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园-如归（荆湖路）————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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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毗邻东海，西接荆州。这两方都不适于大规模豢养灾虫。南方的广州密林虽不如大理方向的十万大山，却也多虫蛇。】

【这个方向而来的虫灾，既不会惊动京畿，又看似来得十分合理。谋划之人当真是好算计。】

【听得亓夜询问，只能摇了摇头】

一切还只是猜测，在没有确切证据前，还不能定论。

【一句话也证实了他的怀疑，却也不打算将自己的猜疑说出，扰了他判断。】

且往他处去看看罢。

——————结——————

【看着如今萧索颓废的街道，再不复往日的热闹繁华，心中亦是百味陈杂。生长于扬州城内二十余载，对于此番景象却亦是初见。】

【看着街上百姓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更是恨那作祟之人。】

【但愿是天灾才好，若真是人祸，那人只怕死上十次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思绪被打乱，摇了摇头道】

不知，事发之时我并未在扬州城内。只是剧表哥所说好像是来自南方。

怎么？北冥兄有什么想法？

【漫步于扬州城内，虽然赈粮已放，但大多百姓依然面有菜色，连平时喧嚣的街道都萧条了许多。】

【扬州经济的萧条必定会影响其他地区，这灾年只怕民心也不稳。】

【如今皇帝久卧病榻，朝廷之中暗流汹涌，怕是也自顾不暇。说不得又是外域的一场阴谋。】

【内乱刚平外敌又起，江湖不要再生事端才好。】

【一向抱着冷眼旁观态度的自己，也不免要为北冥家族谋划一番了。只是看亓夜这态度，这事怕是管定了。】

【一边浏览着街边的物什，一边漫不经心开口】

贤弟可知此次虫灾从何方而来？若结果如贤弟所想，又待如何？

【未查出蛛丝马迹之前，一切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不可宣之于口，否则未必不会引出什么乱子。】

【观其神色，自也指对方明了，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并不需要挑明。】

那小弟就多谢北冥兄了。

【放下手中杯盏，闻言起身温和笑道】

好，北冥兄请。

【说完二人并肩向外走去。】

【饶有兴致的看其面色变化，终是下定了决心。也不拆穿其目的，欣然应允】

贤弟邀约，为兄自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除了帮他之外，自己也想知道究竟那正统一脉流落何处，又意欲何为？】

【此事怕是影响甚广，既然如此不如这就行动。起身做请手势】

左右现在无事，这就出门走走吧。

【相对无言，半晌才听他细细道来，看似与此事无关的话语，却是字字落进了他的心里，蛊？】

【以前只听说过蛊毒，还真是从未听说过他说的这种控虫，而且是控制成千上万的这种。】

【如若真是人为，那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可若不是人为，为何又只单单扬州遭了虫害呢？】

【听上去虽觉得玄幻，却也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或许是真的该好好的探查一番了。】

北冥兄若是没什么要事，不如便在舍下多住几日如何，闲来我们一同出走走可好？

【对于亓夜的问话，陷入沉思。亓夜也并未打扰，只在一旁安静等候】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终于缓缓开口，说的却是与虫灾无关之事】

江湖多传苗疆多蛊术，实际上苗疆的蛊也分两种。

【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了下去】

其一是以血为媒介，进入人体内达到各种控制或折磨的目的。其二，则是用各种方式来控制虫类五毒来达成目的。

【抬头望向天空，声音略缥缈，似乎看到了那段沉睡的历史】

而后者对于血脉天赋要求更高，也就注定了这一脉逐渐式微。最终，这一脉在一场夺权的政变中彻底失去了地位，被驱逐出了南疆。

【轻轻叹息一声，为了正统蛊术的败落而惋惜】

少有人知道这一支的去向。而在我查阅很多资料后才知道，这一支在迁出南疆之时内部因意见分歧再次分裂，分道扬镳。

【说到这里便止住不再继续，换了另一个话题】

今年扬州大旱已一月有余，致使庄稼结实照往年晚了些时日，这虫灾倒也准时，算起来，也是按着这天气来繁殖不成？

【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仔细品尝，不打算再开口。说的如此清楚，想必亓夜也已明白其中深意。】

对于此次虫灾，不知北冥兄可有什么看法？

【并未先将心中的疑惑说中来，只因不想冒然说出影响他的判断，更想听听他的看法。】

【此事关系重大，若真是人为，恐怕其目的绝不简单，造成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着此事对各家造成的影响，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日正在院中伸展筋骨，便见亓夜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似是有话要说】

【耐心等候良久，终听他开口。点头示意】

贤弟不必客气，尽管开口就是。

=============建元八年 秋==============


【与他一见如故，便想听听他的想法，毕竟那事只是自己的怀疑，还没有来得及去查，想他见多识广，或许会有独特的见解也说不定。】

【斟酌再三终是开口问道】

北冥兄，小弟心里有一个疑问，想请北冥兄帮着参详一下。

【说起家庭，亓夜面上的幸福之色似乎也感染了自己，笑容也柔和了许多】

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刚刚拍来泥封，酒的香气便飘散而出，闻之精神一振。果然是好酒。】

【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动作却丝毫不粗鲁。只觉那酒浓而不烈，喝过后唇齿留香】

好酒！

【与亓夜推杯换盏，直至下人将亓夜扶回房中休息才罢。倒也喝的酣畅淋漓。】

【独自一人也没了独酌的兴致，自是命人收了桌子，洗洗睡去。】

————结————

【闻言赶忙抱拳回礼，脸上也是染上了几分喜色。】

多谢。

好，既然如此，那北冥兄也不要与我客气，就拿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酒菜皆以陆续的上来了，拍开酒封亲自为他满上一碗笑道】

来，尝尝这酒可还合口味？

【略微惊讶】

竟是要做爹了？那可要恭喜亓兄了。

【顺着他的指引坐于八仙桌旁，对于痛饮之言十分赞同，笑着附和】

诚然，与知己对饮乃人生一大幸事！

在下虚长两岁，便托个大以兄长自居吧。

【闻言摇了摇头道】

无妨，也不是不能喝，早年陪着家父可是没少喝，只是冰儿有孕在身，闻不得酒味，故而才不再碰了。

【引了他到八仙桌前坐下接着道】

如今冰儿跟随小霜他们回了刀剑，家里只剩你我二人，知己相交，若是不能痛饮一番，岂不可惜？
【听他问起年龄接着道】

在下今年双十有一。

【只听那尴尬一咳便知这酒量略差，复又发现面有难色，忽然想起亓夜已是有家室之人，摆摆手不再为难于他】

罢了，你还是喝茶吧。届时你若醉在这里，我还难以向亓夫人解释。

【待他吩咐了酒菜后，好奇开口】

亓兄今年多大了？

【闻言一声轻咳，已掩自己的尴尬，这酒自己还真的是好久没碰了。】

【冰儿本就不喜酒味，怀孕之后更是敏感，这一个多月来可说是滴酒未沾，如今与他拼酒怕是要输。】

【不过正所谓知己难求，输赢也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今晚怕是要自己去书房睡了。】

酒自然是有的，只是在下的酒量却是不怎么好的，如今北冥兄要尽兴，亓夜便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挥手示意下人们去酒窖搬酒，更着人去厨房通知了厨子备宴。】

【被调侃也面不改色，微微挑眉道】

若说怠慢，没有好酒才是真正的怠慢。

【坐在院中石桌前，倒也不客气开口】

如今赈灾一事已了，你我何不喝上一场？若是亓兄先醉了。。

【话也就此打住，并未言明，但挑衅意味十足】

渊一介武夫，有个遮风避雨的屋檐便足矣。如此雅致的园子还有何不满的呢？

【闻言笑着调侃道】

如此甚好，怎么说在下也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如今北冥兄来扬州做客，若是有什么怠慢岂不是亓夜的罪过。

【两人虽是初识不久，却总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大概别人口中的知己便是如此了吧。】

【一路跟随亓兄来到他在扬州的别院。】

【典型江南水乡风格的建筑，园子虽算不上大，园林内植物山石分布却错落有致，很是优雅。】

【听得问话，不由笑道】

渊一介武夫，有个遮风避雨的屋檐便足矣。如此雅致的园子还有何不满的呢？

【略有雅兴的观赏了一番明显与燕山府风格迥然不同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