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城

客串：燕三

【日暮渐垂，猩红的霞光映透半边天穹，像是有一把大火借了风势迅疾蔓延开来转而燎原，不过半晌便吞噬了目极处所有苍色，只余火舌与云层缠绵缭绕得触目惊心。】

【黑影伫于南隅古旧的城墙上向东望着城郭内炸开的喧嚣，撕心裂肺的呼号声此起彼伏地隔了那么远都能依稀传入耳中，没有云层遮蔽的日光更像是混了血，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心底却有难言的畅快。】

【右手上提了个布裹，泥泞混着血渍染于表面，里头是颗圆润物事，枯槁头发杂乱地散出敞口，犹有浓稠血液带了几许温存暖意自那脖颈处涌出，汇聚于一点滴滴答答落在被风化得略有些残破的砖石上——分明前一刻，它还安然生在那个地下悬赏榜首位的沈老爷身上，谁又能料知他的命途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连燕三自己都不过偶然听见风声才起了意，随手便去取了那人头颅。】

【是的，随手。对付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权贵，纵是他阖府机关遍布影卫重重也是一招毙一人。他曾是天阴教最好的一把刀，却因为个女人一度沦落为最不经用的一把刀……左侧面颊自额到鬓的一道疤仍凶相毕露，叛出组织的代价原是要剜去一只眼，奈何无人近得了他的身，他们堪堪划破他半张脸也只能作罢。】

呵，婊子！

【想起她胸壑中便生起一股子无名火，偏头啐了一口再不愿停留，运气翻下城墙钻入城外密林，寻了棵尚且粗壮的绿竹倚靠着坐下。手中断颅被他随手扔在旁侧，布匹凌乱散开露出内里一对森森圆目，他竟也取下腰间酒袋仰头豪饮，全然不顾。】

客串：燕三

【将头仰得不能再仰，抓紧酒壶就着西域顺来的烧刀子闷头一阵饮，辛辣味觉似吞入一团火苗般自舌根滚入腹中，仿佛有银针将所经之处的五脏六腑刺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燕三却几近变态地很喜欢这种快意，许是念及前半生的猖狂肆意，后半生过得有些萧条寥落了，若是连酒也喝不得，让他无聊寂寞地了却余生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愈饮愈狂。】

【不消多时壶中酒便见了底，燕三捏着壶口倒置着晃了晃再没有落下半滴，心里登时被浇熄了大半兴致，略有些心疼这还未喝足三日的佳酿却也无可奈何。悻悻然只得将酒壶别回腰侧，复伸手入怀摊开一看，目光落于掌心时忍不住薄唇掀起嗤了一声】

嘁，就三个铜板了？

【原想着今晚去那销魂窟走一遭，明儿天一亮再用这倒霉鬼的头去换千两赏钱。揣着一颗新鲜人头到处招摇他尚且不怕，而今这番没了酒喝倒是让他发起了愁，看来却是不能再拖了。万分唾弃地将滚落在一边的尸首胡乱包了包，食指勾过布结拎起布裹正欲动身前往暗庄，又许是这周遭竹枝太过葱翠，余光掠过前处时蓦地捕捉到一抹红光，分外惹眼。】

（妈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燕三望着那道模糊身影眯起了眸子，分明不想看见她却偏生移不开眼，正如先前所说的那潇洒纵意的头二十年，他的眼中便只有那个女人，她美得不像话，教他眼底再容不下别的谁。】

【当年着了她的道，他壮士断腕改名易姓一怒从大理直奔关外混迹了三年，并不是躲着她，只是心里有些恼有些疼，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便索性当了回缩头乌龟。而今兜兜转转地回来也不是刻意，只是觉得关外闯得腻味了便来故地看看，却真不想这般巧，好似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劫，逃也逃不掉。】

【当年的燕三被旁人称道杀神久了，殊不知他曾也是有过一腔柔情的。只是柔情错付，她不领情，还联合一个贱人断了他前程，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心下气急，胸口起伏燃了满腔愤恨，粗掌捏得骨节咯咯作响。燕三将手中累赘怒甩于身后，敛了气息欺身逼近她，趁着女人堪堪要撞上石壁之际伸手勾过救她于危难，却将那娇柔身体紧紧窟于坚实怀中，分明是另一番险境。】

怎么？多年不见，你竟落得这般田地，连路都走不安生了？

【男子粗厚声线混着浓烈酒气萦绕在她气息方寸间，眼里带着玩味神色睨着她转瞬即逝的惊惶面容，将铁壁收得更紧。】

莫不是忘记我了？你看看我的脸，这道疤，你难道不识得？

客串：燕三

【女人将柔若无骨的手摩挲上燕三的面，与他麦色肌肤相衬更显出她的纤瘦白皙。那入骨的媚自她盈盈眸光中缱绻流转，一如当初曾予他的假意温柔，然而此时的他已然不敢轻信了。】

【纵是她启口尽是娇嗔，弯弯绕绕的语调刻意想撩拨起他心底的欲，燕三却能自手掌上清晰地感受到她不堪一握的腰肢隐约传来的微颤，皮下真气乱窜，一分一毫都是女人难以掩饰的慌张。】

【燕三鼻尖发出一声轻哼，微勾了唇任由她一双柔荑在他肤上玩火，沉默不语时已冷眼将她的心思看透，待她胡诌一番好言替自己求了情圆了谎，适才抬起空余的手屈起五指捏住她下颚，好整以暇地一寸寸收紧力道，厚茧硌着她嫩肤，沉声】

好厉害的嘴……这套缘定三生的说辞，怕是你见一个男人便要说上一次，早已倒背如流了吧？

【她聂小倩是个什么货色，燕三再清楚不过。仗着有副好皮囊与狐媚手段不知害了多少男人魂牵梦萦，却偏偏有人深陷于这世间少有的温柔乡难以自拔。】

【手上蕴了八成力，恨不能将她浑身细骨一点点捏成齑粉挫骨扬灰。可待她口口声声将自己称作倩儿，那样婉转温柔的一个词好似女人的柔足一步一步踩入他心里，燕三恍惚以为时间回到了当初，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她自欣然接受——这种要命的错觉以假乱真地让他沉迷，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了。】

【纵使再恨，他也真真切切地爱过她，英明半世偏生栽在一个女人裙下，他一时不知自己这满腔的情绪究竟是甘愿还是不甘愿。】

【摇了摇头摒去胡思乱想，燕三将她抱得更深，鼻尖与鼻尖有意无意地轻触，晕染得空气也变得暧昧。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她的话】

你说，只要我消气，你怎样都行？

【挑眉，低头埋入她耳后碎发，敞开胸腔深吸了一口气，女人身上焕发出的甜腻体香似罂粟，让他一沾上就又舍不得松手。】

我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叫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若真想偿还我，那你欠我的太多了。

这道疤，这颗心，还有我这颠沛流离的三年——你以为我燕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会瞧上你这种女人？

【说出来，却连自己也不信。】

客串：燕三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但凡不断七情六欲之流都难在温娇软玉入怀时还故作无恙的。平素勾栏院里那些个莺莺燕燕卸了骨一般迎上他时燕三从来不吝给予，只是现下所对之人身份有些特殊，他既不想再被她羞辱一次，却也真切体会到女人壮了胆挑逗自己时身下反应做不了假。只能勉力压抑着窜向腰腹的热意，绷着身子不敢妄动。】

你别闹……

【他只觉着女人将腰肢扭得愈恣意，四肢百骸中的热浪便冲撞得愈无章法，一股脑儿地半是涌上头，半是渐渐溢满那勃起。】

【本是使力的手不知为何被她一碰便霎时解了力，垂落时原想禁锢住女人的背叫她安分些，却在指尖触上她脊线时烫手一般倏地撤了动作。】

【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是那唯一一个，叫燕三不敢轻易去尝却偏想尝尽的女人。】

【直视她亦不可，垂下眼皮时眸底不慎落入两团呼之欲出的雪峰……亦不可。煎熬之际视线正无处安放，耳边幽幽萦绕着她浑若自然的情话——心里突然有些气，他不在的这几年，她也是这般对着别人曲意逢迎么？】

【压下堪堪扰乱心绪的本能一把抓过她作怪的手，纤细得一手环起都嫌多，她竟这么瘦了。】

我不信，你是心甘情愿。

【最后的理智化为一句话。这句话他心里明白了很久，自始至终都明白，聂小倩可以看上别的任何人，却偏生不会爱上他。】

【赌气一般，分明看出她在演戏，却索性假戏真做低头含住那送上门的朱唇。燕三气息渐粗再不同她僵持分毫，舌尖撬开对方贝齿横冲直撞地宣泄着爱与恨，毫不柔情。】

【隔着薄薄衣衫，大掌于女人玲珑身形间肆意游走惹得娇嗔起伏。下身被她不安分地玩弄得硕大，燕三心一横屈膝挤入其双腿间将她抵在石壁上抱起，而后埋头于女人胸脯用齿咬下遮蔽，一口吞入粉红。】

【伸手于其禁地撩开布缕，而后挺腰将身下物事蹭于蜜汁泛滥处，却不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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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污……(˶￣᷄ ⁻̫ ￣᷅˵)

客串：燕三

【鼻息交缠，错综凌乱地难分彼此。燕三原是不想要她的，是骨子里的恨叫嚣着让他离这女人远一些，可谁曾想他竟是爱她更甚，已然越过理智的界限再度将自己置于她淬了毒的温柔乡，万劫不复。】

【心脏似是被撕扯成两瓣，他分明抚摸着手下女人曼妙的躯体亟待教会她欲仙欲死，却又知她这般迎合必定另有目的。聂小倩一开始接近他的意图便是不纯粹的，燕三败过一次，正浑然不觉地缓缓陷入第二次。】

【身下骄阳灼得炽烈，他还未来得及挺进，倏地便有一阵头晕袭来。后背健硕肌肉被女人丹蔻嵌入，没有疼意，他只觉察出几许酥麻自那处蔓延。心骤冷，眸底温柔霎时冰封，运气闭了后背大穴阻隔药性发作，鹰爪般的手扣上她纤臂迫使她松开那处。】

娘的……

【低声咒骂伴着涎液啐了她一口，娇靥依旧楚楚却再无半分令他心生怜惜的意味，此刻看她满是厌恶，燕三算是彻底心死了。】

当真是活腻了？你既不吃敬酒，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心知此时的聂小倩内力紊乱难敌自己，不由她再施以魅惑，想也未想便以指封穴使其动弹不得，后将这衣不蔽体的女人扛于肩上，勉力逼退上脑的晕眩而后提气离开此处，直朝那竹林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