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李医铺

【日近当午酒肆里的客人不算多，三两聚在一处谈论着汴河上的怪事。捡了靠窗的位置支起窗子汴河上平静如昔并不见异样，偶尔也能见到一两船只，不似传言般凶邪：】

且不忙……小二哥可否说说……

【我摸出一块散碎的银子约莫有七八钱的样子放在桌上，而后手指往窗外指了指。伙计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收了银子娓娓道来：】

那日午时一艘南来的客船刚靠上码头河面上凭空就起了大雾对面不见人，里头像是有千军万马在交战，就听见里头有人喊救命，大约一个时辰雾散了船却不见了……官府的差老爷们前前后后查了好几次，听我三大爷的邻居的女婿的表姐的小叔子说：“怕是水鬼要活人祭祀。”

【我声音不高他声音更低，眉飞色舞的更像是在说书。水鬼……祭祀？他的话听得我眉头直皱，仿佛凡事只要涉及鬼神之说即便理不清也是有理的。殊不知，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此等多是“装神弄鬼”】

你别不信，我三大爷的邻居的女婿的表姐的小叔子可是在衙门的，官府的老爷们都这么说

【我挑了挑眉，他嘟嘟囔囔“你别不信”之类的被掌柜的唤走。这事确实蹊跷，但我依旧不信鬼神之说。既然碰到了总要会一会】

【我锦囊里还有一瓶乌风草研磨的粉末在配些冰片薄荷便是毒瘴也可以闯一闯】

【在医馆外面发现昆嵛标记完全是偶然，沿路追来却是至于汴河河岸，看来此番我不是孤军奋战了】

【我到时恰好见他在“做法”，手掐黄纸口笔走龙蛇的样子恍然像是江湖骗子，若不是他那身白衫我我怕是要以为他师出太乙观。几个看似船夫打扮的人远远的瞧着热闹】

【随着他口中一声“破”雾气像是有灵识一般向两边分开，形成一处通道。我惊呼一声，极低的声音混在船家的声音里也不显突兀，他们显然比我兴奋的多不住的称呼冷臻“高人”】

【见他已然进入浓雾不及多想跟着也闪身进入雾中。湖心的雾反而不算浓重，一只木船横亘其中，两臂舒展身形横掠落于船尾】

冷……师（高）弟（人）

【左臂背于身后，单手在前，嘴角要笑不笑：】

士别三日，令本座刮目相看

【听闻未曾有人伤亡心便放下了一半，又闻听船在湖面几经兜转寻不到出去的路仿佛传说中的鬼打墙一般哂笑一句：只怕船上之人获救后怕又多了一段传奇】

冷师弟可有破解之法？

【阵法一说只在书上看过，如今乍一见惊奇躲过恐惧，隐约还带着点跃跃欲试。只是不甚了解的是布阵之人为何要单单困住这艘船，若是为着船上的某人却偏偏没有后续动作，只是将人困在河心？又是一阵迷雾重重】

尽管吩咐就是

【只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话音刚落，就见他一头扎进河内，涟漪过后依旧不见踪迹，我心中忐忑便沿着船舷一路绕道船头正好见他浮出水面方才舒了一口气】

【甩下粗麻绳助他上船，若这就是所谓的“一臂之力”未免太过于简单。嘴里的话没出口，却见一尾一人多长的鱼跃出水面，一嘴的獠牙甚是可怖。惊呼一声，手里的麻绳顺势甩出去，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鱼背，仿佛砸在硬铁之上】

【那鱼复又落入水中，我右手揽住船舷左手执剑便刺。流影剑锋抵在鱼鳞上弯如玄月。这鱼在水中甚是有力流影剑质惯来是以快打快，碰上此番拼力量便吃了个暗亏，我此时十分后悔没有带上师尊的遨游剑】

好……嘶……

【那鱼似乎被我这番举动激怒，再度飞出水面一鱼尾扇过来。我撤手脚踩船帮急忙飞推还是被尾尖处的硬鳞扫中，如同钢刀刮骨顿时留下几道血印且被鱼进水时激起的巨大浪花淋个正着，看着十分狼狈】

【待冷臻加入战团我这边压力顿是减轻不少，换手勾住船舷腰间一荡翻身踩上船舷。此时他剑入鱼身，血腥气中夹着鱼腥冲天。那畜生受痛剧烈挣扎不止。我足尖勾住船头的三戟鱼叉】

我来助你！

【倒翻而下奔着鱼头就扎了下去】

还好……

【抽空回了他一句让他放心。那畜生翻滚的愈加剧烈了，我几乎握不住鱼叉还要兼顾冷臻，若是不小心跌落河中怕是凶多吉少。只觉得肺腑间有一股腥甜之气往上翻涌，每一刻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畜生才渐渐失了活力没了动静，他畜生死了好一会才生出真实感，苦笑一声：只到人心凶恶实际这天养之物凶性更甚】

【我架住冷臻手臂说了一声“走”飞身上船落地时脚下踉跄，门下弟子手疾眼快扶助我二人，我道了一声谢】

冷师弟……

【一搭脉发觉他只是脱力，扶到一旁休息。此时薄雾已退天际舒朗，河岸触目可见，吩咐弟子将船靠上去。早有岸上人飞奔跑去官府报信，船靠岸不多时便有衙役前来询话】

在下是昆嵛派弟子听闻汴河异事特来探查，幸不辱命船上一十三人悉数救回。只是今日以晚，况且我门中师弟负伤在身，可否容在下等明日至官府回话

【衙役自是无不应允，询问了十三位客人留下名姓地址待明日一并至官府回话】

你们先跟我回去吧，这样子住宿怕是没人会收留

【带昆嵛众人翻回白家】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