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山庄

【两人可能都是饿了，不一会儿就把一只鸭子都吃光了，只留下鸭架】

我饱了

【可是袋子里还有许多食物，这时假山外一阵骚动，偷偷看了一眼，都是些家丁打扮的人】

可能是来抓我们的

【拉着她起身，还是先溜为妙】

【看着剩下的骨头，心里偷乐，这可真不错，或许以后的口味会改变一下了】

嗝，我也饱了

【打嗝声响，看着剩下的食物，整理好，带回去可以晚上饿的时候吃，这样句不用每天晚上跑小厨房了】

好，我们先走

【随着她偷偷摸摸的绕了别处开溜，东西虽好吃，可要是被抓可不好玩了】

======结======

-建元三年-

【天下第一卦，那是她第一次走上广州，这个地方天气和大理并不相同，连日阴雨，让人浑身不舒服。哥哥和我说，杀掉单秋明，才能让我回家去，到时候他会给我带从西域来的琉璃珠，其实她并不稀罕这些东西，她只是喜欢带着一身血腥回到那个地方，然后洗个澡，听那个人安安静静的和她说，阿昏做得很好，此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现在对杀戮有着执着的热爱。】

【这样的一个歹魁，让她在七天从人人质疑的丫头，到人人敬畏的副主事。她就像一个亡命之徒，每回用命换来一份业火，然后感觉自己可以走下地狱多一份，和那人更近一些。】

【和往日一样，她带着半方面具，潜入八卦山庄，此时正值黄昏后，万丈的霞光带着遗憾意垂下天边。就如她此刻的一声叹息。】

多可惜啊，庄主，我带你，下地狱吧。

【侠客正值名声鹊然，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被一个黄毛丫头做掉。她的刀像是两朵花儿，是她双手的陪衬，也是她双手的利器。交错纵横的刀式，并不按常理出牌的打发，招招似乎发虚，总是差敌三分，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把她一招制服的本领，她服用过龙甲丹，知道这些药效能够在什么时候发挥最大的功效。虽然云出岫从前警告过她，这些药不可常用，若是毅力熬过，武功能更近一步。】

【然而她回不去了。勾玉在这一刻脱手，侠客根本想不到这么一个招招似乎无力的姑娘的双刀脱手以后能够发挥这么大的威利，双刀即中，当离昏将刀从人身上抽出时候，单秋明已经是摇摇欲坠。】

【出门时阴雨绵绵，这会是艳阳高照，天气的变幻莫测就如同人心叵测，一袭白衣立在八卦山庄前，五行术数周易卜算不过是唬人的玩意儿，装神弄鬼以愚昧众人，可惜，偏偏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单秋明，是今天的任务。】

【特意换上一身新的白衫，因为白最纯净，而自己做的事最需要这种纯净才能衬托出血腥，每当他们的血溅在衣上时，那颜色，火红夺目，笑染半衫，为这白衣添了不少色彩，毫不掩饰的彰显着一个地狱使者的身份】

【天边的余晖还在苟延残喘，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仿佛如今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残留着最后的尊严。不喜欢跟其他杀手一样去埋伏，潜入，更多时候，想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一路踏进】

【就像此刻，刚迈过门槛，左右都围满了手拿利刃的人，眼神虽然凶狠更多的是惊恐，瞧瞧那颤抖的手，再锋利的利器，只要心惧怕了就不堪一击，往前走了几步，手中铁扇再也抑制不住噬血的冲动，只一个回旋，最靠前的那一圈人来不及喊出一字就直直倒地，仿佛是地上开出的血花】

【鲜血马上汇集到脚下，还剩几个瞠目结舌的人竟在原地纹丝不动，哦，他们不敢动，既然如此，就干脆不动，铁扇再次甩出，在他们的脖下划出灿烂的弧线，又开出一朵别样的花形，足下的鲜血已让自己足够兴奋，这种感觉仿佛足踏白骨走上那个心仪已久的巅峰宝座一样畅快】

【再接受了他们无声又隆重的欢迎之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将死之人，不过有人捷足先登了，不免报以看戏的心态靠在门口，看着目标之人与戴着面具的女子纠缠，看似招招软弱却也不被伤及分毫，显然，单秋明觉得这对他是一种侮辱，竟被一个小丫头缠住不放，想要马上给她点颜色瞧瞧，可惜，那双刀太快，他已来不及躲避，在双刀抽离身体之后，他仍强撑着死守自己的尊严】

【不过这丫头并未直接刺中他的要害部位，是想慢慢折磨他么，一点一点消磨他的意志，直到最后无力反抗，等她要继续出手时，自己的铁扇也一同脱手，到手的猎物怎可白送于人】

【铁扇与双刀的交锋，火花四溢，慢慢走入房中，嘴角微扬】

他这条命，是我的。

【单秋明的长剑迎面而来却因这一击倏尔减弱了去势，内力推出去失了控制，剑锋刺向歹魁，却被她瘦削的身量堪堪避过，似乎缓慢的斜过腰肢，此时的歹魁将双刀从对方的身体抽出，任由伤口溢出的鲜红将他的外衣染出浓稠的颜色。她本来就是无情人。】

【接着似乎缓慢的将手中的一刀掷出，哐当的一声亮堂堂的撞击脆生生敲在一起，错落而回的刀，以及在耳旁那声响在回荡，她七分力的刀弹回来，也止住了对方的攻势，但是这刀声，引起勾玉这声嘶鸣的武器并不是她的重点，但是武器的主人，足矣引起她的警惕。】

你的山庄后继有人，大可以来报复我。

【她没有回答来人的话，只是在单秋明逐渐减弱的纳息声中判断到他的命不久矣。而任何一个猎户都不会放任自己的猎物在别人手里，更不允许别的猎人在自己眼前放肆，一念的先下手为强，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在单秋明胸口刺入五分，迅速抽到而后刀锋戳破他的咽喉，回到鞘内，一气呵成方是回神看来人，八卦山庄有很多人，能人异士都有，但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杀气，这样的不留情面，与侠义驳道的招式，绝对不会是像这山庄里的人。】

你们中原人，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何况杀人？

【她的中原话学的还可以，但是中原人三个字，总爱咬着几分奇异的口吻，这个习惯源于她在大辽的时候，辽人都会带着这么些语气，她听着有趣，也爱这么说，为此让别人以为她是辽地人。一个好的刺客，可以成为她想成为的任何人。而她，没有自己。】

【本以为铁扇的阻隔能引起那丫头的注意，岂料她倒似初生牛犊一般，出刀之势势不可挡，单秋明剑法虽也凌厉，却只是擦身而过，再看他向其左侧闪躲，可被人生生看穿，双刀快上一步刺入身体，血色喷涌而出，那颜色如赤焰般浓烈】

【单秋明此时还有负隅顽抗的力气，那女子不答自己的问话却对单秋明报以“同情”好让他存下死而瞑目的指望，只可惜，她所谓的指望已经化作缕缕孤魂，相信她也看出自己并非这山庄之人，铁扇回旋到手中，平举当胸，朝着不堪一击的单秋明说了句】

真抱歉，我更喜欢斩草除根。

【单秋明的眼里顿时腾升起浓浓的杀意，纵使已经无力反抗听了这一句话，猛然做了拼死的决定，反手再次拔剑，凛冽的寒光要直刺咽喉，脚步一溜，直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便忽然以向后倒下的姿势滑开，袖中的神哭小斧盘旋而出，利刃的光芒疾速在半空闪闪烁烁，干脆的刺入其左胸处，血珠四溅，与此同时，还伴有丝帛被刺穿的声音，被暂时忽略的双刀也不期而遇】

【定是她担心眼前垂死的猎物被自己率先结果，刀刺入胸口的顷刻就被抽出，一刀封喉再回刀鞘，行云流水般的利落，着实是不简单的女子，以有些生硬的语气来回答自己之前的问话，不免引起了好奇，这半方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孔。以内力收回神哭小斧，铁扇一展】

在下亦非中原人氏，为何要固守？

【虽然单秋明被杀，但他的尸首也得带回去复命，况且，猎物被捷足先登是一件让人不痛快的事，神哭小斧从袖中落入手中，光滑锋利的弧形刀面映衬着她已经回鞘的双刀，好像蠢蠢欲动要一较高下，翻掌之时，神哭小斧在手中开始旋转，催掌发力，神哭小斧再次盘旋而起，迸射着夺目的凶光，飞向她身边的刀鞘】

【她曾经是那个备受纵容的离昏，天性便是离经叛道，善恶不断之人，看着面前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再而将手上的刀搁到臂上红袖，扁侧的身，缓缓将刀上的血迹拭干净。】

那我是草还是根？

【漫漫笑容浮起来，启唇说话的口吻想是不谙世事的女郎，袖上沾了血迹，浅淡的腥气和血迹并没有引起任何不适，大抵低眸一敛神间，想起了云出岫那张似乎无欲无求的脸，眸色愈是深郁。吐蕃深山有些蛮人，用猎物的鲜血涂满全身，以彰显自己的强大，于歹魁而言，敌人的头颅，是见证胜利最有力的证明，而眼前这样的人对手，也不过是狂花添笔，为之增色罢。】

【如果说单秋明是她的猎物，那么也是她一手做掉的猎物，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头颅，给自己的雇主证明，他千金买命物有所值而已。她指上沾了方才刀上拭过的血迹，便将那颜色拭在脸庞那半方面具的花色之上，深红的颜色至末一笔，因是干涸而褪竭的红像为逝者遗憾，挂在那方面具上。】

【她从小不听道理，但是男子的招数在她看来，是有几分下作了，即便她常日有大把这般下作的手段，身手敏捷的人并不足以成为顶尖的刺客，他们更信奉心有所感，也不过是一霎光影，从那男子手中飞出奇怪的刀，在其出手之时歹魁随即高高跃起，裙裾像是乌风扬起带出疾风，眼中多了三分冷意，起脚跨过那飞来刀，落到其过处之上，重劲往下一跺，双面刀锋飞旋趋势被足力压制，脚尖抵在刀面，离地两分之时衣袂乘风震起地上的尘埃往外散去，足下压着那坚硬的铁器，轻荡的反震之力与刀锋磨地的哀鸣响起，隔着鞋子的脚不知是觉得脚下生疼还是替那好刀疼的，脸上倒也不遮掩，嘶的一声皱皱眉，将那飞刀踩得稳稳，续是淡淡。】

你的礼 我收下了。

【再而是目光落到男人的脸上，若是按照常人念的，大概也是面目清俊，带了几分冷敛，看起来更像是同道中人。但是歹魁这些年来，最不怕的就是敌手。也顺带起手一指，指尖所向落在倒地的死人身上。】

他是我的人，是草是根都是我的。你若是念念想要，不如，求我？

【末是轻轻唤了一问，挑挑眉，认真的思忖着要怎么在这个男人的跟前将这老东西的脑袋搬家，若是给他搬家了，面前的人又跟着抢，实在麻烦，还是要把他解决掉才是，这山庄也不宜久留，思索之间，又是足尖轻勾将这飞刀托起，一手掌风推就，飞刀绕着手腕转好几圈，又并无伤肌肤一丝痕迹，像往常耍刀一样，毫无征兆的将飞刀脱手，嗖然！】

以其道还治其人，这是回礼。

【看着她提刀用红袖将刀身的血迹慢慢擦拭，直到刀身寒光再现，红袖上的暗红的血渍犹如一朵朵曼陀罗花妖艳绝美的绽放开来，薄唇轻启，带着一种年少轻狂，却让自己多了几分赏识】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那半方面具，留下一抹惊艳的血色，仿佛是一种独特的仪式证明她此次任务的成功，这一幕尽收眼底，这样的冷静，这样的自负，汇集到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平添欣赏】

【虽然她抢先一步杀掉了自己的猎物，但这颗头颅是一定要到手的，神哭小斧击向其刀鞘时，女子迅速作出反应，这略带挑衅的举动果然让她欣然接受了，只见她腾空而起，在裙裾翻飞时足踏飞刀，又猛地往下一沉，似要将其踩碎，然而飞刀疾速旋转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即将落地之时周遭尘土因这旋风被挟带着扬起，隔着轻雾一般看着她身形上下似鬼魅】

【刀低沉的被踩在脚下时，她仍在宣告着今天的战利品必须归她所有，微抿着唇似笑非笑，待她打定主意，神哭小斧已被把玩在她掌中，刀身绕着她纤细的手腕翻转，又忽地飞向自己，宽大的白色绣袍里早已翻掌而立，待飞刀靠近，以内劲悬空将其捏住又猛然一放覆于掌上旋转，利落的投向一边的猎物，身形也随之而去，将单秋明的外衣扯住包裹住他的头颅，神哭小斧从他脑后窜过，划出圆滑的弧线，顺势拎起，脚边只余残躯】

【头颅与躯体分离的血迹溅满白衫的衣角，仿佛终年积雪的皑皑雪山下的一丛枫林，艳红如火，晃着手里的首级，微微一笑】

多谢姑娘的回礼。

【口吻吐字轻慢，带着满腔的遗憾，自言自语那一般，在他身后道下一话。】

哎呀，你这儿郎真无礼，若是江湖上排上号的，我或许会给你一二分情面的。


【盯着男子的去势，在那离去的身影掠走头颅的一瞬也没有动手，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着急的行迹，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平日自恃三二分气傲，未做过白捡便宜的勾当，一来是遇不上，二来是不屑。于是她弯腰捡下了单秋明的长剑，剑锋还带着赫赫冷光，一抽身飞起，长剑便顺着歹魁的手飞出，如一道虹光划过天际往男子的背上追逐去。】

你当高兴，能遇到佛狱的恩赐。

【挪了唇轻轻吐出一话，心上并未打算杀了此人，要杀死狡诈的狐代价绝对比杀死一个侠客来得艰难，况且不能赚分毫，是亏本的买卖。此刻日暮晦暗，一人， 双刀，凉风吹起着裙袍似乎带起无限曼妙。沉丹田运息而是运起浮生录，仍是三两步的跺地儿，落步似乎晃着虚影，在常人难料的速极中，追上男子。】

【柔荑委婉抽出勾玉，再而瞄上男子揽在手侧的头颅，反手握刀，身影似一道雷光，乍现而去，在靠近男子方寸之间旋身一记后刺式，后挫的腕力合着内劲逼入在刀锋这一刺，惊艳的招式，带着她冰冷的对视，骤然迸发的气势，一举刺入单秋明可怜的头颅内，冲势甚至将头颅从男子的揽势中飞脱而出，续而挑刀戳开，裂开两边的头颅，脑髓和血红的色泽像粘稠的琼浆，在刀尖流出落地溅成花儿。她缓慢的收到，续而又定定的立在男子跟前，笑道。】

你看，你这人好生无理，才谢了姑娘，怎么就又跑了呢？我不想杀你，你别跑好不好？

姑娘说笑了，这么大份礼，在下是满怀感激。

【说着仍然拎着那血淋淋的头颅朝她晃了晃，面前横飞来一道寒光，铁扇在手中立起，与剑身碰个正着，只是这一剑是宣告着出剑人的不满并非动了杀意，抬眼时她已翩然而至，血色勾勒的面具，火红的裙裾，皆是风景】

【口中扬言是给自己的恩赐，平白了捡了她的便宜此刻还不惹恼了她么！本以为她多么的与众不同，却也有着寻常女子该有的小气劲儿，她翻身而来时手中的刀早已按捺不住愤怒，人，刀，双双在半空挽出了花样，连带着她的不羁，高傲，迎面而来，但自己却不想躲开，只想近距离的欣赏她的一招一式】

【而她却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刀在耳边变了方向，径直刺入手中的头颅，腾空而起之后只见她挥刀劈下，本就含恨的头颅犹如烟火一般绽放在半空，落下的稠液泛着无尽的血色悲哀，她就在这浓烈的庆典中落定眼前，笑的云淡风轻】

【望着一地的狼籍，看着好生得意的她，摇了摇头】

姑娘既是送礼，为何又要抢回，如今这礼变了一地残景，好生可惜。不如，姑娘留下芳名，改日在下能回赠姑娘，也不枉姑娘今天一番辛苦。

【斜阳逝景，是注定要辜负人的。风吹过鬓际因打斗而抽出的乱发，一甩刀上的污渍，这个觊觎她的东西的男人，此时倒是叫她多了几分惊讶。在这刀光剑影落幕之后，才见此子是生得眉目安然，哪有方才那分强盗的模样，于是她挑挑眉，出言也不似方才那般灼灼。】

谁说我是送礼的？我这人自私的很，得不到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别人得到。

【转念瞥了他一眼， 又是缓缓道言，嗖嗖两声弯刀入鞘。】

一念极乐一念地狱，他们都叫我歹魁。

【复而又是微弯了嘴角，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狡黠。佛狱的名号并不显在人前，从前和昆嵛之役后因是聂人仇的干系，多半在河南人人得而诛之，在大理更是怀了极恶的声名，纵使这般，七天的杀手在这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即便他们都分不清是怎么样的十三个人，他们又历经怎么样的前尘。】

可惜我是地狱的棋，够不上极乐了。

【口中念念低语眼内是无尽窅渺，丝毫不在乎男人此时此刻是什么神色，一翻身，够上长廊上头的勾梁跃去，事儿完了，她也没有留下的来由，况且八卦庄正经的大道，并不好走。然而一眨眼转了神色又是返走，复而翻身倒挂，探出头瞧着面前的郎儿，饶有兴致。】

不过，我今日不杀之恩，来日， 你怎么谢我？不如你留下名号，若是来日得见，以身相许？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拥有”真是个有趣的姑娘，这一点上与自己是惊人的相似，既然是自己可望不可求的东西，不如就毁了干净，既是让自己死心也是断了觊觎它的其他人的念想，真难得有如此同道之人】

【残阳的余辉中，风裹挟着厚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子双刀回鞘，没了之前的嚣张，上下打量了她，笑道】

歹魁？呵呵......

【这姑娘家的用这么个煞气的名字，定不是她的本名，想她招招狠绝，个性又如此与众不同，配这么个名字倒也合适。她好似突如其来的感概，说自己是地狱的棋，够不上极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等这种整日舔血的人如何去得极乐，不过纵使堕入地狱，也要做地狱之主，若为棋子，终成弃子】

【抬眼之时，女子已没了踪影，却也瞥见了梁上的一抹绯色，瘦削的身形倒挂着望着自己，临了仍是保持着她的高傲，嘴角微扬，袖中的火雷星也脱手而出，砰地一声，屋内燃起火光，依稀可见那抹绯色飘摇，缓缓吐出两字】

莫寒。

===结===

————承平元年。秋————

【回家吃了酥饼，锅巴便早早睡了，结果就是大半夜醒了之后便不肯再睡，忍不住想抽自己嘴巴】

早听说古法有云，小孩子断不能夸，看来还真是的

【无奈只能在夜色中抱着他闲逛】

你说你，不睡就不睡吧，还不肯待屋里，你这么闲不住，不知道是像谁

（好像是像我）

你娘我这么多优点，你怎么好的不学呢

【正对怀里的婴孩谆谆教诲着，却听到头上传来声响】

（哟，这是哪家的小毛贼，半夜不睡觉出来逛，正好本小姐，咳咳，本夫人闲得无聊）

【足下轻点跟了上去，不久便发现，半夜不睡觉的，还不止一个人】

【自那日在戎圩镇发现那贼人行踪之后，就再也无甚消息，但也不能就此放弃，故而每日还是行走城镇高处观其动静，却不料刚把买来的酥饼吃下，那厢就有黑影飞过，顿时起身去跟。】

【时辰过去，竟到了八卦山庄附近，然而那黑影动作倒是慢了下来，难不成他目标就是这山庄不成。】

【正当要起步更近察个究竟之时，忽闻身后动静，转身，竟是白日所遇的胡夫人母子，更诧异的是，瞧她上来的身手，可谓轻功不浅，怀中还睡着小锅巴，看来这胡夫人也是江湖中人呢。】

【一回头，倒是不见了那贼人踪影，不过既然进了这山庄，总有出来的时刻，在此侯其出瓮也是良策，便回身去见那胡夫人，笑道。】

倒不曾想过，跟夫人相遇竟会在此情景。

【也是没想到竟是那位英公子，微微愣怔片刻，随即恢复如常】

是啊

【倒是并不介意他知道自己会武功，天下间会功夫的不在少数，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孩子，会些功夫防身也不奇怪吧】

英公子这是……擒贼？

【方才有看到他身前还有一个身影，只是动作极快，转瞬间便失了踪影，再一看周围，便知到了八卦山庄附近】

难道英公子是捕快不成？

【带着些许试探，却用着谈论天气的语气】

这八卦山庄的单庄主为人豪爽，向来与人为善，那贼人应当不是寻仇，看来应该是为偷盗而来

【原本望向山庄的视线转向他】

小妇人猜得可对？

对呀，这天下不太平，贼人频生，总要有人出手不是。

【多着眸夫人怀中的小锅巴，似乎是睡不着，眼睛依旧眨巴眨巴的，聆得夫人问，不由摇首道。】

英某不过是一多管闲事之人，见捕快们分身乏术，自己便来掺一脚罢了。

【俯身起手逗弄着小锅巴，听胡夫人介绍，不由颔首应。】

英某追捕这贼人也好些日子了，虽是偷鸡摸狗，但也不曾伤人，胡夫人预料也是无误。

看来胡夫人与单庄主也是熟悉呢。

【看他逗弄着锅巴，索性递了过去，自己也歇歇手】

算不上熟悉，只是单庄主盛名如雷贯耳

（确实不熟，只是偷过他家几只烤鸡、几条鱼而已）

英公子是打算在这儿守株待兔？

【八卦山庄内守卫森严，自己先前溜进去凭仗的是轻功与易容，而方才那贼人的轻功应当不在自己之下，只是不知道能否躲过那些护院】

其实以单庄主的脾性，若是英公子登门说明来意，单庄主定会鼎力相助捉拿那小贼

【看在他替自己抱孩子的份上，给他出着主意】

【见夫人将小锅巴递来，自然是接过，捧在怀中，这孩子也是有趣，躺在生人怀中也不哭不闹的。】

【抬眸，对其言。】

算是吧，反正贼人偷完总要出来的，如今占了这制高点，稍有动静也是能收在眼下，怕是怕那贼人自己出不了这山庄了。

【见锅巴脸颊粉嫩，不由起手去轻戳，也是好玩，见锅巴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也就继续逗着，再聆夫人后话，对眸道。】

英某可不是什么正当捕快，平白无故一个陌生人出现说帮忙捉贼，想必先会被当贼抓了吧。

更何况英某鲜有跟江湖中人来往，那套面对面交流实在是不适合英某。

【他倒是老实，聆听后屡屡点头】

那倒是，就算单庄主再如何助人为乐，也不会随便信从一个陌生人便调动全庄人手

【当然，如果他有朝廷的捕快令牌又是另一码事】

小妇人与英公子相识不久，却觉得英公子为人正直，切莫妄自菲薄了

（比起那些花花肠子的伪君子，还是口拙心直的老实人更好相处啊）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若是公子真有不堪，锅巴又如何会与你亲近

【孩子虽小，却有着比成人更敏锐的感觉】

好了锅巴，别赖着英叔叔了，还是娘亲抱吧

【把锅巴重新抱回来】

正当不正当的有什么关系，能捉到贼便好了

【对着锅巴说了这句，好似只是一句简单的喃喃自语】

【颔首以应，聆得赞言，更是笑道。】

英某不过是想对得起自己内心罢了。

【低眸望着小锅巴，当初的自己为了生计几乎丢失了内心，如今为了寻回初心，拼尽全力，希望小锅巴未来也能不走弯路，不忘初心罢。】

【将锅巴递回给夫人，边道。】

哈哈哈，确实有趣，看到锅巴的时候，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回眸凝着黑夜中山庄四周全景，自语道。】

今夜定能守到那贼人出来。