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旦活动】《妖与“恶魔”》——严绯&空名无

剧目名称：妖与“恶魔”
参与人员：严绯、空名无
剧中角色：海妖、老人
剧目类型：活动
剧情简介：妖和人，那个更可怕？


关键词：深海、故地重游、荒宅、夕阳、恶魔、深渊、明星、破晓

【寂静，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无法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因为那都不是自己想听的声音】

【深海中没有光，或许早在多年前，自己就遗忘了光的模样。现在想来，光是什么样子的？对了，那是一个少年，带着最灿烂的笑容，跟在自己身后，海浪声就是他所踩踏出的音符，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后来，少年成了青年，青年想要追逐梦想，而他成功了，因为他的歌喉，是这世上最美妙的最天然的乐器，那是海妖的歌喉，自己将自己的歌喉给了他，成就了他的明星梦】

【可如今，光去了哪里？为什么只剩下自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多少年了？已经记不太清了】

【心头突然一阵悸动，那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正在迅速地回归，那种亲切和契合，是世上最温暖的感受】

我的光……是你吗？

【暗哑的声音，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倒也相配，只是若有人看见自己的脸，定然会可惜。这是一张令人无法分辨性别的脸，但没有人会质疑它的美丽】

【轻轻闭上眼睛，海面上的一切都印在眼底，不需要特别去看，因为那抹光，无比耀眼】

【是的，是他，即使这声音已苍老沙哑，可那是自己的一部分，又岂会认错。毫不犹豫地甩动鱼尾，没错，自己不是人，生活在深海中的，又怎会是人。人类给了我们一个名字——海妖，传说中用美妙的歌喉引诱年轻的水手，将其拖入海中，最后吃掉的海妖。别的海妖自己并不清楚，也没见过，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海妖。直到多年前，意外地认识了我的光】

【起初以为他和自己是同类，至少陆地上的我们是一样的，自己动动手指就能将鱼尾变成双腿，就是在海中活动并不方便。乃至有一次，自己将他带到海中，差点害他被淹死，才发现原来两人并不属于一个族群。可是这不影响他成为自己的光，自己的视线也总是追逐着他。只要是他说的，只要是他想做的，自己都会记得，并帮他实现】

【鱼尾上下甩动，在海中的速度不逊色于任何鱼类，以至于回忆还未结束，就已看到他的身影。海水依照着自己的意念，将他带来我的身边，他和记忆中的不同，人类还真是短命的物种，但是没关系，他有我。】

【只是在这之前，自己需要给他一些惩罚，惩罚他离开这么多年】

【在水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将他包裹其中，他的归来，也带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年迈的声带已经无法让这天籁重现，但自己毫无压力】

睡吧，我的光，享受我赐予你的美梦

【无需任何魔法，只是这声音便有独特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屈从】

【探入他的记忆，看到那个女人，那个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在人类的世界里，似乎夫妻就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自己不懂，他的记忆里，对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那么温暖，甚至还透着一股让人寒颤的冰冷】

这样……就够了吗？

【右手食指抖动了一下，身上换上他们结婚时，那女人穿的衣服，本就雌雄难辨，此刻更像是一名美娇娘。立于正在崩塌的废墟之中，怪异又莫名地有着毁灭的美感】

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海妖没有性别，却隐隐感觉他心中对这方面的介意，只是无法理解。就如同你从来没吃过肉，不论别人怎么描绘肉的美味，你都无法明白其中的滋味】

【漂浮在离他三步远的水中，裙摆随着水流的波动起伏】

你……失败了啊……

【有着自己的歌喉，他却还是走向了毁灭。想起族中流传着的海妖的诅咒，与海妖做交易的所有生物，都不会有好下场，最著名的，就是那被人类写成童话的小美人鱼。所以他的失败，是我的错吗？挥去身上的婚纱，这衣服束缚得自己难受】

她……也背弃你了，你难过吗？

【就好像求知欲旺盛的孩童，紧紧盯着他的双眼，等着他的答案】

【难过吗？扪心自问，并没有。因为所有的痛苦，都在与他诀别时爆发，然后归于平静。曾经以为心脏被撕裂的痛楚，如今变成针扎似的刺痛，提醒着自己那段曾经的爱恋。对了“爱恋”这两个字，还是他教自己的】

【轻轻摇头，头发仿佛自有意识地舞动着】

为什么？

【他当初离开得那么斩钉截铁，现在又说来看自己最后一面，即使能读到他的心思，也无法理解。人类啊，一直都是复杂难懂的生物】

见到了，又怎么样？

【自己确实从他身上尝到名为幸福的滋味，可是他收回了，自己也就放下，否则自己早就和族人对待猎物那样，剖开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然后一口吞下】

【只是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燥动起来，这种感觉……似乎该被称作——期待】

【曾……爱过吗？有些失望，这不是自己想听到的，可是自己想听到的是什么呢？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你见到了

【海妖有着几乎等同于无尽的生命，所以并不能体会他所说的，明天就会死去的感觉，因而也特别的淡然，如同身边流转的海水】

【试图去想象他的感受，可惜无法理解便是无法理解，眼中没有悲伤】

你有什么遗憾，或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无法理解，却也知道人类的死亡等于终结，既然他遗憾，那自己就帮他消除遗憾，理所应当又如此自然】

【此时福至心灵，或许这正是他来找自己的原因，人类，不是都是这样，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心头抽痛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没有受伤，却会痛，比不上当初他离开时的痛，隐隐约约，当你发现时，它便已消失】

回到过去？

【一直没有什么太大起伏的眉头这次紧紧地锁在了一起，时间和空间，这两大力量几乎是所有法力的最强体验，也是自己的】

你刚才看到的是幻象

【虽然无比接近现实，但假的就是假的】

回到过去，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特别巨大，巨大到连自己都不得不掂量一下，然后无奈地拒绝他】

我不能那么做，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会连累整个族群

【虽然自己现在独身而居，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抛弃了一切，自己不能拿整个族群去赌】

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够

【右手轻轻抬起，他身后一阵扭曲，所有的幻象连同妖力一起被收回】

换别的吧

【血的铁锈味在水中散开，飘入鼻息，一呼一吸间体会着他的味道，同时也感知到，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抱我？

【他的要求变化得太快，从无法实行变到举手之劳，这转换连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好。

【如同一片落叶在水中飘荡，轻悠悠地来到他面前，没有举起手臂，没有任何动作。】

抱吧。

【只有眨眼的频率快了那么几分，连续眨了两下，显示出自己心情的波动。】

【曾经，他也抱过自己，然后跟自己说着人世的繁华，自己可以直接从他的记忆中看到，却还是乖巧地依偎着他，听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那段回忆，十分美好。】

【海妖的血是冷的，所以自己的身子也总是寒冷如冰，说起来，若在这深海中，自己还能暖和起来，才有古怪吧。】

【不需要、可笑，原来他是这么看待我们两人的吗？几乎无尽的生命，让自己对任何事都起不了波澜，可这平静的表面下，真的无动于衷吗？】

【第一次感受人类的温度，第一次听到心脏的鼓动，第一次与人类有些奇异的感应……太多的第一次，都让自己明白，他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可是这份特殊，自己不知道如何倾诉，只能放软了身体，任由他拥抱着。】

【安慰，没有人教过自己要怎么做，自己连抬手回抱他都没有。】

需……

【试图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又阖上了嘴。】

【水流诉说着危险的讯息，自己却置若罔闻，这样的温存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自己不想打破，就让它持续到最后一秒。然后在以后漫长的时光中，慢慢体会。】

（我也……）

【温柔了眉眼，即使在背后传来疼痛，神情也未曾改变。】

【看着他渐渐疯狂，眼中的温柔散去，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了。人类，原来真的可以变成恶魔。】

这才是你今天来这的目的吧？

【丝毫不在意背后的伤口，这点伤口如果能为自己召开死亡，自己早就结束这无穷无尽的生命。】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一声叹息在水中飘散，自己知道，在人类的世界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吃下海妖的血肉，便能永生。传说没错，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要那么做，你会后悔的。

【明知自己的劝告不会有用，可这是最后一次了，自己最后一次对他的仁慈。】

【明知是这样的结局，明明已经知道，可是心里还是空了一块，好像那匕首刺入的，不是后心，而是心脏！血淋淋地空了一大块，被他咀嚼吞吃入腹。】

你也不懂，永生意味着什么。

【他看不到，自己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变化，他脸上的皮肤开始发黑脱落，露出里面的血肉，很快那些血肉也变得焦黑。他变得越来越没有人形，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你现在，也是妖了。

【右手舞出一面水镜，让他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传说只说了一半，吃下海妖的血肉可以永生，却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丑陋又见不得光，一旦浮出水面，便会感受到灼烧的痛苦。从此以后，他只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下，在空无之中，享受他无止无尽的生命。】

你，回不去了。

【这就是海妖的诅咒，所有与海妖接触的人事物，都会被诅咒。头转开，眼角疑似闪过晶莹，但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好像它从未出现过。】

【与他的慌乱形成截然不同的，是自己的淡漠和无动于衷。看着他崩溃地撕扯自己，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冲出水面，可是迎接他的只有失败。】

【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手臂，那样的丑陋，就和他的心一样，即使是他教会了自己爱，可必须要承认，他作为人类，已经一败涂地。】

我救不了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那份曾经的感情，自己不想毁掉残存的美好。或许，应该当他没有回来过，就让时间停留在多年前，那样才是最好的。】

【鱼尾甩动，瞬间便已离开他数米远，且头顶露出水面。早晨的阳光啊，总是带着让人神往的味道，希望的味道，可惜他再也品尝不到了。】

再见了。

【从今以后，不管是夕阳还是朝霞，自己都不想看到了，那样无穷无尽的生命，就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