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场景】木棉路（普通小区集聚地）

【跟他说好一对一辅导的事，回家就去整理画室了。把画架上没画完的半成品、以及以前随笔涂鸦的画一起放进了书柜里，又去画具店买了背景白布、水粉颜料等画具，把客厅的落地灯拿到了画室用来打光。】

【提前询问了他目前的进度，然后准备他来之后要画的内容，又在网上找了些各大高校近几年来的艺考题目，整理出跟他目前进度相关的部分，以便画完评讲。】

【等到了周日，还没吃早饭人就来了。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揉了揉有些炸毛的头发，开门把人领了进来。】

  进来吧。

【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胜在离学校近。房子也是简单的二居室，主卧住人，次卧改造成了画室和书房。客厅放了个沙发床，来客人时可以用。】

  随便坐，我先去弄早饭。

【边说边往厨房走。】

  哎对了，你吃早饭了吗？没吃我再多弄一份。

【拉开冰箱埋头找东西时，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了什么，然后直起身子一扭头，就看到他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肚子还极为配合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这个样子莫名可爱，忍不住笑了一下，手抵在唇边掩饰了下，果断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牛奶和火腿。】

  我简单弄一下，很快，去客厅等着吧。

【伸出手揉了揉他头发，转身去灶台前忙活起来。】

【牛奶用微波炉加热，火腿和鸡蛋煎一下，黄瓜切片，夹在吐司面包中间，然后又加了片芝士——简单的芝士三明治就做好了。和牛奶一起摆盘端出去，然后还拿了沙拉酱和番茄酱做自由选择。】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先随便吃点吧。中午再做好吃的，如果你今天表现好，我可以允许你点餐。

【把早餐放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三明治这种东西，跟汉堡一个样，吃起来比较损形象，所以自己一贯是一点一点掰着吃。抬头看向对方，那大快朵颐的样子确实像被饿狠了，所以自己那一份只打算吃一半。】

【抬手把桌上的纸巾盒推向他，然后说】

  表现好大概就是……认真学习不捣乱吧。

【其实也没有特别明了的规则指明什么属于表现好，什么不属于表现好，只不过随口一说的激励措施，想不到他还能认真的跟我讨价还价。】

  那你都想要什么奖励？

【喝了一口牛奶，抿了抿唇反问道。】

【听完他的话，心里笑骂了一句，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嘴上却没立马答应。】

  考上了？通过艺术班的考试和通过大学的考试可不一样。你没想好就等想好了再说，成年人的允诺可不能随便答应。

【父母也许因为某些原因，经常失信于孩子，我当年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在季然面前成为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所以我一般不承诺什么事，但凡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把盘子里没有动过的半个三明治推到他面前】

  没吃饱的话可以把这个也吃了，吃饱了就擦擦脸，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收拾完厨房就跟你去画室。

【边说着边把桌上不用的餐具往厨房拿。】

【十一月十四日，既是电影情人节，又是季然的生日。往常过生日，若是赶上工作日，就晚上的时候在家给他过生日；若是赶上周末放假，一天可能要过两场，跟他的同学一场，跟家里人一场。爸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比较宽松，自知过生日时大人在场的话孩子们会不尽兴，所以就由着他们自己去玩。】

【但今年的生日尤为不同，因为他要成年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对这个生日有所期待，所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时，总是不着调的说让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

【我当他说笑没在意，但礼物还是要准备。】

【不知道他跟爸说了什么，爸妈那边提前三天喊我过去了趟，说今年生日不在家过，他自己有想法，让我多照顾着点就行。然后又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说是家里送他的成年礼物，等他考了驾照就能开。】

【可能家里的传统就是成年送车吧。我成年的时候爸也送了我一辆，现在还在小区的车库里吃灰.....】

【生日这天正巧是周五，他已经过了艺术特长班的考核，但因为集训要住宿，他又借口让我一对一辅导，继续过着走读的日子。下午没课，过了午休我就回家准备去了。把要给他的礼物放进包装盒里再三确认，然后应他要求准备了他想吃的饭菜。都收拾完了才把车库那辆许久未开的车开去学校接人。】

【车停在校门口大马路对面，正好是放学时间，干脆就坐在车里等人。】

【听到放学铃声时就按下了车窗，手肘架在车窗上，探出半张脸往校门口望。提前给他发短信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

【人出来时东张西望的，估计是在找我，于是伸头刚想喊他一声，就看到有人捧着礼盒跑到他身边拍了下他肩膀，然后把礼盒递给了他。他看也没看就接过来，转过头就跟我对视上了。】

【他迫不及待的朝我这边跑来，拉开后座把怀里捧得礼盒丢在位置上，关上门坐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微微倾身凑过来，卖乖的索吻。】

【车窗外还能看到人来人往，路过的有好奇回头，有一直打量的。关上车窗，既不好意思真如了他的愿，又不忍心让他失望，犹豫了一小会儿，伸手拉起他手腕到嘴边，然后亲了亲他手背。】

  外面人多，先回去吧。

【说着就启动了车子。】

【从学校到家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又正值学生放学，上班族下班，回去的路上私家车虽然不多，但是人挺多的，所以起步就没开太快。】

【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台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放到他身上。】

  爸妈给你的礼物，停在家的停车场，要先去看看吗？

  是g65。

【拆礼物之前就知道礼物是什么，的确没有新鲜感，也难怪他提不起兴致的模样。不过还好他只知道是车，不知道是什么车。】

【爸送出几百万的车并不稀奇，但居然会趁了他心意买大G，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也的确像是开这种车的人。因为还没拿驾照，所以提回来的车还在自家车库停着。妈专门买了防尘罩罩着，免得一时半会开不了落灰。】

【正好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侧过头说】

  要是不去就直接回我那儿了。或者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正好可以去买。

【都说重组家庭关系不好相处，但我家倒是没有这个问题。爸送礼物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当初送我的车跟如今送他的车价钱上没有错很多，能送到他心坎里也是因为他提过一嘴说喜欢越野。车对我来说本来需求就不大，所以也无所谓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牌子和车型了。】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礼物，拿起车钥匙就没打算放下过，本来还以为他会等不及先去看一眼，结果一句想吃的近在眼前，差点让我转弯时打错车灯。】

【顺利拐过路口，即便不堵车也不敢踩油门加速，就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害我把车开进绿化带中。】

  我送什么都比不过爸送你的贵重。

【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平坦的马路，一直开进小区才说】

  礼物在家里，不过不用太期待。

【全天下最珍贵的？心里默默重复了一句，正狐疑着，听到他后面那句哥哥给的，莫名就怦然心动。也许正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练，才能拥有这么纯粹的感情——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没有什么比真诚的被爱慕着更令人欣喜了。即便未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惊涛骇浪，只要回想起他这时的语气和眼神，大概也能扛过去了。】

【帮他拿着后座的礼物回家，刚进门就听到哐当一声，盒子骨碌碌滚了一地，然后被他压在门上，急切地亲吻着。这次与平常不同，没有被迫顺从的予取予求，而是给了点主动的回应，当做方才他那番话的奖励。】

  唔嗯......

【被吻的呼吸急促了才被放开，自己手里抱着的盒子不知不觉中也被挤掉，脚边是一堆他的礼物盒，用手背抿了抿唇】

  看你扔得这一地。

【说着弯腰去拾。同学之间送礼物大概就喜欢包的花里胡哨，显得华丽。偌大的盒子抱起来轻飘飘，也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换好拖鞋抱着东西往茶几上放时，忽然不知道从哪儿飘出个贺卡来，于是又蹲下去捡起来。】

【贺卡外面是粉色的，拿起来就能看到里面写的字，“季然同学，我喜欢你......”】

  .....季然，有同学跟你表白，你知道吗？

【礼物被放在桌子上，手里捏着贺卡，扬起来给他看。】

【说实话季然在学校属于那种学习好相貌好，家庭条件也好的学生，虽然有点点叛逆，但平时跟学校老师和同学相处平和，人缘也很好，受女孩子喜欢很正常。但不知为何，我看到这贺卡上的字就觉得刺眼，等看到他出来不仅不承认还要故意往我身上扯时，就更加气不顺，拿着贺卡往他身上一甩。】

  我才不会写这么幼稚的东西。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趁着给他生日礼物的机会表明心迹，没由来一阵烦躁，连带着一堆礼物盒都看不顺眼。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教育道】

  你知不知道有些礼物是不能乱收的！你收了人家的礼物就等于接受人家的心意！

【没等他回答又转身进了卧室，把我准备送他的礼物袋从衣柜里拎出来，随手往桌上一放】

  给你的。跟你这些比起来，可能没什么新意。

【袋子里装的是Armani Black Code男士香水，当初去商场选礼物时，一下就被这个味道吸引了，觉得特别适合他。虽然他这个年纪用香水还太早，但听说这款的味道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时，就想买来给他试一试了。】

【当然香水盒里还压了几个东西，就看他能不能发现了。】

【情绪的发泄是一瞬间的事，等说完了静下心来才觉得自己情绪不对。但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干脆往沙发上一坐，试图平静下心情。】

【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想查资料又不知道查什么时，听到他那句，我在学校受欢迎你不高兴，忙撇清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礼物……算了……你听不懂就当我没说。

【虽然知道跟他无关，但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又不能明说，垂眸在手机搜索页面打出一行“为什么弟弟收到表白哥哥会生气”，网页缓存了会儿，跳出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弟弟被告白，哥哥吃醋不开心”。】

【心里一阵静默，一时没在意季然在旁边说了什么。】

【吃……吃醋？不会吧？】

【攥紧了手机，心里一阵阵发虚。然后一抬头，季然已经坐到了身边。想起手机屏幕显示的内容，连忙手慌脚乱的移开手机。】

   你……你说什么？吃饭？我去做……

【有时候可能意识到是什么原因，而心里不愿承认。但被突然撞破拿到明面上说时，羞耻的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想逃去厨房避风头没走成，被人拦腰抱着又坐回到沙发上。说话时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紧张的手一下就按在他小臂上。】

  别...别说了...

【想辩解几句，又觉得多说多错，挣了两下没挣开】

  你再笑话我今晚就准备吃空气吧。

【威胁似的说了一句，只不过底气弱得像撒娇。】

【嗡嗡嗡。"Pain!You made me a,you made me a believer,believer"......】

【手机振动加音乐不知道响了几遍，才挣扎着从昏睡的意识中换回一丝清醒，眯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

  “喂，小泽....还睡着呢？几点了都。”

【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点，靠在床头。】

  爸.....这不是周末吗，就多睡了会儿。怎么了？

  “没事，今天你妈出差回来，晚上跟小然回家吃饭吧。正好再给他补个生日。他醒了没？”

【侧头看看手搭在我腰上，头完全靠过来，仍在睡梦中的季然】

  没醒....他昨晚也睡挺晚的。

“哦，没醒就算了，等他醒了你跟他说一声，问问他想吃什么，我好跟你妈给他准备。”

  好，我知道了。

【匆匆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自己揉了揉可能很乱的头发，然后用胳膊撞了撞季然】

  小然？

【季然大概是没睡够，被喊醒了也不乐意睁眼，反而搂得更紧，嘴里嘟囔了一句以表达被吵醒的不满。】

【被他说得莫明觉得腰疼，下意识把手探到背后揉了揉腰。】

  一大早就胡说八道。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钟。怪不得爸会打电话过来，估计原本是想中午就叫我们回去。】

【睡着的时候不觉得，醒了就饥肠辘辘。昨晚又是让人疯狂的一夜，他终于成年，可以合法合理的做许多事。】

   你中午想吃什么？

【一边问他，一边在床上地上找着丢得零零散散的衣服，弯着身子去够。】

   我去准备午饭，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饭做好了喊你。

【我是惯于早起的人，倒是他，周末一般都要多睡会儿，以弥补平常早起晚睡的精气神。不过他瞧着我打算起了，就跟着我一起起了，随便捡了件衣服套身上，我分不清那是他的还是我的。】

   爸说妈今天回来，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套上短裤后从床上下来，把丢在地上的卫生纸、套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转身整理着床。】

    妈肯定是赶着回来给你过生日，你晚上想吃什么直接跟他们发消息。

【自己儿子十八岁生日，做母亲哪有错过的道理。要不是出差真的赶不回来，二老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让他在我这里过。估计妈是赶了最早一班飞机回来。】

【收拾好床去拉开了窗帘，外面阳光大好。】

   把你衣服都丢去洗衣机，今天天好，洗洗晾着明天就能穿。

【本还想再交代几句，一转身又被他搂住，简单接了个吻，然后缱绻的靠过来，平淡又真诚的说起以后的计划。】

   还设计师，你在我这儿就没几次能好好画。

【说是一对一辅导，其实他有什么私心我都知道。不过好在他识大体，有时候做些小动作也没有太沉溺于此，还是能认真学习。】

【只不过设计师这条路早期我也不是没尝试过，但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也就作罢了。我自己都不想过的辛苦，更不想他也是。】

    你好好奔着你的目标努力就行，我就在这儿等你。

【拍了拍他的手】

     现在呢，你去把衣服丢洗衣机洗了，我就很幸福。
   

【入了夏，天气就一天赛一天热，六月更甚，气温一度高达三十六七，高考那两天几乎是在外面走一圈衣服就能湿透，闷得人透不过气。】

【高考结束那几天下了场大雨，莘莘学子们的心情如久旱逢甘露的大地，瞬间解脱，疯狂在雨里奔跑呐喊，把压榨了自己三年的辅导材料高高抛起，和雨滴一起再落到地上。】

【压抑、烦躁、闷热的情绪同时解脱。】

【季然回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睡得昏天暗地。等休息够了才跟着我一起回爸妈那里，好好吃了几顿饭。】

【家里的传统就是考完不问成绩，也不问考的怎么样，只会问志愿。爸妈没什么经验，基本上就全权交给我了。我跟他讨论了一晚上，最后由着他报了我的母校。】

【出成绩这天，爸妈出差，季然提早去了我家。一大早六点多我就睡不着了，轻手轻脚的穿衣出门，逛了一圈，顺便拎回来早饭。】

【一进屋就看到季然睡眼惺忪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响就望了过来，我抬头看看客厅的时钟，才七点半。】

  怎么起了？还早呢，再去睡会儿。

【六七点钟算不得热，但从外面跑一圈回来，身上也汗津津的。手里拎着的早餐往餐桌上一放，一件件取出来说】

  瞎想什么呢？还没出成绩你就想着复读，万一比你估得还高呢？

【桌上瞬间被各种早餐小吃摆满，汤包、蛋饼、油条、配粥小菜和小米粥，还有豆浆。原本不饿的肚子被这香气一激，便觉得饥肠辘辘。】

  你要是不睡就漱漱口先吃饭，省的凉了还得用微波炉加热。我去擦擦身子落落汗。

【要不是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汗臭，估计洗个手就去吃早饭了。没吃饭冲澡又怕容易低血糖，只能去洗手间拿毛巾擦一擦。】

【客厅的窗子开着，微风吹起窗帘，客厅没那么热，索性也就没去开空调。站在洗手台前把毛巾浸湿再拧干，撩起T恤一边擦身子一边扬声说】

  你呀，别太担心成绩，三模的成绩其实跟高考成绩已经很接近了。你三次模考都过了录取分数线，高考成绩肯定也能过。

【他跟着挤进洗漱台前，掬了捧水洗脸清醒，擦过手后还不老实的伸过来摸我的腰。扭头横了他一眼，推着他出去吃饭。】

【大约是各自心里都有事，吃饭时谁都没怎么吃饭，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就急匆匆洗手蹲书房的电脑前了。】

【我把餐桌收拾了一下，从冰箱里拿出橙子榨了汁，又掺了点雪碧，最上面放了两片薄荷叶装饰，端进书房放在他手边了。】

【看着时间还早，顺便还去收拾了下卧室，等八点五十五的时候，站在书房外居然有那么点紧张到不敢推门进去。】

【季然这一年来心心念念可能就是为了那一个目标，我嘴上宽慰他，其实心里不比他担心的少。】

【站在门口迟迟未进，满脑子都是万一他没考好我要怎么安慰。】

【就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等推门进去的时候，已经剩最后几十秒了。攥着拳头走到他身边，正正好分针跳到十二，九点整。他大概一早就输入好了考号，不停的刷新，等九点的时候，页面有一瞬间的卡顿，然后一点一点刷新出来成绩页面。】

【我屏住呼吸没敢细看，直到听到他激动的喊了句“过了”，顿了一下才放心似的喘了一大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过了就好。

【手顺顺胸口，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一时间内心的喜悦比当年自己考上大学还激动。】

  我就说你肯定能过，快给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说着拍拍他的肩催促着。爸妈虽然人在外地，但昨晚早早就打电话同我们讲查出成绩要跟他们说一声。不管好坏，至少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