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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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晓生剧情 ======

【山一程，水一程，磕磕绊绊总算入了大理境内，来到这白崖城中。】

【按照以往，首先先寻了家客栈落脚，然后才好整以暇地来到客栈大厅，寻了个安静地方坐下。】

【小二倒是来的很快，问自己点点什么。想了想，既要见人，总得点点好东西。因而往日极少喝茶的人，也没管自己荷包充不充实，直接点了壶普洱和几盘子小点。待小二退去后，才拿起不同中原的茶盏，抿了抿杯中茶。】

（啧，普洱，这一口下去就是十几文啊。）

【放下手中茶盏，抬眼看了看客栈外的天色。相约的时间将近了，他也快来了吧。】

刘恪


【兜兜转转终于是来了这燕云府地，每近一寸心里便不安多一份，对于旁人来说大理或许就跟一般地方没有不同，也许景色美些，也许天更蓝些，但于我而言，这个大理就像一个禁地，藏着我巨大的秘密。想来人心都是这样的，越是神秘越是想要探索，然后又因着那欲遮欲掩的秘密让人心如百虫在挠，还有一点怕被戳破秘密的心虚和忐忑、】

【手里撮着一张信笺，心中那些莫名的不安和急躁都被信笺上的内容一扫而空。近了时辰便赶至白崖的客栈，撩袍抬步进了客栈，一眼就见到那日救下母亲的道长。快步走去往长凳一坐，也来不急喝口水，将信笺摊给他看】先生你看，我终于找到血竭所在了！今早我问了城中百姓，信笺所指云弄峰，便在这燕府境内

【茶盏刚刚放下，就看见一道熟悉身影从客栈外快步走进。嗯……如果自己的眼力没出问题的话，这匆忙的来客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果不其然，他刚进客栈，只是一眼便看见自己。刚准备给他倒杯水，来客已经快步走来而后自行落座。血竭二字一入耳，手便顿了顿。而伸到面前的信笺和虽是急促但难掩欣喜的语气告诉着自己他如今的心情。望着那信笺有一会儿后，才道】

你还真找到了？

【有些讶异，抬眼望了望他。见他面色还好，才伸手接过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

【自己与这刘小公子的因果，也不过就是与他母亲萍水一相逢，出手一救罢了。只是他那母亲身患的疾病，若自己没有猜错，应该是古籍中所记载的‘失血症’。失血症虽恐怖，但若能寻到遏制失血症的药引血竭，再严重的失血症也能得到控制。】

【扫了扫纸张上的内容，云弄峰，这个地名自己在初来大理时便已听过。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放下信笺】

刘公子，冒昧询问一下，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刘恪


【这些时日寻了好些地方，问了好些名医皆不知血竭何处，不想刚进白岩城便有此好消息，心中自然是激动莫名。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告诉叶道长，才换了口气，一把抄起桌上茶碗就灌了好几口水，待这半凉的茶水按捺下心情，手背抹去嘴边茶渍才开口】这信来的倒是蹊跷，只知早上醒来便在我房里桌上了，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留下的


【来回的翻转手中的茶碗把玩，心思又回到昨夜，那时只隐隐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掠过，半醒半梦也没在意，现在想来那神秘人的目的确实万分不单纯。他如何知道我要找血竭？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云弄峰有我要找的东西？此去是否有风险？心中萦绕诸多杂思，但想母亲危在旦夕，紧了紧手指，神色毅然】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去一探究竟，望先生不要阻拦才是

这信来的倒是蹊跷，只知早上醒来便在我房里桌上了，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留下的

【听见此言，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若他答的有理有据，自己心中那一丝疑惑倒也能去除，可是他这一番应答，倒落实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己与这刘公子虽非第一次见面，但也知晓他家中是何种情况。不说血竭已珍贵到有市无价，就凭这送上门的消息，说没有问题，谁会相信？】

【正在想着要不要说一下，便听他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去一探究竟，望先生不要阻拦才是

【抬眼便见他毅然神情，不知怎地，竟怔了怔，那些想说的话仿佛成了一团浆糊，就这么堵在胸口。】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叹口气】

且不说此消息真假，就说说别的。我虽非大理人士，但也知晓云弄峰为苍山十九峰中的第一峰，苍山何其险峻，云弄峰又何其高？你若因此出事，令堂该当如何？

【手指摩挲着有些凹凸不平的桌面，念头在脑海中运转许久，终还是说出口】

我与令堂也算一场因缘际会，她的性命堪忧，我也无法坐视不理。这样吧，不如我替你去？

刘恪


【不禁想起母亲佝偻的背，还有那形同枯槁的手，自小到大她一人承受世人的猜忌鄙夷的目光将我养大。环顾这白崖城，独特的地方风情建筑，衣饰尚白，帽顶洁白如苍山雪，造型弯弯如洱海月。依稀能想起她说起这大理事物的样子，深眸远望，尽是怀念】


【不觉收紧手掌，握拳的手指泛了白。缓缓舒了口气才道】先生说的道理恪都能懂，但若因我的不作为而任由母亲受病痛折磨，恪又于心何安呢


【感激的看他一眼，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所给的宽慰竟然不及一个萍水相逢的友人多，何其讽刺的。拂去心头的旧事心绪，抱拳一笑】先生的好意我的知道，只我母亲的病还劳先生看治，可不能让先生去冒这个险。虽那云弄峰险峻万分，我刘恪也不是吃素的，先生就放心吧。此去我就先探探路径，定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

【他语气中的坚定与执着是不用细听也能感受出来的，一时间，竟为他这句话怔住了。】

（母子天性……母子……）

【默念这几字，不知怎地，心中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垂目隐去眼中情绪，放在桌上的手亦是慢慢收紧，仿佛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云弄峰何其险峻，我若让他一人前去，终还是不妥。但若放下刘夫人……）

【五指收拢握拳，面上多了几分凝重。沉思片刻后，终还是开口】

不如这样吧。

【抬眼看向对桌之人，神情亦带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你既执意，我也不好阻拦。为了不让令堂担忧，你我就以七日为限，这七日内我会好好看顾令堂，七日一过，你若未归，我便上云弄峰寻你。如何？

刘恪


【见他答应心中大石也随之放下，说定了情况又讲视线转向那封来历不明的信笺，眉头深锁】恪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先生有空，可否帮我查一查这信的来历？


【虽然云弄峰一行在心中坚定不移，但这信。。。却是叫人心头有些不安，若他能追寻到根由，不定也能解出答案。】


【来时打探过云弄峰有多险峻，也知此去吉凶难辩】（若恪有不测，先生能否将消息带给白苗。。。）


【摇了摇头，讲未出口的话咽下，让他知道了又如何？再者，母亲定是不愿再见那人了吧。叹息一声，顾着年迈的母亲，也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见他允了这个要求，心下却没有一松，反倒是更多了几分沉重。不只是因为前路未卜，更因为其他。】

恪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先生有空，可否帮我查一查这信的来历？

【顺着人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那封信，思虑再三，终还是伸手拿过信件，打开一看。】

【简简单单的话语，没有多添什么，亦没有少什么内容。就像是平日里问好的信件一样，普普通通。】

【扫完此信，又将其折叠好放回纸封内，对他点点头】

我会尽力。

刘恪


【待他应允抱拳一礼】如此多谢先生


【客栈之内人声愈热，吆五喝六小二哥一阵忙和，看天色竟已近申时，便起身告辞】事不宜迟，在下先行一步了，先生保重！


结

============建元六年·春==========
【阳光忽明忽暗，云层似有意与人们开玩笑，时不时的遮一遮太阳。天气总归也算好，街上早起的人忙碌着千篇一律的日子。】
【冷臻起了个早，避开了孟韫欢独自到了城外一处地方。把昨夜写好的信系在信鸽脚上，给喂了些吃的看它展翅远去。这些日子与孟韫欢一路行来，也不见她有何异样的举动。】
【待看不到信鸽的影子，冷臻转身便往客栈走去。这孟韫欢平日里也不多话，做事儿也全凭心性所致。但也未必都是恶念，前日还救下一个被丈夫殴打的妇人。只是对待其男子手段虽毒，但也却是那男子太过混账。这事儿让冷臻对孟韫欢有了新的认识。佛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踏进客栈门口，就见孟韫欢已坐在厅中用早饭了。不语，只是安静的在其对面坐下。】

【同他一起回大理，南下经过湘潭苗疆边沿，农粮欠收颗粒无着，偏有个男人好色嗜赌，贪心惫懒，又受苗人蛊惑，以生人献祭蛊司图财求命，其膝下儿女四五人，襁褓婴孩方未满月便要于当月初十行初婴礼。那女人撕心哭喊，被他从家门拖到街口，一地血色并不是蜿蜒一片，而是一点一点洒在街头，她知道他拖着那女人的速度并不慢，故而她来不及流血。】

【所以她砍了那男人的左手钉在村前一棵树上，原要挑断他琵琶骨的刀被那女人拦了下来。她皱了皱眉，掰开她手，她记得她脸上无奈，祈求，挣扎，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多少年以前，她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个表情。】

【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就有这些可怜的女人。她本不是为救世而来，杀人并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可是她愿意用这种办法来解决，因为杀人，最直接，最痛快。】

【她不知道冷臻走进佛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像她好奇他一直所谓的道义和善心到底禁锢了他多少。于是当他坐下来，她抬起头，换过全覆的面具，只遮住半张脸，竹筷在菜碟中挑了挑，缓缓开口。】

昨天那女人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要不要听？

你愿说，我便听。
【本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安静用饭。想不到她今日会有兴致开口，虽然不知道那妇人最后说了什么。只是，出嫁从夫的道理似乎在她身上体现的很彻底。被如此对待，却还是救下了那男子。这就是所谓的妇德？！】
【以前在家时，父母亲戚都是和融相亲，虽听闻旁人家里有些斗争或者欺侮，却也从未亲眼见过。孩提时代母亲护着，少年时期长辈关爱。才会只听奸诈却为经历，乃至后来轻信小人，招致灭门之祸。】
【想起往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戾气渐盛。脑中却反复响着母亲的教诲，与人好，己便好。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这许多年了对人对事都能冷静旁观，却独独每想起灭门一事，心绪便波动难控。】
【也不知自己决定跟这个女人回佛狱是对还是错，自己能否控制得了自己的心魔，还是被心魔吞噬走入歧途。】

【正派如昆嵛者，门下弟子莫不循礼节，知法度，而她在佛狱却只守规矩，每个人自己的规矩。因而她从不顾及旁人，更不屑于礼教，而眼前少年开口三分善的语气，却并不讨厌。她没有立刻接话，再想起那女人的语气，明眸顺着他阖上的眼帘微微上挑，二指拈起酒杯一饮而尽。待他睁开眼，红唇细抿，添了齿间酒液，上好的精米酿出来的酒，味蕴入腹，像她前日一刀砍下去，血溅在她手边，都是需要思量的东西。若有空闲，会愿意去品不同的味道。】

【就如同她坐在冷臻面前，想要拉他入地狱。】

【往常是全覆的面具，换过之后无疑笑意更明显，唇角半勾，话出口却不是讽意。】

她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她还说，我是个好人。

你不如，不要跟我走了。

离我远些？
【恢复心境后睁眼真看到含笑的眼眸及半挑的嘴角。暗暗的吐了口气，只是入耳的话语一时让人不解。是因自身冰冷气氛，让那妇人以为我会对她不利？】
【细观眼前人，再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如今我与她在一起，自己确实更像恶人一些。这就是眼见为实？人总是从外观直觉判断一人的好坏。昨日，她虽手段毒辣，但那妇人却觉得她是好人。自己虽有拦截那男子，但在她看来我也是个薄情之人？自己屠杀的都是些劣迹昭彰的恶人，但除了同门也无几人敢攀谈。自己是否是鬼差捉鬼般，在别人眼中其实鬼差与鬼一样的吓人。】
不跟你走，是应了妇人那句离我远些？
【遇上她，自己一直在善与恶之间挣扎。不时的迷惘，却又不愿去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自己究竟要如何呢？眼光不理她的半张面具的脸庞，想要找到自己的答案。】

【听了他话，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任诸事平平，长挂于心者，必往魔道。如同她走进地狱，然后重生，自此在这一途中淬炼，与释与灭，她早已找到自己的魔障，并以之为乐。故而她深知这途中颠簸，她也曾在垂髫之年无忧和乐，可这是她的命。】

【所以在她见到冷臻之前便知昆嵛有这冷面公子，运途不达，事多深结在心，而有不畅，经年不解。她因此生出一股念头，或者是想让他痛苦，或者是不甘心她独自下堕，地狱冷清，地狱快活，她怎么能只有一个人懂。】

【迎上他目光，她明眸坚定，是强盛引人入胜的力量。当初便是这样吸引她上前。】

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你真个变成我之族类，这江湖上会有怎样风雨。

一朝堪破，便是永无止境。

我很期待。

【缓了调侃神色，便依旧是泠声略扬，带笑看他。】

倒是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我还怕你去了不想走呢。

我只为一探佛狱，是我入了地狱还是我端了佛狱，端看佛狱有何能耐了！
【对方的眼眸坚定引诱人，柔美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受。如若自己不知对方是佛狱之人，或许会觉得此人就是个江湖儿女而已。只是当冠上佛狱后，树不是树，人也非人了吧。】
【突的觉得心神不定，胸口处熟悉的疼痛感让自己有些不合时宜的低吟了一声。今日是初七！体内余毒发作了，只是一般都是初七与初八之间子时才会发作，怎这个月这个时辰怎会...】
【猛的起身，也顾不得眼前人疑问的目光，捂着疼痛之处踉跄的往客房去。冷臻只盼早日回到房中，熬过这钻心彻骨的疼痛。】

【有何能耐？任何诱惑都不抵人心生出来的欲望，若有一日他能抛开昆嵛那些酸腐的教条，才会明白习武的真正道义。江湖便是如此，成王败寇从来都没有例外。】

你会看到的。

像所有走进去的人一样……

【像所有拿起刀学武的人一样……】

【话未落便看他仓皇起身，那面上痛苦似是有隐疾发作。她起身走上前去截下他，拉过他手腕，二指搭上脉搏，她并不很懂医理，可见他模样似是极难受，于是只有扶他回房躺下，犹豫者是否请人来看，若是有昀华在，便省了这些犹豫。】

脉息如此乱，每月都是这样么？

是旧伤，还是毒？

带着伤，你就敢来佛狱？可是把佛狱当成什么地方了。

【本想推开那人，奈何身子无法使力，由着她把了脉，扶着自己回了房。捂着胸口，那随着呼吸频率的疼痛犹如针扎般。人蜷缩成一团，脑中告诉自己，这疼痛比起当初不值一提，忍过便好。】
【她站在床榻旁，说着什么话已是模糊不清。不管如何，他与她立场不同，自己无需分说什么。】
唔...与你...无关...你回...房就是了...唔哈...
【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的意思，难受的咽唔被自己咬唇锁在了口中，冷汗已浸湿了内衫。疼痛酸麻感渐渐遍布全身，神智逐渐迷离，只是心中一字：忍！】
【折腾了一个时辰后，冷臻终不敌疼痛带来的折磨，坠入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