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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密奥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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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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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珠采来大束大束金色转日莲,香气盛起似从天光而降,我吐蕃称之转日莲,中原则称为葵]

[金澄花瓣沾着莹莹饱满的露,宝贵美好之物,拉姆天神赐予人间的宝石便如这露珠,可惜露光短暂,瞬转即逝。掀启夏时节帐帘,单衣薄裳在身很是轻飘,紫色淡淡将我岁月缓成一调轻吟乐章,我在其中有些迷茫的走不出来。窗外一只黄色翅膀的蝶欲飞进殿,忽而窗前折了半边翅,我小心翼翼踩着足尖立起,伸手从镂花窗的格子内接它下来,蝶翅翕动带着微光,捧在手心,时若静止]

[良久,习习夏风吹起未梳起的长发,轻盈而安。深知这间殿室能给我足够安宁,如我不走出去,梅朵不会来,赞蒙不会来,也许很久很久以后,不会有人再记得这里,确然,我留下无什纷争之心]

[浓浓珠眸望着柔软的蝶,将它安放丛花当中,唇淡淡一抿,我却不会笑了。低着腰的时光,看到一个影子从殿门地方走近,然而绝不可能是央珠或其他侍从,垂著眼皮盯着地上人影一时未说话]

[一缕缕长发贴着耳沿着颊滑落,遮住了眼,明显感到指尖在颤抖,心蹦得极快,大概不与他说话已经很久,生疏即你不说我也不说,久而久之发现原来心虚至此难忍]

[把脸抬起,是觉悟我已不再是能和他闹脾气的小姑娘。握着颤的指尖藏进袖,逆着殿门的光,心目之中挺拔之躯应如山壁般高大,是世间唯一能许我依靠之人,我的亲哥哥,应顶无限感激之礼]

王兄,你怎么独自前来?

[低声地发问,惊慌在此间一个弹指蔓延,无意这瞬对上他目光,我却不敢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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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呼吸到王兄身上的气息,盈室花香掩盖不住一丝药味踪迹,佝着腰双手迟钝抬起往胸前想结出适宜礼节,肩头感受掌心熟悉一抚,眸光怔怔间眼圈开始泛热,随他唇畔之笑,目珠攒出气力浮出笑影,压抑一番后破灭如光,不及会笑与否,已不重要,任衣角相错而过,垂头一滴滚烫泪水不争气滚落在袖]

[心跳漏了许多拍。好在年岁在此,若不肯落泪也是可以办到的。提裙转身快速去供着琉璃樽瓶的桌案上,拧着时光摸到茶具,内心翻覆告诫自己不许再哭,眼泪在王宫对王兄毫无助益,我做不得这种事来叨扰他。待能将琉璃樽瓶内的露水倒入茶樽,循着窗下天光送过来的影,一步步快步回到他身边去]

[矮身屈膝,手端着红漆小盘,另手欲将茶樽递与,王兄病后日渐瘦削的面庞愈显双目漆黑,若吐蕃浩瀚无边的夜空一眼总望不到边际,手背被温暖覆盖时刻,局促不安袭来,胸口有什么不住上涌]

是的,这茶太凉了,你不能喝

[喏喏道,几乎单膝抵住地上毡毯,夏时似有无限寒气忽而从宫殿各个角落钻出,攀绕足尖位置一寸寸爬上身体,争夺汲取他给予的这点暖意,而冷冷汗水一层已凝在额发挡住的肌肤上]

我不答应

[未想声线平稳拒绝,自低处仰望王兄,指端紧抠茶樽铜耳,深藏的恐惧让我听见心上裂开了痕]

阿格齐要跟随王兄学习弓马骑射,学习为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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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予来数载光阴好生眷恋,像蝶生来便恋着花,绕一周圈又一圈不肯离开。依赖成为了一种习惯,得换他眼神温柔片刻及那像高天般的深眸纳我在内,总爱如此生出怯懦。这并非世间倾诉不出口的情感,我们本是同生亲近的血脉,幼年不曾一起却能机缘重逢,他留我在宫室为我避开了宿命理应承担的悲苦。只是血脉里曾经那位赞普亦是我的哥哥,这些亲生经历若一段段故事,不知该走向何端时身边总会有人指引,无论末尾是不是我想到往之地。可又怎样才能叫他脱离病痛纠缠,能否换至我一人身上,而他还有梅朵、阿格齐、赞蒙,吐蕃]

这些日子我只想离你近些,可我做不了你身边的扎尔术

[低声同他解释着。扎尔术虽然比我长得难看,但比我有用多了。王兄病了而且越病越重,王宫内外的他们都在看着、看我会如何,我自不肯让谁看见]

[茶樽的水倒映沙迦木权杖的影,肃然面对我的软弱,睫毛下晃起波折。我反而恍若受惊似,紧张支起身来,他指上镀着一层窗格漏来的天光触在柔软肌肤上,像一翎轻羽,根根毫毫抚来轻觉,瞳仁内的光彩在他视线内渐渐凝成了一颤一颤的小溪流,恍然看到从前那一眼就能从茫茫人海里寻到的人,在对面向我笑的朗朗好看,再是没见过谁能拥有那样好看的笑容]

[放开对茶樽的执着,颜颊靠近好让他容易触抚,便是顺贴的坐在他身边说话,双腿压著衣摆上绣着的大片芨芨花,丛丛淡紫渲染在深深宫殿,像是永远避开了世事。眼前一个激灵,随他倾向几案的身躯,手臂慌张跟着伸出,裙上芨芨花皱巴拧作一团,臂展开,突然忘了儿时被亲人呵护怀中的模样,只晓得腰压得低了再低,一手撑在榻缘,另手指尖能够到他,纤指握拢衣料上,听从话语未去搀扶,而是默默地拍起他的背脊,方才在他咳喘气息里我生平知道了一种极难过的滋味,像是清醒的窒息在疼痛里,瞪着眼睛难以抗拒的出声]



[明白有此一节将意味着什么,目珠绞忍水泽苦涩,偏颌朝他绽出了定定的光,齿咬着唇]

王兄说的,我不会违背

[记忆里这段柔和没曾有机会对他表达过,低眉目光即似山巅回风流泻的轻雪,把所谓的泪水都柔软的冻在翼翼扇动的睫下,心房生出脆裂拉开了裂缝,手心像对待一件珍惜很久很久的珍宝,小心爱惜着,肘弯用了虚无绵力,身姿略是一缓,抛开昔时悲欢崎岖,像是真的可以抱住他,眼眶含蓄一酸而已]

[口型却轻着声像讲悄悄话,只肯教他听见]

我会把阿格齐带在身边,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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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吐蕃,拟此一生有多珍贵呢,想与初时心境并是一样,万水群山归卷则封,不与浮生追问半分。曾也与遇见过的人毫无错付之惧,坦诚誓以言、告以真心、用以信任,途经相见之欢、相识之悦、别离之悲皆于岁景释去苍山化作雪、付予青天作了云。才可羁住双足,满心满愿落下心门,朝夕留在王宫深地,守望先祖铸成的群殿簇拥当中那一座孤独而遥远的王殿。]

[自我降生,这一守注定好多年。]

[而是我在八角街的五色旗阵中执意寻到他的踪影,仿佛此后他回到吐蕃的一生注定受我牵连]

[斑驳流年褪去昔日颜色,时车辘辘,繁星依旧如数载前秋时明亮、春时羞涩,四时依照与天神的约定,把骄阳与冬雪恩赐给子民。雨水在吐蕃稀罕,想来全数封入我的眼,不肯按照旧时故往那般降落。鼻尖为指腹划过清晰一凉,眸中的天幕塌落一缕一缕伤色,手却稳稳在颤抖里握住,目睹他背脊每个竭力起伏,一颗心究竟还是碎成无数裂片,再从碎片倏忽化风化为不可捕捉的尘芥,四散而去]

[侧靥有他掌温和指腹带来的安慰,留在肩上那尽力一握,我在他艰难吐息时终开始垂泪,启了启唇,满口咸涩没有任何言辞,然而就像初初遇见时,曾对他做过的幼稚举动,我在滚烫泪光里忆及,低颌静听他对外道出的字字,无声地拿起指在他消瘦的腕处轻柔画上一道圈,准准地牵引至我腕,虚空打了个死结。在八角街曾用这个方法表示要留住他,此时我的意思是无论在哪儿,无论曾经的大辽还是现在高不可及的王位抑或不愿面对的无明处,刀山火海,哪怕彼生彼世,一直愿望与他同在]

[没有半分不甘,这是我的宿命,我本是吐蕃王朝那一代独自留下的长公主。多年淡成一处与世无争,未想今朝终得偿所愿。祖父、阿父还有那日哥哥,都在天上看着我。而我的眼里,还有他,木日嘉齐。在这片刻我没觉悟时光恨短,终于在他放开手臂的一瞬,我的手还是朝他极力伸去,明明再触不到]

[这一生再也触不到了。]

[日光璨耀于吐蕃天顶,沉落身体对王兄做最后的跪拜,亦听见央珠的声音在殿外惊慌失措的呼喊,簌簌声是葵在窗下与世间的风与日作出应答,我该走了。短暂回眸,丛花之中歇息的那一只蝶却翕动着金色的翅,向我在道别,我牵动唇瓣朝王兄背影报以难舍一笑,便是此生天光再好,再归不来的回忆]

[一步步的,束住双手,带着身上勿需清洗的大罪,足踏叮声叮声拖在地上的锁链,孤自仰首观望眼前的冥眩塔。苍苍起伏延绵的地势,城外泼天的经幡在暗夜抖动,好似向天神祈求祝祷的经纶。我往风间偏首,眸光是那木措的夏湖,粼粼波光寒寂,长发迷绕眼前,循王兄之布置,身入塔内不作回首]

[夜色与一片孤星,原上草在低泣,塔内一盏未明灯,像与万年相对。不日,将带阿格齐离开吐蕃,假途大辽实则去往中原,记得荆湖路的花是宋地开得最好看的地方,是心目中能托付的唯一之地。]

[很久很久,交错胸前的双手俱已成空,有一刻在此间早是先行的走完了一生]

(王兄,来日如相遇、但愿能相识,且珍重且勿念)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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