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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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一蓑烟雨任平生|——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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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目名称:一蓑烟雨任平生
       参与人员:萧逸之  宁庸
       剧中角色:颜孚之   秦琰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男神变女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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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 + 2 小一只,你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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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0 17: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萧逸之 于 2016-6-21 14:3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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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孚之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小字为素瑾,口齿自清历。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盈盈笑语谁人入梦中,闭目下的蹙纹辄浅于眉间,将醒却不愿醒,欲是留恋,妄而徒然]

[眼一动,缓缓睁开,天将明的微亮洒过青纱帷账斑驳在地面,现出一明一暗,坐起身发未束披至肩头,宽衣博带下的肌肤露出大半在胸口,手撑着有些宿醉后的头痛欲裂,恍惚还在梦中,不经事的少年,念着左思的诗戏笑着对过亭亭玉立的少女]

[素瑾素瑾….是记忆中的表妹,众人口中的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年少思慕,也曾为佳人一笑辗转难眠,事如今情愫早已淡泊不见痕迹,凭所追忆的,不过是尚在少年壮志时,颜府点滴]

[待看清周遭一切,大梦初醒,掩于手掌下的脸看不清表情,胸腔发出一声笑,勾在嘴角,缓缓咧开,无声的笑不可抑止的牵动着肩膀微微发抖,最后垂首,缓缓将脸埋在裘被中,直到窒息的透不过气才抬头,手掌移开后的一张脸,有些苍白,迎向第一缕朝阳,双目黯然]

[父亲从小寄以厚望,孚之,深孚众望之而远,是希望我能在身系重担中走得更阔更远,然而战乱不歇,朝代更替频繁,佑大家族产业早已在连年战事下破败不堪,家道中落不过勉强度日,却连仅剩的一点家产也被旁人觊觎]

[少不更事,自父母病故后更不懂世道险恶,欲与强权争,到头来不过人财两空,以男儿身落入这风月之地,彻底盖上贱籍的印章,直教我生不如死]

[奈何这种地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空有志气却被各种龌龊手段最终折了一身傲骨,屈淫于人威下,早已不复清白,那昔日铮铮少年郎,不过镜花水月,轻轻一碰,破碎无形]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着再出去,想要赎身,那可是大笔银子,就现如今被掌控苛刻下来的钱,根本不可能,何况出去了,有过这样一个背景,还能做什么….贱藉永远就是贱藉,一旦烙下了就是一辈子”

[“惺惺相惜”的话听了太多早已麻木,唯每日笔下不停,遒劲有力的字体尚能看出几分上进好学的影子,那是父亲日日督促的成果,既然身体已掌控不住,至少还能护住这颗本心]

[耳边莺声笑语传来,嬉笑淫语不断,笔下速度不停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唤而猛地顿住,墨点化开,毁了]

[早就毁了,不是么]

[惯例有贵客来,随一众出挑的遣去房内隔着帘子选,虽然看不见,但每次都觉得那扫来的目光活像集市杀鸡的,挑选最肥嫩的割喉拔毛好下菜,事实证明有不少女客的确跟屠夫长得没甚区别]

[站于人中不显眼的位置,表情淡淡,低头来回摆弄着袖口,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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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 + 5 + 5 + 2
宋行止 + 5 + 5 给爷笑一个,五个铜板不用找了
顾青迟 + 5 演什么牛郎,不演女人可惜了!
陆凰权 + 2 戏,不好意思,掉了个字
温翘 + 2 来我赏给你的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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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1 14:59: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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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孚之

[面上再是强装心底仍是透着紧张,夜夜笙歌,惯不会以笑相陪却被不少女客认为是馆内刻章调教的伎俩,合了胃口尚当情趣,若是逆拂了兴致,扇你几巴掌算是轻的]

[纵是早已屈身人下但一想到那龌蹉的画面,心下反感到极致,何况这次上门的客,隐隐约约透着不同,眼下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在这穷奢极靡之地,站在一旁的管事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见座上人的身份,定是与众不同]

[然而与其他前来招选的人脸上透出的兴奋不同,越是身份尊贵的人越是有见不得光的一面,位及权贵,表面光鲜,人后污秽难言,无论是皇权贵臣还是名门将侯,权力欲望沾染下的丑恶是身处底层之众无法想像的]

[尤其在这战乱纷纷,百姓不得裹腹,贵族却仍是日日生靡的国家,那一张张精致面孔的背后堆积着多少肮脏的血,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颜家缘何会落败,大抵与父亲过刚易折的性格有很大关系,谙透了世道黑暗一度陷入低谷,临终前的叹息也是愤天作不公,在他教养下的自己,禀承几分傲性却最终让颜家彻底败在了我的手上]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父亲尚在,颜府根基未动,我该是一片前途似锦,踌躇满志,荣归故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卑微如蝼蚁,以半生贱名任人宰割]

[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的愤,带着痛最终化在无可奈何中,却惊闻一声阙音直直勾来,蓦地抬首,帘后人影绰绰,依稀可辩素指遥抬,那遥指的方向如一弯利刃劈来,脚步已惊惧中小退,左右四望,众人目光皆是证然,将脑中最后一丝侥幸毁去,那贵人口中的“你”,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我垂首,不去看其他人眼中或看戏或凉薄的目光,袖下双拳攥了又攥,最终在管事以眼神催促再三后才放开步子朝前走去,将将停步在帘外,目光始终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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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3 11:2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阁内绮香重重,座上始终谧静无声,一帘之隔,等待我的不知是如何“难忘”的夜,终是挑帘身影跨入,虽不视却觉数道犀目随之扫来,却无勇气抬头]

“文姬非梼杌,子缘何怵惕?”

[又是那道音,一出,挥之则来,一出,挥之则去,再是如何悦耳温帖仍掩不住其身入风流不过为心欢愉,且让他人伏低作小,以笑相陪,用之威慑悦之淫乐,盛装华服下的赤赤欲望,如这倚楼金阁,于我眼中不过是淬了毒的肮脏,终有一天会深烂入骨,腐蚀无形]

[“啪!”老鸨手中挥竿的速度一如使过数遍的熟练,力道却较往日下了十成十,不知是否太过紧张的缘故却足以让我吃痛一声,膝盖受痛而跪,汗如密雨攀上额间,钻心入骨,痛色难掩]

[原以为有这第一棒,接下来少不了一顿揍,却不成想座上人斥声责难,将众人悉数遣离,微喘着气见那艳丽裙摆迤逦而来,停在跟前,却教气窒一瞬,而后伸出的手晳白如玉,扶在臂间欲是搀起,不敢真借其力,忍痛于未受伤的腿颤颤站起,额汗又多一层]

[适才借机一觑其容,却是微愣,芙蓉如面,柳叶如眉,容华若桃李,不及美人妆]

[蛾眉颦笑,温目递来,视线慌慌而错,为一时失态而心如捶鼓,安后而出声]

公子亦….

[耻于唇间的名字念出声,恰掩真名,父亲起的名字,不当用在这里,颜孚之已是过往,此刻,我只是公子亦]
[发帖际遇]: 萧逸之从旧书摊淘得武功秘籍一本,武功大增,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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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4 16: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她低伏在耳边的话似带叹息,却教心中一刺]

[亦步亦趋,不该像我,那什么样,才像我,我本也是…本也是…]

[眉间隐忍按下将起的愤恨,只袖下攥拳,对她一再的“怜悯”心生厌恶]

[且以位高权者姿态俯戏喟叹我一介贱流还“痴”妄清高,认不清境下身份,当真可恨,再以一身奢服糜丽凭立这伎楼之内却似处流民难营遽生慈悲悯怀之心,当真可笑]

[初初好感仅于眉目如画,青如黛,想当初颜府少年也曾与好友遍赏佳人,落笔为画,名士风流,谁人心中不曾向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此生所见皆不及方才惊鸿一瞥,一时失态只因往事被勾,且不论才子佳人已与我相去甚远,便是她三言两语便教那旖旎将生,彻底扼杀]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是客,我是倌,仅此而已]

[且听她招来老鸨吩咐换入暖阁,自其后而入,一室帷帐青纱透影,晚风微凉,吹不熄半盏红烛,明暗交替里是她愈显冶艳的容貌,倚榻裙曳地,青丝比芙蓉]

[眉痕生淡已不见惶惶失措,泰然入座,手扬于琴上,方是扬唇讥藏出声]

会,且博贵人一乐

[扬指起调,一曲弹来是勾栏妓馆最盛行的艳曲,虽无词配且以琴弹凭多幽雅,仍难掩曲风粗劣缺意]

[且以曲配人,我知她不喜,却故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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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7 11: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骤雨将至,雷声轰鸣,惊雷之下照出一片惨白,恰于琴指弹拨间,弦音勾没于雷鸣已教我心不能静,昔日习琴为雅,今朝抚琴为卖笑风流间,琴音似嘲,随指法切如急雨,是为发泄]

[火烛一灭,雨入窗来,打在琴弦上,弹指一拨,滑落长弦下,连带靡曲如闻诉泣音]

[座上惊案而起,裙踏而来,踩于琴上恰是戛然戾耳,颤音不止,手扬半空怔然抬首却是酒气冲鼻,花容不在,木琴坠地一声沉闷,没于雷鸣恰是白光扫过半倚衣衫妆零乱]

[起身后退,两步停疑,未曾料她反应如此之大,一身华服掩不去颓影寥寥,晦暗里只见两行清泪晃入白月光,和着窗外急急雨声,让人恍不知是泪是雨]

[是勾起伤心事了罢,即便将位高权贵想得如何不堪,此刻前眼也不过一弱女子,初见惊艳,再见雍容,眼下朝颜不复,凄哀无助,浸于过往,独自黯殇]

[鬼使神差的走近两步,继而将她身后大开的窗门紧闭,隔了雨声,却是一地浸湿,踩在浅浅雨水中向她走近,背对的身影看不清容貌,只长发凌乱肩头]

[伸出手,带着犹疑略是停顿,却仍是靠向她,穿过青丝绕手于耳后,携轻柔,于指腹,拭过她凉凉的脸颊]

[低头一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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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8 16: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指腹温热,分明泪痕滑过,两指婆娑并那湿润晕开水泽,复而收手,心知此举唐突,但她倚坐在一帘雷雨前伤痛难哀,如芙蓉花败于风雨并催,教我陡生相护之心]

[正犹豫当不当走,她突然折身扬袖挥来,却是半途趔趄欲倒,下意识伸手将扶正借力于臂,堪堪扶稳而趁此势两相偎近,低头可见花容虽乱,却难掩姿丽清秀,那双将将落泪的潋滟水眸已不见哀弱,取而代之的锋刃比之初见更是犀利,冰封暗藏]

[素手拽过衣襟,双目之距可见彼此,她眼中映出一张漠脸恰将苦涩掩于唇角,静静听着她的话却不予作答,直到她的脸愈欺愈近,红唇随之覆来欲是要退却被她双手环颈,轻轻一拉,我已无可避]

[芳香入泽,如攻城掠池之势咄咄逼来,虽入妓楼接触最多便是男女情事,但正因此而愈之抗拒,寻常女客撩拨不过依着本能反应敷衍了事,但此刻香唇辗转却教我生出几许留恋,随着不断深入脑中渐近空白,最终依着心内欲望双手搭上她的细腰一个反身将她压在琴台之上]

[台下是断了弦的长琴,台上是散如瀑的青丝,唇舌分离带出暧昧的情丝,双目或清或浑隐隐透出一缕哀伤,伤我对她的反应已超出预料,哀我此时此刻只能以一介贱流与她共行欢愉,这本该藏在心中的美好,却对错了人,用错了地]

我….

[开口欲言,却蓦地顿住,想起她刚才说的“欲拒还迎”,便想这风流之地,红颜向来薄情,我这点痴念奢妄说出来也只是徒惹笑柄,又是何苦]

[闭目一声叹息轻掩,复是倾身在她颈边留下一串细吻,凌乱发丝漫入唇,带起热度拂在她细腻肤间,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有如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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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9 14: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唇舌带着灼热或轻或重印烙在她丰而不腴的香肩上,衣衫尽乱只消轻轻一拉便可觑大好春光,却是听到她带着喘息继续的话自上方响起,缓缓抬首,在那还来不及化去的唇边捕到一缕叹息,却教深眸处除却情欲外,更多一抹雾霭缠绕不去]

[却不想她借机趁势而起,只见长裙翻落间那一张素雅含媚的脸已到了上方,长发鬓乱,白臂如藕,跨坐之姿叫那本就松散的衣衫尽褪胸间,露出雪白晶莹衬那长发泼墨,黑白于截然相反的色调深深刺激着感观,喉结滚动时她又是俯身相靠,女体馨香诱人,继而束带遮面,眨眼尽是朦胧之色]

[看不见,却更能在这素色长带后描绘出她极尽妍丽勾人之姿,却又与寻常所见媚态别具一格,教我心不能己]

[呼吸随她手中动作渐沉,裸露肌肤上的酥痒几让热度齐聚下腹,却在她一手握春之际气息陡窒,继而混乱不堪,唇齿间尽是她的味道让我忍不住解开双目欲寻却将停在她一语落下,生生顿住]

[抬起手凭感观抚触到她光滑的脸颊,在她看不到的眉目下尽是春情深付,手微用力迫她下抬,重影于眸仿佛可见那水眸含春,一眼睇来便教我坠狱无悔]

孚之…颜孚之

[气息不稳的将名字道出,带着一丝颤音,内心渴望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我想我是魔障了]

[我看不见这一室奢华纸醉金迷,看不见这红楼之内几度春宵,看不见我为颜世后人却身负贱名置这无渊之地,我看不见所有,这数载韶华磨逝,不忍回首负一世骂名]

[只是孚之,颜孚之….而你,可能圆我一次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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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30 17: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萧逸之 于 2016-7-7 16:56 编辑

颜孚之

[秋风送离城效外,枫叶千枝复万枝,记当年,骝马新跨白玉鞍,笑谈名士逐风流,而如今人事不同风物在,怅然犹得对芳樽]

[风过眼角,秋凉入眸,一身宽袍随风鼓动,在湖心船舟,斟满案上酌两杯,抬袖对佳人,润眸映杯中,一饮而尽,似将愁情入肚]

[晃晃一年,大梁国势依旧动荡难安,内乱不歇,北齐西魏卧据虎视眈眈,唯勾栏消魂处不衰反盛,金缕阑珊隔绝世外音,倚楼买醉笑尽风流意,却看不见滚滚硝烟直逼江陵,看不见铁蹄铮下尸骨无存,亦不闻城头铁鼓声犹振,鞘里屠刀血未干,只有那夜夜笙歌,仿似谱曲着一首又一首亡国音]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即使胸中丘壑未曾荡平在春帷罗衫下,却也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若非身陷囹囫,这方寸间可有我一方天地,且以一杯酒,尽我半生志未酬]

[抬手复满一杯,扬袖一洒入江流,玉簪松髻,挨不住烟波浩渺,落发拂肩,唇挑疏狂意,黯于江风秋眸中]

[目光转首望向对面的女子,眼中分明闪过复杂难辩却又尽归江风无痕,本以为与她不过一夜雨露,断忘红尘,却不想她将我收入裙下臣,自那日起便未再接其他恩客,该是幸,却又始终心沉如千斤]

[我不怕红颜负,就怕自己动了情,明知不可能,却仍如这杯中酒,一入江流不返还,只贪得一时情暖而教入深海不悔]

[端起另杯满酒走到她跟前,江南一水如画却只堪为她背影而衬,将杯沿递到她唇边却是一时玩心起,堪在她唇凑之际移开,俯身而上,以唇替酒吻入那芬芳甘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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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 12: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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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裥裙曳地,松摆下的皓臂近在咫尺,宛如血中美玉让人移不开眼,伸手抚上服帖紧束的腰腹,纵我自诩濯莲不妖却难抵美人如斯,尝矜绝色,盈难自持]

[一吻落怀,酒酿温醉不及她口中甘甜,盈目恃望,一语激起千层浪,仔细将她神色尽收,虽像玩笑话,但以这寥寥一年相处,窥她脾性一二,若非有此意断不会轻易出口,只教双目微垂,思绪尽掩]

[虽然她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能得阁中老鸨如此重视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恐非寻常权贵可比,对我来说难如登天的赎身脱籍或许在她看来易如一句话而已]

[可,脱籍之后呢]

[该是以半生报答其恩,便是永做裙下臣?]

[一声叹息悄起于心,予她,我心欢喜,但她或许不知道,这种喜欢却非是浸淫风月中所企盼的富贵依附,身污垢,心明境,我是想与她在一起,却不想再以这种卑贱的身份]

[可她显贵如此,当是奢望]

[退一万步,即便不能比肩共立,但能日日相对且不再予苦海漂泊假面违心,我可愿?即使她这点薄恩不能企望永久携首,但有弃如敝履的一天,我可悔?]

[弗叹一声,却教笑意盛唇,大掌拂过细腰拥揽入怀,语如轻风厮磨在耳边]

无以为报,只愿相守一侧....

[但有利箭穿来,必过我心]

[后句终是没说出口,且她当得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薄笑一声涩意攀唇,阖目埋进她肩窝,将叹息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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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 01: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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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怜你,亦重你。”

[心跳漏一拍,几欲压不住狂喜,这一年来她从未说过透露心意的话,我便只当她是客不敢逾越,然而又蓦地幡醒,我竟能因她一句话而跌宕起落,情不能已,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笑喟一声逐入微风,但将欣悦留展在眉角只为她舒,一吻在她眉间眸带绻缱]

愿,如何能不愿

[我又怎能不懂她的良苦用心,且不论她所言柳家是否为真,倘若如是,这一番托付无异于以身家性命相交,相交我这不过认识短短一年且还埋身贱藉之人,倘若不是,以她显贵尊赫仍愿以伏低之姿论交,心下百转不过是为了维护我尊严不受贵贱凌踏而自闭自卑,无论是哪一种,如是这番用心,怎教我再忍心拒绝]

闻姬…闻姬…

[心下感念却无从言表,谁说红楼帐内凭多无情,我封闭了这许久却愿意为你开一回,你说你信我,信我能帮你操持家业,我又如何不是也信你,且只信你,我之信任,便是一生交付]

[闻姬,莫负我]

=第二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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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4 11:06:25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冬尽今宵促,年开明日长,爆竹声携一岁除响遍千家万户,红楼馆内今宵惨淡却也赶在除夕尾声由着玩兴未褪的稚儿随从燃几支炮仗以辟恶魔,辞旧迎新]

[一改低调倚坐栏处,双目延着这处金陵繁华一直朝前望,今夜无月,黑暗吞噬里伴着声声爆竹燃起的火光遍布城巷,一处接一处,燃起又灭,灭后又燃,映在同样漆黑的眸子里,照出绚烂的光彩]

[手边一壶酒尚温,想着她深夜若来可饮一杯祛寒,念及扯出一丝暖意入唇,心如温酒慰帖,便是风口寒意不停灌入脖颈也丝毫不畏,楼下每过行人步履匆匆都教目光一顿,却无一是她,教唇边化开一抹无奈]

[我太心急了,今夜是除夕,她当是先陪家人,既是答应过,晚一时半刻又何妨]

[便是从子时等到寅时,后半夜风中携雪粒扑面,打在脸上刺的生疼,可愈到后愈是舍不得将目光移开,生怕错过她来时,抬眸一笑,酒被捂在怀中已觉不出暖意,可脸上已被风雪吹得僵硬麻痹,扯不出笑意对她,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

[阖目前最后想的仍是这句话,而待我再睁眸,却是熟悉的纱帐轻轻摇曳,晃入眼中分明真实却又似在梦中模糊难辩]

[床边守着的人,是同楼交情尚投的小倌,我开口欲言却发现嗓子一扯就撕裂的疼,他告诉我,我那日在栏外吹了一夜的风雪,身子不支昏了过去,烧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醒来,好比鬼门关走了一遭,连老鸨都斥声骂我不要命]

她…

[我扯出声,沉着嗓子念出一个字,一向静淡自持的目光在看向他微微摇头时瞬间黯淡,却又仍不死心燃起希冀]

[再等等,或许是有事耽搁了,这一年都过来了,还在乎多等几天]

[将抬头看向顶上的纱帐,眼底深处似有裂缝破开,胸口每一下起伏都扯着病后未愈的疼痛]

[闻姬,你答应过的,莫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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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烟 + 5 + 5 心疼你,但是我没有银子
云璃 + 5 + 5 + 2 小孚之~朕已阅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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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7 17: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南梁承圣三年十月,西魏率兵五万进兵江陵,次年正月江陵沦陷,梁元帝被杀,战火浸淫,朝臣与百姓中强壮者皆被掳走,江陵几成一堆废墟]

[江陵朝廷覆灭后,西魏扶持梁元帝之侄即昭明太子之子萧詧为傀儡皇帝,建立了一个地方不过三百里的“西梁”小国,而在前朝肱骨王僧辩与陈霸先扶持下,梁元帝第九子年仅十三岁的晋安王被立梁王,欲在建康称帝,却受北齐威胁,其不甘西魏势力南扩,也想趁梁国破败来分一杯羮,欲是扶持贞阳侯萧渊明称帝却多方受阻,几番周旋,终在十月,梁王于建康称帝,改元绍泰]

[自此梁朝于风雨飘摇中几经更替,已近亡音…]

[冀州,位于梁朝与西魏的交界处,二月,正值大风纷飞,除夕将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裹于银装下的灯笼在风雪中不停摇曳,喜庆的颜色点缀了一目皑雪,仿佛象征着战火下依旧乐观豁朗的百姓,对盛世太平的渴望]

[一身蓑衣入到酒铺中,抬手将半笠摘下,抖落上面覆盖的雪,一张脸与两年前离开江陵时并无不同,但奢衣褪于萎靡,融于市井喧华,凭染如雪中青竹,再不见哀色悲切,我终是做回了自己]

[一年前江陵城沦陷战火,上至官宦下至黎民都被西魏的铁蹄无情践踏,红楼楚馆内的笙歌终是吹来了亡靡之音,我亦随众落衣于流民一路被西魏军鞭笞北进,彼时混入人群中无人再理会你出身何处,富贵贫弱,每个人脸上流露出的冷漠黯然亦未前路惶惑不安,战火虽无情,但我终是离开了背负数年的枷锁,那一刻,即便衣容落拓却是前所未有的心路畅怀]

[一路迢远坎坷,在经过冀州的时候,随行人数已少了一半,而巧遇当地颇有名望的豪绅时我已瘦骨嶙峋,除动双目风采依旧却已再无当年风雅之态,然寥寥几次会面交谈他怜我身世坎坷不欲我才华埋没,利用与西魏暗中匪浅之交让我留在了冀州,当了私塾的先生]

[梁朝危矣,已是内忧外患,梁元帝崇尚玄虚,暴戾凶狠,心胸狭隘,又刚愎自用,朝堂之上尽数狼子野心,结党营私,生将大梁逼至如此绝地,拱手他人,实乃梁之慽,上无正梁扶墙,下无基梁筑地,大厦如何不倾?鄙人才疏,无以而为,只望后辈可出将才,以救梁危]

[那日他话犹在耳,教我心之动容,从此愿偏安一隅,倾我半世之能,以栽国之栋梁]

“先生可是下课了,外头这么冷,快进来喝杯酒暖暖身”

[悦声于耳,思绪顿回,蓑衣斗笠搁在一边,将是落坐一壶暖酒已到了眼前,抬眸对娇颜会心一笑,手触温杯热度直达指尖]

“今年这雪下得可真大,听说城外又涌来不少难民,只是这乱世,怕是路有冻死骨者多,说起来,除夕先生可有安排,若是一人不妨与我们同过”

[雀跃之声溢在她年轻朝气的脸上,我与酒铺老板也算熟识,他幼子亦于私塾就读,而这长女刚过及笄,几次曾有撮合之意却被我一再婉拒,他几次盘根问底我却始终避而不答]

[目光从她难掩期待的花容上移开,看向窗外仍旧飘着的大雪,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

“真的是,好大的雪啊…”

[比起两年前那一场可是大多了,然而那一夜的雪却格外的冷,似乎这一辈子从来没吹过那么冷的雪,那寒意吹进心里,过了这么久都不曾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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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1 15:36: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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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将暖酒饮入腹中一二,外头就响起了争执,香玉的斥骂声和着稚儿哭声传入耳中便教酒杯一放继而起身,将走到店铺外就见香玉正满面怒容上前将一名带着弱儿的妇人推搡在地,忙是出声喝道]

香玉,不得无礼!

[她见我来讪然收手,面上仍是不愤]

“也不知哪来的泼皮赖着不走,好心给她些铜板竟还出口伤人,着实可恨!”

那你出手动粗又和蛮人何异

[蹙眉斥下一句便走到那倒地不起的妇人跟前,雪下了一夜早就积了厚厚一层,她如是这般浸躺在雪中怕是身子会吃不消]

[欲是弯腰搀扶却猛地顿住身形,任鹅毛般的雪打在脸上眼睛都未眨一分,盯着那雪地中的人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即使糟发如草,即使破衣裹身,即使已不复艳丽隽容,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枯槁,形容憔悴,即使此时此地离江陵隔了有万里之遥,即使离那记忆中的红楼灯宵已过了两载光阴]

[我却仍一眼认出了她——柳闻]

“痴儿.. 你可知,我怜你,亦重你。”

[那时江面余晖下她一袭红裙艳比斜阳失色,揽入怀中亲密无间,仿似情人诉语教我一再沉入她缱绻双目中无法自拔]

[可转眼是除夕之夜,我独倚楼台苦等她一诺之约,换来的是风雪呼啸重病三日,她最后留给我的不过是几经转手后的一方绣帕,寥寥数语却教我打入万丈深渊]

[彼时苦叹自己当真是“痴儿”,不过几面欢愉,不过几次薄幸,却让我生出可共白首的痴念奢望,颜孚之啊颜孚之,你当真把颜家的脸面悉数丢尽了,连带着这数年小心呵护的尊严都一并践踏的体无完肤]

[到头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深情错付”]

[身子僵立在雪中不动,脑中已百转千回,直到袖摆被人下拽才让双目立时清醒,低头看向正拉着自己衣袖的稚儿,同是枯瘦发黄的脸上唯独一双眼睛清亮出奇]

“救…救救…娘娘”

[冷风灌入她弱小单薄的身躯,让我无由一眼生怜,纵然恨意滔天却终是无法见死不救,蹲下身将她横抱入怀踏着风雪入到酒铺中,香玉见我不无顾忌的举动有些震惊,纳闷的同时仍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轻轻推了一下怎就昏死过去,莫不是来讹人的”]

[我不欲与她多解释让她准备了一间房,便带着一大一小入到房中,将她放平在床榻上,又搬来了一盆炭火,不多时便暖融了这不大的空间,那小小的人影依偎在她的床边已然熟睡,我却仍是拨弄着手下的炭火自入室后再没看她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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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2 16: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盆中炭火发出“噼啪“声响,床头动静传来虽是呓语却是一字不差落入耳中,拨炭的手一停,黑眸映暖火却似蓄怒而生,偏将静沉如水,唇挑讥诮,看她作势让小儿前来谢恩,却被那稚声一出即愣]

“念芙...念芙,谢谢恩公。”

[念…芙…?]

够了!

[几是抑不住森然入眸,堪从齿缝沉沉迸出二字,生将那小儿吓得呆愣欲哭,只起身行至她榻前由上而下俯睨]

闻姬,你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两年前的羞辱还不够,如今还给小儿起个这样的名字,念芙,用来念谁?这“深情”我还真是消受不起、

[最后四字几乎咬牙切齿,旋即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复一声冷笑,生将原本意融的室内骤降几分]

是了,你定是当我已死在江陵,本就贱命一条在那树倒猢狲散的时候死在无人问津的红楼妓馆内,如今坟头野草怕已半人高了

[觑到她犹是震骇的神色不由眯眸,手扶床桅弯下身欺近她,愤然不掩的视线逼得她无处可逃]

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么,那你呢,这一身落魄怎又流落到偏荒塞北之地,莫不是没寻到心仪的夫婿替你打理家业,万亩良田药铺十余,如此殷厚的家底还不够你躲过战乱安身?如今竟也末如乞丐任人欺凌,闻姬,你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将两年前她说过的话悉数奉还,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句句嘲弄是夹杂着积压许久的不甘和怨恨,在看到她醒来的这一刻,什么宽忍大度,什么为人师表,什么前尘尽断都抑不住心下焚火嫉烧,两年前,我对她用情有多深,如今就有多恨]

[“情”字伤人,但身处勾栏我早已看淡薄情寡幸,我可以接受她对我无情只为淫乐欢愉,但我无法忍受她将我玩弄于鼓掌肆意践踏,她不知道,“信任”二字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自流落风尘再跨出那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

[末语哀落,将心伤尽藏,我再不是公子亦,而你,亦不再是贵人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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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3 10: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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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腿边小儿哭闹,只满腔怒忿生疑在她断断续续的话中]

[什么株连九族…什么连坐之罪…又何关乎这幼女周不周全,而她后语生将思绪随呼吸一滞,浓眉将皱,眼中或有疑惑却隐有答案呼之欲出,仍是不可信的开口]

你…这孩子…这孩子的生父是谁….

[从未想过的可能却在她悲恸欲绝的神色中悄然蔓延,直指一处,心渐入沉,又提到嗓边,连带出口的语气都较之前轻飘的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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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3 14:5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见她情绪渐失一双厉目满是冷笑却意外的冷静下来,她柳闻是何等骄傲之人,怕就是一刎而死也不会落为人尽可夫的地步,怎会如她口中说的那般自甘堕落]

[稚儿哭闹不止,“颜”字入耳教心猛颤,直抵指尖微抖却是猛地攥拳掩盖失态,目光几是流连于稚容之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孚之...过往种种都是我柳闻一人的错,如今我将你女儿平安带到你身边,便全当做...恩怨两清,你我再不相欠...”

[倏然回头,望向倚床疲累之人,目光久久盯于其面,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亦是努力平复后的强自镇定]

她既是我女儿你为何两年前不说,你既不屑我轻贱身份又如何愿意为我生儿育女,所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直觉里,她的身份不是普通富户可比,但她当年如是说,我便如是信,不多问,只想着有朝一日总会弄清楚,但她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现如今她孤身着带两岁稚儿流落到塞北,个中艰辛不为外人所道,只是她说这是我的女儿,我便已信了十分,矜傲如她,即使容华不在,落草为衣,也决计不屑扯这种谎来博取同情]

恩怨尚未清,你便要两不相欠,闻姬,你对我,从来都不公平

[哀伤到骨子里的话说出来也带着逼人的凉意,门外一声轻叩,香玉的声音传来,想来是寻我有事,再睇了她一眼,却已生不出任何恨意,只肃眉说了一句]

我去去就来,你切莫离开

[生怕她会丢下孩子独自离开,目光停驻了好一会儿,眉结始终不散,待见她亦是低目避开适才转身摸了摸小儿脑袋,目光渐柔]

[出了房门小心阖上,又再看了一眼,才在香玉催促下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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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4 11:4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寻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救我一命的豪绅,他已年过花甲,虽非士族出身但少时参军建过军功,奈何战场上受了致命的伤自此断了仕途才回到故里凭着睿智威望成一方敬仰,熟悉的人都尊称他一声顾老]

[寻我不为别的事,如今朝局动荡不安,陈霸先虽立了梁王为帝,但他先后任尚书令、车骑将军督管军事,又为扬、徐二州刺史,实则独揽大权,萧氏王朝已形同虚设,可窥其野心凿凿,已非昔日那斡旋于北齐西魏,一心只为扶梁的忠骨大臣,顾老心系梁朝危亡,痛及狼子野心,欲与当地官府一同谏言上书以求梁帝扶正扼威,万不可让大梁再陷内危,重演“侯景 之乱”]

[我却深觉梁帝早已被陈霸先把持手中,惟命是从,如是直言上书至天听不如先结合大梁士族权贵的力量,以威压迫之,然而顾老一声嗤笑带凉,言道纵然他不在权欲中心也早已看出如今的大梁已是一盘散沙,那些个勋贵重臣早已惧伏在北齐西魏的脚下,要说血性,堪无一人可比当年秦将风采,甚言若是梁元帝当初不听信谗言诛杀秦氏一族,又如何会有如今的局面,秦相虽位高权重把持大局,但毕生效力大梁绝无二心,秦家长子秦劭更是驻守边关使敌无隙可入,才使得大梁安稳了那些年,若非如此,那些个士族权贵如何能纵情享乐,醉生梦死,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可惜啊,卿本无罪,怀璧其罪,秦氏一族倒下,不出一年,北齐西魏的铁蹄就蜂拥而至,如今大梁汲汲可危,外而无将可固边关,内有贼臣独揽政权,这天下究竟要乱到几时方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顾老唏嘘不止,我却突然想起秦氏满门被诛也正是两年前,除夕夜….猛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倒是把顾老吓了一跳,笑掩尴尬当问起他秦氏当年被诛一事,他却又突然提到秦家有一女因出嫁从夫,且受亡夫军功荫庇遂免于一死流放塞北,却是在半途杀兵而逃,至今下落不明,正当他叹其命途多舛时我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后告别顾老匆匆回到铺中,却在房门间徘徊不定]

[若她真是那秦家女,那两年前为何不曾赴约便有了解释,且她将是怀了身孕便被发配流放,这一路艰辛,我已不敢去想,但,她若不是呢….]

[种种猜测搅得自己心烦气燥,冷风一路灌入衣襟,却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发帖际遇]: 萧逸之连宿丰乐楼十日,快活不已,小鱼干-1 条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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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4 15: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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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没逃过她耳朵索性推门而入,正见那小小的身影缩跪在地上抑着鼻音哼哼唧唧,忙是上前一步把她抱起来,严冬地凉,她本就瘦弱又怎耐得住寒意入体]

[眼中一阵怜惜,抱着她的身子搓了搓希冀能让她暖和一些,继而转眸看向眼前人,入门前想好的万般言语都止在那一张布满风霜哀容的脸上,原本是多高傲绝艳的一个人,两年蹉跎改变的不仅仅是容貌,除却那依旧倔强的双目却一眼仍能读出那隐含的悲伤,突然就觉得,她是柳闻也好,是秦家女也好,似乎并没那么重要了]

[这乱世之中,还能重逢便是天意,她还活着并带来了自己的骨肉亦是意外之喜,初时之恨不过为泄这两年之愤,待见她留世已是不易又带着这样小的孩子几经颠簸,即是上天把她们又送到自己身边,当是珍惜]

[旋而看着她,放缓语气道]

你把芙儿生下来并在这乱世之中始终不离不弃,便已无愧于我,然我已错过陪伴芙儿近两年时光,所以接下来….能否让我照顾你们

[面如真挚,语气诚然,倏挑唇续启]

虽无大富大贵,但能让你们再不受颠簸之苦,拒严寒之冻,温饱尚足

[润目温泽,旋即朝她伸出一只手,凭睇含笑如御寒之融]

闻姬,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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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5 16: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孚之

[新年伊始,街市上相较冷清,而我住的地方靠近私塾,地方不大却打理的很干净,如是现在缝制新衣已经来不及便出钱去买了一套簇新的成衣给闻姬,而芙儿太小没有合身的只能向同有稚儿的大娘家腆着脸要了一件,而对于我身边突然出现的一双妻女,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怀宽容之心,以善意相待,知道我欲添置新衣时便送了好些大人小儿的,连带着过年才难得上桌的年货都是一篮子一篮子送上门,几是热情的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先生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不用再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过年,我们打心眼里都替你高兴,这些年货你就拿着,不收你一文钱,只要你回头啊,多帮衬帮衬我家那臭小子,我就知足了”

[看着满满的腊肉鸡蛋,哭笑不得,待送走了客人将是回屋,芙儿便跑了上来,喜笑颜开的翻弄着篮子里的东西,举着鸡蛋就嘟着嘴一个劲的叫“吃吃”]

[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显然原本黄瘦的小脸如今也渐渐圆润了起来,眉目间初有几分闻姬的影子,真是愈看愈欢喜]

[吃过晚饭陪她们上街逛了一圈,替芙儿买了些喜欢的小东西,待回家时她已趴在我肩头睡熟了,手里还捏着小小的糖人不肯放,小心抽出便将她放在了床上,床不大所以为了保证她们睡得舒服这几日我都是独自在屋外打地铺,而且我虽与闻姬亲密无隙过但毕竟没有明媒正娶何况隔了两年再见,还做不到一时坦然放开]

[温柔的目光随手掌抚过芙儿小小的脸颊,唇边溢是满足的微笑,继而直起身看向她,轻声道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然而局促了会儿仍是上前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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