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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风声|——经典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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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清泓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2 17:56: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剧目名称:风声
参与人员:战清泓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战清泓饰顾晓梦  阿满饰李宁玉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汪伪政府时期的1942年,在发生了一系列高官暗杀事件后,日军引起高度重视,为了找出代号为“老鬼”的共产党员,日军和伪军对顾晓梦、李宁玉、吴志国、白小年以及金生火五人进行了审问。

评分

参与人数 3铜钱 +20 谷物 +20 纹银 +5 收起 理由
单姳决 + 10 + 10 + 2 今天的撒完
鄢黎 + 5 + 5 + 2 你真美
孟韫欢 + 5 + 5 + 1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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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2 21:5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场  入瓮

顾晓梦

[车辆轧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身体随颠簸的节奏左右摇晃着,小腿偶尔会与旁边人的碰撞摩擦,没去理会,就那么交叠着随意蜷在一边。黑暗中看不清别人的面容,其他的感官反而被放大了感知,我能感受到大衣下摆拂过脚踝时轻柔又略带粗糙的质感,能听到对面金生火略深重的呼吸声,还有李宁玉发间淡淡的清香,从身边,萦绕纠缠而来。]

[转过一道弯,车渐渐爬上半山,最后停在长桥前。山风一阵急似一阵的卷过,仰头看时,那一栋黑黢黢的建筑仿如鬼影幢幢,阴森可怖,顶端是尖的,像一把杀过人的刀,直直刺入天际,最高处有士兵在放哨,机枪明晃晃地架在身边]

这他妈什么地方啊,一塌糊涂

[喝了酒,人有醉态,三晃两晃,腰像蛇在扭,头脑却清醒,压根没什么醉意,明明白白地听见白小年说着裘庄的事。不远处王田香下来了,脸上带了点神秘的笑意,他的人就像是特务处本身,有明暗两头,表面上受张司令管辖,暗地里又时不时的去查人家,做过不知多少的龌龊勾当,电话里说是开会,但此刻又言回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在原地站定,歪过头,斜睨他一眼,扯出笑来]

回什么房啊?开完会就回去,什么都没带

[尾音上挑,有一丝娇嗔的音,却又被他三言两语的挡了回去,语气平静又笃定,带了点毋庸置疑的意味。桥两旁的路灯斜斜照下白亮的光,但那么一小点,完全驱不散他周身的冷与暗。深浓的夜色筛下来,前方似有巨口在张开,我按捺住咚咚跳响的心,临走前忍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

[脚底一绊,一只手臂已被李宁玉扶住,转回头小心地看着脚下,像踩着一根极细的钢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旦夕风云的世道,贫民窟也好,豪宅深院也罢,处处皆是炼狱,只能一直向前走,穿前院,入西楼,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们住在二楼,屋子里布置的很豪华,红木家具,镀金铜床,欧式沙发,连地砖都铺的讲究,千金难买的玩意儿,可那股腐朽的气息总是挥之不去。压在胃底里的酒气被生生激出,混杂着深深抑制着的担忧与恐惧,一路翻涌到喉间,呕吐时刺激出一层生理性的泪水,薄薄的弥漫在眼前,拧开水龙头,任凭冰冷刺骨的水流过指间,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淡漠苍白的脸。]

[我从未想过能活过这场战争。]

评分

参与人数 2铜钱 +10 谷物 +10 纹银 +4 收起 理由
鄢黎 + 5 + 5 + 2 最喜欢清泓了
萨拉阿满 + 5 + 5 + 2 妹~预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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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25 17: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顾晓梦

[洗手间里的灯光明亮,昏黄的光线本应晕染出暖意,此时却偏显得十分黯淡,底子灰败了颜色,连线条都勾勒的粗糙,恍惚中仿佛听见舞厅里飘起的乐声,舞池里光影变幻,闪烁在头顶像是从天际散下的颗颗珍珠。浮华里的裙袂飘飘,是自我的一次尽情放纵,然而云端上走过一遭,却仍要回到凡尘,面对冰冷又残酷的现实。]

[泼了把水在脸上,呼吸声有些急促,气息喷到镜子上,弥漫出一团浅浅的雾气。挂着双重身份生活时,面容既是模糊又是清晰的,情谊付出里掺杂了别有目的,肆意骄纵里深埋了警惕谨慎,真假绞作一团,疲累时不时地从身体里渗出,好在心底里有一片地方始终清明。]

[掏出手帕仔细将手指与面颊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口红被冲掉了一半。镜面上的水汽散了去,对着镜子目不转睛地瞧了许久,散乱的视线渐渐凝聚,嘴角微挑,是以往练得无比娴熟的最佳弧度,关水出门时,已恢复了一贯的慵媚神态,见着李宁玉时还露了个笑,免得她太过担忧。]

[去会议室时仍走不稳,垂着头坐在位置上,神思有些游离,文稿上的那几句话似乎生了翅膀,反复地在眼前晃。这份被截获的电报,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不过就在给老鳖送去情报的几日后,很难不令人产生些旁的联想,然而其中内情一时琢磨不准,只得借着酒醉不发一言,直到听见李宁玉说译不出时才撑起下颌,懒懒打了个哈欠,五指掩住红唇]

我要回家

[房间里几乎要起了争执,气氛本已如临沸腾的热水一般滚烫,却忽然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半点气泡也没鼓起来。桌上被人甩来一本册子,斑驳的血迹沾在书页上,明晃晃地刺进眼瞳中,一个人自暗处踏出,穿的是日本人的军服。这里好像在下一场没有尽头的雨,阴暗与杀机悄无声地在身边滋生。]

[霍然起身,右手撑在桌子上,前后晃了晃,像是站立不稳,左手高高一挥,微扬了脸,黛眉挑起,十足醉鬼作态]

谁啊?

[手臂被李宁玉一拉,顺着力道歪斜过身子,几乎要倒在她身上,摇了几下后又跌坐回去,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牢牢攥住,陪着她破译起电码来,期间反应很慢,像是深受酒精困扰,心不在焉地样子,危机的预感却悄然自脊背上攀爬而过,深深地浸入四肢百骸。再往后,更是听不进李宁玉说的话,她破译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兜头盖脸砸过来,敲的人发懵。]

[十月卅一挂尾等齐聚百草堂,请同志袭杀之。]

[铅笔仍被握在手里,分明的棱度硌的手指发疼,写着情报的纸片铺在桌上,参差着排成这一句话,不远处就撂着武田甩出来的那册母本,发黄的纸张上那点触目惊心的红仿佛正挣扎着扑出,狰狞地欲将自己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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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铜钱 +10 谷物 +10 纹银 +2 收起 理由
萨拉阿满 + 10 + 10 + 2 Q妹,我怎么写完还是好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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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7 17:26:03 | 显示全部楼层
顾晓梦

[这里的房间大多透着股幽暗的味道,有些地方已经陈旧,细细去看才能觉出点昔日金碧辉煌的影子,像是历史遗留下的沉疴痼疾,仅凭着清扫重置难以重获新生。有些像我的家,被林荫掩映的顾宅,房子很大,人口却不多,一个人呆着往往会觉得寂寞,父亲与汪精卫关系很好,凭这一层特殊身份,等闲人不敢得罪,家里的钱多的是,这辈子怕是都花不完。]

[可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因我常看见的,是各式各样冷漠的脸,自私自利的、事不关己的,讲关系拉人情,向强权低头也利落。那些面容总在眼前不停的晃,现在,此刻,也是这样。]

[骨肉泣血何时止,同根相残何时休。]

[惊醒在王田香阴冷的声音里,壁炉里燃着火,但浑身却冷的发僵,直直僵到心里去。忽然不知道此时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来才最好,哭不是哭,笑不是笑,手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汗水自掌心里渗出,沿着细密的纹络,在衣料上浸出微深的印子。]

[我感到恐惧,毋庸置疑的是,其他四个人也在惧怕着,但我们怕的事情是不一样的。我想也许最终我会身份暴露,很有可能会死,但这并非最坏的结果,死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或早或晚,只不过是一道谁也逃脱不开的劫数。]

[我真正怕的,是毫无价值的死,怕的是死后为组织带去灭顶之灾,今日之局面全因我个人疏漏,若不能弥补,当真是万死莫辞。]

[惧意与悔意仿佛就着体内的酒精燃起了一把无形的火,烧起来不疼,却麻痹了神经,心有些茫然,身体却自有主张,自动随着李宁玉起身,一齐回了房间,灯光很亮,此时此地却又带了一种别样的温暖,手里被塞了一杯温水,捧着喝了一口,神魂归窍。]

[一杯水饮尽,思绪已理清,万千情绪逐渐沉淀下来,仍觉得有些怕,但此时的恐惧像是被硬生生刺入肺腑中的一根针,唤起疼痛,引发动力。吸入一口气,转过头,看见李宁玉坐在桌前,目光闪了闪,走到她身旁,弯下腰凑过去]

写信给谁呢

[做间谍是什么样的?私以为,并非全然掩藏住真实的自我,而该是捏出另一人来,将他的人格与情感,打散了揉尽骨血之中,假中含真,真中藏假,久而久之,便没人能分辨得出他本来的面目。只可惜,再好的伪装,与人相处时也是要付出感情的,于我如此,于刘林宗亦然]

哎呀,写信有什么用啊,等过两天我们出去了,我就亲自去找刘先生,好好惩治他

[我时常会想,刘林宗面对李宁玉时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如我一般会心生愧疚,就像在此时,看见了,却不能说,仅能以玩笑话掩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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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10 + 10 + 2 林宗和晓梦都是有信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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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七月二十六日 (秋) 2017-4-11 18: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顾晓梦

[信佛者求心安与富贵荣华,佛家普渡众生的概念总是记得牢靠,上山拜祭走一百零八级石阶,累就一阶一烦恼,来回路程走完便是解脱法门,基督徒披白色教袍,握十字架信仰真神,便能埋葬罪戾渡尽苦厄。然而现实里深夜钟声寂寂敲响,衬托庄园静默无音,十二点走过,第二天日色必定如常,中西神仙吃饱喝足,逍遥度日,人世间的幸与不幸,实在多得看不过来,也无暇理会。]

[这年代有多危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日本人的走狗,事不关己的中立者,抛洒热血的反战人士,谁都无法否认这朝不保夕的既定事实,无辜者会受栽赃陷害,心怀鬼胎者面临揭发风险,病入膏肓的弱者饱受欺凌,欲解脱唯有自救。]

[而我曾牺牲的同志们,正如苦渡修行的拯救者,他们的尸骨埋在不知名的荒地,山水日月无一块墓碑来铭记生辰死期,祭奠时也做不到光明正大,不过将自己锁进卧室写下数篇祭文,壁炉里的火爆出寂寥的劈啪声响,纸张上落了浮灰,伸出手抹下一层,指尖绕字迹一笔一笔划过,怀千言万语却一句难诉,临了留下一声叹息与两行清泪,扬手一抛全丢进火焰里销毁痕迹,烟光火燎,纸页渐渐卷曲化为灰烬,真当人死如烟灭。]

[仿佛是我们这些人所注定的结局。]

对啊,想也知道谁是鬼啊

[晃眼望进镜中,目光交错,言语依旧无忌,几分狡黠笑颜露出,来回倒像交锋几个回合已过,却依旧看不清真心假意。这是此年此刻大家身披的保护色,被剖开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避重就轻,旁敲侧击,神情柔软,却心如磐石,旁人的命与魂是囊中之物,水越浑活的就越久,能做的事便越多]

衣服开线了,左边

脱下来,我来帮你补

[抬手直指,注视她僵硬身形,停两秒才宣称真意,接了水来喝下一口,柜子里翻找针线,难得因这一点小事而兴致高昂。替她剥开腰间盘扣,脸颊在她舒展的手心蹭过,捏着旗袍倚靠沙发,舒软布料在指尖流淌,一根细线抻长,房间里明亮的光与无边暗夜错合开来,凝视住她的侧影一时无言。]

[其实人所窥见的以为不可言说的侧面,不过镜花水月,都是些握不住当下的颠沛流离,做不得数。我心里一杆秤始终左右平衡,中间最重要的刻量从来不是自己,不是家人,也不是李宁玉,然而在此时风暴来临前的宁静地,忽然想说上一句不遮不掩的心里话,只一句]

玉姐,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你特别亲,特别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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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2铜钱 +10 谷物 +10 纹银 +4 收起 理由
沈陌 + 10 + 10 + 2 天哪好棒!
萨拉阿满 + 2 一声玉姐,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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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二年七月二十日 (秋) 2017-10-5 12: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顾晓梦

[裘庄像个孤岛,几个人被隔绝在这里,恍惚令人产生世界只剩我们这些人的错觉,海面广阔浩淼,小岛幽森逼仄,波涛翻卷,人生多少飘摇不定被无端放大,空寂瓦解心防,暴露出柔软脆弱的内里。我放松扯得紧紧的丝线,将细针的针头小心调转方向,一只手臂环住了李宁玉,她说话时的温热气息绕过前颈盘扣,弯弯转转钻进领口里,略略颤抖的躯体传递温度,似乎有一串泪珠子坠在旗袍上。]

[嵌白暗龙的瓷灯罩子下,昏黄朦胧的光正一闪一闪地霎着眼睛,灯影里头发也飘成淡金色,刺眼的披着光。我维持着坐姿,安静睁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却没有回话,也不敢垂头去瞧,刘林宗的事,我无言以对。]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空城计的戏腔缓缓送进来,心中一凛,转头就凝视过去。李宁玉已起身到阳台上去了,我坐在那里一时未动,拄着头盯着镜面里反射着的光影,仿佛在看小时候玩过的走马灯,一会儿是执枪的日寇,一会儿是提刀的战友,上一秒是花海荆棘,错眼又变成高山流水,晃晃悠悠,忽明忽暗。]

“轮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这唱腔入耳皆变作密语,我直起身,暗色旗袍在膝盖上缠绵成一汪乌色的泉水,金线点缀着流动,针尖闪烁锋利的冷光,将之侧抵在指腹上摩搓了两下,看着遗留浅印凹下又弹回,缝补的衣衫折叠整齐,缝衣针别住前襟,裙角一晃,折身步入冷风里。]

原来吴大队长也是唐山乐亭人?

“咋的?你也是?”

[裘庄高塔是斜切过山麓的黑影子,整个天空似乎被冻结成一块沉重的冰,月色则是冰破处的一泉清水,银灿灿散着光。我经过李宁玉身边,倾身倚住露台前的大理石围栏,裙衫被风卷着拍着栏杆,微微偏过头向他一看,轻轻笑了一下,开口是唐山话。]

小时候常听我三爷爷唱这个来着

[吴志国,老枪,我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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