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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皑如山上雪|——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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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皑如山上雪
参与人员:萧逸之  许清篆
剧中角色:齐珣  李明璃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望尽幽宫,人面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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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二日 (冬) 2018-12-5 21: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幕=

李明璃

[窗外蓦然响起一声闷雷,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天际。]

[我看见自己在灯影下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上割裂一道狭长的伤口,逼出一串绛红的血丝,它们逐渐膨胀渗透,凝固成几滴圆润的血珠。七弦琴的琴弦还在宫殿内荡着最后一点残音,被身后忙乱着收拾物件的宫婢一一冲散,滚落进风雨骤袭的黑夜里,尽数湮没。我听到此声接彼声的痛哭呼喊,连绵不绝地飘荡在宫城上空,似乎所能想象的一切疯乱、挣扎、逃生,都在今夜里拉开大幕,与屠戮相依,与掠杀作伴。]

“叛党已然冲进宫了,得快些走,从建福门....殿下…殿下!”

[半张口吮吸伤处,舌尖卷过的地方,血珠在润泽之中融化,猩锈的味道和破碎的知觉在唇齿间肆意蔓延,我将这气味永久地刻印在脑海深处,侧首时发钗上饱满的珍珠映着熠熠灯火,照出点点细碎的星光。]

走去哪里?

[远处有什么地方起了火,洪流般的光芒汹涌着在夜空席卷着盛大的漩涡,凝固的火光仿佛黑暗尽头携来曙光的晨曦,也如同从冥府深处爬蹿而起的绝望死气,人的性命化作吹残的灰烬,被撕成碎片飞扬在凛冽的风中,眼瞳里映起红热的焰光,身边来去匆匆皆是一群前路渺茫的人,后宫女眷的恸哭渗进冰冷的地砖与遥立的宫墙,不知是该自刎殉节还是忍辱偷生。]

你想让我藏匿苟活?

[挥开阻拦婢女,攥紧匕首反往南冲,一路穿过蜿蜒的回廊,避开作乱的兵士与逃窜的宫人,深宫内隐秘的路径熟稔得仿佛掌心上清晰的纹路,那还是年少顽皮时与齐珣四处游玩而遗留至今的回忆。廊道上的宫灯将纤瘦的身影映在壁上,冷风从耳畔呼啸着刮过,牵连影子歪扭偏斜着在墙上拉长,仿佛暗魅跟随的鬼影,树叶在风里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响,像是千百年来曾在此处生来死去的幽魂从地府里回返,在身边低低呢喃。]

[不知人死前是否容易望见幻觉,但此刻眼前竟恍惚晃出城破前的景象,模糊又混沌,是马车堵在城门口挤成冗长的队伍,骄矜横行的达官贵人与穷困潦倒的乞丐的性命终于一同归为低贱,叫嚣的、哭叫的,都被暴起的乱民切开喉咙,热烫的血四溅开来,身上最后一层油水也被搜刮殆尽。而后城便破了,禁军被碾碎成泥,伏尸路旁,叛党们裹挟着马蹄声与嘶吼声,在血光里摧枯拉朽般杀入宫内。]

[飞奔的步伐仿佛被套上沉重的镣铐,胸腔内呼吸有如针扎锥刺,森然寂寥的烽烟中隐约露出庞大宫殿一角,而幻象中那光景也骤然清晰,御座上的父皇,头戴金冠的皇兄…]

[还有风霜雪雨里的刀下亡魂。]

[一声凄声厉呼忽而响彻耳畔,脚步骤停,苍苍夜色里茫然仰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在原地怔忪听着自己漏了气的喘息一回急过一回,近在咫尺反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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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四日 (冬) 2018-12-6 21: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明璃

[一枝流矢从暗处飞来,擦过发丝斜插在青砖的缝隙里,我回过神,摸索着藏在暗处里,慢慢向前谨慎地走,也不知到底又走了多远,四周的厮杀之声从未停顿,而离太极殿越近,熟悉的尸首便越来越多,单薄的鞋底踩在碎裂的枯叶上,逼出来的全都是流淌着的,温热又黏腻的血,它们勾勒成一幅古怪而诡异的画,弯弯折折抹了一路,最后在笔墨尽头涂下一个滚落的金冠。]

[太子的金冠。]

[皇兄的身上插着箭枝,俯身去触碰他的脸颊,才发觉右侧一面已被削去大半,几乎难辨昔日容貌,颤抖着往下,抚上喉咙上最致命一伤,那里应当是被人直直刺入一剑,从斗大的洞里漏出朱色的液体,连同嘴角流溢而出的鲜血,蜿蜒延伸在整个前胸,始终未曾凝固。我口不能言,仿佛能听见胸腔里迸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吼,沙哑而狂痛,刺锐的声音在头颅里不停地回响,但落到实处,却只有一阵难以遏制的干呕,和不由自主淌下的两行清泪。]

[雷声响在高空的每一寸角落,沸腾翻滚的声音一同砸落,又很快戛然而止,音收时听闻有人唤我姓名,将坠入混沌深渊的念头驱散。抬首时深瞳里闪出一星亮光,仿佛要在凝视时用目光将来人描摹得再清晰几分。]

阿珣...

[瑞王通敌罪名遍传的时候,我正被父皇拘在深宫里,周旋不得,而后此事渐失转圜之机,很快便尘埃落定,瑞王府一百三十八个人头落地,女眷充为官婢,齐珣亦被送上流放之路。彼时派去探听找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收不到半点回音,谁知时日兜转消逝,零星消息漏进内苑里,他竟摇身一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反贼,揭竿而起打算谋朝夺位。]

[我当然是不肯信的。]

阿珣,我父皇呢?

[起身往他身边走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冷汗将几绺长发黏在颊侧,摊开手,掌心里沾着一团皇兄的血,暗红的色彩仿佛地府的冥河,恍恍惚惚能望见站在河对岸的人影,有亲人还有自己,俱都身形模糊而扭曲,但面上神情却分明流露怜悯轸恻,他们朝这儿瞧来,一齐开了口——]

“永安,别再做梦。”

[倏尔伸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明光盔甲表面登时印上血污,我浑身颤抖,言语破碎,双唇战战难成句]

你…你为什么…

[确然此时此刻,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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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六日 (冬) 2018-12-7 15:5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明璃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脑传来,仿佛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真言裹挟而来的灼伤令人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哑口无言。自欺欺人的假象被陡然劈碎,那些长久压制在心底的惶恐与担忧在这个雷雨闪电滂沱的的夜晚爆裂开来,不得不深深呼吸才能按捺下随时可能袭来的痛哭与怒火。来时从桌案上拿走的匕首还好端端地被细长的绸带绑在臂上,冰寒的利刃将外壳切开,露出内里的彷徨踯躅。]

有恩必报,有债必偿,说得....不错

[那么我呢?是否也要杀了他给兄长和父皇报仇?]

[朱唇卷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泪水混杂雨滴从眼角坠下,我仰起头仔细端详起他的面容,从此刻陌生的神情去窥视昔日相伴的时光,逐渐这段时间噩梦一样的事端褪去了色彩,记忆里被朦胧的光辉覆盖着的画面浮上水面,情意相投时的雀跃其实早伴有晦暗与亏欠,年少懵懂时看不透的事,冷待与矫饰,阴谋与权诈,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与明争暗斗注定浇灌出一朵冷峭的花,背叛与毁灭从起初就是存在的。]

[这座寂寥而阴暗的皇城,每个角落里都有隐藏的秘密和冰冷而致命的剧毒,它是我生前栖息的家,也将是我死后安葬的墓。大梁的荣耀与繁华一夕散去,今夜烽火弥漫之时,崩塌的废墟便是李氏一族的埋骨之地。]

[记忆里神采飞扬的永安公主终究变成残碎的剪影,支离破碎地穿落皇城,无声无息,而此时漂浮游荡的身体倏忽沉重着回到实地,疲惫与困顿如浪潮一般汹涌地袭来,面临残酷而冰冷的现实。]

我要去见父皇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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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十日 (冬) 2018-12-9 17: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明璃

[太极殿门外有将士看守,以往恭谨行礼的臣子,如今也能拨鞘推开雪亮的刀锋,凶相毕露地朝我刺出一片明晃晃的杀意。如今自山峰坠至尘埃,公主的尊荣摔得粉碎,往后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如此,生来何用,死又何惧?]

[面不改色走入殿内,周遭光线陡然亮了几分。这里没有雨,也少见风,但每一步都走得要更添艰难,浸了水的衣衫沉沉拖着步伐,湿重的阴气包裹着身体,零星的烛火烤不出暖意,仿佛一瞬间入了冰窖,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四步、五步,凤尾簪颤了一颤,直走到御座近前方敢抬头。]

[踏阶往上去,裙角滴着水淋了一行湿痕,到半途竟腿软,踉跄着跌扑在地,膝盖磕在金阶上,钻心的疼。怨腿脚不争气,攥紧了拳用力在蜷缩的小腿上狠狠捶打,贝齿将唇咬出一道血痕,心底却明知不过一些毫无意义的挣扎与宣泄,多少炙热的情似乎一夕湮灭,但往日情谊总时时牵绊着,连恨都不能全心全意的恨。]

[光在背后,眼底是浓重而曳长的影,起身为父皇整理仪容,拭净他面上血迹,理过凌乱发丝,将冕旒重戴,十二串白玉缫珠触碰时发出清脆的响音,随后又岑寂着垂落,遮蔽了紧阖的双目,最后用力扶正他身躯,端坐姿势,远看仍是威仪帝王。低目凝注御座上一条雕金的龙,扬唇笑一笑,带着眼角一颗未能落地的泪珠。]

国君死社稷,您这算不算得是得偿所愿?

[坐在他脚下往下望,居高地势倒也能体味到几分往日里遮蔽起来的斗争残酷,此起彼伏的跪劝声传来,逆着光瞧去,似曾相识又仿佛从未相见,真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看见一位孤客,被众人持刀相迫,逼他选着生与死,旁人的生与死。为这金钱权柄,诛锄异己,党同伐异,斩草除根,人心总在变。]

[你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齐珣

[我想起去岁上元夜的时候,宣和楼的楼前架起了灯山,蝴蝶振翅绕过色彩明丽的花灯,樱草色,鸭黄,绛紫混在一处,沿着长街迤逦而行,川流不息。自城楼上观去,璀璨通明的街巷里穿行着秀雅的闺秀,俊逸的士子,子孙环绕的妇人,奔跑嬉戏的孩童...貌美的舞姬翩翩起舞,伶人演着精湛的百戏,美酒的味道令人沉醉,辉煌如今的灯火整夜不熄。]

[这是我大梁的江山,是我大梁的子民。]

你会做个好皇帝吧?

[尖尖的下颌高抬,落阶的脚步比来时更稳,跳动飞快的心音撞击耳膜,呼吸在一瞬间收拢成一束极细的线,手中的匕首略微一抬,又朝着心腔狠狠压下,携着将要解脱的亢奋与轻快。]

[总归这一刻,是由我自己定生死,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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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十二日 (冬) 2018-12-10 16:29: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幕=

李明璃

[冬日的严寒渗入到皇城里的每个角落。天际淤积着鸦青一样的色彩,微薄的日光从僵滞的云层中朦朦投撒而下,四周的空气是冰冽凛然的,连呼吸间都要带上几分稀少的寒意,花丛与碧树结了一层银灰色的冷霜,夹着冰棱的枯枝伸展在半空,凝实的残叶卷曲成静止的弧度,风吹也难动,金瓦上覆了雪,朱墙上罩了雾,眼底是一片青白的冷色,耳边偶尔落下几声残枝坠地的闷响,愈发显得大殿外的庭院寂静而空阔。]

[紫檀圈椅被摆在檐下,仰面能触到风雪的气息,织金雀金裘斗篷上的金丝纬线折出光耀的夺目光彩,这厚衫隔绝了席卷而来的冰寒,手炉里散发的蓬勃暖意顺着肌肤蔓延,近乎冰冻的血液缓慢地流淌。骤风突起时,铁马铮铮乱响的脆音与贴身女官的不平之语齐时响起。]

“…魏贵妃也太过猖狂,竟在宫宴众目之下穿戴与殿下同色的衣衫…..”

[天渐阴,隐约又有雪来,无穷无尽的雪片逐渐编织成帷幕,铺得天地只余一色,间或寒风一阵,裹着雪花翻落在脚边的炭盆里,“滋滋”两下喷出几声淡到无痕的水汽,伸了手去接一粒冰晶,看它融化在温热的掌心,唇角也跟着勾起一个冷淡的笑。]

她是有她猖狂的道理

[毕竟,魏家有从龙之功。]

[皇宫里的风势向来诡谲多变,今日意气风发,贵冠六宫的宠妃,明日或许便成了阶下之囚,圈在冷僻陋室里枯等死期,正如罗织罪名与报仇雪恨归根只因权争,嫔妃们的高低荣宠也不过是九五至尊的制衡之术。昔日瑞王府的拥趸结成新势,大梁旧臣又如何能甘于沉寂?便推簇了无所依仗的前朝公主上前——]

[锦绣堆里做人棋子,总觉是苟延残喘。]

[却也没甚么过于强烈的情绪,仿佛这具躯壳里的一切爱恨都耗尽于宫变的夜晚,血泪里沥干了喜怒哀乐,连眼前寻衅争斗的后宫嫔妃也都与记忆里褪去色彩的场景一同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影,常觉荒谬又厌倦,唯有想起齐珣时余下几分麻木的钝痛。我想我此生最好的结局,本该是死在城破之日,追随父皇与兄弟,同赴黄泉,而皇后之位,后宫之权,齐珣谋算中想要奉予的一切]

[我全都不想要。]

[但不知为何,这一句刺心之语被我埋在心口,始终未曾向他透露半分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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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十四日 (冬) 2018-12-11 16: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明璃

[枯看雪景半日,被风扫得头痛发涨,便往榻上歪着休憩。莲花帐顶微微晃动,帘幕垂落,遮去窗外白亮的雪光,阖眸时听见远处传来绵长悠远的歌声,是外族贡女韩氏唱起家乡的小调,不知含义的异族曲子飘在皇城上空,清脆娇柔的软音勾勒出一片故土净地,纵于千里之外,也寄托过苍茫岁月中的期盼怀想,与茫然无措时的隐匿倚赖。]

[然而我的故园已然在一年前的火光里坍塌成废墟荒芜,自此绚烂的色彩在眼前闭合,只留下一条漆黑而深远的街巷从脚下延伸。这里的每一座亭台殿阁,每一次宴饮庆贺,皆在向我讲述着人面不复,孤寂与灰败时常在喧天的热闹里向我逼近,灭顶地将我湮没,令我窒息。便如此刻,袅袅曲音钻入耳来,忍不住将身躯蜷缩佝偻,锦被绞在腿间,坠在睡梦里攥紧了衣襟,紧闭起的双目就渗出了一直模糊着的水意。] 

[入夜时雪已停,月亮在殿门前露出半片影,洒了一地银白清辉。清醒时眼角妃色泪痕未褪,像有意无意涂抹的妩媚妆容,宫灯下晕着霓色的红,梦魇时透出沁凉的冷汗还粘在掌心,连带着心底也淌过一丝挥之不去的凉意。细碎履声响起,迎面被齐珣衣衫上的龙纹刺过,恍惚一怔,眸底一层朦胧的水雾眨眼清明。]

陛下

[无可挑剔的礼仪搭上疏淡的语气,其实是心无力到极点,难以欢笑亲近。孤身时总要想起柔软而轻缓的年少时光,我与阿珣一壁藏在池边亭阁里偷伏暑夏清凉,一壁偷看遍寻不获的宫人发出窃窃的笑,阶下的虫鸣,满载春风的凉夜,都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帝王的眼瞳里映照出宫变时染血的长剑,而我在梦里望见死去的父兄,屡屡皆是目光逼视,露出怨毒与仇恨,质问自己为何深陷泥潭,委身从贼。时日久了,积压深重的自我怨怼逐渐凝结成挥之不去的郁结,又无可抑制化身为尖锐的刺,刀子一样扎入心肺。]

陛下今日怎么会来永宁宫?

[缃色灯罩间漏下疏疏的光,照见了齐珣肩头一路而来披下的寒霜。垂眸看了须臾,长睫遮去微闪的目光,灯火在脸庞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将口吻维持住一贯的波澜不惊,却终是伸出手,温柔地为他撢去那一层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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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许清篆 发表于 文兴四年十二月十六日 (冬) 2018-12-12 17: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明璃

[退后几步,与他同坐案几两端,相隔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殿内一樽博山炉里时刻燃着梅花冰片,熏出清冽的冷香,我与齐珣仿佛也被这香雾遮绕,脸孔神情逐渐变化如最寻常的帝后,上头挂了一面青纱,用平静淡漠掩盖起伏心绪,眼神参不明,心思猜不透,真相尽数拢在袖里,半点不愿相诉。]

[或许是妄念臆测,倒是总能从他言词里捕捉零星未尽之语,透出几分泄漏的心事。便是这点余意,从雨夜里他劈手夺过匕首之时起,结成囚牢将我困住,被这锁链死死绑缚,既狠不下心干脆去死,也无法重新活过,索性就自我折磨,心病郁结不抒。]

[想来既是缘深难离,那便来日同往地狱,刀山火海共走一遭。]

陛下知晓我的病,是太医治不好的

[听过此话也不觉惊讶,多少人皆在谋算这中宫之位,新贵欲取而代之,旧臣则恪尽固守,说到底不过都在逼我,是一并合力,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向深渊。]

[却也没甚么好怕的。]

便是应允她也无妨

[指尖描摹着桌案上幽凉寒沁的精细木纹,眉端略微凝集,仿佛借着斜斜拉长在橙金色地砖上的灯影窥见魏云意盛气凌人的面庞,将门出身的宫妃,脸颊丰润,神采飞扬,行走时携飒飒微风,不似一般闺秀莲步姗姗。说来岂不可笑?昔日瑞王府因功高受君王忌惮,等到如今自己坐了天下,又要顾虑武将势大,朝野失衡。]

不过贤妃敏慧端良,人也持重,瞧着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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