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

——  开 ——

【暗伤在，也不好再用灵力回去。不问前方，和身旁这个小妖走走停停。未有半点伤势严重的表现，只是无形中，朝灵气浓重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间，竟走了来时路。】

【有雪山在前，凝望了一会儿后，才想起不远处叫什么玉雪龙山。若是平时留下看一看也无所谓，只是如今剑指封穴，日子久了后遗症比伤势会更严重。只好随便选个方向过去。】

【这一带灵气充斥浓厚的，也只有那青鸾峰了。那灵兽呆了这么久，伤势应好了大半吧？】

【仿佛是看出自己脸色不太好，新收的小徒弟忽冒出句累了想休息。沉默了一下，转首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远处。】

【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

【领着人进了殿内，玄武神像刻在大殿中心。和人解释了一下玄武及四神兽，忽拿出张地图，要她出去把附近的地形画下来。待人离开后，环视四周一圈。这里早已非是神殿，各路妖鬼神魔皆可出入。气息复杂难以辨认……罢了。】

【选个蒲团落座于上，阖目不语，貌似调息。】

（如今的魂魄力量……除非力量相等的人出手……应当没有问题，只是这具肉身……还是脆弱了……但也无法像以前转修巫族之法了……）

【额上有冷汗慢慢渗出，突然，身体一倾，血溅沙地。】

【抬袖擦去嘴角血迹，慢慢平复着气息。待一切都没有问题后，才转首望向神殿深处。】

我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踏入神殿的一瞬，便已察觉到这里有人在窥视。兴许在那一瞬对方也知晓了自己存在，若要动起手，自己也不见得会落人下风。但余波，只怕会殃及到周边的人。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驱使身侧人暂离的原因。若不吭声，自己也不会说什么，离开便是。若吭声……淤血吐出来后，便察觉到有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没有恶意的打量。因而直接点明了已经知晓。】

【那身影如影而出，秀雅娴静如大家闺秀，可周身气息明显不对。从蒲团上缓缓起身，望着那张陌生的脸，正欲开口。那个早已消失在时间里的名声，却被对方轻松唤出。不再是淡漠到像是石头一样，也没有问你是谁。眼中多了一丝疑惑，也多了一丝凝重。】

……

【这两个字，早已因‘背叛’随着神魔之战消失。如果对方不是能窥得前世今生的人，那便是……闭了闭眼。千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亦是刹那间，睁眼对上青绿眼瞳。】

看来真认识了。不过……

【顿了顿】

我的记忆里没有你，如果你不是换了具肉身。那便是和我一样了，所以，你是谁？

……

【无叶二字入耳，先是一怔，随后略显愕然地看着对方。】

【神魔之战未启前，诸神皆知，火神下亦有一人可控世间万火。而控火之神，非是征战好胜便是戾气深重。因而颛顼与共工一战，是祝融亲挑共工。黄帝与蚩尤一战，却是月王领兵在前。这样的性格，无论是人还是神，只怕都没有什么朋友。但没有朋友，却不代表……】

【万载以前的思绪，悠悠扬扬，在时间中起落沉浮。闭了闭眼，那一腔恨意，早已入了心魂。就算对方已死，这股恨意仍未消散。】

【心绪一时荡漾，抬手擦了擦又重新溢出的血迹。抬首看着她，绿瞳略带玩味，非是记忆中的清冷到像是木头一样的眼瞳。但眼底深处那丝情绪，却只有真正见过的人才知晓。】

你是无叶。

【一句肯定。】

但你也不是。

【转首看向殿中的浮雕。】

月王从不讨厌菩提，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很有勇气。
但他很讨厌无叶，无欲无求，像是个木头。有时候月王都在想，这种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没点目标没点追求。

【回首望向对方，脸色虽然不好，却已非是素日里不苟言笑的人。】

但后来，月王明白了。所以你说的也不错，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澜河么？

【重复两字，澜者波涛，一条河而起的波涛。一个神灵的魂魄，一个魔化的身躯。倒是……颇有种天地不容的感觉啊。】

月王早就死在神魔之战中了，神也不会允许被扣上背叛二字的人再出现。如今，叫我萧慎吧，慎重而行的慎。

【灵光乍起，沐浴一身，像是修复伤势。按住胸口的手指慢慢松开，阖目感受一会儿后，才睁眼望向对方。微微颌首】

恢复不少，至少再运力没问题了。多谢你。

（倒是有无叶的谨慎性子，没动用根本力量……不然力量相冲这具肉身……只怕真的会撑不住了。）

【她说玄武殿中气息浑浊，倒也没说错。这殿中早已没有了神兽气息，各路妖鬼神魔皆能进入。的确不适合养伤，不过自己也不是想在这里养伤，休息一下稳住伤势罢了。】

【诛仙台三字入耳时，也无什么惊讶神情。人终有路，若这是必定之路，谁又能说，谁又能阻？】

【随其出了大殿，也不回首能感应到莲时蹲在一旁。侧目恰好对上蹲在草丛里的人视线，看她落到身侧。再想了想】

应没了。

本来还有些事需要做，只是这硬扛扛出点事，也只能把事情先放在一边。为了万无一失，我需要去灵气充裕之地，看看能否寻些天材地宝辅佐伤势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