼啪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本就嗡嗡抽疼的脑袋更觉难受,快走几步绕过回廊,庭院中的景象登时映入眼中,脑中轰的一声,小道长!鲜血满背,熟悉的血腥味塞满鼻腔,当即剑眉一竖,爆喝一声。】

住手!

【疾冲上去一把将那持鞭的道士一掌狠狠拍开翻着跟头摔出了大门口!怒火之下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带着内劲的掌力一般人到底受不受得了,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觉腰上一痛,被人踹趴在地,噼啪的巴掌照脸而来,躲也没处躲。】

“干得好!但是人家这是自己门内的事儿吧,你这不又犯忌了吗!”

【本来就被揍得眼眶乌青的脸这会干脆就被主帅抽肿了,也知道自己刚刚太过冲动,连忙态度良好的认错。】

对哇!末将向来手比脑子快,反正也是去请罪的,一起算账吧……用手抽就行!求不用指甲挠!

【想是主帅也觉得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竟也认真的收了手想了想,复点头。】

“这算是你临死前多做的善事,明年我给你多烧纸钱。”

【插科打诨的这么点时间内,那几个道士早就抱着头跑了个干净,只剩下被打的那个还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被抽过的地方皮肉翻开,血流了满背。瞅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看了又看,心中突然就打起了小鼓,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走几步绕到他面前,蹲下来看他的脸。】

【虽然昨天喝酒喝晕了头,但是毕竟是自己亲手抱过的人,长的是什么样子,看过也还是记得的。只是一夜过去,这位道长面色比昨天难看了好多,牙间紧咬着脸颊旁垂落的一缕鬓发,双目紧闭,几无声息。】

道长?

【一声唤,对方应声而倒,原本蹲着的腿慌忙向前跪倒,将倒下的人拦在怀中,好歹没让人脸着地,但背上那一条条血痕却清晰暴露在眼前。视线扫过一边还沾着血迹的牛皮鞭子,又看了他背上铁蒺藜挂过碎裂翻卷的皮肉,即使往日在战场上看惯了伤痕血污,这背上一片狼藉的伤口还是让自己一阵牙酸。磨了磨牙,用肩膀将道长架着,手摸到道长身前把亵衣的袖子解了拽回道长肩头,心中突然一动,猛然醒悟过来。赶忙把道长的脸抬起来,拍了拍见眼皮动了动才问。】

我说……你这是因为昨天的事被责罚吗?

【怀中那人睁开了眼,没有说话,对方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又把人搂在怀里,不由生了几分尴尬。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头上一片阴云罩下,正落在道长身上。抬头,是将道袍给道长披上的主帅,正赞许的竖了拇指。】

“昨天抢的就是这位?”

【本能的点了点头,一僵又迅速摇头,连忙把人放开,又怕他就这么倒了,只能尴尬的陪着他跪在地上。见主帅咬着手指考虑了一阵,绕过道长来拍我肩膀。】

“旁的不说了,还是按本帅的计划来吧——马在街口,你就这么着负荆请罪自己绕城跑一圈吧,我扶他去见他那心狠手辣的师傅,记得跑快点回来受死。”

末将听令!

【见主帅扶住了道长才跳起来冲她拜了拜,然后果断的转身跑出了门去寻了街口的坐骑开始负荆巡城。心里毕竟揣了事儿,一路纵马迅跑,然而头顶的冠翎和红色的长裤,马儿身上特色的鞍具和马牌无一不显示身份,将将跑了一半,身后就聚拢了看热闹的百姓,待跑完一圈回了道观门口的时候更是黑压压跟了一大群,七嘴八舌的声音比路边的蝉鸣还要吵人。若是往常可能还有精力同这些人说笑几句,这会心里记挂小道长的伤势,方到了道观门口便声朗嘹亮的开口。】

天策傲血阵下枪将不肖秦城,昨日酒醉冲撞纯阳宫祁进祁真人,今日酒醒深感羞愧,故负荆巡城以示悔过,特来领罪!

[发帖际遇]: 肖嵘 与朋友打赌赌输,被罚半夜在高阁上唱歌,因扰民被衙门抓走,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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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30 19:03:48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一鞭子起来后,本以为接下来又会来一鞭子。却不想耳旁忽来一声大喝】

住手!

【身后几乎是刮起一阵风,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本以为会摔倒在和自己体温差不多的滚烫石板上,却不想跌进了一个怀抱中。】

【只这一瞬,脑识偏偏清醒过来。入鼻的气息是不同与纯阳宫纯阳子身上的香料气息,睁开眼,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是可说熟悉,也可说陌生的面容。】

(是……那名天策。)

【屏着的气,此刻才得以吐出。精神稍松,背脊上又开始疼痛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却又晕不过去。只得任其为自己拉好亵衣,然后勉力站起。】

【忽听他道】

我说……你这是因为昨天的事被责罚吗?

【听此言,开口欲言,嗓子却因身体高热干哑的难受。张了张嘴,确定自己发不出声音后,只能苦笑一下,抬手在额头前,算是行了个礼。】

【暴晒在外的伤口忽被遮挡,微微转首,却是有人将自己的衣衫帮忙披上。下意识拉了拉身上的道衣,又咳了咳。便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吵吵闹闹,眼前只觉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到最后,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华山的雪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下来,而自己,纵然再冷,也必须朝上爬,朝上爬。直到来到那颗老松下,躲着。】

【手中刀再冷,也冷不过这颗心。凝望着那人静坐的蒲团良久,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扑出!】

【却是,一击便败。】

【泪一瞬便涌上了眼眶,不只是因为身冷,更因为自己的无能。他把自己拎起来,那冷傲的笑意令人心生厌烦。】

【既然不能胜,那就死吧。死了,就能什么都不管了,就能解脱了。】

【在那人把自己拎到悬崖边时,便是如此想着。直至——】

“祁进!”

【随着上升的身体,那一缕银发夺目到耀眼。突然喃喃开口】

师……祖……

【随着话语一起睁开眼,却是松木房梁,原来,只是……梦境。】

【动了一下身体,疼痛一瞬袭上脑海,反而让脑识更加清醒。抬手拿下额头上湿润的布巾,微微转首,这才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以臂为支撑点,努力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却是徒劳。此时,耳旁隐约传来了什么声音。凝神一听,却是——】

天策傲血阵下枪将不肖秦城,昨日酒醉冲撞纯阳宫祁进祁真人,今日酒醒深感羞愧,故负荆巡城以示悔过,特来领罪!

【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能这么扯着嗓门喊的,定是昨日那位天策了。默默地松口气,又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是听着听着,原本松着的眉头慢慢收紧,直至那吵闹声到了门前,也不能迟疑。勉强翻身下了榻,套上靴子,也不挽发,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门。推开门,然后低着头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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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31 19:55: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狄戎 于 2014-12-31 19:57 编辑

秦城

【按规矩,负荆请罪的要在门前高声宣扬自己的错处,直到对方来人喝止,然而眼见着纯阳宫的道士们都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心里又惦记着那位被自己牵连受了鞭刑的道长,想要直到他现在如何了,这想着便有些急了,一边抻着脖子在道士里面找,一边提高了声音,领罪的那么一句话喊了足有十几遍,直到听到周围看热闹的有人喊曹将军辛苦了,有人纳头便拜问祁真人万安。一时间场上乱作一团,这才注意到自家主帅陪着一位冷若冰霜的道长出来了,赶忙抱拳在马上深施一礼,复又慢半拍的发觉主帅站在那一身紫气勃发的祁真人身后,手摆的和扇子一样。当即反应过来,立刻噤声,却也晚了。】

“你要领责?”

【眼瞅着那位祁真人终于开口,手上却拔出宝剑开始擦,不用想也知道这位真人心情相当不好。】

是。

“好。”

【诚然这一应事情都是由我所起,便也老老实实应是。下一刻,随着祁真人那一声“好”,只觉原本燥热的空气瞬间凝滞,紧接着,如有天风垂落一般,凛冽的气息突然如湍流翻涌而来,瞬间吹过众人身边,涌向缓步而来的祁进,刹那之间,仿似有鸣鹤翔空般的轻啸过后,一抹翻涌的青紫气息以目所能及的形态蒸腾而起,冲入几尺高空又徐徐飘落将祁进身形笼罩。】

“与我一战,你若能碰到我道袍我便认输放过你,反之,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你一只臂膀便可。”

【此一言出,四下瞬间安静下来,许是被祁进毫无遮掩的凛冽杀意惊到,马蹄在石板上蹄踏几声,提着缰绳的手握了握,一时有些迟疑和犹豫。】

【天策府不只是教授作战技能,更重战场上的衡量揣度。自十三岁起便在营内习武,十五岁随军远征,到如今,只需观看对方一招便能立刻得知敌我差距,做出对抗方法的判定。然而这是在彼此能力相似的情况下……而如今的情况,对方的修为真气充盈浩瀚如江海,而自己的胜算……撑死也就只有一碗水。心中一时的担忧迟疑而没去注意主帅的动作,稍顷,心头有了决意,英朗眉目便再无惧色,蹄声踢踏几步,翻身下马,摘枪在手,几步走入院中,到得祁进面前,躬身拜下。】

知道了,还望祁真人手下留情……

【面上是如往日一样爽朗的笑意,话到一半,顿了顿,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沉默片刻之后才将自己方才考虑过的请求说出。】

在下酒后失德是实,一旦判定便甘愿受罚,绝无辩驳之意,本门全军上下一贯如此,但望祁真人看在在下是军人,还要为国尽忠的份上,留下我的左手好持缰策马……

【话音方落,便听到主帅气急的声音。】

“傻子!那你右手还如何持枪?!”

【见她实在急得跳脚了,为了表示自己考虑的很周全,当即正色朗声道。】

绑上即可。

“绑个棒槌!被去了一只臂膀你可就是废人啦,天策府收留了你这没人疼养的崽子,大伙为了守这家国吃了多少苦,渡了多少次险,跟你一起入府的算算就剩下来了你们几个,现在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几个死的滚回来,可怜你是活过了十八的年纪成了人,可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呐,就被人给弄残啦,以后再没姑娘肯嫁你……你还是留着右手,舍了左手吧!”

【主帅此番话一出,周遭顿时喧哗起来,求情声蝉鸣声哗啦的响成一片,早就下过决定的心毫不动摇,坚定的看着祁进。】

请您与晚辈一战!

【烈烈骄阳中,祁进掌中的剑突然发出清亮的铮鸣,一星寒芒辉光流溢而出,若白虹贯日,化三尺寒光。手中长枪一甩,挽起一个枪花,也做好备战的姿态。气息吐纳,顶着凛冽杀意迸发而出的钢锐狂猛毫不客气的与之碰撞,一时气流激荡,化疾风奔腾,吹衣角猎猎作响。】

【正屏息凝神看着祁进手中剑锋,剑刃偏斜,心中默默衡量着自己能否接下这一剑,纵使知晓修为真气不如多年修行的人,高手对决,到底还是抑制不住骨子里激昂的战意。】

【电光火石一刹,正对着的道观门口一抹青兰就这么闲逸的飘了出来,正是自己之前记挂着的道长。】

“清彦,你做什么?”

【原本一触即发的情况在祁进收势的喝止声中烟消云散。见到那小道长还能站起来走出院子,便知伤的不算太重,心头大石落下,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相当高兴的神色。】

道长,你没事就好。

【原本还想着和道长多说上几句,没成想他与祁进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就被祁进拽了脖颈倒着就往门里拖,一惊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在一群道士乱哄哄的关门声中趁乱跟着进了道观,一路追到后院,又担心道长身上的伤被加重了,还老有道士过来推搡,登时有些恼了,一边毫不客气的反推回去,避开那些人,一边还不忘冲着前方祁进带人走远的方向怒喝。】

放开道长啊!他背上还有伤啊!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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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4-12-31 20:10:15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清彦,你做什么?”

【刚出房门没多远,耳旁果然传来的那人怒喝的声音,抬起头,刚准备说话,耳旁又来了一句——】

道长,你没事就好。

【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自己还好。也没看他,只是看着师叔道】

劳您挂心了。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师叔的询问,这才盯着那张冷脸,用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道】

师叔说只要斩将军一条手臂,没想要他的性命,所以弟子这就去找个医师来为将军处理伤处,否则他可能会失血而死……

【想起刚刚听见的话,眉头不由收了收,但还是继续道】

弟子对这长安城不熟,认识的医师也没几人,于是只能快些出城,去找万花谷的神医谷……

【话还没完,耳旁忽来一声大喝,直接打断了自己的话。再看师叔,却是一张冷脸硬生生涨红了,微微侧首,身旁所有人似乎也都呆住了。还未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人拎着衣领,朝里面拖。】

“关门呐!”

【高剑师兄的声音在此时响的真是恰到好处。】

【自己刚一进屋,就被人丢回了榻上。一阵头晕眼花后,耳旁又夹杂着那人的怒斥声,趴在榻上许久后,便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等到再次醒来后,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下意识动弹了一下,那人似乎并无察觉。又动了动,这才发觉自己就这么躺了一夜,不止脖子,全身上下似乎都僵硬了。】

【额上的布巾似乎也干了,勉力抬起手将布巾拿下,入目一瞬却是一个“祁”字。想都没想,直接把帕子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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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00:12:27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打着地铺在房中守了一夜,察觉到动静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小道长将额上的布巾拿下,下一瞬便果断丢了出去。原本还在高兴小道长醒了过来,见他动作,立刻本能般蹭的一声从草席上翻身站了起来,踢踏着草鞋穿着亵衣就唰唰的跑出去将他丢出去的帕子捡了回来。进门时正对上他的眼。】

道长,你醒了。

【瞅见小道长还有些呆愣,立刻扒着榻边凑过来,一伸手揽住小道长的脖颈,完全无视小道长的避让,坚持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小道长的额头,末了才一脸关切的松了口气,把人放开后又蹲回床边,扬起笑脸看他。】

道长,您是要吃饭,还是喝水,还是如厕,我帮您扶着!

【谁知小道长一言不发的从我手中将方才捡回来的帕子拉出来,一扬手又丢到院子里,几乎是看到帕子飞出去的瞬间就嗖的一下回头,踩着草鞋唰唰唰的又跑出去捡回来,却正见道长背转身飞快的穿好了那身道袍。这年月,女子可以穿的清凉些,男人却将赤身露体视为失礼,如道长这般的人……着实是自己冒犯了,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无礼,连忙低头把捡回来的帕子放在铜盆里洗干净。】

【待他把一身整理妥当,回身坐好。赶忙低着头递上洗干净的帕子,又是几句客套话语之后便没了话题,夏风蝉鸣之中愈发显得室内寂静尴尬。然而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于我来说却是第一次遇到道长这样的人,温和沉静,与之相对如面静谧黑夜,只觉身心自然放松,是以并不讨厌这感觉。】

【沉寂片刻,两人同时开口,均是一愣,看着道长怔愣神情,不由失笑,倒了一盏凉水送到道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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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15:19:24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呆愣愣地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天策,满心全是愕然。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未等自己细思,他突然揽住脖颈,低头就朝自己这边靠了过来。】

【即使知道他只想试试自己有没有退烧,但还是下意识抬手,捂住嘴。想躲,却又躲不及。那人额头已直接贴了上来。】

【等他起了身,看他笑的灿烂的模样,只是默不作声将他手中那方帕子抽出来,然后又丢了出去。趁着他颠颠跑过去捡的时候,赶紧将一旁的道袍拿来,转身披在身上。哪怕,身上伤口一动就痛。】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赶紧低头洗着帕子。等到自己艰难地将道袍穿好后,帕子又及时送到手边。看了看那帕子,即使没有心思去接,却还是微微躬身,双手接过帕子,而后将其放在一旁。】

【启唇本欲问他为何在此,出口却又是干巴巴的客套话。不过想想也是,纯阳子极少下山,自己又是个不讨喜的性子。因而在客套方面,还真是不行。】

【客套完毕后,房内又静默了一会儿。垂目良久,终还是开口】

将军……

道长。

【一怔,抬目却见他突然笑起来了。送到面前的凉水也颇及时,也不拒绝,伸手接过茶盏,仰头饮尽。】

慢慢喝,还有很多。

【一盏水后,干燥的喉咙稍稍得到缓解,见他又递了盏水过来,这一次只是接过,却不饮下。】

【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道】

将军不回天策府营,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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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18:46:54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递了凉水过去后便盘膝坐到了铺在地上的草席上,想着既然说好要照顾道长,那自然是得随时守在他身边才能照顾得到,便也就坦然的继续赖在房间里。相对静默了片刻,却听道长问询,以为他是怕我耽搁了什么正事,立时笑得爽朗。】

没事!去年南诏作乱,我受命出战援军,多亏军师巧妙安排,才阻住敌人,本也不是多大的功绩,何况我们天策抵达之前的驻军还连丢了好几座城池,原是件令人扼腕的事,我却因为这阻敌的胜利被加冕,奉旨来授勋的,要不……也没有时间来长安城。

“将军还要去找那位姑娘吗?”

【话音方落,又闻道长后言,当即神色一滞,挂几分苦涩笑意低下头。】

啊,对,还是要去找她……如今见她也不难,只要花费一金就能邀约她出来,只不过必须在鸨娘的眼皮下,不能与我单独见面,我有事要对她说,可几次三番的她都不听话……这丫头自小便是这种性子,我和她哥是同年入天策府的好兄弟,他家亲眷稀疏不能照看,只能将她寄养在扬州。这孩子背着我们自己跑来长安入了乐籍,我们拿她也没什么办法。昨天,我也是和几个弟兄在酒肆中吃多了酒,出门时从她落住的乐馆经过,当时是迎风酒上头,急怒攻心,百般的心情说不通透,就闯了进去跟她吵将起来,后来一着急就把道长……

【这些话一说出来便有些收不住,索性也大大咧咧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回想起年少时的那些光景,面上笑意也明朗起来,灿若骄阳。】

……我想好了,如今边关无战事,我也到了该安定的年龄。

【许是因为与道长倾诉的感觉实在太好,何况这事儿既然说出来了,连着自己考量过的想法一起讲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害羞,不由摸了摸自己硬挺的鼻梁,笑的没心没肺。】

虽然之前一直与她兄妹相称,但我俩并非血亲,既然她兄长托付了,我就索性应承到底,将她赎出来,再在天策府附近的村里买几亩地,盖个屋子……添口人过日子,虽然一时半刻的这感情有点拗不过来,不过先成亲,时间长了也就……

“将军。”

【茶盏搁置的轻响连着道长声音一起,将自己已经说到退役后想养马的话语打断。那人端然正坐,却俯身来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那姑娘如果无法与您离开长安城,那将军又当如何?”

【这话问的莫名,登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

道长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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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19:02:45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听着他的这些话,看着他为未来的计划笑的没心没肺,心中竟浮现了一丝羡慕。是羡慕什么了?羡慕他能够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未来的计划,还是羡慕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足够温暖人心了?】

【不过是怎样都好,垂下眼。直至他将说完自己梦想中的计划后,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头。顺放下手中的茶盏】

将军。

【顺着话意坐直了身子,看向他的眼睛。】

那姑娘如果无法与您离开长安城,那将军又当如何?

【一句话出,果不其然,在他面上看见了茫然神情。】

道长此话怎讲?

【看着他这样子,不知怎地,心中竟涌现一丝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多话?奈何话已说出口了,想装作没说也不可能了。看他盘膝坐好,只得先将一个蒲团递过去。他却接了不用,只是抱在怀里,两只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

【抿了抿唇,眉头微收,还是答道。】

当天那位姑娘从将军身边脱身时,有意让贫道看到了她使出了七秀坊的轻功。

【抱着蒲团的人,面上浮现了惊愕。微微侧首,瞥了他神情一眼后,才缓缓道】

贫道多言,但心中有些猜想,无论如何都想让您听听——如将军方才所讲,这位姑娘之前一直在扬州生活,那边正是七秀坊的地盘。七秀的武功只传本门弟子,绝不外泄,所以能判定这位姑娘也是秀坊中人。而她之所以会迁来长安城,贫道想来,估计是受命来此驻扎……您也知道,这七秀坊与普通乐藉户不同,其内的女子虽然精通歌舞,但均是剑胆琴心的女杰,断然不会做出自轻越礼的事情。由此得见,姑娘之所以不跟从您出城,又会故意在贫道面前显露门派,许是坊中任务在身,又无法与将军明说,故此才借贫道之口代为转达,所以将军大可放心……将军,您有在听吗?

【话到最后,看向低下头的人,他没抱着蒲团了,却把蒲团压在脑袋上,从这个方向看去,真像一只……耍赖的小狗?此念刚出,一瞬又被自己压下。咳了咳,继续唤他】

将军,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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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嵘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19:17:12 | 只看该作者
秦城

【本来竖着耳朵准备听他怎么说,没想到他把靠着的蒲团递了一个过来,伸手接了,也不坐,只把蒲团抱在怀里看着道长,等他说明。】

“当天那位姑娘从将军身边脱身时,有意让贫道看到了她使出了七秀坊的轻功。”

【七秀坊三字一出,几乎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一脸震惊,惊愕中又听道长徐徐道来,听到末了,只觉满心的喜悦如咕嘟嘟煮开的水一层层的冒上来,有些不知该怎么把这开心表达出来,捏了捏怀里的蒲团,果断的趴在了草席上,两手抓着蒲团压在自己头上,声音从蒲团下闷闷传来。】

道长我好开心,开心是因为那丫头居然如此有出息,没给她兄长丢脸!但是也很伤心……我媳妇没了……道长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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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叶子洛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 19:31:21 | 只看该作者
清彦

道长我好开心,开心是因为那丫头居然如此有出息,没给她兄长丢脸!但是也很伤心……我媳妇没了……道长赔我。

【听他闷闷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而后不知是笑好还是叹好,到最后只能看着那人,苦笑一下。】

将军想贫道怎么赔?

【一句话出,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丢下蒲团拍平坐好,然后从自己的卧榻下搬出一个包袱,送到自己面前。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刚入城时背的箱子。】

这……

【这下心中是真的多了名为愕然的情绪,抬首看他。】

原来是将军替贫道收去了。

【不由抬手抚上木箱的盖子,目光也柔软了一些。】

让手下的兄弟取回来了,是您重要的东西吧?

【点了点头,先前有些压抑的心,此刻因看见了熟悉的东西变得淡然了许多。举目看他,唇角微微扬起,算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嗯……说起来,将军也是同道中人吧,看到您也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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