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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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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 樨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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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薛碧鱼 于 2017-5-2 13:47 编辑

=承平七年 秋=

[烈光劈头罩下,路边杂草细树都烤得发蔫,与白茫的天际一并褪成惨淡,正中是条笔直光秃的官道,满布的尘土被炎日一拢,尽是磨人的灼热往斗笠中钻。唇角含了半滴汗,却也不敢当先喊停,只闷头咬牙继续赶马前行,蹄声急骤,如雷阵滚,更甚的焦灼仿佛实化成硝烟,怒涨在筋骨,汹汹向前]

[月前交州躁动频起,一伙贼子四处作乱,交州官衙都曾遭了秧,听闻那都监立时派人镇压,可大多是铩羽而归,反纵了乱民气焰。又交过几次手,道是观其行迹大抵可揣出一个地界,红云堡。据说此堡浑然三道外,其色似血似火,森然逼人。也有人说,许多江湖隐踪的侠客便在此处,自然、是否是活的就说不太清了。但红云堡多有江湖人士出入是人人俱晓的,交州立时禀了上京,儒门五日前便派我、与那位——]

[偷匀过去半边余光,身侧人斗笠长纱下面目自是瞧不清,可肩端身直,半点瞧不出疲态。微晃神,疾马便擦过一阵炽风,先了我半里,连忙凝神赶上,一路齐往前追]

[申时人至樨香林,早遣去打探的明九算脚程也约莫将至,便齐下马入林稍作歇息。“哈”地一声长抒口气,耷肩垂腰地几乎跌倒地跄到树边坐下,将系在下颌的绳结一扯,斗笠丢在旁,抬臂一抹前额,浅碧色罗袖顿时被汗洇得湿透。双臂双腿随意瘫着,又忖了忖,暗打量她一眼,还是将手脚俱收拢些,才放下神来休憩]

[乔芒,武功极高,性子看着也厉,何况...一侧耳,林外驭马声由远及近,微坐直与她对望一眼,提手按在腰间软鞭,屏息凝神。肃厉的眸在瞧清来人时瞬转松快,肩一垮,依旧靠坐在原地听他回禀]

“从这去红云堡快马加鞭约需半日,堡中戒了严——”

[有人。]

[沉息噤声,直腰抬目转量。四处静默,层重碧叶中丹桂盛了几枝,浅白悄绽在翠色里,馥郁香气袅袅飘散,恰似游丝般的吐息与窥探。疾风一掠,不知是乔芒还是明九业已出手,破空声厉且急,心中又是一声暗叹,这样快的身法,不知比自家功夫好上多少。手上却不敢慢待,双腿蹬起,右掌握鞭尾提臂一振,鞭如游蛇,破叶折枝,勾缠住一人脖颈,挥横甩向树干,旁里又有另一人飞身前来,提剑便刺,忙足步一闪,挥鞭缠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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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身长约半丈,银蛇皮与八棱精铁缠绞而成,通体银白如雪,与长剑相勾时铿然有声。单腿成弓,执鞭手腕坠压,使巧劲往下斜画成圆,长鞭飞扯卸去他兵器,续足踏树身旋身一抽,碧纱滚银裙裾飞绽,身姿轻盈,衣衫未止时鞭风便劈他面门而至,可见他亟亟矮腰一避,只扫去他颊上血皮。身后痛呼声已迭起,恐落了下乘,招招急追,劈挂横轮,挟气狠击他周身大穴,数息便招架不住露了破绽,缠住他腰身往前一带,立时衣襟带血的跌滚至阔处]

[林中树高参天,浓翠深郁,几缕光束稀疏映来,渐转昏黄朦胧的色韵,虫声仿佛也稍弱了些,不知是否是痛吟此起彼伏的错觉]

[唇角笑意在贯耳惨声中挑燃,屈指弹了弹碧衣,悠哉提步近去。几树合围的小阔处仰有六七人,而乔芒脚下人约莫伤势最重,面目惨白,冷汗淋漓,瞧着那不断下淌的血,不由亦抬手抚了抚肩颈,轻咂了声。难怪儒门那些人常说我不及乔芒太多,不单是内劲身法,行事出手,须果决狠辣,单我动手前瞻后顾这一遭,便输良多]

[益发叹服,立在她后侧佝腰前倾,瞪大眸与那人对一眼,笑意盈盈,双掌相击,轻快地叠声应和]

好得很

[这几人一径捂伤呻吟,不咬毒不死拼,不会是死士,大抵是些浪荡江湖的“侠客”。这些人见得多,看似铁胆,实则不堪一击,行过两次刑何时尿裤子都会倒出来。可今日一路风尘,实在不愿再劳累抡几轮鞭子。清澈眼瞳一转,双唇轻翘,俏着声儿同乔芒搭话,径下猛药]

不过,这几位好似都嘴紧得很,不如就直接来点厉害的。这样也不会堕了咱们的名声,好不好?

[挨着她抱膝蹲下,抬臂举鞭,冰凉鞭身轻从那人额、鼻缓缓擦过,感触由轻转剧的颤抖,含笑的目色灼亮,胡话信手拈来]

刚巧前不久学会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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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肤玉骨缔成的佳人,娇音似啼,一双黑眸却含情带煞,明灭隐着戾光,同她襟上鹰隼般锐利又如冰凉的刃,唯有饮血方回鞘。见他面皮抖得更甚,俏眸轻弯,哈地笑出声,续与明九俱提目候乔芒举动,无形间已尊她为首]

[待明九缚了几人跪地,便也站起身逗趣般闲闲摇腕抖鞭,缠起近处横仰一人脖颈猛带,便将他扯得趔起。见他双手抠抓着软鞭,双目剧张,抬脚踢其腿弯下跪,又将手掌缠挽的鞭身略松,歇他一息,忝着笑脸低身凑近,另只手在他腰间摸了转,竟勾出个彩络子来,中间系的玉珠约莫还值几个钱。反手将财物往袖中一抿,笑嘻嘻地跟在他耳旁说话]

心上人送的?

既收了你的财,就帮你一帮,让你方便看戏。

[轻笑还未没在唇齿,眉目一森,银鞭骤向上收紧,拽起头颅蓦然抬仰,正巧可见当中惨状。单脚抬踩上他肩头,绣花履轻悠点着韵,循那筋骨断折声还要击掌叫彩]

[那人约已痛极,喉间血沫哽出刺耳的摩擦声,面色惨败,黑衣污赭,淋漓厚汗似从水中捞出的,发丝沾成几绺,与颊上血一并湿黏。从小长在儒门听了满耳朵闲话,据说曾有个厉害人物,他手里过的囚犯既非血尽而亡,也不曾伤及要害,而是受刑时活活疼死的,那时还扼腕不曾瞻仰风采,如今总算了却些许憾意。乔芒叙着话儿,那人胸脯里破风箱般赫赫粗剐,濒死之鱼般骤一抽搐,眼神涣散,仍强撑着嘴角翕动,拼出缕模糊音色,还待细闻,旁有一人亟跪走两步,口中不断颠倒]

“女侠饶命,饶命”

[还要磕首求饶,但人仍被困住,只惶急地凌空啄米般点了点,面色寡白,说话竟同读书人般酸腐]

“是红云堡,堡主早就得到消息从京城有人来,便安排我等探一探虚实。但小生可不是红云堡的人,只是师傅带着我三年前云游到了此地,他老人家一直在红云堡闭关,小生也颇受照拂,碍于恩情便应了下来,绝、绝不是有意冲撞姑娘”

[少见如此一气呵成招供的,捧颊听得入神,上身微倾,大半力道将足下人肩骨踩得偏倾,脖上还紧绕着鞭索,只能硬抗泄出骨节僵声。难怪这几人皆不擅刀,武功也平平,原是些来送死的马前卒。两指摩挲着下颌,双眸空举,又忆起那桩传闻,便插了句嘴]

你师傅这三年都没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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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旁依南岭中川数浪碧江,四时俱有密林葱茏翠色不凋,兼又民风淳朴,倦腻杀伐的江湖人或云游或归隐此处,半点不稀奇。红云堡又于交州颇具威名,多有拜会,也是寻常事,可奇就奇在、只进不出。单论这小子的师傅,任个不成器的徒弟舍命,自个儿却一门心思在堡中闭关,莫非这红云堡当真是跳出三界五行的软香窝,入便只见桃源清朗月,不闻狂风恶浪声么]

[此刻回忖与我交手之人的招式,也是生奇。彼时已将他迫至狭处,抖鞭斜劈其左胸,本意他可后仰避开,后招就势绕缠右腿,可不想他将右掌横收,腰身前一弯,竟是躲避回护之意。心境都不稳,招数运来也颇有凝滞,也不知这位的师傅是否也在长久“闭关”,不伦不类]

[唇角一扯讽光微露,目色将微转,便被小撮金芒引住,瞬时瞪圆双眸,嘲色尽褪,金色在游移的光斑里一闪、一闪,折进瞳底最深处仿佛诱人的鱼钩,将心弦都慢慢勾起来了。不自觉抿唇微咽,眸光晶莹睇着,在素手递来时敏捷地横臂一捞,再摊开手掌,翻来覆去仔细瞧,笑意咧开。虽说并不十分稀罕,但雁过拔毛,今日得了这些已是赚了,何况将这十二枚以银线绣为花心织在裙上,定然好看]

[喜滋滋地抬眸一望,两腮盈笑,唤得益发甜如蜜糖]

谢老大!

[想法与半个时辰前大相径庭,乔芒内劲充盈,出手快准,为人还这般体贴,与她一道当真妙极。将金钱妥帖收好,才抬起双睫望去,目里仍是禁不住细碎的笑漪流转,待红云堡之事更添十二分兴致。那人已颤栗着开口,眼珠子惊而不定]

“金刀?是是是,不过他半年前走火入魔,已经去世了,这刀就是他老人家的遗物,可惜没留下刀法来,不然这刀、哪会流落到我等外姓人手里。”

[金刀叶星寒,不知来历,最早出现便是七年前在漠北,击败双手剑姚勤一战成名,据说他为人放荡不羁,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自北向南挑下不少高手,后不知何故立誓不再过问江湖事,飘隐而去。谁知竟早已死在红云堡,一对飞刀也散在这些不入流的人手中,着实可悲。有意回报乔芒与来的十二枚金钱,雕银缀朱的鞭把抵着下颌,瞳光轻闪,神情跃跃,问话较以往格外有劲头]

像这样在红云堡闭关的人还有多少?

“这..小生也不太清,要不是金刀名声太响,小生也不一定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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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乔芒意我等折身外行几步,便也俏腕一振,缩回软鞭松松捏在掌心,步履灵敏地随上,视线睇过前方的身影桀骜笔直,菱唇衔起笑弧,双目亦是朗朗。与那些一心追求武法真道的名门不同,自小习百家功夫,游鱼般灵滑随手摘用,血脉里便信奉强者为尊,刀光剑影、虎窟龙潭也小小见识过,武林这尾澎湃汹涌的怒浪,已淘去无数败者骸骨,余下能看得上眼的莫不是根骨天赋俱佳,心性坚毅,对于这些人,我向来是既敬且含三分惧意的]

[于她提议和声赞同,明九自也无甚异议。踱回原处时先前缠颈的那人跪地趴伏着,大半身子不时痉挛扭动,前额抵泥,一臂曲软耷着,一臂搁在脖下似在急喘,虽痛意识却还清醒,乔芒话音将起便见他肩背重重一颤,似又自偷得的几息里堕入幽深梦魇。拧了拧柳眉,曲臂将纤细手掌摊在自个儿眼前,从白玉透粉的腕骨,到才描的丹蔻,叹了声气]

[上前单掌拽住他后颈衣衫一扯,径直拖至几树外。啪地声树干一震,纷纷青叶,鸟声惊走,瞧着被掷半躺半瘫的人,拭去指尖的污泥缓悠开口]

一事不劳二主,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笑意寸寸攀上唇角、颊边,直至淌入清澄双瞳中,螓首一歪,愈是天真烂漫。靠近蹲下身,略屏息,颤巍巍探出一根纤指,缓慢小心避开他面上血污,挨在发侧轻一抵,将无力耷拉的头颅拨正了,续回手搁在膝上,瞪大眸睇他被血水黏住不断轻抖的眼皮,伴着不远处沉闷的击打与痛吟笑意益妍,语气欣然]

今日我心情很好,你呢、也孝敬了我些东西,我实在不想对你动手,你自己多说些有用的,不要逼我,知道吗?

[天光渐渐西拢,日色被金霞披成重彩,透过枝隙跃在润叶边沿,游走拉长每一份渐逝的时刻。也刻摹在莹润指间提溜而转的玉珠上,明灭镀出个尹字。光影自他眉间颊上调皮地转来环去,笑吟吟地晃荡着珠络子,见他战抖的嘴角微动,便立时将五指一收,光华蔽去,眉眼弯弯]

从你到红云堡开始说起

[许是先前有些伤了喉,此刻叙来尤为低涩,间或伴以几串咳嗽,足足一刻才约莫理清事情始末。大体与先前招供那位相似,不过这位阿尹的师傅早已出关,如今在为堡主效劳,但并不得器重。据他言,闭关之地在红云堡东侧的园子里,内有假石花木摆成阵法,余下便万事不知。满意地颔首,将手心络子塞入腰中,含笑掸裙起身,软鞭长垂及地,自丛草里一滑,逼他强站起蹒跚向前,不时有血线随迟重脚步落下,蜿蜒一路的嫩叶都坠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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