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尾青鸟国

【只是想看清他的脸，记住他的模样，结果被他发现，一抬手就把我收入袖中…和黄泉一样黑暗无光】

【他把我交给了落涯，我心里是不情愿的，可又没有那个自信能说动他改变想法，只能接受。乖乖跟在落涯身边，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他能带我做什么】

你是他的侍从，不用跟在他身边吗？

这里这么大，要多久才能走完？

不如你带我去找他？

落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好像一下子寻回了说话的能力，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在，没了压迫，整个鬼都轻松许多】

【才轻松了两刻钟，他便回来了，好像一下被人触碰了身体的机关，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

【好像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他好像也没有刻意吩咐过】

【相处了这些日子…尽管多数时间我都是窝在他袖子里…多少比从前懂事些，踩着他的步子进了寝殿】

【宽衣？这些高高在上的，一定要把事情变得繁琐，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地位么？稍微动一动念头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加入这些没必要的步骤】

【心里再不满，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自然，这张鬼脸也做不出什么表情。走上去帮人宽下外袍，扫了扫四周，只能把衣衫挂在手臂上】

……

【臂上一轻，再低头时衣袍已经消失，果然是没有必要的步骤】

【眼中的嘲讽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不解，他在说什么？他是从何处看出委屈的？】

【他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解读我的行为，久了我便也忘了反驳这回事，直到被扔上榻，才发觉自己似乎又惹怒了他】

【床榻稍微有些硬，刚才那一下摔的整个后背都隐隐发痛，忽然有些怀念没有实体的感觉。做鬼做了太久，一切触觉都显得新奇，包括他洒下来的鼻息】

我没有，我只是不习惯…以后会的…

【微微侧头避开他的脸，怕他又读出什么别的意味来，忙碰了一下他撑在榻上的手】

我的身体…有温度吗？是冷的还是暖的？

【原只想轻轻的碰一下，不想被他握进手里，揉捏了半天才放开。他的手从小臂一路游走到肩膀，每一下的感觉都无比清晰】

【还未完全熟悉的身体根本经不得一点撩拨，方才还紧绷的身体因为他这一咬迅速软下来，抬手抵在他胸口，却不敢真的躲开】

主上…

【他的手段我不曾体验过，当然，我并不想获得这样的“荣幸”】

青青知错…

【所以可以放过我可么？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我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这具身体是有温度的，并不冷】

【他终于起身，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一声叹息，入了他的耳怕也是要生事的】

【起身整理好衣襟，学着方才入殿时看到的小姑娘的动作，行礼后才退下】

落涯，你现在能和我说话了吗…

结————

【本质上还是鬼，没有变成妖也没有修成魔，可有了实体便与从前不同，慢慢地开始按照凡人的生活来过。夜深了便该入睡，等天亮了再醒过来】

【许是昨日寝殿里的那一番经历太过特别，再醒时也没能忘了，落涯出现在床前时，我的眼神都还是散的】

【主上传召我自然不敢耽搁，也不必穿衣梳洗，眨眼间就整理好了自己，随落涯一起出了寝居】

【昨日没留神，原来我的居所和他的寝殿离的这么近，一步一步走过来都用不了多少工夫。垂着头走进正殿，按着昨天的样子又行了一礼】

主上

【殿中不知点了什么香，和黄泉下清冷的味道完全不同，也不会觉得腻】

【殿中只剩他和我两个人，难得机灵一回，走到他身边拿起小桌上的壶倒了小半杯。这些东西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一个月不用也未必会出事，但是不需要，并不代表不喜欢】

【幻化出的衣物当与心境有关，谁知道我怎会换上这样一身衣裳，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别有用心。不过他与我都明白，我哪里会有那个本事】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想要忽略都不行，不过我既已归属于他，又何必在乎这几眼。大方地任他打量，才搁下手里的东西就被扯进怀里，险些打翻才倒好的茶】

“…勾引孤”

【勾引二字撞入耳中，表情再一次出卖了内心，明明白白的讶异写在脸上，不懂他怎会说出这样荒谬的命令。若我真有那个本事，昨日又岂会…】

【身子不安地挣动两下，不敢真的脱离他的怀抱，侧身坐在他腿上，歪着头思考该从哪里下手】

主上知道，青青从来没有什么本事…

【纤指划过衣襟，脑子里回想着他昨日所做的事，笨拙地模仿着。抬手环住他颈项，噙着笑凑到他耳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轻轻吐气】

若做的不够，主上可别罚的太狠…

【话音一点点低下去，尾音消散，微冷的唇稍稍下移，贴到他颈间，寻到生命跳动的印记。拉起他的手按在我胸口，那里面，大约是空的】

【做人的记忆太过久远，鬼蜮那几年也不曾刻意回忆过，连正常相处都还处在摸索状态中，更何况是如此有难度的勾引。他果然不满意，将拒绝表现地十分明显】

【双眸蒙上一层水汽，没有要哭的意思，只是显得有些委屈。弱弱地缩回手，起身时都没敢用他做支撑，乖乖地退到了一边的矮榻上】

【委屈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更多些，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主上…

【十足的祈求意味，只盼着他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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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藏的欲望方才显露，很快又被迫平息下去，手捉住他衣襟不肯放手，像是寻求什么支撑】

【有些疲惫地阖上双眸，这样的“学习”，不知什么时候才算完成…】

结——

——开——

【站在两国交界处，望着远处的谜林发呆，像是回到了忘川河畔的日子，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想到落涯会突然出现，缓缓动了动脑袋，目光终于落到他脸上】

落涯？

【见着落涯便忍不住调笑几句，好像他多说几句话能多有意思似的…】

你…

[主上…]

【手还没抬起来就不得不收回去，主上有令，哪里敢耽搁，不过…】

落涯，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落涯就是落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正殿门外。垂眸理了理衣衫，迈步入殿，来惯了的地方，这回却莫名觉得不适】

【殿中人瞧着倒是没什么不对，话说回来，便是有，我也瞧不出来】

主上

【似乎每次见主上，他都是这一副样子，我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入殿之后那份不适更强烈了，空气中残余的气息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熟悉，更多的却是不可忽视的压迫感。难不成是主上？】

【咬唇靠近他，每一步都走的极慢，直到确认那种气息并非来自于他】

【多日修炼已不再是飘忽不定的魂，默默上前，抬手抚上他肩膀】

青青为主上捏一捏？

【尽力把握好揉捏的力道，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取悦他】

【稳稳站在原地任他靠上来，他倒也放心，不怕我忽然法力不稳失了实体…】

是，我…我…青青知错，以后再不敢了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见他神色并无变化，暗暗放心】

主上，那把红萝伞，被…被我不小心弄坏了

【左右是要遭罚的，不如把错处一块儿说了，变得他下回想起来再罚一次】

【感觉的出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依然顺从地抬起头，看进他的眼。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同他这般相处，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是…在自闲山庄坏的

【他见多识广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也知道自闲山庄是什么地方，很不愿回忆当日的事。面露愁色，偏头靠上他肩膀，语气又弱了几分】

青青害怕的紧

【莫名的气息渐渐散去，暗自舒了口气，不用再分心维持实体。抬手拥住他，眨眨眼，我的胆子好像又大了】

青青以后只跟在主上身边，主上莫要厌烦青青才好

【就…这么过去了？原来已经让落涯去办了，不知会给我寻一把什么样的伞来，但愿能比红萝好看些】

【总账？我还做错过什么？双脚骤然离地，惊呼一声靠近他，神色茫然而无辜】

青青还做错了什么，惹主上生气了？

【身子落到榻上，心里好像懂了些，但又不是完全明白。主上前些日子教的…扯住他腰带稳住身形，跪坐在榻上靠进他怀，脑子里还在回忆着日前所学，做错了怕是又要惹他不快】

【头靠在他颈间轻轻蹭着，身体后仰拉住他一同倒在榻上，张口咬在他颈侧，舌尖划过刚咬出的齿痕。手跟着动作起来，外袍到里衣，直到肌肤相亲，冰冷的身体贴紧他，轻轻咦了一声】

主上，不会冷吗？

【罢了，谁还有心思想这个…】

某年某月某一天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主上不在城中，落涯也不在，连个同我说话的都没有…唔，落涯在的时候，好像也是不大理我的】

【低头看着双手慢慢透明，抬起右手穿过垂下的树枝，抿着唇不太开心】

【每天都有各路妖魔精怪来这谜林，他们都想残破古木上的谜咒，都想要青鸟降临，可我从未听说有谁成功过。上古遗留下的神秘咒语，岂是那么容易懂的】

【好像，又有人来了】

【敛了鬼气降低存在感，不想与人打交道，可还没做什么，人就已经撞上来】

【讨厌火焰的温度，挣开男子退出去好远，身上衣物完好并未损毁，倒是他，素白的衣燃起火苗，也不知道能不能灭掉】

阁下的小龙…很有活力

【做狐狸时命不好，好好的就被剥皮抽筋做了围巾，成了鬼倒是转了运气。忘川河畔枯坐能遇上主上，谜林边上待一会儿又碰上了这么个拿灵珠当石头送的陌生人】

【看看小龙看看他又看看灵珠，飘回他身前取了灵珠收好】

多谢

【小龙不喷火时还是可爱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也是来这里破解谜咒的？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青鸟听到了怕是要现身降罚了】

【弯唇笑笑，他和他的龙，都很有趣】

看来他不但很有活力，还很有想法

【天地作证，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夸奖他】

【转身飘往另一处，灵珠还是得等主上看过，才敢用。不近不远地看着一人一龙，无心探知他的原身，想来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你觉得，什么配什么才好？

【忘川配沙华吗？看上三五百年，也看不出什么配不配了】

炼魂？

【视线从他掌心冥火上移开，静默半晌，终究还是摇头】

怕是要辜负阁下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