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肆】——承熙书肆（开封）

[秋节将至，街市张灯结彩，汴京风华一览无余，恰是万邦来朝的太平盛世，愈是这样的日子，偏难寻到一处清静之地。]

[彼时家父出使荆湖巡查，带回一卷书轴作为伴手礼，如今闲暇，便借了承熙书肆一角清净之地抄摹，不巧竟引了一众书客围观，面上挂不住，但抄摹之事最忌半途而废，遂只垂首不语，终还是叫一嗓子软糯唤抬了头]

你是……陈同年的妹妹？

[因着与齐卫均熟络，遂与他相熟的一众武院弟子时常也有照面，陈钤算是一个，因而他那貌美如花的妹妹，也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官家闺秀大多深居简出，如今在书肆遇见，也算稀奇。]

[待书客散尽，碍着姑娘家在此，吩咐小厮支了一帐屏风，才拖了张凳子邀她入座。]

我见过的女孩儿不多，如你一般清隽的更少，自然记得。

[余光一扫临摹的宣纸，可圈可点，到底因为吵杂而不尽人意。]

若论写字，你兄长不见得在我之下，小姑娘怎不去寻他？

[陈钤的文才在武院称得上佼佼，即便落到文院也俱是不俗，偏巧他这个人尚武不崇文，今日才晓得竟连妹妹也唬得出口。]

莫听他胡言，手打坏了，如何写得好字。

[姑娘家大抵都喜女红，而今与这姑娘数言相交，年少早慧，日后许能成就才女嘉誉，恰听她一提样貌之事，未出口的话梗在喉头，啜一口茶掩去些尴尬。]

样貌之事……不提也罢，我倒想生得像你哥与大齐那般英气些。

[因着这张脸，没少被一些同窗嘲笑，与齐卫均不对付的一些武院弟子更是常拿此说事，不欲与人争执，到底也是软弱了些。]

到底是女孩子家心善，陈姑娘的美言，子渊腆言受下了。

[是时小厮呈上些茶点，将精致的小碟推到她面前。]

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书肆甜食简陋，且随意将就些，这里人多，男女相处恐有损姑娘闺誉，我想你与江府的小姐是识得的，下回与她一道来，子渊备好笔墨相迎，如何？

陈姑娘有心学，子渊亦有心相授，怎会有嫌弃的道理，且安心吧。

[姑娘家合该是被捧在手心上好生呵护的所在，灵慧而勤勉，与他哥别无二致，虽言教授，但我这几斤几两如何敢为人师，指点一二足矣。]

[与之道别，嘱咐随行书童将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府邸才作罢。]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